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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炭-感灵

《阴谋之孪生魔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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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了下手表。十一点三十分,离舞会的高潮烛光舞会还有三十分钟。
  张丽华不见了。
  我听到一个细小的孩子的声音夹杂在人群纷扰的喊叫声中。
  “妈妈,妈妈。”
  是我的侄女梅丽的声音,而这声音迅速被另外一个孩子果敢的声音打断:“小声,不要让魔灵发现你。”
  “把蜡烛全部点上!”这是哥哥的声音。爷爷把家族产业的垄断权交给哥哥是正确的,他比我可靠。当然,没有人会为这个事实服气。但如果我是爷爷,我也会这么决定。我现在思考的问题却突然转移到刚才孩子的声音上,不管为什么,我绝不相信那是孩子的声音,我是说徒有其表。
  仆人们举着蜡烛纷纷从后面鱼贯而出,他们都穿着白色的礼服,本来这是为了梅丽生日特意做的安排,此刻却显得很诡异可怕。他们都不说话,一个一个地点燃那些蜡烛,然后放在早已安排在房间各个角落的烛台上。但,不管怎样,房间亮了,昏暗的亮。客人们稍微安静了些。我看见了她。在房间的角落,眼睛猫一样闪光,安静冷漠。
  我没有吓到她么?
  还是我根本就不在她世界的考虑范围之内?
  “很抱歉,由于一些未知的原因,惊吓到了诸位,请诸位原谅。”哥哥在客厅中央的高台上,那是音乐家拉小提琴的地方,“现在最后的烛光舞会立刻开始。”
  气氛波动了一下,还是平静下来了。他们脸上还是疑惑和惊恐的表情,然而哥哥还在,他们不会走。
  我知道这所房子有自动的供电设备,无论如何不会停电。我同时知道大厅灯罩上停留了一团血雾状的东西,我也知道今天梅家二小姐生日,仆人们不会那么不小心。那团血舞一直在那里,它淡淡的,却是慢慢旋转的,好像一个人在仔细寻找下手的时机。
  “你说什么?!”梅丽说,她和她母亲一样美丽娇横,“什么魔灵?真不知道叔叔为什么会请你?”
  我看清了一直在梅丽身边的男孩是张丽华的养子,他皱着眉,不耐烦地说:“你小心点。别自讨苦吃。”
  张丽华却在远处,一点也没有在危险时刻保护她的孩子的意思。她就在那里,她注意到了灯罩上的血雾,她在苦恼,和那团血雾相似的苦恼,仿佛她也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个恰好可以下手的时机。
  我走得更近一点看她,觉得自己像个疯子,如此仔细地观察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对了,我意识到了自己永远也得不到她。永远,是永恒也无法打败的永远,从这个星球存在开始一直到世界末日,永永远远地不可能得到。
  意识到这点让我有点开心。
  烛光把她白色的晚礼服熏染得有些温暖的淡黄,她整个人却突然而然地冷峻起来,她眼睛里令人迷恋的种种温暖的感情一下子褪光了,一种像刀锋般锋利的东西裸露着,挑逗着你的欲望,却又让你生不如死。她在算计。
  周围的一切对她此狄丫?耆??В??挥腥馓澹?挥懈星椋?镏实亩?鞫冀?桓创嬖凇K?谒伎嫉敝小?br>  她此刻是无情的。可以杀死任何人。
  她和那团血雾遥相呼应,仿佛是旧时门口两尊互相守候的石狮。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血雾,血雾就是她。她们的目的具有同一性。
  她的左手慢慢隐藏到了礼服的后面,我猜不透这个动作的具体含义。
  然后,她又把手拿了出来。她的手上似乎有一点绿色的荧光,很微弱的光线。我并不记得她的手指上戴了戒指。还是绿色宝石的戒指。
  脆薄透明的烛光里,这个曾经仙子般美丽天真的女人,在我眼里,却变成了魔鬼。静止的魔鬼。
  我是看着她变化的。  我能捕捉。
  我却无法掌控。
  酒杯被我捏碎了,血顺着我的指尖留下来。很痛,就像这个女人惊人的美丽。
  不,我看不见她的美丽了。
  她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她却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
  仔细思量着她的左手。
  灯罩上的血雾突然嗅到了什么似的,一大团地靠向我这个方向,好像一个酒鬼贪婪地闻到了酒香。
  两个魔鬼,在无声地对决中。
  却好像在使用我的肉体,什么东西撕碎了我的肉体。
  她突然站了起来,下定了决心,她的左手上有绿色的光,蜡烛在她的挥袖中全部熄灭。
  尖叫声一片。
  小提琴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悠扬刺耳。音乐也是魔鬼。
  一种及其奇怪的惨叫声从大厅的高处传来,充满了恐惧绝望以及种种人类肮脏的欲望,没有一丝美好,完全的丑恶。我生平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之后,我感到一种血腥的风从我的鼻子前刮过,让人作呕,还有一些粘稠的实体掠过我的鼻子。这种令人呕吐的味道居然有实体。
  灯光却在此刻一起亮了。恢复到了原先的状态。
  灯罩上有血。但此刻却似故意的艺术安排,暗黑的血色充满了古典的气息。
  那个女人面容苍白,却又恢复了仙子的样子,柔弱得让人疼爱。她的养子已经站在她的身边,颜色庄重。她用左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们甚至交谈了一两句。
  她的养子老道地端了一杯马提尼,递给她。她握在手上,我突然可以感觉到那只手冰冷得如死去一般。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
  光明回来了,魔鬼都离开了。
  人群重新开始欢乐。人们花一般的面容,在小提琴的继续中灿然盛开。
  我知道我已经不再爱张丽华了。
  不再。
  
  我爱上了那个魔鬼。
  
  她刚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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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用叔叔送了。我和妈妈还有别的事情。”古枫在帮我拒绝某房地产商热情的提议。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他嘴里嘟囔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一些私事,私事。”古枫继续推托。
  “小孩子。。。真麻烦。。。”他不高兴地叽叽歪歪地念叨着走了。
  我从头到尾都在微笑,像戴了张不会变的面具。我真的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而且,很明显,梅言贵过激的举动让我恨不得立刻逃回家去,但是魔灵出现我不得不留下。但是,很奇怪,魔灵为什么会出现呢?难道是为了对付我?这太自不量力了吧。或者,是对付梅家的某个人,只是我莫名其妙地到来让她没办法下手?
  “张丽华,今晚的事情对不起。”梅言贵在梅家宽阔的阶梯口出现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似乎还有微笑的表情在他脸上,路灯太暗了,我看不清。
  我窘迫地不知道该不该说没关系,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危险的地方了。我想想,只好说:“没关系。”
  “还有件事情想告诉你。”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下面要说的事情根本和他无关,“我4年前在游乐园看到过你。”
  古枫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也是不知所谓。
  “后来我参加了你的婚礼。”
  他到底在说什么?
  “然后我订婚了。”他的睫毛真的很长,低目的时候遮住了所有的目光,无论外界的还是自身的。
  这时,我感到气氛有变化,不是梅言贵造成的气氛变化。两旁的黑暗里有东西掠过去了,这个东西流着口水,散发着腥甜的气味,并且具有残忍的性质,一个嘶哑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杀了他,杀了他,杀戮。。。。。。梅家的人要死光。。。。。。
  “你怎么了?”梅言贵也是个观察细致的人,立刻捕捉到了我目光的变化。
  “没什么,有东西。”我想了想,“恕我冒昧,梅家以前有没有什么得罪了的后来又死去的人,而且这个人对梅家的成见还很深?”
  “啊?这个,好像,好像很多。”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你知道,梅家是很古老的经商世家。商人想完全没有得罪的人是不可能的,而这些人不管由于什么原因总会有几个死去的。”
  黑暗里的东西在伺机等待,等待我离开。要是连城在身边我就可以用心语术和他讨论了。可惜古枫是枫树精,不懂得巫族的心语术。
  我该怎么做,把梅家用符咒全部保护起来?不行,我手边根本没有做符咒的材料。说服梅家的人都喝下巫药?也不行,我身边没带那么多份量的药。天啊,该死的连城,我什么时候开始对现世的事情这么关心?
  “这有什么关系吗?”梅言贵继续询问。
  “呵呵,有很大的关系。”我故意装作卖关子,不动声色地隐蔽地在古枫手上写了四个字“魔灵还在”。
  他大吃一惊,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他还1000岁呢,这么像小孩?
  “到底什么关系呢?”他好奇地追问。
  “呃,是很大的关系。我告诉你华雪原回来了你信不信?”我猜想他一定以为我是开玩笑,所以故意这么说,大家哈哈笑过了就算了。魔灵的事情我自己再想办法。
  “真的回来了吗?”他却似乎并没有把它当作一个玩笑,反而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告诉你,也许你都不会信。”
  “什么事情?”我和古枫像天上掉馅饼了一样,难道今晚就可以破解魔灵之谜了吗?
  “这些年来我总是重复地做一个梦梦见华雪原回来了说要杀掉我。她说我辜负了她。这个梦很逼真,每天我醒来都能感觉到她说话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
  这件事情果然没有我和连城想得简单。命运的丝线啊,缠住了这一帮搏命的飞蛾。
  愿神赐福给我们这些罪人。
  “梅先生,可以给我说说这件事情的原委吗?”
  “我发现你对这件事情很关心。我回答你以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放心,和你神秘的离婚没有关系。算是对我的补偿。怎样?”他暧昧地看我一眼,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好,不过我保留不回答的权利。”
  “张丽华,你到底是谁?”他的暧昧突然一下变成了逼视,咄咄地,让人不敢正视,“你是不是什么道士?我看到你在舞会上使用法术了。”
  我一下手忙脚乱地来,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古枫到了关键时刻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来告诉你她到底是谁。”一个声音,戏谑地,调侃地,伴着优雅的脚步声,来到。
  我回头一看。虽然我记性很烂,但是我还是认出了这就是宋理正死亡那天,在案发现场笑眯眯地毫不关心的警察。他穿着简单的体恤,牛仔裤上还破了几个洞。不过还是那样地漫不经心笑里藏刀。
  “你是怎么进来的?”梅言贵气愤地大叫,“给我出去!”
  我到此时才看到梅言贵生气地样子,我安慰地说:“梅先生,不要生气。”
  梅言贵咬牙地告诉我:“这就是华雪原的奸夫。”
  “张丽华,首次见面,多多关照。”他却优雅地把一只手按在胸口行了一个中世纪骑士才用的礼,我的心却霎时凉了一半——这是猎人用的见面礼,“我叫韩世载。看来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日子多了。”
  他突然向前一跳,一下就站到了我和梅言贵的面前,他的速度快得像闪电一样。猎人!
  “你不是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我告诉你好不好。”他虽说是对梅言贵说话,却是看着我的。
  “韩世载,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说!”梅言贵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丝,像只发狂的野兽。
  韩世载却一点也不管他的愤怒,继续说:“张丽华是个巫女。对你们现世的人来说,说她是神也不为过。对吧?张丽华?”
  我的手脚冰凉。猎人是巫族的克星。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梅言贵抓住了他的衣领,“说!”
  “我无论去哪里,做的都只有一件事,就是杀人。”他还是笑眯眯地,轻轻拿开了梅言贵的手,“何必多此一问呢?”
  我和梅言贵都愣在那里。杀。。。。。。人?所有的人吗?
  这个男人,用高雅的姿势告诉我们,他来是为了杀人。他漫不经心的笑意边充溢了残酷的冰冷。这就是猎人。
  我的眼前却突然浮现了另外一张笑着的面孔。
  韩世载伸出左手,手指修长,青色,也是刹那间的事情,每根手指上都长出了一根冰冷的刀刃,寒气逼人,铮明瓦亮,宽度大约就等于他的指甲。
  他还是笑,对梅言贵说:“就从你开始吧。”
  “等等。”我拉住了他的手,“他为什么要死?猎人不是不参与现世的事情吗?”
  “是啊。”他还是笑,“但是知道了秘密的人就必须要死。”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我拉着梅言贵问。
  他却对我启齿一笑:“原来你是巫女。”
  “快死的人知道多点无所谓,因为他们永远会替你保守秘密。”韩世载亮出指刀,突然向梅言贵攻击。
  魔灵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红黑色的旋转气体,张着血盆大口,血腥的气息再一次弥漫了梅家大宅。我一击双手,在梅言贵的面前形成了防护气浪,气浪把韩世载推到了远处。拉了梅言贵就跑。
  韩世载却没有追来,我在楼梯上看到他意外地看着那个出现帮助了他的魔灵,他手指上的刀一直闪光,他冷酷的微笑的脸在刀光下却呈现出一种迷惑,魔灵并没有在这个强大的猎人面前离开,相反,它一直在那里,执着地在那里。最后韩世载收起了指刀,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魔灵装在里面。
  “你们运气真好。”他抬头对我和梅言贵喊,此时我们身边已经站了一堆梅家的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古枫已经拉着梅丽躲在一边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韩世载放弃了杀戮的念头,魔灵按理说不就是华雪原吗?他们一起杀死共同的仇人梅言贵就是了,为什么要离开呢?
  我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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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16:02 | 显示全部楼层
 梅言贵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得罪了猎人,问他也支支吾吾。猎人在现世目的只有杀死全部的巫师,基本不会与人类过不去。“当然,他们生性残忍,杀人也不是奇怪的事情。”花婆婆是这样告诉我和他的。好像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记得。
  梅言贵显然不能继续住在他豪华的梅家大宅。我仔细想了3秒,只好把他带回家。反正这件事一出,我呆在家的时间会少得可怜。
  “你是巫女。”梅言贵说。他握着方向盘,仿佛不相信似的。
  古枫此刻了解到的却不是我的危险,而是他的危险:“叔叔,不要再说了。韩世载还会回来的。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想好应对的办法。”
  韩世载把魔灵拿走了,轻而易举地,但我很了解现在我们处于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步。猎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巫族的。
  “韩世载是‘猎人’?”梅言贵皱着眉头,“什么是猎人?”
  “猎人是。。。专门对付巫师的。”
  “为什么?”
  “很久的战争了。”
  “为什么会战争呢?”
  我笑笑,看来今天我可以给他补一堂巫族的历史课,“你知道古希腊的英雄伊阿宋吧?”
  “知道,他是个勇士,他取得了金羊毛,还娶了个美丽的公主。”
  “美狄亚是个供奉圣殿的女祭司,她爱上了伊阿宋。她父亲为了防止伊阿宋夺走他的金羊毛,就要伊阿宋去播种毒龙的牙,毒龙的牙播种到地上会出现如野兽般的强壮而残忍的人,他们会杀死伊阿宋。美狄亚帮助了伊阿宋,给他神圣膏油,让他打败了毒龙取到了金羊毛,却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和祖国。伊阿宋表示会永远和美狄亚在一起,就带美狄亚去了他的国度。后来美狄亚甚至帮助伊阿宋复活了伊阿宋年迈的父亲。”
  “这,这有什么?”梅言贵一脸奇怪,“这不是好事吗?”
  “但是,伊阿宋后来变了心。他要娶另外一个公主。美狄亚在几番挽回而不可挽回的情况下,假装答应了。婚礼当天她送给那个公主一件美丽的礼服,染有剧毒。公主穿上后就立刻一命呜呼了。伊阿宋怒气冲冲地跑回家找美狄亚算账,却发现美狄亚杀死了与自己的孩子,驾着毒龙的车离开了。”
  “天,真恐怖。最毒妇人心啊。”
  “伊阿宋发誓要向他的妻子复仇,而美狄亚也发誓向她的丈夫复仇。于是,你了解了。祭祀美狄亚的后人就形成了巫族,而伊阿宋的后人则成为了‘猎人’。”我说,“其实男人的心才是最狠的,喜新厌旧,毫不留情。”
  “没想到巫师的历史这么久了。几千年了。”
  “是啊,几千年来从来没有间断的战争,还源于,伊阿宋根本还是想复活那个公主,而美狄亚手中握有神秘的卷轴威力无穷,他还想得到它复活那个女人。或许还有权力的成分在里面。但最重要的是,战争没有间断过。”
  “卷轴?什么卷轴?”
  “不清楚。我只知道它威力无穷,但是只有握有它的人才知道它是什么。”
  “但是,巫族既然这么厉害,怎么还会怕猎人?”
  “你不明白。当初美狄亚太爱伊阿宋,为了防止自己的法术伤害到他,就送给了他一道光明符咒。有了这道符咒,巫族所有的法术全部会减半威力。当然,后来美狄亚又作了些修改。而伊阿宋却从邪恶女蛇与死神那里学会了许多杀人技术。于是现在就是这种情形了。”
  “原来,是,这样。”
  
  他总是在梦中惊醒。
  黑暗的宫殿里,寂寞的回音总能勾勒出那个女人莹然如玉的样子,在虚无中,静静矗立。
  与他遥遥相望,遥遥地,没有温度,没有归期。
  “阿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小女孩笑起来的样子明艳动人,天真可爱,“刑影,这是你答应的哦。”
  “拉钩。”他说。
  “好,拉钩。”
  他此刻还不知道,后来他会死去,却不是为了她。而她终将在一片废墟中存活,却只是存在,而不是活着了。
  他们一起微笑的日子,终于收进岁月的收藏夹.
  那是一幅最美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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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世载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圆滑的黑洞,这个人挺拔的剪影沉入了地下。
  这是一个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面站着成排的黑衣人,他们丝毫不动,面部也没有丝毫表情,统一把右手放在左胸口,好像石像。韩世载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从这些排列的人中间的道路走过,手中还握着装了红色雾气的小瓶。他走进大厅斜角的一间酒吧,这里又是一番景色。酒气弥漫,男人们粗野不羁,女人妖娆性感。一个右眼上绷了黑布的强壮男人热情地向韩世载打招呼:“阿载,好久不见!忙什么去了?”
  韩世载微笑说:“为圣主做些事情。”
  这时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走上来围住了他,“做事就把我们姐妹给忘记了吗?”其中一个最娇小的女人,摇晃着香肩靠过去,“韩大哥,你冷落阿彩了。”
  强壮男人大笑:“阿载,她们想你快想疯了!今天你做做好事,一箭三雕吧!”
  韩世载挑起那个叫阿彩的女人的下巴,捏了捏,说:“我怎么舍得把你给忘了呢?”
  阿彩顺势靠进了韩世载的怀里,像猫咪一样依偎着他。
  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拿起瓶子在空中晃了晃,对强壮男人说:“你看这是谁?”+恐怖游戏$
  男人随便看了一下,说:“什么好东西?”
  韩世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独龙大哥,你再仔细看看。虽然现在这模样小了点。。。不过还是很容易认的。”
  男人还有些怀疑,定睛一看,仿佛大吃一惊般,说:“阿载,怎么是。。。那四号住宅区里住的是。。。”
  韩世载默许地点头,对着瓶子说:“这个人你认识啊,他是独龙大哥,不打招呼吗?”
  瓶子里没有丝毫的反应,韩世载放肆地大笑起来。他在阿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现在我还有事,晚上再找你吧。”
  阿彩娇嗔地拿小手在韩世载胸膛上捶了2下,说:“你最坏了。”
  韩世载走到酒吧角落的旋转门那里,走了进去。
  这里到处都是巨大的圣杯,燃烧着熊熊火焰,守在圣杯边的人全副武装,一条长长宽宽的阶梯通向一面浮雕的白色墙壁。浮雕上雕刻着一个男人,半跪着,支着剑,痛心疾首地守在一具死去的美丽女子身边,眼泪在这个女人的眼角悬而未落。男人的右边,是一辆在空中远去的龙车,驾着车的女人还得意地回望地面上的惨剧,这个女人的面孔丑陋无比,骷髅一般。这便是阶梯的尽头了。
  韩世载对着白色墙壁单膝跪下,右手抚胸,说:“圣主,我回来了。”
  墙壁用一个沉重冷酷的声音说:“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猫妖雪妖已经被我杀了。不过,梅言贵没有杀掉。”
  墙壁咆哮起来:“为什么?!不是让你一定要杀掉这个妨碍我们的人吗?!”
  “圣主,虽然我没有杀掉他,但是我把它带回来了。”韩世载双手举起了瓶子。
  墙壁不说话了,仿佛也在仔细观察小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半晌,说:“嗯。。。这个。。。居然还活着,把它放出来吧。”
  韩世载拧开了瓶盖,一股红色气体飞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面孔模糊。
  墙壁寻找了一会措辞,还是直接问魔灵:“你愿意继续为我做事吗?”
  魔灵的声音尖锐刺耳:“你这个魔鬼!休想!”
  “你说我是魔鬼?”墙壁发出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大笑,在这个宽阔的大厅里久久地回荡,“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分外有趣。”
  “我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墙壁得意地说,“阿载,我有个好想法。”
  “属下明白。”韩世载也笑了,“圣主英明。”
  “阿载,有时我不知道该不该夸你聪明,不过,你真是太——聪明了。”墙壁意味深长地拖了余音。
  韩世载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眉头微皱一下,接着说:“不过,圣主。去梅家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
  “谁?”
  “张丽华。”
  墙壁又一次沉默了,随后才慢慢说:“她怎么样了?”
  “我觉得她很美。”韩世载仿佛回忆了一下见到张丽华的场景。
  “她一直那样。”墙壁轻轻地说,“我总会觉得她瘦了,一次比一次瘦。”
  “她真的曾经是圣主的朋友吗?”
  “多嘴!”墙壁大怒,“这些事情少问对你有好处!你下去吧。把那个东西也带着。”
  韩世载收起了魔灵,欠身而退。他真的不明白,圣主为什么一提起这个女人就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不过他了解了圣主下一步的计划:造孪生魔婴。而且他从雪妖那里了解,张丽华那里就有一个现成的。
  圣主的态度真的让我越来越想了解这个女人了。他心里这样想着。
  不过现在,当然还是需要一些,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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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梅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警察,虽然我没有丝毫窥人隐私的癖好,但是此时即使是再隐私的事情也到了必须坦白的地步了。因为它关系到人类最重要的东西——命。还有我巫族的命运。
  梅言贵已经见过了在玻璃器皿里的魔灵的复制品。他当时没有很惊讶,毕竟真正的魔灵他已经见了。
  他现在坐在我面前,和古枫、阿蛮、谢微生一起。
  “叔叔,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丽华阿姨的侄子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昏迷了。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而且魔灵杀了那么多人。你忍心吗?”阿蛮细长的脖子微微向前伸着,显出关心的模样。她的细手臂丛Tshirt里伸出来,腕关节很明显,手中还握了个水杯。
  谢微生面色阴沉地坐着,守卫着阿蛮,也不说话。
  古枫没有看梅言贵,一直在翻弄那些他收集来的报纸。
  梅言贵看着我,咬着嘴唇,好像在思考,又仿佛在询问我是否真的需要知道,又仿佛在考虑,考虑我值不值得信任告诉。最后,他叹了口气,开始他漫长的叙述——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我和华雪原在三年前订婚。那时是因为爷爷觉得和华美集团联姻的话会对梅家很有好处。而且,当时我喜欢的女人也已经订婚了,所以没什么指望,所以我同意了。因为何华雪原有了准夫妻名分,所以我们——当然,是一开始见面很勤。华雪原很漂亮很时髦很会打扮,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她性格很热情也很实在有点功利主义,但不像别的女孩那样有虚无缥缈的浪漫幻想,但后来我发现不对了,她把一切都归纳进一种交易,完全的交易——她和我在一起虽然说本来就是一场经济联姻,但在我看来这毕竟是婚姻,即使成为不了恋人最起码该成为朋友,她不,无论她笑还是哭,热情还是冷漠,无一不是面对着利益来的。而且她珍惜她的脸胜过任何东西,后来听一个华家的老佣人说华小姐每个月花在脸上的钱不下千万。于是我开始疏远她,我想我们就当一对互不干涉生活的陌生人也好。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我的秘书吞吞吐吐地告诉我她不止一次看到华雪原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打情骂俏。我并不生气,真的,不生气。她做什么我都无所谓,我只是希望她可以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隐蔽一点,不要让别人看到,就可以了。我就说下次这件事情不必再说了。
  但是事情却不是我想得那样简单。华雪原似乎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这是很严重的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娶一个精神状态出了问题的女人——况且,说残酷点,她是精神病人,在华美集团就不再举足轻重,和她联姻对我们梅家就根本没有什么上得了场面的利益了。
  我找了个时间约华雪原出来——当时我在电话里听她的声音是相当的不情愿。我直接了当地问了她这些事情。她并没有丝毫的愧疚或者羞愤,她当时目光涣散,婧?⑿Γ??担骸?怨螅?乙?肟?懔恕N揖涂炜梢猿ど?焕锨啻河雷ち恕D慊岜涑衫贤返模??矣涝兑膊换崂狭恕!?业笔狈⒒穑?钏?枇恕K?葱λ凳俏曳枇恕H缓笳獬≡蓟峋筒换抖?⒘恕U馐俏液退?淖詈笠怀≡蓟帷?br>  有一天傍晚,天色是快下雨的样子。我想去酒吧转转散散心——我被雪原的这些事情闹得不开心。结果我在路上看到了雪原和那个男人。”梅言贵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就是韩世载。我在车里看到他轻佻地搂着华雪原,也走进这间酒吧。我听到他说:‘我有那么厉害吗?’然后是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大笑。我把车停好,也走进了那间酒吧。当时我就觉得华雪原简直是被他迷住了,迷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他们后来喝了很多酒,就走进了酒吧的单间——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了。我打电话把华美集团的华岳先生请了出来,假意说和他一起喝酒。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天南海北的。他当时以为我只是爱玩而已。一个小时以后,华雪原和韩世载从楼上下来。我朝华岳——我未来岳父笑了一下,一口喝尽。我走了。
  我后来听说华岳当场给了华雪原一个耳光。
  华美集团宣布与我解除婚约,当时说是因为我生活不检点。不过也不算冤枉我,我确实那样。
  解除就解除了。但后来我,还是听说韩世载已经不和华雪原在一起了。很明显,他只是把雪原当成一个玩具,玩腻了,他自然会丢弃。我本以为按照华雪原那样疯狂地爱他,应该会疯了。但华雪原没有。反而,我荒谬地在报纸上看到华雪原居然喜欢了一个有妇之夫宋理正——而且只是华美集团的一个职员而已——按照我认识的华雪原,这种亏本生意她是不会做的。”
  “华雪原不会因为宋理正为人平直爱上他吗?”古枫问。
  梅言贵笑道:“我怀疑她是否知道平直是什么意思。华雪原就是一个典型的富家女类型。后来发生的什么‘逼婚’事件在我看来简直是荒谬——我觉得除非宋理正有一个什么带给华雪原很大利益的东西,否则我坚决不相信华雪原是喜欢他。而且,你会相信一个人疯狂地喜欢一个人以后,分手了,立刻在一个礼拜之内又爱上另外一个人吗?”
  “也就是说,华雪原和韩世载分手以后,一个礼拜之内就开始追求宋理正了?”一直没有开口的谢微生说话了。
  “是的。”梅言贵加了一句,“所以我从头到尾就不认为这里面有什么爱情成分。纯粹是阴谋。”
  我想到案发现场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华雪原,她的面孔,是那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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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事情越来越让人迷糊。古枫一直在研究他从图书馆带回来的报纸,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我们没有注意到。梅言贵在叙述了很久把我们掌握的证据全部推翻以后轻松地说:“你儿子真是少年老成啊。”我心疼自己的劳动成果在梅言贵的故事里灰飞烟灭,想今天晚上再进连城的梦里和他讨论讨论,虽然他还有一天就可以清醒了。
  讨论没有结果。大家暂时散伙,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我下去买夜宵。老实说我紧张了这么久,此刻却不怎么紧张了,仿佛一切已经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即使是巫族的命运,我的性命,都无关紧要了。我这样不负责任,原来长老们就该看出来不要让我当什么巫神替补。我决定今天早点睡,好好休息。
  “你说清楚点。你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侧头望去,几个警察正站在某个路口询问一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大婶的儿子。
  “2天前。母亲说和一个叫韩世载的人出去一下,之后就没有回来。我母亲一直有精神病,本来是不该让她出去的,可是当时她态度很坚定,我没办法就同意了。”
  一个警察拍拍他的肩膀说:“平子,没事。阿姨一定不会有事的。”
  “韩世载”三个字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耳朵。我停了下来,躲在一旁听他们还要说什么。
  “那个韩世载长得什么样?”年长些的警察又问。
  “嗯,我只记得他的左耳上戴了几个很亮很精致的耳钉。具体不太记得了。对了,他额前的头发是银白色的。”
  “平子你再想清楚点。”
  叫平子的年轻人紧皱眉头思考了一会,苦恼地说:“真的记不清了。因为当时并没在意这些事情。”
  那个警察看他痛苦的样子就安慰说:“没事。平子。我们这么多年好兄弟,我一定会帮你把阿姨找回来的。”
  “你要提供更多的细节给我们。比如,你母亲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有没有仇家,或者曾经和哪些人起过冲突。”年长的警察冷静地继续说,“你想好了这些明天去警察局。”
  “冲突?我母亲最近没和什么人来往。”年轻人喃喃自语。
  “好了,平子。别难过。会好起来的。那,再见了。”
  那个大婶失踪了?韩世载到底在玩什么花招?我推开了超市的门。
  
  大家又围在一起吃东西。我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真不明白韩世载为什么要抓走大婶,还有为什么要找梅家的麻烦。”我说,“如果说韩世载找梅家麻烦是因为华雪原还勉强说得过去,他抓走大婶简直不可以理喻。”
  “会不会这个大婶是因为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谢微生提议。
  “但这个大婶精神已经失常了啊。就算她知道什么没关系啊。”阿蛮说。
  “韩世载本来就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梅言贵说。
  他不可理喻我完全同意,但是那个人绝对不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我信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有他的理由。
  “古枫,你的想法呢?”大家都看着古枫。
  “我?”他看着那些报纸,慢慢吐露了一句让所有在座的人大吃一惊的话,“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还是阿蛮最先反应过来:“好朋友?你,你不是说那个老奶奶吧?”
  “那个大婶是你的好朋友?!”梅言贵抢先把我的话说了。
  我想起大婶来的那天古枫的异常表现:
  
  我对古枫说,“我老糊涂了跑丢了你会不会来找我?”
  他好像没听到我说话,自顾自地说,“这个大婶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人老了记性是不好。。。”
  自那以后古枫开始坐立不安了,嘴里总是在自言自语,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去图书馆档案室比以前更勤了。我开始做各种各样的噩梦,断掉的胳膊腿在梦里满地都是,具体发生了什么醒来以后却什么也不知道。我曾经试着进入连城的梦境,想知道他的主意,可是连城的梦的发生地总是在一座巨大的荒废的城市,面积太大,我找不到他。那座城市看起来是那么的眼熟,当然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
  “难道。。。”古枫又坐在沙发上沉思,嘴里说着一些奇怪的连不成句子的词语,“不可能。。。不可能。。。可是。。。那眼睛和声音,真的好熟。好熟。”
  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杯热巧克力,坐在他身边。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我的来到,还是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思考了一会,问我“姑姑,你说你会不会认错1000多年前的好朋友?”
  我噎了一下,1000年前,那。。。。实在有点困难,说“时间太久了吧?”
  “难道是我认错了?”他又自言自语起来。
  “你不是想说你遇到其他的树妖了吧?”
  “不是不是。不是树妖。而且她明明死了。”他又开始自顾自地胡说八道。
  “谁死了?"我问。
  “她犯了罪,被烧死了。”古枫喃喃自语地再加一句,“是啊,是死了。”
  “哪个她?”
  “这个,”他停住了,为难地支吾了下,“可能我认错了。”他端了巧克力喝了口,继续说“姑姑,那我去图书馆了。”
  
  我结结巴巴地问:“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一千年的好朋友?”
  古枫一下子扑到我怀里痛哭了起来。
  “一千年的好朋友?”梅言贵的样子看起来是快疯了,这些天他一下子接受了太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完全推翻他的世界观,就像他潇潇洒洒地推翻我多长时间的成果一样。
  “古枫是千年树妖。”阿蛮一句话解释了,也不管梅言贵接受得了不。
  “她叫雪妖,是只白色猫妖。我还是棵小树的时候她还是个小猫。基本上说,我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但是,理论上她应该早就死了。因为她触犯了猫族的戒条,所以他们决定把她烧死。”
  “好残忍。”阿蛮说。
  “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只湿漉漉的筐子留在岸上。我当时眼前一黑,想完了,雪妖一定是被溺死了。当然这些对这件事情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雪妖是个非常准的预言家。”古枫故作轻松地跳过了他和雪妖的经历,直奔主题——有时人们要多么善于隐藏自己的过往隐藏自己的眼泪,无论对别人意义如何,它们始终是自己最重要的宝贝——“她出生高贵,父母都曾经是猫族(大部分猫都是预言家,他们傲慢地生活,远离人群,也远离任何其它的种族,因为骄傲的猫族认为他们是最接近真理与命运的种族。)中享誉的预言家,生的这个女儿更是不得了,她只是修炼了400年就成了猫族中最准的预言家。她说的事情一定会在将来的某天出现。”
  “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阿蛮好像糊涂了。
  “姑姑,你应该还记得她来的那天说了什么话吧?”
  电光火石一般,我的脑子回想起了当时的一切。情不自禁地,我打了一个寒战。
  “儿子,我在做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妈要让他们别再和宋理正那个死鬼在一起了,会倒霉的。”
  难道。。。
  “她说我们和宋理正在一起。”古枫面无表情。
  “什么?!”阿蛮叫了起来,其他的人都在沉默中。空气像浸在冰水里,我猜每个人都感觉一种刺骨的寒意——真相就要来了吗?
  “嗯。我相信雪妖就是因为泄露了这一点给我们,猎人才要杀她的。我知道她没有疯,她只是想提醒我。我知道。”古枫说,“我仔细想过了。如果宋理正真的可以使用分离术,我不觉得一个魔灵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他杀死。现在警方说杀害宋理正的是华雪原。雪妖也说。怎么说呢?我相信。因为我了解雪妖的预言准确到什么程度。”
  “也就是说,我们猜测的那一场移魂,中途一定出了些差错。灵魂的序列一定和他们的原始值不同了。”谢微生冷冰冰地补充。
  “这并不是我最想说的。”古枫仍然面无表情,或者他只是不知道他下面说的这个应该用什么表情作语言的陪衬,“我想说的是,雪妖说的那个在我们身边的宋理正,就是那个谎话连篇的魔灵。”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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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阿蛮结结巴巴地问:“你确定吗?”
  谢微生冰冷的面容上也露出了少有的惊异之色。
  “你凭什么说魔灵是,是宋理正?那你说,那个宋理正,死掉的那个,那又是谁呢?”阿蛮追问。这时我的房间的玻璃传来哗啦的玻璃破碎声,大家都吓了一跳。我想苍山子这么关心连城这小子啊,明天他才会清醒,现在就来看他的宝贝徒弟?
  “谁啊?”梅言贵紧张地小声问我。
  “大概是苍山子。不过奇怪了点。。。”我一面说一面起身去房间。到了门口却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是那个大婶的儿子满脸鲜血地倒在玻璃里。他慢慢地从玻璃里站起来,摇摇晃晃,低着头。同时,玻璃器皿里的魔灵发出了尖锐的啸叫,仿佛在求救一般。
  “你,你没事吧?”我问。
  “他是谁?苍山子?”梅言贵说。
  “他来干什么?”阿蛮奇怪。
  “你怎么上来的?”古枫问。我家住在4楼,他从外面就这么直接进来了实在奇怪。
  “停下!”谢微生冷冷地制止他,拦在他的前面,“你不能继续向前。”
  “让我过去。”一个沉闷、格式化的声音从他咽喉深处传来,“我要过去。”谢微生利落地一把抓住他的手,从背后反锁住他的行动,说:“不行。”
  “把他的头抬起来。”我说,很快地走到这个年青人面前。
  谢微生用一只手托起了年轻人的下巴。他面孔漆黑,两只黑色的瞳孔放大着,炯炯地闪着光,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咆哮的低吼,“我要过去。”
  “有人对他施用了迷心咒。”我说。
  谢微生立即在他的眉心画了一个中止的符号。只见红色的光芒一闪,符号就沁入了他的脑门。谢微生放开了他。我们都以为没事了。先稳住他,再解咒。但中止却像给他打了一针兴奋剂,他的眼睛猛地亮了,动作僵硬但是更加有力。
  微生剑反应快如闪电,再次制服了他。.
  意料不到地,韩世载的声音却突然从这个人的口中传来,懒散地,邪恶地,胸有成竹地,仿佛和我们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张丽华,最好让这个小孩放了他。”
  我没说话。
  “呵呵,不问为什么吗?”韩世载的声音笑着问。
  “因为我知道你会告诉我为什么。”
  “是啊。我告诉你:知道刚才这个小伙子和警察说了什么吗?他说他妈妈最近只和一个人接触了,那就是你。而且他妈妈在你家疯病发作,影响了你,所以你有这个动机找她麻烦。还有,他说你一直很关心宋理正的案件。当然,不止你一个,他们怀疑我们是不是同伙。哈哈。”
  阿蛮:“你真卑鄙。”
  韩世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大笑起来,说:“小姑娘,你真可爱。”
  接着他又说:“其实我在他身上下的咒语,你只猜对了一半。我不仅下了迷心,还下了‘命牌’。当然,你显然不会明白猎人所说的‘命牌’是什么,大致就是说今天他做不成放出魔灵这件事,那么他就要死。”
  “而且,你要知道,如果现在他也死了,而且死在你家里,那么你猜谁会成为警方最密切关注的嫌疑犯?哦,而且还是两条人命的超级凶手!况且,当那些警察出示搜查令的时候,你说他们要是发现魔灵这么超自然的东西会怎样?”
  声音是愈来愈近的,我们回头看去,那个阴影一样的韩世载从一片灰暗中走了出来,面带微笑,手上寒光闪闪——那是他的武器。
  “你想怎样?”我说。
  “不想怎样。我要带走魔灵的复制品。”
  “你想干什么?”
  “张丽华,你该很明白,不是我想干什么,是那个人想干什么。不过,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了解他是多么——讨厌巫族。”韩世载在我身边绕了个圈,“所以,你的决定呢?”
  “你能保证大婶的儿子活下来吗?”
  “我保证。”他举起一只手,一点也不严肃。
  “别相信他!”梅言贵喊起来。
  “呵呵,所以你让我保证有什么用。这里有人相信我言出必行吗?好了,没空和你们耗了,放还是不?”
  “我相信你。”我说,“你保证了让他活。”
  玻璃器皿在我的声音里砰地全部破碎,在灯光里,晶莹地像泪水。
  “你这么为他做事,也不会有好下场。”我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张丽华。”他叫住我,“和这个魔灵到个别吧。”
  我回头看他,他的眼神仿佛在暗示他不可以说的事情魔灵可以说。
  我走过去,对小瓶子说:“再见,华雪原。”
  “不,我是宋理正。”
  “你很会说谎。”
  “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东西。”
  韩世载拿走了瓶子,一手抓住那个已经迷失心性的年轻人的手臂,从窗户跳了出去。
  钟声在这时响了,12点到来了。一切的梦幻像灰姑娘的漂亮衣服和南瓜马车一样全部消失了。他是恨巫族还是恨我?反正最后都是毁灭,就毁灭得天崩地裂吧。
  “哎呀。睡得累死了。”连城醒了。
  我们默默地走进房间,阿蛮无精打采地说:“祝贺你。”
  “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像打了霜一样?”连城迅速地奔下床,我知道他一定立刻飞到冰箱那里,然后吃完我所有的薯片。
  “侄儿,我想我们得做好对付孪生魔婴的准备了。”
  “姑姑,我觉得我们一直忘了一个人,就是案发现场的那个大婶,当时铁门并没有打开,围在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死的是谁,那大婶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是‘恶有恶报’?我们被后面的事情弄糊涂了,却忘记了这最初的基点。”
  我已经懒得去解释大婶是猫妖,而且还是一个厉害的预言家的事情了。
  等等,大婶说的是“恶有恶报”?可是那个死去的宋理正是谁呢?他做过什么恶吗?难道是华雪原,好像事情从头到尾真正作恶的是华雪原,可是那么跑掉的华雪原是阿梅?如果跑掉的华雪原是阿梅的话,那不就是说宋理正当初进行的分离术是成功的吗?
  “‘恶有恶报’?”谢微生也捕捉到这点,“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解这些乱麻一样的往事了。”
  “对。”阿蛮的眼睛眯了起来,“招魂。”
  “你们在说什么?我说的是那个大婶很有问题哦,不过好饿。对了,你是谁啊?”连城奇怪地看着梅言贵。
  “梅言贵。”
  “也是巫族吗?姑姑你怎么认识的?”
  “不是,我是个普通人。”
  “姑姑你怎么可以让普通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连城还在喋喋不休。
  我想,招魂?是啊,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否则我们得请一个具有灵异脑袋的侦探。
  梅言贵说华雪原一定是为了什么利益和宋理正在一起的,而宋理正现在就是那个魔灵,根本不是拥有宋理正肉身的那个人。但到底是谁拥有着那个肉身。这到底是怎么了?猎人对这件事这么紧张。你造孪生魔婴?这么轰轰烈烈的事不像你低调的个性。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造孪生魔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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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阿载。回来了?”右眼上蒙了黑布的强壮男人坐在酒吧的吧台边,手中握着一只粗犷的酒杯,和他正相配,“你干事一直比兄弟们能干,圣主这次又给你什么奖赏?”
  韩世载没有回答他,默默地点了杯马提尼,递给银面具的侍者一张纸币。
  “遇到麻烦了吗?这么多年兄弟,说出来帮你搞定他。”|恐怖故事QQ群 11611252:
  韩世载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缓缓地说:“没什么。因为事情还没完成,所以暂时没有奖赏。对了,阿彩呢?”
  “彩云?她能干什么,还不是那样。”
  “哪样?”
  “你今天丢了魂似的。你说彩云会干什么。”独眼的男人不可思议地表示他的鄙夷。
  “噢。”韩世载把杯中的马提尼在唇边抿了抿,“今晚没事,和兄弟出去找乐?”
  “哈哈,怪不得你会说彩云。其实,那娘们你玩了几年还没腻?虽然不错。。。”独眼的男人仿佛终于看穿韩世载在想什么似的猛拍他的肩膀,“今天她正好没空陪你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才开的哦,妞儿正点极了。”
  “哪里?”
  “说不清,带你去就是了。”
  这是一个充满了超过人耳负荷音乐的地方,男男女女的衣服在滚动霓虹灯的照射下根本分辨不出它们原来的颜色。也许走进这里,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女人们暴露的肉体。韩世载喜欢这样的地方,因为它可以吵爆你的脑子,然后你就可以什么也不必想。他想起那个女人说的“我相信你。”——虽然这相信是无可奈何地相信,甚至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交易,但这句话还是——怎么说呢,充满了脑子,从来没有的感觉。
  不过现在不必想了。
  “阿载。”在这里说话必须要靠吼,幸好独眼男人的嗓门本来就不小,换作韩世载的话,那么声音一定淹没在这毫无边际的声浪里了,“阿载,这个怎么样?”
  他推过来一个女人,很年轻,甚至还有些孩子气。独眼男人一直知道韩世载喜欢嫩的女人。
  韩世载没说话,喝着酒,默默地打量这个女人。她的眉毛修得很细,鼻子嘴巴都很小巧,唇上没有涂浓厚的口红,好像还是自然的色彩。她穿着束身的上衣,露出大腿的短裙。
  韩世载很长时间都在看。独眼的男人有些莫名其妙,女人已经开始有些发窘了。
  “不满意?”男人问。
  韩世载看了他一眼,一转身一把搂住女人的香肩,向酒吧提供的那些不为人易见的房间走去。
  男人摸不着头脑地说:“真是怪人。”
  
  街灯明亮的街头,人来人往。
  “姑姑,没想到这一礼拜发生了这么久的事情。那我们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危险?”连城陪我逛街一点也不专心,嘴巴一刻也没有停。我心不在焉地听。他睡醒了精力充沛我不一样,连天的惊吓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什么也不想。
  “还有,姑姑,那个梅言贵对你有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眯着眼睛凑上来,“其实他条件不错啦,姑姑在现世还没婚姻,不如。。。”
  “混小子。现在就想把你姑姑出卖出去?”早上因为大婶的事我被警察喊去谈了一上午话,连城居然还很开心,在旁边说“我姑姑的谈话费可是5万一个小时哦。”
  好在韩世载守信用,那个小伙子还存活着。问他闯进我家的事,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只说听见有敲门声,一开门,看见韩世载,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姑姑,韩世载很厉害吗?”
  “是啊。我俩看见他最好绕路走。猎人有光明符咒,减半了我们的法力以后我们基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估计他是猎人4个神秘统领之一。”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又开始想这件事,于是大骂连城,“都说了我现在不想想这件事,你还总是问,是不是想把姑姑累死?”
  他就是笑,说:“姑姑这么累干脆带你去轻松一下。”
  “去哪?”
  他微笑地指指旁边,“梦”字很大的招牌围绕了一圈彩灯——是一家叫做梦的酒吧。
  “不行,那里暴力犯罪那么多,容易暴露身份。”
  “有我在你怕什么?姑姑从没在夜店玩过吗?”
  我想想,“不是。”
  “那不就可以了。”
  这里很吵。连城早已在人群的阴影里没了踪影。我坐在吧台边,品味着酒保的特地推介,和他说话。
  “小姐看起来不是常来这里的人。”
  “是吗?怎么看出来的?”
  “我做这行很多年了,经验丰富。”
  “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酒保如果不是穿着酒保的衣服,我真不会看不出来他是在酒吧里干事的人。他更像一个宽厚长者。额头有很深的皱纹,坚强的下巴,目光有些迷惑有些深远,仿佛永远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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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沦落的人——有暂时沦落的人,也有永远沦落的人。”
  “我一直以为人一旦沦落就不会有机会重新来过了。”他调的酒很好喝,“这种酒叫什么?你调得真好。”
  “我叫它‘绝望’。”
  “幸好你没告诉我它叫‘回忆’”我开玩笑。
  “你很怕回忆吗?”
  “有时候。你呢?”自从我来现世以后,很少有人可以这样和我聊天,看不见面孔的聊天,没有背景,也不必在乎故事的真实与否。
  “感觉你比你看起来的样子要老很多。”他说,“这个店其实是我前妻的。她死了我就继续开。我就爱过这一个女人,不过她并不爱我。”
  “世界上悲惨的故事真多。这样的故事我从小就听。”我把空的杯子递给他,“再来一杯吧。味道真好,不过只能一杯了。否则我会醉,我很容易醉。”
  “是啊。悲惨的故事真多。”他推来一杯酒,“你呢?”
  “我?不记得了。好像我也经历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但,不记得了。”我说,“我记性不好。”
  “真幸运。”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你惹的麻烦一定不少。”
  “生意好吧?”
  “警察突击的时候会差几个礼拜。”
  “呵呵。这里也做那些生意吗?”
  “不做。不过会有做那些生意人自来。”
  一时间我们都不再说话,又有几个人过来和我搭讪。酒保在里面默默地擦酒杯,并不抬头来看着这些人微笑。我在身上下了规避的咒语,用来避开那些居心不良的手。
  “哇。好正点的妞。”一个独眼的男人一屁股坐到我旁边,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奇怪,怎么他可以不受咒语的影响?
  我拿开他的手,说:“抱歉,先生,我不是做那件事的。”
  “看样子就知道。”他的手还是不老实,又过来了,“所以我喜欢,你很快也会喜欢我的。”
  “不要这样。”
  “那怎样呢?”他靠过来,“别浪费老子时间。”
  左右为难。他为什么可以破了咒语?或者他不是人类?这里人太多了。
  一只手在这个时候从后面搂住了我,“独龙,她是我的。。。”
  独眼男人一脸惊诧地看着我身后的人,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韩世载!他们一定都是猎人,所以。。。所以在光明符咒的影响下可以靠近。
  “她她她是你的什么?”独眼男人结结巴巴地追问。
  “我的。。。我的。。。”韩世载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女朋友。”
  我快昏倒了。他在胡说什么东西?
  “你疯了吧?”看上去是独眼男人疯了,“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你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你有女朋友还来这个地方。。。”
  我定睛一看,原来韩世载身边还站了一个女人。她怯怯地站在旁边,无所适从的样子。他们俩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我喜欢。”他的表情硬梆梆的。
  “搞不明白你今晚在搞什么飞机?”独眼男人气呼呼地走了。
  连城到哪里去了?我们要跑路了。
  “姑姑。”连城终于从人群中挤出来了,然后他愣怔了,“你和他在。。。”
  猛地意识到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几乎是跳开了。
  “这位是,韩世载先生。”天啊,我在说什么。
  “他就是韩世载?那,姑姑,你在和他做什么?”连城快疯了,“你不是说,他。。。”还好连城不是没脑子的人,没直接把后面说出来,其实心语术里他在说:姑姑,你不是说他残忍变态而且我们看到他最好跑吗?
  我用心语告诉他:都是你惹的麻烦。
  韩世载冷冷地笑,侧头在我的脸颊亲了一口:“你姑姑这么漂亮,是男人都想要的。”
  说完,他就走了。
  我心里小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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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15:20:3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世载出了酒吧,迎面来的是夜的冷空气,他竖起衣领,叹口气,沿着长长的街一直走向城郊的树林。路过两个穿着新潮的女孩,两个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小声惊呼道:好帅啊。
  韩世载却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事情里,因为明天就是伟大圣主的决定实现之时了。韩世载对这个从未谋面的最高领导者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会被他的威严震慑,但有时也会为他极端的行为和想法感到不屑--虽然后面的想法可能会让他万劫不复,但有时他还是忍不住要去想。尤其是圣主,为什么,要这么在乎,那个,张丽华,呢?
  不过那个女人,真的是,惊人的美丽。
  “可恶的巫族。”圣主会这样恶狠狠地叹息。一座大厅都会在这叹息声中陷入无声的黑暗。
  他突然笑了,为自己的想法:我想那么多干什么?该死的人我杀掉就是了。
  终于又到了树林,韩世载默念了几句咒语,就沉入地里的黑洞了。
  “阿载,你回来啦?”彩云向他打招呼。
  “好。”他简单地回答一声就急急忙忙地走进下一个地点。
  这间不大的屋子里由重重守卫把守着一具怀了孕的死去的女人的尸体。一个脸上涂着彩条头上带着长长鸟翎巫师满脸堆笑地迎上韩世载:“统领,我都准备好了。您看您什么时候需要动手我就。。。”韩世载低头看了看那具死去多时的女尸,用脚踢一下:“真的这具可以?”
  “绝对可以。您放心。”巫师脸上的肉块拧到一起去了,“只是圣主答应我的那件事。。。”
  “你很急吗?”韩世载对上他的目光。
  “不急不急。只是,想向您确认一下。”巫师连连摆手又摇头。
  “呵,既然这样,我也不急。”看见那巫师快跳脚的样子,韩世载笑了,按按他的肩膀,“好了,只要你帮圣主做完事,你那份赏赐少不了。”
  “谢谢统领。”
  “不过得先等会,我先带这个小家伙去见一下圣主,若是他肯改主意我们也可以少去不少功夫。”韩世载走到这间房的一角取出分别装着两个魔灵的小瓶子,说完和蔼地对小瓶子说:“对不对?理正兄?”
  
  我死活也不回答连城那些无聊之极的问题。我知道等会我们招雪妖魂魄回来的时候他应该就不会这么不正经了。
  “姑姑,你是不是和猎人勾结?”他拉着我死皮赖脸地问。
  “嗯。”
  。。。。。。
  总之,我什么也没说。
  多年的习惯,晦深莫测。
  他造了一座墙,我也造了一座。
  一块砖块,就是一次伤害。
  
  招魂术,不用最好。
  欠阎罗的人情,或者冥间三头犬的,都预示着未来的灾难。
  阿蛮帮助我在房间里点满了12支蜡烛,蜡烛的中间放着小山羊一只--牺牲品,替罪羊(山羊是唯一没有得到上帝祝福的动物,所以圣经里动不动就拿山羊献祭,山羊本身也有魔鬼的意思。),替罪我们擅闯地府(巫族是希腊的后裔,所以习俗与中国传统的道术是有所不同的),而12则是西方星象学中的灵数,很多星象学家甚至为了凑足这个灵数而生造星座(比如,射手座)。
  剩下的就是冗长乏味的魔法阵咒语了。很长,两本书那么长,而且念咒者中途不可以更换,连水都不可以喝。当然,这个工作是我的。要么就是阿蛮和谢微生一起,否则他们单独的巫术都不足以应付这个魔咒。
  我坐在房间里开始念咒。
  人陆陆续续地都走了,虽然这些家伙本来都信誓旦旦地要陪我。
  谢微生和阿蛮在看电视,看什么《王子变青蛙》,连城在和梅言贵讨论亚洲经济,好像已经开始准备共同投资一个什么项目了。古枫心事很重,默默地坐着翻书。
  我念得口干舌燥,眼冒金星。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时是早上,我们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屋内一片黑暗。)9点念完了。冥间接受了我们的献祭,山羊在一片血污里化为乌有。一个雄伟的魔法阵从12支蜡烛中升腾起来,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守卫住了魔法阵的东南西北,阵的中间是一间中国古代风格的飞檐吊角楼。那些睡意朦胧的家伙分别从床上沙发上醒来,睡眼迷朦地赶过来,嘴里说:“搞好啦?”
  我强打起精神,刚想走进吊角楼,古枫突然拉住我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看见他眼睛红红的,一夜没睡好的样子。我说:“很危险。不过我知道我劝不动你。好。”
  我带古枫进了魔法阵。
  这间房子,就是阴间。
  房子的里面,是牢狱的模样。阴间的鬼差押解着一个很漂亮的少女,她浑身都锁着锁链,坐在桌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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