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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炭-感灵

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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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0:18 | 显示全部楼层
何飞拼命的奔跑,然而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如此虚弱。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因为他经常梦见自己越是想拼命奔跑,越是腿软得迈不出一步。
一路上,尽是慌慌张张去树林一探究竟的村民,每个人都是大祸临头的表情。大概是接二连三的命案,让他们人人自危,不知道什么时候灾祸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每个人都沉默着,然而心头都是一团乱麻。

他们根本不用问路,前面的村民正是带路的好向导。

徐雷看了看方位,和前几天发现尸体的那个区域偏离了一点,看来案发地点不是同一个地方。

终于,前面的村民停了下来。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围了一大群。徐雷几乎怀疑是不是整个玉女村的人都倾巢出动了。

虽然尸体被人群围在中间,但是他们根本用不着往前挤,就能一睹情况。因为尸体正高高的挂在中间一棵大树上,和后面大片生机勃勃的绿叶,极不协调。

终于到了事发地点,何飞突然又不敢抬头了。

此时此刻,就像有人在他的耳边敲着奇怪的钟,耳膜嗡嗡的响着。他的心脏已经在嗓子眼了,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何缈,他怀疑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不知道血红的心脏从嘴巴里吐出来,会是什么感觉。

眼睛的余光里,那个身影吊在树上摇摇晃晃,仿佛近在咫尺,就在他的头顶上,似乎一抬头就能看见死者的双脚。他的头皮凉得像刚刚从冰库里面出来,两条腿不自觉地发软,不能是何缈!他心里微弱的声音呼喊着。

就在那转瞬间,耳边响起了小海的声音,对何飞来说,那声音简直比天堂的仙乐还动听:“不是何缈!你们看,那不是何缈,是个男的!”小海激动的大喊,紧张程度不亚于何飞。

徐雷也已经看到了,树上吊着的尸体虽然也和前一具尸体一样被鸟啄食,但是情况没有前一具严重,依稀还能辨出容貌,明显是个男性。看来此人遇害并没有多久。

何飞一听小海的话,目光寻求证实般的立马向尸体望去,绷紧的心弦顿时松了,长出一口气,差一点想瘫坐在地上。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何飞扭头看去,原来是莫凝受不了那场面,干呕了起来。

小海心疼了,说:“莫凝,要不你先回去?”

莫凝摇了摇头,捂着嘴说:“不行,我再也不会一个人留在那个屋子里了!以后你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一直跟着!”

苏杰看了看她,说:“反正也不是何缈,大家都放心了。要不我们都回去吧?”

何飞已经安定好自己的心绪,听到苏杰的话摇了摇头:“不行,不能走。”他看看徐雷和冯天驹,徐雷正在仔细的观察吊在树上的尸体,冯天驹的手掩在衣服下面,似乎在做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把相机藏在衣服下面拍照。

“有什么发现吗?”何飞走到徐雷面前,悄悄的问。

事不关己,人就会清醒很多,就像常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眼见这具尸体并不是自己的妹妹,何飞很快恢复了冷静。

徐雷回头看了何飞一眼说:“有一点。”

“什么?”

“这个男人我认识。”

“啊?”何飞瞪大了眼睛。

“他就是前几天那个死者的丈夫——王国强。”

“那也就是说,他们夫妻俩都被杀了?”何飞摸摸脑袋,“难道他们两口子和别人结了仇?”

“我也想知道。”徐雷说,看来他也没有头绪。

显然不单单是徐雷认出了死者,村子里的人也认出来了。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作孽,夫妻两个都死了。”“哎,肯定是哪里触犯了忌讳,不然怎么遭这样的灾呢!”“可怜了春明那娃了,以后就没爹没娘了。”

“打电话给队里,让他们调查一下那个春明。”徐雷低声吩咐冯天驹,天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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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0:4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住处天驹先是进里屋用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出来又打开了笔记本,把照片都输入进去,一张张察看。 $鬼吧QQ群 20758910$
“徐雷,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何飞继续刚才的话题。

徐雷看了看他,向天驹挥了挥手,天驹让出电脑。徐雷坐到电脑前输入密码,打开一个文档,说:“你们自己来看吧。”

电脑里显示的是一份资料:

袁春兰,女,1949年出生,53岁,陕西玉女村人,无业,长期在家务农。丈夫王国强,1946年出生,56岁,陕西玉女村人,1964年进入兰镇的兴国砖瓦厂做瓦匠,1996年退休后在家务农。

这段资料下面,还有一份验尸报告。

死者袁春兰,于2002年7月8日23时至2002年7月9日凌晨2时之间遇害。死者头部遭重物袭击,身体除被虫鸟叮啄的痕迹外,尚有些许擦痕,是拖动摩擦造成的。致死原因是脖子遭绳索勒紧,窒息而死。

这段话,应该是那天半夜进林验尸后徐雷写进去的。

“你们就掌握了这么多资料?”何飞有点失望。“那你们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比如谁有嫌疑?”

“如果有嫌疑人的话,我们还会这样毫无头绪吗?”徐雷的眉头紧皱,看来压力很大,“今天这个死者档案又要多一份资料了。”

他边说边把刚才观察到的尸体情况写了进去,

“那五年前的命案呢?也有资料吧?”何飞不死心。

徐雷看他穷追猛打,刨根问底的,倒也佩服他的执著,很配合地说:“有,不过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你说。”

“五年前死了四个人,第一个死者叫黄菊花,第二个叫张柱,第三个叫林玲,第四个叫高龙。他们的死亡状况都和现在这两起相同,死亡时间都相隔七到十天,也就是说,每隔七到十天就会有人在树林里发现尸体,所以那一阶段闹得村里人心惶惶。”

“当时也没有人报案,村里的治安员也没有向我们反映情况。我们得知消息上门调查时,还受到了村民百般阻挠,所以当时根本无法展开工作,又不能采取太强制的措施。导致那几宗案子成了悬案,至今未破。”

“那么那几宗案子,你们又有什么线索呢?”

“有,但是取证工作受到阻挠,所以收集到的线索太少。第一个死者黄菊花,是第四个死者高龙的老婆。开始我们曾经怀疑高龙。可是最后连高龙都遭到毒手,所以我们一开始的推断又被推翻了。现在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黄菊花和张柱可能有私情。”

“可能?”何飞质疑。

“嗯,可能的意思,就是听说,但还没有证据证明。至于第三个死者林玲,只是附近兰镇的一个寡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来了玉女村,但和其他死者似乎没有什么联系,我们没有找到有关她的线索。”

“那会不会是黄菊花和张柱的私情败露,被高龙灭口呢?”

“嗯,开始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怀疑高龙的。可是,如果高龙是凶手,最后怎么自己也丧命了呢?而且,他的死和其他人一样,是他杀,有死后移尸吊尸的痕迹,并不是畏罪自杀。”

“那五年前的这些死者,和现在的两个死者又有什么关联呢?”

“不知道。”徐雷摇了摇头。“我们的线索太少了。”他的语气很无奈。

何飞一屁股坐在床上,徐雷说的这些,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这些凶案和他妹妹有什么关系呢?他妹妹又为什么会失踪呢?

“听村里人的口气,他们都认为有鬼。”小海说。“你们还记得王宝的话吗?他们都认为是鬼干的。”

“我曾经听村里人提过,说树林里那片枯木林,徘徊着一个冤魂,还说成百上千年了。”苏杰突然说。

“不会是真的吧?”小海吓了一跳。“难不成还真的是鬼干的?”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两具尸体都是吊在树叶茂密的树上,并不是吊在那个枯木林里的。”莫凝说。

“嗯!”徐雷点点头,他早就注意到了。他赞许的看着莫凝,这个女孩子果然心细。

“不知道这个意味什么?”莫凝说。

可是又有谁知道答案呢。枯木林的那个传说,又和这些案件有关系吗?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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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1:18 | 显示全部楼层
何缈为自己的计谋偷偷得意,尤其是她看到那些人听到莫凝发出的怪声,闻风丧胆的往另一头追去的时候,更是乐得想笑。这些山里人真好骗,她一点点小聪明就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看着那些村民越走越远,她放心的往回走,蹑手蹑脚,怕弄出什么声响。

不远处,有火光在闪耀,那是村民的火堆,何飞他们正在那里等她。

她甜甜的一笑,加紧脚步赶去,丝毫没有发现旁边正在逼近的危险。

待她发现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已经从她头顶笼罩下来,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何缈大惊,本能的挣扎。可是,从后面抱住她的人却力大如牛,纹丝不动。

刚才的得意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替代。她甚至还能看到火堆边闪动的人影,那是她的哥哥、她的朋友,他们近在咫尺,可是她却无法呼喊。

那个人提着她,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不费力气的走。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呢?何缈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这是个人,他有温度,他不是鬼。想到这里,她的胆子又大了点。她停住在空中乱扑腾的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把戴在手腕上的红绳给捋了下来。

“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哥哥看到!”她心里默念着,把红绳丢在地上。

她不再挣扎,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脱这个人的钳制。她乖乖的被他拎走,一路上不停的扫视四周,努力记住方向。奇怪,这个人怎么是在往村子里走呢?难道他是个村民?发现我装神弄鬼抓我回去问罪?

那个人果然进了村子!

夜已经深了,山里人睡得早,没有一家亮着灯,黑压压一片。可是何缈却认得路,因为那个人居然带着她往她住的二层小楼走!何缈顿时晕头转向,天!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在干什么?送我回家?那个人推开了虚掩的木门,进了房子,却没有上楼梯,径直朝里面走去。

“底楼最后一个房间,你们不要去。”苏杰神秘的话语突然在何缈的耳边响起。

何缈的心又沉了下去,不,虽然楼上就是他们住的屋子,可是这个人绝对不是在送她回家。他就是楼下最后一间屋子里的那个神秘人,那个苏杰告诫他们不要去的屋子的主人。

最后一扇门被推开,扑鼻而来一股霉味,夹杂着一些臭气,令何缈想呕。

迅速扫视一下,何缈差点没晕倒,这是人住的屋子吗?简直猪圈都会比它干净。屋子里除了一张大床,没有其他任何家具。床上堆放的被褥已经不知道几年没有洗过晒过了,黑得几乎可以从上面刮下一层油来。地上放着几个碗,碗里有一些剩饭菜,发出一股馊味,上面叮满了苍蝇,估计老鼠也享用过。几件破旧衣服胡乱的搭在床尾的横杠上,也没有洗过,上面都是干透变硬的泥巴。最臭气熏天的是墙角摆放的一个马桶,上面苍蝇横飞,何缈大概可以想到里面的内容,如果不是那个人大手一直捂着她的嘴,她几乎就吐出来了。

走进屋里,那个人用脚把门踢关上,就把何缈往那张脏得不行的床上一扔。

“哎哟!”何缈疼得轻轻叫了一声,趴在床上,蓦然转回头望去,魂儿又一次被吓掉了。

站在她眼前的赫然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面容古怪的怪家伙。他的头发又长又乱,沾满灰尘和杂物,脸上也是左一道右一道黑乎乎的泥巴,眼睛怪异的转动着,一个朝天鼻,鼻孔里脏兮兮的,然而他居然还咧着一张大嘴朝何缈傻笑,露出一嘴黄牙。

他居然是个疯子!

何缈心里顿时有点慌了,她一路上都在猜想这个人会如何对待自己,然后满脑子想着如何跟他斗智斗勇,可面前这个人居然是个疯子!疯子的行为是永远无法控制的,纵然她有千万个斗智斗勇的法子,也无法用在这个疯子身上!

首先想到的是呼喊,然而她刚刚张开嘴,疯子就纵了过来,又用那只脏手用力的捂住何缈的嘴巴。

“漂亮媳妇儿,不要叫。”那个疯子咧着一张臭气扑鼻的大嘴,居然傻乎乎的朝着何缈讲话了,“小媳妇儿,俺今天跟你成亲,咱们洞房!嘿嘿嘿!”疯子边说边傻笑起来。

何缈的头皮嗡的一下就炸了开来。

天!他居然想成亲!这个疯子想跟自己洞房!这个疯子的力气那么大,如果他真的要侵犯自己,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何缈像是沉入了越来越深的冰窖里。

她惊恐的看着这个疯子,如果他肮脏的身体真要碰自己,天哪,该怎么办?生不如死,难道真的咬舌自尽吗?

而那个疯子却开始动作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捡起来几根破布条,一根揉成一团塞进何缈嘴里。

何缈顿时觉得嘴巴里一阵泥土味,想吐掉布条,嘴巴却被撑得大大的,不能动。疯子又用其他几根布条把何缈的双手双脚都捆在了床上。

何缈觉得自己都快瘫软了,惊恐的眼泪终于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洞房,睡觉,嘿嘿嘿。”疯子还在嘀咕着。

何缈绝望的闭上眼睛。她不忍心看到这个肮脏的疯子压上自己的身体。

刚才兹嘎兹嘎直响的床突然不响了,疯子突然不动了。

何缈等了一会儿,疯子还是没有动静,她小心的睁开眼睛,没有疯子的踪影。

她又转过头去,吓了一大跳,疯子居然直挺挺的躺在她旁边,一双眼睛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直盯着她,嘴巴依然咧着笑:“嘿嘿,小媳妇儿,睡觉吧,我们一起睡觉了,明天你就是我真媳妇儿了。”

说完,把那奇怪的大眼一闭,居然就真的就这么睡了。

难道这个疯子以为只要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就是洞房了?何缈想。她看看那个疯子,真的睡了,那条散发着霉味的被子压着他们。

她紧张的呼吸逐渐平缓了下来,长出一口气,睁大一双眼睛望着房梁,不敢睡觉。

这一晚,简直比一年还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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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2: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疯子起床了,也不刷牙洗脸,看着何缈笑:“哈哈哈,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别人都娶媳妇儿,我也有媳妇儿了!”
“吱嘎——”门一声响。居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何缈惊讶的望去,走进来的居然是楼上那个房东老头!

他佝偻着身体,手上拿着一个饭碗,里面是一些米饭,搁着几根青菜。

他看到何缈,愣了一下,显然也吃了一惊。

“呜!呜!呜!”何缈嘴巴塞着布条,不能讲话,喉咙里呜呜的发出声音,被绑住的手脚乱动,心想,这回终于有救了!

然而那个老头只是愣了一下,转眼目光又恢复了漠然,弯下腰把地上爬满苍蝇的两个碗拿起来,把手中的碗放在地上,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又转身走了出去。

门“哐当”一声又关上了。

何缈这回愣住了,什么意思?就这么走了?她停止挣扎,像木雕一样,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天哪,这是什么地方?人怎么这样古怪?看见她被绑着,就这么走了,不救她?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媳妇儿,吃饭了!”那个疯子却很开心。他拿起地上的碗,送到何缈面前,一股馊味儿又冲进何缈的鼻子里。这个老头给疯子送的是馊饭?

她难闻的避开头去。

“你不吃啊?那我饿了,我先吃了,呵呵呵。”那个疯子还是傻笑着,脏兮兮的手抓起米饭就往嘴里送,连根筷子都没有。一碗馊饭,他却吃的津津有味的。

何缈看着,突然又同情起这个疯子来。

他只是个疯子,什么都不知道,房东那么恶劣的给他吃着馊饭,他还吃的津津有味。

她对房东的厌恶,突然又超过了对这个疯子的厌恶。

满满一碗饭,被疯子吃个精光。吃完,他就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何缈傻笑,也不出门。看一时半会儿也许还可以忍受,可整整一天下来,何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几乎扭头不敢面对他。

到了傍晚的时候,下起雨来了。

何缈想到了楼上的哥哥。他们都听到了雨夜死人的传说,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找失踪的自己呢?

旁边突然有了响动,那个疯子突然站了起来,傻笑着望了她一眼,颠啊颠地走了出去,门被他从外面锁上了。

何缈着急起来,现在无疑是溜走的最佳时刻。她拼命的揣手脚的布条,可是布条那么结识,根本松不开。她又想弄出点声响,可是无论怎么扭动,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姿势。折腾了很久,精疲力尽的她放弃了。

“哥哥,你们到楼下来看看吧!”她在心里默念着。“如果真的有心灵感应,那该多好啊。”

疯子还没有回来。

何缈的心突然一抖,这个疯子在下雨的夜出去乱跑,难道说……

她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疯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浑身湿漉漉的,往床上倒头就睡。何缈大气也不敢出,闭着眼睛装睡,心却快跳出胸腔了。

又一晚过去了。当那个房东再次进门来送饭的时候,他看都不看床上一眼。

何缈一天两夜滴水未进,也没有睡觉,黑着眼圈,饿得前心贴后背。她愤怒的目光盯着这个老头,想着,如果我要出去了,非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疯子又要给何缈吃饭,依然一股馊饭的味道。何缈把头一撇,疯子又自己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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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2: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疯子永远都不知道我饿不饿的,这样下去,还没等疯子把我害死,我就已经饿死了。”何缈绝望的想着,“实在不行,明天老头再送馊饭过来,我就吃吧。”

不过,不吃饭喝水也有好处,就是不用上厕所。

然而何缈可以不上,疯子又吃又喝的,却不能不上。饭吃了一半,疯子突然把碗一放,走到了马桶边,当着何缈的面开始解裤带。

何缈忙闭上眼睛。

撒尿的声音。

停了,何缈又把眼睛睁开。疯子果然已经系好裤子,手也不洗,继续抓饭吃。

何缈觉得自己快疯了。


幸亏,终于有人想到了这个地方。

“苏杰,楼下最后一个房屋,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听完徐雷关于案情的介绍,莫凝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苏杰望了望莫凝,突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天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怎么了?”大家焦急地询问。

“莫凝那天描述的那个偷看她的人,很像是楼下的那个疯子!”苏杰急忙说。

“疯子,什么疯子?”何飞也着急了。

“楼下最后一间屋子,住着一个疯子。”

“你怎么不早说?”徐雷也急了。

“哎,我也忘了!真是骑驴找驴!”苏杰懊悔得要命,恨不得打自己一拳,“他房里说不定有梯子,顺梯子上来太容易了!”

“走,看看去。”徐雷说完就走,大家连忙跟上。

“你们看!”来到疯子门口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斜靠在角落里的一把木梯,果然是他!

“小心点,我们进去看看,你们退后。”徐雷压低声音,招手让冯天驹上前,又把其他人拉后。

门上锁着把一把简易的锁。

“里面可能没人。”冯天驹说。

“进去看看。”

冯天驹抬起脚“哐”的一踢,门本来就不结实,一下子就开了。

房间的情景映入眼帘,大家都愣住了,为里面惨不忍睹的状况,更为床上绑着的人。

“妹妹!”何飞脑袋顿时爆炸,想也不想就大叫一声纵了上去。

何缈也呆住了,门被踢开的一瞬,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而转眼,朝思暮想的哥哥突然就从天而降了。

何飞颤抖着手拔去何缈嘴巴里的布条,看着妹妹布满尘土的消瘦的脸心疼不已。

“呜……哥……哥……”何缈被撑大两天的嘴巴一时间合不拢,口齿不清地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

何飞也心疼地要落泪。

小海和苏杰七手八脚的把绳子解开,莫凝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眼泪也吧嗒吧嗒落个不停。

徐雷和冯天驹在冷静的搜查现场,一团龌龊,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走,先上楼去。”徐雷说。何飞抱着何缈走了出去。

门被踢坏了,依然敞在那里,无法修复,大家也顾不得那个疯子回来会怎样了。人找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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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3:22 | 显示全部楼层
“又下雨了!”回到二楼,冯天驹突然闷闷的说。大家扭头望去,窗户上果真有雨点打落。
“没事儿,现在人都齐了,管他下不下雨。”小海不在乎的说,看到何缈安好,他的胆量又大了起来。

徐雷皱着眉头,他不能做到像小海那样洒脱,因为今夜,可能会有其他的村民惨遭杀害。

“他,那个疯子,他……他又出去了。”何缈睁着惊恐的眼睛说,嘴唇干裂苍白。

莫凝连忙拿了一杯水,小心的喂何缈。

何缈用虚弱的声音把这两天的遭遇大概说了一遍。

“那么说,这个疯子很有嫌疑。”冯天驹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徐雷。

“你去查查这个疯子的身份,现在就去。”徐雷对他说。

“是!”

“小海,你去王宝那里给何缈拿点稀粥,她饿了两天,只能少喝点粥。”徐雷继续说,“何飞,你陪着你妹妹,好好保护她。莫凝也呆在家里。苏杰,你有没有胆量再跟我去树林一趟?”

苏杰的眉毛一抖。

“我们去会会那个疯子。”徐雷神色凛然。

“没问题!”苏杰爽快地答到。


何缈喝了点粥,沉沉的睡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水如此踏实的觉了。莫凝陪着她在里屋。

外屋,何飞和小海的眼皮也越来越重。何缈终于平安归来,他们也放心了。疲倦感终于汹涌而来。

“妈的,反正何缈也回来了。咱们明天走吧。”小海迷迷糊糊的眯着眼说。

何飞突然想起当初小海拍着胸脯要留下的情景,也不过才几天光景。看来,领略了真正的危险和死亡,谁都不愿意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想起了刚捡回一条命的何缈,想起了差点被疯子吓晕的莫凝:“好吧,等他们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他也开始考虑撤退,“先睡会儿吧。总算都安全,可以睡个放心的觉了。”

“嗯。”小海迷迷糊糊的应者,他早就快睡着了。


树林,满是奇妙枯木的树林。缥缈的白雾在林间若隐若现,似是仙境。

何飞居然又一次进入其中!他立刻想起了前几次的梦境,自己又在做梦了?哪有做梦的人知道自己在做梦的?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找起了上次那个白衣女子,那个酷似莫凝的古代女子。

他听到了一阵声音,似是那个女子在呼唤他,可他就是听不清楚她再说什么。寻声而去,一棵枯树下,一个白影婀娜闪动,果然是上次那个白衣女子!何飞的心顿时一阵狂跳。究竟是不是做梦?如果真的在梦中,那接二连三的这种梦境,又意味着什么?

白衣女子看见他,脸上尽是欣喜之色,忽然,又转成惊恐,两眼中流露出悲伤和关怀,嘴唇轻启,对何飞讲话。何飞努力去听,却还是听不清楚!他着急得要命,想追问,却发现自己居然也出不了声!

白衣女子盈盈上前,那张和莫凝一模一样的脸离何飞越来越近。何飞看见她眼中滚落下来两颗晶莹的泪珠,梨花带雨,更是惹人疼爱。她将自己的嘴唇,慢慢的贴在了何飞的耳朵上,说了一句话。

这次,何飞终于听清了这句话的内容。

她说:“班郎,小心,你有危险。”

说完,她就用玉手轻轻的推了何飞一下。

这轻轻一推,何飞居然就一下子向后仰去,似是跌落无尽深谷中。

“啊!”他猛地睁开眼,醒了。

做梦,果然又在做梦。

然而他浑身的汗毛突然都竖了起来。

黑暗中,他面前居然惊现出那梦中女子的面庞,如此的接近!她正坐在他的床边,用手轻轻的推他的肩膀!

“何飞?醒了?”

原来是莫凝。

何飞暗暗松了口气,人吓人真是吓死人。

可是,真得太奇怪了,为什么梦中的女子会长的和莫凝一模一样呢?何飞痴痴的盯着莫凝看,看得莫凝不自在起来。

她又用手指戳了戳何飞:“你怎么了?”幸亏在黑暗中,否则会看到两朵红云飞上她的脸颊。

何飞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忙转移话题:“噢,找我什么事?”

“现在已经后半夜了,徐雷和苏杰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

何飞皱了皱眉头,后半夜?这一觉他睡了都快6个小时了吗?

“要不我去找找?”他说着,边起身。

“不要!”莫凝忽然一把拉住他,“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拽在何飞胳膊上的小手炙热,何飞的心突然怦怦跳得厉害起来。他又想起了梦中女子第一次宽衣解带的场景。

“那怎么办?”何飞努力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胡乱问道。

莫凝被问的一愣,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

“冯天驹呢?”

“不知道,也没回来。”莫凝摇了摇头。

就这么毫无目的的出去寻找,确实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何飞又坐回床上。旁边的小海睡得像头死猪,偶尔还吧唧几下嘴巴,估计在做着什么美梦。

“要不你还是回里屋睡吧,我来等等他们。”何飞突然觉得和莫凝就这么坐在黑暗中有点尴尬。

“不,我陪你等吧,刚才我醒了,怎么都睡不着,才出来找你的。”

何飞默然。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点暧昧,一个熟睡的男人,一个醒着的男人,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

莫凝突然朝何飞身边挪了挪,紧挨着何飞坐。她的手臂甚至碰到了何飞的手臂。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似乎脸颊一片绯红。

何飞突然想起了前天莫凝在自己怀中小鸟依人的情景。她为什么这么依赖自己?小海从学校追她到这里,她应该对小海最为熟识才对。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但是立刻又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定了。“少自作多情了。”他自嘲的想。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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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4:2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暧昧。
而何飞立刻也从胡思乱想中警觉起来:“谁?”他摆摆手示意莫凝退后,自己轻轻走到门口压低声音问道。

“开门,我是徐雷。”门外另一个低低的声音答到。

确实是徐雷的声音。何飞连忙打开门。一下子闪进来三个人,全都湿漉漉的,从头到脚像落汤鸡一样。看来雨下的不小。脱掉雨披,连他们的汗衫也淋透了。

“这鬼天气。”低低的抱怨,是冯天驹的声音。原来他和徐雷他们在一起。

“有什么收获吗?”看到他们平安归来,何飞和莫凝现在最关心的无疑是这个。

徐雷很郁闷的看了何飞一眼,没有说话。

苏杰看见了,把何飞和莫凝拖到一边,轻轻地说:“又出事了。”

何飞的心咯噔一沉,连忙追问:“谁?又死人了?谁死了?”

“打死你都想不到是谁,这事儿越来越玄了。”苏杰压低声音说。“我们在树林里搜寻了半天,结果凶手没发现,到发现尸体了。而且,还是刚刚死去被挂在树上的,尸体还完整的呢。”

“谁?究竟是谁?”莫凝颤颤的问。

“你小子别卖关子了,快说。”何飞看到莫凝害怕了,居然也着急起来。听苏杰的口气,这个死者他们认识?

苏杰看了他俩一眼,慢慢地说:“这回死的不是一个,是两个。就是我们的房东!那对老夫妻!”

如果何飞的脸上带着眼睛,此刻一定摔下来跌个粉碎。

房东?每次经过门口都会怪怪的看着他们的那两个老头老太?那个家里一股霉味的老头老太?他们深居浅出,会和什么人有仇呢?如果他们被害是在家里的话,那也就是说凶手曾经只和自己有一墙之隔?

想到这里,何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我们不用交房租了?”小海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低估了一句。

“不交房租?”冯天驹冷笑了一下,“老两口死了,房租还有他们的子孙收。”

“子孙?”大家都愣住了。这老两口看起来摆明了是孤寡老人,还有子孙?

“是不是那个疯子?”说话的是何缈,她居然拖着虚弱的身子自己从里屋走了出来。莫凝连忙上前扶住她。

何飞也走上前去,低低的问:“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

何缈在大家面前恢复了她调皮的本性,她苍白的面孔冲哥哥作了个鬼脸,慢慢走到哥哥床前躺下:“我醒了,一个人在里面太闷,出来找你们陪陪我还不行?”

冯天驹忙不迭的点头:“嗯,就是那个疯子!他是房东的孙子,唯一的孙子。”

何缈感到一阵恶心,唯一的孙子?她想起了老头给疯子送的馊饭,有爷爷这样对待自己孙子的吗?

“你们还查到了什么?”何飞看冯天驹突然胸有成竹的样子,觉得他们一定是获得了什么线索。

冯天驹接着说:“你们可知道这对老人是谁么?他们是五年前的死者,高龙的父母!也就是黄菊华的婆婆和公公!那个疯子,是高龙唯一的儿子,叫做高翔,自从高龙死后,高翔就疯了。”

“为什么疯?”何飞追问。

“听说他们父子感情很好,高翔是高龙中年得子,所以特别宝贝。再加上高家有这么个小楼,条件还算不错,高翔从小就很依赖父亲,给惯坏了。后来黄菊华出了事,高龙又成了嫌疑犯,家里一下子就垮了。高翔那个时候才16岁,心里还没有发育成熟,精神那个时候就开始变坏了。后来高龙又被杀害,高翔就彻底垮了,从此疯疯癫癫的。”

“可是,”何缈有点想不明白,突然红着脸问,“他为什么那么想娶媳妇儿呢?”

冯天驹没有说话,看了徐雷一眼。

徐雷缓缓地说:“所以,我们怀疑,高翔知道黄菊华和张柱的私情!也许他看到了什么深深受到刺激,所以疯了之后还是念念不忘。”

“那么,”小海一个机灵翻身起来,“黄菊华和张柱会不会是高翔杀的?他撞见他们的私情,就把他们都杀了?”

“那么第三个和这些事情都没有关联的死者呢?还有高龙呢?难道他把自己老爸也杀了?”冯天驹反问。

何缈很疑惑:“可是我确确实实看到他下雨的夜晚都出门!最近出的那些事情,他真的最可疑!房东老两口虐待他可能也很久了,如果凶手真的是他也有可能的!”

“记住,他是个疯子。疯子杀人,说不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多逻辑。”徐雷点上一根烟,慢慢地说。

大家后脊骨一阵发凉。

是的,疯子杀人,不需要逻辑。

而且,就算他杀了人,他也是个疯子,判不了刑。

“明天,我们去查一查五年前四个死者的坟墓。”徐雷说。“看看能不能有新线索。”

“坟墓在哪里?”小海问。

“在当年吊死他们的大树下面。”

一阵寒意袭遍全身。

“为什么吊死的人都埋在树下面?”何飞忍不住疑问。

“这是村里人的意思。”冯天驹说,他刚刚才调查到这个答案,“村民认为这是恶鬼索命,死者都是罪有应得,所以都就地埋下,不把尸骨带回村里,表示死者的罪孽和村子没有关系,他们将死者的灵魂交给恶鬼随意惩治。”

苏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荒谬!荒谬!”他在国外留学三年,深受无神论影响,对国内的封建迷信深恶痛绝。

“如果你的这两句话被村民听到,他们同样会觉得你很荒谬。”何飞笑笑说。

“我们要去查查房东的屋子吗?”莫凝问。

“不用去了,刚才我们回来时去看过了,什么都没留下。没有线索。”徐雷摇摇头,“大家先休息,明天一起去查一下坟墓。”

小海冲着何飞眨眨眼睛,何飞明白他的意思。是啊,刚才说好明天就离开的,可是这个时候,何飞发现自己怎么都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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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4: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下楼的时候,何飞发现小海的精神不太好。
“小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目前这种情况,我真得不好开口……”

小海突然摇摇头打断何飞的话:“不是,我不是在怪你没有提离开的事情。”

“那你怎么了?”何飞惊讶的问。

小海左右看了一下,偷偷在何飞耳边说:“刚刚我下去看了一下车子,四个轮胎不知道被谁戳爆了!”

何飞不敢置信的望着小海。

“一点气都没了,我以前都没注意过,没准儿前几天早就给人戳了。”小海怏怏地说。

很明显,有人不想让他们走。

谁?徐雷?不,怎么看都不像,他不是那样的人。

何飞突然想起了梦中那个女子。

“班郎,小心,你有危险。”她仿佛就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他真的有危险?可是,班郎?谁是班郎?

在荒野野岭的寻找几座不知是否存在的孤坟,绝对是一件压抑的事情。

何缈休息了一晚,早晨又去王宝家狼吞虎咽的吃了顿早饭,此刻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正和莫凝互相搀扶着走在后面。重新获得自由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尽管这片树林有着太多的恐怖和神秘,也不能遮盖住她重获自由的喜悦。

树林里除了他们,并不是没有别人。有人,而且很多。

因为房东老两口的尸体终于在早晨被发现了。

村子里胆子大点的人如往常一样,惶惶不安的去窥视现场。胆子小的,瑟瑟的站在村口张望,四处打听树林的情况。

何飞他们都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快崩溃了。

接二连三的出现这么多事情,放到谁身上谁都会受不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尸体从遇害到被发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徐雷突然转过头说。

“嗯!”何飞点点头,冯天驹也跟着点头。

“不错,以前都是遇害一个礼拜左右才被发现,尸体都残缺不全了,而最近发生的两起,遇害一两天尸体就被发现了。”

“这说明什么呢?”

“因为我们在搅局,把凶手的计划打乱了。”徐雷慢慢地说。

“不是说凶手很可能是那个疯子吗?疯子还能有计划?”小海奇怪的问。

大家都没有说话。

人们都集中在发现尸体的地方,树林里其他地方,倒反而安静得很,没有一个人影。徐雷一行放心大胆的搜寻。

目前,面对这么多起凶杀案,快一点找到凶手,已经比掩藏好自己的身份更为重要。

凶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吊尸体的树木都不是枯木。那么撇去诺大的一块枯木林,搜寻的地点就会少了很多。

“是不是……那个?”莫凝怯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家顺着她的手势望去,一片长到膝盖的草丛中,隐隐约约露出一块石碑。一下子,大家又是兴奋,又是恐惧。

“果然有!咱们没猜错!”冯天驹一个箭步冲上去,两手扒开杂草。一块石碑露了出来,上面刻着字,但是因为日晒雨露,朱红早就褪去,剩下刻字的凹槽。

大家凑上去仔细看了一下。

“孽……夫……张……柱……之……墓……”

是张柱!五年前的第二个死者张柱!

墓碑的下半截已经被泥土深深的埋住,谁立的碑已经看不到了,都埋在土下面。

徐雷把身上大大的背包打开,居然从里面扔出三把小型的铁楸。

大家全愣愣的看着他。

“挖!”他也不多说,一个字从嘴巴里冒了出来,拿起一把铁楸就开始动手。

“老兄!有没有搞错?……挖?你……挖人家的坟?”小海急得结巴了起来。

冯天驹却二话不说,拿起铁楸就动起手来,两个人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坑。

何飞想了一想,最后也拿起剩下的一把铁楸加入了他们。

大家都闭了嘴,诺大的林子里,就听见三把铁楸挖土的声音,若不是在大白天,还真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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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5:27 | 显示全部楼层
忽然,冯天驹的铁锹挖到了一样东西,“咯”的一响。
徐雷连忙伸手拉住冯天驹,说:“轻点,别弄坏了。”

大家都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一块棺材盖渐渐露了出来。

大家的后脑勺都有些冰凉,尤其是莫凝和何缈,几乎想拔腿就跑,可大家还是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哪怕心已经跳到了嗓子口。

又过了一会儿,整个棺材终于露了出来。徐雷把手里的铁楸往旁边一扔,就去扒那个棺材盖,天驹也连忙搭手帮忙。

何飞往四处看了看,亏得没人,不然被看见了,还指不定被安上什么罪名。

棺材盖终于沉沉的移开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大家不约而同的捂住了鼻子。一想到这味道就是棺材里面那个死人发出来的,又不由得两腿发软。

何缈和莫凝退后几步,都不敢往棺材里面看。

小海和苏杰壮着胆子朝何飞他们靠了靠,探出脑袋张望。

里面是一具白骨,一具光溜溜的白骨,除了衣服上烂掉的破布,棺材里连一样陪葬品都没有。

徐雷弯下腰,仔细检查起来。“他不是被勒死的,是头骨破裂致死。”

何飞望向骷髅头骨,果然已经碎裂,有好几条碎纹。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砸的吧,那个凶手还得非常有力气,不然如何能下此重手?

何飞突然想到了那个疯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徐雷拿出相机每个角度拍了几张,然后对天驹和何飞说:“来,把它还原。”

三个人又合力把棺材盖上,开始填土。

“还有三个坟。”徐雷说,“咱们得用最快的时间找到。”

“如果真是那个疯子干的,他没理由杀死自己的老爸和爷爷奶奶阿!”寻找另外三座坟的路上,小海低声嘀咕着。

“他老爸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亲眼见到他爷爷给他馊饭吃,虐待他,他杀死爷爷泄愤也不是不可能啊。”何缈又想起了破屋里的悲惨生活。

“那么,他如果真的杀死了那么多人,还把他们吊在树上,他又怎么可能是个疯子呢,”莫凝疑惑的说,突然又灵机一动:“难道说,他是在装疯?”

何缈一听这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会吧!我和他相处了两天,他不像是装的呀!”

徐雷和何飞走在前面,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也在不断的分析,可同样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何飞的眼睛突然一亮。

并不是他找到了另外的坟墓,而是他看到一棵树,一课非常眼熟的树!

他的心陡然一颤!

——梦魇中,那女子都在这棵树前出现!

这里他从来都没有来过,可是,这棵树居然真的存在!

他快要晕了,难道,那个古代女子也真的存在?

可是现在是2000年,现在那身打扮的女子,除非是唱大戏的!

何飞仿佛被扔进了冰窖,浑身透凉。

徐雷发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有一棵大树,也没有什么坟墓。

“你怎么了?”他很奇怪的问。

何飞一下子缓了过来:“噢,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想另外三个坟墓会在哪里,怎么还没找到呢!”他自嘲的想,如果我说真话,你们会把我扔到精神病院去吗?

徐雷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继续向前搜寻。

“这里,有一个!”苏杰的声音。

大家凑过去,果然有一座荒坟。苏杰拨开杂草,露出墓碑,居然是第一个死者黄菊花的墓!

“太好了,又找到一个!”冯天驹兴奋的说。

还是老规矩,挖!

第二次挖坟了,大家的紧张好像少了一点,难怪有句话叫一回生二回熟,果真是没错。

动作利索了,坟墓一会儿就被挖开了,同样露出一口棺材。

小心翼翼的打开,同样是一具骷髅。连致命伤,都同样是头骨破裂。

勘查完,又把坟复原,徐雷坐在地上稍作休息:“不错,总算有点收获。这两个死者的致命伤都是一样的,作案手法又一样,应该是同一个凶手。”

“就是,而且,才不会是闹鬼!鬼杀人,人应该都是吓死的!哈!”小海居然还开着玩笑。

而何飞却不以为然,他依旧沉浸在对那棵树的恐惧中。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什么东西陷住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我?他有些绝望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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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1 13:06:08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剩下最后两个了。咱们继续!”徐雷站起来,拍拍灰尘,大手一挥说。
何飞突然佩服起徐雷来。在整个环节中,徐雷一直引导着大家。虽然他把大家拖入这趟浑水,但是他的沉着、冷静,确实不可否认。也许,自己也要学习一下,多几份沉着冷静,不然,没准儿会被那个梦魇搞疯。

最后两个坟墓,却不太好找。他们把整个树林几乎都要走遍了,还是没有看到。

“不可能啊,前两个都找到了,后两个也应该在啊!”小海疑惑的说。

大家也都茫然了起来。难道说,后两个被村民拉回村里埋了?可是,按照村民避祸的说法,这个推断显然不成立的。

“难道,后面两个没有立碑?”冯天驹猜测的说。

大家的心一沉,没有立碑的话,如何找起!难道把整个树林都挖个遍?

“没希望了!”小海绝望的说,“回去吧。”

“等等!”莫凝突然说。

徐雷心一热,这个女孩子眼尖心细,总是能带给大家欣喜。

莫凝的双脚慢慢的往后移,眼睛紧盯着脚下,脸上满是恐惧。

大家的心也一下子被提了起来,眼睛都望向莫凝的脚下。

莫凝挪了几步,便“啊!”的叫了一声,见鬼般的向后跃去。

站在她身后的何飞一把把她撩向身后,紧紧盯着地上——那是一块石碑,一块被平放的墓碑!

莫凝的心怦怦直跳,天哪,她居然会正好踩在这东西上,晦气晦气!

“是高龙的!”徐雷惊喜地说,高龙的死是他最想破解的谜团!

“原来被平放了,难怪我们找不到。”小海说。

“会不会是有什么人,不想让我们找到高龙的墓?”何飞觉得事情蹊跷。

“很有可能!”徐雷表示赞同。

第三次挖坟又开始了。

同样,里面出现一口棺材。

大家又一次打开棺材盖,此时,大家的心情是踏实的,因为他们认为里面一定又是一具头骨破裂的白骨。

而他们都猜错了。

每个人都呆呆的愣着。

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不要说白骨,连一块烂布头都没有留下。

何飞倒吸一口凉气。

高龙没有死?

又或者,死去的高龙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回到住处,每个人的心头都疑云缠绕。尤其这小楼,又因为那对老夫妻的死,而阴气沉沉。一切推理,似乎又被高龙尸骨的失踪打乱了。

小海比较沉不住气,首先打破了沉默:“妈的,难道真有鬼?”

徐雷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头,作为一名警察,鬼神之说他自然是不相信。可是凭现在有限的线索,他也完全理不出头绪。

“还有另外一个死者的坟,为什么找不到呢?难道有人也不希望她的坟被我们发现?”何飞也皱着眉头,“可背后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大家又如何能回答这个问题,一片沉默。

小海想起了他可怜的汽车:“我出去打个电话。”转身就出了门。

还好,手机信号虽然微弱,却还打得通。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一个汽修公司愿意到这个偏僻地方登门服务。小海没辙了,只能一个电话打给老爸,自然免不了一顿训斥,不过,老爸总算答应找人给他们送轮胎来。小海耸耸肩膀,只要能修好汽车,有办法回去,挨顿训斥又何妨。

忽然,他突然发现身后好像有人,那股气息离他越来越近。

他的心一凛,几乎不敢回头。

谁?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怎么办?他脑子顿时像要炸开,不管了,死就死了!他心一横,猛然回过头去!

“小海?”映入眼帘的是何飞诧异的脸,“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昏倒!你吓死我了!”小海轻叫一声,抱怨道。

“是在联系汽车的事儿吗?”何飞走上前来。

“嗯!”小海松口气说。

“怎么样?”

“我老爸派人给我送轮胎来,没办法,汽修公司都不愿意到这鬼地方来。”

“能修好就行。”何飞说,“看你一个人出来,我就猜你是联系这件事。哎,如今,几乎每个人都有戳爆轮胎的嫌疑。就连我们的伙伴,和那两个警察,都不能摆脱嫌疑。”

小海郁闷的看着何飞。

“包括你和我!”何飞又说道。

小海闻言跳了起来:“我吃饱了撑得?自个儿戳爆自个儿的车?”

何飞安静的苦笑。

小海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又焉了下来,摇摇头,陷入一团迷雾。

进屋,大家依旧在讨论案情。

何飞的目光扫过大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每个人似乎都成熟了很多,脸上虽然有恐惧,却还不失冷静沉着。难道真是这里面的其中一人戳爆汽车的?没有理由。也许是村民,如今,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要寻找高龙的遗骸,相当于大海捞针。”徐雷点上一支烟,布满血丝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我们不如从手上的线索查起。现在嫌疑最大的,是那个疯子。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紧紧盯住那个疯子。”

何缈像是想起了什么:“以前,都是他爷爷给他送饭吃的。可是现在他爷爷死了,没人给他送饭……他会不会饿死?”

“我始终觉得那个疯子不简单,他没那么容易饿死。”莫凝说,她想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你们先休息吧,现在已经9点了,忙活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我和天驹下去看看。”徐雷向天驹招招手。

何飞觉得眼前这人是铁做的:“你就不要先休息一下?”

徐雷笑笑:“我有一次破案一个星期没有合过眼,如今这点算不了什么,你们先睡,回头来替我们的班,我们再睡。”

何飞的钦佩不由得又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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