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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捉鬼录:百鬼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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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9 16:23: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艾琳 于 2010-9-19 17:43 编辑

  第一章 头发会变长的木偶(1)

    我是一个大二医学系的学生,兼职捉鬼,业内人士叫我们为大师,无神论者叫我们做神棍。

    我的外号“一枝独秀”,因为从小学到高中毕业,我从来没早恋过,老师都夸我,当然了,我很想“双宿双栖”的,但是,上天没给过我这个机会,所以,一直到了大二,都是单身一人。

    原因是我的体质特殊,经常可以见到一些别人见不到的东西,例如……幽灵。

    师傅告诉过我,能看见幽灵的人,都是差不多特别倒霉的那种人,就好比走在大街上,地上刚好有一块香蕉皮,眼看着,还愣能往上踩,这就是有灵异体质的人,具说,能看见鬼魂游荡的眼睛,叫阴阳眼,我就是有一双阴阳眼的人,可以简称“阴阳人”。

    我的师傅是个捉鬼高人,他讨厌别人叫他高手,因为,他说,高“手”和高“人”,一看就不是个档次的,光剩个‘手’,能干啥?

    有句话咋说来着,叫全面发展嘛!

    我跟校方的关系不怎么好,因为,往往在学校上课时,当老师正讲得热火朝天,风卷残云时,总能让我一嗓子给惊到,老师怒气冲冲地叫我起来,问我为什么尖叫,我只能低头不说话,本来嘛,我总不能问他,老师,你后背上趴着的女人是谁?你是不是做啥亏心事了?

    我估计,我要是说完这句话,他得当场休克了,又或者,把我这年度的学分扣上百八十遍的。

    整个大学里,我就是名人了,俗话咋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因为,我太出名了,导致,谁都知道我的大名,一个赋有流行创意性和警世的名字——毕韵。

    经常会有人指着我,跟身旁的人嘀咕:诶,这不是二班的“一枝独秀”吗?听说精神有点问题呢,专门跟老师对着干,呵呵,还叫什么避孕……

    “毕韵,你怎么了?看什么呐?”黄小容拿胳膊拐了我一下,我指了指左边靠墙的齐佳,肯定道:“她有问题。”

    齐佳挺文静的,是比较寡言沉默的一女生,说白了,就是闷沉。

    今天的她四周笼罩着一团黑气,黑压压的一片,衬得她脸色苍白如纸,黄小容知道我是兼职工作,所以当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低声道:“你这双阴阳鬼眼又看见什么了?”

    “她四周有……”

    “毕韵……毕韵……毕韵!”

    “到!”我猛然站起来,发现教授在台上阴沉地看着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用教鞭点了点黑板,“毕韵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道问题。”

    若排尿有异,是什么毛病?

    我想也没想,就回答:“前列腺的毛病!”

    堂下一阵哄堂大笑,再看教授,已经脸色发青了,抖着手,“坐下!”

    我一阵不解,我回答的天衣无缝啊,教授与同学们何以如此啊?

    后来,我才知道教授为什么生气,黄小容告诉,他们今天是了解的是肾和膀胱。

    下课后,我跟在齐佳后面出了教室,黄小容一向讨厌我弄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确切的说,是她太害怕了。

    直觉告诉我,齐佳是一笔大生意。

    “毕韵,你干嘛老跟着我?”她阴沉沉地转过头,表情有些恶狠,我嘻嘻一笑,“想送你回家,你今天的脸色特别差。”

    齐佳冷哼一声,“不必了,我不喜欢女生。”

    我愣了愣,随即才明白她的意思,她肯定是以为,我是个LES,所以才不交男朋友的,啧,有个好典型,她大概是看见我总是跟黄小容亲密无间的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上课,反正除了现在,就没分开过。

    我愣神完,齐佳的身影早已经远去了,我赶紧快步追上。

    她走到公园湖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幽幽地望着平静的湖水,我大惊,惊得不是怕她跳下去,而是她这么大了还在玩娃娃,怪不得不让我送,见不得人啊。

    意外的是,齐佳拿着娃娃就开始哭,她周身的黑气又浓郁了一些,“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哪点对不起你了?”

    “你知道吗?我快要崩溃了,我快要疯了,你很得意吗?啊,你说话啊?”

    她真的是疯了,要一个木偶说什么啊?

    那个木偶仿佛在笑,看着齐佳静静的笑,齐佳脸色大变,一下子把木偶甩开好远,正好朝我砸过来,其实,我就躲在她身后的一棵大树后,她这一扔,完全让我措手不及,正中我脑袋。

    我捂着额头出来,赞道:“真准!”

    齐佳一见是我,脸色又阴了回去了,“又是你?你到底要干嘛,为什么你也缠着我?”

    我拣起木偶,仔细端详着,发现这个木偶根本没有在笑,而是似笑非笑,柔顺的长发就好像真的一样,柔滑美丽,最重要的是,它还冒着丝丝黑气,不过,这黑气也只有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我是阴魂不散。”我好笑地回答,但很明显,齐佳听到我这句话,脸色又白了一些,最后,一把抢过木偶,喘着粗气,就离开了。

    恩,这趟没白来,关键在那个木偶上。

    第二天,齐佳再来上课时,她的气色明显更差了,就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一般,阴沉沉地坐在角落里,而且当教授叫她回答问题时,她还在神游太虚。

    柔长的秀发几乎遮住了她半边脸,我隐约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可是就是说不上来,忽然,她后面的一个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齐佳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什么事?”

    那女生指了指她又黑又亮的头发,“喂,同学,你的头发在哪里做的?”

    齐佳不说话,四周的黑气忽强忽弱。

    “同学,你干嘛不说话?啊?”那位女同学推了推正处于呆滞中的齐佳,我看到齐佳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呼吸越来越重,身子微微发抖,我暗道不妙!

    可是,那位不知情的大姐还真有契而不舍的小强精神,爆出一句,“怎么啦你?鬼上身啊?”

    这位同学,您还是一针见血,言语精辟。

    眼见齐佳就要爆发,我手疾眼快地站了起来,大叫一声,“齐佳!”

    听到我的一声大叫,齐佳浑身一震,双目渐渐有了焦距,却仍是浑浊一片。

    这一嗓子,不光把齐佳叫回神了,连带把前面讲课的教授也给呼唤了过来,黄小容猛然站起来,抹了把哈喇子,睡眼惺忪地嘟囔道:“下课啦?”说着,就要收拾书包。

    教室里静悄悄的,只见,教授捏着粉笔,咔嘣一声,粉笔断了,在寂静的教室中显得格外清脆与瘆人,教授露出白森森的门牙,“是啊,下课了,两位同学可以回家了。”

    我抱着一线希望,讨好道:“教授,您这么好的人,不会按旷课扣学分吧?”

    教授微微皱起了眉,我以为他有些动容了,预备乘胜追击,忙用胳膊拐了拐黄小容,两人说话,总比一人好使,谁料,是我算错了一点,如果她没睡觉的话,她说的,会比我声泪俱下有煽情力。

    “啊,毕韵,抱歉……抱歉,我太困了……我们走吧。”

    黄小容,你这只猪。

    无视我的挤眉弄眼,黄小容拉着我的衣服,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道:“咋啦……还……补……奏?”

    “教授,您听我说,我与她……”绝对没关系!

    可惜,他老人家没给我这个机会,大笔一挥,旷课!扣分!

    “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可害惨了我了,你说,你昨晚上怎么不早点睡觉?”

    “毕韵,这也不能怪我啊,昨夜看鬼片,吓得我半宿没睡觉,净做噩梦了。”她揉了揉眼睛,“我跟你说啊,在梦里,我跟姜狐学长踢足球呢……”

    我一拍脑门,天啊,我身边的净都是什么人啊?

    “你这还叫做噩梦?是艳梦吧?”

    “胡说啥啊,你知道我们踢的是什么吗?”黄小容白了我一眼,“踢的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吓死我了。”

    吓死你了?我看是美死你了,要能跟姜狐一起踢足球,别说踢那颗脑袋,就是让你抱着它,估计你都肯干。

    路过门口的警卫室,我看见看门大爷正在照镜子,进去一瞧,发现他老人家正在摆弄头上那块不富裕的土地,几棵庄稼孤零零地分地为王,互不相干扰,显得井然有序。

    我仔细一看,看门大爷是在涂生发剂,正是那个什么草地变森林的广告产品。

    于是,我就好言劝道:“大爷,别涂了,您那块荒地,别说森林,草地也不行啊!”

    看门大爷停下手头的活计,“小孩子,啥也不知道,瞎说什么?”

    我叹息一声,天才总是不能被人理解。

    突然,我脑袋灵光一现,头发,长头发……“爹啊……我知道了。”我知道齐佳的头发哪里不对了!

    看门大爷脸一红,说了句什么,但是我没听见,因为,我已经走了,其实,齐佳我也不太熟识,纯熟是为了生意,不得不去缠着人家,要求她雇我为她除灵。

    不过,我也想开了,这还没等除灵呢,就被她害得掉了好几点学分,这要帮她除上灵了,我还不得被开除啊。

    别人死活与我何干。师傅曾经这么说过,他老人家说,世上苦命之人何止千万,你能帮得一个,帮不得全部的人。这句话很有哲理性,我喜欢,可是,他老人家后半句就有些通俗了,他后半句说,凭你一个奶都未断的丫头片子,管什么闲事,自己都那么倒霉,再管别人死活,你想早死早超升啊?

    那时,我正在喝袋装的伊俐牛奶,听他那句“奶都未断”时,很不客气地呛奶了。

    与黄小容分开后,我哪都没闲逛,直接回了家,老妈炖了一锅牛奶乌鸡沙锅,牛奶的香气和乌鸡鲜美的肉香飘散在整个屋子里,我袜子都没脱就向烧锅奔了过去。

    正拿筷子,一个扁铲拍了过来,我大惊之下,手撑桌,身体一百八十度侧翻跌进柔软的皮革沙发里,唉,在这个家里,没点功夫防身,是吃不上饭的。

    “洗手去!”老妈一声大吼,拿着扁铲,扭着大屁股回厨房了。

    我无奈地洗手,然后换下衣服,穿上睡衣,最后,来到奶奶的房间,恭恭敬敬地站在奶奶的面前,她老人家正在品着茶,闻着佛前凝神安心的檀香,闭目养神。

    我说,“奶奶,饭做好了,您是移架到客厅,还是在屋里用膳?”

    奶奶睁开眼睛,慈祥地笑道:“乖。”

    我与奶奶坐在饭桌前,老爸坐在对面,老妈端着饭碗进来了,我刚想夹鸡,奶奶满是皱纹的手就按住了我拿筷子的手,我不解地看向满脸严肃的奶奶。

    “先别吃。”我一见奶奶的脸如此严肃,莫非有什么问题?

    老妈与老爸愣了,不知道自己的妈要干什么。

    奶奶咧嘴一笑,露出金光灿烂的假牙,“韵韵啊,吃饭太无聊了,跳段舞看看吧。”

    我的亲奶奶啊,您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是不是也爱吃牛奶烧锅炖鸡啊?

    老爸清咳一声,“韵韵啊,既然奶奶爱看,你就跳一段助兴吧。”

    “……好,好吧。”爹啊,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我无奈地起身,比划着手脚,听着饭桌上一家人的对话……

    “妈啊,你多吃点,您不是爱吃鸡屁股吗?”

    “哎呀,我最近忌口了,不吃鸡屁股了,我要你碗里那块鸡腿。”

    “好,好,好,给您。”

    “恩,不错……真补凑……蓝家韵韵……跳得就是补凑……”

    奶奶啊,您尽兴没?

    看见我快要哭的脸,奶奶才开金口道:“行了,恩,跳得真不错,一起吃饭吧。”

    我兴致冲冲地端起饭碗,刚抢了一大块鸡肉到碗里,还没咬上一口呢,门铃响了,老妈头也不抬地扒拉着饭,“韵韵,开门去。”

    你X的,你家要是没有什么死人,火上房的急事,我他X的,天天打小人,诅咒死你!

    门开了,我愣了。

    门外站着的是……“齐佳?”

    她幽幽地看着我,好像电视里哀怨的女鬼,事实上她离变鬼不远了,她说,“我可以进来吗?”

    我愣愣地给她让道,她飘似的进了门,长发似锦缎般柔顺,拂过我的眉梢,那发质好得在黑暗的楼道里发着亮光,香气绕鼻,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决定求助于我了?

    “阿姨,叔叔,奶奶,你们好。”她还算有礼貌,没忘了在神游太虚时,打个招呼。

    我们一家人一致点头致意,然后接着吃饭。

    我将她带到了我的房间里,她坐下后一言不发,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又在神游了。

    我倒了杯水给她,碰了她好几下,她才道谢接过。

    我真不知道她这个状态是怎么来我家的?说句不好听的,过马路时,没被轧死,真是奇怪了。很明显,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如果再严重一些的话,很有可能死去。

    “咳……咳……咳咳……”她喝了口水,立刻呛出来了,“这是……什么水啊?好浑浊啊……黑黑的……什么东西啊……”

    “哦,符水而已。”我接过水杯,“我们家都喝这个。”

    齐佳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刚欲开口说什么。

    我急忙打断她,“抱歉,太饿了,我得先吃个饭去,你一会儿再说。”凭我的经验来看,她闷了那么久,一定有很多话想说,要是等她说完了,我就该胃穿孔了。

    齐佳恍惚着点点头。

    我赶紧出了房间,临关门时,齐佳的那头青丝长发隐约闪烁着诡异的蓝光,长到腰身,我记得,她前几天还是到后背的,见鬼,这头发长得真快。

    我坐下赶紧吃饭,老妈看了我房间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同学啊?”

    我含着鸡腿,不住地点头。

    “韵韵,你大表哥明天要去青山,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青山?恩,风景一定很美,正当我要说去,猛然想起我稀少的学分,顿时耷拉下脑袋,“不了,学业为重。”

第一章 头发会变长的木偶(2)

    老妈一听,顿时激动地说,“韵韵真是懂事了,刚才是试探你,其实,妈早提你回绝了。”

    我一听寒毛直立,要知道,刚才我若说错一个字,那就不是一扁铲的事了。

    在老妈感动的目光下,我忐忑不安地扒拉完碗里的饭,回了房间。

    意外的是,齐佳没有在神游,看到我后,淡淡一笑,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木偶娃娃来,深深地凝视着,我咬着牙签,“你怎么来的?”

    她幽幽道:“今天你叫了我一下,我便肯定了,这事唯有你能解决,哦,抱歉,害得你被扣了学分。”我大度地道:“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起就行了吗?学分也回不来了。

    “后来,下课后,我预备来找你了,可是,不知道你家在哪,就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小姑奶奶啊,你现在知道你自己的状况吗?还敢在街上闲逛?你不是想自杀吧?是说你胆肥好,还是缺心眼好?

    “后来,过马路时,被一个骑自行车的刮了一下……”

    “你可真倒霉。”我诚实地说道。

    “不,不,我并不倒霉,幸好被刮了一下,否则,依照我的速度,前面辆车就撞到我了。”

    “你可是真命硬。”

    “本来我想回家的,可是,路上遇见了跟你在一座的女生,叫黄小容的,她说知道你家在哪,于是,我以一支冰淇淋交换了你的地址……”

    黄小容啊黄小容,一支冰淇淋,你就把我出卖了?偏偏我不想管了,你让她找来了,还找到我家了!

    “拿到地址后,我就过来了,结果,下台阶时又摔了一跤,滚下楼阶了,而施工建筑大楼的一块木头刚好掉了下来,砸在我那时跌倒的台阶处,就差半米远,就砸到我了……”

    真是连锁反映。

    我诚恳地说,“齐佳,你能活到我家来,真是奇迹。”

    从前,有一对姐妹。

    妹妹,是一个性格开朗,可爱的女孩子。

    姐姐,是一个文静得有些闷沉的女孩子。

    姐姐很自卑,妹妹很自信,于是,两人由于性格不对路子,就经常吵架。

    有一天,姐姐爆发了,抢了妹妹的生日得到的木偶娃娃,那是一个很漂亮的长头发松子娃娃。

    姐姐不光抢了松子娃娃,还打了妹妹一个耳光,而由于家庭不和睦,姐妹俩的父母离婚了,姐姐跟了妈妈,妹妹跟了爸爸,两人从此天各一方,互不往来。

    每当姐姐看到那个娃娃,总会想起妹妹的笑脸,于是,她开始思念妹妹,总觉得愧疚于妹妹,终于有一天,姐姐得到了妹妹死讯,是车祸造成的。

    姐姐有些伤心,并去拜祭了妹妹的墓碑。

    回来后,姐姐睹物思人,却发现,木偶娃娃的头发一天比一天长,甚至从腰间长到了脚踝,并且柔顺有光泽,就好像妹妹的那头长及腰身的乌丝。

    姐姐很害怕,有不祥的预感。

    有一天,姐姐在夜里起身如厕时,偶然看见了木偶娃娃的眼睛再眨,她终于知道了,是妹妹来找她了。

    故事结束。

    齐佳笑了,笑的凄凉无比,“那个妹妹叫齐悦,而那个姐姐,就叫齐佳。”

    这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故事,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因为,这个故事实在不好笑。

    齐佳凝视着木偶娃娃,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有时,我真的快被她逼疯了,她总是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一个多月了,这木偶的诅咒就快夺去我的生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后悔有用吗?”

    后悔当然没用了,否则,警察都该下岗了。

    我叹息道:“把木偶给我吧。”既然这个木偶一个多月才能让诅咒成型,那么就说明诅咒灵气不大,也就是好除灵了。

    齐佳将木偶娃娃留了下来,临走前说,等这件事完了,她要请我吃一个月的午饭。

    我则心道,不用请一个月的午饭了,这太麻烦了,你把一个月午饭钱给我就行了。

    齐佳走后,我就摆好香案,设好香坛,预备超度齐悦。

    木偶安静地躺在香案上,没什么特别,只是仍有丝丝黑气从它周身冒出。

    我皱眉咬破手指,在它脑袋上点了一点,一个血指印留在了木偶的脑门上……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抹了把脸上的淤青,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地从房间中出来了,他X的,预料错误!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只是我的心情却是多云加小雨,阴惨惨的。

    “……恩,这家蛋卷冰淇淋真不错,下回还买他家的。”黄小容舔着手里的蛋卷冰淇淋,“哦,毕韵,你讲到哪了?”

    我长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剪子来,把长发盘过来,一剪子剪掉一大把,然后使劲地挠着头皮,这该死的诅咒!

    黄小容忍住笑,“毕韵,这么说,木偶的诅咒转到了你的身上?现在,你每隔一会儿就要剪下一大把头发?这……这诅咒也太搞笑了吧?”

    “不光这样,由于生长过快,头发就像好几天没洗一样,快痒死我了,而且,头发吸收营养过多,再这样下去,我不是变成弱智,就是脑坏死!这鬼娃娃,真是能杀人于无形啊!我真是低估它了!”我恨恨地骂道。

    “既然这么麻烦,你怎么不去找你大表哥啊?”黄小容一口把蛋卷吞下。

    “我也想过,可是,张四去了青山,昨天刚走的。”我郁闷地望着天。

    “唉,真可怜,可是,齐佳的头发没长这么快啊!都是一个月才初成诅咒,怎么轮到你……就这么快了?”

    “你这不废话吗!我预备除灵,把齐悦激怒,自然就发动了全部诅咒力。”说到这儿,我顿了顿,冷笑了两声,“不过,她也没好过,我把它的剃成了板寸!还揍了它一顿!”

    “揍了它一顿?我怎么看你脸颊有点淤青啊?”说着,她戳了戳我脸上发青的伤口处。

    只听,校园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黑暗中,有人点燃起了火光,火光中是一张阴恻恻的脸,那张脸很狰狞,布满了淤青与红肿,手里拿着一枚被剃成板寸的木偶娃娃。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我狠狠低地念叨着。

    我拿起木偶,堆起柴火,是的,你猜得没错,我不准备超度它了,我不是和尚,不会超度,对于这种执迷不悟的恶灵,只能来硬的。

    深吸一口气,我一脸阴笑地拿着木偶走进火堆,正当我准备给它就此正法时,柴火忽地一弱,我立刻觉察到有人靠近了,确切的说,我不知道是不是人。

    一阵小风刮过,那个物体直朝我撞了过来,“恶……”灵退散!这三字还出口,许是我动作过慢,那个物体把我撞得人仰马翻,眼冒金星。

    那个物体呻吟着爬了起来,摸到脑门上的灵符,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撕掉,道:“你在干嘛?”

    “齐佳?”我惊诧道,她不是说这事全都交给我负责吗?她就不管了,怎么又来了!

    “是我!”她的精神好多了,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可怜我被当成了诅咒转载器,正在与那个头发纠缠。

    齐佳同学,您大晚上的跑来跑去的想干什么啊?拿我礼拜天消遣呐?

    见我瞪着她,她才嗫嚅着道:“把木偶给我吧。”

    “给个理由先!”

    “我不想除灵了。”

    “不怕诅咒转移到你身上?”

    “不怕了……小悦是不会害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扭曲着一张脸,恶狠狠地说。

    “我就是知道!”齐佳似乎有点激动,还有些为自己妹妹抱不平的样子,好像我冤枉了她似的!

    我冷冷一扬头,“不成。”坚决不妥协,恶灵,人人得尔诛之。

    “这是一个月的饭票。”

    我冷笑一声,转头就走,拿我毕韵当什么人了?

    “这是一个月的饭钱。”

    我又回头走到她,面前,认真道:“成交。”二话不说接过钱,把板寸头木偶娃娃递给她,“木偶给你!”

    齐佳刚露出的微笑,在接过木偶的瞬间便僵固在脸上,她的手抖个不停,指着木偶那头造型别致的板寸,颤声道:“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哦,它太过顽劣,”我用手沾吐沫点着钱,“呸……我替你教育教育它。”

    齐佳紧紧捏着拳头,眼睛欲冒火,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一句话未说完,她绝尘而去。

    我?我怎么了?

    情绪化的女人,再管你的事,我就不姓毕!

    初战告捷,我想我应该去跟师傅报个喜,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师傅一定会指着鼻子大骂我:头发短,志气短!

    “头发会变长的木偶事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解决了,我的头发也再长过,仍然是碎碎的短发。

    不过,让我发寒的还在后面……

    没了诅咒的困绕,我的身心立刻轻松不少,齐佳今天神采飞扬,笑容也多了起来,见她昨天那么生气,我也就识相没去搭理她。

    WC的路上,她拦住了我。

    “你想干嘛?”我本能地按紧兜里的饭钱。

    “紧张什么?”她嘻嘻一笑,围着我转了一圈,我咬牙道:“我拒绝被大众参观。”

    “毕韵?”她挑眉道,“你真是个粗鲁的人,对待美丽的少女,这么粗暴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嫉妒。”

    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无视我疑惑地表情,仍旧自顾自暇地说着,“唉,今天她也真是的,走路不小心着点,要不是我啊,早被车撞飞了,恩,算算,这是第二次了,真是麻烦……”说着,便摇曳着身姿走了。

    我当场石化在WC门口,一丝丝的寒意从脚心冒起,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谁能告诉,齐佳的智商究竟有多少?
 楼主| 发表于 2010-9-19 16: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食人的泥人(1)

    知道什么叫泥人吗?

    恩,顾名思义,泥巴做成的生物雏形的物体,就叫泥人。

    星期三,学校展开“心灵手巧”主题的比赛,就是比做工,在“心灵手巧”的比赛上展览会上,我自然是发挥了我的强项,我也相信,除了我,这一项没人能发挥得更好了。

    于是,我努力了一夜,终于完成了我此生觉得最棒的作品,我坐在台灯前,嘿嘿流着口水傻笑,为了半学期奖品饭卡,熬个夜算什么,值!

    当我将由几十张画工精致的符纸折叠成的大型千纸鹤交给老师时,清楚地看见老师的嘴角抽动一下,随后愣愣地捏着手里的符纸千纸鹤不知所措。

    “老师……老师……”我用手晃了晃她的眼睛,“老师!”

    老师叹息了一口气,“毕韵同学,你的创意不错,不过,你还是去看看那边的展览再来交作品吧?”

    “老师,如果我看了别人的作品,再去交作品,那不等于剽窃了吗?”

    老师的嘴角又一次抽动。

    于是,在老师发作之前,我认命地向展览区走去,展览区人不算多,几乎都是一对一对,又或者一群一群的,正当我感叹自己孤家寡人的时候,一眼看见黄小容站在窗口,正捂着血盆大嘴咯咯娇笑,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高瘦男生,我快步走了过去。

    可是,当我走近那个男生,立刻就感觉胸闷气短,“靠……”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感叹,就退开好远,饶是我这种强力胶型般的倒霉灵媒体质,遇见那个男生那样超级招灵雷达体质,也要退避三舍。

    黄小容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回头,疑惑地看着面容扭曲的我,“毕韵……”

    我无奈地从兜里掏出小半截驱魂香,见黄小容带那个男生过来,我迅速点燃驱魂香,随着他的过来,抱着他腿的地缚灵‘哇’的一声散了,而趴在他肩上的幽灵也幽怨地走掉了。

    男生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他已经习惯了吗?大学真是不乏奇人呐!

    “毕韵,干嘛呢你?”黄小容皱着眉,“见到我就跑哦?”

    我苦笑着摇头,尽量和这枚雷达保持着距离,突然,有人在展览室门口叫了那个男生一声,叫什么,我没听清,转眼见,只见那个男生应了一声后,就一路小跑离开了我的视线,不用受驱魂香干扰的幽灵们,又从新回到了那个男生阴冷的怀抱。

    “唉,流年不利,作品被毙,所以过来借鉴点经验。”

    黄小容笑得两个酒窝深深映出,“借鉴?是抄袭吧?”

    “别说这么直白嘛。”我边说边走近一排正在展览的作品,指着一个落了难的帆船,几快破布像是经过风霜雨打,“这是谁做的?不错嘛!很逼真啊!”

    “哦,工程系的一个男生做的。”

    “真不愧是工程系的啊!”我如此感叹。

    “这个长得又像天平,又像杆秤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地恒秤啊?”黄小容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一个物理系做的,具体是男是女,不太清楚。”

    “那这个呢?”我又指向一具小型恐龙骨架,那骨头真是小得可怜,不是拿鸡骨做的吧?

    “哪个系的做的?诶,等等,我猜猜,是历史系的学生做的吧?”

    黄小容竖起大拇指,“真聪明!”

    突然,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映入我的眼中,我顿时惊呼一声,引来人民群众的目光,黄小容捂着我的嘴,比我嗓门还大地喊道:“哎呀!我的姑奶奶,您喊什么呀!”

    于是,我们又一次引来群众的目光。

    我指着这半截血淋淋的手臂,颤声道:“这……这,这也能放上展览?哪个死人上扒的?哪个系的这缺德啊?”

    黄小容幽怨地瞥了眼那半截手臂,“韵啊,你不知道吗?”

    我刚要摇头,一只阴冷地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入眼的是齐佳那张阴恻恻地脸,从木偶事件起,齐佳同学就如同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而且整天阴凉凉的,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臂,“你们在看我妹的作品啊?”

    黄小容皱起眉,疑惑地问道:“你……你妹?你妹在咱们系吗?”

    “她妹就是她自己啊!”我把头转向齐佳,语重心长道:“别让你妹老做这些事情,多缺德啊,还顶着你的名字,败坏我们系的名声!”

    齐佳有些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沾了手臂上的血就往嘴里送,我和黄小容顿时呆若木鸡,她点了点头,抿着嘴,“不错,下回得告诉小悦,太甜了。”然后,飘一般地走了。

    黄小容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到她回神,才呆呆问了句:谁是小悦啊?

    我是正常人!

    泥人?我看见三个泥人展览在大堂中央,赶忙跑过去,黄小容也跟了过来,我一看,那三个泥人做得那叫个栩栩如生啊,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恩,很有哲理性的作品。

    我仔细看了看三个泥偶,又盯着我的处女作,终于缓缓叹了口气,将处女作放回了包里。

    不过,这三个小人是谁做的?

    许是看出了我的疑问,黄小容聒噪的声音带着激动撞击着我的耳膜,“这是化学系申京做的!怎么样?手工不错吧?”

    神……神经?我咧着嘴,露出一个不能理解的表情,“神经……是谁?”

    “是申,申京,京城的京!”黄小容纠正道,并又爆出一句话来,“就是刚才那个和我说话的男生!”

    “哦……”我恍然大悟,是那个超级升级版招魂雷达啊!“原来是他啊!”

    “你知道这三个泥人是谁不?”

    “难道……是,是他一家?”我惊恐道,第一个平凡无奇,第二个威严傲气,第三个婀娜多姿,咋看也不像夫妻像啊。

    黄小容往我脑门招呼了一巴掌,“你眼睛到底有没有焦距啊?如果是一家的话,那多出那男的,难道是第三者吗?”打完这巴掌,她还吹着自己的手,一脸心痛。

    “第一个是刘备!”一个有点尖锐却又无比兴奋的声音又一次堪比黄小容的音量撞击我的耳膜。

    我回头一看,立刻胸闷气短,退避三舍!

    雷达同学,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神经雷达貌似还不知道我怎么了,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我含泪点燃了驱魂香,四处比画,让香味散开,趴在神经雷达身上的小鬼全都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消失了。

    我感觉好些了,才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泥人上!指着第二个威严傲气的泥人,一脸白痴地问道:“那这个呢?”

    “刘彻。”

    “那第三个呢?”我的手在颤抖。

    “刘嘉铃。”

    “……”

    我有些呆滞,神经雷达一提到泥偶立刻两眼放光,讲着三个人之间的相关典故,随着他的演讲,我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老师啊,您让我看的这些,我终于明白了,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啊!

    我的余光忽然瞄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休闲运动衫松垮地合在身上,看身形是一个男生,戴着的棒球帽将脸遮去一大半,只露出了尖削的下巴和微长的亚麻色头发,修长的身躯斜靠在洁白的墙壁上,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暧昧迷离的光辉。

    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是黄小容和一脸受伤的神经雷达同学。

    “看什么呢?”

    当我再看向角落时,角落已然空空如也,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么一个不起眼的人,仿佛那里从没有站过任何人一样。

    我沉思道:“没,没什么。”

    关于神经雷达同学,我想我有必要介绍一下,听说,雷达同学的学习成绩一直居高不下,名次从来没出过校前三名,如果,你认为他是一个天才,那么恭喜你,你的认为是对的。

    他的确是个天才,还记得天才的别名吗?

    变态,没错,他的确是变态,此人炸过的实验室高达五间之多,所以,他专门有为自己设计过一套防炸隔离服,听说效果不错。

    若他先做实验,后面的同学基本都不能做了,他摆弄过的仪器会集体报废,所以,雷达同学又艰苦学习了一年的维修,终于可以先弄坏仪器,再维修,不过,他每修一次,需要一天的时间,所以,后面的同学,连同第二天的同学,也都不能再继续做实验了。

    此人还搞研究,不过,研究出来的东西,基本都不能再用了。

    所以,雷达同学在雨天站在校园天台向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大喊,天妒英才!

    然后,险些被雷劈,楼下的保安室看见雷达同学失魂落魄地站在天台上,快速拨打了120,其实,此保安的做法无比正确,若先拨打110的话,兴许没等110来,人早就跳下去了。

    所以,先拨120,再拨110,显然是正确之举。

    当120来时,已经有三四个同学叠罗汉般将雷达同学压在了身下保持了半个小时,当时,雷达同学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压住了,临昏厥前,还大喊了一声,天妒蓝颜!

    事实证明,120来对了,那名保安做对了,望着没有跳楼摔伤的雷达同学,反而被同学们压得昏厥的雷达同学,保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以上为雷达同学的一小部分英雄事迹。

    第二天,黄小容又再一次爆出了猛料,说雷达同学的泥人被偷了!

    当时,我正摆弄着符纸千纸鹤呢,听到这个消息,脑门爬上三条黑线,谁会偷那种东西?

    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了那个棒球帽的身影,不会是他吧?那位大哥品位应该没这么独特吧?

    黄小容又说,“还有一件事,姜狐学长请假了,今天我没看到他!”

    我想了想,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由于社团活动,就算天降小雨都得出去参加活动,我和黄小容不是一社团的,她是话剧社的,而我是网球社的,所以,她可爽了,在剧房里唱着大秧歌,而我得出来挥洒多余得快要报废的青春。

    地上很是泥泞,已经有好几个同学摔倒了,可是社长依然不为所动,大有等到我们全都摔到三级残废,躺在病床哼哼唧唧才肯罢休之势。

    真乃黄世仁……的转世。

    我横空一个侧打,那时才感觉到了‘痛并快乐着’这一句话的深刻含义,快乐是因为我接到球了,而且这个球很完美,痛是因为我崴到脚了,而且崴得很痛。

    社长看我死赖着不起来,才无奈地道,“你去找校医看看吧!”

    我欢快地站了起,一瘸一拐地朝大楼走去,社长催命般的声音响在我身后,“看完快点回来……”

    傻子才回来!

    “哎哟……”我是真的崴到脚了,思量再三,还是去校医那看看吧。

    说起来,我还第一次来校医务室呢。

    正准备敲门进去,门一下子开了,一个一脸愁容,仿佛得了癌症,明天就要光荣赴死的同学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我的爹啊,这是医务室啊,还是屠宰场啊?

    那个同学刚走,我就推门进去,只听见一个清朗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听到这句话,我脚又滑了一下。

    我哭丧着脸坐下,不知道刚才那位同学听到那句话,会不会回来和这个校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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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9 16:25: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食人的泥人(2)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个校医长得很帅,浑身透着斯文人的气息,一副金丝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梳理整齐的头发让我无地自容,跟他比起来,我的头发简直是个鸡窝!

    “校医先生,您以前是不是开店的?”

    校医一愣,随后斯文地笑笑,“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慧眼识英嘛!”

    “真是慧眼,我以前是开宠物用品商店的。”

    我完全呆了,校长啊,我们学生哪点对不起你了?你居然找一个以前专跟禽兽打交道的人来给我们人类看病?

    “真是……大材小用了。”我呵呵傻笑着,我不看了,我要离开这儿。

    “呵呵,我姓屠,你可以叫我屠大夫。”校医露出两颗还算尖锐的牙齿,闪着亮光照耀着我,我立刻觉得一寒,屠大夫?

    只见屠大夫托起我的脚腕,突然一按,只听我一声凄厉的惨叫再一次回荡在宁和的校园里,回声阵阵。

    这哪是大夫?分明是屠夫!

    我怒瞪着他,一边扶着我的脚腕子,“屠夫大夫,请不要把我当成禽兽好吗?”

    屠夫抬起头,扶了扶眼睛,“没有啊,同学,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是禽兽?”

    哦,卖糕的!我没法跟一个屠夫沟通,于是,我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一抱拳,“谢谢您的盛情治疗,告辞!”

    屠夫笑呵呵地摆摆手,示意我快点走吧。

    我刚转过身去,听到屠夫在那嘀咕着,“怎么今天摔伤的学生这么多……”

    幸运的是,屠夫没有说“欢迎下次再来”这句话,否则,我一定杀回去。

    正当我自怜自艾,感叹自己命运多曲折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撞了过来,那个速度之快啊,我们两个用很不华丽的姿势一同摔倒,我四平八稳地将那人压在了身下,如果可以,我想将人坐在身下,压到他吐血为止,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口又感到阵阵的闷沉,突然,灵光一现,我想我知道身下压的是谁了,于是,我赶紧掏出一张符纸,牢固地贴在了他的背上,“恶灵退散!”

    “哎哟喂,不是恶灵,是人!”

    听到身下的人呻吟的声音,我才慢悠悠地起身,几个“不小心”又将人压在了身下几次,才慢慢地站起来,身下的男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向我,果然没错,果然是雷达同学。

    “雷达?你干嘛撞人?”想了想,我又觉得不贴切,于是,问道:“为什么撞人,还单单撞的是我?”

    谁知,雷达同学突然把住我的双肩膀,眼中闪着激动的泪水,“我的实验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说着,就跟发了羊角风一样抽着风跑了,嘴里还像精神病一样的嚷嚷着,什么东西成功了……

    顿时,一个晴天霹雳,难道丫的让我撞傻了?带着这种想法,我灰溜溜的,仿佛畏罪潜逃一样一瘸一拐地跑了。

    路过学校后面的展览室,一声尖叫划破天际,钻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难道是有女生遇见了学校色狼?抓鬼我在行,抓狼就不行了,但是,由于良心的问题,我决定去看看,毕竟我这几年的身手,不是练到狗身上了,反正,到时候看人太多,就跑呗!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当我靠近展览室大门口时,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生正坐地上,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拽着她的腿,而她则是拼命的想挣脱开,却是于事无补,女生长发飘飘,身材较好,为了证明我不是嫉妒她,所以,我打算救她一条小命!

    可是,靠近一瞧,差点将我的魂给吓飞!

    那个水坑里,竟然有一人形污泥死死地缠住那女生修长的双腿,而那泥泞中隐约还有几颗森森白牙,我当场愣住,只听那女生气急败坏地吼道:“毕韵,你发什么呆?捉鬼你不是最在行吗?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美啊?”

    我定睛一瞧,这女生竟然就是齐佳,哦,应该是齐悦。

    只有齐悦才跟我这么说话,齐佳那个闷葫芦是不可能的!

    “我告诉你,一个齐悦倒下了,千千万万个齐悦站起来!毕韵,你这死女人,快动手啊!真要看我被这个泥不泥,人不人的家伙吃掉啊?”齐悦正兴致盎然地骂着我,我刚结完法阵,咬牙道:“你再废话,我也下去,咱们同归于尽!”

    这招果真有用,齐悦不再说话了,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展览室,我不明白,为什么死到临头了,她还惦念着展览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我双手捏着剑指状,红光一点,射向那泥潭中的泥人,哇一声惨叫,一颗白森森的东西飞落在地,那泥人早化成泥水了。

    齐悦这才得以解脱,抽出腿来,浑身上下脏乱不堪,怪不得我刚才没认出她来,她的脸都被泥巴糊住了,鬼才认得出来。

    “那死泥巴呐?”她一挣脱,就气冲冲地问道。

    “被我打掉了一颗门牙,散了阴气,化了!”我指着地上那颗白牙,可是,哪还有什么门牙,不过是一个泥点而已,我怎么这么糊涂呢,它是泥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突然,齐悦一拍脑门,道是:“坏了!”然后,就跑进了展览室,我在后面跟老妈子一样大喊,“哎,你干嘛去啊?危险啊!小姑奶奶啊,您就消停会,成吗?”说是如此说,我还是跟了进去。

    展览室中泥泞不堪,那些泥巴仿佛有了意识一般,慢慢凝聚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这哪是泥啊,都可以做美白亮牙广告了!

    齐悦不顾危险,首当其冲,抱起自己做的那半条手臂就跑,我真是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拿那种吓死人不偿命的东西!

    泥人亮着森白的门牙朝她攻了过去,眼前就要咬上齐悦的脖子了,一道红光又一次打中了泥人的白色大门牙,齐悦抱着手臂,像是嫦娥奔月一样朝我奔来,我强忍着要给她一拳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打碎泥人的身体!

    泥人似乎有些愤怒,不要命一样朝我围攻过来!

    “死妖怪!把牙齿做少点,做小点,我不就打不到了吗?”为什么要针对我啊!

    泥人似乎也有些惧怕我的法术了,居然很贱的使了一招老牛推车,结合成了一道泥墙朝我们扑打过来,我正不知道要打哪好呢,齐悦一把抓住我胳膊,把我带出了展览室,泥墙打在了好多作品上,呼,真彻底,全毁了!

    我痛心疾首啊。

    齐悦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值得我们永远学习!

    她带着我向前跑,因为,我腿脚不利索,所以也只能跟着她后面跑,我感到面前有一股不同寻常的阴气正在凝聚,我赶忙叫住齐悦,打头跑了过去,跑到一个楼梯口处,我猛然拉闸停住!

    齐悦一个猛子撞上我的后背,“毕韵!你干嘛停下啊?”

    我愣愣地指着我面前五米处的东西,齐悦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不是变得很恐惧,而是变得很狰狞,我没来得及拉住她,只见齐悦狞笑着走过去,道:“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是申京的泥人作品吗?毁了它们,我就是第一了!”

    是啊,我面前的正是那三个泥人,刘备,刘彻,刘嘉铃。

    只见那三个泥人像红卫兵一样排列在前方,我隐约感到不妙,喝道:“齐悦,快回来!”

    “什么?”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三个泥人凝聚在一起,越变越大,吸收着地面上的水泥,呜,这不公平,凭什么水泥他都能吸收啊?

    现在,我是该叫它刘备,还是刘彻?或者是刘嘉铃啊?

    齐悦尖叫一嗓子,退了回来,惊恐地瞪着那张牙舞爪的妖怪!眼看,人就要晕过去了,一声文威严的断喝响起,“放肆!还不退下?谁让你攻击我的朋友的?”

    我一看,是像救世主一样的雷达同学,就只差踩着七彩祥云,头戴金冠,手挥金棍了。

    雷达同学怒喝着大泥人,我和齐悦目瞪口呆,眼神渐渐变成红心状,没想到,面对妖魔鬼怪,雷达同学居然能表现出超常的勇气来,我以前真是看错他了,雷达……哦,不,是申京同学,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啊!

    不过,不出所料的是,那泥人终于听不得他的絮絮叨叨,发动了攻击,我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喊道:“走啊!想死吗?”申京则苍白着嘴唇,喃喃道:“不可能啊……”

    这家伙,这种时候,还再想什么啊?

    我们三个一屁股坐在了三楼楼梯拐角,没有东西再追过来了,申京跟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样,瘪着脸,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此刻,我真想拍着肩膀告诉他,万事皆有可能。

    谁知,齐悦突然冲着申京吼道:“不可能什么?一定是你,指使那种鬼东西来害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快让他们离开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干笑道:“不,不可能吧?”虽然,申京有点小变态,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厉害,能召唤出这种东西附身来吧?

    谁知,他站起来反驳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嘛!明明以前,他们只是傀儡,会听话的……”

    他这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泥人是他自己偷的!他跟我说,他的实验成功了,就是指这些?还有,申京的灵异雷达体质一定会招来那种东西,天呐,真是天要亡我啊!

    亏我认为他很有男子气概,没想到,这个白痴,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是泥人的主人!才如此有威严!

    我决定了,你以后还是就叫雷达吧!

    最后,被齐悦骂得无还口之地的雷达同学把求救的目光扫向了我,可怜兮兮的。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骂人的,让我骂的一般都不是人,”我淡淡地说完这句后,立刻换了一副恶毒的嘴脸,指着雷达的鼻子骂道:“你个王八蛋!”

    雷达同学呆在原地,委屈地望着我们,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

    “毕韵,三楼怎么一点事也没有?”齐悦抱着自己的作品四处张望道,而雷达则委屈地跟在我们身后走。

    “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但是,不太确定,”我歪了歪头,静听,“前面的教室似乎有些声音,我们过去看看。”

    “不会吧,万一有事呢?”齐悦掐着我的胳膊,仿佛要掐破皮了,“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啊?”

    我没理她,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是当自己是救世主呢。

    就是这间教室了,我深吸一口气,里面突然从嘈杂变成了寂静,我的手有些抖,阿弥陀佛,阿门,上帝保佑,菩萨保佑啊!

    我猛然踢开了教室的门,教室中传来一阵惊天动地,震人心弦,鬼哭狼嚎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我们三个也加入了嚎叫的行列,但是,过了半分钟后,我们两方人马双双闭上嘴巴,呆呆地看着对方。

    教室中没有泥人妖怪,只有许多同学相拥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一看,这就是好几个班级的学生,刚才我们突然出现,吓到了他们,而他们的尖叫吓到了我们,我缓缓吁出口气,不对!这里面有股阴气,就在这些学生当中。

    我走了进去,雷达很自然地把门关紧了。

    齐悦抱着自己的作品很自然地坐在了讲台上,大家畏惧她浑身散发的寒气和那半条造型别致的手臂,全都退开她一米远,我和雷达则坐在了她旁边。

    大家一时间,默默无言。

    我凑到齐悦和雷达的耳边低声言语,告诉他们有一个泥人潜伏在学生当中,两人脸色立刻白了。

    我们这一个小动作,立刻遭来了大家的注视,每个人眼神中都有恐惧和猜疑的味道,终于,有一个胆大的男生问道:“你……你们,怎……怎么进来的?”

    我白了他一眼,“踢门进来的!”

    那男生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进来遇见什么了吗?”

    “有啊,我们跑累了,过来歇歇脚!”听到我这么赋有个性的语言,大家都松了口气,不过又屏住了呼息。

    因为,雷达插了一句,“有一个泥人就我们其中,大家小心些啊!”那语气,就跟讨论‘今天下雨,大家赶紧收衣服啊’,有异曲同工之妙。

    终于,有几个胆小的女生呜呜哭了起来,居然还有一个猛然站起道:“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这儿!”

    我懒懒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这种情况,离开了,不是找死吗?

    突然,我看到了墙角站着一个人,还是一身休闲运动衫,亚麻色的头发,最重要的是,他戴着一顶遮挡住容颜的棒球帽,就那样孤独地站在那里,我猜想,那棒球帽下的眼睛,一定锐利刺人。

    齐悦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指着角落道:“喂,那个戴棒球帽,很可疑哦!”

    那男生的嘴角微勾起,双手环胸地靠在墙上,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一样。

    “尚不能定论,咱们小声点!”我淡淡道。

    所有的学生都分开站着或坐着,谁也不敢靠近谁,我对齐悦和雷达坚定地说,“你们俩可千万不要害怕!”

    “为什么?”雷达傻傻地问道。

    “因为,我已经很害怕了!”我平静地回答。

第二章 食人的泥人(3)

    齐悦不满地撇撇嘴角,我顿时大感不悦,批评道:“你还敢有异议?你说你啊,怎么说也当过几个月的鬼!怎么这么菜?”

    她听了话有些委屈,瘪着嘴,反驳道:“现在不是在人的身体嘛!不行,这里太可怕了,我要回去了,我把我姐找来吧!让她跟你们一起探险!”说着,就闭上眼睛,准备灵魂转换,我立刻制止她这种类似于自杀的行为,哀求道:“别啊,姑奶奶,你当你姐是召唤兽啊?她一出来,我们就一个也活不成了!”

    齐悦闻言,睁开眼睛,叹道:“也是啊,过马路的时候,要不是有我,她早被撞死了,路过施工楼时,要不是有我她早被砸死了。”

    突然,雷达惊呼一声,指着一个女生,大叫道:“我感应到了,她是泥人!”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女生正是刚才哭得最惨的一个,此时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看着雷达,我正当要说雷达是不是搞错了时,那女生忽然露出一个寒气森森的诡异笑容来,我立刻喊道:“快离开那个女生!”

    旁边的人立刻鸟兽乌云散,呼啦一下子跑得比谁都快!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小小的白影从空中跃起,尖锐的爪子一下子剖开了那女生,哦,是泥人的身体,又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飞溅的不是血红的液体,而是柔软的泥巴,飞溅在众人身上。

    我完全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给震呆了,这只天外飞狗是从哪里来的?

    此刻,那个棒球帽男生从人群中慢慢走了出来,白狗轻巧地跃上他的肩,轻轻舔棒球帽男生的脸颊,温柔可人,丝毫不见刚才凶狠的一幕。

    达到这种人与狗合一的境界,还真是不多见,此时,我是该叫他“狗”人,还是半兽人?

    大家完全愣住了,不晓得这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随随便便一冒,就是一个捉鬼高手!

    又一幕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棒球帽男生摘下了棒球帽,柔顺的中长发飘逸非凡,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那双锐利,却又上挑魅人的双眸,哇,哇,哇,是姜狐!

    “姜狐?”雷达皱眉道。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喊,只是,此刻的叫喊,却是女生们发出的惊艳的叫喊,没想到,又帅,又有魅力的姜狐学长,竟然是一个捉鬼高手,简直是太赋有创意性了!

    只见姜狐朝我走了过来,美丽的眼睛看了我半晌,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后背上,“你脑袋里装的是粪啊?知道那女生有危险性,还跑到前面去看!”

    我揉着后背,“靠,狐狸大哥,你够狡猾,知道这儿有泥人,居然不收拾了,让我们做出头鸟?”

    姜狐眼波流转,魅眼勾人,“我不是在关键时刻救了你一命吗?”

    我竖起大拇指,“无毒不丈夫!”真他X的毒!

    内奸已除,大家却还是警惕周围的人,尽管我和姜狐一再保证,一再强调,这里已经没有泥人隐藏了,可是,他们的戒心已经升起了,看着他们这样,让我感到一阵发寒。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问姜狐,毕竟人家修为比我好。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得出去解决问题,但是,这些学生在这里,我又不放心,所以,我打算弄个结界,等到事情解决了在说。”姜狐看向我,我表示深刻的赞同。

    “但是,在我弄结界的同时,不能受到打扰,所以,一会儿不管有什么动静,你就自己解决吧!”姜狐无所谓地说道,随手就开始画符咒。

    我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确定地问,“大哥,你确定,你不是故意偷懒,想休息一下?”

    “……”

    我叹了口气,转过窗子,发现窗子外的气流正在发生波动,显然,所有的同学都感觉到了,这种波动是很强烈的。

    姜狐一顿,额角滴下一滴冷汗来,我焦急地看向窗外,突然,窗户外面出现一个穿着绣花衣裳的中年妇女,正拍打着窗户,焦急地叫着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啥?变个中年妇女来勾引我们出去?拿我们当傻子糊弄呢啊?

    不过,它们也聪明,知道变帅哥来诱惑我们是没用的,因为,这里已经有一个姜狐这么美的男子了,至于美女嘛,有我在,它们让什么美女来都得被我的美貌所震慑,灰溜溜地离开!

    这些泥巴还真不傻啊!

    正当我嗤笑着呢,一个学生发疯了一般朝窗口跑去,眼前就要打开窗户了,几个同学手疾眼快地拉住他,他撕心裂肺地大吼,“那是我妈!让我出去,它抓了我妈妈啊!你们他妈的给我放开!”

    我顿时愣住了,妈妈?

    姜狐仍旧低头画着符咒,动作说不出的迟缓,我知道,他是到了瓶颈了,所以动作有些慢。

    按这速度,这得啥时候能完事啊?

    我看向那个还在挣扎的男生,雷达同学似有感触,首当其冲地扑了上去,一个泰山压顶,震住了那名男生,然后,所有人争先效仿,以叠罗汉的方式将人压在了身下,一层一层,直到五重天。

    那个男生还在哭叫妈妈,我一看,那个妇女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化为两半,而那个男生则似狼一般,低吼了一声,叫得悲惨无比。

    许多学生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纷纷低下了头。

    我仔细观看着妇女那具被泥巴甩来甩去的尸体,不对!那个妇女根本没有人的生气,是泥人所幻化的!真他X的聪明啊!这妖怪都商业智能化了。

    由于丧‘母’之痛,男生的小宇宙爆发了,一下子挣脱牵制,朝窗户口飞奔而去,而我手疾眼快地一个定身符贴上了他的脑门,哀戚道:“大哥,你若现在出去了,我们就都玩完了!”

    男生在怒吼,随即变成哽咽,“那是我妈妈……你知道吗?你松开我,快点!否则,我杀了你啊!”

    我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闭嘴!那不是你妈妈!它怎么可能这么准确抓到你妈妈啊?看清楚,那是泥人幻化出你们内心所想的东西,为的就是引你们出去!白痴啊你!”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那个被我打蒙了男生脸上呈现出错愕的表情,我一把撕下他脑门上的定身符,说道:“要是你现在还想出去的话,就出去吧,我绝对不拦你!”

    男生愣了好半晌,抹了把鼻涕眼泪,就抓住我的双肩,“真的吗?你没骗我?”

    我惨叫一声,大哥,眼泪我不在乎,可是,你把鼻涕抹到我身上了!

    好不容易摆脱那个男生纠缠,几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从底下传来,我一看,是被埋在几名学生身下雷达同学,他正伸个脖子,气若游丝地叫我的名字,“毕韵,毕韵,救救我啊……”

    我和齐悦赶紧扒拉开压在他身上的学生,叫道:“雷达,雷达,没事吧?”

    就在此时,外面的气流又是一阵波动,外面出现了十几个人,排列在窗户口,拍打着窗户,神态焦急,我知道,这些泥人又开始诱惑我们了!

    “妈妈?”

    “天啊,哥?”

    “是我爸爸!”

    “奶奶?诶?我奶奶不是上个月就死了吗?”

    已经有好多同学靠近窗户,想打开窗户了,这帮蠢蛋,虽说都知道是假的,可是仍旧忍不住担心,这大概就是人性吧!

    我来不及阻止这么多人,突然感到大事不妙!

    只听,姜狐一声激动的叫喊,“完了!”

    阵法结成,姜狐却没有了多少体力,阵法只能勉强散发出微弱的光,来影响着窗外的泥人,窗外的泥人脸部微微扭曲着,撕心裂肺地嚎叫,可就是不退下去!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疾!”我以指点住姜狐的手,法阵光芒大射,一时间,空气中的污垢全部清除,每个人都感到了舒心,而我与姜狐却是犹如撕裂般的疼痛,扭曲着我们年轻的脸!

    刹那间,所有的拍打着玻璃窗户的“人类”全部化为烂泥,瘫软地从窗户上滑了下去,同学们再一次震惊,隐隐听见姜狐在念着什么,不过那并不是我们道家心法,而是一种我从来未听过的咒语,不多时,我与姜狐的额角慢慢流下如雨的汗珠。

    同学们将我们围成了一个圆圈,惊奇地看着我们结出的法阵,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也是,除了我们,现在,他们还能靠谁?

    想到这儿,我骄傲地扬起了脸,虚荣心膨胀发酵中……

    法阵光芒越来越弱,直到消失,我与姜狐才松开手,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大幅度的灵力杀敌,其实,如果不是要保护着些闲人……想到这儿,我恶狠狠地瞪向那帮同学,如果不是要保护这帮闲人,我是不会耗费这么大的!

    呜,不知道这件事完了,有没有人给我劳务费啊?

    姜狐抹了把汗,目光阴冷地瞪向雷达同学,“你把符咒施在哪了?”

    雷达同学一愣,“什么符咒?我不知道!”

    姜狐的小宇宙突然爆发了,一个闪身冲了过去,好快的速度,我都没看清,只见他单手拎起雷达的领子,恶狠狠道:“少装蒜!到了现在,你还想维护那个恶魔?”

    此言一出,谁与争锋?

    同学一听,再加以讨论才明白过来整件事情的始末,纷纷大声职责起雷达的不是来,雷达同学顿时不知所措,要知道,天才在某些方面是有些欠缺的,例如:口语交际。

    雷达同学憋红了脸,辩解道:“我没有!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这么说?”这句话说得,我是真想揍人啊!同学们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看着雷达的眼神狰狞,似乎在看待宰的猪羊……

    “等等!姜狐,别摆出那副自大的样子来!”雷达恨声说道,“有资格管我?playboy!”

    playboy?我脑子中瞬间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玩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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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9 16:26: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食人的泥人(4)

    姜狐是同性恋?

    我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姜狐,真乃人不可冒相啊,别说,姜狐还真有当小受的潜质,恩,恩,真是不错。        

    许是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姜狐的脸色微有嫣红,更加有小受的气质了,也充分说明他承认了!唉,如果黄小容知道了,该得多伤心呐!

    我拍了拍姜狐的肩膀,表示我不会歧视他的恋情,我说,“恋爱是不分性别和年龄的!姜狐,你要记得我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你哦!”

    姜狐歪着脑袋看我,一脸的不解,“你支持我什么?”

    “同性恋啊!我严重支持你,恩,从今天起,我要加入同人女的行列!绝对支持你!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的!”我一脸郑重地宣布道。

    同学们齐声惊呼,“同性恋?姜狐学长?”

    我光荣地点点头,无视姜狐越来越差的脸色。

    女生们顿时掩面痛哭,纷纷表示既然他喜欢男人,就会支持他,不会拖他后腿的,而有些男生面露鄙夷之色,心里却欢喜得很,终于没人跟他们抢女朋友了,还有一些男生上下打量着姜狐全身,眼冒绿光,嘴角擒着淫笑,仿佛隔着衣服透过眼神就能把姜狐全扒了。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了两个字,“毕•韵!”

    “毕韵,playboy是花花公子的意思。”齐悦冰冷幽幽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你还多读点书吧。”

    齐悦话音一落,换成了女生欢喜,男生惋惜的局势。

    我不确定地问道:“齐佳?”

    齐悦,哦,应该是齐佳点了点头,一脸木然地说道:“小悦被吓到休克,已经回去休息了,我来接班。”

    爹啊,天要亡我啊!

    姜狐眼珠一转,俊美的脸上露出喜色,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毕韵,跟我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回过头冲着雷达叫道:“你,也跟过来!”

    雷达同学呆滞了片刻,才应声P颠P颠地跟了出去。

    临走前,姜狐还特别嘱咐过,不论发生了什么事,绝对不要出这个屋子,因为这个屋子已经结成了法阵,只要不出去,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被姜狐像是拖死狗一样拽着跑,大哥,我的脚受伤了啊!你这个playboy可不可以有点怜香惜玉的样子啊?

    突然,一只胳膊将我的左肩架起,我歪头一看,是齐佳!

    大姐,你怎么来了?

    齐佳一手架着我,一手抱着半条胳膊,一脸木然,样子诡异。

    就这样,我的右手被拖着,左肩被架着,一路小跑地拖拽到了天台。

    泥巴看见了我们顿时有了可攻击的目标,低吼着化成了一个特大号泥人,死死地扒着教学大楼,露出森森发白的门牙,与我们平视。

    姜狐嘿嘿一笑,拉过发呆的雷达,往前一推,喊道:“看你的了!”

    雷达同学呆归呆,却没忘了自己此刻是身处险境,惊吓之余,他选择了华丽丽的晕倒!

    齐佳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停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申京怎么晕倒了?那个泥巴怎么会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齐佳的问话犹如一只秋后的苍蝇一般,绕梁三日,仍旧不绝。

    我的脚抽搐不停,吼道:“死狐狸,雷达被吓休克了,这回该怎么办啊?”

    姜狐俊美的容颜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我压根没想让他解决这件事,谁让他傻,硬着头皮站在前面?”

    我立刻换了一副有色眼镜看我面前这个美得令人抓狂的男人,果真是阴险毒辣的主!居然为了那么一句花花公子,就公报私仇于雷达,可怜的雷达到晕倒都不知道怎么就做了炮灰。

    “废话不多说了,毕韵,你有没有试神?”姜狐急切地问道。

    我想起怀里的符咒千纸鹤,这个不是刚刚好,姜狐见我捂着衣服,立刻扒开我的衣服,从我手里抢过千纸鹤来,他眼睛一亮,叫道:“就是这个!毕韵,你真他妈的是个奇才!”

    我一听,完全不解姜狐话的意思,问道:“那我妈是奇才,还是我是奇才?”

    姜狐手中泛着银光,一边施咒,一边说道,“当然是你妈。”

    “为什么?”

    “你妈生出了你这个奇才。”话音刚落,姜狐手中的千纸鹤,化为巨鸟,不确切的说是火凤凰,直朝巨型泥人刺了过去,掀起了一股新热潮。

    只见泥人张大血盆大口准备将火鸟吞噬,姜狐单手做剑指状,向前一点,喝道:“去!”

    那只火鸟直冲进泥人的嘴巴里,刺穿泥人嘴里那张写着复活咒的符咒纸,顿时,教学大楼震了震,泥人嘶吼着慢慢软化掉,而没来得及飞出泥巴嘴里的火鸟就这样,被湿泥盖住,一点火星也冒不出来了。

    姜狐大笑三声,不要脸地说道,“跟我斗!”

    我握紧拳头,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翻江倒海,姜狐拍拍我的肩膀,喜道:“怎么样?”

    “我的处女作……”我咬牙切齿地从吐出这几个字来。

    姜狐一愣,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白痴的不解。

    “你毁了我的处女作,就等于毁了我的处女生涯,你要负责啊!”我委屈地吼道。

    姜狐一听,顿时吓的花容失色。

    本来就很白的小白脸,更加无血色了,见到他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简直的罪恶至极,有一种好像是我毁了他的处男生涯一样的负罪感!

    差点就向姜狐道歉,并且再请人家一顿饭,我很不客气地将自己贬低了。

    我回头找齐佳与雷达,发现两人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口吐白沫,吓得昏厥;另一个目光呆滞,嘴里不住地念叨,毕韵,这是怎么回事啊?毕韵,这是怎么回事啊?毕韵,这是怎么回事啊……

    无奈之下,我与姜狐一人一个,连拖带拽地将两个‘神’人拖下了天台。

    泥人事件解决后,我与姜狐由于灵力消耗过大,所以直接回了家里,倒头就睡,而齐佳与雷达同学则是被抬回了家里。

    后来听人说,由于我们没有一个回去告诉一声事情解决了,所以那一班学生在教室里整整窝到了天黑,愣是没人敢出门,如果不是下班回家的校医屠夫经过教室,恐怕这帮学生就预备在教室里窝上一宿。

    自那一战后,我与姜狐声名鹊起,全系不认识我的都没几个,姜狐更是被推崇为新一带灵异偶像,接受校报的采访以及演讲。

    当时,我看了报纸,不屑的一声冷哼。

    不过,有一段话彻底吸引了我,校报的记者居然问姜狐:请问姜狐学长,您是不是喜欢男人?

    当时,姜狐的脸色就犹如掉进了粪坑一样臭,由白到黄,由黄到青,由青到紫,并且在记者身下施下厄运咒,导致,该名记者自从采访完姜狐以后,回到家时,踩到三次香蕉皮,被自行车刮倒六次,书包带双肩带子断裂,记录用的圆珠笔全部没油,笔记本掉进水坑里,没有一家用品商店营业。

    自此后,该名记者辞职校报职务。

    还有一点值得说的是,校园创办的“心灵手巧”比赛的事,由于多数作品被毁,所以,齐悦的半条胳膊荣幸的成为冠军之作,当齐悦大姐满面红光地站在领奖台上从满脸不情愿的校领导手里一把抢过奖品饭票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台下别系的的议论声。

    “不愧是医学系的啊……”

    “哈哈……手臂……”

    直到领奖结束,我的头一直没抬起来过,尽量挡住自己的脸,不让别人认出我的医学系的,齐悦呵呵大笑着接受众人的注目礼,没有丝毫的不适。

    正当我准备悄悄从后台溜走时,齐悦突然大叫一声,“毕韵!我请你吃饭!”

    姑奶奶,我的头都抬不起来了,您可以小声点吗?

    所有学生焦距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什么叫如芒刺在背,我总算理解了!

    “毕韵,毕韵,我知道最近有家馆子不错,有新菜,我请你吃炒泥螺,叫化鸡!”雷达同学如同催命一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听了这两样菜后,很不客气地将隔夜饭吐了出来。

殡仪馆守灵卷之一

    “哇,花子又出现了!”

    “天啊,救命啊!”

    “好可怕啊……”

    本来还算安静的教学大楼,顿时乱得跟蜂窝一样,几名男同学的裤子还未提上呢,就纷纷从厕所中跑了出来,与此同时,几声女高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兴奋的呐喊与助威声。(读吧文学网首发 http://www.du8du8.com)

    寂静阴暗的走廊尽头慢慢响起了脚步声,大家顿时屏息,目光不停的在男厕所与楼梯尽头处交替着,有几个人已经纷纷按下了手机,拨打了女朋友的电话,打算不放过这一惊恐的时刻。

    “喂,梨容啊,我见鬼了,你在这里听着啊,一会兴许能听见我和许多人的惨叫。”

    “阿梅,我要立遗嘱,你记一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也越来越近,最后,当同学们准备惊恐的大叫时,黑暗中出现了我穿着一身黑衣的我,阴恻恻地表情,满面的乌云和雨加雪。

    同学们如释重负,纷纷进言道:“毕韵,花子又出现了!”

    我阴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一步一步朝男厕所走去,围观在一起的同学们纷纷让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待我走进男厕所时,身后传来一些同学带着敬佩与崇拜的议论声……

    “不愧是毕韵啊,进男厕所都进得这么坦然!”

    “唉,我们真是没法子比啊……”

    “别挤啊,我都快进去了!”

    我不加理会,冷冷地扫了一眼男厕所内,阴气大胜,厕所内静得可怕,我用高跟皮靴狠狠地踹开一扇又一扇的厕所挡门,灯光忽明忽暗,丝丝冷气抚过我的皮肤,入侵我的血管,突然,一只苍白浮肿的手轻轻搭上了我的肩膀,那只手冰凉得很,苍白得很,脖子后仿佛有人吹着冷气,比空调更加凉爽。

    我冷笑一声,反手一把抓住它的头发,拎摔到男厕所台阶处,用今天刚买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下去……

    厕所内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几名同学纷纷啧啧摇头叹息,“这也太狠了吧?”

    “好过分啊……”

    “毕韵,轻一点,这样不好。”

    “暴力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同学们看着我狰狞的面目,齐声感悟道:“好可怕……”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围着在厕所门口的同学全部都闭上了嘴,眼神中带着支持地望着我。

    我一手拖着她的头发走向厕所门口,一脚边踩在她的身上,女鬼发出几声呜咽的哭喊声,“大师饶命啊……”

    “偷看男生嘘嘘,你还有没有廉耻啊?”我冷冷地骂道。

    花子在我狠毒的手段下,屈服道:“我无耻,我没有廉耻……”

    “来中国干嘛?滚回你的日本去!”(注:花子乃日本战争时期,死在厕所内的幽魂。)

    花子小声抽泣着,我使劲拽着她那头不算长的头发,我最看不惯这副德行了,欺善怕恶!于是,我怒从心中起,恶冲胆边生,放话道:“你个贱人!我忍你很久了,给我记好了,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赶紧给我滚回你的大日本帝国去!否则,我见到一次,打一次!”

    我的这一席话,纷纷引来同学们的掌声与喝彩,花子委屈地空中化为一道淡淡的影子,然后消失不见了。

    直到我离开男厕所,同学们都没敢说一句话,眼中充满了崇拜与畏惧。

    因为,我手里还攥着几缕刚才从花子头上拔下来的黑发。

    其实,自从泥人那一战后,许多同学简直拿我当成偶像一样崇拜,每天都有许多的同学都来向我讨符咒,什么心想事成符啊,求爱灵灵符啊,考试第一符啊,我都得无奈地一一解释,如果我有那手段,我还在这儿念什么书啊?直接去泡布什,考哈佛好了。

    这些还不止,更有甚者,居然拿我当成神仙一样来拜。

    有一天,一个女生站在我面前,神情激动地说,“毕韵大师,请你站好。”边说边让我摆出观世音和耶酥的POSE,分别让她拜上一个小时,就连香案和香炉都准备得很妥当,听说那天还让人拍照留了念,贴在了校网论坛上,自那以后,我又再一次抬不起头来了。

    那天,黄小容问我为什么那次在男厕所那么狠毒的对待花子的幽灵时,我才缓缓诉说起那个让我气结的下午……

    罪恶的根源就在于,那天下午我跟一个中文语言文学系的男生吵架,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人就觉得特别的讨厌,这个人不光讨厌,嘴皮子更讨厌。

    结果我没骂过人家,气呼呼地回到学校上晚自习,正愁没地方泄气呢,正好碰上了花子,于是,我华丽丽地怒了,将怒火爆发的小宇宙发在了夜宿在男厕所中,专门偷看人家嘘嘘的花子幽灵身上。

    后来,黄小容经过打听才告诉我,原来,那个与我对骂的无耻的家伙是中文文学系专门唱快板的,据说是号称快板第一人。

    而且那个无耻的家伙还有一个更无耻的名字——吴词。

    我毫不客气地称呼他为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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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9 16:32:41 | 显示全部楼层
殡仪馆守灵卷之二

    正好赶上周末,我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一进门就看见老娘在穿衣镜面前试衣服,你说试就试呗,还专挑黑衣服试,老娘一见我,便冲我挤眉弄眼,眉目传情,吓得我一哆嗦。
    “怎么样?够不够美丽?够不够高贵?够不够大气?够不够迷人啊?”

    我的嘴角抽动一下,赶忙说道:“您是风韵犹存……我绝对不会说您是半老徐娘,绝对不会说您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

    老娘一听两道修饰得姣好的眉毛立刻错乱万分,“臭丫头,你以为你老娘出去勾引小伙啊?你老娘我是参加你吴阿姨举办的葬礼!”

    我一听大惊,那头跟骡子一样壮实的吴阿姨居然死……死了?

    老娘叹息一声,“韵韵啊,一会跟我一起去!”

    “不!”参加葬礼一定没好事,一定会看见那种东西,说不定还会缠着我让我给它超度,我才没那么傻,绝对不干。

    “你爸值夜班,咱家没买米了,所以,晚上没饭!”老娘摆弄着精致的衣领,淡淡地说道。

    “不是还有几袋挂面吗?”我不死心地问道。

    “你奶奶已经把最后三袋挂面全部吃完了,现在还嚷嚷着饿呢!”老娘咯咯一笑,诡异非常,瞥了我一眼,“咋?你想留下来陪她?”

    我咽了一口口水,干笑着摇头,“算……算了吧……”要知道,奶奶对食物的执着可是不下于我啊!如果我在家,那么刚领的零花钱一定是给奶奶拿去叫外卖了。

    “那为啥不买大米啊?”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到。

    “哦,你爸没回家,没人给咱家抗大米啊!”老娘淡淡地说道,“韵韵,赶紧在大学找个壮实的老公回来,你爸这身板不行了,咱家还等着人给抗大米呐!”

    老娘啊,敢情你认为老公就是专门抗大米地的?

    我顿时语塞,换回了那套我跟WC吵架那天穿的黑色套装,只是把高跟皮靴换成了平跟黑皮靴,这样也方便,灵活。

    我出门一看,老娘还没换好,于是去了奶奶的房间,奶奶房间开了电视,电视里还唱着周杰伦的《爷爷泡的茶》,正唱到,爷爷泡的茶……有一种味道叫做家……

    我往里一看,只见奶奶正和一老头……泡茶品茗。

    那老头我认识,正是奶奶的小学到大学的初恋情人,俩人互相称呼对方为妹,哥。

    “妹啊,你老伴呢?”爷爷问道。

    “哦,早跑了。”奶奶回答道。

    “哦……”爷爷说道。

    “哥啊,那你老伴呢?”奶奶问道。

    “挺好地,在家呆着呐。”爷爷回答到。

    “啥时候跑啊?”奶奶问道。

    “跑了给你打电话。”爷爷回答道。

    我不得不打扰奶奶精心培养起来的好气氛,打招呼道:“爷爷来了啊?哦,奶奶啊,我和半老徐娘出去参加个葬礼,晚上才回来。”

    奶奶大度地摆摆手,“赶紧走吧!”

    爷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倒上一杯茶,边轻抿了一口,一边眯着眼享受地听着《爷爷泡的茶》。

    我正要出门,听到奶奶喊道,“韵韵啊,回来时给奶奶带二斤年糕,要东街老王家的,别忘了多放些糖,我和你爷爷都等着呐……”

    我抹了把汗,隐约听见屋子里又传来对话声,什么老伴啥时候跑的问题。

    跟着老娘出门后是在五点多的时候,我怕晚上小店关门,所以事先买了些年糕放在了小背包里,里面还有符纸和驱魔香等一些防鬼工具,毕竟我不是光去吃饭的。

    当我到了吴阿姨家以后,立刻换上一副凄凄惨惨的表情,表示对死者的哀悼,老娘对着灵位低头默哀,而我则是四处在吴阿姨家逛了逛,很不巧的是正面撞上一个人。

    我刚站起来,对那人怒目而视,结果看到对方的脸,我立刻惊恐万分,刺耳的尖叫回响在周围,“啊……”

    撞我的人正是穿着一袭黑色连衣裙的吴阿姨。

    “吴……吴……”我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吴阿姨皱眉看着我,一脸地茫然与不解,“你是……”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以八百米时速冲了过来,不幸的事,又一次将我连累撞得人仰马翻,可恶的灵异体质!

    “呀,小词!”吴阿姨赶忙扶起我俩。

    小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我怒了,恨恨地看着那个撞我的黑影,没错,此君就是我欺负花子的那天,而欺负的我的人——WC!

    WC看了我半天,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怀孕小姐!”

    怀……怀孕小姐?我咬牙切齿,磨着牙齿,如果他敢再叫一句,我就准备随时准备扑上去,“你……你叫我什么?”

    “怀孕小姐啊……”WC不知死活地叫道。

    嗷嗷嗷……你NND的!我扑了上去,一排小牙牙磨得精亮。

    WC怪叫一声,引起了满堂前来哀悼的客人,老娘和吴阿姨强拉开咬得难舍难分的我和WC。

    “避孕避孕,治疗不育不孕症,找毕韵!”

    嗷嗷嗷……这B找死!

    于是,我又再一次扑了上去,亮出了两排小牙牙……

殡仪馆守灵卷之三

    寂静的灵堂里,一些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走光了,只剩下我、WC、老娘、吴阿姨四个人,被我咬得遍体鳞伤的WC和被WC骂得怒火丛生的我相对而坐,我俩目光阴狠。   
    忘了说一点的就是吴阿姨其实没死,死的吴阿姨的老伴,也就是WC的父亲,但是,为什么WC不难过,反而还有心情与我对骂呢,答案就是死的那个男人是WC的继父。

    老娘说是参加吴阿姨举办的葬礼,而不是吴阿姨的葬礼,完全是我的耳误。

    老娘和吴阿姨相谈甚欢,两个八婆凑到一起,大有不谈到天黑不罢休的架势。

    老娘和吴阿姨谈到了八点多,才想到今天赶紧去送遗体告别,我和WC昏昏欲睡地跟着两人一起去了殡仪馆,按照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今天晚上是火化不成了,得明天再让遗体化装师化化妆,然后才能火化。

    吴阿姨欣然应允了。

    就在我们刚出了殡仪馆的大门,工作人员就急忙跑了出来,好像遇见鬼了似的,态度突然由恒温变成了低温,慌张地道:“你们快点将尸体给我抬走,我们今晚不收了,不收了……”

    我注意到他说了两次“不收”,直觉告诉我,这个工作人员有些惊慌,不过具体惊慌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吴阿姨一听,顿时怒从胆边生,哎呀!居然干拒收!拿人当礼拜天耍呐?呼哧呼哧地把尸体这么远运送过来,你个小小管理员,说不收就不收了?

    老娘在外人面前装着高贵端庄,风凉地劝道:“咿呀,这不收哪成啊?大半夜的,让我们几个孤儿寡母的弱质女流抗着尸体一路小跑回去呀?这事,我得跟你们馆主说道说道。”

    工作人员说什么也不妥协,道:“你就是告到上帝那去,今晚说死也不收!赶紧拿着尸体回去!”

    吴阿姨大嗓门嚷嚷道:“咋地?凭啥不收啊?”

    “凭我今晚值班!”工作人员一脸坚定地说道,而吴阿姨不明白呀,“你值班咋啦?这跟我家老头子有啥关系吗?”

    可是,老娘一听,眼珠一转,一拍大腿,大方地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早说啊,别急,我有办法!”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准备悄悄开溜,只听老娘蜜糖炒年糕一样的声音传来,“咱家韵韵不才,略懂一些旁门左道……呃,玄学佛道,应该可以帮你们解决的。”

    我回头瞧,老娘正掩着血盆大口得意虚荣地娇笑,恐怖的笑声回荡在殡仪馆大门前,格外阴森。

    “这……”工作人员迟疑了。

    “这什么这?难道你想被开除,又或者独自值班?”老娘哼哼冷笑道。

    工作人员不再迟疑,“好,就听你的,大姐!”

    老娘完全忽视了我的反对意见,把我一个人……哦,不,还有一个同样被自己老娘遗弃的可怜孩子——WC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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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9 16:41:58 | 显示全部楼层
WC同学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咋就被留这儿了,吴阿姨说两个人好照应,就强迫性的留下了WC君。

    有这个瘟神,我倒宁愿自己睡在殡仪馆!

    只听,吴阿姨与老娘标准三八妇女的声音越来越远,我隐约听到老娘的声音,“今天我不回去了……找几个人,咱们打通宵,八圈啊……八圈……”

    就这样,老娘和吴阿姨兴高采烈的颠走了,留了我与WC同学在萧瑟的冷风中,互相“深情凄惨”地凝望。

    真他妈的比八档肥皂剧还他妈的八档肥皂剧!

    工作人员将我们安排在他的小值班室里,然后就不知道悠哉到哪里去了。

    百无聊赖地我拨通了黄小容的电话,此女睡声朦胧地接通了电话,我惨兮兮地叫唤,如午夜招魂一般,“容儿,容儿啊……”

    对面的电话似乎摔到了地上,过了片刻后,有人拿起了电话,打着磕巴问道:“谁……谁……谁呀?”

    “我呀……”我真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反正现在的我是苦笑不得的。

    “……毕,毕韵!”电话那边的声音转变了一百八十度,声声尖叫入耳。

    “是呀……”

    “你干嘛?大半夜的,我刚看完《午夜凶铃》,刚睡着觉,你来一电话,差点把我尿下出来!”

    “……”我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容儿呀……我睡不着,你过来陪我吧!”

    “容,容儿?我还过儿呢!这好像不是你家电话啊,你在哪呢?”

    “我在……”我欲言又止,如果我告诉她我在殡仪馆给她打电话,她会不会吓尿?

    “在哪?”

    “殡……殡仪馆。”

    “啥?”顿了半晌,电话那边传来堪比老娘还恐怖的笑声,“哇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

    上帝呀,我说的都是真地呀!那么多观众做证呐!

    黄小容笑够了,听我一直没动静,才小心翼翼地说,“殡……殡仪馆?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看不到,但是我坚信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半晌,沉默的电话里传来了黄小容严肃的声音,“毕韵呀,我们从中学到大学一直是朋友吧?”

    “恩。”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为难,有难,我们是不是该理解,然后帮一把?”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容儿,你真是我的知音!”

    “所以……”她顿了顿才道:“好朋友对你的要求感到很为难,你应该不会难为你的好朋友吧?”

    “……”

    哗,一盆凉水浇灭了我心底希望的小火苗。

殡仪馆守灵卷之四

    怒火中烧的我激动之余冲着电话大喊道:“黄……容!”因为太激动的缘故,那个‘小’字竟然卡在嗓子眼里,没冒出来。                           
    沉默了半晌后,电话那边传来黄小容严肃的声音,“如果郭靖来也了的话,我倒可以考虑过去陪你。”

    “……”我顿了顿,随后淡淡地笑,“郭靖没来,但是姜狐学长来了,你不来正好,他真跟我海誓山盟、花前月下……”

    “哈,想唬姐姐我?”

    “真的,不信你听他的喘息声……多么销魂啊……”我诡异地笑了笑,将电话放在了正在打瞌睡的WC君鼻子底下,我的手轻轻捏住了他的鼻子,WC君忘情地打着瞌睡,丝毫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呼吸不能了,才哼唧两声,我满意地松开手。

    只听黄小容在电话那边,火急火燎地说道:“哪个……韵啊,咱俩从中学到大学一直是朋友吧,朋友有难,我自然是该帮一把的,‘为难’这个词在我的字典根本不出现!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

    我轻轻笑道:“好,我等你。”说完,挂了电话。

    哇嘎嘎嘎嘎……哇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整个殡仪馆里充斥着我恐怖的笑声。

    WC同学猛然一激灵,抹了把口水,惶恐道:“有鬼!鬼……鬼来啦!”

    根据黄小容同学的脚程,我想把姜狐也叫来,但是由于我跟姜狐不是太熟,所以始终没有拨下这几个号码,思虑再三,我放下了电话。

    午夜将至,整个殡仪馆中弥漫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气,WC君此时再也无法睡着了,被冻得鼻尖发红,我来回在值班室里踱步,该死呀该死,黄小容,你现在是在造汽车呢吗?

    我冷得直打哆嗦,牙齿打颤,越到夜里,越冷气森森的,好像温度一直都在下降,现在这个情况,我和WC仿佛置身于北极圈的外围,我想在过不久,我们就要与企鹅为伍了……

    不到一会,值班室的门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

    “咚……咚……咚……”

    在寂静的夜里,这三声格外的恐怖。

    难道是黄小容来了?又或者是那个工作人员回来了?

    我疑惑地站在值班室的门前,正要开门,敲门声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训。

    我又静听了一会,没有人再敲门了,一种让人发寒的感觉直逼而来,连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

    “你咋不开门呢?”WC走到我身后,奇怪地问道。

    “你有听到脚步声吗?”我第一次如此严肃地跟他说话。

    “没有啊……怎么了?”他似乎受到了气氛的感染,正色问道。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人再敲门……”我思忖着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越来越冷?”

    WC听到了我的话,才恍然大悟,抽动着嘴角,“你是说……敲门的……人是……”他没有说最后那个字,反而胆战心惊地瞥了眼值班室的大门。

    我无可奈何地叹息,“搞不好……是的。”

    WC君一听,就要翻白眼吐白沫,还好我手疾眼快,掐上了他的人中,骂道:“大哥,拿出你骂我那时候的精神,好不好?”

    他顿时哭喊道:“骂你跟骂它能一样吗?我是文明社会的人,我讲究的以文会友,跟那种东西我怎么骂啊,骂激眼了,我就挂那了!”

    此刻,又三声敲门声传来,“咚咚咚……”

    WC君顿时不敢说话了,屏息死瞪着门口,生怕突然门开了,进来个什么玩意。

    我也死盯着么口,不敢说话,过了半晌,敲门声又没了。

    就这样,那敲门声持续了五次,每一次都没有说话,每一次都是隔一段时间再次响起,而随着敲门次数的增加,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

    终于,WC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个……怀……毕韵……我们出去把冷气关一下吧,太冷了……”在我凶狠的目光下,他才把那个‘孕’字给吞回去,改叫我的名字。

    “这……”我不知道该不该出去看看,但是再继续这样下,没被鬼弄死,我先冻得蒙主恩召了。

    正当我准备开门出去,突然,那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WC抱着凳子死活不撒手,也不敢看门口了。

    我屏息待了一会在门口,那三声消失后,我刚松了口气,没想到,又有三声随之而来,窗外的风呼啸而过,仿佛鬼哭狼嚎。

    静待了一会,没有了任何动静,我才悄然打开值班室的门,其实,我想说的是,只要我没打开这个门,接下来所有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果然,门外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整个馆里,只有几盏残破的日照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而失去了光彩,变得昏暗暗的。

    WC寸步不离我左右,贼头鼠脑的注视着四周,寂静的走廊里只有我与WC两人的脚步声,我俩的脚步放了很轻,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正当我触摸到总电闸的时候,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同样轻盈缓慢的脚步声,踏……踏……踏……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我的心尖上,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殡仪馆守灵卷之五

    走廊的白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此时的WC显得比较勇敢,很果断地抱住了我,坚定而颤抖地说道,“别,别怕,你会保护我的。”               
    丫的,真想一脚把他踹过去!

    当对方越靠越近的时候,WC又是一声果断的尖叫,撒开丫子就跑,我一回头,人已经没影了,啊呀,没看出来呀,丫的,这小子还是运动健将。

    对方的身形也是一颤,看得我目光一抖。

    “跑什么呀……”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黄小容?”

    她小小惊讶了一下,“啊?”

    “啊?”

    “恩?”

    “恩?”

    “有病啊你,学我干什么?”她劈头盖脸骂我一句,说着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我一看,黄小容穿着一身性感的白色紧身衣,大大的V字领口开得恰倒好处,白色的运动短裤,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青春的活力,只是在殡仪馆这个地方,却让我想起艳鬼。

    “那精神病谁呀?”黄小容指着WC逃跑的方向,疑惑地问道。

    “那个无耻的厕所。”我无奈地叹息道。

    “WC?”黄小容‘哎呀’一声,一副惊诧地表情,“真是人不可冒相啊,你什么时候与WC搞上了?”

    我懒得解释,转身就走,黄小容不依不饶地揪着我的袖子,严肃地问,“姜狐呢?”

    “你也不想想,我会让那只狐狸精来闹腾吗?”话说自从泥人事件开始,我对姜狐就没啥好印象了,关键是那只贱狐毁了我的千纸鹤,否则,哪能轮到齐悦小丫崽子的作品(半条手臂)得第一啊?就算不能得一等奖,不还有二等奖等着我呢吗?全让姜狐这小崽子给毁了!

    “对了,我叫了齐佳姐妹俩和雷达来,”黄小容一脸奸险地看着我,“听说齐悦不愿意呢……”

    本来已经屏息的我立刻松了口气,不愿意就好……不愿意就好……

    黄小容虽然是一精神不正常的娘们,但是,好歹她没什么危害性,那两位可就不一样了。

    “但是,齐佳已经同意了。”

    咔嚓!晴天一霹雳。

    “那……那雷达呢?”

    黄小容抱着胸,斜着眼,不住地冷笑,“雷达?他兴趣盎然地欣然同意了。”

    听完黄小容的话,我已经很果断地倒地昏厥了。

    寂静的殡仪馆内冷风飕飕,黄小容捂着快要中风的脖子一步一步跟在我的后面,我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走在最前面,只听前方厕所的地方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我被这种美妙的嗓音给震得说不出来话了,黄小容拿着打火机照着自己的脸,我回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休克,只见在昏暗的火光下,惨白的脸上挂着惨兮兮的表情,瞪着一双大眼睛,一下也不眨,长发飘摇……

    “黄小容,你别这样,好吗?”我好可怜,“你这样会吓到别人的!”

    黄小容带着哭腔道,“可是我不这样,会吓到我的!”

    为了姜狐,你居然做到这种地步,I服了YOU!

    当我们走到厕所时,只见三个黑影站在厕所边上,两个黑影阴恻恻地站在厕所两侧,而其中一个站在中间黑影不停地乱蹿,一会抱头,一会蹲地,嘴里发出怪叫。

    我赶忙跑了过去,仔细一看,其中不停乱蹿的黑影,正是WC同学!

    而他两侧站着的黑影,赫然就是齐佳与雷达。

    只见,雷达同学站在旁边,一脸无奈地伸着手,想叫住WC,可是WC根本不给他机会,跑向齐佳那边,而齐佳一脸木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乱蹿的WC,WC见到齐佳的脸,又是一声怪叫,向我们跑来,喊道:“哇,鬼呀……”

    而当看到黄小容时,顿时又再一次吓得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这孩子,吓得不清啊。

    我转过身来,看着黄小容手中的打火机,无奈地埋怨道:“你看你,说你也不听,吓到人了吧!”

    齐佳好像脖子脱臼一样以缓慢的速度歪过头来看着我,瞪着大眼睛,木然地道:“他是谁?他怎么了?”

    “齐佳,咱俩商量个事。”

    “你说。”

    “你可不可以一天之内多眨几次眼睛?一天之内多换几次表情,或者把齐悦召唤出来?”

    “她一听黄小容要找她来这里玩,就吃了三片安眠药,然后睡觉了。”

    “……”

    “她是不能来了,不过,你的建议,我会考虑考虑的。”

    “……”

    就这样,我们二人世界,变成了五人会审,费了好半天劲叫醒的WC,又被齐佳吓了好几次,给吓晕了,靠,他娘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蹲在墙角,原地画圈圈,一遍一遍地画,一圈一圈地画……

    雷达蹦达到我面前来,欣喜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环境不错呀!以前我就有好几次想在这里参观一下,可是,父母都不让的!”

    看来,你的父母也了解到了你的瘟神体质了!

    让你在这里转一圈,估计,你家就可以开一家小型殡仪馆了!

    我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毕韵,你怎么不说话呢?”雷达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喋喋不休地吵着,“毕韵,你在干吗呢?”

    我被吵得烦了,恶狠狠地抬起头,瞪着他,“画圈圈,诅咒你!”

    雷达一听,立刻委屈地看着我,不说话了,仿佛做错了事一般。

    我还要说的是,自从泥人事件后,雷达这家伙很粘我,仿佛我搞的每一件事,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苍天啊,我真是倒霉啊……

    到了后半夜,WC才幽幽转醒,一边抹着嘴边的哈喇子,一边了解情况。

    听完后,才无耻地大笑道:“避孕,你看,我就说嘛,根本没鬼!”

殡仪馆守灵卷之六

    我沉默了半晌,随即表情沉重拍了拍WC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说完,我可爽了,终于扳回了一小局,虽然,现在的局面仍旧不受我的控制,,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黄小容双手环胸,皱眉苦恼道:“现在可怎么办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雷达不解风情地插话道:“万幸还有个殡仪馆,没到流落街头的地步,我就说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突然,齐佳打了哈欠,眼神朦胧,指着值班室的窗户,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怎么看到窗户那边有个黑影啊。”

    听得我神经一绷。

    黄小容白了她一眼,“别再吓人的好不好,我刚才都走了一路了,连屁都没看见!眼花了吧,太困就睡觉,别瞎搀和吓人,凑什么热闹啊!”

    齐佳没有反驳,低眉顺眼地垂下了头,我以为她是被黄小容的言语激到了,连忙对黄小容道:“黄小容,你说话,可不可以婉转点!”正当我准备安慰齐佳,说黄小容也不是有心的,谁知,她垂着头,居然传出了平稳安详的呼吸声,我从下扬头一看,她居然闭着眼睛在睡觉!

    我真是要气死了!

    为什么我认识的人,一个两个都不正常!

    雷达似乎在思虑些什么,表情不时露出惊喜,我心思一动,连忙问道:“雷达,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雷达对于我理解他,感到了莫大的欢喜,激动地说,“毕韵,我们是心有灵犀啊!”

    谁跟你心有灵犀……我露出一副踩到了大便似的的表情。

    雷达同学并不在意,喋喋不休地道:“我刚才想到一个故事,觉得挺配合这气氛的!你听听看啊!开始挺恐怖,中间很搞笑,后面很悲伤的。”

    “从前有一个鬼……”

    我脸色青了一分。

    “它放了一个屁……”

    我的手抖了一下,见一脸开心的雷达还要说下去,凉凉地接过话道:“然后,它就死了!”这个故事,我五岁的时候,就不用它来吓同班的小P孩了!

    没想到,雷达眼神一亮,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道:“毕韵,跟你说话,我真是找到了一种组织的感觉啊!”

    妈妈,我可不可以回家?

    鉴于室内仍旧处于低温的状态,穿着明显较少的黄小容有些不满了,嚷嚷着大嗓门要回去,雷达好说歹说,把殡仪馆说成了人间仙镜,也丝毫打动不了黄小容那颗坚硬如茅坑的石头般,又臭又硬的心!

    雷达放弃了,我们几个困得不行了,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我背上小背包,将值班室的门虚掩上了,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窗户边,才带着几个人一起出了殡仪馆,黄小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可算出来了,暖和多了!”

    几个人也纷纷抱怨着,雷达抱怨没参观到设备,而黄小容抱怨着里面太冷,WC则说,我们刚才是在浪费时间,我则是在想那个工作人员的去向,只有齐佳低头,一脸若有所思,我以为她还在想那黑影的事,于是问道:“在想什么?”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淡淡的,“我在想,我现在该用什么表情好。”

    “……”听到这句话,我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大铁门上,但是,我立刻发现不对了,大铁门居然没开,而是完全锁上了,我叫了好久,也不见那个工作人员来给我们开门,死气沉沉的殡仪馆内回荡着我的叫声,还夹杂着几声狗叫,显得有些诡异阴森。

    师傅曾说过,在夜晚,狗不会无缘故的乱叫,除非有人,但是,谁会傻到夜里离开殡仪馆呢?除非是……

    雷达嘟囔道:“你不是说个工作人员吗?怎么没人啊,真是的,真把我们当免费看尸工啦?”

    又是一阵沉默。

    “既然这里出不去,我们就翻墙吧。”

    突如其来的一声,将我吓了一大跳,是齐佳的提议,关键是,现在的齐佳可不同于以前的齐佳,以前的齐佳还算是个正常的女生,可是现在,自从鬼上身后,她就变得有些鬼气森森的。

    只有雷达一个人不同意,说是,今天他手臂痛筋,不适合大幅度运动,虽然如此,也全被我们无视。

    黄小容冷哼一声,说道:“就算你今天痛经,也得爬!”

    听到这句话时,我被口水呛了一下。

    我们五个人一起来到了整个殡仪馆的院子中一处草地比较茂盛的地方,后面树影斜斜,借着昏暗的月光映照在地上,一瞬间,竟让我有种不安心情。

    正当黄小容爬到半道的时候,突然,WC一声刺耳尖叫,尖叫声有些尖锐,带着惊恐,这不是他第一次大呼小叫了,明明没事,偏偏要夸张地大叫,虽说如此,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结果,当场将我吓得花容失色。

    其余几人也纷纷是脸色大变,黄小容拼了命地往上爬,但是,惊慌则乱,她爬了半天,又滑下去了。

    只见,一只长相狰狞,眼神凶狠的黑色狼狗朝我们扑来。

    我们不约而同地大叫一声,像脱缰的野狗一般朝殡仪馆里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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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9 16:42:33 | 显示全部楼层
殡仪馆守灵卷之七

    整个院子顿时乱糟糟的,我们被那条黑狗追得抱头鼠窜,回头一看,那条黑狗甩着哈喇子,穷追不舍。                  
    以前没发现,我居然有当短跑健将的天赋,我往前一看,齐佳同学遥遥领先,可真谓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啊!

    别看她看起来阴森森的,跑起来,相当的有活力,相当的超人!

    而黄小容显然没有多少体力了,边跑边哭喊道:“毕韵!你快想办法啊!”

    姑奶奶呀,你真把我当成救世主啦?

    见我不吭声,黄小容又朝WC喊道:“WC,你……你快骂她,这么多年来,我看她只有跟你说话,才发过那么大的火,所以……她一生气,就会爆发出非人的力量来!就无敌了!”

    敢情我是超级赛亚人?

    谁知,雷达一声欢呼,眼睛闪亮亮地看着我,满是崇拜,“超级赛亚人吗?”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WC苦着脸,搜肠刮肚般地冥思苦想,最终才说出一句无耻下流至极的话来。

    “避孕药!你这么会避孕,不如做我女朋友如何?”

    NMD!我华丽丽的怒了!

    随后便泄气了,WC与黄小容见我没反映,反而越跑越快,不解地问道:“你死机啦?为什么没有运行啊?”

    我麻利地攀上一棵比较矮的小树,无奈地说道:“我就算变成了超人,我的灵力也是对鬼有用,师傅没说过对畜生也有用啊!”

    紧接着齐佳也爬了上来,别看她长跑可以,但是趴树却显得比较笨拙,趴了好半天,眼看黑狗就要追上来了,WC与雷达不知哪来的吃奶的牛劲,硬是将她顶了上来,紧接着WC也上来了,而黄小容与雷达却在我们的对面的一棵树上喘着粗气。

    不知道那条黑狗哪来的决心与魄力,居然蹲点守侯着我们,打算长期作战。

    半个小时过去了……

    想起我根本还没吃饭呢,不由得饿得前胸贴后背,飘忽的眼神渐渐飘向了我的背包,我默念了一句,奶奶对不起了!于是,拿出买的砂糖年糕,开始大快朵颐。

    黄小容坐在对面树上,哭丧着脸,“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比起被狗追,还不如遇鬼呢!不过……毕韵,此生遇见你,还不如遇见狗呢!”

    ……

    难道说……我还不如那个畜生?

    我手一抖,一块年糕‘吧唧’一声,正好砸在了那条甩着哈喇子的黑狗头上,黑狗有些夸张地惨叫一声,跳开一旁,颇有些畏惧地看着地上沾上了些泥土,但依旧雪白的年糕,仿佛那块年糕是什么凶猛的野兽一般。

    我无暇想其他的,黄小容靠在树干上,一边哭,一边打着哈欠,说道:“哈……恩,说起来,我倒想起了一件案子,就在上个月的三号发生,总体来说,挺悲惨的,反正也很无聊……”

    我吃了整整半袋,精神饱满地望着黄小容,“什么案子啊?”

    “前些日子,有个跳楼的,可能是他跳的地方不对,该那个路人倒霉,最后自己没死成,还砸死了别人,倒赔了人家几十万……”正说到此处,我伸了个懒腰,往后一靠,WC顿时惨叫一声,以直线下落。

    黄小容倒吸一口凉气,完全愣了,紧接着闭上了眼睛,大概是不想看到WC摔下树后,被那只恶犬吞食吧!

    WC,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捂上了齐佳的眼睛,不想再让多一个人看到我的罪行。

    雷达愣愣地指着下方,满眼的震惊,喃喃叫道:“毕,毕韵,快看……”

    不,我不要看,一定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

    不,不对,为什么没有惨叫声?

    我往下一看,只见树下只有WC一个人横躺在那里哼哼唧唧,没有那条黑狗的踪影,我赶忙跳下树去,扶起WC,这时,黄小容惊叫道:“毕韵,是那条狗……”

    我定睛一瞧,那条狗翻着白眼躺在树下,显然已经昏厥了。

    “哇,真是无敌啊,吴词同学,你居然把它砸晕了。”雷达满眼崇拜地看着WC,感叹道。

    WC一改痛苦,反而一脸小人得志,摆摆手,无耻地说道:“哪里哪里,我还不到火候,再过些时候,就能轻松把它砸死了。”

    我强忍着要踢几脚这只狗的冲动,离开了“案发地点”。

    出也出不去,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委屈一些在殡仪馆里过夜了,好好的生活,硬是让我过成了鬼片,除了雷达外,大家的精神都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此时,那恐怖诡异的敲门声又再度响起,依旧是三下,间隔一段时候后,重复一次,气候也是越来越冷,这些过程,我们又都再重复了一次……

    我的精神再一次紧绷起来,而齐佳又喃喃着道:“窗外好像真的有人要进来呢!”说着指着黑洞洞的窗口,黄小容瞥了一眼,没看见什么东西,顿时怒道:“你还玩?”

    雷达居然傻到凑上前去看,望着黑洞洞的窗口,他摸了摸鼻子,喃喃道:“什么都没有啊……”

    只有我和通了灵的齐佳能看到,一张惨白浮肿的脸同样贴在玻璃上,向屋子里看,脸色青白,长发披散,双眼通红,直勾勾地盯着雷达看……

    我强带着笑脸,怕引起新一轮的恐慌,勉强笑道:“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齐佳,你别吓他……”说着我使了一个眼色给她,齐佳看了我一眼,随即就瞥开了。

    哎呀!这小娘们敢不吊我?

    我拿出了罗盘来,这是一个外表装饰得像烟盒的金属盒子,主要是怕它摔坏了,像类似于现在这种情况,免不了要动作大些,所以,这些保命的东西一定要结实好用。

    罗盘上的指针乱转,说明此处磁场极乱,本来殡仪馆就是有处极阴之地,可是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所以一直相安无事,但今夜为何这般异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工作人员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肯收WC他继父的那具遗体,是有原因的。

    而真正的原因可能就是……

    灵魂的个数!

殡仪馆守灵卷之八

    我从背包里搜索出来一大堆的驱鬼用具,例如一些驱魔香之类的,这些凡夫俗子可不像我们学过道法的人,如果被鬼怪伤了,可是一件大事,唉,如果再让师傅知道了,我又要受门规之法了。         
    我首先将一截驱魔香交到雷达手中,这家伙的体质比别人要怪,我必须先保好他,否则被拉做替死鬼的,第一个就是他!

    “雷达,这是驱魔香,你妥善保管,这可是保命的圣物啊!”

    “有多圣?看起来很廉价啊。”雷达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只要记得,很珍贵,很珍贵就是了!”我郑重地把香交到了雷达的手上。

    雷达见我第一个照顾他,感动得热泪盈眶,拉住我的手就不撒开,说:“毕韵!此情此义,我申京必然不忘!”我往回抽了好几次,这才感觉他有502胶的特性,我手脚齐上,最后一怒之下掰掉了大半截,在雷达惨痛兮兮的表情下,才勉强收回手。

    最后,让雷达站在大家四周,点上驱魔香,香味弥漫,环绕着他们几个人的身体。

    我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打开值班室的大门,一只手在门口徘徊,最后显露出整个身子,是一个红衣女人。

    齐佳似乎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女人,伸手指向我身前,“看吧,我说有人的。”

    黄小容见我愣在那里,又听齐佳这么一说,立刻哆哆嗦嗦地道:“啥?有人?哪呢?”

    女人见状要往里进,我一个侧身即将她拦在门外,冷喝道:“给我滚!”

    师傅说过,对待鬼怪,要有气势,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它!

    说这话的同时,我拍出一道灵符,灵符射出一道金光直定入女鬼的眉心,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以为只有我与齐佳才听得到,没想到雷达几个人不约而同一哆嗦,WC更是声音发颤地道:“避……避孕,这是什么声音?”

    女鬼伸出长长的指甲,嘿嘿阴笑,额头被灵符打出了鲜血来,流到了满身,红衣鲜血,我已经分不清另外,“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笑声听起来,让我毛骨悚然,我竟然不能再靠近她了。

    女鬼突然浑身爆炸,我一捂脸,那鲜艳的血液喷得我全身都是,除了我的脸,我的黑衣上虽然看不出来,而我却能感到一阵湿粘的液体粘连在我的身上,腥臭难闻。

    我回过身来,却见雷达几人也是浑身鲜血淋漓,惊诧地望着我,满色惊恐,“你是谁……”

    我是谁?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可是,当我拿出罗盘,罗盘上方有一块小镜子,那是闲暇时间,我拿来当镜子照的,镜子中的脸,镜子中的脸赫然变成了那张女人的脸,带着浓厚的死气,没有一丝血色,我脸色大变,张大嘴巴,而镜子中的女人也是张大嘴巴,可是,不管怎样,那张脸,都带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我看向雷达他们,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人惊慌失措地抱在一起,大叫什么恶灵退散……

    “我是毕韵!你们别看我的脸,我真的是毕韵!”以前,我最痛恨这个名字,而现在,我却只能靠这个名字来证明我自己了,真是笑话!

    WC大叫道:“你把避孕怎么了?她人呢!”

    呀哈!现在你倒是勇敢上了啊!

    可是,不论我怎么辩解,他们就是不相信,齐佳突然走了过来,黄小容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道:“你……你不要命啦?毕韵,都被她抓了,你过去会死的!”

    齐佳仔细看了看我,随后坚定地说道:“不会的,她真的是毕韵,不过,似乎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

    “我说,如果你们以后只认脸看人的话,早死了千八百遍了!”

    齐佳点点头,第一次赞同我,与我站在了一起,“申京手里不是有驱魔香吗?你可以拿它熏毕韵,鬼怪是很怕的,可是这些东西是不会对人有影响的。”

    雷达听了齐佳的话感到很犹疑,哆嗦不定,猛烈的摇头。

    我慷慨激昂地大声念道:“雷达!将来的路还要靠自己走,我给你这些东西,不能用一辈子,如果你今天没有胆量,或者真的认不出我来,那么以后死活天定,我们这些朋友也救不了你!”

    雷达听了我的话,热血沸腾啊,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欲走来,WC却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是,没错,如果你不幸遇害了,我们会为你哀悼的!”

    雷达一听,脚就软了,说什么也不过来,“死就死吧!有能耐你过来,我就是不过去!”

    真是无语了。

    “好吧,问问题吧。”只好用这个蠢却有用的办法了。

    “为什么要叫我雷达?”雷达首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麻利地说道:“因为你的体质是升级版本的灵异引魂雷达,有你在,一般找替死鬼,都不会找别人!你很倒霉,同时,跟你牵扯上的人也很倒霉,总之,你就是个瘟神转世!”听完我的话,黄小容与WC全部退居二线,与此君保持一定的距离。

    “瘟神?毕韵,你!”

    “下一个!”

    黄小容颤巍巍地说道:“我喜欢谁?”

    “你喜欢的人多了!像你这种花痴女的心思,我哪了解啊。”我想也不想地回答,如果你以为她能为一个人停留,就是大错特错了,就算是姜狐,在她眼里,都只能算是帅哥中的其中一人。

    “你说什么?花痴?姓毕的……”

    “下一个!”

    “为……为什么叫我WC?”

    “因为你无耻,而且非常下流!”

    “我无耻?你才无耻,你全家都无耻,我……”WC张牙舞爪地要扑上来,被黄小容与雷达好不容易拽住。

    经过一番商讨后,雷达拿着驱魔香给我熏了熏,最后齐声道:“合格,恭喜你通过检测了。”

    “这是你的防伪商标。”说着,WC将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给我戴上,动作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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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9 16:44:32 | 显示全部楼层
殡仪馆守灵卷之九

    我举起手表,银亮亮的指针一步一步的走着,圆圈一周镶嵌了十颗蓝色水钻,青蓝色的透明表带闪着天青色的光辉,哇……是限量版MIV啊。               
    “WC,这个是给我带的……”我犹豫着,眼神复杂起来,明晃晃的水钻晃亮了我的眼睛,“我想……”

    WC清咳了一声,眼神飘忽,“别误会,我想啊,这是限量版的,就算想模仿假冒,也不容易吧!”

    我忍不住抬眼看他的脸,抚摩着水钻手表,柔和地笑了,第一次说出如此真诚的话来。

    “不是,其实我我是想说,这是限量版的,如果摔坏了,应该不好修吧?”

    “……”

    我拖着我这只手,突然觉得它好沉重,呜,如果摔坏了,会不会要我赔啊?

    “摔坏就摔坏!”WC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我松了一口气后,他又气呼呼地补了一句,“大不了,你赔就是了!”

    呜,果然,我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他怕自己把表摔坏了,所以保管在我这里,若真摔坏了,就是我赔了,没他什么事了,好阴险的人。

    虽然大家都相信了我,但是我明显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因为刚才齐佳相信而朝她感谢地笑了笑的时候,黄小容明显后退一大步,拉过齐佳,声音带着颤抖地问道:“齐……齐佳,你确定毕韵真是毕韵吗?”

    唉,我头痛地一拍脑门,实在不愿意再看一眼这张死气沉沉的脸,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我的容貌发生了改变呢?会不会是身上的血?还是灵魂的附体?记得刚才齐佳说过,我还是我,只不过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我重重叹了口气,雷达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坚定地说,“毕韵,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恢复原来的容貌的,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这家伙,安慰人的话,也让他说得那么难听!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的,慢慢扬起脸来,朝他报以一个安心的微笑,谁料,雷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好像被口水噎住了一样,呵呵干笑两声后,雷达飞快地跑开了,离我老远坐下了。

    我不明所以,向左侧头一看,玻璃上映出的脸是那么诡异,发青的皮肤,带着微微血色的双目,除了头发没有变以外,其余的,都不是我的原本容貌,那双带着一点血红的眼睛透出点点死气,青白的唇干枯无色,我重重咬了一下嘴唇,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玻璃中的脸仍旧带着诡异的微笑,丝毫没有随着我的动作而变动,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抓住自己的胳膊,浑身冷得发抖。

    “毕韵……你怎么了?”

    我艰难地摇着头,肩膀仍旧忍不住在颤栗,那女鬼刺耳的尖叫声回荡在我的脑海中,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如果我变成了鬼的话,我还会收我自己吗?

    “不!我怎么能是那种邪物?”我猛然抬起头来,玻璃中的眼睛赤红着,大家的脸全部都变得惊愕,步子慢慢后退,看得出,他们很害怕我……

    我紧了紧拳头,连背包也没拿,就一个转身跑出了值班室,我奔跑着,黑暗中,我却能清晰地看到黑暗中的情形,我拼命地向前跑。

    不,不是的,我不是鬼,我不是!

    我一定要找到恢复的方法!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我的脚步在整条楼道里回荡着,我跑到了一个拐角,却不曾想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我的嘴,一股特殊的味道传来,我惊慌地瞪大眼睛,那个人捂住我的嘴,将我拖拽进了卫生间里,我本能地挣扎,一瞬间确定这是个男人,而且力气很大。

    突然,那个男人在我耳边吹气,我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那男人低声说道:“嘘,别出声,现在他们已经出来了。”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别出声,我就放开你。”男人说。

    我点点头,呜呜了两声,男人依言放开了手,我赶紧跳开两步远,定睛一看,顿时惊诧道:“是你?”虽然厕所内的灯很暗,但是我仍旧能认得出这个男人,他赫然就是那个不见了大半夜的值班室管理员。

    管理员也是脸色微变,“是你?”

    我警惕地问道:“你这大半夜上哪里去了?”

    管理员的眼神变得很复杂,回答却是模棱两可,“看来,你们已经遇见他们了,才会多此一问。”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们是谁?

    管理员忽地一笑,却是让我全身一冷,他笑着道:“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我有些感觉到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于是回答道:“铁门锁上了,我们又被一条凶狠的黑狗追……”

    “凶狠的黑狗?”管理员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突然笑道:“啊,是不是它?黑子。”

    黑……黑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向管理员的脚边一看,那条凶狠的黑狼狗蹲在管理员的脚边,流着哈喇子,一双锐利的狗眼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咽了一口口水,“就……就是它……”

    “哈哈,你别怕,其实黑子的胆子很小的,不信的话,你稍微吓一下它。”管理员微笑着挪开身子,让我试一下,我又是吞了口口水,点点头,慢慢靠近黑子。

    我威吓地往前轻轻一跺脚,小小一声威喝,“吼!”

    黑子呜咽一声,翻着白眼,瘫倒在地上,被我吓得昏厥不醒。

殡仪馆守灵卷之十

    管理员朝我露齿一笑,眼神中透着戏谑,仿佛在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我始终觉得哪个地方出了错,可是似乎又想不起来哪个地方出了错,正当我似乎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的时候,管理员的声音又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看见黑子的时候,立刻就跑啊?”

    我不明所以,谁看见那么一条对你流着口水的狗,会呆在原地不动啊?除非是吓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黑子天生胆小,除非必要,否则黑天一定会窝在自己的窝里,不出来,所以,他们也就没上锁。”管理员含笑着解释道。

    “不对,那它怎么还大半夜的叫唤啊?”

    “你们一定是打扰了它的休息吧。”

    我们打扰到了它的休息?等等……这么说,在大门前,我喊工作人员的时候……

    管理员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你在喊我的时候,黑子被吵醒了,它见你们在大门那边,才敢象征性的叫唤几声,你们那么大吵,它不叫才怪。”

    我仍不甘心,非要在这个狗的问题上,纠结不停,“那后来它为什么追着我们跑?”

    “哎呀,我说小姐啊,如果你们突然追着它跑的话,我估计,它都会上树!”

    “为什么?”

    “因为它终于遇见比它更胆小的人了。”

    还是只变态狗。

    管理员走在走廊上,边说边侧头看我,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他的脸竟然有些模糊,正当我怀疑我的眼神是否出了问题的时候,迎面突然冒出许多人来,我的心刹那间一抖,有些犹豫地喝道:“谁?”

    “毕韵,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只见雷达红光满面地小跑过来,拉住我的手乐得P颠P颠的,兴奋地说,“毕韵,你不知道,刚才我们遇见了谁?”

    遇见了谁啊?我没说话,只是淡笑地看着他们。

    许久才冒出一句来,“你们出来找我啊……”

    “废话,你丫的,跑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好找啊!WC都快哭出尿来了!”黄小容双手掐腰,头发乱得好似刚刚打完架的泼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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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9 16:45:25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小容身后的WC突然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满脸严肃地拉起我的手腕,开始鉴定那只他给我的‘防伪标志’,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哎呀,我是真的,管理员先生可以做证!”

    WC的一双眼睛好似得了红眼病一样,比小兔子还红,他死死地盯着我,“你跑哪去了,可担心死我了!”

    我大为感动,有朋友担心的感觉真好,激动地说,“WC,谢……”还没等说完,此君哭得痛哭流涕,“这可是限量版的MIV啊,很贵的,要是你真的弄坏了,我可怎么活哟?”

    你X的!

    “呀,他是谁?”黄小容上下打量着管理员,眼神很不客气,管理员只是温和地笑笑,并不在意,“我是这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是今晚值夜班的人。”

    “啊呀,你不说我倒忘了,说,你前半夜跑到哪里去了?拿我们免费的看尸工吗?”黄小容怒发冲冠,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显然是冷得够戗。

    管理员也注意到了黄小容的异状,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轻柔地为她披上,“小姐,抱歉,这是我的失职。”

    黄小容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脸色微红,呵呵一笑道:“没关系……是我太小题大做了。”

    经过几扇破旧的窗子,清冷的月光映在管理员清秀的面容上,他微微侧头,那白森森的牙齿上没有嘴唇的覆盖,一双清秀的双目中黑洞洞的,没有任何的东西,本来光净的皮肤上却是爬满了血痕与蛆虫,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步子不由得后退,齐佳很适时地出现在我身后,幽幽地问,“怎么了?”

    我再定睛一看,没有什么蛆虫,没有腐烂的头颅,仿佛刚才所看到的都是幻觉一般,或许是我眼花了吧……

    管理员仍旧温和地笑,“小姐穿得好少,还是快些回家吧,我把你们送出去。”

    黄小容立刻沉溺于管理员哥哥的温柔乡里了,我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管理员的侧脸,他的眼珠似乎轻轻向后转动了一下,用余光朝我这边扫来,那温和却又诡异的微笑一直悬挂在唇畔……

    我们似乎走了好久,也没有走到大门口,我记得,似乎没有这么远啊。

    黄小容不时地问一些管理员先生的工作情况,最后竟然恬不知耻地问到了是不是处男!管理员的脸色发青,样子显得有些尴尬,而黄小容的恐怖笑声一直回荡我一楼里,很容易地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悄悄拉过黄小容,黄小容见有人在背后拉她顿时吓了一跳,再一看我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我可不管她的脸色如何,一把拉过她,低声地问道:“你干嘛和那个管理员那么亲近?”

    “你不觉得他很温柔吗?”黄小容憧憬地问道。

    “不觉得。”他捂我嘴的时候,可是粗鲁得很!

    “切,真是扫兴!”黄小容冷冷一哼,我拉住她最后说了一句,“小心些。”

    看着管理员与黄小容两人的背影,我突然有种感叹,冷嘲热讽地说道:“女人的爱像风铃一阵一阵地。”

    “那男人的爱呢?”雷达显然很乐意跟我讨论爱这个字。

    “像大饼。”我懒懒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一块一块的。”

殡仪馆守灵卷之十一

    “靖哥哥,你别在意啊,毕韵,就那个样子,说话总是不三不四,不着四六,乱七八糟的。”

    “靖……哥哥?”我快笑喷了,揶揄地看着管理员青红不分皂白的脸。

    “是呀!人家叫杨靖,博士研究生呢,”黄小容立刻横眉竖目,“怎么,你不满啊!”

    “博士研究生?”我冷笑一声,好笑地看着那个叫什么杨靖的管理员大学生,冷嘲热讽地说道:“哟,那怎么在这种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干起了这种行当?”

    管理员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阴鸷之色,又好像是我的眼花,他忽地温和一笑,“人各有志,而且,现今的工作并不好找,大学生又遍地都是,像我这种人,也不少,哪种能赚钱,又能养活家,才是最重要的!工作的贵贱并不是那么重要吧,更何况,年纪轻轻的的大学生,半夜三更跑到殡仪馆来,宣扬迷信活动,这本身也是很无聊,甚至比我的工作更加无聊,你说对吗,毕韵小姐?”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彻底被激怒了,理智的弦瞬间绷断,“你这个死人,居然敢教训我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死人”!

    管理员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质问道:“……你叫我什么?”

    “死人!”我两只小胳膊舞得虎虎生风,WC与雷达两边各架住我,喊道:“毕韵,你要冷静,冷静啊!”

    冷你奶奶,静你爷爷!

    黄小容惊呼道,“毕韵,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说着,就要去看管理员杨靖的状况,齐佳手疾眼快拉过黄小容的胳膊,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动,毕韵,自有打算。”

    “死人……我……已经死了吗……”出乎意料之外,管理员居然双手捂住头,目光迷乱,“不可能……他骗我……你也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我愣了,雷达与WC也慢慢松开了手,同样愣愣地看着蹲在地上,模样痛苦的的管理员,“杨靖……”

    情景开始发生改变,我们的眼前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的夜色中,管理员身上的皮肤开始腐烂,两只眼睛脱眶而出,掉在了地上,那嘴唇饿开始慢慢腐烂掉落,许多蛆虫和血液开始漫溢而出,发出阵阵腐臭……

    他的这个样子,与我刚才所见,如出一辙。

    “怎么会这样啊?”黄小容惊慌大叫,“杨靖……”

    我蹙眉,喃喃道:“是附身……”

    管理员忽然站了起来,两只血眶空洞洞地望向我们这边,他每张开嘴欲说话,却都喷出一大口血来,我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安抚道:“你冷静一些,好吗……”我也不晓得他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反正现在安抚他千万不要害人害己就是了。

    在看到我的脸时,他显得并不是那么吃惊,居然还可以透过我现在这张脸,来认出我是毕韵来,所以说,他一定不是常人。

    管理员一步一步靠近我们,浑身的腐臭味越发浓郁,五个已然腐烂的指头抓向我们,突然,他微微偏头,似乎见到了什么畏惧的东西,快速地捂着头跑掉了……

    我的心也放了下来,如果他不离开,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按照道理来说,那个管理员应该没死,我绝对不能妄动,否则害了人命。

    师傅啊,你也没教过我,该怎么驱除俯身啊!

    我的心脏快要脱口而出了,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一双油光精亮的黑皮鞋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一抬头,一张带满浅笑,斯文沉稳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一副无边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的鸡窝发型,半晌才叫道:“屠夫?”

    “恩?是你们……”屠夫仔细看了看我的脸,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又看了看雷达等人,才认出来。

    雷达拉起我,“他是屠大夫啊,快起来。”

    “屠夫,你怎么在这儿?”

    “哦?这位同学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我学校里一位有趣的女生。”屠夫温柔地笑道。

    “难道刚才你们遇见的就是他?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屠夫出现在这里,绝对是不简单!

    雷达挠了挠后脑勺,无辜地眨着眼睛,“啊?我刚才没告诉你吗?”

    “……”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的目光咄咄逼人。

    “哦,我在这里做兼职,白天给你们学生看病,晚上给遗体化妆。”屠夫笑着解释。

    “……”这种情形让我想起了街边的烤串,谁也不知道里边的原料是什么,食客只看到了它外表的油光水滑,香气逼人,可实际上呢,农村的死鸡崽子,都到哪里去了?你们知道吗?

    赤裸裸的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呐!

    “这么晚了,你们应该快些回家才是,怎么到这里来了?一会我们一起回家吧。”屠夫扶了下眼睛,目光一闪,突然道:“哦,差点忘了,我有些东西忘了拿,你们先去大门口等我,我随后便到。”说完,也不顾我们,径自往回头,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了。

    走廊里又恢复了空荡荡的,黄小容揪着杨靖的外套,浑身在发抖,“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等明天再来!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去南山找师傅解决好了。

    刚走到大门口,大家都松了口气,雷达噌着鼻涕,抽搭着鼻子,“果然,妈妈说的有道理,殡仪馆果然不好玩。”

    你现在明白了?晚了!

    “毕韵,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齐佳一皱眉,声音不小也不大,波澜不惊地叫我,我低头一看,一只干枯的手从门缝中伸出,死死抓住了齐佳了脚踝。

    数只干枯的手四面八方突如其来的扣住了我的四肢,我与齐佳被向耶酥一般按在了墙壁上,而其他三个人惊慌失措地被逼到了死角中。

    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上的疼痛越发强烈,那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模糊中……几道剑光散发着银芒朝掐着我脖子的手直射而来,一击而中,脖子上与四肢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我整个人跌倒在上,剑光回转,汇成一束朝墙头飞去,我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只见那道剑光落入站在围墙上的一人的掌中,白衣翻飞,剑光流转。

    那个人,难道是……

殡仪馆守灵卷之十二

    我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抬眼看去,心中激动万分啊。                    
    那人一袭白衣色燕尾式长风衣,宽松的白色长裤,以及一双白色的皮鞋,看到这么多的白色,我那叫个激动啊,救星来了!

    剑光围绕在身穿白衣的他的身边,形成一圈保护层,那人轻盈地跳下高耸的围墙,银色的剑光下,是一张冷竣的脸。

    酷爱白衣,喜欢耍酷,擅用长剑,剑道高超……除了远在青山的张四,我想不到第二人了!

    我高喊道:“四大表哥!”

    张四微微侧目,朝我走来,剑光仍旧护在他的身侧,这种登场,简直是闪亮万分!我忍不住抛去一个白眼,他以为这是演唱会呐?这么华丽!

    相较之下,我的出场……呜呜……

    张四见到我的脸时,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随即森冷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四大表哥!”这是我对张四的特别叫法,本来我是想叫他四表哥的,但问题是,我的前边根本没有其他三个表哥,所以,我自作主张,叫他为‘四大表哥’。

    其实,他应该感谢我,我没有叫错成‘人大代表’已经很不错了。

    有时,我叫他张四,有时叫他‘四大表哥’,像现在这种应该献媚的危险时刻,我当然得狗腿一些了。

    “韵表妹?!你的脸……”张四垂下眼眸,似在思考。

    “哦,出了点小问题,不成问题……”我郁闷地摸着自己的脸,仰头看着他,此时我是跌跪在地上,而张四是在剑光环绕下挺拔地站在我面前,我必须仰头看他,张四一陷入沉默,便是好几分钟,我的脖子又酸又疼,终于忍不住时,张四才扫了我们一眼,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此事说来话长……”我叹了口气。

    “那我就不听了,”张四一拂袖,雷厉风行地说道:“我还有要事,就不管你了,你自行解决吧。”

    “喂!张四!”我赶忙叫住欲离去的张四,“你就这样不管我们了?”

    “稍微动点脑筋,一切都很好解决,这里的灵力聚集得不强,你应该可以解决得了,还需我做甚?”

    “对了,等等,你咋在这儿呢?你不是在青山游玩吗?”我死命地拖住张四,黑黑的爪印毫不留情地印在张四雪白的白衣上。

    见到黑爪印,他伸吸一口气,我知道,那是他在强隐着要痛扁我的冲动,以前他就这样,我都习惯了。

    “我在追一只妖力强大可以幻化成人形而毫无破绽的妖怪。”张四转眼间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

    “人……人妖吗?”

    “……”

    “不对啊,你在青山啊!”我转念一想,问道。

    “我从青山追到这儿来的。”

    青……青山?我算算……得做多少小时的火车……大半夜的……追妖怪,追要殡仪馆来了?

    张四又是皱眉看了一眼袖子上的黑印子,深吸一口气,剑光大胜,一扬手,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哇,他怎么不见了?”雷达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在空气中乱抓。

    除了我,没人看得到,张四不是不见了,而是用御剑乘风身法离开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想是能让他如此费尽心机的妖怪,该不是等闲之妖吧。

    就这样,张四雷厉风行地来了,又雷厉风行的走了,四周的阴气也都散了。

    雷达泄气地耷拉着脑袋,“怎么就这么走了?我还有好多话没向他说呢……”

    我从来不知道雷达也认识张四?啊!

    “你认识张四?”我努了努嘴,颇感不满地问道。

    “不认识啊。”

    “那你要跟他说什么?”

    雷达一提到张四,双眼冒星,宛若言情小说中思慕爱人的女主角,双手合十交叉,幸福地笑道:“毕韵,你四大表哥跟你一样诶,都那么帅,我好想……”

    我赶紧出声制止了他的告白,“停,你最好别再说下去了,张四听见了,会杀了你的!”

    雷达无辜地眨着大眼睛,“为什么啊?我只是单纯的……”

    “雷达,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张四他……”我此时居然不知道该如何组织好语言,只能说,“你们结合的好处是支持国家计划生育,但是,坏处也很要命,那就是国家还反对你们!所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雷达一时愣了,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感情事,就要他们自己去苦恼吧。

    “咯咯……咯咯咯咯……”张四走后,阴气似乎又开始蔓延在了整个殡仪馆大门前,紧紧锁住了我们几个人。

    我脑袋异常混乱,竟然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像张四说的那样解决一切危险。

    “来呀……”突然,几道红影出现在大门口,时隐时现,一会隐入黑暗中,一会显出在大门间,而她们的身下显然没有脚!

    “来呀……咯咯……”

    “过来呀……”

    有女子的娇笑声,仿佛近在耳侧,齐佳与黄小容我不担心,她们两个是女人,不同的是雷达与WC是男人,听到这样的媚声笑语包不准被哪个女鬼迷惑了!男人都是色心旺盛的动物!不管是对女鬼还是对女人。

    否则,那个宁采臣,是怎么跟聂小倩勾搭上的?

    我义愤填膺,住住地拍了WC与雷达的肩膀,“你们俩个小心些,她们可不是善茬,别被美色迷惑了!”

    只见WC满脸欲哭的表情看着我,“我……我当然知道了,我现在好害怕啊……”

殡仪馆守灵卷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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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9 16:46:23 | 显示全部楼层
殡仪馆守灵卷之十三

    知道害怕就好,说明还有得救。               

    我记得,我以前遇见过一个人,他居然迷上了一只女鬼,当师傅要收服那只女鬼时,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哭天喊地要来段“人鬼情未了”,说什么也不让师傅碰他的鬼女友,说如果师傅收了他的女友,他就天天在师傅耳边哭,天天跟着我们,闹得师傅这辈子都不得安生,结果,师傅一气之下,不管这事了,回了南山,后来,三个月后,当我奉师傅的命再去找那个男人时的时候,听他的邻居说,他已经在一个月前死了,当时,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了皮包骨了,惨不忍睹啊,我一听就明白了,还用说吗?那个男人的精血早就被那女鬼吸得干干净净了。

    我还听他家旁边的邻居说,那男人死后,警察搜查屋子时,翻出大量的鬼片碟片,大部分讲的都是人鬼情未了的爱情故事……

    WC紧紧依偎着我,雷达却是两眼发直,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捅了捅我,愣愣地问道:“毕韵……那女的……在……在干嘛?”

    我向前一望,顿时火冒三丈高,撸胳膊挽袖子,丫的,那女鬼居然敢色诱我们?

    “先生……”一绝色女子款款走了过来,只是不管她如何的美丽,都掩盖不住,她眉心间的那股阴阴的死气,女子脸色青白,与我现在的脸色差不多难看,奇怪的是,她长长白裙下,居然有一双修长美丽的腿,白皙无比,若隐若现,勾人遐想。

    “丫的,你以为只有你有美腿吗!”谁没有啊!我立刻把美腿立在前面,有些底气不足,又带挑衅地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女人。

    鉴于我挡在前面,她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幽幽地望着我的容颜,看到我的脸的那一瞬间,突然她脸色大变,在鬼哭狼嚎中,化为青烟,消散不见。

    “怎么走了?”

    齐佳猜测说,她可能是摄于我的容貌,因为那个女鬼似乎一看见我的脸,就溃不成军地逃掉了。

    而我则是坚持说,那个女鬼是在我美貌下溃不成军夹着尾巴狼狈地逃掉了,虽然这话有点心虚,但,我仍旧很坚持我自己的原则,女以悦己者为容嘛。

    我们又等了几分钟,屠夫还是没有露面,我想回去找找看,毕竟,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就算不认识,我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理睬他死活的态度,更何况今晚这么乱,无论如何,我都得先解决了再走。

    没想到,我将我的提议说出来时,大家都同意了,正当我感动于他们的大无畏精神,而黄小容却拍着我的肩膀说,“反正,我们反对,你也是无视,不如完全跟着你,还安全些。”几人纷纷附和着点头。

    一路过关斩将,我是遇佛杀佛,遇魔杀魔,凡是带阴气,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就像张四说的,我稍微动点脑筋,找到他们的弱点,用灵符或者朱砂加黑狗血等一些除鬼的好东西,它们这些小菜,根本不能算菜!

    “毕韵她怎么越来越厉害了?”WC不可置信地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

    “没看她在打怪升级吗?”黄小容解释道。

    当我将最后一缕魂魄斩于马下后,飞起一脚,踹开了停尸房的大门,只见,那个自称叫杨靖的管理员哥哥躺在地上,容貌已经恢复了清秀,没有一点伤痕,只是略微有些苍白,没有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血肉模糊,腐烂不堪。

    我谨慎着上前,用罗盘测试了一下,没有异常,才蹲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好,他还活着,看来,那个叫杨靖的鬼魂已经离开他的身体了。

    我喊着屠夫的名字,可是,空荡荡,冷气森森的停尸间里没有任何的动静,我让他们几人站在门口,独自一人走了进去,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踏在满是冷气的屋子中,罗盘的指针剧烈的旋转着,我知道,危险也越来越近了。

    神啊,保佑我千万别死在这里啊。

    耶酥、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组、上帝、释加大佛、财神、玉皇大帝、女娲、伏曦……

    丫的,谁管用谁来吧!

    我将罗盘定在了冷冻抽屉的一格前,我知道,里边应该放着一具死尸,。

    我还知道,里面的死尸非比寻常的死尸。

    铁柜一点一点被拉开了,仿佛有个人在里边推动着冷冻抽屉,我屏住呼吸,心脏狂跳不已,一只苍白浮肿,没有血色的手伸出了冷冻抽屉,然后是一个人的脑袋,黑色的头发率先露了出来,慢慢的,那个人坐了起来,我不确定他还可不可以被称做为人,因为,是人谁会躺在那里面啊?

    半晌,还没听到我的声音,外面传来WC的喊声,“避孕,你还活着吗?”

    听到WC的声音,那个“人”的脖子动了一下,好像中风患者一般,一百八十度旋转地面向我……

    扭曲着颈子,没有黑瞳人的眼睛,嘴角那清晰的笑容……

殡仪馆守灵卷之十四

    一股让人讨厌的气味也随之而来,我的牙齿轻轻打颤,不知是这房间太冷,还是肾上腺过度分泌,导致大脑兴奋或者恐惧。         

    我悄悄挪动着步子,预备在这个尸体突然发难的时候,以赛过这个尸体的速度向外跑,其实,在这个时候,你的什么速度都不行,唯一能活命的就是,可以跑过这个尸体,只要你比它快一点点,就有生还的希望!

    不出我所料,那具尸体慢慢从冷冻抽屉里爬了出来,那慢动作,好像贞子一样,不过,它可比贞子砢碜多了,不,简直砢碜许多,整个脸,分为五块荒地,五官各不妨碍,几根风烛残年的鼻毛随冷气而摇摆不停,厚重的假发歪了半边,露出了稀松又光滑饱满的荒凉地带,时刻透漏着一股另类艺术性的美,看到它这个的样子,我知道我终于找到了减肥的动力。

    尸体还是一百八十几度扭曲着脖子看着我,嘿嘿傻笑,我不禁怀疑,这丫的,生前莫不是个傻缺?

    “大叔……你为什么没穿衣服?”我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真怕长针眼。

    此大叔根本没有穿衣服,谁家这么缺德,连衣服也不给送一件?

    就是你给他穿个裤衩,也算那么回事,我起码还可以认为,我是进了游泳池,虽然你的身材没看头,也不至于把人恶心着不是?

    此尸体还再学着贞子的速度,裸爬着向我爬来,我尖叫一声,撒丫子就跑,我此尖叫是极具意义的,以此来向门外的人证明,我还活着,还有证明我确实挺害怕的,否则,门外的人,真把我当神一样看了,啥事都让我打前锋,我不就危险了吗!

    我经过好长一段冷冻抽屉,当我跑过抽屉的时候,整个冷冻间似乎在微微颤动,不,确切的说,是那些抽屉在颤动,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抽屉中的尸体在蠢蠢欲动!

    当我火急火燎地跑出来的时候,他们不明所以地望着我,只是看到我脸色惨白,他们的脸也白了,我知道,我此刻比后面的尸体更像个尸体,但是,如果我说,后面可能有几十具尸体,外加一个爱好裸爬的尸体在追我,他们会不会集体晕倒?

    突然间,大家的眼神越过我的身体,定在了我的背后,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脚下凉飕飕的?

    我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家说,“你猜对了……”

    我说,“谢谢。”

    大家说,“不客气。”

    我低头一看,那具裸爬的尸体已经掐到我的脚了,望着它那副样子,我咬牙说,“变态!”

    尸体笑了,“……”

    我无奈地叹口气,“先生,即使是半夜三更,你也不该裸奔出来。”

    尸体说,“不对,此刻未到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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