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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村里家喻户晓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很不幸,故事的主人公正是在下堂伯-----满叔!
我们村在广州近郊,那时村里还是集体经济,人们白天都一起下地干活,傍晚又一起收工,至于干什么全由队长派工,劳动强度可想而知。而满叔却得到了一份美差--菜地守夜人。就是白天什么都不用干,夜里就跑到菜地草棚里睡大觉就工资照拿那种,而且那个年代人们虽然穷,却很少小偷。
按理说这种美差大家应该争着干才对,而满叔却差不多是被队长逼着去的。为什么呢?原来村里的瓜菜田是在松籽岭山脚下的。说起松籽岭,真可谓是恶名远扬,附近几条村里凡是横死/难产死/夭折/恶病死/还有无人认领的尸体一股脑子往山上埋。搞到这里白天都阴森森的,更别说是晚上了,传说还经常闹鬼。平时人们哪怕是多走点路都要绕过去,没有几个人结伴白天都不敢来干活!可能是山上营养丰富吧,山脚下的那大片菜地却是最肥沃的,年年都是肥下得最少,菜收得最多!
在一个寒冬的夜晚,满叔照样躺在山下草棚的床上。外面寒风凛凛,好像还下起了雨。满叔被冻得受不了,塑性起了床在草棚中烤起火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这么晚还有谁呢?满叔觉得很奇怪,但还是去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年人,面容看得不是很清楚。这时中年人对说;"大哥,我是赶夜路的,想进来避避雨。"满叔平时为人古道热肠,见他说话一付有气无力的样子,只当他是冻坏了,漫漫长夜正愁不知怎么过,现在有人做伴正中下怀。也没多想就把他请了进来。
满叔拿了个小木凳叫黑衣人坐下来烤火,那人却说不用了,只远远坐到了墙角一堆干稻草上面。满叔也不勉强他,于是一边烤火一边和他攀谈了起来。满叔越说发觉和他越投机,两人大有相逢恨晚之意。不知不觉聊到了下半夜了, 满叔只觉得饥肠辘辘,于是就拿出了一些竽头放在火堆里煨了起来。一会儿,香气飘满了整个草棚,满叔于是拿出了一瓶珍藏已久的白酒,邀请黑衣人一起吃喝。那人也不推辞,接过酒和芋头就吃了起来。只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原位。
就这样边吃边聊,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黑衣人起身告辞说:"大哥,天快亮了,我还要赶路,我们来日有机会再喝个痛快!"满叔于是依依不舍地为他开了门,门刚一打开,忽然一阵强列的冷风扑面而来,满叔本能地闭上了双眼,等再睁开眼睛时,外面什么都没有了。奇怪,周围都是一大片矮菜地,这时天已微亮,就算会飞也不可能一眨眼就不见了?
满叔带着疑惑进回了草棚,竟然发现刚才那人坐过的稻草上有两堆东西-------一堆是剥下来的芋头皮,另外一堆却是被嚼烂了的芋头肉,上面还洒满了酒!满叔一个激灵,以前常听老人们说,鬼是没有下巴的,吃喝了什么都会从下巴处原封不动漏回出来,难道刚才我碰到了.........
之后满叔再也没去守夜了,其它更没有人敢去接他的班。而菜地里的瓜菜却一次都没有丢过。满叔似乎不大愿意提起那段往事,经不住我的死皮赖脸才跟我说的,言语间还留着对那''人''的依恋.........
现在松籽岭和瓜菜地早己被推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厂房,我们村里已经没有田地,再也没有听说过闹鬼的事情了。
以后跟陌生人吃喝的时候记得要看看他有没有从下巴里漏东西出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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