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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9 16: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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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鬼棺 第十八章 死亡 By 南派三叔
我们到了太原之后,先去了丫头的大学,教授是丫头照顾的,所以把我们安顿到了他住的房子,教授有一个女儿在国外,听说教授死了也没回去,丫头说时是咬牙切齿的。
接下来几天,我们去南宫见了见老朋友,聊了聊天,帮少爷看了几天铺子,赚了一两千块钱。
丫头回学校报道,听说是想了很多办法,想通过关系再了解一点什么,但是都没有结果,高层的不说,不过,倒是听说当时帮忙抬棺的解放军,死了两个人。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不舒服,但是到了他们中队一问,又是保守秘密,什么都问不到,少爷尝试贿赂,结果差点被扭送到派出所。
我看一直没什么收获,这也不是办法,在房间里我们总结了一下。我写了一张条子,说如果假设一切都成立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若干年前,黄河边清淤挖出了那只镇河龙棺,因为这若干年前已经是一千多年前了,那这镇河龙棺的年代,就无法估计,是谁埋入黄河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也无法考证。
然后是广川王刘去又把这只镇河龙棺沉入了黄河里。假设,他当时是为了服民怨,给龙棺修了一座规格很高的墓穴。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墓穴在若干年后,墓顶塌了一个洞,也许是清淤船的铁爪子干的。
一年前,王全胜在打扫黄河的垃圾的时候,偶然将铁耙子放进了洞里,结果这个洞里捞上来了青铜器。
半年前,王全胜来到了太原,遇到了我,然后又将青铜器卖给了我(若干天后,他离奇的死在了我的房间里。)
同样是半年前,我去他的家乡找他的家人,不果,但是发现了那个黄河古墓顶的洞,可在入洞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同行的单军死在了洞里。
四个月前,教授开始了对黄河古墓的考古。
一个星期前,教授死亡。两个考古的解放军死亡。
我拍了拍纸道:“时间上没什么规律,但是假设那两个解放军死的时候也是那种表情的话,那么,肯定有什么原因,触发了这种死亡,而肯定这原因和那个古墓有关系。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
“会不会轮到我们”少爷接着说,我点点头,两个人表情都很苦涩。
说到棺材,这几个死去的人当中,有人碰了,有人没碰;说到古墓,这几个人当中有人进了,有人没进。但什么东西是这些人都碰了呢?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点呢?
要是所有人都碰了的东西,想了想去,还真是只有一样,那就是那黄河断水河里的淤泥,但是,这东西碰的人多了啊,那老蔡不是说,很多人都去那里游泳吗?而且黄沙厂的工作也是不可避免的会碰到。
我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少爷就说别急,反正也不知道会不会轮到我们,半年多没事情了,说不定这只是巧合。
我叹了口气,心说要真是巧合就好了,但是这种时候骗自己是骗不到了。
后来几天我就在考虑这问题,每一个细节我都想到,不知不觉就在太原呆了半个月,到了月底的时候,上面来几个人说,学校要把房子收回去,于是我们只好帮着丫头搬家。
教授家里的书之多,是我想象不到的,我们整理了三天才搬完大东西,这个时候,整个房子都空了,只剩下一只写字台,丫头说这写字台用了十几年了,不要了。我拉了拉写字台的抽屉,却发现抽屉锁着。
我想也许里面有钱或者什么贵重的东西,于是就用一把扳手去橇,硬生生的把抽屉给扯了出来。
我的想法,只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好整理一下,带给丫头。可是,在我翻开抽屉以后,发现里面还是文件,似乎他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这些文件了。
我理来理去,有点灰心,这个时候,我却看到抽屉的最下面,用一大沓稿纸压着一个笔记本。
那笔记本里,夹着很多文件,在笔记本的封面上面写着一行字:黄河古棺考古相关资料(不做参考)。
那行字下面,有教授的签名和日期,应该是一个月之前。
我一阵怅然,一个月前他亲手写下这一行字,现在却已经不在了,可是这个题目,看来总让人觉得奇怪,什么叫“相关参考资料”,既然已经参考了,又何以“不作参考”?
我呆了片刻,才翻开笔记本,我看到里面的大沓稿纸,还有很多照片。
我粗略的翻了一下那些东西,上面写的图片所显示的,全是一些古墓内部的浮雕,那些文件,都是用繁体写得,我看到上面的日期,显然这些文件的原件,都是解放前的东西。
繁体字的书写和现在是相反的,我不是很能看懂,所以我才看了几页,就打算将它放回去。可非常巧的是,这个时候,几张熟悉的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照片里,竟然是一个死人,这个人吊在横梁之上,我一看,这个人的身形有点熟悉,想了想,发现照片里这个人,竟然是老蔡!
老蔡死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忙翻起照片,去看照片后面的文件注释。
蔡鸣龙,死亡时间,1997年8月24日,暴毙。
我把那份文件附属的照片全部都拉了出来,顿时通体冰凉。我看到了十几张照片,上面无一不是狰狞的笑脸,老蔡的外甥也在老蔡死后7天死了,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但是都可以看到出来,应该是当时古墓发掘现场的解放军,因为他们都带着考古队的进出证。
我扯出一张纸,只见上面列了一大串人的名字,后面列了一大排死亡的时间,然后边上写了一个个大大的“?”。
我一算时间,所有的人,死亡时间上都没有规律,似乎随时都会发生。
我几乎窒息的往下看去,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边上写了一行小字:余根据铭文记载,推算生辰链,余将于此月日暴毙,时日无多矣。
我啊了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果然!那些老头子已经破译了铭文的内容。铭文到底包含了什么信息,什么叫推算生辰链,难道根据这些铭文,就能知道这些人死亡的日期?
我再看下面,只见教授自己的名字下面,还有一些人的名字,他下面那个叫老卞,然后再下面,赫然就是我,排在我后面的就是少爷和丫头。
越想越慌,掐着手指一算,教授在上面写的我的死期,从今天算起,只有七天时间了,少爷和丫头几乎就在我后一天,不由的感到一阵寒意。
我再也没有心思给教授整理房间了,偷偷把这份东西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打车到南宫找少爷商量。
少爷正在和一老外扯皮,使劲推销他一珐琅彩的赝品,说得正唾沫飞溅,我连拍了两巴掌把那老外哄走说道:“Get out here!I take it!”然后把文件直接给他,道:“快看看,这是什么!”
少爷给我吓了一跳,一看生意黄了,心情很不好,心里就有点火,看我的表情很严肃才没发出来,不情愿的接过来翻了翻,就扔到一边,对我道:“螃蟹字我看不懂!”
我知道他根本就没看进去,拿起文件,翻到那张照片硬给他看,少爷这才一看,一看之下,脸色也忽然变了。
“怎么回事?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他问我
我照实说道:“收拾老头子遗物的时候发现的。你看看后面写了什么。”
他坐直身体,仔细看了看后面的文件,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猛的把文件一合,问我道:“这么说我们没几天就得挂了,你信不信?”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说相信,觉得非常草率,但是说不信,王全胜的死和教授的死,就摆在眼前,实在是有点太让人放不下心来,而且这笔记肯定是教授的,他上面算出的死期确实就是他死的那一天,以他这样身份的人,应该不至于在笔记上写没意义的东西。
少爷举起手指算了算道:“教授如果算的没错的话,那我们比你晚死一天,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岂不是我只有七天的命好活?”
我道:“你也别相信这么快,这只是张纸而已。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他笑了笑,忽然道:“哎,这么说起来,在教授后面的就是老卞,如果这传说是真的,那他今天岂不是死定了。”说着大笑起来,插手道:“不可能,不可能,教授是死于心脏病,他这么状,怎么可能死呢?”
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语调有点奇怪,自嘲的笑了笑。
我一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是认识老卞,问他怎么回事。
少爷脸一红,挠头不知道怎么说,我再三逼问他才说出来,原来我回上海之后,他就整体摸到王若男的单位去,想去追她,一来二去,人没追到,反而认识了不少人,和王若男也混熟了,不然他们也不会一起来上海找我。
老卞就是他们考古队的一个技师,专门负责清洗和修复青铜器和给陶器打沙,手艺很好,是一个老员工了,很多非常重要的国宝,都是他负责修复的。
我看了看表,现在离南宫关门还有五六个小时了,道:“这样吧!你不是认识他吗?呆会儿咱们要不去找那个老卞喝酒,顺便想办法套套他关于那几个铭文的事情,陪他过十二点,看他会不会出事情,要是没出事情那就是最好,说明我们的唯物论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要是真的有事情发生,那咱们也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我们这些人接受的全是无神论教育,现在谈论的这些事情,都和我们的世界观完全不同,还谈论的这么一本正经,要是让别人知道,这脸就没地方放了。
没想到我的提议,少爷竟然也同意了,看样子他也有这个想法,说:“反正现在他们全单位上下是一片混乱,在新领导下来前,这里的项目是不会开的,今天他肯定也是没事情,就当和他叙叙旧也行,这人挺有意思,我给你引见一下。”
我们去路边小店买了几瓶烧酒和小菜,还特地整了整衣服,我跟着少爷来到了王若男的单位,王若男不在,我们就问了几个人,找到了老卞的宿舍,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我听少爷和他打招呼,知道他就是老卞。
老卞看是少爷,有点意外,因为他不认识我,和少爷也不熟悉,不过他是个嗜酒的人,一看我们手里的烧酒,也就没能力抗拒我们进来了。
我们进到房间,就地铺上报纸,将酒肉拿进来,这几天慌的要命,也没有时间好好吃一顿,这时候也正好打打牙祭,吃他个痛快。
少爷是公关高手,很会讲话,我这嘴皮子也不是盖的。两个人就着下酒菜,很快就下去了好几杯,互相介绍。我是打着向他请教青铜器的旗号来的,使劲吹了他几下,扯皮了一会儿,老卞的鼻子就红了,舌头马上变大,嘴巴开始管不住了。
我们这样喜欢喝酒的人,从不醉到似醉非醉,是非常短的时间,叫做进入状态。
不过这喝酒到这种状态,说他糊涂,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老卞一口嘬下一杯,也不说什么俏皮话,忽然问我们道:“两位,找老子有什么事情,直说吧,别在这里打马虎眼了。”
我一听,这位还真是明白人,不好对付。我看了少爷一眼,心说,还是你来说吧,不然我说我们在这里等着看你晚上死不死,还不得把我们赶出去?
少爷就笑道:“老卞,还真给你看出来了,我们两个到你这来,还真是有事求你。”
老卞道:“这有什么难瞧的,你是出了名的势力货,没好处就一毛不拔,今天下了大本钱到我这里来请我喝酒,我和你什么交情我自己知道,倒霉我管不住这酒虫子,入了你的道,你放心,既然吃了你的,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只管说好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其他都简单。”
我一听,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这摆明了是知道我们有事求他,铁了心先骂个够本啊。不过我们还真的是不敢发火,只有点头赔笑,少爷道:“你可是说真的?看不出您还是个爽快人啊!”
老卞一嘴巴京片子,道:“那是,说吧,说完了咱们继续喝。”
少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马上会意道:“老卞,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情,你们那个项目,你不是负责给那些东西打沙的吗?那棺材的铭文————”
我话还没说完,老卞就一摆手,道:“哎,这事别提了,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了,是不是想把那几个铭文给你们抄出来?我告诉你们,别想了,不是我不给你们,是我实在没有啊,你们也不是第一个向我要的了。”
少爷奇怪道:“不对啊,所有描文的活肯定都是您干的啊,那第一手资料肯定在您这里啊,怎么您会没了呢?”
老卞道:“说来就有气,那天不是陈老头子就我过去嘛,我在那里都清理了一半了,陈老头子跑来看了几眼,就发了神经了,突然就让我走,不让我碰了,说是什么有敏感信息,你说我做了二十几年的打沙了,还是第一次做道一半,被人说敏感赶了出去,真是,哎,那老头子死了,我不说死人的坏话,不过这是他做得真是不地道。”
我看了少爷一眼,心里诧异,原来还有这事情,我们不知道。琢磨着,当时老头子把老卞叫出去,说什么敏感。这棺材上面的铭文的内容,看来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了。
少爷还不死心,继续问道:“我说,那你也太诚实了,你就没自己背点下来?”
老卞打了个哈哈,道:“要是我打沙过的字我都能背下来,那我就是教授了,干啥还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呀。”
我一想倒也是,老卞这人一看就文化水平不高,你要是让他吃苦耐劳,他没问题,你要让他做学问说字,可要了他的命了,这脾气和我们就是一样,有一年我在太原买货物,和少爷还有一个叫王盟的小子去学打字,那王盟是倒数第一,少爷倒数第二,我第三,人家把我们叫邪恶轴心。
我们接着又聊了一会儿别的,老卞喝了酒以后可爱说了,我们聊的也尽兴,就把陪他过夜死不死的那茬给忘了,一看时间差不多了,酒也没了,少爷就招呼着告辞。
老卞把我们送出房门,约好改日再喝,我看着也觉得好笑,第一次见面,一顿酒就是知己,所以说什么是酒肉朋友呢,这个时候快半夜了,我裹了裹衣服就对少爷说:“白花了我三十四块六,啥也没问道,你说怎么办?”
少爷皱了皱眉头,道:“我真想不出办法了,再说吧,你看这老卞不是没事好好的吗?我看这就是迷信、传说。教授可能研究这,都研究的走火入魔了。”
我看了看身后老卞的门,心里也松了下来,拍了拍他道:“那咱们回去可以睡个好觉了!”
话还没说完,突然我就听见身后的房间里老卞大吼了一声:“什么东西!”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心里陡然一动,和少爷对看了一眼,就暗就道:“糟了!”
我们赶紧推门,们已经锁上了,我踹开门冲了进去一看,只见老卞趴在床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握着拳头向前伸,似乎想去指什么东西。
我赶紧将他翻了过来,一看他的脸,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
天——又是那种表情,那种无法言语的狞笑!
“死了?”少爷问。
我点点头,外面有人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看到老卞的表情一下子吓坏了,少爷对他大叫了一声,快去叫救护车,他才哆嗦着跑了出去。
我骂了一声,用里一敲床,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多呆会,只要再多呆两分钟,我们就能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少爷也非常郁闷,叉着腰,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们心里两块大石头一下子压了下来,想到了我们自己。这个时候,少爷突然看到什么,走到老卞的尸体旁边,去掰他的手。
我问少爷道:“你干什么?”
他道:“他手里捏着东西!”
“什么东西?”我赶紧凑上去,只见老卞捂着胸口的那只手里,纂着一张小纸条,两人展开一看,那纸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字,还画了一张奇怪的简图,是老卞的手笔,字写得太潦草了,基本上看不明白,而且上面的墨水还没干,应该是刚写上去不久。
那就是我们刚走,老卞马上就开始写这个纸条了?
他这么急着写这个纸条干什么?我想了想不是,仔细辨认,发现上面墨水没有干,是因为老卞的手上开始冒出大量的汗,整个人已经开始湿了。
我觉得非常奇怪,这时候也不能细看,而且也看不懂,和我们一起开门的已经叫宿舍的保安,我马上把这纸条放进自己的口袋,对少爷道:“等一下录口供的时候,记得机灵点,别乱说话知道吗?”
少爷道:“还口供个屁,咱们就这几天时间了,口供一下最起码浪费两天时间,得快想办法。”
我一想也是,溜吧,等一下死在公安局里给国家惹麻烦。
魂不守舍的回到现在住的宾馆,也不敢打电话给丫头,不知道告诉她这个事,她会怎么反应,要是相信了肯定吓个半死。
进到自己的房间,少爷要我马上掏出老卞的字条看,看看他临死前还要抓住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片酒的包装盒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我看了半天,发现上面写的都四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毫无意义,只是那张图,看上去有点眼熟。
我看了半天,突然就想了起来,我靠,这张图的结构,不就是方形石棺上的那些花纹吗?绝对没错,我看的时候,印象非常深刻。
我看着图上的纹路,犹如给人醍醐灌顶,看着那些纹路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想不到如果把这些东西拓下来,竟然会是一幅地图的样子。
我啊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这老卞在给铭文过沙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现象,那些老教授专注于理论上的东西,反而忽视了最直接的花纹?
棺材的花纹,是一幅地图?真是十分罕见的事。
我顿时有点感兴趣起来。
老卞和谁也没有说,似乎自己在研究这东西,看样子这老人也是有点野心的,我抬起头继续看那纸条上的字,这下子我就完全看懂了。
那些是资料的编号,看样子老卞做研究还真是挺在行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档案室用的文件编号。我也查过档案,我知道这些编号的用途和规律。
我翻过来看,还有很多相同的编号,但是,我看到其中有一个,被他用笔圈了好几圈。边上写着几个字:“关键在:广川王陵?”
我一看感觉到奇怪,广川王刘去最后是被贬为庶民,在路上自杀而死,他怎么会有皇陵呢?
难道历史记录不实,广川王死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棺椁的花纹中所隐藏的地图,是指示什么地方呢?难道就是老卞所写的广川王陵吗?
不对,这镇河龙棺的年代还在西汉之前,并不是广川王的年代,那上面的花纹地图,到底指示的是什么地方?和镇河龙棺有关系吗?
大量的线索一下子就混乱了我的大脑,我感觉脑袋要炸开了,却一点头绪也整理不出来。
少爷看我的表情变化,知道我了解了什么东西,就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想到的和少爷简单的说了下,他听了之后也很惊讶,想了想就道:“你别琢磨了,干想也没用,我知道他标的这些档案在什么地方,我们去看看,看到那些东西的内容,大概就能知道他到底在研究什么了。”
第十九章 偷
半夜的档案室一片漆黑,我拿着手电跟在少爷后面,轻声问道:要不要这么急啊?
少爷道:我们才七天命了,不抓紧时间成么?你就别罗嗦了,他娘的快找把.
我顺着图书的柜号一点一点找过去,这里没来过,但是有号码,找起来也不是很困难,但是在黑暗里面,速度总比不上白天.
好不容易找到那书柜,发现者上面全是档案袋,我一看就头疼,这是那些散家子的旧书,能配的上这个待遇的,这树的年头估计得五十年以上,
我们一个标签一个标签得找过去,找了2遍,竟然没有那个编号.
怎么回事?我一个机灵,老卞说得关键档案得编号是hs00456,但是上面hs-457和hs00454都在,唯独缺了我们要找得那部分.
怎么搞的,老卞玩我们呢?我奇怪道,还是给人拿走了?
应该是不会给人借走,这种文件不要说没人借,就算有人借,档案棺也不会轻易批得.
少爷看了书架,摸了摸上面得灰尘,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脸色变了,对我做了个静声得手势.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情,轻声道:干什么?
他捂住我的嘴巴,指了指书架上面得灰尘,又指了一下两个书柜之间得缝隙.
我转头看过去,突然大了个寒战,原来在远处两个书架之间缝隙中得黑暗处,竟然站着一个人得影子.在那里一动不动.
难不成是老卞得鬼魂不瞑目,找到这里来了?我心说,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少爷看我冒冷汗,在我耳边道:别怕可能和我们是同行.
说着给我大了个手势,让我包抄过去.
我咽了两口唾沫,心里面直嘀咕,两个同时关掉手电,一下子图书室那一片漆黑,光线只剩下从窗口照进来得月光.
我们屏着呼吸,几乎是趴在地上缓慢得靠近,很快我就靠近了那个缝隙,我甚至听到了那个黑影子紧张得喘息声.
顿时我就来担子了,能喘气就不是鬼啊,那你是人我还怕你不成,别说一个,两三个都不怕.
我们一直贴到柜子得两边,少爷左边我右边,那人躲在缝隙中,看不到我们,月光刚好照在少爷得脸上,他对我用唇语道:一-二-三!
我们突然暴起,猛地大开手电去照那缝隙,一下子就听到一声娇呼,里面那人给我们下的摔倒在地上.
我冲上去就想反拧他的双手,可是走近一看,考,那小脸明媚善目得是个娘们.在一看,我靠,那不是沈若男么!她给我们下得缩成一团,正在发抖.
我惊讶嘴巴都何不拢:丫头!
若男一听到我们的声音,睁大了压境,显然塄了一下,但是她看不到我们,一下子也不好肯定.
你是?她问道
我用手电照了照自己,让他知道确实是我,问道:你搞什么高?半夜到这里来干什么?
若男一看是我,就俏皮起来,笑了笑道:那你们有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把我们刚才在老卞那里发生得事情,加上我们得推测和他说了一遍,也提到了在教授抽屉里发现得那份死亡名单矮子手打.
王若男听了之后道:你们找得文件,是不是这个?说着就从他的身后拿出一只信封,我一照,果然就是我们要找得hs00456,奇怪道:怎么在你手里,你拿这份东西干什么?
她道:"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到这里不是来拿这里的文件的,这份文件,是一个月前我帮教授借走的,出了事情之后,我就一直没还,现在已经超期了,今天整理文件的时候看到的,我有钥匙,所以就来还了,一进来就发现里面有人,我还以为是贼呢,所以吓的躲了起来。"
我"啊"了一声,教授也借了这文件,看来这里面的东西的确非常关键。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少爷道:"那这里面的东西你看过吗?"
王若男摇头,说教授的东西,要全看过她也最起码是个副教授了。
我心里着急里面的内容,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快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时候,门外突然手电光闪过,传来了脚步声,我一看不好,是下面的警卫听到声音上来看了,忙打了个呼哨,三个人互相提溜着从窗户爬了出去。等警卫走到门前,我们已经翻出了档案室的围墙。
这时候回旅馆已经没有车了,这路说长不长说远不远,但是要走回去,天肯定也亮了,我急于想看看手里的东西,就拉着他们找了一个饺子馆坐下。
我们是第一拨客人,这天色还很早,饺子馆包出的第一拨饺子我们就全给包了,这老板娘也奇怪我们这几个人怎么回事情,为吃个饺子也不至于起得这么早啊。
饺子下去,还有段时间,我们坐在包厢里,就翻开那份文件夹,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一看这里面东西的封面,我就知道,这是一本古代的笔记体县志小说,翻了翻,纸张发黄,全是散的,看样子年头还是晚清的时候,我心里"哎呀"了一声,这东西还挺值钱啊,偷出来不知道是否有问题,不过这东西放在那边少说也有好几十年了,那些人总不会现在才发现缺了。
翻看里面的几页,马上就发现其中一页给人折了一个记号,翻开一看,是古文。上面只有一段句话,给人画了出来,看笔迹还是最近画的。边上用钢笔写着注释,看笔记是教授的。
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少爷是肯定屁都不懂,看了几眼没看明白,又不好在小丫头面前表现出来,就对我道:"老许,我考考你,把这给翻译一下。"
我也看不懂,我们是搞古董的,这方面不是专长,就问丫头:"你翻译吧,我看你学的怎么样?"
丫头知道我们的诡计,哼了一声,低头就去看那文件,可是才一看几眼,脸色就变了。
我和少爷实在是看不懂,就缠着让她快说,问她是不是关于黄河里那棺椁的事情,和我们现在经历的有没有关系,她道:"那棺椁…事情不简单,我从头给你们翻译,你们自己想吧。"
关于广川王刘去的记录历史上不多,因为当时封王的权利极大,皇帝都不好管,历史记录基本都是封王控制的,一年里发生什么事情,除了那些好的可以报上去,但大部分都是欺上的性质,所有关于封王的记录,历史上非常少,或者说可以作为参考的非常少。
广川王刘去的一生非常特别的,所以关于他的民间传说非常多,特别是关于他盗墓时候发生的事情,有着大量的记载。他自己也写了一本《方土集书》,里面也有一些关于他盗墓的经历。
刘去关于盗墓,很有一些手段,他自己只是一个傍观的人,也就是并不动手,所有挖掘的工作,都由自己一只亲信队伍负责,但是寻找古墓,却是刘去的强项,以前很难想象一个封王的盗墓知识是从哪里来的。
根据这份县志小说里的记载,传说有一年,刘去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张奇怪的图画,非常古怪,上面的线条犹如花纹,似乎是一张地图,他醒来的时候就把这图描了下来,给妃子大臣看,但是谁也看不懂,也不知道这图画到底是不是地图。
刘去利用自己的权利,广招天下名士,来破译这张图,结果人找了一堆人,七嘴八舌,一点结果都没有。
很巧合的是,那时候刘去身边有一位妃子,偶然间看到这张图画,就说这地图画的地方,和她老家很像,这一道弯曲,那就是黄河,这一道花纹,好象是家乡的山脉。刘去一听大喜,原来这一张图是一张地图,那肯定是神仙给他的指引,于是当晚就带着人连夜出发,前往那妃子的老家。
刘去虽然这么说,但是人们很奇怪,有人说那其实是古墓的地图,有人说那时他们刘家的龙脉的地图,他去为自己的陵墓选地方了。
刘去这一去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音讯全无,回来的时候好象老了十年一样,别人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说,不过那之后刘去就性情大变,变的沉默寡言。
这三个月刘去去了什么地方,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但是从那以后,刘去就开始没有理由的挖掘其他人的坟墓,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东西。
传说回来之后,刘去就下了诏书,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征集了大约5万名工匠和3万士兵,这些人也一下子一去不复返了,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据推测,可能陵墓的位置,就是刘去去的那个地方,因为有人研究过那张地图,说那张地图所表示的地形,是三龙吐珠,这种地形是修建皇陵的宝穴,正适合刘去的身份。
我听到这里,又看到上面一些教授的注释,已经开始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了,脸色也变的惨白起来。
这其实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来,刘去说他梦到的花纹一样的地图,应该是骗人的,那不是他梦到的,而是他从镇河龙棺上拓下来的,那个时候,可能就是《黄河志》里记载的那事情之后,他可能在绝望之下,最后还是的得到了什么高人的指导,或者自己顿悟,发现了花纹的秘密。
但是那个时代没有卫星和全国范围的地图,所以他就算知道了这是地图,也不知道地图所表示的地方,所以他就广下公文,让别人帮他分辨,结果他的妃子发现了地图所表示的地方。
刘去肯定是到了那个地方去了,在那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起了来时候的那个念头,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份文件是关键,那个刘去,按照王若男说的,他的寿命虽然也不长,但是并没有早死,如果是碰触了棺材的人一段时间里必死,那刘去怎么可能活得这么久?
除非,这个家伙最后竟然找到了办法,活了下来。
而按照时间和刘去出发时候的急促推断,这个方法,很可能和那地图所标示的地方有关系,他可能就是因为到了那里,最后才幸存了下来。
根据小说的记录,可能老卞就以为那棺椁上刻的地图,是标着广川王陵的方位,而不知道刘去在死前已经失去帝位了。当然也可能广川王到了那里之后,因为什么特殊的理由,真的将自己的陵墓修建在了那个地方,也十分有可能。
我揉了揉眉头,把自己的想法对他们一说,少爷就点头道:"我和你想法一样,你看,上面的记载和《黄河志》十分的吻合,可以证明《黄河志》传说的真实性,看来这事情是错不了了,咱们也排上日子等着隔屁了。"
王若男道:"那我们,岂不是也要到那个地方去,才能得救?那个地方是哪里,刘去真的把陵墓修在那里?"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要过去看看是肯定的。
少爷道:"可是这'广川王陵'在什么地方,我们不知道啊,现在各地的地貌都已经不同了,要找起来,我们的时间他娘的远远不够。"
王若男道:"你放心吧,这个不难,刘去的妃子中能说的上话的,只有一个昭信,我们只要找一下资料,看看昭信的祖籍,对比一下年份,就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
少爷道:"你说的容易,他娘的要是如果弄错了,不是完蛋了。"
我道:"现在我们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与其什么都不干等死,这样至少还有一些机会。"
少爷知道我说的是唯一的办法了,道:"那行,咱们回去准备一下,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我看了一眼丫头道:"这一次你也和我们一起去,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事情可能没想的那么容易。"
丫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事情就这样拍板了。
饺子上来,我们三口两口的就吃了,然后回去查了半天的资料,一查之下,发现昭信的祖籍是在河北武邑县,属于刘去的封地,然后找出那地方的地图,和我们手上的那一部分老卞描下的地方一对比,因为有黄河古道(黄河古河道,与现在的黄河走向不同)做参照物,我们马上发现,竟然真的有一个地方的脉路形状,和我们手上的非常相似。以此判断,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大概是离武邑县一百多公里外的沙填峡口镇。
我看着那里的地图,发现虽然黄河古道的走向过了几千年已经有了一点变化,但是大部分的山脉还有有一定的走向,那里的山非常高,所以一直没有受到什么工程的破坏。
沙填峡口镇交通不便,我们一问车站,乘汽车得两天,我们根本没时间这样浪费,少爷一琢磨说,别慌,我还有招,我有个朋友是火车站的,咱们去找他,看看能不能在火车上想想办法。
他那个朋友叫刘刚,跟他把我们的事情一说,刘刚道,到那里的火车直达的没有,但是可以转,他一琢磨说:"这样吧,你们要真想快点,你们上我这趟车,有一段路,火车转弯很多,开得慢,你们就跳下去,那里有一断崖子,再下去就是一个渡口,你们再由水路过去,那你们现在走,一天四个小时就能到了。"
我一听太好了,赶紧向他道谢,他说别谢我,我也是帮帮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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