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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是铁匠。
虽然,这句话,与我下面要讲的故事,并无多大关系。
但思索了很久,找不出比这句话更适合作我下面的这个故事的开篇语的了。
我爷爷是铁匠。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出生于湖南省常德市桃源县茶庵铺镇下面的一个小村子里。
公社时期,随公社打铁队,迁到一个叫太平铺的邻乡。
在公社打铁队里,爷爷技术过硬,声名远扬。
后来,打铁队解散了,爷爷就在这个打了十几年铁的太平铺乡里的一个叫小桃源的村里定居下来。
奶奶和爷爷是发小,十八岁起就随爷爷一起流浪,最后,随爷爷定居在这个村子里。结婚,给爷爷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我是爷爷的大儿子的大儿子,也就是爷爷的长孙。
由于小桃源村里的所有人都姓向,只有我爷爷一家是外姓。爷爷又是一个好强之人,作为迁入的独姓,为了不受向姓人欺负,爷爷很辛苦地劳作,不分日夜。不久,就修了新房子,成为村子里的中产阶级。
从我记事起,爷爷就不断地给我灌输,自古以来,作为独姓会被村里的其他大姓欺负的思想,教育我要努力读书,将来出人头地,不被同村人欺负。
因为爷爷一有机会就给我灌输这样的传统的封建家族思想,所以,我小时候,常常生活在一种犹如大敌压境,肩负拯救家族大任的紧迫感之中。
而事实是,从我记事起,我并没有切实感受到被同村的向姓人压迫,也没有被村里的向姓小伙伴们欺负。
相反,在村小里面,我是个孩子王,还组织过几次饶有规模的群架。有印象的一次是,我们四年级的和二年级的群斗(没有姓氏区分)。结果是我们四年级的略占优势。虽然,在年龄上,我们是以大欺小,以四欺二。但他们二年级在人数上,是我们的五倍。所以论实力,我们是处于同一重量级别。当时,我们四年级就一个班,总共才三个男生。
虽然,我没有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爷爷所说的那种我们家族所处的像活在狼群里的艰险环境,但从小在爷爷时不时不间断地警示教育之下,我一直很努力学习。所以,我现在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没有很令他老人家失望。
在上个月回家之时,爷爷又不忘一通好好教育我之后,把我叫到他的卧室。从一个很有些年头的旅行箱里,拿出来一个很有些年头的装饼干的金属盒子。
金属盒子,圆形,直径十五厘米,高五厘米。身上脱了很多漆,生了不少的锈。
打开,里面装着一个像牙膏盒一样大小的木头盒子。
这个木头盒子也很有些年头了,被磨得光亮,像打过蜡,看上去绝不比装它的金属盒子年轻。
这时,爷爷屏气凝神,仔细确认无隔墙之耳之后,慢慢打开木头盒子。
见爷爷如此郑重其事,我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千丈。
我想,这里面一定装着爷爷祖上传下来的什么宝贝。
但爷爷现在身体健康得很,还没有到让孙辈传递祖传宝贝的时候啊。
我睁大眼睛看着木盒子被打开。
让我有些失望的是,盒子里面,并没有我所想象的按常理来说应该是金银首饰翡翠玉石等的东西,只是一小捆被捆成像圣旨状的丝绸。
爷爷小心翼翼地把丝绸拿出来,放在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卷开。
一块普普通通的丝绸手帕。
手帕是由两块同样大小的丝绸叠合缝制而成。一面黄色,一面白色。
两面中间都绣有字,繁体字。
两面的字数一样多,都是120个字。每行10个字,共12行。四四方方地整齐地排列在手帕的正中间。
两面的字,都是背靠背对应着。
白色的一面绣着数字和天干地支。没有规律,杂乱地排列。
这面右下角,还多绣着一行小字:向玉天,1900年4月始。
黄色那一面绣着另外的汉字,也是没有规律地被胡乱排列,看不出什么内容。
爷爷把手帕的两面都给我看了之后,告诉了我这块手帕的来历。
向玉天,是我们村里的一位老前辈。这块手帕,就是这位向老前辈临终前送给我爷爷的。
我爷爷作为一位技艺高超的铁匠,会一些玄术。大家可能都知道,手艺之人一般都会一两招玄术。
我爷爷会的这招玄术,叫“收X”。
“X”是我们那里的方言发音,在普通话里没有这个发音,所以我用“X”来代替。
在我们的方言里,“黑”和“吓”,都是同一个发音,也就是“X”的发音。
所以,我爷爷会的这种玄术,可能叫“收黑”,也可能叫“收吓”。而且,根据这个玄术的意思,这两个说法都有可能。所以,我还是用“收X”来代替吧。
小孩子,从刚出生到五六岁,这段时间,晚上会时不时地突然醒来,大哭。偶尔一次,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每天都这样的话,我们那里的老人就会认为,这样的小孩是被梦里的不干净之物吓着了。这时,就要请人把小孩梦里的不干净之物给收走。这就叫“收X”。
因为小时候,我经常看着爷爷给别人家的小孩“收X”,所以对这个过程我一清二楚。
是这样的:
要被“收X”的小孩子由自己的母亲抱着,坐在爷爷面前。
爷爷在自己的两个大拇指上沾上一点点自己的唾沫,然后把两个大拇指按在受吓小孩额头的正中间,再向两边慢慢划开。
然后爷爷就闭上眼睛,左手手心向上,手指微微向上弯曲,做成鸟窝状的样子,放在小孩的胸前,离小孩身体十厘米左右。
右手也向上做成窝状,随后,慢慢由下向上从小孩面前划过,就像把什么东西从小孩身上舀出来一样。然后像倒水一样,把右手里舀到的“东西”,倒在左手窝里。
一边这样重复做,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大概这样做了二十多次后。爷爷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小孩慈祥地说,好了,没事了。随后,小孩的家人给爷爷一包烟啥的,就算“收X”完成。
爷爷的“收X”很厉害,基本上是一收一个准。被爷爷收过的小孩,当天晚上就不会再哭着醒来。不过,这个也是有保质期的。也就是一两个月左右。
有些体质弱,或者老人常说的那种阳气不足的小孩,会经常晚上惊醒大哭,这样就需要几个月就请我爷爷收一次,一直到五六岁以后,才不再需要。
这位向老前辈的小孙子,就是属于体质弱的这类孩子。所以,向老前辈经常请我爷爷帮他的小孙子“收X”。
我爷爷每次都是毫无托词,效果也很明显,一收一个准。对此,向老前辈对我爷爷给予他小孙子的帮助,很感激。加上爷爷为人正直,诚实守信,所以这位向老前辈在临终前,把这块“天坑密语”送给我爷爷。还有同样的两块留给他的两个儿子。
向老前辈说,这块手帕里面藏着一个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为了不让凡夫俗子打扰这里面的秘密,只留给有智慧和有勇气的人知晓。所以,他花了几年时间才设计出这个密语。希望有缘人可以参透,悟出里面的玄机。
但爷爷一直没有参透。
爷爷说,他没有什么文化,我是大学生,所以让我看看。
我问爷爷为什么不早些给我看。
爷爷回答,是为了不打扰我好好工作。现在,我大学毕业已经好几年,工作基本稳定了,也见过一些世面。主要是,最近爷爷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报道,说世界各地到处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天坑。尤其是在湖南境内,最多,基本上每周都有出现。而且,就在上个月,邻近的宁乡,一下子就出现了很多个。有一个的直径甚至达到了80多米,把一个小学的操场都吞噬了。
这么多天坑,就像约好了似的接二连三地出现,这里面肯定有原因。不会是巧合。也许,再不过多久,这样的天坑就会集中密集型爆发,那就是世界末日了。
爷爷说,向老前辈留给他的这个“天坑密语”,顾名思义,里面肯定是有与天坑有关的东西,或者藏有如何在天坑在世界上大规模爆发之前,逃生的指示。如果这些之前出现的小天坑,真的预示着世界将要大规模爆发天坑的话。
所以,爷爷给我看这块手帕,希望我能参透这里面的秘密。
我敢肯定,爷爷绝没有看过《2012》,也不知道《2012》的故事。
听爷爷这样说,我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如果真如爷爷所说,我得抓紧时间了。
我把手帕两面的文字抄在两页白纸上。仔细研究。
刚好,我的工作与密码有一点关系,所以,我第一眼时就看出,写有天干地支这一面的是密钥。另一面是谜底,是一篇文章被打乱后的排列。
如果能把天干地支这一页的密钥,按某一规律排列出来,那么,它背面的文字,就会成为一篇完整的文章,也就是谜底。
这有点类似拼图游戏,只要把一面拼起来,另一面就自然是一副完整的图案。
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个人猜想。到底是不是这样的解密方法,还不能定论。
如果真是我所猜想的这样的解密方法的话,现在的问题是,天干地支这面的文字,到底要按什么顺序排列呢?
对此,我已经盯着这两页白纸,苦苦思索了18天。除了吃饭上班。我每天都想着这两页纸上的文字,晚上睡觉做梦也都在想这事。
可到如今,我还是没有参出任何头绪。
我开始怀疑,难道是我的解密方式不对?
看来,我不是向老前辈眼里的所谓的那种有智慧有勇气的人,我悟不出这里面的玄机。
时间不等人。如果,这里面真藏有世界末日之前逃生的指示,就应该早点解答出来。不然,真到世界末日那天,俱晚矣。
所以,我打算把手帕上的文字贴出来,希望有缘人能看透其中的眩迷。
但是,我又担心。
如果真有人看出这其中的玄机,而此人刚好又非胸怀宽广之人,到时候,他以从手帕中参透出来的玄机为商品,来出卖。这样,只有有钱人才能买到逃生的指示,穷人就无法得知。这样,不就和《2012》里面建诺亚方舟卖船票一样了吗?
这,就是我现在到底要不要把“天坑密语”公布出来,最担心的地方。
(手帕是由两块同样大小的丝绸叠合缝制而成。一面黄色,一面白色。
两面中间都绣有字,繁体字。
两面的字数一样多,都是120个字。每行10个字,共12行。四四方方地整齐地排列在手帕的正中间。
两面的字,都是背靠背对应着。
白色的一面绣着数字和天干地支。没有规律,杂乱地排列。
这面右下角,还多绣着一行小字:向玉天,1900年4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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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告诉我,1900年4月是向玉天老前辈的出生时间。
可为什么不把具体是几日也绣出来呢?
始,又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他要把这个消息绣出来?有什么意图?
太多疑团了。继续研究中。)
手帕上本来没有表格,但是都是很整齐对称的,为了大家看着方便,我加了表格。类似给地球加了经纬度。
白色一面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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