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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炭-感灵

日记惊魂之二《不死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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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送走了郁兰,我带着啸天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刚刚坐下,萧强便冲了进来,告诉我莫辉在医院已经苏醒了。
  “你就在这里守那只‘猫’吧,我得出去一下,记得不要随便乱走动,还有如果发现那只猫上线,不要打草惊蛇。”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交代完毕,我与萧强赶到了医院。
  莫辉的情况比送进医院时好了很多,但是脖子上还是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由于颈部被割破,现在还说不了话,我们走进病房的时候,他还睡着。
  “莫辉,感觉怎么样,你能脱离危险期,我们心里可真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啊。”萧强坐到莫辉的床沿问候道。
  莫辉微微的睁开眼睛,对着萧强笑了笑,接着移动着他的视线,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我微笑着向他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可他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不停地摇着头,拼命地想坐起来。
  萧强奇怪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示意他我对莫辉的这种反应也不知所以然。
  萧强轻轻地按住莫辉的肩膀说道:“怎么了?这是你的队长陈一铭啊。”
  莫辉依然情绪激动,喉咙里发出呻吟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紧地摇着头。
  这个时候他的主治大夫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这一情形,连忙走过来拉开了我和萧强,对我们说:“病人的情绪还不太稳定,我看你们最好过段时间再来,他现在不能激动,不然会让伤口崩裂,那样就很麻烦了。”
  在医生的劝说下我和萧强离开了病房,萧强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很是惊讶,一出病房就问我:“莫辉怎么了,怎么见到你后反应那么大?”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真是奇怪。”
  “他好像很怕你。”
  “是吗?”我若无其事地说,但是心里却暗暗感到一丝恐惧,“九命猫”和我在QQ上最后一次谈话的内容像魔鬼一样开始在我的思想里反复出现。
  “算了,可能是你的出现让他联想到了受害的那个夜晚,情绪有点激动。走吧,过段时间等他好点再问他。”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办。”我对萧强说。
  “那好,回见。”
  望着萧强远离的背影,我的心情异常地烦乱。到底莫辉是怎么了,难道一切真如那只“猫”所言的一样,那晚伤害莫辉的人是我?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真是我做的,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了,这种情况似乎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六年前还在学院里念书的林原同样遇到过类似的情景,他被施加了心理暗示和催眠,自己扮演了一个幽灵的角色游荡在夜色中的校园里,而且对自己的行为全然不知。那么我呢?难道也是被催眠?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在困境之中想到了郁兰。
  对,也许真是一个心理暗示,我得去请教一下她。
  马不停蹄地来到学院,不觉又到了傍晚时分,宿舍门前的那个让人厌恶的老太婆一如既往地想拉着我扯上两句,但被被我甩了开去,然后直奔郁兰的寝室。
  “怎么了,你的神色好像不太好?”善于观察的郁兰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
  “我遇到了点麻烦,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所以是来向你求助的。”
  “什么麻烦的事?”
  “莫辉今天下午醒了过来,但是刚才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却像是十分怕我。”
  “是吗?他见到别人时的反应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不,我是和萧强一起去的,他对萧强很友好,但是见到我却异常惊恐,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把我当成了魔鬼。”
  郁兰沉思不语,我继续说了下去:“那只‘九命猫’的预言竟然就快成真了。”
  “预言?什么预言?”显然,关于“九命猫”的预言郁兰并不知道,那段“灵学论”的对话记录被保存在我单位的电脑上。
  “几天前他曾告诉我,挖掘‘姚梦雪’的坟墓所看到的一切奇怪的现象都是磁场干扰引发的幻觉,是我伤害了莫辉。”
  “所以当今天你到医院看他时,他突然表现出这种惊恐,于是你就开始怀疑是否真是自己干的了,是吗?”
  “是的。”
  “你和莫辉曾经有没有过什么语言或者肢体上的冲突?”
  我摇了摇头,有点纳闷,“没有,怎么?”
  郁兰说:“从我今天走你的房间,从那里所看到的一切,我能够知道你的潜意识里有着很深的阴郁,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把那些贴在窗户上的旧报纸撕掉的原因。你害怕被人看破这一切,所以你不爱带人去你的家,所以我今天也只是去改变你的环境而并没有一开始就指出这些问题,但是现在必须要和你说明了。”
  我埋下了头,突然感觉浑身都不自然,就像浑身赤裸地站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郁兰坐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你要放松,你太紧张了,你既然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么请你首先信任我,首先把我当成你真正的朋友,不要害怕将内心深处的阴郁展现给我,你要相信除了你知道,我知道,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今天我们的谈话。相信我,放松,好吗?”
  我缓缓地抬起头来,郁兰的眼神充满了女性的温柔,再加上那低沉并带有磁性的声音,足以让任何人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任何事。
  我点了点头。
  “你的这种心理状态通常会带有比较严重的敌视情绪,虽然平时不表现出来,甚至你自己都不太了解这种情绪的存在,但是一旦有什么事件诱发的时候,这种情绪就会爆发出来,让你去做一些伤害他人的事情。所以我需要知道你是否在潜意识里面对莫辉有那种敌视的态度。”
  “没有,我和莫辉的关系一直很好,就算有时候因为工作对他严厉点,但是绝对不可能对他产生敌意。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我回答说。
  “嗯,那么看来一定是其他的原因。”
  “我一直认为是不是那只猫的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
  “是啊,当年林原也曾经受到过这种暗示去做了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
  郁兰笑了笑说:“但是‘九命猫’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在事发之后,你还能做什么呢?如果真要说是心理暗示的话,也许他们对莫辉做了些什么,然后让你往他的思路上想去想,怀疑你自己。”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莫辉住的是和那名保安住的同一家医院。”
  “所以我建议你先去查一下莫辉在住院期间都有些什么人接触过他。”
  “但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对方是怎么让他看到我就会产生这种惊恐的感觉呢?”
  “很难说,不过,也许是催眠!”郁兰说。
  “催眠?”
  “是的,催眠可以让人忘掉一些事,也可以让人产生一种错误的认识,对没有发生过的事认为是发生过的,这完全在于施加催眠的人是怎么诱导对方的。莫辉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但是大脑的意识是在活动的,在这种情况下,人没有心理防范意识,很容易被深度催眠。”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谢谢你的指点,那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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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0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谁对莫辉施加了催眠?我反复核对着住院部的病人探访名单,但是除了他的家人外,就只有我和萧强的名字。萧强和我是今天才来的,而莫辉的家人不可能是那个施加催眠的人,难道是——医生?
  同一家医院,从哥布雷鲁到催眠,如果是医生做的话,那会比别人做这些事减低很多难度。
  我排徊在莫辉的病房前,从护士到每一位与他有过接触的医生一个一个的在大脑里罗列出来。从刚才与值班室的值班医生的闲谈时了解到,负责莫辉的大夫一共三人,而接触他的护士却有很多了,按照轮班负责,不能确定,谁都有这个嫌疑。于是我从医务公示栏上把所有的护士名字都抄了下来,准备对这些人都做一个详细地调查。
  进行完这项工作后,我推门走进了莫辉的病房。他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着了。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莫辉,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你也一定会恢复健康。”我轻轻地说道。
  话音刚落,他便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了我,但是这次却让人更加感到意外,他没有了早上的那种惊恐,相反却对我笑了笑了,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来不及多想,也冲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莫辉那只吊着点滴的手轻轻抬了起来,指了指他床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来。
  我坐了下来,随便问候了他几句,但是他现在还说不了话,仅仅只能以点头和摇头来回答。
  “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人袭击了你?”我把问题转向关键,而这个时候莫辉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带着一丝惊恐和愤怒。
  “你还说不了话,这样吧,我来猜,猜对了,你就点头,猜错了你就摇头,还和刚才一样。”我对他说。
  莫辉点了点头。
  “袭击你的是一个女人?”
  莫辉点头。
  “刺入你喉咙的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他摇了摇头,然后抬起一只手,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指。
  “手?”
  他再次点头,然后又摇头。接着把那只手放到了床头柜上,轻轻地用手指敲打着床头柜。
  “指甲?”
  莫辉又一次点头。
  “你有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又一次点头。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里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姚梦雪生前的照片问道:“是不是她?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尸?”
  莫辉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放到了床上。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过几天等你能说话了,我再来看你,顺便还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助。你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后,我立即给郁兰打了电话,将莫辉刚才的那些反应告诉了她。郁兰很是惊讶,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电话里她告诉我被深度催眠的人是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正常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有这种表现?郁兰说得等他能说话时才能知道,她需要对莫辉做一个心理评估。
  刚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却突然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和尚走进了病房。
  那个女人我认识,是莫辉的母亲,她为什么带了个和尚进去?我好奇地站在走廊里等待着她的出来。
  大约三十分钟后,莫辉的母亲将和尚送了出来,并一口一声谢谢,一副虔诚的样子。和尚从化缘袋里拿出一张东西交到她的手中,似乎像是一道符纸,对她说:“把这个东西贴在他的床头。”
  和尚走后,我叫住了莫辉的母亲。
  “您好,您是莫辉的母亲吧。”
  她看了看我,一脸紧张和疑惑,“你是?”
  “我是他的队长,陈一铭。”
  “哦,是陈队长啊,快进来坐吧。”
  “不用了,我刚去看过他,不要打扰他了,他需要多休息,我只是想问你些问题。”
  “哦,什么事?”
  “刚才见你带了个和尚进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辉的母亲的警惕地看了下四周,拉上了房门走了出来对我说:“不瞒你说,这孩子自从手术过后就一直神志不清,有时候认识我,有时候不认识我,开始医生也以为是间歇性失忆,但是最奇怪的是他有很多时候好像很痛苦。发作的时候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医生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这急啊,所以就去寺里求了一支签,结果说是大凶,这不刚才大师看了下,说这孩子可能被鬼上身了,这病房不干净,但是现在又没其他房间了,所以就给了我这张符。”
  我笑了笑安慰着她说:“放心吧,我想这张符会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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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回到办公楼的时候,夜已深。推开办公室,啸天依旧坐在我的那电脑前守侯着。
  “怎么样,那只‘猫’今天有没有上线?”
  “没有。”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的,我明天再来。不过明天我想把我的电脑搬过来。”
  “为什么?”
  “你这台机器不行,要锁定对方的位置必须使用一些黑客软件,而对方显然也是这方面的行家,如果速度慢了,会被察觉的。你的计算机CPU太低,内存也不够大,还有个最关键的问题,能不能联系下电信,把带宽加高点,最好是100兆独享。”
  “这么大?大概要多少费用?”
  “大概是一万吧。”
  “一万!”这简直是个天价。当然如果是有破案经费的话就比较好办,但是现在郑局长对这起案件并不关心,而且一度要求我停止一切调查,这笔经费根本没有办法拿到手。我开始犹豫起来。
  “有难处?”啸天问道。
  “一万是一年的费用吗?”
  “不是,是一个月。”
  “这有点麻烦,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或者这样,你可以要求电信协助,在我对他进行攻击的时候放宽带宽就行,最多只需要5分钟的时间。”
  我点了点头说:“还是这个办法比较好,明天早上我就去趟电信局。”
  “好,那我先走了,您也早点回家休息。”
  啸天走后,我坐在电脑前沉思起来,“九命猫”的“灵学论”一次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而方才在医院中莫辉母亲对我说的那些有关请神的话也不停地在我耳畔交相互应。郁兰已经告诉我这一切都与我所认为的心理暗示无关,那么在“九命猫”的“灵学论”一一被应验的时候,我不得不再次怀疑那一晚在墓地中所发生的一切是否与我的记忆有着冲突。
  是催眠导致莫辉产生了错误的记忆这个原因似乎已经被否决了,郁兰不再向之前那样肯定。一切解释的合理性都指向了“九命猫”关于磁场对人体影响的那篇“灵学论”。到底我们是不是接触了那样的磁场,到底是不是因为受到了磁场的影响而让我和莫辉都产生了幻觉并保留下这虚假的记忆?莫辉一会对我感到恐惧,一会又很正常,是否意味着幻觉与真实两者记忆的冲突?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那只“猫”的记忆移植论!
  我立即再次拨通了郁兰的电话。
  “郁兰,是我。能见面吗?”
  “什么事?”郁兰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方便见一面吗?我有重要的发现。”
  “现在?今天不行了,明天一大早我有个学术交流会要开。”
  “哦,这样,那算了,明天我再联系你。”
  挂上了电话,我不觉有点失望,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连我自己也对自己今天一天的改变感到震惊。从早上到现在,我已经往郁兰那跑了两次,而现在已经是深夜,我竟然还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
  虽然是为了莫辉的事,但是我不否认这也是个很好的约她的借口。如果是以前,我绝不可能如此频繁地去联系她,就算我的确很想见她,但是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
  是否是因为那些遮蔽了阳光的报纸被她撕掉,是否是因为她所做的这一切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是不是太急了?我自己问着自己。希望她不会对我今天所做的这一切急促的追求感到反感。
  时间已过了十二点,但是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离开了办公楼,我开着车在市区里兜起风来。
  以前我喜欢一个人躲在那间办公室或者是我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屋子里,但是现在我却突然喜欢起热闹来。我不自觉地把车开到了那条最繁华的街道上,虽然夜已深,但是这里却依然洋溢着都市的喧嚣。
  我安然地靠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尽情地让自己放松起来。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如此害怕孤独与黑暗。
  吞吐着烟雾,看着过往的行人,我的心情说不出地舒畅。但是,似乎我天生就不是那种能够享受安宁的命,刚刚放松的心情就在一个人影从我车前晃过的时候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那个人并不陌生,正是天鹏房开的财务经理——马力!
  现在已是子夜时分,他来这干什么?上班?不可能。
  我好奇地下了车,跟在他的后面,只见他飞快地走进了天鹏房开的大楼。
  我试图跟进去,但是刚跟到门口我便看到了大楼内的监控摄像头,不得不退了出来。我回到了车上,将车开到了天鹏房开的旁边,坐在车上监视着门口。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后,马力走出了大门,他的神色似乎有点慌乱,又似乎有些不满。到底这三更半夜他回公司是为了什么?财务上出了问题?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成天满脸堆笑的家伙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紧张的表情。只见他猛吸了几口烟,然后走向不远处的一辆白色本田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好奇心让我随即发动汽车,跟在了他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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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穿越了一条条街道,汽车驶入了郊外,而这正是通往“镜湖山庄”的必经之路。
  从发现那支烟头到确定在松林中吸烟的人是马力,再到现在他深夜驾车行驶在通往“镜湖山庄”的公路上,一切都越来越明显地反映出,他与这些案件必然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的心情异常兴奋和紧张,为了避免让他发现我的跟踪,我放慢了车速,与他保持着50米左右的距离。
  当车快行驶到那个神秘白影出现过的弯道时,马力突然放慢了车速。“难道是他发现了我正在跟踪?”我来不及思索,只能硬着头皮踩下油门赶超了上去。
  没多久,反光镜上就再也看不到马力的那辆白色本田。我把车停在了路边,过了五分钟也没有见马力的车上来。看来情况不妙,这家伙也许真发现了我在跟踪他,而调头跑了。我再次发动汽车,以最快地速度向来路折回。但是行驶了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也没有发现前面有任何车辆的影子,这是一条很长的直道,如果前面有车,那么车后的灯光至少在500米内是可以清晰看到的。以我刚才的速度,应该在这段时间内赶上他,至少应该可以看到他的车尾灯,但是现在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我猛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双手用力地砸了下方向盘,为我失去了追寻的目标而感到懊恼。
  我点燃了一支烟,使命地抽了起来。
  天空中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只有厚厚的云,风在咆哮着,一场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临。
  一道强烈地闪电划破了沉寂的夜空,随之一阵暴雷从天而降临。雷声过后,我的耳畔突然回荡起一阵警报声。没错,那应该是汽车的报警装置。
  我打开车门跳下了汽车,随着那警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原来在我的后方不远处,有一条没有被修葺过的岔道,直通向旁边的山林。走进小路,拐了一个弯,马力的那辆白色本田车出现我在的眼前。那“嘀嘀”的警报声正是从他的汽车里传来。
  我真得感谢这场雷雨,如果不是那剧烈的雷声震动了汽车上的报警装置,也许我就此错过。
  他把车停在这里,那一定不会走远,到底他会去哪呢?我一边思考,一边将目光投向公路另一边的那座山丘。
  对了,不远处就是进入那座山林的小道。他一定是去了那里。
  想到这,我立刻转身飞快地向着那条小道跑去。
  很快,我就来到了那座山林之下,放眼望去,山上黑压压地一片松林,但是在这黑暗之中,隐隐约约透出一点昏暗的灯光,并且不时地移动着方位。
  那一定是他——马力。
  我沿着灯光传来的方向追了上去。
  雨,就像是一盆被打翻了水从天而降,很快我浑身上下湿成一片。泥泞地山路变得异常湿滑,但是我还是很快追上了那一点灯光,追上了马力。
  我不得不再次感谢这场暴雨,雨声将我的脚步声掩盖,使得我不用顾忌被马力发现。
  跟在他的身后,我一直不停地问着自己,这个家伙到底在这深夜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进入“镜湖山庄”?我知道这座山林可以通向那个住宅小区,但是为什么他不开车进去?他去那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是很快我才发现我的推测似乎是错了,马力并没有往那个能够翻越过“镜湖山庄”小区围墙的地方走去,而是走向了另外一边。但是,他走的那个方向似乎我也并不陌生,是的,那里是通向“姚梦雪”坟墓的小道。
  我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出那晚与莫辉挖开她坟墓的那个场景。棺材没有问题,但是是什么原因让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瞬间消失不见,而后又从别的地方跑出来伤害了莫辉?难道,是的,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想到,那座坟墓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而马力此刻跑到这里来,是否是想破坏掉这座坟墓,让这秘密永远被埋藏在土里。
  想到这,我不由又一次兴奋起来。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我跟着马力继续向前走去。
  马力的行踪很怪异,他并没有直接顺着那条小道走,而是左一个圈子,右一个圈子地绕行,有时候甚至会绕着一棵树走上两三圈。不过即便是这样,最终我还是看到了那片空地,那片安放着“姚梦雪”坟墓的空地。
  马力飞快地向着那座坟墓跑去,然后手电的光消失在坟墓的另一边。
  他到底在干什么?我躲在一棵松树后望着前方,当马力的手电光芒消失之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又是一道剧烈的雷电,透过闪电我隐约可以看到那座坟墓的轮廓。这样的雷雨天气站在树林中实在太危险,我不得不向着空地跑去,实在万不得已的话,就立即将这家伙抓起来。
  可是我又一次错了,当我跑到坟头时,却根本没有任何人影,马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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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真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不可能,一定是有秘道。我开始察看起坟墓来,但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让我大惊失色。这座坟墓竟然完好无损!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很清楚,我和莫辉挖开了坟墓,之后郑局又带人从坟墓里抬出了姚梦雪的尸体,做完这一切后,我们并没有把这坟墓复原,但是现在它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轻轻用手抚摩触摸着坟头,上面的荒草依旧牢牢地生长在泥土之上,显然不是人为覆盖上去的。所有的一切迹象都表明,这座坟墓并没有被挖掘过。难道这山坡上还有另外一座荒坟?
  这时雨停了下来,我走到墓碑旁边,点燃了打火机,向着墓碑照去,一排熟悉的字体印入我的眼帘——“爱妻姚梦雪之墓”。
  不可能,这简直不可能,这座墓明明已经被挖开过,为什么却会一点痕迹也没有?我沿着这片空地走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完全没有任何改变,就连那些被砍伐过的树木所留下的木桩的位置也和我记忆中的位置完全一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反复地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但是却根本没有答案。
  我来到了马力消失的那一侧,仔细地看触摸着墓碑,希望在上面发现什么。这坟墓里显然有秘道,马力一定是进入了里面,但是入口在哪?
  墓碑上并没有找到什么按钮之类的机关,失望之余,我用力一掌拍向了墓碑,但是就在手掌拍下之后,却感到墓碑似乎有些松动。
  这一发现让我激动起来,于是我双手抱着墓碑使劲将它旋转起来,果然,墓碑被转动了九十度,只听“哗啦”一声,墓碑下方的青石板自动地移了开来,一个黑色的洞口出现在我的面前。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紧接着又是“哗啦”一声,入口被关上。
  我又一次点燃打火机,一条狭长的通道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切让我想到了“第四校区”里的那条“钟楼秘道”。唯一与之不同的是,这条通道没有“钟楼”内的那么诡秘,那么古老,四壁是用水泥刷成,在通道的两侧,还铺设着一些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管道,很是现代。
  没有时间让我去多想,我现在必须追上马力。我取下钥匙圈上的那个小手电,靠着它微弱的光线向前快速追赶过去。希望它的电力能够维持到最后。
  马力似乎对这通道也并不是十分熟悉,很快我就看到了前方传来的光影,那显然是他的手电所发出的光。我就这样悄悄跟在他的后面,而他却一点也没有发现。大约两分钟后,通道开始变得宽阔起来,不时地有岔道出现,每到一个岔道前,马力都会停顿片刻来辨别行进的路线。最后终于到了通道的出口。
  马力出去之后,我紧随着走上了那出口处的台阶,照着他的方法推开顶上的石板,爬了出去。
  出口处是一间潮湿的房子,一出来就能听到细小的流水声。两根粗大的水管横穿跨过房子的中心,两头埋入了地下。一座木棺摆放在房子的角落里。
  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熟悉,我将手电对准了那副棺材,梅花状的刻纹清晰可见,难道我已经到了这里——“镜湖山庄”的水泵房!
  马力显然已经从这水泵房中出去,我连忙像着那扇破旧的木门处走去,但是门却被反锁了。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把锁被挂在上面。显然前几天那把被我拉坏的锁已经换过了。门缝很大,可以容纳一只手伸出去,马力应该是从里面拿钥匙打开了锁,出去之后又把门给锁了起来。
  其实我只需要用点力就可以把门踢开,但是我却不能这样做,马力必然还会顺着这条路回去。看来我只有在这地道里等他回来了,这条通道岔道太多,自己返回我想多半会迷路。
  想到这,我向着那入口处走去。刚准备去推那青石板的时候,石板却突然移动了起来。
  有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找一个能够躲藏的地方,但是这狭小水泵房里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情急之下,我看到了那副摆放在角落里的棺材。
  我一个箭步冲向棺材,迅速地推开棺盖躺了进去,然后又将棺盖拉好。
  到底从下面出来的会是谁呢?我想将棺盖揭开一条缝隙去窥探,但是又担心弄出声响被发现。.鬼故事.
  寂静,除了那两条粗大的水管里发出的细微的水流声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躺在漆黑的棺材里,我不住地猜想着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忽然,棺材的两旁亮了起来,微弱的黄光从外射了进来,照在我的身上,映射出一个个梅花状的图案。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刻在棺材上的那些梅花形图案,其实是气孔。这样看来,那天我与莫辉挖掘坟墓时躺在里面的一定是个活人。这些小孔的作用就是保持棺材内的空气畅通。
  我将脸移到了那些小孔旁,透过小孔向外望去,昏暗的光线不停地晃动着,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也随着这光线左右摇摆着,扭曲着。
  一支蜡烛被放在了水管上面,在门的那里,赫然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人影!
  由于是躺着,我看不到她的上半身,但是她站立的姿势很奇怪,似乎半弯曲着腰,我可以看到她的双手耷拉在靠近膝盖处的大腿上,也可以看到那长长的头发。
  这个站立的姿势是让我猛然想起了那个晚上,在“镜湖山庄”保安值班室前站立的那个恐怖的白色人影。难道是她,传说中的“女幽灵”,姚梦雪的“幽灵”!
  紧张,让我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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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烛光在门缝里透过的夜风中不住地摇摆着,忽明忽暗,让那个本就令人感到万分诡异的女人更增加了一分恐怖。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门边,一动也不动,一动也不动。就如同那天晚上站立在保安值班室外一样。
  我躺在棺材里,与她一样一动也不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站着不动,但是我却是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我不知道究竟这样过了多久,时间就如同凝滞了一般,每一分钟都让我感觉到如同一天那么漫长。终于,蜡烛燃尽,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静,出奇的静,只有那水管里发出的流水声。
  她到底要干什么?
  终于,我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应该是马力回来了。
  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外面路灯的光照了进来,让我可以再次看到小屋内的一切。
  那个女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那种姿势站在门口,我看不到马力,但是却能听到他惊恐的呼叫。
  “你……你是什么人!”
  马力的话音刚落,只见那女人的双手慢慢地抬了起来,我看不到她的上半身,但是从双手的动作上来判断,她似乎在撩开遮挡着脸的长发。
  “你…….是你!不可能,这不可能!”马力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这时,那诡异的女子开口了,“想不到是我吧。”她的声音冰冷而苍老。
  “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马力惊叫着。
  当马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躺在棺材里的我不由也一阵寒意,难道,眼前的这个白衣女人,真的是幽灵!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见那白衣女人突然唰地一下冲出了门去。与此同时,我立刻推开了棺材盖子跟着冲了出去。但是当我冲出门外时,那个白衣女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马力双手捂着喉咙,倒在地上。
  我本想沿着那条小道继续追赶那白衣女人,但是马力那乞求的眼神却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我走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马力望着我,嘴角不住地颤抖着,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喉咙被割破的他,显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不是姚梦雪!”我问道。
  马力轻轻点了点头。
  我立即掏出电话拨了120,而此刻马力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将一只手慢慢从脖子上放了下来,血透过另一只手的指缝不停地向外渗透出来,他的猛烈地咳嗽着,显然是血呛到了气管里。
  他伸出一只手指头,在地上画着,似乎想写下什么。最后,在一阵抽搐中,他闭上了双眼。
  我顺着他那放在地上的手指望去,只见写着几个血字:“我是罪有应得。”
  轻轻地放下了马力,虽然我一直很不喜欢他,甚至对他无比地厌恶,但是在这一刻,我的心中却异常地难受。毕竟,这是一条生命的消逝。
  我缓缓地站起来,准备继续去追寻那个白衣女人,可是刚一转身,却发现自己的前面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小女孩。
  天太黑,路灯的光线很暗淡,我看不清这小女孩的样子,但是却可以看清她那对乌黑发亮的眼珠。她正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看着地上躺着的马力。
  这是哪家的孩子?怎么半夜三更还在外面游荡?我正准备和她打招呼,她却一个转身往后跑去,而我则立刻跟着追了上去。
  小女孩虽然跑地不快,但是她对这里的环境却非常熟悉,尤其是她那细小的身躯让她能够在一些大人无法快速奔跑的树丛间穿梭,因此要追上她并不太容易。最后她一个拐弯,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而当我追到拐角处的时候,却一下子刹住了脚步。在我的眼前,是刚才的那个白衣女人,她正保持着在水泵房里所站立的姿态,站立在那里。
  我看不到她的脸,她的头埋着,长发遮挡了她的脸。在她的身边,恰好有一盏昏暗的路灯,白色的光线照射在她的白色衣群上,照射在她的白发上,我还能清晰得看到她的那双手,手苍白而苍老,手指上套着长长的金属指甲,在灯光下发出另人生畏的寒光。
  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如同闪电般地出现了过去发生的那一幕幕情节,保安值班室前的白衣人,那双卡住莫辉脖子的手,马力颈上致命的伤口!
  原来一切都是她,都是她做的!那么林原呢?林原难道也是因为她而被吓死的?她和第四校区根本就牵扯不上关系,这一切又都是为什么?
  但是很快我又发现了让我不得不推翻这一切推断的疑点。那就是她的头发,她的皮肤,还有刚才所听到的苍老的声音。
  保安室前的那个神秘女人,是黑色的头发,而姚梦雪应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二十出头年轻女子,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她,那除非幽灵也会变老?这简直是一个很可笑的论断。那么,站在我面前的又到底是谁?而那个在我挖开坟墓时躺在棺材里的与姚梦雪完全一样的女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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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僵持,寂静地僵持。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升上了我的心头。
  不知就这样僵持了多久,眼前的这女人突然一下跪倒在地上。
  我依旧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会跪倒下来,但是我却看到她的身子在颤抖着,她的手在颤抖着,她的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急促起来。
  “我快死了……”她突然开口说话了,说了一句让我更惊讶的话。
  “死?幽灵难道也会死?”
  “哼,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刚才那个人是你杀的?”我想起了躺在水泵房前的马力。
  “是的。”
  “为什么?”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带着一丝怨恨的语气说道:“他早该死了!早该死了!”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唉,他已经死了。他在临死前写下了一句话,‘我是罪有应得’。”
  “哼哼,他终于悔悟了。”她似乎很高兴。
  “为什么要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突然扭转开了话题,对我说:“你很幸运,本来……本来你也要死。是你间接把我害成了现在这样!不过……你很幸运,出现在我生命快要终结的这一刻。我……我已经……已经没有力气杀你了。”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所以,更幸运的是,我决定把你一直想要寻找的那些问题的答案,都告诉你。”
  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这个女人为何要突然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秘密,于是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停地阻止我的调查,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而现在却突然要告诉我一切?”
  “因为……因为我现在已经明白,已经无法挽回一切,他们甚至想杀害我的家人。知道那个叫马力的今天来是做什么吗?你不妨去搜下他的身,你会发现一种液体,一种叫‘哥布雷鲁’的液体。”
  “哥布雷鲁!”我惊讶道。
  “看来,你知道这种东西。”
  “是的,我知道。那两名保安的死,刘四喜的死,都是因为这个东西。”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不需要再多解释了。”
  “你说马力要杀你的家人,你的家人在这,你难道就是……”
  “明知故问。是的,我就是姚梦雪。”说到这,她突然一下倒在了地上,散乱的长发落在地上,我终于可以看清她的面容,一张苍老的面容。
  我走上前去,轻轻将她扶了起来,继续问道:“你真的是姚梦雪?”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应该已经死了,就算你没有死,你也应该只有二十多岁,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那具至今身份不明的女尸,突然想到了孟娜的那种快速衰老,突然想到了那种可怕的病毒。
  她突然笑了,出乎意料地笑了,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是呼吸却更微弱了。“是的,我已经死了,但是现在却又要再死一次,他错了,他不该让我又回来,不死的轮回是这样痛苦。”
  “什么意思,什么不死的轮回?”
  她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不会明白的。对于那两名保安的死,我很愧疚,但是并不是我杀了他们,我没有哥布雷鲁。你和你那个同事在那天看到的躺在棺材里的人,就是我,但是想杀他的人也不是我。”
  “那到底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一切,只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去保护一个人,他有危险,有人会除掉他。”
  “什么人?”
  “你应该认识他的,他叫赵……军。”
  赵军,原来他真的在这里,那么“九命猫”一定是他了,为什么要我保护他?有人会除掉他,难道他也只仅仅是一颗被人摆布的石子?
  “你……你能不能答应……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但是,他在什么地方?”我急切地问道,但是我却不可能再得到答案了,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永远无尽地沉睡中。
  我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烟,开始等待救护车和我那些同事的到来。或许我应该给李默然打个电话,把眼前的这具女尸送到她那里去。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午夜两点了,算了,还是明天再告诉她吧。
  我抬起头,缓缓地吐出那丝丝烟雾,心情异常复杂。忽然,一个影子在我的视觉余光处晃动了一下,我扭转头看去,只见是方才那个小女孩,她正站在那里,站在那个死去的白衣女人的尸体边。
  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我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向她走了过去,生怕将她吓跑。但是这次她却没有再跑,而是静静地站着等着我走过去。
  “小妹妹,你认识她吗?”我在她身边蹲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问道。借着朦胧的灯光,我现在已经能看清她的样子,一张幼稚而又单纯的面孔,一张我熟悉的面孔。
  是她,在发现林原死去的那天,在“镜湖山庄”里神情呆滞的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能告诉叔叔他是谁吗?”
  小女孩天真地望着我,说道:“她是姐姐,我知道她是姐姐,可是妈妈总说姐姐是鬼。姐姐怎么了?”
  “姐姐睡觉了。”我轻轻地抱起这小女孩,心里很不是滋味,“让姐姐睡一会不要吵她好吗?叔叔带你回家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来?”
  “因为,因为刚才那个叔叔他去我们家了,好凶,我害怕就跑出来了。”
  “哪个叔叔?”
  “那个被姐姐打倒的坏蛋叔叔。”
  原来是马力。我笑了笑对小女孩说:“那个坏蛋叔叔再也不会去你家了。走,叔叔带你回家吧。”说着抱着小女孩向她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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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1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急促的警笛沿着镜湖山庄外一直响到了里面,喧闹声吵醒了山庄里的住户,瞬时这个沉寂的小区变得嘈杂起来。
  这种场合,总是少不了萧强的出面,忽然发现他的工作其实比我更难以让人忍受,除了没有正常的有规律的生活,还必须面对各种各样的尸检。我向他指明了案发的现场方向,继续抱着小女孩向她的那个家走去。
  房门紧锁着,我按了按门铃,却没有任何反应。我问小女孩:“你有开门的钥匙吗?”
  小女孩天真地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另一面的窗户对我说:“叔叔,我是从窗子里爬出来的。”
  我抱着她走到了窗台前,窗户正开着,里面一片漆黑。
  我轻轻地把她放在窗台上,然后跟着爬了进去。
  “帮叔叔把灯打开好吗?”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向着房门边跑去,很快就听到了电灯开关的“卡嗒”声,但是灯却没有亮。
  我点燃了打火机,顺着房间走到客厅,客厅一片混乱,显然有过打抖的痕迹,这时我看见她的一家都被绑在了椅子上,整齐地排成了一排,面对着客厅另一面的窗户。
  这样的景象让我想起了刘四喜和那两名保安的死亡现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去拉上了窗帘。
  借着打火机的光线,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透露着惊恐,每一个人的嘴上都被贴上了一块封口胶。
  我以最快的速度替他们松了绑,老人和那名曾经给我开门的中年妇女很快站了起来,撕掉了粘在嘴巴上的那块胶布,而姚梦雪的母亲却依然呆呆地坐在那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坐回到椅子上,什么也没有说,而另一名中年妇女则抱起小女孩哭了起来。
  “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姚梦雪。”我试图用这个名字来刺激他们。
  这一招果然很奏效,姚梦雪的母亲突然转过了头来看着我,而那名中年妇女却一脸惊恐地喊了起来:“她真的又来了?她真的在外面?”
  “对。就在花园里。”
  “爹,你听到了?我早就说过不能让她进屋来,你却不听,好了,现在她又回来缠着我们了,我,我要搬出去,我不要再在这里住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据我了解,姚梦雪早就死了。”我的话音刚落,姚梦雪的母亲号啕大哭起来。
  “唉,冤孽,冤孽啊”老人长叹一声,终于开口和我讲述起这个故事来。“我们家梦雪确实是死了。”
  “那我在外面看到的那个是谁?”
  “也是梦雪。”
  “什么?老人家,你是说有两个姚梦雪?”
  老人摇了摇头道:“不,只有一个。”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有点迷糊了。”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接着递给他一支烟。这时小女孩的母亲则点燃了一支蜡烛,插在了饭桌上。接着一边哄着小女孩,一边对我说:“还能是怎么回事,闹鬼了呗。
  “闹鬼?你是说那个姚梦雪是鬼?”
  “可不是。”小女孩的母亲说。
  “不是鬼,她不是鬼,我女儿不是鬼!”姚梦雪的母亲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发了疯般地叫喊起来。我连忙起身将他按住,并不停地安慰着她,使她保持平静。
  “她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我问小女孩的母亲。
  “我姐姐自从梦雪死后,就一直这样。去医院看了,精神分裂症。”
  我回过头对着老人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姚梦雪的爷爷了?”
  老人点了点头。
  “你们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小女孩的母亲马上接着说:“不相信也得信,事实就是这样,那个小子真把梦雪的鬼魂给招回来了。前几个月几乎每天晚上都回家来,虽说梦雪是我们自家人,不会伤害我们,但是阴人和阳人在一起总会带掉阳气,我们大人也还好了,可我家这个小妮子才多大,她一直最喜欢这个姐姐,每次总要和她一起玩,你说这让我担心不担心。她那么小,怎么可能抵得住这鬼魂的阴气。”
  “你给我住嘴!”老人突然对着她大吼起来。“梦雪一直对你这个伯母不错,你怎么就那么讨厌她?她哪招你惹你了!我忍了你很久了,不是我儿子死得早,看你又带着个女儿,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是,都是我的不是,我还不想在这鬼地方住了,你们去和鬼魂打交道吧,我现在就回娘家去。”说完她抱着小女孩冲出了家门。
  “老人家,何必发那么大火。到底她说的是怎么回事?
  老人借着烛火点燃了烟。昏暗摇曵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布满皱纹的面容映射着岁月的沧桑。“说来话就长了,这还得从四年前说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开始讲述起这个离奇的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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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区内此时已是万分嘈杂,萧强他们一定正在进行着现场勘察工作。在老人正准备开始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立刻给萧强打去了电话,让他带人到正对着这座客厅的对面的山坡上去搜寻一下。
  那个自称是姚梦雪的白衣女人既然说马力的身上带着哥布雷鲁,而当我走进这屋子时这一家人都被绑坐在这窗前,那么对面的山上应该有镁光灯。马力急切地跑回水泵房,那么自然应该有人配合他打开镁光灯。不过不知道另外一个帮凶是否能够被找到,因为当我发现这一切时,警笛已经在小区里响了很久了。
  挂上电话,我对老人说道:“老人家,请继续讲下去。”然后我开始认真地倾听起这个离奇的故事起来。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夏天……”老人望着窗外,苍老的声音把我引入到过去的那段岁月里,与他一起重新感受他的回忆。
  一九九八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天下着大雨,本就已经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瞬间就被大雨冲刷地泥泞不堪,更加难行。
  姚梦雪打着雨伞,艰难地行进在大雨中。雨伞在这风雨中似乎已经起不了它应起的作用,姚梦雪的全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淋透。她应该去找个地方躲一躲雨,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这风雨不能阻止她地前行,她要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家去。
  对于一个乡村的女孩子来说,这样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有多重要,它所包含的意义又有多深刻?对于姚梦雪来说,这张录取通知书不仅仅意味着能够去上大学,更意味着从此将改变自己的命运,不用再继续生活在那种重男轻女的环境中;这张录取通知书将让她离开这个思想封闭的山村,让她进入更宽广的世界里,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去寻求真正的独立。
  她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母亲,是的,要以最快的速度,所以再大风雨也阻挡不了她前行的步伐。
  绕过崎岖的山路,小村庄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停了停,看了看山下的村庄,脸上露出了微笑,然后又赶紧加快了步伐向着山下走去。就在这时,她却突然大吃一惊,在路边的草丛里,赫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让她又惊又怕,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就转身逃跑,而是慢慢地靠近了那草丛,靠近了那只苍白的手。
  那只手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表露出生命的迹象。姚梦雪一下拨开了草丛,原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昏倒在草丛中。
  “喂,醒一醒,快醒一醒。”善良的姚梦雪一边用伞为他遮雨一边摇着他。
  男子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很快又闭上了眼睛。显然,他连说话的力气也已经没有了。
  “你坚持一会,我马上回来。”姚梦雪用伞遮挡住他的身体,自己冒着大雨下了山。
  不久以后,这个昏迷在山路边的男子被抬进了姚梦雪的家。
  对于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姚梦雪的伯母并不欢迎,但是她的母亲和爷爷却对他照顾倍加,很快,在这一家人的呵护下,男子的身体渐渐有了好转。唯一让他们不解的是,这名男子从来不说话,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
  很快,姚梦雪去念了大学,而这名男子依然住在她的家中,每天帮着她的母亲下地干活。姚梦雪的爷爷年事已高,而父亲和伯伯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家中没有了男丁,生活也越来越清苦,对于突然增加了这么一个好帮手,自然是万分高兴。所以虽然这名男子从来不说话,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是姚梦雪的母亲和爷爷却异常喜欢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的时间,姚梦雪已经大学毕业。由于就业压力大,毕业之后她并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而此刻她的母亲身体也不是太好,于是她回到了家里,帮忙照顾着自己的母亲。
  如果不是一个神秘女子的突然出现,一切也许都会这样平静地发展下去。那个神秘女子的到来,打破了这宁静和谐的生活。
  二○○二年,一个夏天闷热的夜晚,与往常一样,吃过了晚饭后姚梦雪和那个不知名的男子来到村后的那个池塘边散步。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已经四年了。”姚梦雪边说边坐到了池塘边的青草地上。
  四周没有人,只有一片蛙声和虫鸣。夜空中一轮明月将那银白色的光芒洒在地上,洒在他们的身上。
  男子从地上拣起了一块小石头,朝着池塘中扔去,石子漂亮地在水中几个跳跃,最后沉没下去。\长篇鬼故事.
  “八下,今天跳跃了八下,你破记录了。”姚梦雪看着水中荡起的涟漪笑着说。
  男子也笑了,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还是记不起来你的家吗?”姚梦雪问道。
  男子看着池塘没有说话。
  “其实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在这里不是挺开心吗。妈妈和爷爷都很喜欢你。”
  男子转过头,看着姚梦雪笑了笑。然后仰卧在草丛中。姚梦雪也躺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对男子说道:“你听这蛙声和虫鸣,真想就这么一直躺在这,享受这份宁静与和谐。”
  男子也闭上了眼睛,脸上崭露着微笑,与她一起欣赏起这乡间夏夜的自然交响曲。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和谐与宁静,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双眼,一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年轻女人已经站在了他俩跟前。
  这是个陌生的女人,姚梦雪从来没有见过她。而这男子却似乎对这陌生的女人很是害怕,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是谁,她是否和这个在姚梦雪家中生活了四年但是却依旧身份不名的男人有着什么关系?
  姚梦雪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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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5: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久不见了,看来你似乎已经把我们给忘了,”那陌生女人边说边把视线转向姚梦雪,然后冷笑道:“真是可美丽动人的女孩,连女人见了都会动心,难怪你把一切都忘了。不过我可是个很守信用的人,我还没有忘记我给你的承诺,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怎么样,一起去走走谈下吧?”说完她转身向后走去。
  哑巴看了看姚梦雪,犹豫了一下,然后跟着那陌生女人后面走去。姚梦雪起身追赶,那陌生女人突然回过头来,用一种带着威胁的语气对她说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最好乖乖地呆在原地!”
  这女人的眼睛中带着一种令人敬畏和恐惧的神色,姚梦雪就如同中了邪一样,身不由己地站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哑巴和这个女人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多久,哑巴终于回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你是不是受她的威胁,不用担心,你不需要听她的。”姚梦雪关切地问道。在这四年的朝夕相处里,她显然已经对这个哑巴动了情。
  哑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湿润而美丽的眼珠,突然,他开口说话了!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其实我不是哑巴,我会说话。”
  姚梦雪显然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法相信,一时间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四年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人,竟然并不是哑巴;喜的也是他能够说话。
  “原来,原来你会说话的,你会说话的!”她激动地欢呼起来。
  “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欺骗着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没有关系。”
  “是的,但是当这个秘密不再是秘密的时候,也意味着我又要重新回到我的那个世界里了。”
  姚梦雪的脸色变了,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沉没了一会之后,她问道:“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
  “是的。我要回去了。”
  “可是……”
  “我本就不应该属于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叫赵军,希望你不要把这个名字告诉任何人,行吗?”
  姚梦雪点了点头,没有再对他有所挽留,她已经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将他留下的。
  赵军轻轻地拍了拍姚梦雪的肩膀说:“这四年来,我很感激你和你的家人,是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更感激你带给我这段美好的时光,相信我,等一切都安顿好以后,我会来看你的。”说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哑巴走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开了,至于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有他曾经与一个陌生的神秘女人有过一次不为人知的谈话。姚梦雪一直遵守着她的诺言,没有泄露出任何的消息。
  两个月,“天鹏房开”开始对村子进行了正式的拆迁前动员,在村口建起了一个临时的工地,很快村里来了很多的陌生人,在村子里一会测量,一会画图,一副忙碌的样子。
  半年以后,村子里的人逐渐都搬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天鹏房开”开始征集起周围的那几座山林,并要求村民将老坟迁走。^长篇鬼故事?
  在这场搬迁过程中,姚梦雪的爷爷一直坚持不准施工队伍迁他家的祖坟,双方僵持了数月之后,突然赵军又一次出现在这一家人的面前,并不停地做着老人家的思想工作,最终使得“天鹏房开”如愿以尝。
  这时姚梦雪才知道,原来赵军已经效力这家公司,并且似乎在公司里担当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为了报答姚梦雪一家曾经对自己的照顾,赵军很快就把姚梦雪弄进了公司,分到了财务部,做了马力的助手。对于这一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姚梦雪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加上那一份纯真,很快让马力为之神魂颠倒,只要一有空,都会三天两头的往姚梦雪的家里跑。但是姚梦雪和她的家人并不喜欢他,甚至有些讨厌他,尤其是讨厌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态。而赵军自从给姚梦雪安顿好工作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听说经常出差很忙,所以对于这些事他自然毫不知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力对姚梦雪的骚扰越来越频繁,也逐渐让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她多次想找赵军去诉说这种情况,但是她感到奇怪的是公司并没有多少人认识赵军,似乎他一直是个不存在的人物。直到有一次她找到了公司的行政总裁,才被告之赵军已经出国了,一年半载回不来。
  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姚梦雪最终决定离开这家公司,她再也不想看到马力那副令她讨厌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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