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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炭-感灵

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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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6:36 | 显示全部楼层
村子里,何飞一身泥垢,立在一处树荫下。
到这里几天,他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这个村子。

因为,他在寻找一个目标。

这玉女村,是个很小的村庄。村子里大多数是一层或者两层的房子,偶尔还有几个破烂得不行的茅草棚夹杂其中。村子里的巷子都堆放着干草和木柴,还有好几个露天的垃圾堆,臭气熏天,好多苍蝇蚊虫围绕着。

发生了这么多事,村民们明显有点谨言慎行,各自干着农活。

何飞有点失望,他希望能听到些什么,而这四周,却实在太安静了。

一个村子里,连长舌妇的嘴巴都闭起来了,那一定阴森得恐怖。

还好,还有一种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懂得害怕。那就是孩子。

何飞听到了一个很稚嫩的声音:

“黄爷爷,我还要听昨天那个小狐狸的故事!”

“呵呵,那个故事昨天不是讲完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笑着说,听上去非常慈爱。

“不嘛!我还要听!”小孩子开始胡搅蛮缠。

“哎哟!”突然一声叫。

“你跟我回去。大白天的听什么狐狸妖精的故事!你个小狗崽子活得不耐烦了,你老娘我还没活够呢!”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

“呜呜呜……”小孩呜咽的声音越来越远,想必是被那女人揪着耳朵拎走了。

何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朝着刚才的声音循了过去,看到一个老人在无奈的摇头。

蓦然看到一个陌生人,老人愣了一下。

“我是前几天来这里旅游的,刚刚一个人乱走结果摔了一跤。不好意思,有点狼狈。”何飞傻傻的笑笑,拍拍身上的泥土。脑海中却赫然回忆先前在梦中那棵大树下狂挖的样子,不由的为自己的说谎有点脸红。

他原以为那棵树下面也许埋葬了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挖到。

也许这一身狼狈反而让老人放松了警惕,他布满皱纹的脸舒展开来,笑道:“城里面的人吧?这里都是泥路不好走,不比你们县城里的水泥大道。来,我给你快毛巾擦擦。”

何飞心头一热,跟着老人走了进去。挂在正门堂前的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她是我那口子,走了二十年啦。”黄爷爷看到何飞盯着画像看,解释道。

“那您老人家一个人住在这里阿?不冷清吗?”

“我三个儿子都在隔壁村干活儿,经常回来看我。习惯拉!”老人果然很健谈。

“老爷子,那你住在这里很久了?”何飞一边笑着说,一边接过老人递来的毛巾擦脸。

“是啊!我就是打这儿生的,在这儿住了八十一年啦!”

“那么,”何飞决定先试探性的问问,“您一定对这个村子很了解了。”

“那当然。”老人毫不犹豫地说。

“我听说,这个村子有个典故,您老人家可知道?”

“典故?你怎么知道的?”老人居然有点兴奋的问:“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有个典故?”

何飞的心怦怦直跳,决定睁眼说瞎话,豁出去了:“是啊!我是历史学家王文教授的助理。他和我说起过,但是他也知道得不多。所以这次来旅游,我很想弄清楚这个典故呢!”他信口胡驺道。

还好这老人也不明白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叫王文的历史学家。他爽朗的笑着说:“哈哈,那你找对人了!你找别人,他们肯定不敢告诉你!你找我,我啥都和你说!”

何飞顿时觉得眼前这个老人简直是神仙下凡。

老人卷起裤管,露出大腿上一块狰狞的大疤。

“看到这个疤没?就是我年轻的时候上山被狗熊咬的。当时差点没把我整条腿都给咬断了!要不是我混乱中戳瞎了狗熊的眼睛,我这条命早没了。现在村子里出了这么多命案,他们说是什么鬼神作怪,我是不信!人,得靠自己!鬼怪的事你只能当故事说,真的相信就傻了!压根儿是扯谈!”老人说起往事,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二十多岁。

而何飞感兴趣的,是那个典故,他急忙把老人的思绪从当年引回现在:“那么,老爷子,这典故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这个啊,你就要听我讲故事罗!”老人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坐在木凳上,点了根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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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7:02 | 显示全部楼层
“传说唐朝开元年间,华山云台观有个婢女,叫玉女。四十五岁那年,她得了一场大病,遍身溃烂,又臭又脏。观中的人害怕她传染,就把她送走了。从此她颠沛流离,在一片山林里面生活。有一天,一个道士路过,远远地扔给她三、四棵青草,对她说:‘你把这草吃下去,不久病就能痊愈。’玉女就把那几株青草吃了,不到十天病真的好了。”
“好像和自己的梦没什么关系阿,那玉女45岁,梦中那女子也就20来岁,扯不到一起。”何飞暗想,不过还是继续仔细的听着。

“恢复健康的玉女在山中往来周游,渴了喝泉水,饿了就吃树籽、花果,无心再回到世态炎凉的人间。后来,她又遇到了先前那个道士。道士对她说:‘你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再留在人间。云台观往西走二里有个石池,你可以每天辰时去那里,把小石子投进去,会有一棵水芝自己出来,你把它拿来吃。’玉女就依照道士的指教去做。从这以后,玉女筋骨轻健,翱翔自如。就这样过了几十年,玉女头发有六七尺长,面容却娇艳如花,越来越年轻了。山里的人遇见她,往往离着很远就叩头行礼膜拜。”

何飞心头一动,继续听下去。

老人又抽了一大口烟,接着说道:

“话分两头说,在大历年间,有个书生,叫班行达,……”

“什么?叫什么?”何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班行达。这个名字是有点怪,鲁班的班,行者的行,达官的达。”老人以为何飞没有听清楚,耐心的解答。

“班郎……班郎……”那女子的声音似乎又在何飞耳边响起,什么意思?她是玉女,我是那班行达?何飞不敢置信的想。

“那班行达,性情粗俗,一直在云台观西厢房读书。而玉女每天都要来石池采水芝,他都伺机偷看。有一天,班行达稍稍赶在玉女前面到达石池上,投出小石头把水芝抢了去。玉女远远看见了,没有上前,叹息着离开了。第二天,班行达还是这样干。差不多十天以后,玉女特意提前来,和班行达抢水芝。而班行达居然把玉女的头发抓住了,妄想污辱玉女。玉女哭着喊着呼救,誓死不从,但是气力不足,终于被班行达所污辱。”

何飞到没想到这班行达是这等人,愣住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班行达把她捉了回去,锁在一间屋子里。第二天,班行达到那屋里一看,竟然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瘦病异常,起坐都很艰难,视物不清,听话不明。班行达很惊讶,也觉得很奇怪,急忙把观中人召来,详细地告诉她们事情的经过。于是,大家一起探问玉女,玉女就把她的遭遇从头到尾详细地叙述了一遍。观中有听说这件事的人,估计玉女的年龄有一百多岁了。大家可怜她,就把她放了。后来不到一个月,玉女就死了。”

老人看何飞听得仔细,不由得很开心,接着说道:“传说咱们这玉女村是玉女颠沛流离的时候住的地方。那华山离这里三十多里。玉女最爱在这里自由生活。当然,这些就是后人说的了,谁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咱们这玉女村、玉女林的名字,却是因此而来。”

何飞陷入了思索当中:照这样说,玉女被班行达玷污,后来瞬间变老死亡,都是班行达所害。她应该恨班行达才对。可是梦中,那女子的态度却明显不是那样。为什么呢?后人谬传?还是其中另有玄机?

“老爷子,这个故事大家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何飞疑惑的问。

“村子里的都知道啊,老人一辈一辈传下来的。”

“那可有文字记载呢?”

“没有,咱们村里有记载的只有族谱,可没有这些东西。”老人摇头。

“谢谢了,我回去把这些告诉教授,他一定很高兴。”何飞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我的朋友们一定担心我了。”

“是啊,最近出了这么多事,还是小心点好。他们都说是这千年女鬼作祟,真是扯蛋!”老人不屑的晃晃脑袋。“他们说女鬼住在枯木林,所以那里的树才长不活。还说雨夜死人是因为那时候阴气重,女鬼出来找吃的。我看他们才是活见鬼!如果真是女鬼找吃的,咱们一村子早就死光了,那三四个还不够她塞牙缝!”

如果是以前,看到如此率直的老人,何飞也许很是钦佩。可是现在,何飞却不知道是怀着如何的心情,正如心中打翻了油盐酱醋,什么滋味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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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回去之前,何飞又做了一件事情。他在一个手机信号相对强一些的地方,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
“查这个故事?你小子什么时候迷上这些了?”电话那头传来朋友熟悉的声音。

何飞心头热热的,不禁怀念起了家,那个安全的地方。

“查到了!《太平广记》,第六十三卷的女仙传,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怎么,你最近的画作改成这个题材了?”朋友打趣说。

何飞却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说了谢谢就挂掉了电话。这个老人的故事居然史书都有记载!虽然《太平广记》只是记载了民间流传的鬼怪故事,并没有什么事实根据可言。可是足以让何飞心惊。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有人编造,那这个人也作古千年了。再说,如果真是编造,那自己的梦境又做何解?

一走进屋子,自然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哥哥!”何缈惊喜地叫道,一下子就扑进了何飞的怀里。

“你小子!跑哪里去了?”小海一拳头也挥了过来。

莫凝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却依然矜持的站在一边,没有上前。

突然背后也被一个拳头揍了一下。

何飞回过头去,原来是苏杰。

他拿着一大包馒头,显然刚从王宝那里回来;“你个臭小子?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可累死我了!哈哈!正准备拿干粮回来和大家打持久战呢!”他笑着说,显然一阵轻松,累点倒是无妨,只要朋友没事就好。

然而何飞还是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对。

喧闹过后,每个人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连苏杰都发现了:“你们搞什么?何飞都回来了,怎么还阴沉沉的啊?”

他把馒头袋子拿进屋,每个人分了一个,这才发现冯天驹一个人坐在床角动都没动,他拿了个馒头,推了推天驹:“喏,你的!”然后又张望了一下,“嗯?徐雷呢?”

这么一说,何飞也才发现少了徐雷。

不好的预感袭来。

他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小海。

“徐雷一个人跟踪疯子,我们去的时候看到了他留下的记号,可是后来记号没了,地上还有新鲜的血迹。天驹说,那是人的血。”小海阴郁的说。

“什么意思?何飞回来了?徐雷又丢了?”苏杰觉得自己快被这一拨一拨的打击搞疯了。

“嗯,还有那个疯子,也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袭击了徐雷。”刚才一言不发的莫凝补充说到,“天驹都快担心死了,我们赶紧想办法吧。”

群龙无首。何飞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四个词。徐雷一直是他们的主心骨。如果真的遭遇不测,又如果真的是那个疯子干的,那么疯子就绝对不是个疯子。何飞有点恐怖的想。

何飞决定暂且将追查梦境的事搁下,毕竟那个梦境还没有威胁他的生命,找回徐雷,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气,“我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何飞担心地说。

然而,徐雷,却好像凭空消失了,树林间,根本没有他存在的迹象。

最后,他们居然在一堆草里面,找到了正在睡觉的疯子!居然还打着酣,被心细的莫凝听到了。

当天驹看到疯子衣服上的血迹时,都快疯狂了,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把我们徐队怎么了!你别给我装疯!你告诉我!”

何飞连忙招呼苏杰、小海把他拉开:“你可是个警察,别把他给打死了。”

那疯子睡得正香,莫名遭到一顿打,傻呆呆的望着大家,好像被打懵了。

“把他带回去。”何飞揪起疯子说。

到了家,疯子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他好像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自由,左右扭动起来。天驹看了满肚子火,用手指着他:“你给我老实点!别动!别装了!你告诉我!徐雷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那疯子好像依然不懂得他在讲什么,脏兮兮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嘀咕着,也听不清说什么。

所有人轮番上阵,一遍遍的询问,连续轰炸,他还是这个样子。

“完了,他真的是个疯子?”小海绝望的看着何飞。

“不!他装了这么久疯子!一定没那么容易开口!”天驹仿佛认定了他是装的,死都不放弃,冲上去接着重复问题。

“别这样,这招好像对他不起作用。”何飞拉住了他。

“那我能怎样?!”

何飞居然看到了天驹的眼中泛着点点光。

“下雨了!你看到没有?现在天黑了!下雨了!”天驹冲到窗前指着外面说,“他是徐队啊!他破了多少案,救了多少人啊!他是我们队里面的英雄啊……我们……不能没有他啊……”说到最后,终于泣不成声。

大家的眼圈全都红了。

何飞努力嗅嗅酸酸的鼻子,扭头看向窗外。徐雷沉着冷静的身影,似乎又在眼前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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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徐雷的尸体终于在第二天清晨被人发现。他顺着山上一条泥泞的小河淌了下来,飘到了下游的村口。
尽管大家都有了思想准备,可依然不能接受如此的现实。

几乎是连冲带撞的,大家踉踉跄跄跑到了村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漂白的浮尸,被水泡过的身体肿胀,泛着白花花的肉。脸上也都被水泡开了,五官已经开始糜烂。脖子上,还紧紧地勒着一根断了的绳子,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冯天驹这个耿直的小伙子,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

是的,是徐雷,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天驹怎么都不会认错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四年的队长、兄弟、老师。

两个女孩子背过头去,不敢再看如此惨象,拭着眼泪。

小海和苏杰也红了眼睛,不约而同的扶住天驹,怕他又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何飞的脑袋天旋地转,虽然早已预料徐雷凶多吉少,可是,依然觉得眼前像做梦一样。

难怪昨天在树林遍寻不着,原来是在河里。可是他的脖子上,为什么勒着一根绳子?难道他和所有被害人一样,被吊在了树上?

何飞努力的稳定自己的情绪,蹲下来,仔细的检查那根绳子,切口整齐,是被利刃所割。

天驹还在流着泪,但是令人出乎意料的平静。也许面对噩耗的瞬间,这个毛头小伙子顿时成长了。

他也蹲了下来,一边抹去泪水,一边说:“很有可能是队长自己割的,我们都随身带着一把防身的小匕首,也许他是想逃走。”他的声音略略颤抖,显然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又想起了昨天队长让他回去找人换班的那一刻,没想到那居然是诀别。

“他的后脑勺被重击过。”何飞发现了他脑袋上的明显伤痕。

“不可能!”天驹惊讶的说,也仔细的看了一下伤痕,怀疑的摇摇头,“平时我们队里三四个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怎么会……”

“我说,你们的朋友在村子里出了这样的事,我感到很难过。可是你们在这里嘀咕下去也于事无补。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你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吧。”

循声望去,原来是村长。他一脸愁容:“你们朋友的尸体,你们也请带回去吧,我们这里都是土葬,也不好处理。哎,灾祸居然也波及到你们身上,真是造孽啊!”

他说着边摇起了头。

何飞听着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似乎在为他们着想,可实际上却下了一道逐客令。

“你以为我们不想回去啊?”小海蹦了出来,“我车子的轮胎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戳爆了,不然我们早走了!”

“这个?没问题,我替你们想办法。”村长居然一口应承了下来。

小海没想到村长居然会这么说,无奈的看了看何飞,怎么办,真的要走了吗?

“我们回去吧。”天驹突然低声说道。

何飞吃了一惊。

“现在天气热,队长的尸体保存不了多久,我想把他带回去。”天驹的眼圈又红了,“再说,我想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谁?”何飞一阵激动。

“我刚刚在队长握紧的拳头里找到的。”天驹的手上拿着一粒破裂的纽扣。

何飞觉得很眼熟。

“村长,你给我们准备轮胎,我们下午就走。但是有一个条件,我们必须带走一个人。”冯天驹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曾经在徐雷脸上看到过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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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8:35 | 显示全部楼层
何缈和莫凝坐在小海的车上。
徐雷的尸体被小心的放在天驹的后车厢里。苏杰开着车,而天驹则和何飞一起坐在后座。两人中间还坐着一个人——五花大绑的疯子。

此刻的疯子眼睛盯着窗外,似乎是第一次坐上新鲜的汽车,咧着嘴巴笑,好像忘记了身上还被捆着绳子。

本来,从一个地方保护主义严重的村庄,带走任何一个人都是件难事。可是,这个跟任何人都不相干的疯子,却轻易的遭到村长的抛弃。

“高翔,你不用再装了。”天驹锐利的目光盯向疯子的眼睛,手上拿出那里纽扣,展现在疯子面前。

何飞注意到了高翔浑身破破烂烂的装束,衣服上果然少了一颗纽扣。再看其他纽扣,虽然还在,但都残缺不全。

疯子似乎愣了一下,看了纽扣一眼,但瞬间又望向了窗外,继续傻笑着,含糊不清的嘀咕着:“呵呵呵,好快!我跑得好快……”

“够了!不要再装了!”天驹当头棒喝,“我知道我们队长是你杀的,不管你是不是个疯子,不管你认不认罪,我都不会放过你。”

疯子突然真的不说话了。

何飞觉察了出来,心中一动,难道终于起作用了?

“你的手上有那么多条人命!你以为装疯就没事了?”天驹也觉察出他的异样,紧接着说,“你知道什么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吗?你躲不掉法律的制裁!”

天驹提高了嗓门,铿锵有力的言辞听得何飞也振奋起来。

“你逃不掉的!你杀了那么多人!老实交待吧!”苏杰一想起那么多命案,也热血沸腾起来,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参加审讯。

疯子真的彻底安静了下来。

“不错,全都是我干的。”过了几秒钟,突然从疯子的喉咙里冒出了这么两句话,听得何飞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当他们的汽车驶出玉女林来到国道上时,何飞才知道原来天驹已经通知了警队。

国道两侧停满了警车,车旁边站满了警察。

这些警察看到天驹他们的车驶过来,一个个都摘下了帽子,满脸沉重的望着他们。

苏杰把车子停稳。

天驹走下车,对着其中一个警官敬礼,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哽咽了。

那个警官红着眼睛拍了拍天驹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辛苦了”,就也说不出话来,招招手,四个威武笔挺的警察,抬出了一口棺材。

天驹慢慢的打开了后车厢。

很多警察的眼睛瞬间流出了泪水,包括那名警官。

何飞在车上看到这个阵势也为之动容。

四名警察小心翼翼的把徐雷的遗体放入棺材抬走,所有的警察依依不舍的目送着。

“王局,这就是犯罪嫌疑人。”天驹打开车门,一把将高翔揪出来,对着那个警官说,“他装疯已经很久了,刚才在汽车上终于承认了罪行!”

“不过……”天驹顿了顿,“他只说都是他干的,问他作案经过,他就什么都不肯说了,还需要回去进一步审问。”

旁边一个警察走上前给高翔戴上手铐,押走了。

何飞突然松了一口气,徐雷也走了,疯子也招供了,是否这次惊险的旅行已经结束了呢,自己终于可以带着大家安全的回家了。

天驹和大家约好第二天去警局录口供,何飞和苏杰就坐上小海的车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已经没有来时的喧闹。

大家一言不发,短短的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让每个人都觉得像做了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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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何缈和莫凝坐在小海的车上。
徐雷的尸体被小心的放在天驹的后车厢里。苏杰开着车,而天驹则和何飞一起坐在后座。两人中间还坐着一个人——五花大绑的疯子。

此刻的疯子眼睛盯着窗外,似乎是第一次坐上新鲜的汽车,咧着嘴巴笑,好像忘记了身上还被捆着绳子。

本来,从一个地方保护主义严重的村庄,带走任何一个人都是件难事。可是,这个跟任何人都不相干的疯子,却轻易的遭到村长的抛弃。

“高翔,你不用再装了。”天驹锐利的目光盯向疯子的眼睛,手上拿出那里纽扣,展现在疯子面前。

何飞注意到了高翔浑身破破烂烂的装束,衣服上果然少了一颗纽扣。再看其他纽扣,虽然还在,但都残缺不全。

疯子似乎愣了一下,看了纽扣一眼,但瞬间又望向了窗外,继续傻笑着,含糊不清的嘀咕着:“呵呵呵,好快!我跑得好快……”

“够了!不要再装了!”天驹当头棒喝,“我知道我们队长是你杀的,不管你是不是个疯子,不管你认不认罪,我都不会放过你。”

疯子突然真的不说话了。

何飞觉察了出来,心中一动,难道终于起作用了?

“你的手上有那么多条人命!你以为装疯就没事了?”天驹也觉察出他的异样,紧接着说,“你知道什么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吗?你躲不掉法律的制裁!”

天驹提高了嗓门,铿锵有力的言辞听得何飞也振奋起来。

“你逃不掉的!你杀了那么多人!老实交待吧!”苏杰一想起那么多命案,也热血沸腾起来,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参加审讯。

疯子真的彻底安静了下来。

“不错,全都是我干的。”过了几秒钟,突然从疯子的喉咙里冒出了这么两句话,听得何飞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当他们的汽车驶出玉女林来到国道上时,何飞才知道原来天驹已经通知了警队。

国道两侧停满了警车,车旁边站满了警察。

这些警察看到天驹他们的车驶过来,一个个都摘下了帽子,满脸沉重的望着他们。

苏杰把车子停稳。

天驹走下车,对着其中一个警官敬礼,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哽咽了。

那个警官红着眼睛拍了拍天驹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辛苦了”,就也说不出话来,招招手,四个威武笔挺的警察,抬出了一口棺材。

天驹慢慢的打开了后车厢。

很多警察的眼睛瞬间流出了泪水,包括那名警官。

何飞在车上看到这个阵势也为之动容。

四名警察小心翼翼的把徐雷的遗体放入棺材抬走,所有的警察依依不舍的目送着。

“王局,这就是犯罪嫌疑人。”天驹打开车门,一把将高翔揪出来,对着那个警官说,“他装疯已经很久了,刚才在汽车上终于承认了罪行!”

“不过……”天驹顿了顿,“他只说都是他干的,问他作案经过,他就什么都不肯说了,还需要回去进一步审问。”

旁边一个警察走上前给高翔戴上手铐,押走了。

何飞突然松了一口气,徐雷也走了,疯子也招供了,是否这次惊险的旅行已经结束了呢,自己终于可以带着大家安全的回家了。

天驹和大家约好第二天去警局录口供,何飞和苏杰就坐上小海的车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已经没有来时的喧闹。

大家一言不发,短短的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让每个人都觉得像做了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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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驹,怎么样,高翔招供了吗?”录完口供的第三天,何飞还是惦记着这些事情,忍不住拨通了天驹的电话。
“没有,他还是那句话,然后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天驹的声音沙哑,不知是不是不断审问所致,“不过,就算他不说,他也照样会被判刑。”

“可是,他不说,真相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了。”何飞有点不甘心,“精神科医生给他做过检查了吗?”

“做过了,报告还没有出来。”天驹回答,“对了,徐雷的后事已经办好了,队里追认他为烈士,并且给他追记了一等功。你们放心吧。”

放下电话,何飞躺到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回到熟悉的家,何飞终于重新有了安全的感觉。可是,他的心理始终不踏实,似乎已经恢复不到以前的境界。这么多的事情,总不能当作没有发生吧?

既然承认了罪行,那就肯定会被判刑,那高翔为什么还不肯交待犯罪经过呢?

另外,回到家以后,那个奇怪的梦境,似乎就离自己远去了。

难道一切真的只是个梦?梦中那个女子并没有做什么谋害自己的事情,也和那些凶案根本扯不上关系。可是那幅画又如何解释呢?

那幅画?!天哪!——那幅画!何飞噌的从床上蹦了起来。

回来那天,他把画藏在行李的最底层。现在……行李已经被何缈收拾过了!她一定看到了!她一定以为那是莫凝,天!她会怎么想?

行李箱还在何缈的房间里!何飞冲进了何缈的房间。

“哥哥?”何缈正在房里上网聊天,突然看见哥哥冲了进来,一愣。

何飞扫了屋子一遍,居然发现那幅画正放在妹妹的写字台上!顿时他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是在找这个!”何缈顺着何飞尴尬的眼光望过去,咯咯的笑起来,“没关系,哥哥是学美术的,人体写生嘛!我知道!不过这个模特还真的是很漂亮啊!哥哥怎么会认识的啊?”

何飞呆住了,奇怪的问妹妹:“怎么?你不觉得这画上的人很眼熟吗?”

“眼熟?”何缈又仔细的盯着画中美女的脸蛋看了一遍,“不,这种大美女,我要是认得就绝对不会忘记!”

一股寒意,从何飞的脚底开始升起。

“不过,哥,以后你还是少画这个哦!因为,我发现个秘密!”何缈没有在意哥哥的变化,径自说着:“你有没有发现莫凝喜欢你呀?小海追了她那么久,她一点不动心。可经过这次旅行,我发现她对你很有意思哦!要是让她看到你画人体写生,她一定会吃醋的,哈哈!”何缈好像已经把莫凝当成了未来嫂嫂,说得两眼放光。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何飞拿起那幅画,在何缈诧异的眼光中,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何飞惊醒,也把他的思绪从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中拉了回来。

“天驹?”怎么刚刚联系过,又打电话来了?

“何飞,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这已经是何飞第二次感觉到寒意了:“我想,我还是来看看……”

到了警察局,何飞被带到了监控室。由于在玉女林对徐雷和冯天驹的帮助,何飞被破例允许接触警方不对外公开的案情。

监控室的电视里,高翔坐在里面,似乎又回到了在玉女村的疯癫状态,这会儿不知道又犯什么傻,不停的嘀咕:“媳妇儿跑了,我媳妇儿也跑了……”

“精神科专家的报告证实,他确实存在精神方面的问题!”天驹难以置信地说。

“那么,前几天他的表现又作何解释?”何飞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不清楚,医生说还需要观察。”天驹回答,“我想,也许是间歇性精神病。这样,他在清醒的时刻杀人是完全可能的。”

何飞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甚至……我们完全搞错了方向……也说不定。”

“你可不可以把所有死者的档案给我看看?不会让你为难吧?”

“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得向领导申请一下。怎么,你在怀疑什么?”

“哦,不,我只是希望能从中看出些问题,再仔细研究一下而已。”何飞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有了一个假设。

“黄菊花,7月21号……张柱,7月26日……”何飞趴在写字台上,用记号笔把每个死者的死亡日期都标了出来,“林玲,8月1日……高龙,8月13日。”

何飞发现高龙的案件距离前面一起案件,相隔时间最长。他看看日历,自言自语道:“今天……7月17日,还好,来得及。”

把档案整理好放到一边,何飞看了看床头摆放的诡异的美女图。

他现在要做的,是另外一件同样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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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10:13 | 显示全部楼层
“班郎,你终于来找我了。”梦中,女子一脸欣喜地说。
终于又进入了梦境,何飞轻叹一口气,心想。

“班郎?”女子见何飞神态异常,又走进一步。

何飞反应过来,连退两步,神情有点尴尬,一下子又想起了上次那个暧昧的梦。如果梦境中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么他和这个女子,这又算是什么关系呢?

“玉女?”何飞终于试探性的问道,声音抖抖的,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紧张。

“班郎,你终于记起我了?”玉女一脸惊喜,娇悄的脸上溢满笑容,“班郎,我一见到你手上那块胎记,就认出了你!可是,你却一直不记得我,让我好伤心。现在……你终于想起我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吗?”

玉女说的欢喜,何飞却越听越心惊,如此说来,自己真是在梦境中和一个痴情的女鬼约会?

可是,为了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何飞决定硬着头皮装下去。

“我……只是想起了一点点……好多事情……还是不记得,玉女……你能告诉我吗?”何飞说的吞吞吐吐。

玉女莞尔:“班郎,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小勇吧!”

接着,她挽着何飞坐下,开始娓娓道来,居然也没有怀疑什么,想来生前也是一单纯女子。

“记得当日,我们在这林间定情,以天地为鉴结为夫妻。可是洞房后,我多年来修得的道行便付诸东流,转眼我就老去。其实,我是知道会有这等结果的,可是,若能和班郎结为夫妇,老死又有何惧?”说着,妙目望向何飞,莹莹生辉。

“可是班郎你却不知道我会有这等结局,为了救我,你出去遍访名医。其实那时我其实已百岁有余。凡间医术,又如何能救得了我?只可惜我至死都没有能见你一面,只因你在寻医途中,来不及赶回。”

“死后,送我仙草的道士收了我魂魄,并用仙法保我魂魄青春。不过我为了等你,一直守在这林里不愿去转世投胎。如今,总算让我如愿以偿。”她说着,便情不自禁的将头靠在何飞的肩上。

这么说,这玉女居然在这林里等了她的班郎数千年?世间能有多少如此痴情的女子阿!可是她的班郎,谁知道是不是去寻医,岂有寻医一去不回之说?

有句话,何飞一直想问,却又觉得不便开口。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那么,最近林子里的那些命案……”

“什么?你也认为是我所为?”玉女抬起头来,惊讶的问,眼中瞬间就泪光盈盈,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那些无知村民整日说女鬼索命,我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班郎你居然也不相信我?只有世人才会互相残杀!我只是一个毫无法力的女鬼,除了入你的梦,其他事情我丝毫都做不得,不要说那些血腥的勾当!”这玉女越说越激动。

“我留在这里,只为了等你,请不要像那些庸俗的世人一样对我,好吗?”

听得何飞内疚不已,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只觉得地动山摇。

模糊间,听到那玉女似乎还在说话,可是,只朦胧听到什么“身边”“危险”就再也听不清楚了。

天地居然像地震一般摇滚。

“何缈!”何飞睁开眼睛,发现居然是妹妹在推自己,着急的冲着妹妹大叫!

“你大白天的,抱着美女图在这里睡什么觉?”何缈被何飞的大吼吓了一跳。

何飞有口难言,他还没打算把梦境的事情告诉妹妹。只能吃个哑巴亏,努力的想最后一句玉女说的是什么,可就是没听清楚。

“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进来!”何飞瞪着妹妹说。

“哥哥,我已经好多次看见你抱着这张图睡觉了!你发什么疯?爱上画里面这个女人了?”何缈拿起画端详起来。

“别傻了,还给我!”何飞伸手抢过画。

这几天,他每天都抱着这张图睡,期望能重新进入这个梦境。今天才好不容易成功,可是又被妹妹给破坏了!

不过,还好,总算搞清楚了一些事情。命案并不是这个女鬼所为。可是,自己却也不像是那个班郎啊。如果自己真是班郎,早该唤醒记忆了吧,怎么还是对玉女所说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还有,那个班郎当初真的是去寻访名医了吗?也许他早就一走了之,留下玉女一人孤独老死呢?

“班郎,我一见到你手上那块胎记,就认出了你!”玉女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不自觉地伸出了手臂,突然心惊肉跳!这哪是什么胎记?这是他小时候不小心摔倒留下的伤疤!状似胎记而已!天哪,难道那玉女认错人了?

“哥?你干吗呢?”何缈看哥哥盯着手臂发愣,奇怪的问。

“啊?哦,没什么?你找我干吗?”何飞连忙放下手臂。

“我是觉得你让我跟踪莫凝是不是也太白痴了?她正常的很!一点都没做什么让我奇怪的事情。倒是你啊,奇怪的要命!”何缈嘀咕着。

“我想她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还是得跟着她。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何飞说,“特别是明天。”

“为什么?”

“明天我有点事情要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何飞突然住口,不愿再说。

“哥,你越来越神经兮兮了!”何缈抱怨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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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10:37 | 显示全部楼层
2000年8月1日,下午一点,峰林公墓。
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正在扫墓。

墓前放着一捧新鲜的黄菊,墓碑上刻着:慈母林玲之墓,不肖儿刘杰立。

“果然是你!”何飞慢慢的从一颗槐树的阴影中走出,目光只逼那个男子。

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何飞的出现。

不过,短暂的惊慌过后,他又平静了下来,说:“你果然很聪明。”说着就摘掉了墨镜,一张俊朗的脸,居然是苏杰!

“你早该把那平光眼睛摘了,这样更帅一点。”在这种时刻开玩笑,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讽刺意味。早在杂志社的时候,何飞就在无意中发现苏杰的眼镜并没有度数。

“在眼镜后面看世界,我觉得比较透彻一点。”苏杰的话语冰冷,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虽然,我猜到了……可是,我真的不希望是你!”何飞痛心地说,这一句发自肺腑。

苏杰低了低头,脸上,也看不到任何表情:“我想知道,我的哪个环节让你看出了纰漏。”

“是,本来我也以为一切都是那个疯子干的。可是,徐雷的死让我觉得不简单。他的头部被重物撞击过,而天驹却说徐雷的身手很好。这就证明,袭击徐雷的人一定是他认识的人,所以他没有防备!”

“我们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认为是我?”苏杰不死心。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飞一字一顿地说,“当天,他们都在屋里,只有,我,你,天驹在外面。天驹的可能性不大,又不是我,那么,就剩下你了。”

“后来,我分析了一下,居然发现每起命案你都有作案的可能!第一个死者袁春兰,死于我们到达的前几天,而你也比我们提前几天到达,完全可以下手。第二个死者王国强,他死的那夜我们在分散在林子里面找何缈,你一个人也完全可以行动。老夫妻死的那晚,你和徐雷一起在林子里找疯子找了大半夜……”

“不错,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一点。不过,你也太多管闲事了。”苏杰冷冷的说,“既然疯子已经承认是凶手,你为什么还要追查到底?”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戳爆汽车轮胎的也是你。甚至连杂志上的照片,都是你安排好的!何缈这个丫头果真上了你的当,坚持要去玉女林,我猜错没有?”

“哼,没错。”苏杰冷冷的哼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安排我们进入你的杀人布局?”

“我没有把握把这个案子做成悬案,又知道你有点小聪明,与其让那些警察在外面乱调查,不如让你们替我抓那个疯子来顶罪。不过,没想到村民里居然有人告密,这回竟然有警察进得了村子!”

“这回?怎么,五年前你也有份?”

苏杰轻蔑的瞥了何飞一眼,缓缓的说:“你想不想听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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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何缈,你这几天不大对劲!”莫凝盯着何缈的眼睛说。
“啊?没有啊?”何缈慌了,心里不由得骂道:“这个臭何飞,害死我了!”

“你形影不离的跟着我好多天了,说是陪我,我才不信!你这个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闲极无聊呀?”莫凝说着就举起了两只手凑到嘴边哈气,“说不说?不说我挠你痒痒啦!”

“好啦好啦!我说!我那个白痴哥哥发神经,让我跟着你,说担心你有事!”

“我有事?我能有什么事?你哥呢?”

“他去峰林公墓了,怪得很,不知道干嘛。”

“肯定有事!”莫凝皱了皱眉头,“不行,我们得去看看。”说完抓起背包就跑了出去。

“不行啊!哥说不让你去呀!”何缈在身后喊道,也背起包狂追。

峰林公墓,何飞和苏杰一起坐在树下的石板凳上。

相识几年,他们无数次坐在一起,都没有今天这般互存戒心,全神戒备。

“20年前,在兰镇有一个三口之家,父亲是一个砖窑的普通工人,母亲守着家里的田地耕作,儿子刚刚学步。日子过的虽然清贫,但是一家人很开心。然而,砖窑厂一场意外的火灾,夺去了父亲的性命。从此,这娘儿俩就陷入了困境。家里田地的收入,根本不够养活两个人。母亲没有办法,自己天天吃白馒头,把那么一丁点的收入,拿去买鸡蛋给儿子吃。居然就这样熬过了几年,儿子长得白白胖胖,母亲却面黄肌瘦。”

“后来,有一天,从隔壁村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找母亲谈话。儿子已经六岁了,开始懂事,躲在门外偷听。原来那两个人,居然是找母亲替他们村里一户没有子孙的人家生个儿子!他们说母亲已经有了个儿子,证明能生,而且又缺钱,如果真的给那家人家生了个儿子,就会给母亲两百元钱。那时候的两百元,对于母亲来说是天文数字啊!”

“那两个人走了之后,母亲抱着儿子哭了很久。几天后,她把儿子和家托付给一个邻居,自己走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儿子虽然小,但是他知道母亲是干什么去了。每天,他都在自己的家门前等着,看母亲是不是回来了。”

“等母亲再回来的时候,果然带回来了两百元钱。娘儿俩的生活终于有了点改善。可是母亲却像丢了魂,时不时地往隔壁村跑。有一天,儿子悄悄的跟着,才发现原来母亲是躲在角落里偷看一户有钱人家的小男孩,一边看一边掉眼泪。”

“日子终于安安稳稳的过了10年,儿子长大成人,去了外地读大学。有一天,突然接到了老家的来信,说母亲突然出意外死了。儿子赶回家,发现家里已经空无一物。原来母亲为了抚养儿子上学,欠了很多债务,死后债主都上门抢光了东西。更过分的是,居然有一对老夫妻,口口声声说母亲给他们生的孙子突然犯了白痴病,把好心人捐给母亲办后事的一百元钱都抢了去。还说母亲是冲撞了恶鬼,才被索命,不让下葬在村子里。儿子赶回家时,母亲已经死了一个星期,却不得入土。”

“后来,儿子用自己打工存的钱,将母亲火化后带到城市的公墓下葬。然后他自己半工半读,并在学校一名好心教授的帮助下出国留学。”

“而且,他还改了名字。”何飞说。

“是的,为了报仇!”苏杰的眼睛中闪出仇恨的光。“我认了教授做干爹,改了他的姓!反正我也是个孤儿!姓什么我不在乎!我那死鬼老爸也不会在乎!母亲是死在玉女村!她一定又是去看那个小子!是他们高家人害死了她!是这种荒唐的借腹生子害死了她!”

“那么袁春兰夫妇呢?他们不是高家的。”

“他们就是当初找上门来的那两个人!也不知道高家给了他们多少好处!让他们做这种昧良心的事儿!”苏杰说得咬牙切齿。

“为什么要安排下雨的夜行凶?”

“其实有些下手的时候也不在下雨。不过,为了和五年前的案子合拍,套上这个场合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那么高翔呢?为什么不杀他?这么说来,他……居然还是你的弟弟。”

“哼,”苏杰不屑的撇撇嘴,“看在他也是从我妈肚子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被他家的变故弄得疯疯癫癫的,我就留他一条命,让他替我抵罪。事先,我就花了很多功夫和他聊天,让他信任我。我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监狱里有吃有住,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呢!”

何飞第一次发现原来苏杰的嘴脸是如此狰狞。

“那么徐雷呢,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本来是不想杀他的。那天我真的是去找你,却无意中看到了他正一个人盯着高翔。你说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死了,高翔的嫌疑是不是更大?再加上我在高翔衣服上掰下的那粒纽扣……”

“你这个疯子!你才是疯子!”何飞浑身战栗,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骂道。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也快没有命了。”苏杰眨眨眼睛,“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那么五年前的那些命案呢?”何飞对真相的关心已经胜过了自身的安危。

“怎么,你认为我会杀死自己的妈妈?”苏杰皱皱眉头,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no, no, no,我可没有那么残忍。”

说话间,左手冷不防的从身后拔出一把匕首,向何飞刺去。何飞早有防备,连忙一退。苏杰眼见一击不成,又提起匕首,第二次刺下。

“别动!”一声喝令,居然是天驹。原来何飞早已和他们约好,让他们埋伏在远处。天驹旁边,小海满脸悲愤的站着。

“不错啊,都来了,一起对付我啊!”苏杰点着头说,“我的布局本来是天衣无缝的,没想到急于求成反而露了破绽。”说着,他的匕首却始终举着,尖刃对准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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