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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穿前世今生--一个通灵者的自白[邢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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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22 14:45: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本书,一个有着类似经历的台湾姐姐送给我的,她说看后很感动,因为感同身受...书中是一位通灵者(邢渲老师)的真实自白,邢渲老师也是北印度宗萨佛学院的大功德主,通过她,让我进入那个神秘的世界,引发无数的感动与叹息。由于此书发行受大陆限制,我打算亲自录入成电子文字形式与大家分享,以对众生发善心为动力,做这件所谓“盗版”之事(身表歉意)。希望它可以像一面又一面的镜子,照亮人的心,看清自己内在的宝藏与力量。】
...
CHAPTER [1]  童雅之眼  同看阴阳两界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并不知道,我看到的世界是和一般人不同的,我的妈妈不明白我为何如此,我的姐姐哥哥只是觉得我爱编故事,只有我的爸爸相信我说的,说我是好福气,才看到跟别人不同的世界。】

1.外省郎娶台湾美女    一个家诞生了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家就很穷,父母都是在为生活中最基本的吃住打拼,我父母结婚的组合就是芋头和番薯的组合,也就是那个时代许多男男女女的婚姻故事。

    我父亲来自大陆,因为我的祖母给父亲一笔费用,要父亲拿着这笔钱,外出闯闯,不要留在家乡里种田,因此我父亲就从河北老家来到上海,又从上海到福州、厦门,在厦门遇到三个台湾人,告诉我父亲台湾是个投资的好地方,因此我父亲就搭船来到台南,那三个人虽一直说要带我父亲去看投资的纺织厂,但在落脚台南的一星期中,他们只找到我父亲赌牌九,一星期过后,我父亲输到只剩下一百元,我父亲独自在无亲无故的南台湾宝岛伤心落泪,觉得对不起我祖母,然而想回去,又遇到大陆沦陷,只能先找份工作安定下来。

    后来我父亲买奖券中了两百元,就以两百元买下了不识字的母亲。我父母的组合,就是男的书读得还不少,女的则是不识字;男的三十九岁,早已由少年白发,变成头尖尖光亮亮的秃头外省男人;女的却是十九岁的窈窕女子;男的只会说浓厚的湖南乡音的国语,女的却只会说闽南语。

贫困家中屋中雨  多喝水肚子饱

   当我的大哥一岁时,父亲因为被工作的单位裁员,就从台南来到台北,在裕隆汽车厂当技术人员,住在当时的景美桥头附近。

   当时我家是位在大水沟旁的违章建筑,一天二十四小时,包括用餐的时间,都可以随时看到大水沟上“川流不息”大条、小条的大便,那种气味只能用臭气冲天来形容。而我的家,只有一张床脚架高的床,床旁边就是用餐的饭桌,饭桌上铺着民国五十年代,贫困家中都会铺的塑料桌布。

   下雨的时候,在饭桌上喝汤,我们几个小孩,就会说,汤越喝越多。不过在我们家,喝汤的机会是很少的,因为我们家当时穷到连吃都吃不饱。每当我们五个孩子喊饿的时候,父亲就叫我们喝水,喝得饱饱胀胀的,再赶我们上床睡觉。我们家的小孩到小学二、三年级还会尿床,长大后回想才明白,并非我们家的孩子膀胱特别无力,而是因为上床睡觉前,用喝水驱走饥饿感做造成的吧。

   我是从四岁开始,对身边的事开始有记忆,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就会以一条很长的布条,把还在襁褓中的弟弟背在我的背上。但以我很瘦的四岁的小个子,背一个胖婴孩,经常会因为重心不稳,就整个人仰天往后跌倒,弟弟的头也肿了起来,或是头破而有了皮肉之伤,母亲就会因此狠狠的打我一顿。

  

  

背着弟弟军营站  得到馒头全家分  
  

  

   住家附近有一个军营,每到吃饭时间,我就会背着弟弟到军营的门口,有一个老兵伯伯,都会以便当盒装着馒头或者饭菜,拿到军营门口给我,我就很高兴的把这些食物拿回家,跟全家人一起分享。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4:45:44 | 显示全部楼层
军营的旁边是一个墓地,有很多的坟墓,每当我听到坟场那边发出送葬的唢呐与铜锣的吹奏与敲打声音,我就会背着弟弟到坟场去。看到抬棺木的家人在哭,我也会伤心的跟着掉眼泪,这是因为我小小的心灵,不禁联想万一棺木里躺着是我阿爸该怎么办?

   到了晚上,我阿爸回来,我就会跟阿爸说:“阿爸,今天我有看到抬棺材的,好多人喔,阿爸,喔好害怕你死掉,如果你死掉,我也要跟你一起死,我也要跟你一起躺在棺木里”。

   我阿爸就跟我说:“香蕉啊!你好乖喔,阿爸不会那么快死掉,阿爸会把你们一个个养大,让你们读很多书。”(香蕉是喔小时候我父亲叫我的小名,因为我小时候非常的瘦小。)

   我最记得,在下葬的时候,那些帮忙的人都会洒一毛或者五毛的铜钱,边洒还边会喊:“添丁发财、子孙读书,中状元。”当时我都会去捡这些钱,而且在心里想说:如果明天我帮忙跟着喊,那些送葬的人应该会给我钱。

   所以我从小就会跟着这些帮忙下葬的人喊叫,除了会捡到钱,有些人看我很可爱的背着弟弟时,也会主动给钱,或者给我糕饼类的东西,我都很高兴,因为有了这些东西后,家人的这一顿饭又可以吃的较好了。

我看奶奶走进坟墓  得到阿姨给五元

   当我第三次去坟场帮忙喊时,看到一个老太太,穿着紫色旗袍领的衣衫,唇形涂得很小,最特别的是,下嘴唇上还贴着一个铜板,这位老太太跟着我招手后,就走向坟墓里。

   我心里觉得怪怪的,就问旁边哭得很伤心的阿姨:“死掉的人是你的妈妈吗?”阿姨就说:“是。”我心里就想,走进坟墓里的那位老太太,应该就是这位阿姨的母亲吧。我还记得我问阿姨:“阿姨,你的妈妈嘴巴上为什么要粘着钱啊?”阿姨神情有些惊讶的问我:“你怎么知道,你刚才有看到吗?”我就跟阿姨说:“奶奶穿的好漂亮喔!”阿姨又问我:“后来呢?”我就跟阿姨说:“奶奶就走进坟墓里。”

   接着阿姨就想着坟墓的方向下跪,很伤心的哭泣,并且还一边喊着:“妈啊!妈啊!”,那时我看到阿姨哭得那么伤心,我就在心里想:好像不应该跟阿姨讲我看到的事情,害她哭得更伤心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用人间的说法应该是鬼魂)。

   在记忆中,这家人还搭了一个很大的塑料棚子办丧葬事宜,我依然像过往一般,帮忙在一旁喊叫。结束后,阿姨还拿水果,以及包着花生的红龟果给我,并且给了我五块钱。这是我第一次拿到五块钱,以前都只是捡到一毛钱,或者几毛钱而已。

   阿爸晚上回家后,我就跟阿爸说:“那家人好像很有钱喔,他们的塑料布很大。”

   我阿爸就告诉我说:“塑料布很大,就是坟很大,那就是有钱人。”

   接着我就掏出五块钱,刚好我妈妈也工作回来,(那时我阿妈妈在北新戏院旁边的餐厅做洗碗的工作,我还记得那个餐厅的老板姓程,我都叫他程爷爷)她却拿皮带把我打了一顿,打我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每次都拿死人的钱回来很不吉利。

爸爸说老四就是懂事   以后会事事如意

   虽然我妈妈在餐厅做洗碗的工作,都会从餐厅打包剩的菜与饭回家,但是仍然不够吃,我二哥是最常喊吃不饱的。那天坟场阿姨给了我三个包花生的红龟果,我爸爸就用烧煤球的炉子,和全家唯一的锅子煎红龟果,但却忘了翻面,一边虽然煎焦黑了,可是我却觉得很香。因此我到现在都还很爱买糯米做的红龟果,再把两边煎到快黑了,吃起来不仅觉得很香,还能因为这种快煎焦的红龟果味道,回忆起很多对父亲的印象。

   那天晚上,爸爸还说:“我们香蕉好棒,你看,带这么多的东西回来,我们今天加菜。”

   那时候,关于我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景象,只有我爸听得懂,相信我,我都会问我爸:“为什么我都会看到?”,我爸都会跟我说:“因为你好福气啊,你是我们加最有福气的,你看,你是第四个,老四,就是懂事。你看你会捡破烂、捡垃圾去换钱,你懂得去拿饭捡馒头回来,第四个就是懂事,你好福气。”

   我还记得,我曾经问过我阿爸:“我们家为什么这么穷?”

   我阿爸就跟我说:“不会的,现在穷,以后不穷,以后我们会事事如意。”因为我爸和我说过的话,所以一直到现在,我最喜欢的号码还是四号。

   我一直好感谢在我家附近的军队,也好感谢那些坟墓。那段日子,我都会注意听有没有吹笛子、敲击铜锣等的送葬乐队声,当我听到时,我就知道又可以去拿吃的东西,又可以去捡钱了。

   后来又在我家附近,发现一个精神异常的流浪汉常在垃圾堆烧东西,观察一段时间,发现他把丢弃的电池打烂,然后烧了之后,电池里的铜就可以裹成一块拿去换钱,他还会捡铁片、报纸、玻璃瓶与纸板,然后我就会跟在他后面,看他把这些东西拿到一个地方,我才发现原来这些东西,是有地方可以卖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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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4: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流浪汉捡垃圾卖钱后,我也开始用草绳拉着篓子,再把弟弟背在背上,将要卖的东西放在篓子内。有时候弟弟没有睡觉,我就会用背弟弟的布带子拉篓子。我每天也跟着那个流浪汉一样去捡可以换钱的垃圾,而且会观察那个流浪汉翻垃圾时,大多会翻哪些垃圾。
后来我也很快的发现并懂的分辨,纸类换的钱少,玻璃瓶子可以换比较多的钱,之后,每天我都可以很平均的换到几毛钱,最多换到三块钱。可是我发现换钱的老板会欺骗我,有时候明明拖了很多纸去卖,他却给我两毛钱,我还会问老板:“这么多,为什么这么少钱呢?”
他还会赶我:“去,去,去,去……”我只能自认倒霉的走了。而这种捡垃圾卖钱的工作,我一直做到小学四年级。
刚开始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没有多久附近的小孩也发现捡瓶子可以换钱。大约在五岁的时候,为了和一个小孩抢一个玻璃瓶,那个小孩子推我,害我跌倒垃圾堆里,碎玻璃就砸到我耳朵下的脖子,流了很血,那时候我想:惨了、糟糕了,我绝对不能死掉。
那天我穿的是红色的衣服,我就用垃圾堆捡来的布与报纸,尽量压着我被碎玻璃砸破的伤口,回家的时候,我也不敢讲我受伤,是一直到了晚上,我爸发现我的脖子破了一个好大的洞,还发着高烧,才知道我的状况有多严重。
当时,我爸爸抱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一边摇我一边哭,虽然帮我擦了消炎粉,但是第二天,我依然高烧不退。我爸就跟我妈说,要带我去医院看病,但我妈却说:“还欠人家米钱,怎么去医院呢?”
我爸就说:“老四啊,香蕉啊,你不会死,若你真的死了,阿爸也跟你一起死,那就可以放在一起。”
到了第三天我爸出门的时候,我发现我不行了,同时我也“觉得”我会被我妈丢掉,我就问我爸说:“阿爸,你今天要加班吗?”我阿爸边摸我的头,边跟我说:“阿爸看看,不加班,尽量早点回来,香蕉,你要好喔!”但,我心里很清楚,我会被丢掉,从此再也看不到我爸。
当时我妈妈拿着锅子,去跟邻居借米,熬稀米汤喂我。可那时候我已经吞不下去,米汤一直从嘴角流出来,我妈看我这样子就说:“这是你的命,没有办法,你没有命继续活下去了。”
我妈就把我捡垃圾在用的篓子拿出来,铺了两张纸,然后把我放在那个篓子里,再把我拉到后面的坟墓场丢掉。
告诉自己不能睡 睡着就到坟墓里了
我就在篓子里,一直叫着:“阿爸,阿爸……”
看着天,渐渐变黑,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心里想着我爸今天会加班,所以会很晚才会找到我。那天夜空的星星,特别的亮,后来我听到狗的声音,那是一只大狗,它的体积比我的篓子还大;它的头比我阿爸的头还大,它来到我的篓子旁边,这只狗的身体像个灯泡,发出透明的白光,我听到它发出的声音,似乎是在同情我。
我在心里不断地跟这狗说: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在这边,我阿爸才会看到我。但那只狗依然发出“嗯啊,嗯啊”同情的声音,然后我似乎看到那只狗流泪,我就问狗狗:“狗狗你也哭了吗?你能不能不要走,陪我等阿爸来?”可是转眼间,它就不见了。
狗狗不见后,我发现自己好想睡觉,便在心中跟自己说:不能睡喔,睡了就会死掉喔,睡了就会到坟墓里面去。
可是我全身已经没有力气,我就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发现很远的一个墓碑上,坐了一个很小的老伯伯,那个老伯伯的双脚还不断地晃动,我看到这幕景象,就自言自语说:“那个老头子不是已经死掉了?我不会是快要死了吧?”因为每次我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人时,我妈就会用台语对着我爸说:“你女儿要死了,要死了,才会看到鬼,那表示鬼要带她走,你女儿快死掉了。”我爸当时听了,还骂我妈:“乱讲,胡说八道,我们家老四是最乖、最孝顺、最好福气了,怎么可能会死?”

小老头坐在墓碑前 唱着儿歌陪着我
当我心里想着父母亲以前的这段对话时,我依然注视着这个像小人偶的老头,他好像要我一直看着他,那样我就不会想睡觉,可是一边看着这个老头,我的心里还是不断的想着:阿爸,怎么办?我觉得我会死掉。
我还在心里想,那个小老头的嘴巴没有咬钱。我虽然害怕,可是却哭不出来,只是在心中自言自语的说:阿爸,阿爸,他嘴巴没有咬钱,狗又不见了,星星好亮喔……
等我爸爸快走到我身边时,那个唱歌的声音就停止了,那个小老头对着我点头微笑,慢慢的变小,但依然还是坐在墓碑上,做出拍手的动作,我就在心里感谢他,心想:一定是他带我爸找到我的。
可是因为晚上很暗,我爸爸似乎走错了路,因为叫我的声音,愈来愈远,我心想:我爸是不是走错方向了?我听到我爸的声音,开始有哽咽的感觉,而在这个时候,我爸看到一个好大的亮光,似乎像个垃圾筒差不多大小的灯泡,我爸以为自己“活见鬼了”,然后就把眼睛揉一揉,想看清楚晚上的坟场到底是谁打着灯笼,并寻着发亮的地方走,走近的时候就看到我了。

我的女儿快死了 求求你借我钱
我爸赶紧将我从篓子里抱出来,骑脚踏车载着我,赶到我妈打工的餐厅——程爷爷家敲门,跪在程爷爷的家门口借钱:“我的女儿快死了,求求你借我钱,让我带我女儿去看病。”
程爷爷拿出了五十元借给我爸,我爸就拿着这五十元,带我到景美桥头的一家医院就医。我还记得,我被我父亲夹在怀里,一只摇晃着我边跟我说:“香蕉啊,阿爸已经跟程爷爷拿钱,快到医院了,马上就可以把你救活了。”我仰躺在我阿爸的怀里,看着我阿爸的脸。
看完医生回家后,对于我的“再生”,我妈并不高兴,反而很生气,我妈很生气的说:“那么多小孩,死一个有什么关系?”他们俩因为我发生的这个状况而吵得很严重,我妈认为我爸不应该去跟程爷爷借钱,因为借钱很丢脸,同时也担心会因此没有工作。我看着父母争吵,然后对我妈说:“妈,我会去捡很多瓶子、废纸,换很多钱。你别生气。”
但是在气头上的母亲,不断地摔东西,边摔还边说:“为什么生了一个不正常的小孩?人家是遇到死人吓得不敢去,我的小孩却是一天到晚往死人堆里钻。”
那时候我五岁,我不明白我妈为何那么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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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4:46:11 | 显示全部楼层
妈妈觉得我带煞 天生一张破嘴

从我开始告诉我家人,我看到“非人”的另一个世界的状态,或是我的“第六感”后,我的母亲一直觉得我是个带煞的小孩子。

记得有一次,程奶奶在卖鸡饲料,所以我妈买了许多的小鸡,等到鸡养到比较大的时候,鸡笼就放在靠近房子旁一条大水沟的地方,而鸡笼的旁边就是我爸的脚踏车,脚踏车旁边就是我家的饭桌。

有一天,我跟我阿爸说,小偷要来了。结果,当天晚上,小偷真的来把一整笼的鸡,以及我阿爸的脚踏车偷走。早上起来我妈发现真的遭小偷,就把我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骂我是破嘴,讲什么什么都会应验。

可是在当时,年纪小的我,内心不自觉的产生极大的压力。因为,每当我说出我所感受到的或我所看到的景象时,母亲常为了以后不让我再乱说而狠狠地打我一顿,但是对一个还未懂人间世俗之事的我来说,我只是单纯地说出我看到的,我感受到的真实“景象”。

一直到长大后,我才知道,母亲和一般人对于这种事情,在心里所产生的反应是种恐惧,而为了掩饰这种害怕,只能用打我来证明,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乱说的而非事实。

刺鼻的黑烟,看到死尸正在燃烧

五岁时我搬家了,但只是从这个坟墓区,搬到另一个坟墓区。

而新家是现在景美的爱买卖场附近的仙迹岩,当时那里有一个庙,庙的后面就是一个有阶梯的斜坡。搬到那里对我来说,最大的乐趣是可以顺着斜坡爬到仙迹岩去玩。

当时住屋的窗户一打开看到的景象,就是很多草,而铁制的大门外,不到一支扫把的距离,就是坟头。

房子依然很小,墙是五十年代还看到的那种土墙,没有涂上油漆。床也依然是那种高脚床,睡法也是五个小孩睡在架高的床底下打地铺,而这里是我从五岁住到七岁的家。

搬到那里后,有一天的白天,父母已外出工作,而弟弟在睡觉,我看到斜坡上方围了满多人,我因为好奇就顺着阶梯爬上去,想要看清楚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因为这些人都是用台语在交谈,而当时我听不太懂台语,但看了半天后,我一些明白,这些人商量要不要将这座坟墓打开?

过了一段时间,这群人又回来了,还带了一群工人,就开始挖坟。那天我弟弟特别吵,我怎么背着摇晃他,他还是一直哭,不肯睡,我就学我阿爸用热水泡地瓜粉,喂我弟弟,他才终于睡着。他一睡着,我就爬上阶梯,看着这群人从早上有太阳做到没太阳,才把整个棺木打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完整的死尸,虽然距离有点远,但还是可以看到那个死尸,黑黑的,破破烂烂的,被一条蓝色小碎花的丝绸被单包着。

之后,就看到烧死尸的黑烟,当时我心里想:他们为何要将死尸烧掉?烧了很久之后,我就看到这群人开始捡骨头,我一直蹲在附近看,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心里面还想:这个人好可怜,为何还要被烧掉?

当时我并不知道,人死是可以火葬的,因为在以前旧家附近的坟场,看到的都是埋在土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火烧尸体。烧死尸冒的烟,是黑灰色的,味道很难形容,就好像垃圾场的流浪汉在烧废弃的电池的味道,很刺鼻,很不好闻。

爸爸说我是好福气 打是好福气

快天黑的时候,这群人就离开了,我回家背着睡醒的弟弟,再度地爬上斜坡的阶梯,走近已挖开的坟墓附近去看,一看发现地上有一根骨头,那时候我就知道是膝盖以下的小腿骨,我也不知为何知道,但就是知道这是小腿骨。我就把小腿骨带回家,心想:明天他们一定会回来找这根骨头,还有不能跟妈妈说,让妈知道我一定会被打死,因为妈最讨厌死人的东西。

到了晚上,我也不敢跟阿爸讲,但是睡觉时,我就跟我二哥与二姐说:“我捡到一个东西。”我姐就问我:“你捡到钱吗?拿出来,明天我们去买糖果。”我说:“我捡到一根骨头,你们要不要看?”二哥和姐姐一听,就大叫一声,跑去躲在被窝里,我就赶紧说:“吓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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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4:46:32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有一个老奶奶,来到我身边,我躺着看老奶奶,她左边的眉毛,有一颗很大的痣,大约是一块钱铜板的大小,还微微地突起来,老奶奶站在我身边跟我说:“明天我的两个儿子,和我的小孙子,会来找回我的骨头。你好乖喔!你都不怕吗?”我说:“不会啊!”老奶奶就点着头跟我说:“谢谢,谢谢!以后你会很有福气的。”

隔天早上,我爸牵着脚踏车,正要出门时,我终于忍不住跟我阿爸说,我捡到一根骨头,“那个老奶奶”昨天晚上还来跟我说,她的家人今天会来找回这根骨头,我爸就说:“喔,那你今天就看人家来了没,把骨头还给人家。”我接着就问我爸:“你要不要看那根骨头?”我爸就看了手上的手表一眼,然后说:“来不及了,我上班要来不及了。”接着就看到我爸骑着脚踏车离去,可是我觉得那天爸爸脚踏骑的特别快。

在他们后面喊 “喂,骨头在这里!”

我弟每天早上醒来,我就把他放在纸箱,或是竹篓子,拉着他在房子里玩,弟弟玩了一阵子,他就会睡着,当我的弟弟睡着时,我就在门口看有没有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人来了,其中包括老奶奶说的两个儿子和小孙子,这群人动作很快的爬上斜坡的阶梯,我一看到他们来了,我就转身去将藏在棉被里的骨头拿出来,在他们后面喊:“喂,骨头在这里!”

这群人回头看我的延伸,都很惊讶,其中一个穿着彩色袍子的道士,走过来问我:“妹妹,这根骨头你在哪里捡到的?”

我说:“就在你们昨天烧东西的旁边,你们一走,我就捡到这根骨头了。”那个道士就拿出两个红色半月型的“币”,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道士就叫其中一位先生过来,拿着币跪在坟墓前掷币,丢了好几次,都是一正与一反。

接着,另一位先生就过来问我:“妹妹你都不怕啊?”

我说:“不怕,昨天晚上老奶奶又来找我说过话。”

那位道士又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以台语问我:“是,阿婆吗?”

当时我还不了解阿婆就是老奶奶的意思,我就只好回答:“是一个女生。”然后跟我说话的那位先生就蹲下来,看着我说:“真的喔!”

我回答他说:“奶奶这边有一颗很大的黑黑的痣,奶奶还跟我说,今天会有两个儿子与一个小孙子来找回这根骨头。”我一边说,还一边比着自己左边的眉毛。当时我讲到这里,我感受到我面前的这位先生,已经完全相信我讲的话了,而且还给了我五块钱,我拿了钱好高兴地,边走边跳回家。

他们下山的时候,那位跪着的先生还到我家给我一张纸钞,叮咛我要收好,当时我看了那张纸钞,我并不知道是多少钱,一直到晚上,我爸回来,我才拿出来给我爸,我爸看了好高兴说:“我要做一个月的工才能赚到这些钱。”我看我爸这么高兴,我就跟我爸说:“我以后也可以去捡死人骨头,好好赚喔!”我爸就摸着我的头说:“傻丫头,还有更好的工作,要多读书,知不知道?没有女人做这样的工作的。”我就跟阿爸说:“有什么关系,很多钱耶!”

那天晚上,我爸因为太高兴了,还把我架在他的肩膀上,边跳边唱歌,音调就像是平剧或是黄梅调的音律节奏。

我伸出舌头对着大蟒蛇做鬼脸

在还未上小学之前,大多数的白天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弟弟,爸爸都会留一碗饭放在家中唯一的锅子里(也就是炒菜锅),然后把锅盖盖好,有一天我在门口站了半天,并没有看到任何送葬的队伍,就转身回家,却发现炒菜锅上居然盘踞着一条大蟒蛇,仔细地看还发现它的肚子凸出一颗一颗的,我就在想是不是“它的蛋”?当时,我并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是担心它会不会把我的饭吃掉,然后我就看着蟒蛇的眼睛,对它说:“我开窗子让你出去好了,还是你要走门?”

然后我又想一想说:“还是从窗户出去好了,窗户一出去,就是后山,我家门槛太高了你可以不方便爬出去。”(当时我爸为了怕我弟爬出大门,所以又在原来的门槛往上加盯了一块木板)然后我就靠过去把窗户打开,这条大蟒蛇看着我,我还伸出舌头对它对鬼脸,过不久,大蟒蛇久慢慢地爬出去,它在爬的过程中我才发现它好长。

等我爸回来,我一边指着锅盖上因为蟒蛇盘踞的重量而凹陷下去的痕迹,一边跟他说,今天有一双大蟒蛇盘踞在锅盖上,我爸看着凹陷的锅盖说:“哎呀,我的天啊!”我还跟我爸说:“它还听的懂我的话,它肚子里有很多的蛋,它要生小孩了喔!”我阿爸就问我:“后来呢?”我就问它:“要走门,还是要走窗户?”当我爸听到蟒蛇从窗户离开时,以略带惊呼的口吻说:“好厉害哦!”

隔天早上,我就看到我阿爸嘴上含着几根钉子,正在把破掉的纱窗修好,我就问我爸:“你在做什么?”我爸说:“它太大了,不要再来我们家,它是会吃小孩的。”到现在我都认为它是“山王”,很有灵性的。
待续...不怕真实的鬼 却害怕鬼故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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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4:46:55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小的时候我不怕看蛇,与看到另一个世界种种的景象,或是看人烧尸骸或是捡骨头,但是我却常会被我姐姐讲的鬼故事吓到。

当时,在我家附近有一个男的,每天晚上都会吹箫,我姐姐就告诉我,晚上若听到萧声,那不是人在吹箫,而是鬼在吹。所以如果晚上持续不间断地听到箫声,就会没命,而且死的时候,眼睛会流血,舌头还会吐出来。我听了觉得很害怕,因此我姐就告诉我,若是晚上听到箫声,就要把耳朵捂住。所以每到夜晚,我们几个小孩就会躲住在棉被里,捂住耳朵,姐姐就会问:“有没有听到?”我就以发抖的声音说:“没……没……听到。”边说还一直用手拍自己的耳朵,这样就不会持续不间断地听到箫声。

在那段期间,还听近邻的阿姨来跟我妈聊天时说,附近的坟墓被挖开,骨头都被鬼吃掉了,我听到她们聊天的内容,快被吓死了,我姐却还会一直跟我说:“一定是那个吹箫的,吹箫吹到肚子饿了,梦游就去吃死人的骨头,听说有人看到他从坟墓那里走回来,嘴巴还血淋淋地。”我听了怕的要命,跟我姐说:“姐,你不要再说了,好可怕。”

那时我大姐还提议,派代表去看清楚那个男的是人?还是鬼?我大哥还跟我说:“丫头,你胆子最大,你都敢常到坟墓去看人挖坟,你去,去看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但我说:“不要去。”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吹箫的是鬼,不是人。

我就问我阿爸:“大姐说那个吹箫的是鬼。”我阿爸说:“乱说,那是一个考大学没有考上的男生。”

一直到我上小学一年级时,我才从我阿爸那里得知,那个吹箫的男生,因为考了好多次都考不上大学,后来得了肺病吐血过世了。

棺木钉钉子时 原来是不能看

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我站在住家旁边的阶梯上,又听到远远的地方有出殡的吹奏乐,我当时心想,今天一定要很认真的喊,才有可能拿到多一点的钱。当我看着一群人扛着棺木走上阶梯时,走着走着,那群人因为抬不动,棺木就跌落在阶梯滑了下去,当时我看到这幕景象,心里想:喔,棺木里的人,是不是还没死,所以想要逃跑?就好像狗身上的虱子,将虱子放在地上,虱子就从硬壳伸出脚,动着脚快速逃跑的景象。

后来,要钉钉子时,喊着大家转过头去,所有的人都转头,只有我仍然面对的棺木,那些大人们看到我,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以台语问着:“这是谁家的小孩?”同时也叫我转头不要看,我虽然转过身体,但仍听得到棺木钉钉子的声音。

回家后,我就问我爸为何钉棺木时不能看?

我爸就跟我解释:“盖棺的时候,不能看,因为福气会盖光光。”(长大后,参加过几次的出殡,才了解在一般民俗的说法是,若是看到盖棺钉钉子,是会让自己没有财富与福气,这是一种习俗。台语有一句俗话说:“四根钉子,钉下去,就会稳死了”意思就是很不好的事情要降临。)

那天,我有拿到水果和糯米糕,家属在洒钱的时候,我还捡到八毛钱。

因为太好奇 整个人掉进棺木里

我念小学时并不快乐,因为家里穷,身上穿的制服是姐姐的,有些破旧,再加上睡前我喝很多水,偶尔会尿床,所以身上常会存留尿骚味,因此同学都不喜欢与我接近。

后来同学慢慢地知道我能够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就开始觉得我是异类,对我的态度常是十分排斥,所以我的小学生活,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等到我上小学二年级时,有了我第一个同伴——一个兔唇的女生,长的很瘦,头发被她的母亲削得很短,让她看起来很丑。因为兔唇,她讲话常讲不清楚,同学都会常欺负她,我就常保护她,每天都会跟她一起走路回家,她是客家人,我的客家话也是跟她和她的母亲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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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4:47:0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年级下学期时,我们又搬了一次家,住家的附近有一户邻居是做鱼丸的,我就在他们那边打一些零工——切洋葱,并且帮助这家人照顾一个小小孩,只要我背一天,就可以得到五毛钱,我常背着他们家的小孩,同时照顾弟弟,还边切洋葱。我的食指现在留着一个刀痕,就是当时切洋葱留下来的。

住家附近,有一家是养猪的,有一天我看到养猪的阿公经过我家门口,可是他走路是用飘的,脚并没有踏在地上。我妈当时在煮饭,我就跟我妈说:“养猪的阿公应该是死掉了,因为我刚看到他走路,脚没有踏在地上。”我妈就说:“你再讲,我就拿皮带打死你。”她边说,手就往腰上要抽出皮带,我吓得躲在被窝里。

那天我只读半天,下午两三点就回到家了,结果天还未黑,就听到送棺材的吹奏声响起,这次我“预言”养猪的阿公死后,我发现我妈更不喜欢我了,我妈还跟邻居石妈妈说:“这个死丫头嘴巴很烂,说谁死谁就会死。”

石妈妈因而也很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一个“很毒”的小孩,还会用台语骂我“疯鬼子”,并且不许她的孩子跟我一起玩。

养猪的阿公过世后,棺材就放在他们家前面,我因为好奇,所以就搬了一张矮凳站上去,想要看阿公放在棺木里是什么样子,结果看到阿公躺着,他身着黑色的衣服,身上盖着一条被子,周围还塞着纸钱。我在心里想:人死为何还要塞这些东西?我还用手去摸摸纸钱,还摸到黑黑的木炭。而这个阿公因为我暴牙的关系,嘴还开开的,双眼则是用纱布包起来。我因为太好奇了,想要看阿公的眼睛是张着还是闭着,我就用手去摸,想把纱布打开,当时我的身高根本不够让我把手伸到里面去,所以当我想用手摸纱布时,我就整个人掉进棺木里,摔到阿公身上,结果被邻居看到,就用台语大叫:“死孩子,怎么会爬到那里?”大人将我从棺木里弄出来,还问我:“你都不怕吗?”我说:“不会啊!”(一直到高中辅校,问同学才知道死后用纱布将眼睛遮起来,表示安息。)

六个人分吃一片大西瓜

念小学时,我们家五个小孩的娱乐之一,就是去景美戏院看电影,我们姐弟都会在戏院门口拜托愿意带我们进去的大人,也常因此看到一些免费的电影。

还记得有一次,我耳朵听到砍杀的声音,心里却觉得很奇怪,因为住家附近并没有任何砍杀的事情发生。结果隔几天,和二哥、二姐带着弟弟看电影,看到一半时,就看到流氓拿着武士刀杀进正在放映电影的黑暗戏院里,看电影的人包括我哥哥和姐姐,全吓得纷纷逃离现场,而我则带着弟弟躲在椅子下面,躲着躲着就睡着了,一直到我爸爸加班回家,发现我和弟弟不见了,才到戏院找我们。

小时候家住在景美夜市附近,白天大家都很忙,到了晚上,父母就带着小孩去逛夜市,这是生活中的另一种娱乐。

我阿爸偶尔也会带着我们去逛夜市,虽然只有在发薪水的日子,但我阿爸一定会带着我们去景美夜市的庙口,买一片大西瓜,吃最多的还是我爸爸。我爸很喜欢吃凤梨(菠萝),还有西瓜。

我妈觉得我爸很自私,只想到自己,要买也不多买几块,吃最多的还是他。然而,当时我却觉得爸爸很辛苦,当然应该吃最多,每次我都会组织哥哥、姐姐、弟弟,希望他们少吃一点,多留给父亲,父亲在那一刻总是发出吃得很享受的声音,吃完后,爸爸还会将西瓜皮分一小块给我们,然而大家就啃着西瓜皮。我阿爸每一次都会跟我们说:“你们乖一点,阿爸多加一点班,下个月就可以一人一片西瓜。”然而到长大,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过。

景美邮局对面,有四层楼的楼房,有一层是做电梯焊接,四年级暑假时,我就假装我已经是六年级,要毕业不用读书,到这间电子工厂上班,领了钱,我就请我阿爸吃西瓜,两个人共吃一片西瓜,而且不是在邮局旁的马路边吃,是在卖的摊子前吃完,因为我阿爸说:“在这边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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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4:47:09 | 显示全部楼层
预言要打架 二哥觉得疑神疑鬼

有一天,我跟我二哥带着我弟弟去景美夜市,走到一半,我就跟我哥说,不要再往后面走了,我二哥就问我:“后面有鬼喔?”

我说:“后面要打架了!我听到打架声。”

我二哥说:“没有啊!”

我说:“真的啦!”

我二哥就叹口气说:“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怪不得妈妈要打你。”

结果我们经过猪肉摊、卖米粉豆腐摊以及卖米肠摊子的附近时,其中两个摊子的老板突然就打了起来,用木头的椅子互丢,还丢到一位老奶奶的脸,血马上就从脸上喷涌而出,很吓人,我二哥惊得跑得比谁都快,把我跟我弟弟丢在后头,我就背着我弟弟自己跑回家。我二哥回到家就描述刚刚的景象给我姐姐听,我就跟我二哥说:“你很没意思,你都先跑了,也不叫我跑。”

还有一次,是在我三年级的时候,我背着我弟弟在家附近的路口玩,在玩的时候,我心里就觉得:不能再继续玩了,要快点回家,弟弟的头会流血、会受伤。

虽然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当我正想背着我弟弟回家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路口二楼的小孩从阳台的花台上,拿了一个石头往楼下丢,一砸就砸到我弟弟的头,血从我弟弟的头上流到我的身上,我赶快背着弟弟回家找我妈,结果我弟弟除了被砸个大洞,还脑震荡,我爸妈赶紧抱着我弟弟到医院去急救。

家中有疯小孩 好运才不上门

那一次的结果,就是我被我妈用皮带与木屐打,打到半条命都没了,全身上下都是青一块、紫一块,鼻子附近的皮肤,因为被打到流鼻血,而肿了起来,连房东都来劝我妈,跟我妈说:“那是你自己生的女儿,干嘛要这样打她?”

到了晚上,我就躲在被窝里偷哭,我爸跑来安慰我,我就问我爸说:“妈妈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我不是妈妈生的吗?”

我爸就说:“是啊,你是妈妈生的。”

接着我又问:“妈妈为什么要这样打我?”

爸爸就跟我解释:“因为妈妈生气弟弟破很大的洞,流很多的血。”

我妈每次打我的时候,都会说:“我们家就是因为有你这个疯小孩,所以才会这么穷,好运都不会来。”

因此我就问我爸:“真的是因为我,所以我们家才会这么穷吗?”

我爸就回家我:“不是啦!”

我就跟我爸解释:“那时我背着弟弟跑回来,但来不及了,石头已经丢了下来,虽然我在之前就觉得弟弟要受伤,但是我已经尽量跑快点了。”

我爸就问我:“你会害怕吗?”

我说:“我只怕被妈妈打,爸爸会死掉。”

看到的都是真的不是编出来的故事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大哥被送到军校念书,那一天,我看到一个没有双手的老先生,穿的衣服就像是中山装,还戴一个帽子,站在我家门口。

那时我还问他:“你为何没有双手?”

他还用仅有的短臂,对我做一些看起来很好笑的动作,有的看起来还像是个军人的敬礼姿势。

我还问他:“你不是人对不对?”

他就点点头,我又问他:“你要带我哥哥走吗?”

他摇摇头,我又问他:“我哥会死掉吗?”

他又摇头。

我还问他:“你是我阿爸的朋友吗?”

他又摇头。

我还去叫我姐姐,问我姐姐有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老先生,我姐姐就做了一个“我又来了”的表情,那个表情的意思,就是指我又在编鬼故事。我们家除了我爸之外,家人都是以这种态度对待我的。

大哥在夏天去了军校,快到冬天时,衣服换成长袖,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女的,站在我家门口,头发是学生头的样子,并且在额头刘海的部分夹了两个夹子,穿得是有斜襟的衣服,脚很小(裹小脚),年龄比我妈大,她比着我家红色的木门框,我跟她不论讲什么,她似乎都听不懂,只是不断地比着木门框,一直到吃完饭时,她还是没有走,我终于忍不住跟我二哥说:“有一个女的站在门口都不走,你有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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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4:47:3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二哥也露出那个“我又要编故事”的表情对着我大姐说:“大姐、大姐香蕉又要讲鬼故事了。”

结果,那天我爸晚上加班回来,个子很高的他,头就撞到木门的框,我爸的头因而流了很多的血。

然后我就跟我爸说,我今天看到一个女的站在家门口,同时形容那个女的发型以及穿着的样子,我爸就问我:“是胖还是瘦?”我就说:“比妈妈还胖。”我爸就有些难过地告诉我:“那应该是你姥姥(祖母),她的脚有绑起来,脚很小。”

听到车子轧死人的声音很害怕不敢讲

三十几年前,景美邮局前面的空地很宽敞,卖鱼丸的工人都喜欢到邮局的广场前去溜冰,我也会和当时有溜冰鞋的邻居小孩一起去溜冰。在那个广场,也是我第一次可以预先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车子辗死人的声音,那时我好害怕,都不敢讲,当我爸晚上回到家,我才听到我妈跟我爸说,发生车子轧死人的事,同时还听到车子辗过人所发出的声音,我阿爸就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尤其不要跟我妈说,免得我又被打了。

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爸因为找同事来家里打牌输钱,就跟我妈吵了起来,我爸因为输钱心情很不好,就对我妈不耐烦的说:“你再吵,我就拿菜刀砍你。”

结果我妈拿着扫把的柄,一直打我爸,我爸就用手去挡,结果我妈就把我爸手上戴的姥姥送给他的表打烂了,然后我妈气到跑回台南阿姨家。

后来,我阿姨就从台南打电话来找我爸,当时,我们住的地方,电话是公用的,就是用广播的方式,告知是谁家的电话,听到广播的那家人,再从自己的家中,走到放电话的地方接电话。

我阿姨在电话中,要我爸去接我妈回来,但是我爸要出发前,我就觉得我爸不是要去接我妈,而是去吵架的,我心里很清楚,但是我也不知为什么那么清楚,也不敢讲出来,在当时我的年纪,我并不知道这就是称之为“预感。”

我爸要走前,交代我姐要把门锁好,他两天后就回来。

后来,我听我阿姨说,我爸抱着烂掉的表去找我妈,我爸一见到我妈,就要我妈把表修好,我妈听了,生气地不断的骂我爸“死老头”。我爸理论完之后,就自己独自回台北,后几天,是我阿姨跟我姨丈送我妈回家。

我也因为这几次发生的事情,而开始发现自己有这种“预感”的能力。

圣经倒背如流 依然看到鬼魂

我住在三重的表姐是个基督教徒,常向我传福音,并且帮我找到我家附近的一家教会(地方教会十三家),在我三年级下学期时我开始会去教会,并在四年级时受洗成为基督徒。

假日有主日学,星期六则有青年会,我会带我弟弟到那边玩,唱诗歌、背圣经,只要得到十个奖励的小条子,就可以换东西,例如:换铅笔、面粉、奶粉、手帕等。我都会把换到的铅笔,分给我的大哥与二哥。

后来我跟牧师及教会兄弟姐妹讲,我所看到的“非人世界”,他们认为那是撒旦的世界,要我很认真的背圣经,就不会看到,然而我很认真地背,甚至都可以将圣经倒背如流,我还是依然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人。

到了五年级,我因为质疑他们在传教的时候,都会以穿的体面,生活环境好的人为主,而不会向穷人家传福音,开始与教会的人产生争执。

小学六年级上学期,我爸在家打牌,要我到楼下帮他买烟时,我在我家楼下电线杆附近看到一个酒鬼,拿着一瓶酒,喝一喝后,就会打破喝的那瓶酒,再拿一瓶酒喝,然后又打破,就这样一直重复,他当然不是人,因为他喝的酒,全都从脖子喉咙流泄出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鬼会喝东西。

而我看到这个酒鬼的隔天,从事盖房子工作的程伯伯,就因为喝酒过多而死。

我就把我看到的这幕景象告诉在教会里对我还不错、属于爸爸级的人物,他听完之后,就要我不要再来教会,要我去另一家教会,而这家教会离我家走路大概要花半个小时。虽然我去新的教会很快乐,但是当他们知道我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后,他们就会不喜欢我,因为他们认为我看到的世界是撒旦的世界,那我也应该是撒旦。

每天上学,我都会走路经过景美溪,有一次,我看到有一个像椰子壳的东西浮在景美溪上,我仔细地看着它,发现它似乎是一个老人的头,因此我就跟我小学的范老师说:“溪里有一个人淹死了。”有些人跑去看,都说那只是一个椰子壳,但又隔了好几天,身体终于浮出水面,才被打捞上来,后来老师就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也不敢说实话,只好说:“我经过的时候,有看到浮上来的身体。”

关于我会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能力,除了我爸之外没有人相信我,我哥、我姐常把我告诉他们的事,当作是我在说谎,说我很爱编故事,我二哥甚至还是恐吓我:“你再讲,我去告诉妈妈,叫妈妈打死你。”

我听到我二哥这样讲,都会害怕得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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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4:47: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二哥也露出那个“我又要编故事”的表情对着我大姐说:“大姐、大姐香蕉又要讲鬼故事了。”

结果,那天我爸晚上加班回来,个子很高的他,头就撞到木门的框,我爸的头因而流了很多的血。

然后我就跟我爸说,我今天看到一个女的站在家门口,同时形容那个女的发型以及穿着的样子,我爸就问我:“是胖还是瘦?”我就说:“比妈妈还胖。”我爸就有些难过地告诉我:“那应该是你姥姥(祖母),她的脚有绑起来,脚很小。”

听到车子轧死人的声音很害怕不敢讲

三十几年前,景美邮局前面的空地很宽敞,卖鱼丸的工人都喜欢到邮局的广场前去溜冰,我也会和当时有溜冰鞋的邻居小孩一起去溜冰。在那个广场,也是我第一次可以预先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车子辗死人的声音,那时我好害怕,都不敢讲,当我爸晚上回到家,我才听到我妈跟我爸说,发生车子轧死人的事,同时还听到车子辗过人所发出的声音,我阿爸就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尤其不要跟我妈说,免得我又被打了。

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爸因为找同事来家里打牌输钱,就跟我妈吵了起来,我爸因为输钱心情很不好,就对我妈不耐烦的说:“你再吵,我就拿菜刀砍你。”

结果我妈拿着扫把的柄,一直打我爸,我爸就用手去挡,结果我妈就把我爸手上戴的姥姥送给他的表打烂了,然后我妈气到跑回台南阿姨家。

后来,我阿姨就从台南打电话来找我爸,当时,我们住的地方,电话是公用的,就是用广播的方式,告知是谁家的电话,听到广播的那家人,再从自己的家中,走到放电话的地方接电话。

我阿姨在电话中,要我爸去接我妈回来,但是我爸要出发前,我就觉得我爸不是要去接我妈,而是去吵架的,我心里很清楚,但是我也不知为什么那么清楚,也不敢讲出来,在当时我的年纪,我并不知道这就是称之为“预感。”

我爸要走前,交代我姐要把门锁好,他两天后就回来。

后来,我听我阿姨说,我爸抱着烂掉的表去找我妈,我爸一见到我妈,就要我妈把表修好,我妈听了,生气地不断的骂我爸“死老头”。我爸理论完之后,就自己独自回台北,后几天,是我阿姨跟我姨丈送我妈回家。

我也因为这几次发生的事情,而开始发现自己有这种“预感”的能力。

圣经倒背如流 依然看到鬼魂

我住在三重的表姐是个基督教徒,常向我传福音,并且帮我找到我家附近的一家教会(地方教会十三家),在我三年级下学期时我开始会去教会,并在四年级时受洗成为基督徒。

假日有主日学,星期六则有青年会,我会带我弟弟到那边玩,唱诗歌、背圣经,只要得到十个奖励的小条子,就可以换东西,例如:换铅笔、面粉、奶粉、手帕等。我都会把换到的铅笔,分给我的大哥与二哥。

后来我跟牧师及教会兄弟姐妹讲,我所看到的“非人世界”,他们认为那是撒旦的世界,要我很认真的背圣经,就不会看到,然而我很认真地背,甚至都可以将圣经倒背如流,我还是依然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人。

到了五年级,我因为质疑他们在传教的时候,都会以穿的体面,生活环境好的人为主,而不会向穷人家传福音,开始与教会的人产生争执。

小学六年级上学期,我爸在家打牌,要我到楼下帮他买烟时,我在我家楼下电线杆附近看到一个酒鬼,拿着一瓶酒,喝一喝后,就会打破喝的那瓶酒,再拿一瓶酒喝,然后又打破,就这样一直重复,他当然不是人,因为他喝的酒,全都从脖子喉咙流泄出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鬼会喝东西。

而我看到这个酒鬼的隔天,从事盖房子工作的程伯伯,就因为喝酒过多而死。

我就把我看到的这幕景象告诉在教会里对我还不错、属于爸爸级的人物,他听完之后,就要我不要再来教会,要我去另一家教会,而这家教会离我家走路大概要花半个小时。虽然我去新的教会很快乐,但是当他们知道我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后,他们就会不喜欢我,因为他们认为我看到的世界是撒旦的世界,那我也应该是撒旦。

每天上学,我都会走路经过景美溪,有一次,我看到有一个像椰子壳的东西浮在景美溪上,我仔细地看着它,发现它似乎是一个老人的头,因此我就跟我小学的范老师说:“溪里有一个人淹死了。”有些人跑去看,都说那只是一个椰子壳,但又隔了好几天,身体终于浮出水面,才被打捞上来,后来老师就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也不敢说实话,只好说:“我经过的时候,有看到浮上来的身体。”

关于我会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能力,除了我爸之外没有人相信我,我哥、我姐常把我告诉他们的事,当作是我在说谎,说我很爱编故事,我二哥甚至还是恐吓我:“你再讲,我去告诉妈妈,叫妈妈打死你。”

我听到我二哥这样讲,都会害怕得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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