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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6 13:3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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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抱着侥幸心理,给Karen打了个电话。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是,“您拨的用户忙,请稍候再拨。”
我皱起了眉头,电话粥不可能煲那么久,从昨天到现在,要不然就煲成了炭。看起来,她那边也出了状况,或许她跟我一样,受老六连累,卷入了这起灵异事件。
挂了电话,我像个没头苍蝇,在房间里乱窜。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在被黄淑芬缠上之前。
然后,一个月饼盒跳进我的眼里。铁盒的荣华月饼,就这样突兀地放在餐桌上,好像专门等着被我发现。像是在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一块蛋糕,不是线索就是陷阱。
总之,没理由不打开来看看。
这个月饼盒有些年头了,盒盖边沿那条凸出来的铁线,已经满是锈迹。我小心翼翼地掰开盖子,看见里面的两样东西。
绿色存折,红色笔记本。
老六个日不死的,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把遗产交给我处理吗?
我摇头一笑,以他的个性,就算遗体也要留着自己肥田,哪会给谁留下一分钱。
这是一本农业银行的存折,打开来一看,里面简洁得很,只有两条存取信息。
日期摘要 币种 存入/支出余额
20070606现存 CNY+300,100.00 300,100.00
20090205现取 CNY-300,000.00 100.00
个日不死的老六,整天哭穷,蹭这蹭那,其实是他妈的暴发户!
我问候了一声老六他娘,合上存折,放回月饼盒里。刚要拿起笔记本,手却停在半空。有什么地方,被我漏掉了。
我再次拿起存折,掀开,看一眼第一页信息——
户名:黄淑芬
我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这个户名为黄淑芬的存折,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六家里?我从一开始就猜测,他们的关系不是“朋友”那么简单,现在看来,只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而且,按照老六的说法,黄淑芬是死于一年半前的车祸。存折上面取款的日期,却不过是几个月前。也就是说,这笔钱不可能是黄淑芬取走的。因为作为一个死人,既不需要用到人民币,更不可能去银行提款。
那么,是谁取走了这笔钱?最大的嫌疑,当然是落在老六身上。
我用指关节敲着太阳穴,这件烂事不单只诡异,而且复杂得让人头疼。看起来,我好像找到了一点线索,实际上,却陷进了更深的谜团。
放下存折,我把目光投向了那本红色的笔记本,说不定,它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这是一本硬皮笔记本,挺精致的,封面是大红色的底子,中间画着Mini Cooper的俯视图,车顶是Paul Smith经典的彩色条纹。看起来,这是买Paul Smith送的赠品。
翻开封面,扉页上是老六狗爬似的字迹:
开始新生活!记录精彩每一天。
看起来,这是老六的日记本。再翻开第一页,果然。
2009年2月7日 晴
跟Karen去逛街,买了好多衣服。好开心。也有不开心的,试裤子的时候发现,腰围又大了一号。郁闷。本少爷要减肥了。这次是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减。Fighting!
我不禁暗自好笑,写下这篇日记的时候,老六一定没有想到,他的减肥果然成功了,却是以这么屁滚尿流的方式。好,接着看第二页。
2009年2月8日 晴
本少爷决定了,省下8000块。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怕不怕啦。最多换个号码。
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这个时候,门铃就响了?就好像看《午夜凶铃》,到了最紧张的时候,自己家的电话恰好响了起来。谁不给吓个半死?
我瞄一眼手中的日记本,那满页的鬼画符,显得那么触目惊心。“她来了”,难道说,“她”真的“来了”?
就在这时,门铃再一次响起,“叮咚!”
我吞了一口口水,不知如何是好。门外的会是谁呢?
据我多年来的经验,KB故事里的女鬼,都是在夜里出现的,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像是刷了两斤腻子粉。按照这个行业的规则,她们都是见光死,被太阳一晒就要变成灰。
现在是个大白天,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不是女鬼们的法定营业时间。
黄淑芬啊黄淑芬,作为一个职业女鬼,你总要讲点规矩吧?
“砰砰砰砰!”
可能是按门铃无果,外面的人开始动粗,拍得地动山摇,像是要把门拆掉似的。在剧烈的拍门声中,还夹杂着一把雄厚的女声:“老六!老六你个王八蛋!我知道你在,快开门!”
听了这中气十足的嗓音,我松了口气,像吃了粒定心丸。纵观古今中外的女鬼,没听说过有那么生猛的。所以,门外无论是寻仇的还是讨债的,总而言之,是个大活人。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留个个心眼,走到门后,准备先在猫眼里看个虚实。万一上门的是个B社会,手执菜刀,见人就砍,那我岂非太冤了。
我眯起左眼,把脸贴在门背,从猫眼里往外看。
门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那一阵猛烈的拍门喊门,不过是10秒前的事情。我也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门外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大白天的,真是活见鬼了。
我从门口走回房间,脑袋里乱纷纷的。原来这里如此凶险,难怪老六要吓得落荒而逃了。会不会……其实是老六见财起意,杀死了黄淑芬,所以她的冤魂上门来寻仇?
说不定,黄淑芬的尸体,就藏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或许,她现在就坐在衣柜里,隔着看不穿的柜门,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一阵头皮发紧,小腿不争气地打颤。不管怎么说,总而言之,此地不宜久留。
我慌忙背上自己的包,扫了一眼桌上的月饼盒,想了想,还是盖好盒盖,夹到了胳肢窝底下。然后我推开房门,像做贼一样左右张望,果然,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咽下一口口水,出得门来,关上房门,抖抖索索掏出钥匙,想要赶快锁好走人,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道越是心急,钥匙就越不听话,我左捅右捅,偏偏就是进不了钥匙孔。
一阵冷风,从走廊的尽头吹来,吹得我背上的汗凉津津的。
突然之间,无缘无故的,我脖子上受了一记重击,“啪!”
我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双腿发软,眼看就要瘫下去。
那个施暴的物体,却是兴高采烈地大叫一声:“哈!还抓你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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