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7-6-11 12:29:08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女孩子转过头来,看到秋月白,眼中充满喜悦,“秋少爷!”
扑面而来的凶煞厉气让秋月白皱了皱眉。那女孩子身后是巨大的黑影,扭曲的冤魂。
“你是?”秋月白的声音冷淡却好听。
“我是管家的女儿罗裳,我们见过的。”罗裳笑容甜美。她望着站在身前的心上人,眼波柔媚,“我一直很仰慕你呢。”
“你是江心的姐姐?”秋月白有些诧异。罗管家老婆死了后留下了一个女儿,接着娶了江心的妈妈。眼前的女孩子居然是江心名义上的姐姐。江心的处境危险。
“江心?您和她很熟?”罗裳反问。心中闪过淡淡的嫉妒。自己欣赏的人似乎总是和江心有关系。海宁是这样,秋月白也是这样。
***
黑夜降临。江心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姐姐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眼神虚无。
“姐,有什么事么?”江心问。
望着头发湿漉漉的妹妹,罗裳微微一笑,“江心,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你一定要帮我。”
江心愣了愣,“我怎么帮你?”
罗裳拉着江心的手,“因为你和他很熟悉呀。”
“是海宁吗?”江心想到的是姐姐以前经常夸奖的海宁。
罗裳凝视着妹妹,声音里有着高涨的喜悦和隐藏的恶意,“是秋月白!”
江心擦头发的毛巾掉在了地板上,她无措地看着罗裳,“秋月白……”
6、无法说出的爱
江心觉得自己是头号大笨蛋。望着姐姐那殷切的眼神,自己居然无法说出内心的话。
——我也喜欢他,我可不可以不帮你?
于是,现在居然是她、罗裳、秋月白三个人坐在花园里喝下午茶。
密布着绿色蔓藤的长廊让阳光也温和了下来。
空气中是红茶和蛋糕混合的香气。
秋月白准备了全套的银餐具,这似乎让罗裳有些不舒服。她碰也不碰那些餐具里的食物,只是看着秋月白,看着秋月白。
“我们明天就会搬出去了,妈妈买了一处小小的公寓。”江心对秋月白说。心底有些不舍。
“我怎么不知道?”秋月白意外地看着江心,“在这里住得不舒服么?”
罗裳抱怨,“我不想搬,可是江心却坚持要搬走。”
秋月白专注地看着江心,“暂时别搬走。”他的言语有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江心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是海宁的电话。
海宁的设计得了很有名的新秀奖,他要过来接江心去庆祝,已经到了大宅外了。
将海宁接进自己住的地方,江心从冰箱里拿出一灌汽水扔给海宁,“恭喜恭喜,说吧,要我送你什么礼物?”
“礼物……真的我要什么你就给么?”海宁假装满不在乎地问。手中的饮料罐却在轻微地颤抖。
“当然!”江心爽快地回答。
“哦。”海宁望着自己的饮料罐,细长的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心动。他猛地抬起头, “你喜欢我好不好?”海宁认真地望着江心,“我真的很喜欢你。”
江心愣了三秒,倾身抓住海宁的衣领,“你在捉弄我!”
海宁握住江心的手,“我是认真的!”江心的头发间有着栀子花的香味。
门在这个诡异的时刻打开。秋月白优雅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今晚有宴会,你们一起过来吧。”刚刚听到海宁对江心表白,自己的心突然郁闷得不行,比发病的时候还要难过。
只是,自己这样的身体注定无法给喜欢的人幸福。他转身离去。
江心望着秋月白的背影,说不出任何的话。
海宁看着自己的好友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表白已经失败。江心看着秋月白的眼神明明就是无法说出的爱。
海宁走出秋家,觉得风像刀子一样切割着自己的皮肤。好冷。
头脑里开始出现“沙沙”声,像是春蚕在吞吃桑叶。
有什么在自己的脑袋里吃着自己的脑髓?
海宁上了巴士,一路摇摇晃晃。
城市的景致变成了模糊的光的线条。
斑马线。红绿灯。呼啸而来的大卡车。
***
暮色沉沉,细小的灯火璀璨了整个夜空。七彩礼花在夜空中绽放,然后变成小小流星坠落人间。
江心躺在阁楼顶上望着璀璨烟花,身边是沉默的秋月白。从第一次见到秋月白到现在,已经是十年。
屋子不远处,秋家正在举行华丽宴会。音乐声如流水一般传来。
“喂,你是今夜宴会的主角,你怎么不下去?”江心问身边的秋月白。
秋月白俊美的轮廓被烟花映得美丽而虚幻。他少年的脸上带着无法说清的魅力,一种优雅的淡然。
他看了江心一眼,“你希望我参加?”那宴会是为了朱家千金和自己而筹备的。因为父亲知道自己是将死之人,恨不得马上让自己留下秋家的后代。可笑的执着。
江心耸耸肩,“那不关我的事。”自己从小就知道秋月白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的爱情也和自己无关。
秋月白笑了笑,抬头看着烟花。美丽的烟花在瞬间开放然后死亡。
“其实,江心,我……你。”秋月白的声音消失在夜空,来不及听清。这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心意。
阁楼下,美丽清雅如百合的朱碧正叫着秋月白的名字,“快点下来,大家都在等你呢。”她眉目如画,仰起的小脸在路灯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秋月白点头下去。
江心看着他们并肩的身影离去,笑着叹气。天空里只有星星。
***
朱碧非常不喜欢罗裳。
因为罗裳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秋月白对罗裳的态度也很奇怪。他的视线总是会不经意地落在罗裳身上。她哪里知道秋月白是把罗裳当作一个不定时炸弹慎重对待。
“罗小姐是哪所学校的呢?”朱碧举止大方,声音悦耳轻柔。
“深海高中。”罗裳回答。她很不喜欢朱碧缠着秋月白扮可爱的样子。朱碧表面上亲切大方,但是骨子里还是千金大小姐的派头。
“原来是一般的公立高中呀。听说教学质量不是太好。”朱碧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等于在杀人魔前挑衅。
“我也觉得。”罗裳的眼睛深处有邪恶的火焰在燃烧。她完全没发觉自己在失控。杀戮的快乐已经慢慢掌控了她的心灵。
一只手挽住了罗裳的手臂,是江心。
“姐,我们出去吧,这里很闷哎。”江心已经无聊得想睡觉了。
“好。”罗裳望了望朱碧,露出神秘的微笑。不着急,不着急。杀人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目送着江心离去的身影,秋月白喝掉杯子里的红酒。
医生说,自己的身体撑不过三个月。每一次发病都可能投入死神的怀抱。
罗裳身上的妖气那么浓烈,他真的很担心。
放下杯子,秋月白打算赶出去,却心脏抽搐着倒下。
他呼吸急促地抓住管家的手,“不要告诉江心……”
不想你为我担心,如果我死掉,就当我是离开这里,去了另一个地方。
7、妖魔的游戏
朱碧第二天就失踪了。当时她正在一家名牌专卖店的更衣室里试巴黎新款时装。
正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的时候,她骇然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身后站着带着邪气微笑的罗裳。
罗裳慢条斯理地打量着朱碧的新衣,“朱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朱碧已经被恐惧压迫得无法发出声音。门是锁着的,罗裳是怎么进来的。
为什么罗裳的瞳孔是红色的?红得像是人的血。那么邪恶,却让人无法转开眼睛,
她的手指抚摩着朱碧光滑白皙的脸,“如果你输了,你就必须死。”
妖魔的游戏,就是把人的意志在死亡的路上彻底地摧毁。
***
在自己的房间里醒过来,海宁觉得心是空的。
空气里是幽幽的花的香味。那幽幽的香气像是从死国飘来,带着幽冥之河的味道。
风太冷,海宁咳了起来。身体总是冷的,不断有冰凉的气从心里冒出来。
头痛,自己昨天被车擦挂,摔了一跤,浑身都痛。刚刚在梦里,自己似乎梦到自己在推一扇很重的门,手还发着白光。
想到江心喜欢的不是自己,心里就觉得难受。即使江心喜欢的人是秋月白,自己也可以作为好朋友守在江心身边,这样就可以了。海宁想。
电话铃声打断了海宁的思绪。
“今天上午是灭绝师太的课,你打算迟到吗?”江心那清亮有力的声音从电话线那头传来。
“啊!”海宁从床上起来,开始穿校服。都怪这该死的奇怪梦境!
骑着单车,海宁冲向学校,值得庆幸的是,他到的时候灭绝师太还没有到。
阳光懒洋洋地照在肩上,海宁坐在教室里,望着花朵细小密集的桂花。香气浮动的桂花树下,站着秋月白,他悠闲地望着桂花,张脸真的是让人想叹气的美丽。他目光幽冷地望着海宁。
“你看什么呢?”同桌彭彭问海宁。海宁看的地方只有几株桂花,有什么好看的。
***
夕阳即将落入地下。
逢魔时刻。
教学楼背后僻静的长廊处,罗裳正得意地打量着自己从猎物身上拿到的翡翠手链。
“罗裳,你手上全是血腥。”秋月白的话让罗裳抬起头,她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声音依然甜美,“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呢。”秋月白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完美那么无懈可击。不过,他看起来似乎随时要消失掉一样。
秋月白叹气,“这手链是失踪的朱碧才有的,全世界仅此一条。”
罗裳望着秋月白,“那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秋月白没有回答。空气静得充满了压力。他的头发无风自动。
秋月白闭上眼睛。他的面前,渐渐出现一只悬空漂浮着的火鸟。
海宁不知道受什么的牵引也走到了这僻静的长廊,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罗裳居然在这光线下无法动弹,痛苦得脸庞都扭曲了。
“让我为你驱除心中的恶魔。”秋月白轻声说,有一种神圣的音质。
“不!”罗裳在嘶吼。她奋力挣扎,居然脱离了秋月白的控制。
秋月白只觉得心脏撕裂一般疼痛,他望着罗裳逃逸的身影低语,“妖力越来越强了,无法封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