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代的许多儿童诗里都充溢着快乐。“巴女骑牛唱竹枝,藕丝菱叶傍江时”,“荷蓑出林春雨细,芦管卧吹莎草绿”,“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读着这些诗句,我们感受到古代儿童从内心里流淌出来的快乐。“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让今天的儿童好生羡慕。
* L! J0 O$ M2 W- G% s+ O" e& @* Q; T1 x5 x. J
在比较中,我们不得不承认,古代的儿童比今天的儿童更快乐。在失落中,我们不禁深思:古代儿童的快乐密码是什么?
) _4 s/ R4 ^1 Q. _. n/ S: j: ?# I
$ f3 z& g0 A Q; @ 古代儿童具有复合身份
( T$ d% b8 V6 z
6 N9 d; Z+ y! C! E! x; e; \ 古代的儿童往往同时兼具几种角色。以《巴女谣》为例,我们可以辨认出巴女兼有的4种嬉游身份:(1)牛背上的牧童,人与牛有相伴之乐。巴女和牛朝夕相处,早已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人、牛、自然和谐相处,乐在其中。(2)江边的采摘者,有尝鲜之乐。她可以自由地采莲蓬、菱角,可以快乐地做荷叶伞、摸鱼儿。(3)桃源的游客,有赏景之乐。她可以凝视那婀娜多姿、亭亭玉立的荷花,可以观赏那苍翠欲滴的芭蕉从槿篱上探出头来,但见清景无限,处处桃源。(4)地域的歌者,有抒怀之乐。巴女自幼受到民歌的熏染,生活无拘无束,可以在广袤的空间尽情歌唱。夕阳下,留下串串脚印,洒下一路歌声。这是她从心底里飞出的快乐的歌。角色的自由变换,是古代儿童具有较高的快乐指数的原因之一。 , X/ d0 M/ y5 o* g
7 G$ }2 A2 U. n9 d4 ]
古代儿童是自然的宠儿 # o% T! q9 e, I* P$ g
3 M- [* j. t! a. V/ C, ^: B' z
对于儿童来说,自然的环境具有特殊的意义。自然空间的广度和童年的快乐指数是成正比的。在这方面,古代的儿童是幸运的,翻翻古代儿童诗,我们就不难发现古代儿童嬉游的触角遍及大自然的每个角落。“朝牧牛,牧牛下江曲”,“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草满池塘水满陂,山衔落日浸寒漪”,“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他们可以骑牛涉江,采莲江畔,荡舟水上,静心垂钓,尽享水趣。“荷蓑出林春雨细,芦管卧吹莎草绿”,“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茂林青草是他们嬉戏的乐园。“营州少年厌原野,狐裘蒙茸猎城下”,广阔的原野成为他们纵横驰骋的天地。“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桑树旁成了他们种瓜的试验田。他们悠闲地躺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亲近鸟兽鱼虫,亲近花草树木,亲近山川河流,紧紧地牵着大自然母亲的手。自然的深深处,嬉戏的深深处,便是他们童年幸福的深深处。 ' y. F) V1 V7 l4 G* P2 x
7 {* h2 I& K4 M3 R: B0 s3 T+ S
古代儿童是自由的天使 ' ]5 A$ Z9 y7 T7 \3 K7 I
0 O9 S3 t+ K; F/ R
为生计所累,古代的平民大多没有时间和精力过问孩子的学习与活动,更不可能把孩子的活动时间安排得细细的、满满的。因此,古代儿童的生活没有被家长、教师严密地控制。“不愁日暮还家错,记得芭蕉出槿篱”,巴女作为乡村的逍遥者,有充足的时间、充分的自由,她是时间的主人。天地是她家,何惧夕阳下?即使山衔落日,再骑牛回家又何妨?正所谓“逍遥天地间,怡然自得趣”,巴女充分享受到自由赋予的余裕之乐。“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坐可无姿实为千态,吹可无调实可百腔,那是隐者的风度、自由的姿态。“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为了捉蟋蟀可以无忧无虑到深夜不睡,嬉戏的时间不可谓不长。“朝牧牛,牧牛下江曲。夜牧牛,牧牛度村谷”,信步漫游,处处可至无禁区,天地任我行。“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可以独自去荡舟,与水嬉戏;大人也比较宽容,采点白莲尝尝鲜也不计较、不加干涉。“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儿童没有被沉重的作业压弯了腰,“作业”就是放飞心灵,向快乐奔跑。“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想唱就唱,无遮无拦。显然,正是得益于大人的忽略,古代儿童才获得了生命自由的奖赏。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古代成人的忽略成全了古代儿童的幸福。“忽略”、“粗糙”、“疏漏”让古代儿童时时处处能随心顺性,拥有本我的自由。
4 x/ r# z8 D& u
; C) ?4 q6 {& R% j1 `# Y5 T" \ 古代儿童多使用自制玩具 0 G6 ^7 i5 [$ i) W
6 [9 g* U3 _' M$ t j. T 古代儿童是玩具的设计师和制作者。“短笛”、“芦管”、“蓬蒿箭”、“小车”、“纸鸢”等玩具都取自大自然和生活中最平凡、最廉价的物品。制作时,他们置身于自然之中,自然为他们的创造力和生命体验注入了源头活水。在这种融制作与自由嬉戏于一体的综合活动中,古代的儿童既受到大自然的陶冶,又锻炼了动手的能力。他们自制的玩具大多比较简单甚至粗糙,但越是简单、粗糙的玩具,带给他们的乐趣也就越多。可选择、有创造、亲自然是这类制作的突出特点。这些自制的简陋玩具凝聚着儿童的愿望、理解与热爱,也打上了个人才能、情感、智慧的独特印记。这些来自大自然、具有丰富的塑形性和功能性的玩具,是古代儿童所富有的。古代的儿童所处的是一个自然的玩具世界。自然的玩具与人造的玩具相比,色彩、形状、质感更丰富生动,富于变化,还多了一份对自然的理解、关照、融合和依存。
7 p) \* y( ^" d2 N % G4 P' d0 i9 Y, ~& U
古代儿童预享了多彩的“综合课程” a8 }1 y. U3 h+ k& O: O* _8 ]& W( `
" R' f1 b! j0 g" k$ f
古代儿童有机会经常打开大自然的绿色课本。古代儿童的嬉游活动涉及多方面的“课程”,活动的内容可谓丰富多彩。“荷蓑出林春雨细,芦管卧吹莎草绿”,与艺术课程相关;“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和科学课程兼容;“虏酒千钟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是令人心动的体育课程;“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这里有真正的劳动课程。我们不难发现——正是在自然状态下多样性的嬉乐活动,使古代儿童拥有了选择的自由,成就了他们的趣味童年、绿色童年,培养了他们多方面的实践能力。古代儿童享受着现代人梦寐以求的绿色生活。 |
评分
-
查看全部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