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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昭

《沈记棺材铺》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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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3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冯得利答应着跟了出来,两人嘴里还在叫着“杀人了,杀人了。”,把庵中的一众尼姑去吓得跑了出来,也管不得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一起帮忙找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静慈师太也出来了,听高笑天他们说了这件事,也很吃惊,叫徒弟们继续寻找。

  然而,奇怪的是,那个“凶手”却像是空气一样消失了,任凭他们找遍了整个庵堂,直到天亮,却还是无法找到“凶手”的踪迹。高笑天和冯得利只得告辞了师太离开法华庵,而许可道和许掌柜昨夜也已经把阿莲抬回了家,虽然已经醒了,人却很虚,如今还在昏昏沉沉地睡觉。

  由于大家都忙得一夜没有合眼,都已感觉很疲惫,于是,说好了先各自回去休息半天,所有的事情到下午再一起商量。

  谁知道,等到下午他们在此碰面,去找阿莲的时候,从阿莲口中听到的故事仍然让他们大吃一惊。

  

  十、

  自从许可道的女儿住进法华庵之后,阿莲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住过去照顾她。时间一长,和庵里的尼姑们也熟了起来,有时候还会帮着她们干些零活,出去的时候也会顺便替她们代买些东西。

  本来后院的这一处房屋是法华庵给留宿的香客准备的。不过,这个庵堂实在并不太大,而且前来进香的大都是本镇以及附近乡村的人,离家都不太远,很有会有人在此留宿。因此,谢家小姐一直是独自和阿莲住在这里,并无其他住客,小院显得十分的安静。大约就在七八个月之前,这院子中又多了人。这个人不是香客、而是庵里的尼姑妙慧。那妙慧十七八岁,长得白白净净的,但是阿莲却一直没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和其他尼姑一起住在前面而住到了这里。

  直到有一天,阿莲突然发现妙安穿着僧衣下的腹部微微有些隆起,起初还只道是她长得丰腴,没有介意。但时间一长,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而且连小姐也发现了这一点,暗自想到:“难道她竟是有喜了。”,想到这里,阿莲只觉得一阵脸红心跳,出家人怎么可以有喜呢?那是多大的罪过啊!于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莲就常去妙慧的房中闲聊,顺便也时常关照她一下。

  妙慧见阿莲如此,倒也没有隐瞒,便将经过告诉了阿莲。据她说,就在数月前的一个晚上,那天正好师父带着师姐们到乡下人家做佛事去了,庵里只有几个人。当时她正在房中,一个蒙面人突然从窗外闯进来,冲过来一把把她摁到在床上。她当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傻了,也没怎么反抗,就被那人得逞了。

  无论怎么说,她是犯戒了。所以,师父回来后,也一直没敢说。而那个蒙面人自从得着了甜头,还是三天两头地跑来,而她也因此越陷越深,更不敢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奇怪的是,两人交往了一个多月,居然没被人发现。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有一天,妙慧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心里觉得很害怕。辗转反侧了一夜之后,她终于将此事告诉了师父。好在师父终究是慈悲的,在听来她叙述了事情经过之后,并没有象她原先想象的那样将她逐出师门,反而劝她既然事已如此,就把这孩子生出来,那毕竟是一条命,一切等孩子生出来后再说。从那以后,妙慧就住到了这个院子,也隔绝了与那个男人的联系。阿莲听了很同情她的处境,还时常跑去照顾她,连谢家那位小姐得知后也嘱咐阿莲要常去看看她。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个月,直到几天前阿莲去看妙慧,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见他进去,连忙把头别了过去。阿莲猜想这应该就是那个害了妙慧的男人,刚想走上去看清他的面目,把他怒斥一顿,但妙慧却把她叫过去。妙慧告诉她,这个男人在前几天又出现了,说是知道孩子快要出生,所以要经常过来照顾妙慧,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啊,所以,妙慧不忍心把他赶走,并且向阿莲保证,等孩子生出来后,就再不和他来往了,并要阿莲为他们保密。阿莲答应了。

  就在第二天的上午,阿莲刚去许家忙完了活过来,就听见妙慧房中一阵阵呼疼,连忙走到门口敲门询问,只听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她快生了”,让阿莲帮忙找人来接生。阿莲刚想走,却听到里面的男人求她别声张,阿莲答应着就跑到街上,想来想去镇上只有苗婆婆曾经当过接生婆,现在只有找她。好在苗婆婆是个孤老太太,家里没有其他人,只要送她点钱,想必会保守秘密。好在前几天谢家小姐知道妙慧快生孩子了,要阿莲去找苗婆婆替孩子做几双绣花鞋,现在还没拿来。因此,阿莲就急急忙忙朝着苗婆婆家,不小心还把高笑天给撞了。

  当阿莲找到苗婆婆家的时候,苗婆婆以为阿莲是来取鞋的,赶忙举起一只小鞋说刚绣完一只。当时阿莲顾不上许多,拉着她便往外走,嘴里说着不是为鞋。苗婆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手里抓着一只鞋被阿莲拖进法华庵。

  当她看见一个快要临盆的是个尼姑,房中还站着一个蒙面男子的时候,吓得说不出一句话。还是阿莲好说歹说,并许了她不少钱后,才答应接生。这时,那蒙面男子对爱莲说,这里没事了,阿莲才离开回去照顾小姐。直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妙慧的房门才打开,走出去一看是苗婆婆手里抱着个孩子走出来,刚想走过去看看,却被守在门外的蒙面男子抢先抱了过去,朝月洞门后面树林方向跑去。苗婆婆大概是没有提防,一定是吓坏了,所以急忙追了过去。阿莲正在犹豫是否也要追过去看,但转念一想,反正那是孩子的父亲,看完了还是会抱回来的,自己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就这么犹豫了一下,阿莲听到树林里传来了苗婆婆一声惊呼,急忙赶了过去。树林中站着一个男人,蒙面的纱布已经退去,孩子也不在手上。远远的,只看见苗婆婆抱着孩子急匆匆地向庵堂的后门跑去。

  阿莲看清楚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赫然就是开钱庄的许瑞庭家的儿子许文玉。阿莲来不及细想,打算赶过去把孩子抢回来。许文玉却拉住了她,低声说道:“别追了,孩子死了。我怕妙慧伤心,让苗婆婆把孩子埋了。”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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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3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到此刻,阿莲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劝慰妙慧。妙慧虽然伤心,但得知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也就无可奈何,除了落泪没有别的话可说。

  阿莲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不料,第二天一早就听说,棺材铺门口一口放着死猫的棺材里,变出了一个小孩。紧接着下午苗婆婆又突然死了。后来许可道又在晚上看到苗婆婆从自己家里翻进了法华庵的后墙,她想那一定是老天在惩罚妙慧,才引来了妖魔作祟的事。那苗婆婆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惹祸上身,自己和小姐也帮过妙慧,老爷家才会闹出这种怪事。想必妙慧和许文玉早晚也会出事,那么自己呢?这个想法吓得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有钱了能够多去庵里施舍,洗清身上的罪孽。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该来的灾祸躲也躲不过,就在昨天晚上,阿莲想去看看妙慧怎么样了。过不多久,许文玉也来了,这几天他总是能进来,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进来?他给妙慧带了一罐汤药,说是给妙慧产后将补身体的,逼着她喝了下去。开始他们几个还是好好说话,后来许文玉突然说了一句:“你们会不会出卖我?”

  接着他又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你们早晚都会出卖我的。”

  阿莲发现,昏暗的灯光下,许文玉的脸变得很狰狞。连忙把头转了过去,却看看妙慧突然剧烈地抽搐了起来,整个人弯得像一张弓,脸上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看起来比许文玉更加恐怖。

  阿莲突然意识到,这是许文玉下的毒手,他想杀人灭口。她大声叫了出来,可是,她醒悟得似乎有些晚了,许文玉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竟从身上掏出一根绳子,想把她绑起来。阿莲虽然拼命挣扎,但心中的恐惧早已使她浑身无力,于是,她昏了过去。而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回到了许可道的家中。

  听到这里,猫棺事件的基本过程似乎已经明白了。最让人想不明白的就是,苗婆婆的尸体怎么会在法华庵里变成那只死猫的?许可道就是这样问的

  

  阿莲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不料,第二天一早就听说,棺材铺门口一口放着死猫的棺材里,变出了一个小孩。紧接着下午苗婆婆又突然死了。后来许可道又在晚上看到苗婆婆从自己家里翻进了法华庵的后墙,她想那一定是老天在惩罚妙慧,才引来了妖魔作祟的事。那苗婆婆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惹祸上身,自己和小姐也帮过妙慧,老爷家才会闹出这种怪事。想必妙慧和许文玉早晚也会出事,那么自己呢?这个想法吓得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有钱了能够多去庵里施舍,洗清身上的罪孽。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该来的灾祸躲也躲不过,就在昨天晚上,阿莲想去看看妙慧怎么样了。过不多久,许文玉也来了,这几天他总是能进来,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进来?他给妙慧带了一罐汤药,说是给妙慧产后将补身体的,逼着她喝了下去。开始他们几个还是好好说话,后来许文玉突然说了一句:“你们会不会出卖我?”

  接着他又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你们早晚都会出卖我的。”

  阿莲发现,昏暗的灯光下,许文玉的脸变得很狰狞。连忙把头转了过去,却看看妙慧突然剧烈地抽搐了起来,整个人弯得像一张弓,脸上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看起来比许文玉更加恐怖。

  阿莲突然意识到,这是许文玉下的毒手,他想杀人灭口。她大声叫了出来,可是,她醒悟得似乎有些晚了,许文玉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竟从身上掏出一根绳子,想把她绑起来。阿莲虽然拼命挣扎,但心中的恐惧早已使她浑身无力,于是,她昏了过去。而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回到了许可道的家中。

  听到这里,猫棺事件的基本过程似乎已经明白了。最让人想不明白的就是,苗婆婆的尸体怎么会在法华庵里变成那只死猫的?许可道就是这样问的。

  可是,高笑天却只是笑了笑说:“你不是晚上看到苗婆婆出现在你家里吗?如果所有的事都是许文玉干的,你说这件事除了他还会有谁呢?也许半夜的时候他已经把尸体偷了出来,那就不难理解,他在棺材里掉了包。”

  “可是,偷尸体我可以相信,那只猫又是什么地方找出来的呢?”许掌柜插话道。

  高笑天:“什么可能都有。既然他有心做一件事,这又有何难呢?何况那个孩子既然是苗婆婆抱出去的,未必就是苗婆婆放进棺材铺门口的棺材里的。就算是苗婆婆把那只死猫换出来,他也可能知道那只猫的下落。就在苗婆婆死之前,我路过他家的银楼,还看见苗婆婆在里面和人说话。现在想起来了,难怪我在妙慧得门口听到里面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耳熟,原来就是在银楼门前听到的那条声音。沈掌柜你记不记得,那天我们送棺材去庵堂,看见有个人在低头拜佛?那个人的鞋上全是泥?”

  “被你提起我到想起来了。那个人的身材和许家那个大少爷还真的有点像。”沈三发想了一想说,“那泥是怎么回事呢?

  “也许是他埋掉苗婆婆尸体时沾上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揣测,要揭开谜底只有找到这个人。”说罢,他们告别了许可道走出来,朝客栈走回去。

  刚回到客栈就发现,客栈里好像炸了锅,客人们正在那里聊着一件新鲜事。小二见他们回来,已经高声说道:“又死人了。银楼的少爷死了,死在怡春楼门口。有人说死的样子就和苗婆婆一模一样。”

  “怡春楼,那家妓院?”高笑天问。

  “对,就是那儿。”小二点头说。

  高笑天苦笑:“终于还是死了,有些事恐怕这世上再也没人知道了。”

  沈三发望着他说:“总算知道那个小孩不是猫变的了。晚上可以安心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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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38:42 | 显示全部楼层
 空棺

  一、

  过了立秋,早晚的天气已有了一丝凉意。沈三发从床上坐起来,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嘴里嘟哝着:“这木头可是越来越懒了,都这时候了还不开门”,手里继续穿着衣服,等到一切都穿戴梳理整齐后,先去看了看木头的房间,见他不在,心里更是窝火道:“而且脚头越来越散了,这一大清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多少年来,沈三发已经习惯了很早起身。可是,近来每到早晨他常会犯困,赖在床上不愿起身,总是需要木头叫他起床。今天木头怎么没叫他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老了,连起床都需要别人叫了。想到这里,沈三发不由微微摇头,走到外面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沈三发觉得寒意更甚,连忙退后一步。这时,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瘦弱憔悴。

  “许……?”沈三发刚说了一个字就把话缩了回去。这么早就跑到棺材铺的人,一定是家里出了急事,所以,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门外的人是许瑞庭,镇上那家银楼的主人。看他瑟缩着身子站着那里的样子,好像已在门外等了很久了,沈三发心里有些不忍。而许瑞庭却挤出一丝笑容说:“沈,沈掌柜。打扰了,我来买,棺材。”

  “买棺材?”虽然看他这么早来肯定有事,但沈三发当亲耳听他说要买棺材时,仍然觉得很诧异。镇上的人都知道,他的儿子许文玉两三个月前死了。难道这么快又死人了?他不敢想下去了。

  许瑞庭肯定地又说了一遍:“我,买棺材。”

  沈三发“哦”一声,然后说:“不知道是给谁……?”

  “我,我自己。”许瑞庭呻吟般地说。

  沈三发这才想起,许瑞庭自从儿子死后,听说就病了,几个月来银楼好象一直是关门的。现在看来,和几个月前相比,许瑞庭明显憔悴了很多。尽管如此,也不意味着他马上就要死了,为什么这时候突然跑来买棺材,而且还是天不亮就等在门口,真有那么急吗?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沈三发的脑中一闪而过:“莫非他自己想死了?”

  想到这里,沈三发不由抬头瞟了许瑞庭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他本就是个孤僻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此,只是轻轻点头说了一声:“好”,把许瑞庭让进去挑选。

  许瑞庭选了半天,却总是摇头,最后却选了一口最薄最差的说:“就这口吧。”

  沈三发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犹豫着问道:“这口?”

  按理说,许瑞庭是本镇上最有钱的财主,就算想死了,也不至于这么作践自己,怎么着也该选一口上好的棺枋才对。今天的举动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反常。不过,既然是主顾选定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看着许瑞庭付了钱后,去门外找了几个人,把棺材抬走。

  望着许瑞庭远去的背影,佝偻而落寞,沈三发不由发出了一声叹息,开始他几十年来周而复始的工作。

  “沈掌柜的,叹什么气啊?”背后传来一声问话。沈三发扭头看去,却见客栈掌柜站在门外和他打招呼。

  由于数月前曾经一起参与了“猫棺”事件的追查之后,在许掌柜眼中,沈三发也不象过去那么古怪了。而沈三发也难得地挤出一丝笑意做答复,随后又摇着头说:“那个开银楼的活不长了。”

  许掌柜惊讶地瞪着沈三发:“活不长,你怎么知道?”

  沈三发只是轻声咳嗽着,没有回答。许掌柜见问不出什么,便打了个招呼走回客栈去了。

 

  因为时光尚早,客人们还都没下来,只有高笑天已经站在那里和小二闲聊,便连忙上去打招呼:“高先生,起这么早啊?就算是去教书也可以再多睡会儿。”

  高先天淡淡一笑说:“昨天睡得早。”

  正说着,却看见冯得利和刘必成从楼上下来,一边说着些闲话,一边拉高笑天一起去喝茶。高笑天推迟不掉,只好笑着和他们一起去了。

  路过棺材铺的时候,高笑天看见沈三发正背着脸在那干活,就没有打扰,正好看见木头从那边懒洋洋地走来,叫了一声“木头”,木头好象没有听见,低着头走了进去。

  这时,冯得利象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们猜我前几天在怡春楼看见谁了?”

  刘必成听说就骂道:“和你说了多少回了,挣点银子不容易。别老是糟践到那种地方去,小心得了杨梅疮。”

  冯得利没有接茬,只顾看着高笑天。高笑天摇了摇头问道:“谁?”

  “就是那小子。”冯得利诡异地笑了一下。

  “谁?你是说木头?”高笑天也有些惊愕,“他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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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38:51 | 显示全部楼层
冯得利说:“我也只是看他在和老鸨说话,别的什么都没看到。就是刚才看到他,突然想起来,觉得好笑。”

  说笑着来到了茶馆,喝了一回茶后三人分手。高笑天教完了几个孩子,觉得无聊。想起早上听到怡春楼的事,心中一动,就顺着后街拐了过去。

  怡春楼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可以称作妓院的地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层小楼,应该没有多少房间。大概是由于镇上绝大多数是许张两家的人,而且都是相识的,看见了脸上挂不住,因此,就只能把妓院设在小镇的边缘仅靠后面村子的冷僻地方。现在是白天,因此显得分外冷清。

  高笑天走到门口打量着,不料,一个脸上擦满胭脂的女人脑袋从1半掩着的门中突然伸出,狐媚地对着他笑,一边还拼命向他招手:“高先生,来,进来玩啊。”

  高笑天见她年纪足有四五十岁,猜想可能是老鸨。见她的行为有些诡异,便什么话也没有说,跨上一步走了进去,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老鸨一边领着高笑天往里走,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来来”。

  由于是白天,怡春楼里除了老鸨和几个小丫头外没有别的人。所以,当高笑天走进来后,看见老鸨转身关门,越发地诧异起来。他定定地看着老鸨,看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时,老鸨那满是胭脂花粉的脸上挤成一堆肉球,就象年久失修的老墙上干裂的石灰很快就要掉落的样子,高笑天不禁为她担心起来。谁知那老女人倒是满不在乎,只是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门说:“镇上人都说高先生是有本事的,不然我还不告诉你。”

  “哦,究竟是什么事?”高笑天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问。

  老鸨更加神秘地向高笑天眨了眨眼睛说:“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高笑天突然起了一阵反胃的感觉。但还是强行忍住,听她说下去。

  “我发现那个那个开银楼的许老头快死了?”老鸨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发动“狐媚”功夫,让高笑天有了一种想死的感觉,但她话没说完,又不能立刻离开,只好闭起眼睛,装出侧耳倾听的模样,嘴里还敷衍着说:“为什么?”

  “嘎嘎。”老女人先是笑了几声,发出一阵“春江水暖鸭先知”般的声调,才又接着说:“您应该知道他儿子几个月前死在我们门口的事吧?”

  “嗯,知道。”高笑天的眼睛睁开了,“难道这事和你们有关。”

  谁知老鸨立刻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连连摇手:“死人的事怎么跟我们有关啊,您可不能乱说,我们这也担当不起哟。”然后又挤眉弄眼了一番后才说:“虽说那个许文玉是我们家貂蝉的老相好,是我们这的常客。他的死却和怡春楼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提起这件事,是说自从他死了以后,他老子就三天两头往我们这跑,找的却还是貂蝉,花钱还特别大方。您想想,他都什么岁数了,整天混在这里,还不是早晚把骨髓都掏空了?您再看看他现在的脸色,我瞧他是活不了几天了。”

  高笑天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新鲜事,谁知听了半天,却是这样的一番话,不觉有些失望。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这件事我有点知道。不是听说那老爷子因为儿子死了就一病不起,那个银楼到现在都没开门吗?”

  “是啊,是啊。生病是不假。没开门也是真的。不过,他在家才躺了三五天而已。据他自己说是去找了法华庵里那个有道行的尼姑。那尼姑告诉他,他儿子的死一定是做了什么恶事。劝他行善礼佛,乐善好施。还不就是想多骗他些香火钱吗?不想他还真听话,据说一下子就捐了好几千块现大洋在庵里。还跑来我们这花了不少钱。”

  高笑天不明白了:“难道花在这的钱也是在积德行善?”

  老鸨撇了撇嘴:“看您说的,我们做的是皮肉生涯,真材实料,比哪一行不干净些,怎么就不是行善呢?”

  这番话说得高先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我觉得,还是有些讲不过去啊。”

  “虽然有些讲不过去。不过听许老头说,他也听说了他儿子和我们家貂蝉的事。他想来想去,也没发现儿子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落得如此下场,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家貂蝉了,才会这样。所以,儿子生前作下的孽就由老子来补偿了,后来还带了把大剪子来,一到没事时就跑到空地里忙我们修剪树枝”

  高笑天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然后问道:“看来你们这生意很不错啊。”

  “什么很不错哦,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鸨象是变了个人似的,突然皱起了眉头,“您是不知道哦。我们在这偏僻的小地方做生意,本来也就是靠些各处来做生意的客人们照顾。本镇的人来的没几个。如今倒好,镇上张家、许家最有钱的几家接二连三地出事,把他们的弄得人心惶惶,家业也败了不少。加上还有个人死在门口,如今更见冷落了。虽然那个许老头还来,我看他也活不了几时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高笑天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说:“不是吧。和我住在一家客栈的冯掌柜不是常来吗?今早上我还听他说,连棺材铺里那个小伙计也常来。怎么能说没生意呢?”

  想不到,话没说完,就听老鸨狠命地“呸”了一声。

  

  二、(上)

  高笑天奇怪地问:“他说得不对?”

  老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面露轻蔑地说:“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不过来了两三回就到处胡吹,看他那小气样,我还真懒得理他。要不是现在没生意,我就把他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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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39:01 | 显示全部楼层
高笑天笑笑:“原来如此。那棺材铺的伙计呢?”

  “那小子是来过几次。说和我们家小丫头小翠是老乡,找她说事的,都是说完就走。”

  高笑天没有回答,心里却想:“想不到这个成天不说一句话的傻小子还有朋友?”

  见没什么事了,高笑天就和老鸨敷衍了几句后,起身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老鸨说:“这就是貂蝉,高先生,有空来照顾我们生意啊。”

  高笑天回头,刚好看到有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倒有几分姿色,只是一看就觉得媚俗,嘴里却说:“一定一定。”然后加快脚步走了,耳朵里却还是听到貂蝉的娇笑声。

  因为秋天的缘故,高笑天走到街上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他突然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沈三发了,于是,顺道买了些酒菜,往棺材铺走来。谁知今天棺材铺却早早关了门,也没有了那熟悉的的敲打声,只好折回客栈。看见许掌柜正和刘必成在说着什么,便将手中的酒菜一放,拉他们一起喝酒。

  在喝酒的时候,高笑天发现刘必成总是左顾右盼的样子,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便问道:“刘老大今天怎么了?好象有心事。”

  这里许掌柜已经替他回答了:“他是担心老冯,一早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刚才进来时,我们就在说这事。”

  高笑天不明白:“老冯都这么大了,自己会照顾自己,你用得着这么担心吗?再说他又不是没晚回来过。”

  “哎,高先生。您不明白。今天不同,今晚是七月十五,鬼节。”刘必成叹气说,“就他平时那样说话口没遮拦的的样子,我真担心他遇上鬼。”

  高笑天觉得他有些神经过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只好劝慰几句,然后想办法把话题岔开。直到酒菜吃喝得差不多了,刘必成却不看到冯得利回来,不肯上楼休息,大伙只好陪他等着。

  突然,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必成说了声“来了”,人已经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快步朝门外奔去。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他拖着浑身是血的冯得利走了进来。众人不知道冯得利发生了什么事,都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刚等他坐下,就争先恐后地问他出了什么事?许掌柜还嘱咐小二去拿止血药。冯得利一边喘气,一边伸手拦住说:“我,我没受伤。”

  “没受伤?”刘必成睁大了眼睛说,“没受伤怎么浑身是血,刚才走路还跌跌撞撞的。”

  确实,他的脸色白得跟死人没有什么两样,头上、脸上以及衣服上到处沾满了血迹和枯草,而且他的神情又是如此的惊惧。如果不是本人说了没有受伤,任何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就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没事。

  还算高笑天镇静,连忙让大家安静,又让小二去打点热水让冯得利擦一把,等他气息略微平复之后,才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其他人忍了半天,虽然都没有说话,却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听他说什么。特别是刘必成,圆睁双目,屁股早已离开了座位也浑然不觉,以一种半蹲的姿势对着冯得利。

  冯得利长叹了一口气说:“哎,我,我撞见鬼了。”

  “鬼?”小二发出了一声尖利声音。连高笑天也感到意外。他知道,自从查明了春天那个“黑衣鬼”事件后,冯得利已经不愿轻易相信鬼神之说了。正因如此,他才会在传说接生的苗婆婆死后尸体变成死猫的情况下,和高笑天等人一起调查这件事。然而今天,他为什么会满身是血地回到客栈,声称自己遇到了鬼。既然他身上的血迹不是他的,那这又是谁的血呢?

  冯得利稍稍平了平气,带着一丝恐惧的口吻说:“说给你们听,大概你们也不会相信。可是,刚才我真的撞见了鬼。”

  “别着急,慢慢说。”高笑天安慰他道。

  

  “今天白天我是去五里路外的白老爷家收账的。因为是老相识,硬留着我吃了晚饭再走。可能是多喝了几杯的缘故,回来时我就觉得有些头晕。所以,路过怡春楼的时候就进去坐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发现老鸨今天看到我有些爱搭不理的样子,我也觉得无趣,便找了个借口往回赶。刚出来走了没多远,就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憋得难受,看见前面有一篇草丛,就跑过去解决。谁知道刚完事,想从草丛里出来,我忽然听到草丛深处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觉得奇怪,就往里走去,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谁知走着走着,只觉得酒意上涌,脚下一个趔趄,被枯草这么拌了一下,一个站立不稳就摔了下去。我用尽全力想站起来,谁知头脑一阵晕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眼睛却有些发花,透过草丛,我发现今晚的月亮异样的圆,只觉一股冷风吹来,拂过杂草,在我的脸上掠过,感觉好象有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抚摸着,很轻,却很空,没有质感。而此刻那个圆圆的月亮,也象被杂草划得支离破碎,就象一张破碎狰狞的脸,在我眼前晃动。我觉得有些害怕,身上也冷得不行,所以,双手撑地用力爬起来。这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我的鼻孔,它们就来自我的周围甚至身上。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心想着赶快离开。刚走出草丛就看见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个黑影在向前轻飘飘地移动,正是朝着怡春楼的方向。

  “我捂着嘴尽力不让它发出半点声音,却还是很清楚地听到我“咚咚”的心跳声。幸好那个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我心里向着要回来,但两腿却抖个不停,根本迈不开步。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才能走动,一路跑了回来。我遇到鬼了,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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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39:10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这里,他用双手捂着脸,抽泣了起来。身上犹自抖个不停。刘必成见他这样,气急败坏地说:“我早说今晚是中元节,鬼门关是开的,恶鬼全跑出来了。”话音未落,一声焦雷炸起,房子也好似跟着摇晃了几下,满内被找得雪白一篇,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了一层惨白的光晕,大雨倾盆而下。

  随着“乓”地一声脆响,室中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不知是谁把桌上的烛台碰到了。高笑天清晰地听到刘必成一声惊叫,他连忙大声喝道:“都别慌,小二点灯。”

  黑暗中,传来小二惊慌的答应声,接着就是一阵摸索。过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小二终于点亮了蜡烛,烛光昏暗地映射到每个人的脸上,恐怖而诡异。为了打破僵局,高笑天哈哈笑着说:“这可真巧,倒把我吓了一大跳。”

  然而,一切没有任何改变,除了室外倾泻而下的雨声和不时传来或远或近的雷声之外,听不到一丝别的声音,客栈被恐怖的气氛笼罩着。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似乎稍稍习惯了雷电的轰鸣声,高笑天说道: “都去睡吧,事情总会弄明白的。”

  许掌柜大概也意识到,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随声附和这说:“高先生说得是,刘老大先扶着老冯去睡吧。有高先生在,这件事早晚会弄明白的。”

  刘必成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伸手去扶冯得利。冯得利却用祈求的眼光望着高笑天,迟迟不愿起身。直到高笑天点头答应,才慢慢起身,在刘必成的搀扶下,回房去了。高笑天见没事了,紧随其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高笑天回到房中,没有点灯。他默默地走到窗前,在电闪雷鸣之中,望着窗外飞瀑般的雨水,脑中的念头瞬息万变。

  这个小镇真是不太平啊!自从春天来到这里,已经接二连三的出事。高笑天已经目睹了两件奇异事件的发生。本来以为可以平静了,谁料想,过了不过两个来月,又有事情发生了。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冯得利所受到的刺激看,一定不会是简单的事。刚才看着冯得利盯着自己的眼神,高笑天实在无法拒绝,更何况他也想搞清楚,这个镇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起来,自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三、

  这一夜,高笑天睡得很好,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等到他走出客栈的时候,地上还是湿漉漉的,也没看到几个人。他抬头望了望天突然想起,昨天傍晚去找沈三发没碰到,按平时的习惯,沈三发应该已经开门了。趁着时光尚早,不如过去看看。

  谁知道,还没走到,就已看见棺材铺的大门依旧紧闭着。高笑天想了想,终于没有过去敲门,转身朝茶馆的方向走去。

  一进茶馆,高笑天就被那种喧闹的气氛包围了。毋庸置疑,茶馆本就是喧闹的地方,然而,今天喧闹的程度却不是平时所能看到的。这样热烈的情形,高笑天看见过,那是发生在上半年“黑衣鬼”和“猫棺”这样的离奇事件发生时才出现,难道今天又出了什么新鲜事了?莫非昨晚冯得利所说的事,真的有什么古怪?

  可是,高笑天听到的消息,却远比他想象的更为离奇——镇上又死人了。许瑞庭死了,今天早上妓院的小丫头出来开门,发现他和他儿子一样死在怡春楼的门前,浑身是血,脖子上一个大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高笑天听不下去了,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冯得利回到客栈的情景。莫非这两件事之间有着什么联系?人们接下去的话,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胡乱喝了一会儿茶后匆匆离开,一路向怡春楼的方向跑去。

  在离开妓院的十几步开外,高笑天果然看到了一个草丛,他顾不得许多钻了进去,想看看冯得利所说的血迹是否存在。但是很可惜,草丛里湿漉漉的,一片泥泞。除了一些专会咬人,让人痒起来很要命的小飞虫外,没有任何发现。即便是有血迹,也早已被昨晚的那一场大雨冲得荡然无存了。

  高笑天沮丧地从草堆里爬出来,思考着要不要去怡春楼问一下发现许瑞庭尸体的经过。却发现怡春楼的老板娘已在门口看见他,并拼命地向他招手,大声嚷嚷着叫他。高笑天见躲不过,只好慢慢走了过去。

  他钻进草丛的样子,本不应该让人看见的。却因为刚才的一时冲动,竟未留意老鸨正站在门口。如今被她发现了,只好当作没事的样子,走了过去。正想解释说自己是因为内急才钻进草丛的,却觉得这样反而会让人产生欲盖弥彰的感觉,及时地闭起了嘴。

  “高先生啊,怎么早你呆在草丛里干什么啊?”老鸨充满怀疑的古怪声调让高笑天感觉有些刺耳。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只好咧开嘴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轻声问道:“刚才去喝茶,听说这儿又死人了?”

  老鸨好象立刻明白了高先天的意图,似笑非笑地凑着他耳朵说:“高先生耳朵真尖啊?我知道,你是来查案的对吗?”接着又愁眉苦脸地大声吼了起来,“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哦?什么地方不好死,偏要死在我门口。儿子死了还不够,老子也死这儿来了。”

  高先天无语,心里想着到底是问她还是先回去。老鸨却已经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说:“这是我家小翠第一个看见的,你来你来。我把她找来。”一边将高笑天拉进里面的一个小房间,一边扯直了喉咙大叫着小翠的名字,把她叫了出来。

  老鸨立刻将房门“砰”地一声关紧,这才对着小翠说:“小翠啊,你把你刚才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对高先生说。”

  小翠抬眼望了望高笑天,似乎也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有本事的,慢慢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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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39:2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今天早上小翠起床后,看见地上积了不少水,想起昨晚下过很大的雨,就去拿了把扫帚想把门外的水扫掉。没想到她刚把门打开,有发现有个人从大门外一下子到了进来,把她下了一大跳。等她看见那个人是许瑞庭,而且浑身沾满了血迹已经死了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把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口中喊着“死人了死人了”,把所有的人连同那些姑娘和过夜的客人全部吵了起来。

  老鸨骂骂咧咧地从里面冲了出来,钻进混乱的人群,刚想伸手去抽小翠耳光。猛然看见地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就再也发作不了,目光呆滞地盯着尸体看了好一阵,忽然发出了一声嚎叫,哭天抢地起来。闹了半天,还不知说谁说了一句:“还不快去他家里报个信?”

  直到这时,大伙才恍然大悟起来,立刻有好几个人自告奋勇地跑去报信。这时,有人提出应该报官。却被另一个拦住:“你没见他死的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吗?昨天是七月十五,我看他是遇到吸血鬼了,这事不归阳间管。”

  就在这时,许瑞庭的老婆已经带着店里的伙计扛着一口棺材跑来,抱着他的尸体大哭不止。

  最后还有有人说:“这是遇到吸血鬼了,我看还是先把尸体暂时停放在庵里,花钱请法华庵的尼姑超度亡魂。”

  众人也随声附和起来,许瑞庭的老婆此时早已没了主意,由着众人把许瑞庭放进塞进了棺材,送往尼姑庵去了。怡春楼这才稍稍安静了下来,小翠害怕,独自躲回房间抱着枕头发抖,直到老板娘叫她,才从里面跑出来。

  高笑天听了,略一思索问了一句:“昨天晚上,有人听到什么动静吗?”

  小翠回头看了看老鸨,然后摇头说:“没有。昨天晚上,我看着他离开的,那时还好好的?”

  高笑天“哦”了一声,继续问,“昨天他来过?”

  “嗯,是来找貂蝉姑娘的。”小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鸨的一声尖叫打断。

  高笑天回过头去看她,老鸨已经抢先说话了:“怎么貂蝉到现在还没看见,难道谁死过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睡得着?小翠,你去叫她一声,看看她知道了没有。”

  小翠答应了一声后走了出去,老鸨勉强堆出一脸的笑意说道:“高先生,昨晚那个死鬼是来过,不过他是死在我们门外,和我们没关系的。”

  高笑天没有接她的话茬,继续问:“那他昨晚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来是来过,在下面坐了一下,就去貂蝉房间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就下来了,说是貂蝉累了想睡觉,把他赶下来了。我说给他换个姑娘,他也没要,喝了几杯茶就走了,大概是二更天。”

  高笑天正想说什么,突然,门外传了几声尖叫和一阵杂沓的上楼的声音,而小翠已在门外用力地敲起门来:“妈妈不好了,貂蝉姑娘她她她,死了。”

  貂蝉的确死了,当高笑天看见她被抬下来的尸体后,唯一的感觉就是,她死得很平静。据刚才上楼的人说,当他们听到小翠叫嚷之后跑上去时,看见的貂蝉是躺在床上的,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

  而小翠说的是,她跑到貂蝉的房外,先是轻轻敲门后没人答应。见貂蝉的房门翕着一条缝,没有完全关上,所以,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当时看到的场景是,貂蝉平躺在床上,在蒙头睡觉。于是,小翠就轻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低声叫了她半天都没反应。小翠突然觉得貂蝉的脸色看起来比往常白,心想她是不是病了,就用手在她额头试了一下。原以为那感觉可能会很烫,但令小翠没有想到的是,貂蝉的额头冷得就象是块冰。再用手在她肩上推了几推,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而貂蝉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硬。小翠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死了,她大喊了一声后,冲到了楼下。楼下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小翠嘴里不断地嘀咕着“貂蝉姑娘、貂蝉姑娘”,感觉出了什么事,就纷纷冲到了楼上,而小翠则跌跌撞撞地跑来告诉老鸨。等到老鸨和高笑天走出来时,人们已经把貂蝉的尸体抬了下来。

  高笑天走过去,在貂蝉的鼻翼处探了探,果然没有了气息。他转头看了看在场的人说:“各位的麻烦来了,昨天在这里的人都有嫌疑。”

  人群中一阵骚乱,先是那些姑娘们惊叫的惊叫,哭泣的哭泣,有的指着自己的客人要他作证。还有的说,自己的客人已经走了,在的话也可以作证。而那几个留着没走的也连忙作证,作证的同时,也在洗清自己的嫌疑。

  “各位不要紧张,我又不是警察。不过,要是谁杀了人,恐怕也跑不了。”高笑天慢条斯理地说,“对了,貂蝉平时有什么病吗?”

  “除非她有杨梅疮,其他的好象没病。”其中的一个客人突然冒出一句,引得高笑天也不禁莞尔,还有几个看来是想笑却没敢笑出来。

  高笑天有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说别的,只说自己要去给教书了,让小翠送他出去。临出门的时候,高笑天笑声对小翠说:“小翠。”

  小翠有些战战兢兢地答了一句:“高先生。”

  “我看貂蝉姑娘死得蹊跷。要是不把杀人的人找出来,说不定哪天还得死人。你,愿意帮我吗?”

  小翠想了一下,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好,那你把怡春楼里的人和昨晚来的人名单给我一份,仔细想想,别漏了。”

  小翠想了一下说:“我怕记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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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39:29 | 显示全部楼层
“没关系,你先想一下,下午来我教书的地方找我。”高笑天安慰她道,“记得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老板娘,现在这里的人我只相信你。”

  听了高笑天的话,小翠好象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似乎只要高笑天不怀疑自己,她的罪名就解脱了死的,所以,又一次用力点了点头。

  高笑天挥手让她进去后,没有直接回去。他放慢脚步,沿着怡春楼绕了一周,这才慢慢走回去。等他来到每天教书的地方时,孩子们早已在那里等他。于是,高先天做出一副先生的面孔开始教书,心里却想着:“下午小翠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消息。”

  

  四、

  小翠没有让他失望,高笑天果然从她那里了解到了昨夜出现在怡春楼的人员名单。可惜的是,据小翠说其中的大部分客人和姑娘不是在楼下坐着,就是和姑娘们上楼去了,应该没有杀人时间。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却让高笑天有些出乎意料,沈三发居然也在昨晚出现在怡春楼中。难怪自己去找他,发现棺材铺里大门紧闭。但是,小翠说得很明白,她虽然看见沈三发去过,但后来一直没看见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也没留意。不过,有一件事却很奇怪,沈三发进来的时候,手里隐隐约约好像提了一件什么东西,因为路远小翠没看清楚。高笑天问过小翠,她是什么时候看见沈三发的,但小翠说记不清了。高笑天无奈,只好让她先回去,临行前,再三叮嘱小翠要记得保守秘密,小翠答应着走了。

  沈三发昨晚为什么会在怡春楼?这件事在高笑天看来,本来就够匪夷所思的,更何况昨晚怡春楼附近还死了人,门里一个门外一个。莫非这两件事和沈三发有关系?高笑天实在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就他对沈三发的了解,应该不会是他做的,然而,他为什么偏偏会在这样一个奇怪的晚上跑到宜春楼去呢?就小翠提供的情况来看,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沈三发之外,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杀人的时间。可是,你要说是沈三发杀人却又说不出什么理由。首先,沈三发好象和怡春楼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他为什么要去杀人。而且,从貂蝉的尸体本身来看,身上并没有发现伤痕,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不象是被人用暴力杀死的。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还有一点,许瑞庭之死和貂蝉的死,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呢?而冯得利昨晚的遭遇又和这两件事有着怎样的联系?

  高笑天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疼了起来,他不想再想下去了。他决定再次去找沈三发,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了解一些情况。没走多远,他就听到从棺材里发出的轻轻敲打声,而且他意识到,这声音其实已经敲了很久了,只是因为平时听惯了而没有在意,照此情况来看,沈三发此刻应该就在铺子里。于是,高笑天加快脚步朝棺材铺走了过去。

  沈三发一如往常地坐在铺子里干活,他正在把几块板钉成一口棺材。看见高笑天进来,脸上依然露出一抹笑意,却掩不住神情中的那一丝尴尬。高笑天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边上,看着他干活。

  就这样过了好久,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沈三发忍不住了,开口说道:“高先生,好久没来了。”

  高笑天点头:“正好路过,来看看。对了,昨天傍晚我来找你喝酒,没想到你不在,大门关的死死的。”

  “昨天?哦,昨天我不太舒服,早早就睡了。”沈三发咳嗽了一声说道。

  “昨天晚上又死人了,你听说了吗?”高笑天说。

  沈三发回过头,一脸惊恐之色:“什么,又死人了?谁死了?”

  “怎么,你还不知道?镇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高笑天说。

  “哦。”沈三发说,“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出门。究竟是谁死了?”

  “许瑞庭死了。死在怡春楼门口。”

  “他真的死了。”沈三发长叹一声道。

  高笑天侧过脸来对着他:“你,知道他要死?”

  沈三发摇着头:“前几天他来我这买棺材,自己说的。”

  “他说什么?”高笑天追问了一句。

  “当时我问他给谁买棺材,他说是给自己的,他快死了。”

  这件事确实让高笑天感到疑惑了。许瑞庭前几天就已经预感到自己快死了,就现在棺材铺里为自己买了一口棺材,接着就真的死了。这世上谁有本事预先知道自己的死期?如果许瑞庭真有这神通,为什么没有看到儿子会死?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结果?整个事件越来越离奇了。

  过了一会儿,高笑天道:“死的还不止他一个。”

  “还有谁?”沈三发的神色中充满了疑惑。

  “怡春楼里的妓女貂蝉,昨晚死了。”

  “貂蝉也死了?昨晚还好好的。”沈三发握着锤子的手一颤道。

  “沈掌柜的,你有事瞒着我。”高笑天突然说了一句。

  沈三发脸上一红,但还是坚持说:“高先生,我有什么事瞒你啊?”

  高先天笑了:“你刚才说昨晚很早就睡了,又如何知道那个貂蝉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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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39:53 | 显示全部楼层
沈三发低头不语,高笑天接着说:“其实,我总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你不觉得吗?”

  沈三发见高笑天岔开了话题,便低低的声音问了声:“有什么奇怪?”

  “自从春天到现在,镇上已经出现了好几件怪事了,而且,这几件事都和你的棺材铺有着某种关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啊!”沈三发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高,高先生。你不是在说这些人的死,都和我有关系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只是觉得奇怪。而你却好象并不信任我。”

  “不,不是的,高先生。”沈三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是不敢说。”

  “哦,为什么?”

  良久,沈三发终于叹了口气,开口了:“因为,我碰到了一件怪事。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高先天还是没有作答,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了。说实在话,刚才您来之前我心里一直在犯嘀咕。不知道该不该去告诉您,因为我心里的确有些顾忌。”

  “掌柜的,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原原本本地说吧。”高先天用手在沈三发肩头按了一下说。

  “好,那我就说给您听听。自从那天许瑞庭来买了棺材,又说了那些古怪的话之后。我的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一直想不透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来,他死不死好象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可心里就是觉得,把棺材卖给一个活人,又不是寿材,就象是我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就这样,我犹豫再三,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心想我一定要去看看他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昨天我就早早下了工,跑到他家的附近徘徊。

  “我知道,要是他在家里出事,我是没办法知道的,等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可我就是不放心,心想就算我不能知道他怎么死的,最起码可以在最早的时候知道他死了。因为,如果他死了,家里就一定会有动静,这样的话,至少我就能第一个知道他死了。

  “我知道,他家的银楼已经关了很久了,于是,跑到他们家后宅附近,也就是靠近法华庵后门的地方。因为那里很少有人,又是晚上,我心里害怕,还带了一把锤子防身。就这样我等了很久,晚上的风吹在身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庵堂门上挂着的那几串风铃,在夜风中发出“嗡嗡”的声音,让人想起空中有无数的鬼魂在游荡,那情形实在是有些恐怖。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现在是七月十五的晚上,不由得紧张起来。心里想着,还是先回去,等第二天再来吧。

  “刚想往回走,就听到‘嘎’地一声轻响,从许家的门里晃晃悠悠出来一条黑影。吓得我差一点没背过气去。腿肚子抖个不停,却迈不动步。眼睁睁看着影子从我身边走过。就在那一刹那,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生怕被他看见,一口将我吞吃了。幸好那个黑影好象根本没有看见我,只是自顾自往前走,而我也看清楚了,这个黑影就是许瑞庭。

  “我大吃一惊,感觉比见了真鬼更可怕。我实在想不明白,许瑞庭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从家里跑出来。而且,就在他从我身旁走过的那功夫,我就觉得他的眼神是直的,而且脚步轻飘飘的。如果不是这样,离我那么近,不可能不发现我。我眼看着他从我身边慢慢走过,一动都不敢动,一直等他走出去老远,才从后面悄悄跟了上去。

  “最后,我看见他走进了那家窑子,心里好生奇怪,正在想着要不要跟进去的时候,突然想起前几天木头告诉过我,窑子里的老鸨想给死去的爹妈做块墓碑,倒不如用这个借口进去,看看许瑞庭的动静。

  “等我走进去时,半天没有找到许瑞庭的踪影,只好找到老鸨和她说了几句,然后借口内急要解手,悄悄溜到了楼上。楼道上黑漆漆的,我也不知道哪是哪,不过刚上来时,看见楼下还有不少人在喝酒打趣,应该没几个人上楼。所以,楼上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我轻手轻脚地从每个房间门前走过,用手在每门上推一下。

  “门差不多都没管严,推上去就会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在夜深人静中听起来就象心上被人抓了一下,说不出话的感觉。直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我正打算去推门,就听似乎有人在低声说:“好好睡吧。”

  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当时就觉得两条腿就有些不听使唤,一心想着赶紧回家,却半天挪不动步。好半天才挣扎着摸到楼梯口,但是转念一想,刚才听到的这句话也没什么可怕的,心想要不要再过去看一下。这正在回头向那方向看去,接着就听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走廊上出现了一条黑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也许是自己心虚的缘故,再也顾不了许多,连滚带爬地从楼上逃了下来。楼下的人正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我趁着没人注意,连招呼都没打就从怡春楼跑了出来。跑到半路,我总觉得不放心,于是又折回去,想在进去看看许瑞庭在不在,却远远地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狗叫声,我心里实在害怕,就跑回了家里,一直睡到今天吃午饭才起床。”

  听完沈三发的叙述,高笑天想了一想说:“你能听得出那个声音是谁吗?”

  沈三发皱起眉头想了半天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在楼下没有看到许瑞庭,那声音会不会是许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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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09: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五、(上)

  “许瑞庭?”沈三发沉吟了半晌后说:“也许吧,我不知道。那声音实在太轻,我连是男是女都没听出来。”

  高笑天见问不出,便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时,就听沈三发在里面叫道:“高先生。”

  高笑天回转身道:“沈掌柜还有事?”

  “高先生,我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高笑天微笑了一下说了声:“我知道了,总会弄明白的。”,然后转身走了。

  一路走来,高笑天反复回味着沈三发刚才所说的话。自从和沈三发相识后,对于沈三发的性格和为人已经有所了解,本不应该对他产生怀疑,尤其是自己临走时看到的那个哀怨的眼神,更增添了高笑天对他的同情。可是,在沈三发诉说的过程后,总觉得里面有些不合逻辑的地方,却想不出究竟什么地方不对,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客栈。

  已经是晚餐时间,客栈里却比平时显得冷清。虽然有几个客人坐在那里吃饭,却只是各自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谁都没有说话。掌柜的没在店里,只有小二坐在边上,照看着客人们吃饭,见了高笑天也不似往常的热情。高笑天因为心里有事,也就很快吃完饭上楼去了。

  楼上没有点灯,高笑天却没有睡。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任皎洁的月华洒在身上,而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赏月的惬意。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想明白,沈三发刚才所说的话,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但他却固执地认为,一定有地方不对。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他听到小二在门外喊他:“高先生,睡了吗?”高笑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口应着,站起身来跑去开门。

  门外,小二提着一盏油灯站在那里,不停地喘着粗气,看见高先天把门打开后,没等他说话就已经抢先说道:“高先生,又出怪事了,快下楼吧,大伙儿都在。”

  见小二慌张的神色,高笑天也没有多问,只说了声“好”便跟着他下了楼。

  楼下的情形与高笑天刚回来时的冷清大不相同,此时已经聚集了十来个人,正在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什么,看到高笑天走出来,立即都停止了说话。

  高笑天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掌柜的便拉他在身旁坐下。高笑天不知就里,于是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许掌柜的从小二手里接过一杯茶,递到高笑天手中,眼神中掩饰不住心里的恐慌:“貂蝉不见了?”

  

  “貂蝉不见了?”高笑天一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许掌柜点着头说:“对,不见了。只剩一口空棺?”

  高笑天总算懂了:“你是说棺材里的貂蝉尸体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虽然过去有些过节,但毕竟是一家子,所以今天我还是跑去许瑞庭家奔丧。后来听说要做道场,灵柩就停放着法华庵里。所以我也跟着去了庵堂。当时许家各房的人已经来了不少,静慈师太正好陪着许家的人在说话。这时,一个小尼姑跑来说,貂蝉的尸体不见了。我也跟着去看了。原来貂蝉的灵柩也放在那里,用的就是夏天苗婆婆死时,庵堂里捐给她的那口材。因为苗婆婆的尸体不见了,棺材一直留在庵里,如今就给貂蝉用了。等我们去看的时候,却只见棺材不见人。这青天白日的,这“死人”会跑哪儿去了呢?”

  高笑天刚想说什么,许掌柜就接着说了下去:“庵堂里发生这样的事,当时乱成一片,我们也不好意思离开,帮着尼姑们把整个法华庵搜查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哎,这个鬼地方怎么接二连三地出事,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我也是一直忙到这时候才回来,谁知一回来刚把这件事说给大家听,冯老大却说出了更恐怖的事,他居然说自己下午看到过貂蝉。”

  “什么,是今天下午吗?”高笑天也有些愕然。

  “是的,今天下午。”许掌柜说着望向冯得利,“老冯你来说说吧。”

  冯得利肯定地说:“是啊,我的确看见了。我是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晦气事,心里总觉得不安。因此早早出门料理完生意,吃过午饭不久就想去法华庵烧香。我的确在路上遇到过貂蝉。这个貂蝉,我见过好几次,不会认错。”

  “你是说,你见到的是活的?”高笑天大为惊异。

  “是啊,是活的。我还是在回到客栈后才知道,镇上又死人了,而且其中之一就是貂蝉。”

  “你,遇到她后,你们有没有说话?”高笑天问。

  冯得利说:“您知道我昨晚吓得不轻,下午走在路上也神思恍惚,所以见到他没打招呼。貂蝉从我身边走过,也好象没看见我似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难道诈尸了?”有个人突然叫了一声。

  顿时,客栈里一片喧闹起来,而高笑天却不为所动,继续问:“你没打招呼的话,就无法确定那一定是貂蝉啊。也许是长得比较象而已。”

  “不,不可能。”冯得利有些急了,她就从我身边走过,离得很近。我连她耳朵边上那颗黑痣都看得清清楚楚,脸长得象不会连痣都长在一个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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