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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4 17:4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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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東莪' 于 2010-5-14 17:51 编辑
2.吊尸绳
早晨,富生独自坐在门口的空地上发呆晒太阳。他这几天都感到很奇怪,村里人见到他都礼敬有加,好象他一下成了村里的大红人,每天都有人拿些鸡、鸭、腊肉和活鱼到他家。父母都会来者不拒,然后毫不吝啬地做给他吃。
远远地,刘老头正步法矫健地朝他家这边赶来。他站在富生的面前,想说什么?又低头往他家的大门走去。富生也跟了过去。
村长见刘老头进门,道:“你来了。”
“雄血和春草我都准备好了。”
“好的,今晚我就去取最后一样东西。”
“雄血和春草是什么?”富生在刘老头背后插话道。
刘老头一怔,转过身来。富生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告诉他吧!孩子迟早是要知道的。”村长道。
“刚学会打鸣的公鸡的血就叫雄血,春草就是未出嫁少女的头发。”
“这些东西都拿来干嘛用?”
刘老头一字一顿道:“吊——尸——”
富生家的房子是青石砖搭平瓦,屋顶有一块半扇窗大的白玻璃,阳光正从上面穿射下来,散去屋内已经凝固了的空气。三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好象都已经被刘老头刚才的那两个字吓着。富生的母亲从厨房端出一罐炖了一早上的鸡汤,拿出一壶老酒,张罗他们三人坐下。
村长给儿子夹了一大鸡腿,道:“富生,晚上陪爹去一个地方。”
“恩。”富生兴奋地啃着鸡腿,道。
“你要带富生一起去?”刘老头道。
“来不及了。今天是他死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是鬼魂返家的时候。过了今晚,就什么都没用了。”
“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一定要注意他的棺材是否着地。”
“棺材不着地会怎样?”富生抹去满嘴的鸡油,问道。
“棺材不碰地,冤魂缠死你。到时就会有生命危险。”刘老头道。
墓地的气氛总是让人的脑袋特别地清醒,前几天这里还是一片空地,现在却卧上了一座新坟。拨开表层覆盖着的黄泥,下头还略潮湿。村长手脚麻利地在坟后掏开一个大洞,这是事先早有预留,只是在洞口挡了块青石板,外面用湿黄泥简单地作了伪装。
刘老头在身上掏出一团红线和一片铜镜,小心翼翼地把红线分成五节,又从裤袋取出四枚铜钱,每枚铜钱各穿一头红线,分成左右各两条,另一头绑住富生的四肢。中间一条连上铜镜,固定在一棵大树上,另头让富生咬在嘴里。
做完这一切,刘老头道:“富生,你可以进去了。记住,千万别把嘴里的线咬断。”
村长道:“老哥,你这是——”
“这叫镜封,是盗墓人专用来辟邪的,只要线不断,墓里人不开口说话,冤魂就看不到他。”
“还是你老哥有办法。”
“我也是听人说起,到底有没有用,我也不敢拿保。”
“不管怎样,我也替富生谢你了。”
刘老头摆摆手,示意村长不要出声。
一盏茶后,富生还没出来,墓穴里也听不到任何的响动。两人的指间紧扣住铜钱,拉起红线以个字型的方式站列。头顶的月亮在云层间不停地变换,忽明忽暗。村长焦躁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再等等。”刘老头道。
两人揉着发酸的大腿,各自都坐在了一坟头上。忽然,一股黑风从天上刮下,吹得树叶“哗啦哗啦”作响,身边的坟头草也在夸张似的摆动。两人站起身,担心地看着手中被风刮成半圆型的红线。这时,一条手臂粗的树枝从树顶砸下,恰巧撞上树干上的铜镜。两人一着急,同时伸手扑过去接,不料还是晚了一步,铜镜“啪”一声摔碎在地。
刘老头大喊道:“不好。忙叫村长一起收手中的线,却不想只拉上来四节断头。”
两人发了疯似地朝墓穴里呼叫富生的名字。
过不片刻,墓穴里头响起一阵零碎的声响,一双血淋淋的手从洞口伸出,紧紧抓住村长的两只脚,死命地往里拖。刘老头见势一鞋跟狠踏在血手上。墓穴里头传来一记沉闷的“哎吆”声。
村长一听,大喜道:“是富生。快,快拉富生上来。”
两人使劲地拉出了富生,定眼细看。只见他全身上下满是泥土,头发凌乱不堪,鞋也掉了一只,一双手血淋淋地没力气似的垂在胸前,压住套在脖子上鼓鼓的布袋,里面装满了从墓穴中带出的尸泥。
“你怎么搞的?”村长怒道。
“棺材太重,挖铲都撬断了。我只好用手去刨。”
“我们喊你,你为什么不应声。”刘老头问道。
“嘴里含着线,都不敢张口,听到你们叫,我就马上出来了。”富生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道:
“我都这样了,你还踩我。”
刘老头一愣,转而哈哈大笑道:“我这是在帮你止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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