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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惊魂之二《不死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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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8 12:5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ART 1.
我记得我应该已经死了,可是我却还活着,这不是临死前的那种回光返照,我清楚地看见睡在我身边的妻子。她还在睡,睡得很香、很甜。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她是如此美丽。因为她,我才体会到了人生的乐趣。
可是......我的记忆却不断地重复着那个片段,我死前的那一刹那的片段。
难道真的有天国?难道我美丽的妻子也......不会,一切都是这么熟悉。我躺在我家的床上,每一个角落的布局都是我生前所熟悉的。窗外明媚的阳光与城市的喧闹,让我清醒地明白,我还在这个世界里。
难道我已成了鬼魂?我惊恐地注视着自己的手,然后用力在我的脸上拧了下去。一阵剧烈的痛楚让我不禁叫出声来。于是,我可爱的妻子从梦中惊醒。
“亲爱的,你怎么了?”她搂着我的脖子。
“没,没什么。”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然后热烈地亲吻着她的嘴唇,“亲爱的,我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妻子调皮地用手指头轻轻戳了戳我的鼻尖,笑道:“大清早的你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她,疯狂地亲吻着她,疯狂地解开她的睡衣……
一场激烈地云雨过后,我走进了卫生间,打开淋浴用的莲蓬头,尽情冲洗着身上的汗水。我还是不明白,在我记忆中那死亡时的一幕到底是如何来的。我努力去想,却忽然发现我的记忆基本上一片空白。除了我知道我是在自己的家里,那个漂亮的女人是我深爱的妻子,我的身份是警察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甚至不知道昨天我在哪里。
我拧大了水龙头,尽情地让水激打着我的脸庞和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我渴望着这水能让我保持清醒,能让我回想起一切,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亲爱的,这两个月来你都去哪了?就算是要出差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身后传来了妻子娇柔的声音,她从后面轻轻搂住了我,依偎在我的肩头。
“对不起,这是纪律。我们在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时,是不允许和外界联系的,这一个警察的职责。”我实在想不起我到底这两个月在什么地方,于是找了这样的一个借口去搪塞她。
“警察?你什么时候做了警察?亲爱的,你没事吧?”妻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脸焦急。
我一脸茫然。
我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拼命在大脑中寻找我职业的信息,可是我能记起来的,仅仅只有我是警察。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妻子说道:“亲爱的,我的头有点痛,我想我还应该再睡一会。”
妻子温柔地看着我,眼睛有点湿润,一边用毛巾为我擦着身体一边关切地说道:“你去睡吧,你太累了。”
PART 2.
“陈一铭,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调查这个案子,也不用再调查任何案件!我们需要的是服从上司命令的警察,而不是你这种不服从命令的警察!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郑局长一脸怒气。
“我没有错,不过既然你要这样做我也没有什么意见,我知道这其中的阴谋,我也知道我没这种能力去搬动一些有头面的大人物,不过他们不能就这样白死。我会找出事情的真相的,除非——我死了!”
睁开双眼,方知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为什么做这样的梦?这梦境中的场景似乎在什么地方发生过。难道,我的确是警察?
“你醒了?”妻子正坐在床边。
“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了,从昨天早上睡到现在。早餐做好了,吃了就去上班,别迟到了。”妻子微笑着说道。
“上班?”我根本不知道我应该去哪上班。
“你怎么了?”妻子又一次开始焦急起来。
“我,我好像得了局部失忆症,很多事我都想不起来了。”我知道没有办法继续隐瞒下去,只好实话实说。
妻子一把抱住我,在我耳畔伤心地哭泣起来。“亲爱的,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你到底在这两个月里遇到了什么事?”
我不忍见她如此伤心,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别这样,我没关系的,快告诉我我应该去哪上班,别因为这个把工作丢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2:5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不起陈牧,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可是按照公司的规定,你连续两个月没有上班,只能按照自动离职处理。很抱歉。”
这是我进公司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陈牧?我不是叫陈一铭吗?是的,在梦里有人叫我陈一铭,是那个姓郑的局长。可为什么在现实里我却是陈牧,我到底是谁?还有,这两个月我到底在哪?”我的头又剧烈疼痛起来。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不知道该走向何方,不知道回去后如何对妻子说。我,失业了。这并没有什么,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是记忆呢,记忆没了能再找回来吗?
我靠在天桥的栏杆上,俯视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过往车辆。“一,二,三……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一百二十九……”我百般无聊地数着车子,直到眼睛花了,口干了。我闭上了眼睛,于是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里:
“你阻止不了,没有人能阻止我!”戴眼镜的年轻人朝着我声撕力竭地大喊。
“她已经死了!死去的就不会再回来,这是千年不变的自然法则,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这样折磨其他生灵,这样折磨已经死去了的她!”我也毫不示弱地朝着他大声喊道。
戴眼镜的年轻人似发疯了一般拼命地摇头,不停地喊道:“不,不会,她永远也不会死,只要有我在,她永远也不会死!”
“可是你看看你最后给了她什么!你最后给她的是无尽的死亡!你知道这种滋味的痛苦吗,你知道吗!’”
“不会,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一定可以让她彻底脱离那阴寒的死界!我必须要做,我不能没有她,不能没有她!”他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一把拉开了我的手,一个箭步冲到了那具已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女尸身边,搂着它痛苦地哭泣起来。
我紧跟着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紧紧按在那具腐烂女尸的面前,指着那恐怖的面孔对他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还要怎么折磨她才满意?她已经死了快十年了,你却不能让她入土为安。你看看,她那原本美丽的容颜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不但如此,你看看你的周围,”我又指着房间里其他那些腐烂的尸体大声吼道,“你看看,多少人因为你变成这样!你难道还不肯醒悟吗!”
他一把挣脱了我的手,退到了墙角,浑身不住地颤抖,反复重复着那句话,“不,不,我不能没有她!”
“你这个混蛋!”我实在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重重给了他一个耳刮子,然后掏出腰间的手枪,顶住他的太阳穴!
他用恶毒的眼神斜斜地看着我,突然说道:“就是你,一切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她早就回到我的身边,不用再承受那无休止的死亡所带来的痛苦,而且,所有死去的灵魂都将得到重生。就是你,就是你一直在妨碍我,都是你的错!”说着他用力一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
眼泪顺着眼眶流下,血也顺着鼻孔流下。
“你到死还不知道悔改,我要杀了你这个魔鬼。”我用手抹去鼻子上的血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拉响了枪栓。
“哈哈哈!”他突然狂笑起来。“开枪吧,开枪吧!这里到处是瓦斯,你有种就开枪啊!”
“你这个混蛋,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那样贪生怕死,今天,就是你恶贯满盈的日子!”
愤怒中我扣响了扳机,然后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我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PART 4.
我猛然睁开了双眼,桥下的车辆依旧川流不息。是的,我应该已经死了,可我为什么又活着。那个戴眼镜的人是谁?那些尸体生前又是谁?我似乎应该认识他们,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那场剧烈的爆炸,是我最近以来最后的一段记忆,当我醒过来时,我已躺在家里的床上。这中间两个月我到底在哪?阴间?就算是投胎获得了重生,那我也应该只是一个两个月大的婴儿。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头再次剧烈疼痛起来。
“陈牧,不,陈一铭。”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眼前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陌生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很好,一切都很好,除了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外,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他一脸满意的样子,而我却一脸茫然。
“你是什么人,我认识你吗?”我问道。
陌生男人点了点头道:“现在你还暂时不会想起以前的事,记忆的恢复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不过外界的事物将会加速你记忆的恢复,所以,我给你带来了这个。”说着,陌生男人从他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递到了我的手中。
“很多东西,都在这里面,希望它能帮助你唤醒沉睡的记忆。等你想起一切的时候,再来找我。”说完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我半信半疑地打开那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用黑色钢笔写着一个醒目的题目:《第四校区》!
我接着读了下去:
98年1月27日 天气:阴 时间
在大学的校园中,除了学习之外,只有一件事是永恒的,那就是有关灵异故事的恐怖传说。这些故事永远在学生中流传着,一年又一年,成为不变的话题。
每一所大学都有属于自己的这类故事,这并不奇怪,因为,死亡的阴影永远笼罩在校园的上空。如果你留意的话便不难发现,几乎在每一所大学里,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学生自杀的事件存在。在这众多的死亡事件中,有的为人亲眼目睹,而也有些令人感到蹊跷。我曾试图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然而却一直无法做到,直到当我亲身经历了一次类似的事件。
可以说我的运气要比那些死者好的多,曾几度有人帮助我摆脱困境,而可笑的是他们却无法帮助自己走出那片黑暗,最终加入到了死者的行列。也正因为如此,我再一次陷入到那片荆棘丛中,再一次感受到死神的气息,终日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
这种情况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当我的心灵再一次受到某种冲击之时,那扇通往灵界的大门将再一次向我敞开。我的知觉告诉我,这一天已并不遥远。所以,我决定在那天来临之前,写下这个诡异的故事……
很熟悉,是的,我似乎找到了一些记忆中支离破碎的片断,虽然还不能连贯起来,但是这本笔记的确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我迫不及待地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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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2:52:4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只是我们第一个回合的交锋,在后面的较量中,我希望会变得更加有趣。”
这是1998年春节前夕抓捕我生平所遇到的最可怕、也是最难对付的一个罪犯时,在其成功逃脱后,于其所居住的学生公寓内所找到的一张字条上的最后一句话。一切似乎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错,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可怕的日本女人。为了复仇她不惜将灵魂出卖给魔鬼,在那所高校里制造了一起又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而最为可怕的是这一切仅仅是她复仇计划的前奏。
前田丽子,本名长谷川ゆり(由莉),东京××医科大学心理学博士,1994年加入日本奥姆真理教,因其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很快受到教主麻原彰晃的赏识,提升为教中骨干成员,主要负责向教众传播教义,实质就是对他们进行“洗脑”,让其成为该邪教的忠实奴仆。1995年,因对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不满而退出该邪教,同时卷走20亿日圆资金,遭到邪教余众的追杀。在逃亡途中,其孪生兄弟被杀害。同年6月,花巨资买通相关部门以前田丽子——一名日本留学生的身份逃往中国,并在那所医学院中隐藏下来,为其复仇做准备。而在这一期间里,为了更进一步研究人类恐惧根源与心理暗示的作用,她将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当成了可怕的摧毁心智实验的牺牲品。
林原,1998年进入该学院的新生,因对第四校区那片尘封的“禁地”好奇而被牵涉进此事件。而正是由于他的介入,才使得事情的真相得以重见天日。没有他的介入,孟丽和许丝露也许会永远保留着他们所知道的秘密,那些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裸盖菇也将继续在那片“禁地”中生长。
“至于那个死在钟楼并被剥去了脸皮的老太婆,这个迷还是留给你们来解吧,不然那还有什么意思呢?其实解开她身份之谜的钥匙我已经给了你们,就看今天我们的谈话你们到底明白了多少了。”
这是长谷川由莉在那张留给我们的字条中的另一句话,也是她唯一留给我们的迷题。那个老太婆到底是谁呢?看来凶手一定怕别人认出她而将其毁了容,就正如孟丽的尸体被毁了容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在偶然中蕴涵着必然的联系。”
这是长谷川由莉在那张字条中留下的唯一一条线索,几年来我一直在琢磨着这句话。
孟丽的尸体——毁容!
神秘的老太婆——毁容!
“偶然中蕴涵着必然的联系”!
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玄机,究竟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但我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我,长谷川由莉留下的那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似乎预示着孟丽与那个神秘老太婆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关系。所以,至今我依然让刑事技术科保留着那神秘老太婆的尸体。
吉川秀夫在长谷川由莉成功逃脱后,立刻与日本警方取得了联系,而我也同时联络了北京方面,对国际航班进行了严密的检查,但奇怪的是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而同案在逃的赵军也同她一样,忽然人间蒸发了。
在这场智力上的交锋可以说我是彻底失败了。几年来通缉令传遍了大江南北,但却都如石沉大海。而日本方面尽管吉川秀夫也同样做了很多努力,却一样没有这两人的任何消息。
本想从王思悦的身上查到那些遗留下来的未解之迷的蛛丝马迹,但遗憾的是她却已完全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对于这一点,就连脑科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从她的大脑CT扫描图像上来看,脑部组织和各部分神经系统都完全正常,在病理上属于非器质性损伤造成的失忆,很难找出病因,而要恢复正常更是希望渺茫。这几年来她一直在接受着心理治疗,但根本没有效果,就连深层次的催眠也无法帮助她唤醒那已沉睡的记忆。
唯一值得我欣慰的是,裸盖菇种植的真相得以大白。吴院长在他的遗书中交代了一切。正如长谷川由莉对这些致幻蘑菇用途的解释一样,种植这些菌类的初衷是为了研究其对癔症、妄想症及其他相关的心理疾病和精神病的治疗,但遗憾的是这是并未获得批准的实验项目,而裸盖菇素则一直属于国家麻醉品药物管制中所列的禁止性药品。同时对于过早在人体上进行实验所导致的严重后果——池田奈美的死亡,更是其后受到长谷川由莉的要挟,致使裸盖菇素被大量滥用在校园中造成恐慌的直接原因。
1995年屡次有人在校园的那片树林中离奇死亡之后,吴院长已经意识到极有可能是长谷川由莉已经提炼出了裸盖菇素,因此借着有关“校园幽灵”的传闻将那片树林封闭了起来,同时在阅览室内秘密地修建了一条与本就存在于校园地底的那条秘道相连的通道。至于校园的地底为何会有这样一座迷宫,虽然寻访了不少权威部门,但是都一无所获。看来对这所学院曾经的那段历史,似乎少有人知,这也更加增添了它的神秘色彩。
虽然当年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亡事件之迷早已被揭开,但是我依然相信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这校园中一定还有更深的,没有被我们发现的秘密。长谷川由莉一定还知道些什么,但是擅长心理学的她非常巧妙地将之隐瞒了。当然这仅仅是我的推测,我宁愿这是我的错觉。不过我有这样的怀疑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除了先前所谈到的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疑问外,这几年来我还一直在考虑着这样两个问题:
第一,池田奈美在“降灵会”日志中有段关于孟丽遗书的记载,但为什么至今没有发现孟丽的日记和那份所谓的“遗书”?
在我请教了众多心理医生之后,十分清楚地了解到,在被催眠和产生幻觉的过程中,记忆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是被歪曲的。而根据池田奈美在“降灵会”日志中所记载的那段遗书内容来看,条理十分清晰,不太像是对幻觉的记载,更不会是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所写。那份遗书的内容并不算短,所以我一直认为池田奈美的记载,应该是照着原件逐字抄录下来的。按照这样的推测,关于孟丽的遗书和日记至少有以下两种解释,一种即是长谷川由莉伪造了这样一本日记和这样一份遗书来达到她的实验目的;第二种解释就是的确有这样一本日记和这样一份遗书,但却被人毁了,而嫌疑最大的就是长谷川由莉。至于孟丽当初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份遗书而她并没有自杀,这也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迷。
第二,孟丽的死因。
对于她是因快速衰老而自然死亡这一点已经毫无异议,但是这种病的病因是什么?为什么她会得这种奇怪的病?在医学临床上至今没有发现过这样的病例。根据当时替她诊断的医生所提供的资料显示,孟丽快速衰老的原因是细胞分裂速度超乎寻常。虽然根据医生的推测有可能是DNA基因突变引起了其自身细胞代谢过快,但通过这几年不断地寻访基因遗传学和细胞学权威人士,得到的结果都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近乎于零,而最为可惜的就是她的尸体已经火化,已经无法找回她的DNA了。在对她父母的DNA检测结果里,同样没有发现任何能够导致这种基因突变的遗传物质。在这几年的走访中,更多的专业人士更倾向于外界激素导致细胞快速分裂这样一种说法,就如同在氧化反应中加入催化剂一样,而细胞分裂也可以认为是一种氧化反应。
第四校区,你依旧没有摆脱那阴云的笼罩。我的直觉告诉我,第二个回合的交锋,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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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2:53:13 | 显示全部楼层
2004年7月的一个中午,骄阳似火,晒得那柏油马路发软。北方的秋天虽然为时不长,但炎炎夏日却丝毫不示弱于南方。
我驾着那辆已随我奔波数年快要报废的长安面包车,急速行驶在老城区那已发软的柏油路面上。而我此刻的心情,却也如这烈日一般。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刚刚接到了一起命案的报告,而更重要的是死者是一个我认识的朋友,一个曾经帮助过我的朋友——第四校区离奇死亡事件的调查参与者林原。
大学毕业后,林原留在了本市的公安系统刑事技术科工作,从事法医鉴定。几年来曾与我一同携手破获了多起凶杀案件。
由于飞涨的房价,他工作以后一直住在单身宿舍里,直到今年年初才与女友一起在近郊处购置了房产,准备年底结婚。上个周末我们还互通过一次电话,并且约好了今天下班一起去吃饭。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刚才,突然接到了110报警指挥中心的电话,林原在其住所离奇死亡!
天异常的闷热。坐在这老掉牙的面包车上,汗水不停地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头儿,你也该换辆新车了,这破坦克,连个空调也没有,实在够戗。”坐在我身边的同事莫辉一边埋怨着一边给我递过了一张纸巾。
我接过纸巾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又随手将它捏成一团扔出了窗外。
“你说林原会是怎么死的?自杀,他杀?还是…..”莫辉开始对林原的死因猜测起来。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专心地驾驶着车向前疾驰。
“头儿,你看会不会和当年在他们学院发生的那些死亡事件有关?难道是那个日本女人又回来了!我觉得很有可能,那女人的复仇心这么强烈,而林原又是当年破获这起案件的关键人物,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作为一名刑事侦察人员,连案发现场都还没有看到,你觉得这样的推测有意义吗!”
莫辉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这样的训斥几年来对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汽车已驰入了郊外,道路两旁的房屋逐渐稀少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密密的树林与层峦叠伏的山丘。
前方的天空上布满了黑色的乌云,与车顶上的烈日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风很大,卷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树叶,废纸和灰尘,不时击打着车前的挡风玻璃,发出“劈啪”的声响。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怪异的天气,一种让人极端不安和压抑的天气。
坐在我身边的莫辉似乎也因这样的天气而感到压抑,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车继续向前方行进着,天空也越来越黑暗,雨点一滴滴落在挡风玻璃上,逐渐由疏变密,发出“劈啪”的响声。
风声,雨声,汽车的马达声,在这样的环境下,交相配合出一种极不协调的自然之乐,抑郁、灰暗、阴沉。一路上我俩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车驶入林原所居住的那座小区——“镜湖山庄”时,这暴雨出人意料地停了下来。从小区入口一直到林原居住的那座单元楼的路上,不时地可以看见一些神情怪异的路人。这些人应该是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虽然车子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但他们的那种怪异的神情立时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微微瞥了一言莫辉,显然他也注意到了那些路人。六年来的刑警生涯已让他变得机警与敏锐,不再是当初刚刚参加工作时那种只会推理而不擅于观察与发现细节的哪个学生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那种轻浮的个性,他早已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刑警,这也是我至今依旧对他比较严厉的原因。无可否认,先前他对林原死因的分析,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推理之前更多地是凭借一种感觉引导寻找证据的方向。
林原居住的那栋单元楼下已停满了警车,片区的派出所的同志已先到一步,将现场封锁了起来。我停好了车,挂上了工作证件,与莫辉飞速朝楼内奔去。
803号房的外面和里面都站着我的同僚,刑事技术科的人总能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勘验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你好,陈队。”我和莫辉刚走进屋子,萧强便迎了上来。
萧强,男,33岁,毕业于中山医科大学,从事法医鉴定工作八年,是目前刑事技术科的负责人。
“好。现场勘察情况如何?”我迫切想了解案情。
这时,从书房里传来了轻微的女人的哭泣声。萧强望了一眼书房,低沉下声音道:“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痕迹,不过我想你最好跟我去看一下尸体。”说着他拉了拉戴在手上的白手套,指了指左侧的卧室。
“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我向着莫辉挥了挥手,径直朝卧室走去。
卧室里凌乱不堪,床单被拉到了地上,床头柜上的台灯也翻了下来,尸体斜斜坐在大衣柜的外侧,已经被盖上了一层白布。
“不是说没有发现什么痕迹吗,这是怎么回事?”很明显,林原在死前曾做过激烈的挣扎。
萧强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仔细地看过了,所有的痕迹都是林原自己留下的,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陈队你看!”莫辉突然大声叫了起来。随着他的喊声望去,只见他手上正握着盖住林原尸体的那快白布的一角,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盖住林原的尸体的那块白布已经被掀开!
“我的天哪!”我的心里默默念道,一步步朝着尸体走去,而站在我身边的萧强已转过身去。*恐怖网站?
林原坐在那里,两眼直直地瞪着卧室的房门,整张脸铁青,面部表情异常惊恐,嘴角和鼻口沁出血迹,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衣衣领。他的左手耷拉在地上,手中仅仅拽着床单的一角,他的右手却卡住自己的脖子,一丝血迹顺着指头与脖子相连的地方淌下,不过现在早已凝固。
我挥了挥手,示意莫辉把尸体盖上。
从事刑警工作十多年,这样的场面其实早已是家常便饭,甚至有许多更让人惨不忍睹的现场也没有让我像此刻这样难过,因为眼前的死者是我多年的朋友,是我的同事!
我定了定神,走到萧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见他正在擦眼泪。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这些年来他一直很器重林原,一直在重点培养他。工作上他是林原的上司和老师,私下当他如同自己的兄弟一般,可现在……
“萧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又何尝不难过。不过目前我们应该尽快查清一切,你也不希望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吧。”
萧强回过头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你说的对,我会重新好好地再对现场进行一次勘察。”
我笑了笑,“你不亏是我的好搭档,非常明白我的心意。”
萧强也笑了,“你也同样了解我,没有当众指责我因为情绪波动而影响工作的错误。”
我又一次回过头看了看林原,随即问道:“是谁发现的尸体?”
“是郁兰。”萧强答道。
“我先去找她录下口供,这里就交给你了。尽快把现场勘察报告和尸检报告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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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2:53:42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和莫辉走进书房的时候,郁兰正坐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伤心地哭泣。我并没有去安慰她,我知道现在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没有任何作用,只有让她更加伤心。
我让莫辉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开始了漫长地等待,等待眼亲这个伤心的女人平静下来。
郁兰,一年前和林原相识,任教于林原曾经就读的那所高校,心理学讲师。据林原介绍,她从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三年前从江南来到北方。虽然她比林原大了三岁,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林原能够有她这样的红粉知己是一段非常美满的姻缘。她是一个成熟、体贴和美丽的女人,她的身上无时无刻都显露出一种高贵、素雅的气质。这样的女人几乎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从林原第一次带她来见我一直到在之后的接触中,我都不敢多看这个女人两眼,我害怕她的那种气质会让我不能自拔。我甚至产生过这样一种错觉,那就是当我看着她的眼睛时,会不由自主地认为我似乎曾经与她相识,在穿越了无数段时间隧道后在这个时代相遇。
现在,我却不得不坐在这个令我着迷却又是我朋友未婚妻的女人面前看着她悲伤地抽泣。而莫辉已经从裤兜里掏出了笔记本和笔,等待着问讯的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辉似乎等得有些烦躁,不停地转动着他手中的笔。一个失手,笔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郁兰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女人,当莫辉手中的笔落到地上发出声响而分散了她注意力的一瞬间,她已经明白我们要做什么了。
郁兰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慢慢抬起头来,抽泣着说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我看了一眼莫辉,他已将笔拾起做好了开始记录的准备。
“郁兰,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林原的尸体的?”我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开始将话切入正题。
郁兰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我道:“一个半小时前吧。今天我只有两节课,想着下午家里要装电话,所以就提前回来了,谁知道一进卧室就看到……”她又一次哽咽了起来。
“你最后一次见林原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在学院外的一家餐馆吃的晚饭,之后因为我晚上还有课,而他也要加班,吃完饭后我们就在学院门口分手了。”
“这么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过?”
“是的,学院离这里并不近,我下课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而今天早晨一、二节又有课,所以我就微 在宿舍里过了一夜。”
“那么最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林原是不是有些异常?”
“异常?”郁兰似乎并不太理解我所说的异常是怎么回事。
“就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是否有些与以往不太一样的让人不容易理解的行为,或者是看起来有心事。”我解释道。
郁兰思索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道:“有。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很晚才回来,有时整晚不回家,一心扑在他的实验上。”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实验?他有和你说过是什么实验吗?”
郁兰摇了摇头道:“没有,他甚至连他的实验笔记也不愿意让我看。为此我们还吵过一架。”
我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应该理解我们的工作性质,有很多东西是必须保密的,经常地加班也是无可奈何的。”我忽然想起了我唯一的一个女友,就是因为我时常地加班而最终让她提出了分手。
但是郁兰所说的与我所认为的并不一样,当她说出与林原吵架的真正原因时,让我和莫辉都心头一紧。
“其实我他吵架并不是因为他一直对他的工作保密,而是一次在我收拾房间时,无意中在他的实验笔记中看到了一个反复出现的女人名字。”
“女人的名字?那个女人叫什么?”
“孟娜。”
孟娜!当这两个字从郁兰嘴里迸出来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我扭过头看了看坐在我身旁的莫辉,显然他也对此惊讶万分,正张大了嘴巴望着我。
郁兰很快意识到了这个名字的重要性,忙问道:“你们认识她?”
我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个圈子,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这样的提问。
孟娜,六年了,六年多了,林原还是不能忘记她吗!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竟能在他的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甚至在他心中根本没有孟娜就是孟丽的概念,不然为何还会在一切真相都大白后依旧以孟娜来称呼她。
“你们是不是都认识她?”郁兰再次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我给莫辉递了眼色,示意由他来回答这个我不愿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至少他对孟娜与林原之间的那段感情并不清楚。
莫辉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对郁兰说道:“孟娜是六年前一桩离奇案件的当事人之一,而那案件就发生在你所执教的那所大学里。不过,她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郁兰显然对孟娜这个名字出现在林原的实验笔记上异常敏感,爱情本就是自私的。
莫辉继续回答着她的问题:“生病,一种奇怪的病夺走了她的生命。我们也一直在寻找这种怪病的根源,想知道孟娜的死是否与当时那起案件有关。在我们寻找病原的过程中,众多的医学专业权威们在得知孟娜的这种病症时,也饶有兴趣地进行了研究,不过至今都没有什么突破。林原是法医,也是当年那桩案件侦破的直接参与者,在他的实验笔记上提到孟娜,也许是他也同样在寻找那种病因吧。”
实验笔记,孟娜!莫非这与林原的死有关?
一种不祥的预感又一次在我的心中燃烧起来。“在后面的较量中,我希望会变得更加有趣。”长谷川由莉六年前留下的那张字条上所写的这句话再次在我耳畔回响。这六年来它就如同魔鬼的声音一般时常在我身边萦绕。
莫辉对郁兰所做的一番解答突然提醒了我——林原是否发现了什么!
“那本笔记,那本实验笔记在哪!”我边说边走到书柜前搜索起来。
“那本笔记自从我无意翻看了以后就被林原藏了起来。那是一本黑色软皮,可以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郁兰答道。
“莫辉,你马上和郁兰找下那本笔记,我现在去林原的办公室看看,有什么消息马上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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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2:54:01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幕降临,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继续忙碌着。下午4点开始就对调查林原之死的案件召开了专题的研究会议,由郑局长亲自主持,一直持续到晚上7点方才结束。
林原的死很快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重视,在刚结束的会议上,郑局长反复强调着此案的重要性和影响,同时也明确地指出,身为公安干警的林原在其住所离奇死亡,这一案件侦破的成功与否,是对本市社会治安和公安干警在群众中形象的严峻考验。
然而,虽然在会上他不断地要求尽快侦破此案并严惩凶手,但是到目前为止,对于林原的死因依然没有定论。萧强在会上关于林原之死的报告仅仅是简短的一句:“死因尚未查明,从案发现场的初步情况来看,林原的死不排除自杀的可能性,最后的结论还需要等待尸体解剖后才能确定。”
散会以后,我很快找到了萧强,了解了下他对现场勘验的结果。我一直希望他的回答与我的预感能够相反,可是他却替我印证了这一不祥的预感。正如数年前第四校区多起离奇死亡案件一样,案发现场没有死者之外的其他人留下的痕迹。房间里只有林原和郁兰的脚印及指纹,而经过排查郁兰昨晚的确睡在学院的教师宿舍里,没有作案时间。
林原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脖子上有明显的指印。从尸体脸部的表情来看,他在临死前似乎异常恐惧。同时萧强也已经确定林原是因颈部气管破裂导致窒息而死,显然他是被掐死的。
“不过有件事却让我感到很不安。”当萧强将其具体勘验结果全都告诉我后,突然神色凝重起来,“在林原颈部发现的致命的掐痕,是他自己留下的,这与当年的‘第四校区迷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也是我在刚才的会上没有贸然对林原之死做自杀还是他杀结论的原因,我需要进一步做尸体检验,当然更关键的还得靠你。虽然当初长谷川由莉供认了她使用裸盖菇素让被害者产生幻觉,而导致他们因惊恐死亡或自杀身亡,但是在所有死者中仅仅只从池田奈美的尸体里发现了致幻药物的成分。纵然在你当初搜查中交给我化验的那瓶白色粉末可以说明它能在被吸入后很快与血细胞溶合并挥发,从而无法从尸体中检验出来,但并不能就此说明林原的死与‘第四校区迷案’有关。我怀疑,可却不能就此下结论。”
我不能否认萧强的话很有道理,表面上的相似并不意味着同样的实质结果,可我关于与长谷川由莉即将展开第二次交锋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了。或许,从林原死去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交锋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夜空晴朗,一轮明月正挂在窗外,点点的繁星宛如璀璨的明珠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多么宁静与美丽的夜景,可在这宁静与美丽之的背后,又隐藏着些什么呢?
我站在窗前,不停地吸着烟,这已经成为了我多年来思考问题的习惯。我仔细地看着这迷人的夜空,我盼望着能看透隐藏在它背后的黑暗,可却逐渐视线模糊,最后连它本身都看不清了。
我回到了我的椅子上,又一次把目光投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两本笔记本上。这是莫辉从林原住所里找到的他认为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但却都不是郁兰所提到的那本实验记录。与莫辉一样,我在林原的办公室里同样也没有发现那本实验记录。
“既然没有找到,不如先看看这两本笔记中到底记录了些什么吧。”想到这,我翻开了第一本黑色硬抄本。
这是林原六年前对“第四校区迷案”的记载,虽然案件已经了结,谜底已经揭晓,一切都成为了历史,但当我仅仅读完第一段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一切与我所预感的一样,“第四校区”的恐怖,依然在延续。
我急忙从抽屉里翻出了纸和笔,将其中的重要之处记录了下来。接着我开始仔细地继续阅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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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2:54:26 | 显示全部楼层
莫辉将我叫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我就这样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怎么样,昨晚有什么发现?”莫辉一边翻着那本已被我翻开的黑色笔记本一边问道。
我随手将那张我的摘录递给莫辉,“你自己看看。”
莫辉接过纸条,大声念了起来:“也正因为如此,我再一次陷入到那片荆棘丛中,再一次感受到死神的气息,终日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那扇通往灵界的大门将再一次向我敞开,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天已并不遥远。所以,我决定在那天来临之前,写下这个诡异的故事……”
“对于这个你有什么看法?”
“似乎……似乎林原早有预感。这也是我认为它有价值带回来给你的原因。”
“不错。”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那黑色的硬抄本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最后的那段话对莫辉说道:“你再看看这个。”
莫辉接过本子继续读了下去:“一切都结束了,今天的天气特别好。然而,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那本南宫小雪的日记又一次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枕头上。它不是已经被烧毁了吗?我颤抖这拿起它,翻开最后几页,果然就是当初在阅览室里找到的那本日记。可怕的是,在最后的一页,多了这样一句话:孟丽看到了自己,你也很快将看到另一个林原!——南宫小雪留于98年1月20日。”
莫辉读完后,先是看了看我,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另一本红色绢绸封面的本子,然后蒙地一把抓起它拼命地翻了起来。
“头儿,看来你所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发现了什么?”昨天晚上我还没有来得及看这本笔记中的内容。
“这就是南宫小雪的日记,在它的最后的确写着这样一句话,你看。”
果然没错,南宫小雪的日记,最后一段的落款时间是98年1月20日,那是她自杀身亡后的两年半。
“你马上送到萧强那里,让他鉴定下这本日记中的笔迹以及这些文字是否都符合日记中所对应的日期。”
“是。”
莫辉离开后,我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此刻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慌乱,恐惧?我摸出香烟和打火机,再度让自己沉迷在烟雾中,试图借此平静下来,去寻找问题的答案。
南宫小雪的日记重现了,六年前就重现了。长谷川由莉说了谎,她根本就没有毁掉它。那么,当年她所供述的一切,又有多少是谎言?第四校区到底还埋藏着什么秘密!
林原为什么在发现了这本日记之后没有向任何人漏过风声?他应当知道这本日记的重现意味着我们当年所侦破的“第四校区迷案”有着严重的失误,从他写“第四校区”故事的动机来看他已经明确地感觉到了这种失误所带来的危险,那又是什么让他要对这种可能发生的危险进行隐瞒?
整个上午,我的思绪一直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焦油和尼古丁混合而成的烟尘除了让我不停地咳嗽之外丝毫没有带来任何帮助。
午后,莫辉带着南宫小雪的那本日记回到了我的办公室。
“陈队,鉴定结果出来了,我想你还是亲自过目下吧。”莫辉的表情显得有些异常。
我缓缓接过了他手上的鉴定报告,怀着一种不安的心情看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荒谬,太荒谬了!”当我看完萧强所做出的鉴定结论后,不由大发雷霆。接着把那份报告捏成一团用力地砸在地上。“这算什么鉴定?你立刻拿去让萧强给我重新鉴定!让他亲自来鉴定!”
莫辉给我递上了一直烟,跟随我的这些年里他已深知我的喜好与习惯,就如同我对他的个性十分了解一样。他知道香烟不但可以让我思维敏捷,同时也可以让我保持冷静。
他弯下腰捡起被我揉成一团的那张鉴定报告,慢慢将它拉称,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陈队,这是萧主任亲自做的鉴定,每一个步骤我都旁观着,我想,这份报告应该没有问题。”
我猛吸了一口烟。是的,萧强的技术是不应当怀疑,我刚才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而这事实本身有时那么荒诞。那本日记的所有自己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经过对照,皆是南宫小雪的笔迹,而时间上也都与日记上的时间相吻合。虽鉴定无法精确到具体的年月日,但至少可以确定,留给林原的那段话的确是她死去以后写上的。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又回到这个世界上来写日记?南宫小雪的尸体是我亲自从案发现场送到法医那里的,虽然时隔至今已近十年,不过我可以肯定她的确是自杀身亡了。
长谷川由莉为什么要撒谎,将这本日记的出现揽到自己的身上,是不是因为他并非真正的主谋,而这个操纵她的人才是这诅咒日记的始作俑者?
“南宫小雪,南宫小雪……”我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对这个鉴定结果怎么看?如果让你来汇报工作进展,你会怎么说?”
莫辉沉思了一会,然后十分慎重地说道:“我想,我会说事实。”
“事实?你认为这样的结果有多少人会相信?”
“是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
“不错,你和我都可以认为有这种可能性存在,但是别人呢?难道让我在会上和郑局长报告说我们发现了一本亡灵写的日记吗?这既不符合自然科学也不合逻辑。”
“可是陈队,目前我们得到的结论就是这样,最后那段留给林原的话的确是南宫小雪的笔迹,这个样一个结论是在科学技术的鉴定下得出的。”
我长长叹了口气。虽然一切都是这样荒诞,但我却不能不接受这个荒诞的现实。我也深深感到,第四校区的恐怖正在复苏。
“莫辉,第四校区的案子没有结束,并不仅仅是因为长谷川由莉和赵军一直没有抓到,而也许我们当年遗漏了什么。这种恐怖正在复苏,不知道又会在何时蔓延。我们不可能告诉别人我们所发现的关于这本日记的故事,别人不会相信,但是我们必须要从头开始调查第四校区了,而且我们随时都可能和林原一样被拖进死亡的旋涡,这是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陈队,这些年所办理的所有刑事案件中,除了我刚来时就遇到的第四校区迷案能让我感兴趣外,其余的都让我觉得乏味。与高智商罪犯的较量才是一种工作的乐趣,危险也许是我寻找刺激的一种方式,这也是我加入警队的原因。不管对手如何狡猾与危险,甚至真是鬼魂,也不会让我怯步不前,反而它将让我兴奋。”
我站了起来,走到莫辉的身边,用一种赞赏的眼光仔细打量着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很好。你现在立刻去吴建生那里,让他马上带着当年第四校区案件的所有卷宗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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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2:5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吴建生,与莫辉同时进入警队的同级警校毕业生,曾和莫辉在一起实习,前年被调去了做档案管理。:恐怖图片+
他很快将六年前第四校区迷案的所有卷宗带了过来,在我桌上堆起了厚厚的一叠。
我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郑重地看着莫辉与吴建生,点上了一支烟说道:“六年前你们都曾经参与过第四校区案件的调查,如今被诅咒的日记又一次再现,而林原又神秘死亡,一切都预示着昔日被忘却的恐惧将再度出现。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保证对我们所将展开的行动不得对任何人泄露,甚至是其他参与调查林原之死的同时。对手是可怕的,我们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就如同当年所有那些试图窥探第四校区秘密的人都被夺去了生命一样。所以,如果你们有谁想退出的话,现在还不迟。”
吴建生诧异地问道:“第四校区的案件不是已经了结了吗?除了那个日本女人和赵军在逃外,一切不都结束了吗?”显然,吴建生对林原之死的了解并不深入。
我从办公桌上抓起南宫小雪的那本日记塞到了他的手里。“死人写的日记,你看后会不会害怕?第四校区案件的制造者也许根本不是长谷川由莉,而是这个写日记的死人。刚才我反复地回想着长谷川由莉在逃跑之前所供述的一切,虽然从作案手段到对作案经过的描述甚至是犯罪动机都完美无缺,但是从南宫小雪的日记重现这件事中,已经证实了她在对这本诅咒日记的陈述上说了谎,她为什么要说谎?”
吴建生楞了楞,开始翻阅那本日记,而莫辉很快接下了我的问题,“她也许不想让这本日记被找到。”
“是的, 她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注意这本日记,而这日记本身也让人觉得荒诞。她既然能够在那种环境下轻易逃走,那么她根本就没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她早就知道我们要去抓她,她是在等待我们,等待着告诉我们一个足以停止继续对第四校区案件继续调查下去的所谓的‘真相’,让案件在的身上得以了解,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而把真正的秘密就此永远埋葬!”
“天哪,这不是意味着长谷川由莉的背后还有个真正的指示者,而那个人就是……”吴建生显然已经看到了南宫小雪在日记上留给林原的那句话,整张脸如同抽筋一般,手指指着那些文字说不出话来。
“幽灵!”我替他说出了我最不想说的两个字。
“不是吧陈队,你什么时候也信起鬼神来了?”吴建生道。
“我不信,但是却不得不信。至少现在我们所掌握的这些都表明我们的对手是一个死去的亡灵。怎么样,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面对的思想准备?”我问道。
“这个……陈队,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吴建生犹豫着说道。
“没关系,我理解。不过如果需要查阅档案资料的时候,还得你帮忙。还有,我们重新调查第四校区的事你一定要保密。”
“这没问题。”
我笑了笑,拍了拍吴建生的肩膀笑道:“好了,好好去准备你的婚礼,别忘了给我发喜帖。”
送走了吴建生后,莫辉开始对他表示不满起来。
“贪生怕死,缩头乌龟,难怪当年会被调去管档案。”
“人各有志嘛,何必要勉强他呢?”我看了看时间,已是中午十分了,“不早了,你先去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再去一次‘镜湖山庄’。”
镜湖山庄。我想起了昨天在那里看到的那些神情怪异的路人,我不知该如何去描绘那种神情,呆滞、惊惧、茫然?这些人的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层雾。镜湖山庄,这个才新建不久的小区,似已被一片不祥的云层笼罩。
我翻阅着桌子上那叠档案袋,很快找出了南宫小雪的材料。里面除了有关于她自杀的调查报告,还有几张她生前的照片。
长长的麻花辫子,清纯可爱的笑容。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会相信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已经死去了近十年,而且化身为怨恨的厉鬼,散布着死亡的恐惧!
南宫小雪,这一切难道都是你做的?你和欧阳俊到底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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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2:55:08 | 显示全部楼层
午后,我又一次行驶在去镜湖山庄的路上。天空中阴云密布,没有一丝阳光,异常闷热。
没有交谈。我和莫辉从出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彼此都在沉思着同样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让镜湖山庄中的某些居民有如此怪异的神情,而他们的这种表情,是否与林原的死有着什么联系。
车飞驰着,我第一次将车开得如此之快。我迫切地想赶到那个地方,找到昨天与我这辆车擦肩而过的那些人。
一个老头,对,我记得昨天最初引起我注意的是在进入镜湖山庄大门后站在花坛边的一个老头。他拄着拐杖,两眼直直盯着前面。接着我又在路上看到一个小女孩,她穿着一套红色的小套裙,扎着两条小辫,约摸七、八岁的样子。这应该是个充满童趣,无忧无虑的年龄,但却从她的表情中流露出与这个年龄及不相称的眼神,惊恐、呆滞,直直盯着前方。他们在看什么?
进入镜湖山庄后,我将车停在了那座花坛的旁边。
这时天空中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整个镜湖山庄被笼罩在一片水雾之间。
“你昨天也一定注意到一路上所看到的那些神情怪异的人了。”我边说边走到了那个老头所站的位置,然后朝着他所注视的地方望去。
一座小山丘,山丘上是一片密密的松树林。
莫辉也跟着走了过来,随着我目光注视的方向看去。“是的,我注意到了,一个老头,一个小孩,三个中年妇女。”
“每个人似乎都在看着这片松林。”
“是的,我想不如我们到上面去看看。”莫辉说着开始四下搜寻起上山的路来。
“看来这座山丘并不在镜湖山庄的范围之内,”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围墙将它阻拦在小区之外。我倒认为先找下区的保安了解下这些人的情况。”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值班室说道,“在那里应该可以看到昨天站在这的老头。”
走进值班室,两名保安人员正看着电视。在向他们说明了来意后,他们告诉了我们一些有关那个老头的情况。
“那个老头在小区开发前就住在这里,这本来是个村庄,说起这事,到现在都让我们害怕。”
“是啊,”另外一名保安接了下去,“那座山丘本来是片坟地,后来搞开发,把坟迁了,在那种了片松林。那老头有个孙女,大概有二十出头,当时来办理迁坟的手续,经过工地时不小心掉进了打桩的坑里摔死了。房开公司为此陪了一笔钱,还给了老头一间房,这才算把事情平息下去。你们看到的那个小女孩,是他的小孙女,那三个中年妇女,分别是他的女儿和儿媳,其中一个是那个死去女孩的母亲。”
“本来这小区很平静,但是自从他们入住以后,就开始不太平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个不太平法?”
两名保安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沉默了少许,其中一人继续说了下去:“他们刚住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他的儿媳,时常站在女儿发生意外的地方哭泣以外,都和其他住户一样。但是一个月以后,他的儿媳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精神逐渐好了起来。最奇怪的是他的小孙女常说要和姐姐一起玩。开始谁也没有在意,都以为是小孩子瞎胡说,直到有天深夜我们值班巡逻时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抱着小女孩在玩,而小女孩不停地喊着姐姐,姐姐。那个时候没有多少业主入住,所以如果是小区的居民我们肯定都认识,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的姐姐。后来我们两个被调来看大门,才发现小女孩的姐姐每天大概都是十点以后进入小区,凌晨四点离开,而那老头一家原本总起得很早,他们在小区外还有一片田地,但自从那年轻女人出现后,这家人总是在午后才去耕作,而且几乎是整晚房间里都亮着灯,只有在那小女孩的姐姐离开后才关灯休息。每天凌晨都是我们给她开门,偶尔也和她交谈两句。直到前个月,那个女人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那老头一家也正是在那以后,经常站在小区里发呆地看着那片树林。上个月底,我去领工资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物管经理正在和房开公司的经理争吵,两个人吵的很凶。我音乐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是有关那老头一家,于是不自觉凑了过去,接着我看到在物管经理的桌子上放着一些表格,还有一些照片,那张照片上的女人竟然就是每天早出晚归的那个神秘女子。我一时好奇,就问了经理这女人是否是那老头的孙女,同时告诉了他们几个月来每天凌晨四点都为她开门,两个经理听了以后一下子变得异常惊异,然后告诉我这个女人早就死了。原来她就是那个掉进打桩坑里的女人。”
“竟然有这种事!”我一脸惊讶,“你们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两名保安站了起来,拍着胸膛保证道:“我们以人格担保,绝对都是真的。”
离开值班室后,莫辉一脸失望的表情。听这两个保安说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任何与林原之死有关的线索。林原遇害的那天,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在周围出现过。
“陈队,你看还要不要去那老头家看看?”
我回头看了一下那片山丘上的松林,迟疑了一秒 ,最后做出了放弃的决定,“目前去似乎不是时候,也没有很好的理由。这一家子的事虽然也够怪异的,不过却和林原的案子扯不上什么关系,我看我们再找林原的邻居了解下情况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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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12:55:2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对林原同一单元内的邻居的询问中,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种住宅小区中的邻里之间的关系往往是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多少人家入住。
从镜湖山庄出来的时候,天已黑了。奔波了一天,却几乎一无所获。莫辉没有多久就靠着车窗睡着了,而我却不觉又想起了那两名保安所说的故事。我试图寻找那个故事中与第四校区系列案件的相似之处,不过最后还是没有理出任何头绪。我突然认为自己可笑,干了十多年的刑警工作,而此刻却更像是成了一名灵异侦探,要与鬼魂打起交道。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接通了信号,电话里传来了萧强的话音。
“陈一铭,我是香强。死亡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
“哦?有什么发现没有?”
“很遗憾,从尸体检验中没有发现新的线索。血液中没有致幻药物的成分,尸体上的伤痕也都是林原自己留下的,是他自己掐死了自己。”
“什么!这怎么可能,自杀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认为林原不可能会自杀,但是现在一切事实都在证实着自杀这个结论。”
“那你准备将这样的一个鉴定结论交上去吗?”
“是的,郑局长催得很急,明天下午的会上我将公布这个鉴定结论。不过你放心,我也不太相信林原会自杀,我会继续协助你调查的。还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林原在死前的那个晚上一直在实验室,直到凌晨两点半左右才离开。今天上午我们在整理他办公室的遗物时,发现他工作穿的白大褂少了一件。”
“哦?这也许是个线索。”我的眼前似乎一亮。
“对了, 今天郑局长还要求尽快把当年死在第四校区钟楼里的那个神秘老太婆的尸体火化。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能查清她的身份,而光保存这具尸体已经花费了不少经费。”
“这事等我自己和郑局长说吧,你等我的回音。”
“好,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尽管说一声。”
电话挂断了。莫辉仍旧靠着车穿沉睡,我继续驾着车前性,同时也又一次陷入了深思。于是,一切焦点又一次很快地被集中到林原的那本实验笔记上。
郁兰说过在林原的那本实验笔记上反复见到过孟娜这个名字,那是实验笔记而不是日记,应该不会是林原因怀念孟娜而写下的心情随笔。也许他近来不断的实验,真的与孟娜有关。
“也许他也同样在寻找孟娜的病因吧。”我的耳畔又一次响起了昨天莫辉向郁兰介绍孟娜时所说的那句话,心中不由一紧。这些年对孟娜那种怪并进行了无数次的调查,不少遗传学专家都认为不太可能是基因的自身突变,而先,也许真如莫辉所说的那样,林原这几年来一直对此进行着研究。
是的,他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孟娜那种怪病的病因,而孟娜的那种兵也很可能是人为的。刚才萧强在电话中提到林原工作时穿的白大褂不见了,而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他的实验笔记,这两样丢失的东西都与实验有关。那么,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存在,那就是林原的死与那本实验笔记和丢失了的衣服有关?找到了孟娜的死因就几乎是找到了开启第四校区未解之迷的钥匙,那个神秘的幕后之人因此杀害了林苑,拿走了那本笔记和衣服。
想到这里,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如此,那林原在这些年中不是一直都在被监视着?也许所有参加调查过第四校区案件的人们都与林原一样,也正在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监视着。
在林原那本记录着当年他亲身经历第四校区案件的黑色硬抄本中,曾不止一次提到过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此刻,这样的感觉从我的心头涌了上来。
“南宫小雪,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默默念道。
车,继续飞驰在乡间的小路上,前方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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