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缓缓的坐起身来，慢腾腾的穿上衣服，月光下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她抬起手来将衣服套头而下，一头黑发披散开来。她看了看身旁熟睡的男人，均匀的呼吸似乎还在做着刚才的美梦。要不是身体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她无法想象到这个在讲台上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的男人，居然会在她的身上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成笑笑其人
成笑笑是某大学大二的学生，家境中等，背景普通。就连人似乎也过于平凡了些，不过眉眼之间却有着十足的媚意，上翘的嘴角似乎总是带着些隐隐的笑意。初到这个学校成笑笑显得很失望，大学没有想象中的神圣庄严，那些曾经的幼稚的理想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被逛街和交各种男朋友所取代。可是就是他的出现将成笑笑带出了死水般的生活。
他是大二开始教成笑笑专业课的，成笑笑总是坐第一排，上课时偷偷在课桌下偷吃东西的样子不禁使他心生爱怜。而且他发现这个总是有事无事找他搭话的女生有着一双媚意十足的眼，最重要的是她很年轻。开车下班的路上张文远想起了家里的妻，十几年前他的妻也曾有细腻的双手，玲珑的身材，眉梢眼角的浅笑让人心醉。可是如今的她再多的保养品也掩盖不住已逝的青春，丰润的皮肤也松弛下垂，每天在菜市场的讨价还价，家里的孩子不住的苦闹和她大声的斥责都让张文远对那个家望而生惧。每天夜里当他的妻用痴肥的身躯缠住他时，那仅有的一点欲望也化为乌有。他甚至想他也许从来没有爱过他的妻，可是他却娶了她，大约也是因为她不平凡的家世。
第一次和成笑笑上床时他也有着强烈的负罪感，毕竟身为人师。可是当他想起笑笑那丰挺的双乳和在他的压倒下娇弱的喘息声时，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和占有欲涌上心头。不禁感慨青春的美好。
窗外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感到烦躁不安。成笑笑今天上课时发来短信，约他今晚景月小筑见，这个公寓是他为了两人准备的爱巢，环境优雅地处偏僻。看完短信抬起头来，成笑笑在讲桌下对他莞尔一笑。
杀了她
九点十分，他驱车抵达。走进屋内，是一个长廊。走廊幽暗灯光有着说不出的暧昧，那墙上挂着的油画似乎左一个右一个都画着粉白的半裸的成笑笑。成笑笑开门时躲在了门后，他进门时早已听到了门后的喘息声，压住心中的欲火，一把将门后的人揽入怀中。同时两张嘴巴迅速黏在一起。
完事后，他点燃了一只烟，成笑笑依偎在他怀里，此时的他仿佛感到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咱俩结婚吧？”怀中的可人问道，“好呀”，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圈，这时成笑笑坐起身来正色道，“我说真的，我们必须结婚，我退学后就结。”他心里一紧整个人几乎昏过去。虽然他也想过他们的关系总有尽头，但他不知道她竟然想嫁给他。“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有家室，我，我，他突然失去了往日的表达力。哼！ 笑笑转过身来脸上满是轻蔑 ，“张大教授你平时讲课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呀，你只回答我行还是不行，因为我怀孕了，是你的种！其他的我都不想听。”这时的成笑笑已经不是那个初入校园的青涩学生，也不是以往他说认识的那个女孩，瞬间竟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笑笑你听我说，你还年轻，你没有必要这样，我们这样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轻松而没有负担。”“是这样呀，成笑笑冷笑了两声。轻松的是你，说实话是我真的爱你的，就在前一秒。我还痴心妄想你能要我和我结婚，可是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你脱裤子的时候怎么那么男人，现在有了负担了想一脚踢开我。不过没关系，我还是要把他生下来，孩子没有错，对吧？我要全世界都知道这是你的孩子，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的。”成笑笑的脸上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憎恶，但这时的他只觉得浑身的血往头上涌，他不敢想象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会干出什么，他也不敢想像他的未来会从此毁在这个女人手上，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的每一步如此艰辛为了前途就连自己的爱情也牺牲了，每天忍受着妻子的辱骂，陪着小心的笑脸，在学校里一步不敢走错。但是这一切就将毁在这个女人手上，他不能想象所有的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和他的妻的斥责和谩骂。他不能忍受！都是因为她，她说她手里有两人的录像，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是在成笑笑的公寓里他们也一起过。他不能冒这个险，不能！可是他能怎么办，他抬起头来看着笑笑的脸，没有表情的脸，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他在心中呻吟着。但转而暴怒起来，长久的压抑像火上一样喷发着灼烧着他的心。如果她消失了，那么着一切就不存在了。对，她消失，她消失•••此时他完全听不到成笑笑在说什么，只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那么他所要做的就是让这张嘴永远的闭上。他只觉得头轰轰在响，随手抓起身旁的枕头，忽的一跃而起，把瘦小的成笑笑压在了身下，死死的压住。成笑笑的身体绝望的抽动着，一点一点的失去了活力，最后静止不动了。此时窗外仍旧是漆黑，谁也不会知道一个鲜活的生命悄然逝去。他瘫坐在床上，成笑笑就在他身边，他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为谁他不知，他想起了笑笑偷偷放在办公室桌上的牛奶，每次他办成事情时惊讶和崇拜的眼神，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每次分手时依依不舍的眷恋。可是如今他的恋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他的身边。他痛苦的抱住头，他不想 ，不想这样。可是他不能为她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不能。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了，他要趁天不亮把成笑笑的尸体弄出这里。他确信他俩的关系没人知道，他们只是师生关系，没人会怀疑这一点。
他迅速起身，整理好房间。把床上的成笑笑背起来，那沉重冰冷的尸体的头，搭在他的肩上。他甚至感觉那死尸还有呼吸。甚至在他将尸体放进车内时他觉得尸体动了一动，他头皮一紧突然眼角仿佛有一双脚迅速移动，他屏住呼吸慢慢的转过身来，却只见月光下茂密的灌木丛。可他来不及多想，迅速上车直奔城南郊区。车子飞速而行。车窗外漆黑一片，偶而掠过的山的影，只见轮廓。
回到家时妻早已睡熟了，他匆忙洗过手后就在和衣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现在他只想找个可以依靠的姿势。不会有人发现的，不会的，手机销毁了，录影带也拿了回来。应该没事的。在反复的自我催眠中他朦朦睡去。朦胧中似乎有人就在身边，他习惯的伸手搂了一下，可是手指触摸的确是一片冰凉，他猛的睁开眼，发现身边居然空无一物。他警觉的坐起身，窗外已经大亮。
今天周末，学校提早放假，学生们鱼贯而出，他走在拥挤的人潮中麻木的向前走。第三天了大概是没有被发现。他可以放心了，这时几个学生嬉闹的从他身边走过。其中的一个高个女生回过头来直直的看着他。他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难道他知道，她一定是知道的。不对````````今天他没有开车，等班车的功夫，他警惕的四下张望着，这时人群中远远的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马上认出是成笑笑，脚上还穿着那黑色的双帆布鞋。这不可能，她现在应该躺在冰冷的水泥下水管道中才对。可是那影子飞速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食指狠狠的抠住他的手心，那刺痛让他抓狂。他拼命甩开那只手，飞奔起来，他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他跌跌撞撞穿过人群飞奔过马路。留下了背后众人讶异的目光。
八点二十，他从饭店醉醺醺的出来，今晚他喝了很多酒，这在平时是不常见的，可是唯有酒精才能麻醉自己痛苦的心掩盖它的脆弱和焦虑。他现在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就是成笑笑的冤魂已经跟上了他，无所不在，她也不再是他曾经的爱人而是下水道里的一具阴尸，带着无尽的哀怨缠绕着他，折磨着他。回到家中就冲进卫生间剧烈的呕吐起来，刚才吃的鱼他担心是坏的，白色的鱼唇向外翻着，似情人温柔的唇，是成笑笑的唇。他的胃里强烈的翻动起来，那鱼腥味和那晚下水道的味道相混合一股脑的向他涌来。当他再次直起身来，余光中门口似乎有人朝他走来，步履急促。他感到背后一沉，一股腥臭随之而来。那是一双美丽的手，怀抱着他的腰头温柔的靠着他的肩，他缓缓的抬起头，镜子中是一张腐败的脸，但那眼睛却依然妩媚，只是布满了尸虫，对着他莞尔一笑！！“你爱我吗？”他感到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嘣的一声断掉了，一边疯狂的砸着镜子，一面口中呜呜咽咽的呻吟着。他的妻惊异的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满身是水的他。
蒙恬是第一个发现教授的异常的学生。因为在周一的早晨，在走廊上他们遇见的时候，教授口中振振有词，眼睛一直盯着身边仿佛有谁紧跟着他。他看到蒙恬的时候神经质的靠在墙边，直到蒙恬走远。蒙恬和成笑笑是同班同学，两人关系甚好，成笑笑的手机打不通，人也不知所踪。可是成笑笑男友众多，一贯如此，蒙恬也就没在意。可是当成笑笑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是8天以后了，蒙恬是从新闻中知道的。那档早间新闻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句描绘了成笑笑的惨状，身体高度腐败，腥臭难忍，被抛尸下水管道，被一露宿乞丐发现，警方目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蒙恬还从画面上看到，几只老鼠贪婪的聚集在尸首旁边。蒙恬的胃翻涌起来，她不能相信这就是那个飞扬跋扈的成笑笑。原来，人死以后都是一样面目可憎。
警方找到张教授的时候是在一个狭小的出租屋内，当警方看到蹲在墙角瑟瑟发抖，满头白发的男人时，谁都不敢相信这曾经是一个大学教授。他抬起头看见警方的时候居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面庞消瘦，紫黑色的眼窝深陷，干裂的嘴唇泛着惨白，只有那双眼睛神经质般的闪烁着光彩。警察带走他时，他不断的呓语着，成笑笑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原来他早已疯了。杀人抛尸案件成功告破，这其中也少不了蒙恬的功劳，要不是她将教授的异常和成笑笑的关系告诉警方，案件也不会破的这样顺利。
真相
天气阴沉，似有骤雨将下，蒙恬带着沉重的心情参加了笑笑的葬礼，可是望着笑笑的遗像，蒙恬心理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就是这么奇妙。比如她和成笑笑一个学校，比如她想跟踪成笑笑。
那天晚上成笑笑在被扔到下水管道后，张教授慌忙驱车离开，可是笑笑这时却渐渐苏缓过来，胸腔中隐隐有了气息。当她揉着剧痛的头扶着墙站起来的时候，她清楚的意识到没有别人她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可是她的手机早已被拿走，这时她看到洞口处跳下来一个人，这人正是蒙恬。“恬恬，救我。”成笑笑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只感觉老天待她不薄。“恩，我马上救你，可是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蒙恬不紧不慢的问道。“你认识蒙元吗？”蒙元，成笑笑努力的在记忆中收索这这个人。忽然往事跃上心头。那是初三的时候，蒙元那个胖胖的男孩在一个晚自习前跟她表白了感情，她仍记得那胖胖的如冻萝卜一样的手，她突然很想捉弄一下他，于是就指着窗口说：“你跳下去，跳下去我就答应你。”可是成笑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笨笨的男孩直奔窗口一跃而下。据说那个男孩没有死但却断了一条腿，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见到他。不过有男孩为她摔断腿的事却让她得意了好一阵。“你忘了他了？”蒙恬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没，没有。”成笑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那我来告诉你，他是我弟弟，那个为了你跳楼的男孩他是我可怜的弟弟。也许对于你没什么，只不过是又一个痴迷者的愚蠢举动。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因为你毁掉了他的一生。”蒙恬的眼中泛着泪光，她甩掉了手中的烟继续说道“他从此以后再也不去上学，他无法面对同学的目光和残疾的身体，他，从小是那么懂事的孩子。”蒙恬的眼中溢满了温柔，似乎是在触动了一些温馨的回忆。可是转瞬她就愤怒了。她一步步走向成笑笑，“可是你知道他后来怎么了，对，他死了，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发现的时候枕边还有吐出的白沫。”蒙恬突然神经质的大笑，“可是为什么你，你活的这么好？还如此快活？难道你不该接受惩罚吗？”既然天不收你，那我送你一路吧。蒙恬拿出了半截在工地捡到的绳子，毫不犹豫的再次勒上了成笑笑的脖子，虚弱的成笑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她的面皮变得紫胀，双脚痉挛，停止了呼吸。“你去陪他，他就不孤独了。”蒙恬满足的说道，站起身拿过绳子，转身离开。谁也不会想到，成笑笑是二次死亡。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成笑笑死了，是死在张教授手中。其实开始时蒙恬没有想至成笑笑于死地，她只是想拍几张成笑笑与教授的照片搞臭成笑笑的名声。可是当她发现教授从公寓处背下成笑笑时，她顿生疑惑，跟踪至此目睹了抛尸的一幕。本以为成笑笑已经死了，没想到她命大，那么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而不休，顺手送她一程。这种女人也不配活在世上，强烈的复仇欲蔓延了蒙恬的心。
这个世上有太多说不清的事，欲望交错，纷繁复杂，浮躁的心一刻不能停止，因为想得到的太多因而失去所有，在失望与幻想中编织着一切，最后死在自己廉价的梦中。蒙恬在阳光很好的下午读到了这句话如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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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3 08: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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