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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9 12: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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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是——”
“当然是谎言。反正你们收来时也撒了谎,再说一次也不会办不到吧?这么一来魍魉就会变成普通的不幸离开你的身边。不,将会换了个称做‘希望’的新名字回到信徒身上。这是只有对普通的不幸赋予魍魉之名的你才办得到的事。不管诅咒还是祝福都随着言语变化,跟你的心情无关。就算发话者在说谎,离开你口中的言语将会自动传达进对方心里,任凭对方解释。问题不在于如何表现,而是听者如何解释。”
“这怎么行!”
寿美发出声音。京极堂又浮出残虐的微笑[E` b小 説`txt下 `載`www.t x teb.c `n紛 享]说:
“当然,得包含妳用掉的部分。”
兵卫看着寿美。
“妳——妳竟然——”
“请原谅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二阶堂女士,不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吧。妳打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进入御筥神,接近寺田先生的吧?”
“不,我是……”
“别想瞒过我的眼睛。妳的伯母是个热心的御筥神信徒,应该是——叫做二阶堂清子对吧。她很早就成了御筥神的信徒。妳听过清子伯母说这里的事后便来到这里。”
“这——”
“妳一开始是来商量的。寺田先生,她应该是四月还五月来的吧?”
“好、好象是五月初——的样子。”
“来过两、三次后,就在这里待下了。当时二阶堂女士应该如此说过:‘不需支付我薪水,请让我照顾您的生活起居,我知道您的做法,是否能让我帮您的忙——’”
“没、没错。”
寿美面如土色,看来不是脸色发青的体质。
“二阶堂女士。妳早知道一切内幕,才会自告奋勇要当情报收集者。妳一开始就是为了信徒们的喜舍而来的。果不其然,教主寺田先生对金钱没有兴趣,信徒喜舍来的金额全数未经清点就直接放进箱子里。妳想说——就算只抽走一成,也是笔可观数目。”
“我、我——”
“妳提议替收下的金额作帐。本性一板一眼的寺田先生本来就很在意这点,自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所以妳就开始小小窜改金额,做起假帐来,对吧?”
“原来——是假——的吗,那本帐本——这样不就没办法还钱给信徒了。这、这很伤脑筋。”
兵卫手足无措,原本的威严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心好了,双重帐本缺掉的部分很快就会回来的。上面正确地记录了二阶堂女士暗中抽走的部分。二阶堂女士,妳最好努力工作,早点把钱还给信徒。”
是清野的名册。那本连合计栏也没有的半调子帐本,原来是二阶堂寿美自己偷偷作的双重帐本。原来如此,在将联络簿抄写到笔记本上的时候,寿美还不知道谁是信徒谁不是信徒。
京极堂在不知不觉间变回了平时的表情,语调平板地说:
“另外,妳最好早日回妳的老家吧。令尊担心离家出走的妳,正每天靠酗酒度日哪。”
寿美双手趴在地上,深深地垂着头。
低头不语的男女,以及站在他们面前的黑衣男子。夏木津呢?夏木津到哪去了
“接下来,寺田先生,你还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就是拯救真正的御筥神——也就是你的儿子。”
“救——我儿子?”
京极堂的说话响彻了整间祈祷房。
“你的儿子是——久保竣公对吧。”
※
“久保——竣公——就是这里。”
邮筒上写着名字。
青木站在久保家前面。并且,
青木现在充满了确信。
久保就是武藏野连续分尸杀人事件的犯人。
昨晚,青木回去时遗体——虽说也只有手部——已经几乎可以断定为楠本赖子的了。接到青木的联络,原本在当地警署受到保护的楠本君枝立刻被叫去进行确认工作。
精神错乱的母亲真的光看手部就能确认吗
青木提出质疑。木下回答:
“关于这个嘛,当然不可能直接让她看尸体,也没跟她说女儿被分尸了,毕竟她的精神状态真的很不稳定。所以我们想尽办法问出她女儿的身体特征。君枝反复地说着烧伤、烧伤的,君枝似乎在赖子七岁时因自己的不小心使得她左手手肘附近受到烧伤。详细询问位置与大小后,经确认后确实有。是个很旧、很小的伤痕,而且那个位置不仔细看就找不到。我佩服地说她竟然记得住,她回答这种事情是忘不了的。”
木下又说——幸亏从赖子生前使用的物品上也成功采取到指纹,现在正在比对。
就算不作这些鉴识也知道。那只手是赖子的。
因为那只右手腕上,有中禅寺说过的加菜子为赖子缠上的结缘索。
之后召开了紧急搜查会议。
青木在会议上提到了久保。
原本青木打算尽可能、尽可能客观地说明,但无可否认地在说明过程中,他的语调变得越来越热切。他觉得这样反而也好。
如同人被推时总是想要退缩。搜查员们听到青木热切的说明,大多冷漠地表示出怀疑的反应。
但这么一来,在搜查真相上反而比较好。全体都抱着相同意见的话,反而会使得搜查只朝同一方向前进,造成扭曲真实的可能性。
要是在慌乱之中逮错了人,那就无法达成与中禅寺的约定了。
反正搜查线上也没有第二个嫌犯,久保是唯一真实存在的嫌犯。最后决定对久保展开搜查,并且由青木担任这项工作。这是大岛的英明决定。
与他搭档的是木下,几天后木场就会回归岗位。
青木决心在木场回来前解决事件。
搜查会议结束之后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依照常识判断,搜查通常会在隔天早上才开始。但青木等不及了,因为赖子就是在他们的等待之中死去的。青木至少想先知道敌人长得什么样子。
很幸运地,久保的照片一下子就到手了。
青木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先打电话到文化艺术社的《银星文学》编辑部试试,不行就算了。意外地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截稿前的编辑似乎比搜查杀人事件中的刑警还忙。但是希望很快就落空,因为责任编辑已经回去,其它人不知道照片放在哪。对方说明天一早就请编辑找看看。青木询问一早是多早,对方回答该编辑上班时间多半是十一点左右。青木闻言立刻很有礼貌地婉拒好意,没时间等到那个时候。
接着他打到稀谭舍的《近代文艺》编辑部。听关口说下一期应该会刊载久保的作品。这边则是责任编辑亲自接的电话。
告诉对方自己的身分与来意,顺便也提一下关口的名字。
能利用的人就算是父母也照样利用——这是木场的口头禅。
只不过青木记得应该是“站着的人”才对(注)。或许说“能利用的人”也通吧。
注:日本俗语。原文作“立つていゐ者は亲ごも使ぇ”,意思是站在身旁的人就算是父母也要叫他去办事。比喻事情紧急。
责任编辑自称小泉,是名女性。青木一听她说今晚会在编辑部过夜立刻出发。
原来最近的职业妇女也彻夜工作。
毕竟是深夜,编辑室里果然没几个人。人一少,原本杂乱的房间也显得十分空旷。
看似小泉的女性所坐位置显得很遥远。
远远看也看得出她是个很纤瘦的女性。
小泉似乎正忙着与别人说话,没注意到青木他们。正当青木没办法,打算出声呼唤时,木下不小心弄倒了堆在入口处的杂志。
听到声音,几乎房间中的所有人都朝青木他们的方向望去。
“啊,青木先生!还有木下先生。”
很耳熟的声音。
与小泉热烈交谈的对象原来是中禅寺敦子。这时青木才想起来,虽然所属部门不同,她也是这家出版社的员工。只不过原来她也工作到这么晚啊——
青木对木场的朋友大体上都抱持着好感,当中对这位活泼的女性更是抱着高度好感。与她的相识是在上次的事件之中。在现场肃杀的气氛中,这名女性的笑容莫名地为青木带来一股安定心神的力量。在相模湖再次见面时,也令青木急着想打招呼。
“感谢您这么晚了还愿意协助我们办案。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敝姓青木。这位是木下刑警。”
青木递名片给小泉,郑重打过招呼后对敦子说自己不久前人还在京极堂书店。或许是因为没说明理由,敦子的脸上显现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泉已经准备好照片。
见到照片时,青木对久保竣公的第一印象是彷佛电影明星般超凡脱俗。青木总觉得会拍出这种照片的人多半没有所谓的私生活。
敦子说:
“青木先生——我正好在跟小泉姐讨论这个问题,请问——久保老师他……?不,如果在搜查上有什么秘密或人权维护上的问题的话,那我就不问了。”
其实就是这类问题。青木在会议上发言时就注意到了,听中禅寺说明时,旁证有如魔法般一一涌出,一点矛盾也没有,犯人除久保以外不作他想,但轮到自己解说时却觉得一点物证也没有。虽然中禅寺本人也再三强调这只是他个人的推理,但即便如此青木也还是觉得久保犯人说能够成立,这恐怕与中禅寺故弄玄虚的话术有很大关系吧。因此对于不知道内情的人实在不能贸然地说久保有犯罪嫌疑,即使对象是那位中禅寺先生的妹妹也一样。
敦子说:
“既然如此,那我知道了。事实上我听到奇怪的传闻,而传闻中的人物怎么看都像是久保老师。我跟小泉姐正在讨论这点呢。”
“传闻?”
愿闻其详。
“我最近其实都在连续分尸杀人事件遗体发现的现场附近取材,调查现场附近会流传什么谣言。简单地说,就是我在调查不好的传闻或怪异的传闻的流传速度究竟有多快之类的问题。”
“听起来很有趣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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