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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9 08:5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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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太平洋地震
极有可能
2010年1月海地地震(配图)
大地震会不会把加利福尼亚州撕成碎片?
这场预料之中的大地震袭来时,洛杉矶可能还不至于被震离大陆,变成一座孤岛。但是圣安德烈亚斯断层(San Andreas faul)发生的每一次地震,都会把洛杉矶向旧金山推进几米。很长时间以来,科学家们和公众都预期一场大地震会降临在美国西海岸。美国地质调查局估计,加利福尼亚州在 2038年之前将遭遇一场至少里氏 6.7级地震(与 1994年加利福尼亚州北岭地震震级相同)的概率高达99%。
但是,这场地震很可能更大,甚至大得多。位于南加利福尼亚州的美国地质勘探局综合性多灾害演示项目(Multi-Hazards Demonstration Project)首席科学家露西•琼斯(Lucy Jones)说,如果大部分圣安德烈亚斯断层同时断裂,地震会达到里氏 8.2级。
圣安德烈亚斯断层自南加利福尼亚起,直到穿越旧金山湾区,绵延约 1 300千米。它是向东南移动的北美板块和向西北移动的太平洋板块的分界。根据地质记录,科学家认为,该断层通常每隔大约150年就会断裂一次。而现在距上一次大规模断裂已经差不多 300年了。
如果发生一场里氏 7.8级的地震(在2008年的美国地质勘探局和加利福尼亚州地质协会的报告中,这被称为“看似合理的情况”),差不多 1 000万南加利福尼亚州居民会遭到波及,造成约 1 800人死亡,5万人受伤。根据美国地质勘探局“假想中的大地震”模拟预测项目估计,这一规模的地震意味着断层将会移动 13米。如此程度的错位会摧毁跨越断层的道路、管道、铁路及通信线缆,并引发滑坡。接下来数周,这一地区还将遭受一系列强度可达里氏 7.2级的余震。琼斯指出,这场地震预计会直接造成约 2 000亿美元的破坏,基础设施和商业秩序被长期破坏,还将导致数十亿美元的其他损失。
然而,圣安德列亚斯断层并不是唯一一个可能断裂的断层。而且即使相隔数千千米,沿一个断层发生的地震也会引发其他断层中积蓄已久的地震。今年 1月,加利福尼亚州北部近海岸发生的一场里氏 6.5级地震位于卡斯卡迪亚地层潜没带(Cascadia subduction zone,位于美国西北太平洋沿岸)南端。这个板块边界有能力引发一场强度至少达到里氏 9.0级的地震——与引发 2004年那场可怕大海啸的苏门答腊大地震震级相同。地质记录表明,公元 1700年这里曾发生过一次大地震,引发的海啸穿越了太平洋,一直抵达日本。在未来数十年内发生类似规模地震的概率约为1/10。
美国俄勒冈州立大学地球物理学家罗伯特•耶茨(Robert Yeats)说,预测地震有点类似于根据气候记录去猜测未来一周的天气。他补充说,知道一场地震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不一定会影响你的度假安排,但一定会影响建筑规范”。大型建筑是最安全的,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些摩天大楼都是按抗里氏 7.8级地震的标准建造。正是因为一场大地震似乎迟迟没有发生,下一场地震或许不会如预期中最坏的情况那么严重。科学家仍在深入研究地质记录中大地震(超过里氏 6.0级)发生的频率,一些新证据暗示,圣安德列亚斯断层会越来越多地发生小型地震,而不是大地震。
得益于现代防震建筑和公共预防运动,当预期中的大地震真的袭来时,或许人们会发现它造成的损害并不如一直想象的那么巨大。而在世界上比较贫穷、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地区,即使地震规模较小,也会造成大得多的灾难。今年 1月发生在海地的地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这场地震造成近 25万人死亡——用血的教训提醒我们,在断层的突然滑动面前,没有进行过详细防震规划的城市是多么的脆弱。
8.核聚变能源
极不可能
美国国家点火装置(配图)
虽然它能缓解环境危机,但实现起来仍有难度。
曾有人这样揶揄核聚变能源:无论何时,问实现的时间,永远需要20年。今天看来,这还是太过乐观了。世界上最大的等离子聚变项目,位于法国南部的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 (ITER,参见《环球科学》2010第 4期《核聚变悬疑》一文),最早也要等到 2026年才能开始核聚变实验研究。工程人员至少需要十年时间对 ITER进行测试,然后才能开展下一步工作。在这个项目中,他们计划将把等离子体束缚在“磁瓶”里,最终建成一个可输出净能量的核聚变反应堆实验原型。要看到能直接向电网输送能源的反应堆开始运行,那是下一代人的事了。与此同时,人类社会对能源的胃口却永无止境。“全世界对能源的需求都如此巨大,增长都如此迅速,迫使我们必须另辟蹊径,”美国国家点火装置(National ignition Facility,NIF)主管爱德华•摩西(Edward Moses)说。(NIF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是美国主要的核聚变实验装置,它将多束激光聚焦于很小的靶丸上引发核聚变反应。)理论上,聚变电站可以提供这样的一条“蹊径”。这种电站以存在于普通海水中的重氢为原料,不产生任何有害排放──没有烟尘、没有核废料、不排放温室效应气体。它们将驾驭使太阳发光发热的内部能源,为我们这颗行星提供电力。
然而实际上,核聚变大概不会如物理学家期望的那样改变世界。事实证明,触发和控制核聚变进行自持反应(self-sustaining,指聚变产生中子数等于消耗中子数,使得反应平稳持续)所需的技术极为复杂。除此之外,第一代聚变反应堆肯定会价格不菲,本世纪内无法广泛应用。
摩西等人认为,能最快接近核聚变的途径莫过于“杂交技术”,即用聚变反应来加速核废料中的裂变反应。在这种被称为“激光惯性聚变引擎”(laser inertial fusion engine,LIFE)的方法中,大功率激光束将能量聚焦在很小的靶丸上,能量冲击将点燃初级核聚变反应,聚变产生的中子向外传播,击中外面包裹的裂变物质壳层,壳层可以是来自核电站的乏燃料(spentfuel,使用过的燃料),也可以是军事上常用的贫铀(depleted uranium)。放射性废料在中子的轰击下会触发更多衰变,释放出可用于发电的热,同时加速废料本身向稳定物质的转变(从而解决了核废料的处理问题)。摩西称,他能在 2020年之前制造出一台基于 LIFE的工程原型,并在2030年之前实现并网发电。
换句话说,可以利用核聚变的实用反应堆距离现在,真的只有20年了。
9.地外文明
不太可能
搜寻地外文明的艾伦望远镜阵(配图)
我们该如何回应来自外太空的信号?
50年前,一个沉溺于“星际窃听”的天文学家把一台无线电天线对准了我们的近邻,想看看究竟能听到些什么。1960年 4月,在美国西弗吉尼亚格林班克的国家射电天文台,时年 29岁的弗兰克•德雷(Frank Drake)将一架直径 26米的射电望远镜瞄准了两颗近距恒星,来寻找那里可能存在的文明发出的信号。虽然搜寻工作无果而终,但德雷克的“奥兹玛”计划开启了目前仍在进行中的地外文明搜寻,又称SETI。
今年 5月就已年满 80岁的德雷克依然工作在这一领域,主管着非营利性的 SETI研究所下属的卡尔•萨根宇宙生命研究中心,该中心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芒廷维尤(又称山景城)。与常常需要租用其他天文观测设备的研究者不同,这一领域的科学家已经有了专门为此建造的设备,例如刚投入使用的艾伦望远镜阵(Allen Telescope Array,ATA)。但由于缺乏资金,原定 350面天线的 ATA目前只建了 42面。天文学家现在收集到的数据,还不足以为“宇宙中智慧生命的存在与否”给出明确的答复。
“虽然我们 50年来‘一直在干这个’,但占用的望远镜观测时间并不是非常多,”SETI研究所 SETI研究中心主任吉尔•塔尔特(Jill Tarter)说,“我们只能这样讲,不是银河系里所有的恒星系统都拥有能发出无线电波的文明。”美国卡内基科学研究所的理论天体物理学家艾伦•P•博斯(Alan P. Boss)对此表示认同。“迄今仍未发现 SETI信号,这只能说明,想向我们发送广播的地外文明的数量,还没有多到能够让规模有限的 SETI搜索找到一个信号的地步,”博斯说,“不过银河系中还有很多地方未被搜寻过。”凤凰计划(Project Phoenix)是迄今搜寻范围最广的项目之一,它使用了世界上最大的一些射电望远镜,在较宽的波段内搜索了近距恒星。在 9年中,凤凰计划观测了大约 800颗恒星,还不足银河系恒星数的一亿分之一。
即便对于那些已经被扫描过的恒星,搜寻文明信号所涉及的参数也多得令人崩溃。就像地球上的无线电广播一样,这些参数包括频率(发送广播的是哪个电台)、时间(全年无休还是午夜关机)、调制类型(调幅还是调频)等等。“SETI搜寻至少要考虑 9个独立参数,”塔尔特说,“即使我们能够猜对所要寻找的信号是什么,建造的观测设备在其中 8个参数的设置上也蒙对了,我们仍会因为搞错了第 9个参数而与信号失之交臂。”
证实其他恒星周围普遍存在行星系统,已经为 SETI和宇宙中普遍存在生命的观点提供了支持。在已知的 400多颗系外行星中,大多数都是滚烫的巨行星,不适宜我们所知的生命生存。美国航空航天局的开普勒空间望远镜正在监视超过 10万颗恒星,寻找它们周围的行星。未来几年之内,它会明确告诉我们,类地行星(Earth-like planet)究竟有多么普遍。
然而,即便是在类地行星上,掌握了无线电广播技术的生命也不一定常见。许多科学家认为,寻找较为简单的生命形式更有希望,例如微生物或者黏菌(slime mold)。博斯说,这类生命应该很普遍,但我们至少 20年之内还开发不出能够探测到它们的技术。
但是,如果有人真的接收到了来自地外文明的信号,那会怎么样呢? SETI领域对此已经有了预案,例如请世界各地的天文台确认信号,但世界各国政府还没有做好准备。目前还没有一个联合国框架来指导有可能引发争议的后续步骤——如果我们收到了一个来自具有潜在敌意的邻居的呼叫,我们敢回应吗?
对德雷克而言,这并不是前所未有的全新体验,他在研究生时就一度认为自己探测到了一个信号。他说,“如果你认为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你会感觉到一种非常特殊的情绪,因为你意识到所有的事情都将发生改变。”他指出,人类可能很快就会对其他行星、物种和文化获得新的认识。“这种情感你必须理解了才能体会,而我已经感觉到了”。
10.核战争
不太可能
核武器爆炸场景(配图)
一场地区战争可能会给全球带来噩梦。
冷战的结束以及美国和俄罗斯之间正在进行的军备控制措施,已经极大地降低了全球核毁灭的威胁。然而,局部地区持续的紧张局势,使得地区性核战争仍有可能一触即发。
仅仅一次核爆炸,就能以多种方式导致可怕的伤亡。广岛原子弹(1.5万吨TNT当量)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造成了超音速狂风,吹垮了爆炸点下方的混凝土建筑;爆炸产生的热量将方圆 1千米内的所有人烧焦。数千米外,暂时幸存的人们最终也逐渐死于严重的辐射损伤和癌症。
不过,这样的核爆炸不会带来全球影响,除非数十枚核武器接连爆炸(巴基斯坦和印度之间如果发生核战争,就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在模拟核爆炸效果时,科学家假设印巴动用了它们的全部核武库,这就相当于爆炸了大约 100颗广岛原子弹(参见《环球科学》2010年第 2期《核冬天一触即发》一文)。
模拟结果显示,除了 2 000万人会直接死于核战争外,许多战区外的人也会逐渐死去。这是因为核爆冲击波会将多达500万吨烟尘抛入到上层大气。在大气运动的驱动下,这些烟尘微粒会在大约一个星期之内绕地球一周,两个月内覆盖整个地球。暗淡的天空会阻挡植物光合作用所需的阳光,并扰乱食物链长达 10年之久。由此造成的饥荒会使现在就已经食不果腹的10亿人死亡。
虽然结果很悲惨,但前景并非一片黑暗——人类有能力,也有责任,让能够改变世界的这一幕永远不会发生。
11.小行星撞击
不太可能
威胁地球的小行星(配图)
生物灭绝级的事件不太可能发生,但“空中爆炸”可以夷平一座城市。
今年6月13日,一颗被命名为2007 XB10的小行星与地球“擦肩而过”。这个小行星直径1.1千米,足以造成全球规模的大灾难。幸运的是,跟其他近地小天体一样,它到地球的距离相当远,有1 060万千米,相当于地月距离(约 38.4万千米)的 27.6倍。事实上,还没有巨型小行星似乎会在短期内改写地球的历史。但坏消息是,在未来 200年里,或许会有一颗小型太空岩石在大气中爆炸,威力足够摧毁一座小型城市。
近地小天体(near-Earth object,NEO)是到地球的最短距离小于 1.95亿千米的小行星或者彗星。2009年,NASA观测到 90个闯入 5倍地月距离以内的天体,其中 21个进入 1倍地月距离。近地小天体“猎手”通常会寻找它们在照片留下的“斑点”,如此短暂的观测很难计算出它们的轨道。因此科学家只能先估算出它们可能撞击地球的概率,然后等待更多观测数据。NASA已经发现了 940个直径不小于 1千米的近地小天体(约占这一大小近地小天体估计总数的 85%),所幸它们都不会和地球相撞。(造成恐龙灭绝的近地小天体直径约 10千米。)
根据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NRC)今年公布的报告,一些较小的岩石反而能带来更大的威胁。直径不小于 140米的小行星和彗星数量有 10万左右,它们不会带来世界末日,但即便是其中最小的一个撞上地球,撞击能量也可达 3亿吨 TNT当量。平均而言,这种规模的撞击事件发生的频率(直径 140米的天体每 3万年撞一次地球),要比千米级小行星撞击(每70万年一次)大得多。
考虑到潜在的危险,美国国会于2005年下令,要 NASA在 2020年前发现这些近地小天体中的90%。但是 NRC发现,预算短缺使得科学家无法在截止日期前完成这个目标。无论如何,从风险的角度来看,科学家还要考虑更小的天体,因为最有可能撞击地球的是直径 30~ 50米的“城市杀手”,也就是那些会在大气中爆炸的火流星。最著名的一次毁灭性“空中爆炸”发生在 1908年西伯利亚通古斯上空,它将超过 2 000平方千米的区域夷为平地。美国亚利桑那州著名的巴林格陨石坑也是这种大小的一颗陨星造成的。
现在,有关空爆的最详尽信息掌握在美国国防部、能源部以及《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监测站手中。NRC已经提出要求进一步共享这些保密数据。据他们估计,25米级火流星的空爆每 200年会发生一次。大部分爆炸会发生在海洋上空,对生命的直接威胁较小,但有可能引发海啸。NRC专门小组成员、美国桑迪亚国家实验室的马克•博斯劳(Mark Boslough)介绍说,平均每年都会发生一次 4米级天体的爆炸事件。
如果发现了会危及人类生命的近地小天体,该怎么办? NRC专门小组成员、美国马里兰大学的迈克尔•F•埃亨(Michael F. A'Hearn)说,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还不成熟。对于还有数年或者数十年时间才会威胁地球的中等大小天体,运动撞击最为有效。办法之一就是,让一个或者多个航天器去撞击天体来改变它的轨道。如果预警时间只有几个月到几年,对于直径超过 500米的天体,核爆炸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阿赫恩认为,对于预警时间较短的“城市杀手”级近地小天体,唯一选择或许就只有疏散了。幸运的是,做到这点很容易。更加值得庆幸的是,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会撞上我们——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12.致命病毒大流行
50%的实现可能
H1N1亚型猪流感病毒的电子显微图片
虽然H1N1不属于高致死性流感病毒,但流感病毒仍有可能吞噬上百万生命,严重破坏世界经济。
2009年的 H1N1病毒流行并没有人们最初想象的那样恐怖,但它将一个严酷事实摆在我们面前:在对付致命病原体时,我们依旧措手不及。自 1918年流感大暴发之后,尽管医学已经取得了长足进步,但新的高传染性疾病依然能夺取无数生命,颠覆全球社会、经济、政治和法制结构。
美国乔治敦大学国际卫生法(global health law)教授劳伦斯•O•戈斯坦(Lawrence O. Gostin)说,流感病毒也好,其他病毒也罢,新出现的毒性菌株有可能令上百万人死于非命,哪怕他们正值壮年。此外,很多国家可能会因此关闭边境,这一举措可能会导致针对个人的歧视和政府之间的彼此抱怨。戈斯坦说,国际贸易和商业可能会一蹶不振,这会带来“巨大的金融后果”。他预计,全球 GDP将下降 3%~5%(总共损失 1.8万亿 ~3万亿美元)。戈斯坦指出,随着一种疾病在季节更替时一波接一波暴发,社会动荡和传染病的这种循环可以持续“好多年”。
在某一致命威胁刚刚开始浮出水面的情况下,政策制定者和有关部门可能不得不根据不够准确或不够完善的信息作出艰难的抉择。在政府试图消除这一威胁的过程中,一些基本人权可能都会面临挑战。
如果这种传染病灾祸是人为的,社会骚乱很可能会更加严重。戈斯坦评论说:“患病和致死率带来的负担可能都算是轻的。一旦传染病因人为因素而起,人们的恐慌才是最糟糕的。它会给社会和经济带来非常沉重的破坏性打击——远甚于自然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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