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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8 19:5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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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耐心的木场怒吼。
“好吧,木场,我妥协了。不过至少让我册登记一下他们的身分资料。”
熬不过顽固的木场,刑警的态度总算软化。
鸟口拿出驾照,我与敦子也说出姓名地址。木场像个地狱的鬼吏般雄立一旁,他背后有强光照射,脸部一片黑,看起来真的就像金刚力士一样可怕。在他身后有座常理无法形容的巨大箱子耸立,箱子的入口处伫立着一名女性身影。
天空尚挂着月亮。
这一切景象都像是恶梦一般,越来越不真实。
木场走到我旁边,用难得的低沉嗓音威逼:
“关口,听好,今晚的事情什么都别问,乖乖回家,然后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不管所见还是所闻都别说出口。答应我,也叫那个男的跟京极小妹闭嘴。如果你不遵守约定的话,我——我本人绝不饶你。”
木场的声音,听起来仿佛由背后的箱子发出。
我们宛如失去思考的力量,只能乖乖遵从箱子的命令。
于是,对我而言,印象非常深刻的八月三十日就这么结束了。
(前半部略)
然后,开始寻找那个女孩吧。
决定先留宿在站前的木造旅馆。安置好行李后立刻上街去。该问谁好没半点头绪。总之先进食堂好了。几乎没有食欲,只点了一瓶酒与烤鱼。
座位与桌子的数量不对称,令人心烦。一张桌子就该配四张椅子,却有些三张有些五张。为何人们不在意呢?
向送酒瓶来的中年女性询问女孩的事,果然不知道。
菜单上的文字写得很不整齐,歪七扭八的。而字也写得忽大忽小,留下一堆空白。
心情变得很糟,筷子动也没动就起身离去。
到闹区看看好了。
下流的看板跟穿着华丽衣服招呼着客人的男性映入眼帘,令人不快。
颜色的挑选毫无规律。不整齐的形状无统一美感。怎能做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呢?每一家点都任性地主张着自己的店比别家好、胜过别家。缺乏协调感。不只外观,连精神也低劣。而看板就是其具体呈现。所以由看板所构成的闹区,干脆从这世上消失还比较好。
并不是反对资本主义或自由竞争社会,但发生于商业主义下的这种欠缺品性的现象却令人很困惑。若不赶紧建造具统一感、整齐划一的景观,人们恐怕会变得越来越愚昧吧。
穿着邋遢的街娼发出淫荡的声音招呼着。浓厚的化妆花了一角,非常丑恶。见人露出明显的厌恶感,她又说出“哎呀,小哥,心情不好吗。”之类多余的话。吐了口水叫她滚,骂了声“笨蛋、疯子。”走掉了。
(中略)
这世上的女人,都跟刚才的娼妇一样愚蠢吗?
思考缺乏一致性。心中充满空隙。
空隙里充满了鄙俗、可笑、又愚蠢的想法。
所以不管对她们说什么也无法理解。
女人都一样。天生是缺陷品。
只聊表面话还好。一旦稍微深入交往,她们缺乏理性与逻辑的特质便会浮现,关系也会瞬间瓦解。
听说女人是用子宫思考的。身为男人,不了解这种器官会对精神造成什么影响。若摘掉这器官女人是否就能变得理性又合逻辑吧?
那么那个箱子的女孩又如何呢?
过去认识的所有女性都讨厌那副完美的箱型寝具。明明没有任何寝具能超越它。
那么那个箱子的女孩又如何呢?
非得找出来不可。
需要那个女孩。
(以下略)
没错,原来如此。
楠本赖子逐渐这么认为。
那天晚上以来,一直觉得不对劲的部分总算逐渐变得合理。
自从加菜子变成那样之后,赖子每天过若近乎隐居的生活。
并没被人监禁或软禁,只是自己也不想外出,故结果上说来是相同的。隔着一层纸门,客厅里有恶心的母亲二十四小时瘫坐着,光是想到母亲在那里就会发冷颤,更别说如果想离开自己房间出门的话,肯定与母亲碰上。
赖子思考。
如果,加菜子就这样死去的话……
死去?加菜子会死?
无法想象。
加菜子是自己的来世,最后却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不对,不该是如此。
那不就等同自杀了吗?
自杀?不对,不是这样的。
对了,不见得死了,或许加菜子现在也仍然活着,
还活着?如果还活着的话……
不行,这样也无法圆满收场。
赖子的思考陷入矛盾之中。
不幸与幸福、强者与弱者、正与负,这些对立的要素,不是该以今世来世或前世今世的方式达到平衡吗?今世不幸者来世就该获得幸福。那么,现在绝对称不上幸福的赖子,应该在来世——也就是加菜子的人生中获得幸福才对。为什么?
为什么哭了?
无法理解。
那颗痘子又代表什么?
那是五衰,五衰来临了。所以,所以加菜子非死不可?
所以……
对了,或许加菜子已经舍弃人生,变成天人了吧?
模糊的记忆中,中国传说里人死后能转世成仙人。好像叫做什么,尸解仙之类的。
衰亡是人之常理,而加菜子讨厌这个……所以为了这点小小理由,加菜子打破轮回的牢笼升天而去了……
这或许是个好解释。
不,不行,这样也不行。因为这样一来,这样一来,加菜子的来世不就不再是自己……楠本赖子了吗?
不,不对。不应该如此。
想到好解释了。
非常好的解释。
但是,如果加菜子还以人的身分继续活着的话——还是无法圆满收场。
全都不对,不行,加菜子究竟变得怎样了
赖子坐立不安,在无解的思考中翻来覆去。
脑中一片混乱,想先确认加菜子的生死,这是最重要的。
确认之后在来思考吧。
手脚扭曲,大量失血,像是坏掉人偶的加菜子。
那之后,加菜子究竞变得怎样了? 好不安。好担心。好可怕。
那天晚上……
加菜子的美丽姊姊——阳子出现之后不久,赖子的母亲也赶到医院。母亲穿着污秽的衬衫与蒙尘的裙子,连凌乱的头发也没整理,而且还穿着肮脏的凉鞋出现。与平时相同没化妆,显得非常丑陋。跟同样慌忙中赶到现场的阳子之差异极为显著。
母亲以丑陋的样子在走廊上奔跑到赖子面前,晃动着肩膀大口喘气,以尖锐刺耳的聋音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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