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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炭-感灵

《幽魂曲之午夜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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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56:3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说不就见外了吗?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
  “你还记得我在医院的时候,和你说过的那个可以看到死去亲人的方法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
  “我想……和王婆再见最后一面!”
  “你是说……”  王丽点点头。
  “可这儿……没有琴呢?”
  王丽想了想,说:“没关系的,我有口琴,就放在坑上的那个木头箱子里。”说着,王丽便从衣箱里翻出一个红布包,里面装着一支光亮如新的口琴。
  “这是我六岁的时候,王婆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而且她一直教我吹那个名为《故乡往事》的曲子,那是王婆最爱听的!”说完,王丽便坐到坑沿上,吹奏起来。
  这是一支比较欢快的曲子,尽管欢快中也透着一丝伤感,但给人更多的是对往事的回忆。
  一个多小时后,菜做好了,摆了整整一桌子的好菜。王丽还特意在王婆的杯子里倒上她年轻时最爱喝的米酒。
  “算起来,王婆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喝过这米酒了!”王丽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到午夜十二点的到来。
  屋子里摆满了蜡烛,即明亮又温暖,我们围坐在餐桌前,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午夜了!
  王丽显得很兴奋,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手中的口琴。
  我拿起放在脸盆架上的一块残破的镜子,站到王丽面前,陈志则站在我的身后。屋子里安静极了,甚至可以听到心跳声。
  我看了看表,示意王丽还有十五秒钟的时间,于是,大家在一起倒数着: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开始!
  王丽开始吹奏着那支《故乡往事》,而我和陈志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等待着王婆的出现。
  五分钟过去了,王丽已经开始吹第二遍了,可王婆却还是迟迟没有出现。
  会不会有哪个环境出现了差错?等到王丽吹完第二遍,我把镜子调转过来。
  “奇怪?为什么镜子里看不到王婆呢?”我小声嘀咕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巨大的摩擦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我从镜子里隐隐地看到有一个黑影正从打开的棺材里往外爬。
  一步,一步,缓缓地向我们走来。
  王丽也看到了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王婆,开始第三遍的《故乡往事》。王婆走到王丽身边,用她那已经腐烂的眼睛,深情的望着王丽。
  “小——丽——”虽然王婆的吐字不是很清晰,甚至很难听出是在叫王丽的名字,但王丽好像是听懂了,一下子扑到王婆的怀里痛哭起来。
  “傻——孩——子!不——要——哭!”王婆用她那已经露出白骨的手,轻抚着王丽的头。
  “王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这么久才回来!”王丽哭着说道。
  “傻——孩——子!王婆……不怪你!”
  说话间,奇迹出现了!
  王丽眼前的王婆眨眼间恢复成了她中年时的样子。
  “王婆!”王丽哭得更伤心了,她紧紧地抱着王婆。
  “好孩子!乖!王婆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可王婆年纪大了,等不到你……嫁人的那天了!”说着,泪水从王婆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我悄悄地走到陈志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肩膀。而陈志似乎也会意了我的想法,跟着我,走到了屋外。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边,漫天的星斗,好像用手就可以触摸到。而这一切的美景却被那股令人作呕的空气搅乱了。
  陈志似乎也被王丽和她的亲相聚所感染,一直饱含热泪的望着天上的北斗星。
  “陈志,你知道吗?北斗星其实就是大熊座的尾巴!”我望着星空说道。
  “就像母亲和弟弟都是我的亲人一样!”
  “是啊,至少尾巴是永远不会离开身体的!”我慨叹道。
  “可它一旦失去它,也是你最痛苦的时候!”
  我转过头,若有所思的望着陈志。我知道,我永远也无法真正的体会陈志和王丽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不是我不曾有过亲人,而是在心里,我早已经和他们断决了关系。
  门开了,王丽面带笑容的走出来。
  “王婆叫你们进去!”
  我和陈志相互对视了一下,就跟在王丽的身后进了屋子。
  此时王婆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红润许多。她笑着把我们让进位子。
  “谢谢你们准备了这么多好菜!也谢谢你们这些天来对王丽的帮助和照顾!”
  “王婆,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一直把王丽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我笑着说道。
  “这孩子以后,就让你们多费心了!”王婆说完,为我和陈志斟满米酒。
  王婆站在桌前,举起杯,说道:“二十多年了,家里从来没这么热闹过,来,咱们干一杯!”
  “好!”我说着,和陈志站起身,“我们也敬您一杯,祝您……”
  突然之间,我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无法说出话来,因为我突然意识到,王婆已经……而在此刻,我……应该祝她什么呢?
  王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忙打圆场道:“什么也别说了,一切都在酒里!”说完,王婆一饮而尽。
  我和陈志也跟着干了杯中的酒,而王丽则中是在一旁开心的看着,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伤心的事一样。
  王婆缓缓落座,心驰神往的望着酒杯,叹惜一声,说道:
  “人这辈子,最主要的还是开心!人的心情要是不好,做什么事,都不成!当年如果不是娄家老爷撵我走,也许王丽的日子也就不会这么苦了!”
  王婆一提起娄家,我这里心开始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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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5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婆,您刚才说娄家是不是有个女儿?”我疑惑的问道。
  王婆点点头,说:“没错,是有个女儿,叫娄水仙!”
  王婆的话果然验证了我的猜测。  “王婆那您知道,她们现在住哪儿吗?”我追问道。
  “自打离开娄家,就没有过任何联系!所以现在住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走的时候,她家就住在红星村。”王婆说道。
  “红星村?”
  王婆点点头。
  王婆的一番话终于让我感到,似乎所有的迷团都将被解开。当然,在没有去过红星村之前一切都还只能是猜测。
  “王婆,王婆——”王丽大声的喊道。
  王婆一只手撑着桌子,强颜欢笑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横在门口的棺材走去。
  “王婆,你不要走!“王丽双手拉着王婆的腿,双膝跃跪地的央求道。
  “人始终是要死的,王婆能再见你这最后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王婆——”
  王婆又回到了棺材里,在棺盖关闭的一瞬间,棺材突然燃烧起来。我和王志拿上东西,拉着王丽离开了王婆的家。
  霎时间,火光冲天,整个茅屋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几天后,王丽决定去外地打工,她希望用自己的努力成就梦想。我很赞同他的想法,还给了她一些路费。陈志又搬回了自己的家,临走时还不忘感谢我对他的帮助。我笑着说,那不算什么,谁让咱们是朋友呢!
  就这样,王丽和陈志都不约而同的离开了我的生活。而我也终于摆脱了失去黄芳慧的痛苦,但是我却无法摆脱对那家医院的愤恨,是他们绑走了黄芳慧。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拿来地图,却如何也找不到星光村的位置,难道是王婆记错了?还是它如今改了名字?为了得到答案,我来到了图书馆,在里面找到了王婆那个年代的地图,果然看到了红星村这个名字,看来它真的改了名字!于是,我又拿出一张现在的地图,在经过对两张地图仔细的对比之后,我发现王婆所说的红星村就是现在的星光村。
  星光村?我疑惑的望着这个名字并在脑海中搜索着和它有关的信息。
  我想起来了,是穆老伯!他曾给过我一个地址而那个地址就是星光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穆老伯和王婆又有什么联系呢?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梦。没错!就是那个把王婆叫走的中年男人,他当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印象深刻,仿佛似曾相识。如果这一切都成立的话,那么穆老伯也一定是娄家的佣人。话虽如此,却有一个最致命的疑点,一个在别人家当佣人的父亲,会有那么多钱卖一架如此昂贵的钢琴吗?
  我决定衬夜再去造访一下星光村。
  穿过城区,沿着狭窄而又漆黑的小路,不到四十分钟,我就来到星光村。
  刚下车就觉得一股凉意袭来,这里的天气似乎比市区更为寒冷。随外可见低矮的平房,在黑夜的映衬下,让人感到阴森恐怖。
  我拿着手电,探索着每一寸漆黑的土地。耳畔不时的传来鬼叫般的风声和看门狗的狂吠。
  “星光村14号!”我照着门牌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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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57:2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我第二次来星光村,也是第一次在晚上来到一个如此偏僻的地方。
  “里面有人吗?”我敲着门,大声的冲里面喊道。
  几分钟后,院子里的灯亮了,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呀?这么晚了!”
  “打扰了,请问穆老伯在这儿住吗?”
  “他已经死了!你是这个月第二个来问我这么愚蠢问题的人!”
  说话间,门开了,借着灯光,我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而他似乎也认出了我。
  “看来是同一个人!”说着,他狠狠的关上大门,院子里的灯很快就熄灭了,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
  可能穆老伯真的已经去逝了,但至少我应该再问问他是不是知道娄家的具体位置。于是,我又笃笃地敲起门来。十几分钟过去了,大门再没有开过,而院子里的灯也再没有亮过。
  难道这次又白来了吗?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至少也应该知道娄家的大概位置。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不方便再敲开哪家的大门,除了漫骂,也许人家什么也不会给你。想到这儿,我决定自己在这说小不小的星光村里,挨家挨户的查找娄家的下落。
  按照王婆所说,娄家在当时应该属于富户,所以即使没有人住,那房子也一定是非常的豪华,应该很容易辨认。
  不知不觉的,我已经来到星光村的深处。这里不再有人家,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松树和杨树。一走进树林,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阴气,这气息透骨,让人不寒而栗。远处突然出现一道白色的围墙,围墙上是用琉璃瓦砌成的雨搭很是漂亮,可能围墙的后面就是娄家了吧?
  我沿着围墙向林子的另一端走去。这里好像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因为这围墙上有些地方已经长起了霉斑,而且有些地方的墙角下,杂草已经有半米多高了,如果在里躲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是根本不容易发现的。
  几分钟后,一个两米多高的石兽出现在不远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正门了。
  果然,一扇漆黑的大铁门死气沉沉的紧闭着,在大门左侧的一块木制的牌子上写着:‘娄家’的字样,两旁的一对石狮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神威,一只失去了口中的珠子,而另一只母狮子则干脆没有了头,只留下它脚下的那只小狮子还在无奈的望着它的母亲。
  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曾经的鼎盛却只留下了如今的荒凉和破败。
  我走前,试着推了推门,大门紧闭着,似乎没有能打开的意思。我于是向后退了几步,望着大门的两侧,终于,让我找到进入院子里的方法。
  我来到那只母狮子的旁边,在角落的草丛里找到了它的头。我俯下身,吃力的在草丛里推动着狮头,直到它被稳稳的停靠在墙边。
  我站到狮子头上,双手把着围墙,双脚用力一蹬,稍显吃力的爬上墙头。我刚要跳下去,但很快又缩回来。在手电的照射下,我发现,这围墙的里要比外面高出很多。如果说外面的有一米八几,那么里面的就至少有两米五几,差距如此之大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小心的爬起来,站在围墙上,用手电照着前面的路,我决定再往前走一段,说不定会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我顺利的跳进院子里。
  我一步一步艰难的移动着,一方面是我有点晕高,另一方面这些琉璃瓦由于年久失修,有些已经松动,就在我走过的这十几步中,就有七八片掉到了地上。
  那是什么?
  在院子里的围墙下,我看到一个长条形的黑影伫立在地上,看样子好像很结实的样子。
  我俯下身,用手抓着围墙的边缘,努力的伸直腿,试探着那个立在地上的东西。
  碰到了!我的心里也好像有了底,可就在我要把第二只脚也踩上去的时候,手里抓着的边缘突然碎了,而我也重重的摔到地上。
  幸好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接住了我,否则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就算摔不死,也得摔坏了。简单的揉几脚脖子,便在周围摸索着跟我一起掉落的手电。不知道它会不会被摔坏了?如果真那样的话,恐怕这一跤就算白摔了,因为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大,根本看不清方向,万一迷路了,出不来那可就惨了。
  哎?我好想摸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冷冷的?再往上摸是一块破布,因为我还摸到了很多破损的地方。这会是东西呢?在这个东西不远的地方,我终于摸到了手电,它还是好的,只是有时会自己灭掉,可能是摔得那里接触不好了吧!
  哎?刚才那个东西呢?我用手电在地上照着,却如何也找不到我刚才摸过的那个东西。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身子下面有什么东西略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头皮莫名的出现麻痹的感觉,身上也起了一层又层的鸡皮疙瘩。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离我越来越近。我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拿着手电,慢慢地转过转过身。
  就在我要看见身后有没有东西的时候,手电突然灭了,只是隐隐地感觉到,在我的面前,有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黑影,在不时忽左忽右的摇晃着。
  我还在用力的敲打着手电,并不时的按动着似乎失效的开关。
  突然,手电亮了,而我却开始颤抖起来,而且幅度越来越大,瞬时间,我浑身都流满了汗水,脸上更是汗如水洗。我僵硬的望着面前的这个黑影。
  确切的说,那不是什么黑影,而是一具已经开始腐败的尸体。他的脸上,一半已经腐败得露出血色的骨头,另一半,也只剩下了一张皱巴巴且粘糊糊的皮,眼珠被一根血色的筋拉着一直垂到脸颊,眼眶里还不时的有蛆一样的东西从里面涌出。
  “你——压——到——我——了!”
  那具僵尸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说着,并伸出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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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6:46:0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抓住他干枯的如同树枝的手,用力的向外撑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可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竟然消失了,而卡在我脖子上的不过是一根比较粗的树枝而已。
  扔掉树枝,摸了摸脖子上留下的伤痕,深吸一口气,向后靠去。突然,一阵阴凉迅速的遍及全身,好像针扎一样。我惊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望去,一个白色的东西屹立在眼前。
  那是什么?不会是幽灵之类的吧?
  “穆——忠——良——之——墓!”我小声的念着。
  原来是一个用花岗岩凿成的石碑,上面写着墓主人的名字和时间。
  穆忠良?和穆老伯有什么关系吗?从时间上来看,这个人死亡的时间刚好是穆老伯来乐器行的时间,那时的穆老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应该和这个穆忠良没什么关系。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个穆忠良又是谁呢?为什么会葬在这儿?
  当我用手电照过周围之后,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葬在这儿了。
  因为,这里就是一个墓地!周围还有很多和这差不多的墓碑。我大致的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全部都是一些外姓人的墓,没有一个属于娄家。那么,娄家的墓地会在哪儿呢?
  穿过这片阴森森的墓地,来到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在前面不远就是一个比较大的水池,水池里杂草丛生,即使还残留着少量的水,也是污浊不堪,臭气熏天。位于水池的中间还有一座布满了枯黄的藤蔓和蜘蛛网的假山,在假山上还有座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凉亭。看样子,这里应该就是当年娄家的花园了,想不到它破落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
  穿过花园,继续朝前走,就看到了几处低矮却很壮观的平房,它们像围圆圈一一样,一个挨着一个的分布在院子周围。给人一种向内挤压的感觉。
  突然,我发现在前面不远处,一个转角位置的屋子里竟然有亮光!虽然那并不是很亮,却足以让人发现它的存在。
  看来,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他在这儿做什么呢?应该不会也是为了找人吧?
  为了不让屋子里的人发觉,我关上手电,蹑手蹑脚的走到窗下。好像隐约的听到里面有人在讲话。
  看来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从说话的音量和语气来看,好像在研究着什么?难道是小偷?不太可能,世界上哪有这么不开化的小偷,这一片破落的样子和垃圾场差不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不是小偷,那他们又是谁呢?
  正想着,我却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
  “谁!”里面惊诧的喊道。.
  喵——
  我捏着鼻子,学了一声猫叫。
  “又是那只该死的猫!”一个男人骂道。
  “算了,别去管它,办正事要紧!”另一个男人说道。
  喵——
  又是一声猫叫?
  喵——
  我发誓,我只学了一声,那这后两声是……
  转过身去,望望四击,并没有发现什么。
  可是,就在我想要回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舔自己的手。我低头一看,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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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6:46:26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一只黑色的猫!眼睛里透出一种仇恨的猫!它的眼神总能给我一种错觉,好像在我面前的不是猫,而是一个人。
  一会儿的功夫,我的手就被它舔得湿漉漉的。我下意识的摸了摸猫的毛,而它却突然变成了一个长满头发的头颅。吓得我连忙把手抽回来,眨眼间,它又变回来了猫的模样。然后,它又冲着我叫了一声,然后就跑掉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在裤角上抹了抹湿漉漉的手。当我再把耳朵伏到社窗边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而且就连里面的亮光也没有了。看样子,他们可能已经走了,就在我刚才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奇怪的猫的身上的时候。
  我小心的看了看周围,没见到任何人影。于是,我打着手电,沿着墙根,悄悄地走到另侧。
  这是两扇木制的门,在门上还有许多类似花纹的东西。轻轻地推开门,一股浓烈的卷烟味扑面而来。看样子,他们在这儿已经呆了很久了,否则,地上不会留下那么多的烟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只是好奇,我蹲下身,捡起一个只抽了一半的烟蒂,看了看,然后就放进上衣口袋里。
  “那是什么?”
  在靠近窗户的方桌上,放着一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纸,纸上密密麻麻的画着什么东西?好像是地图,可我又不确定,因为这图画得很草,一看就是知道不是专业人士所为。难道那两个人刚才就是在研究这张地图吗?应该不会,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大意的就落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那个人在研究什么的时候,画得草图,可是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正想着,突然感到后面好像有人正悄悄地向我走过来,我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身体好像货物一样在被人搬动。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一个黑漆漆地屋顶,在屋顶下还悬着一个比较锋利的铁勾。慢慢地,我被什么东西升起来,而且离那个恐怖的勾子也越来越近。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拼命的挣扎呼喊,而这一切却是徒劳的,我的嘴早已被胶带封上,手脚也被紧紧的绑住,根本动弹不得。
  难道,我也要被挂在这勾子上吗?就好像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些被挂在天棚上的人一样。
  我惊恐的望着勾子,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突然感到有人在推我并为我松绑。
  我睁开眼睛,激动的呜呜大叫着。接着,封在我嘴上的胶带也被小心的撕下去。
  “小慧!”我忍不住地大声喊着。
  “嘘——”黄芳慧示意我不要出声。
  当我又重获新生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黄芳慧告诉我,就是这个人想要把我挂到勾子上。但是已经被黄芳慧打昏了。
  虽然我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但我还是以牙还牙的把他绑在凳子上,还把他放在那些仍然被挂着的死人的中间。
  关好门,黄芳慧拉着我的手下到一楼,然后又转向另一边的走廊。她好像对这里的地形很熟似的,几分钟后我们就来到了地下室。
  顺着地下室一直走大约五分钟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出现在面前。黄芳慧用力的拉开门,让我先进去,虽然我并不知道这门的后面是哪儿,但我还是照着做了。
  停尸间!
  “小慧,你怎么带我来这儿呀?”
  我惊恐的回过头,发现那个女孩根本不是黄芳慧,而是一个粉红色的纸扎小人。当我反应过来,扑到门口的时候,门已经被狠狠的关上,无法再轻易的打开。
  望着屋子里横七竖八的摆着的几具尸体,头发好像都要竖起来似的。
  这里的灯光很暗,而且还有一盏灯在不停的闪着,并不时的发出‘兹兹’的响声。
  突然,一只手从我眼前的停尸车上滑落下来,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它移动。
  这手很光滑,也很细腻,应该是女人的手,而且年龄也不会超过三十岁。这是我在掰开这只手的时候,给我的最初印象。
  女孩的手终于被我掰开了,可是手里却并没有东西,只是有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那是一个用血写的字。到底是个什么字呢?无论我从哪个角度看,都很难猜出,那究竟是个什么字。
  突然,一道浅浅的疤痕出现在眼前,让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芳慧的右手上也有这样一道疤,她说那是她小时候爬山时不小心弄的,由于口子很深,所以才在手腕上留下一道疤。
  我仔细的辨认着这道疤,没错,和黄芳慧手上的一模一样,而且也是在右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这个人不就是……
  我吃惊的站起身,望着盖在尸体上的白单子,伸出手,小心的将单子掀开,当死者的脸显现在眼前的时候,我不禁流下了眼泪。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黄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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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6:4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黄芳慧真的死了,而且死得那么痛苦!我甚至都没能见再到她最后一面。
  就在我抚摸着黄芳慧的手时,我猛然间发现,在她的另一只手也和这只手一样,紧紧的攥着,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似的。当我也同样费力的把这只手打开的时候,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血字出现在黄芳慧的另一只手上。
  这血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我看到第一个血字时,只想到它是黄芳慧要向我传达的某种信息,直到我看到第二个同样的血字,我的想法也随着改变了。它应该不是黄芳慧自己弄上去的,那么会是谁弄上去的?血字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指缝中溜走,而我却没有抓住任何与血字有关的线索。
  一、二、三、四、五……不算黄芳慧,这里一共停了五具尸体,它们都被横七竖八的停放在黄芳慧的周围。
  我小心的掀开身后的一架停尸车上盖着尸体的白单子。
  在我看清尸体的一瞬间,又迅速的把单子盖好。太可怕了,我几乎瘫软在地上。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血淋淋的封尸袋里,一张充满恐惧的脸,被人一针一针的缝到了死者的肚皮上,而头则成了一个血窟窿。
  我决心带着黄芳慧离开这个鬼地方,无论她手上的血字是什么含意,都比不上,让黄芳慧的灵魂得以安息重要。
  我四处寻找着出口,却都以失败告终。正门已经被人在外面紧锁着,而刚才进的小门,也仍然结实的把守在那里,四周连个通气的气窗都没有,看来,想要从这里出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从头顶上传来,接着便感觉到屋子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好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样闷了。
  我抬头一看,在天棚的正中有一个大约半米见方的通风口,上面的百叶片也已经是锈迹斑斑,污浊不堪。
  或许我可以试试从那里出去,就像电影里一样,它一定通往外面的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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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6:4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黄芳慧的遗体向里挪一点,然后,站到上面准备去拆通风口外面的过滤罩。
  虽然类似的东西并不少见,但是却从来没有自己尝试着拆过,所以我也只好学着电影里的样子,举起双手用力的向上一推。只听‘叭’的一声,过滤罩被推到了通风口的里面。
  放好过滤罩,我兴奋而又紧张的俯下身,抱起黄芳慧,想把她举进通风口里。然而,当我仔细的看过通风口后,就放弃了这个比较愚蠢的想法。放好黄芳慧,盖好白单子,我站起身,双手抓住通风口的边缘,两脚用力一蹬,爬进了漆黑的通风口。
  手电早已经不知去向,而此刻我只有凭着感觉,一点一点地在通风口里摸索着爬行。
  通风口里散发着阵阵霉味和臭味,让人透不过气来,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当我看到前面的这光时,额头上已经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嘻嘻——嘻嘻——
  从前面的通风口里传出一阵阵尖厉的笑声,让人听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下面会是什么呢?带着疑问,我小心的朝着通风口爬去。
  一个身穿粉红色衣服的女人,四肢僵硬的在屋子里走着,并不时的发出那种尖厉的笑声。
  这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胖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将一个装有红色药水的针筒扎到她的左胳膊上,就在她的身体随着红色药水的推入而微微颤抖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在她的手心上也有一个和黄芳慧几乎一样的血色标记,只是离得有点远,看不大清楚。
  当药水被完全注入女人身体的时候,她昏倒在地上。然后,白大褂将她抱到一个类似手术台的地方并用白色的单子将她从脚到头的盖好后就离开了。
  我望着那个女人躺着的地方,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时间,大约三分多钟的时候,我见白大褂没有要返回的意思,就打开通风口上的过滤罩,准备从这儿下去,看一看那个女人手上的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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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6: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用力的用双臂擎住身体,让双脚一点点的向下滑落,直到大半个身体完全悬在半空。然后,又用双手紧紧的抠住通风口的边缘,直到身体完全悬在空中。我吃力的向下看了看,以确认脚下是否安全。
  跳到地面,我弯着腰,小心的查看着四周,然后径直的走到那个身穿粉红色衣服的女人躺着的手术台前。
  伸出手,小心的掀起盖在女人身上的白色单子。
  “啊——”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险些没有喊出声来。
  离近了我才看清楚,她哪里是什么女人,分明就是一个用纸扎制而成的小人儿,只是从它的外表上看,很像是一个女人罢了。
  血字!
  我突然想到那个纸扎小人手上的血字,于是,盖在它身上的白色单子被我整个揭了下来。然后,小心的拿起看上去似纸非纸的手,慢慢地翻转过来。果然,在它的手心也有一个血字,而且和黄芳慧手上的一模样,只是这个看上去更清晰一些。
  这上面并不只一个字,而是许多字密密麻麻整齐的排列于手心之中,这些字很小,几乎看不清笔划,更像是一个一个的黑疙瘩,虽然所写的内容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它和黄芳慧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想到这儿,一股寒意突然渗入骨缝,好像全身都要被冻僵了。
  我低下头,惊恐的望着面前的纸人。它的身体突然变得红润起来,肉色的皮肤也如同编织一般一寸一寸的取代着它原来似纸非纸的皮肤,从脚到身体再到脸。
  “黄芳慧!”我吃惊的说道。
  望着那张渐渐红润的面庞,好像黄芳慧又从死中复活一样。
  我颤抖的轻抚着她的面庞,心情异常的复杂,我想在她苏醒前离开,却又像被吸在磁石上一般难以自拔。
  片刻,她的双眼开始微微的颤动,然后,又一点一点的睁大。
  “永光!”她大喊着坐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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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6:49: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手激动的刚要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身,却又触电一般猛抽回来,并挣脱了她的手。
  “永光,你怎么了?我是小慧呀,你不认识我了吗?”她的脸上溢满泪水。
  “不,你不是小慧!真正的小慧已经死了!而此刻她就躺在离这里不会太远的停尸间里!”我惊恐的说道。
  当我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冷得直哆嗦,以至于我需要不停的磨搓双手来使自己暖和一些。
  “我没有死,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说着,她带着一丝笑容靠近我。
  “那好,你敢不敢跟我去停尸房?”我认真的说道。
  简直可以用心乱如麻来形容我自己当时的心情,尽管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中我的计,但至少也要试试,否则不是被冻死在这里,就是被她给折磨死。
  “好吧!”她想了良久说道。
  “既然这样,你就在前面带路吧?”我试探着说道。
  “怎么?你不知道路吗?”她疑惑的望着我说。
  “费话!我怎么可能会认识这里的路!”
  “既然不认得路,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指了指黑漆漆的通风口,说道:“从哪儿!”
  她走到通风口的下面,向上望了一会儿,说:“好吧,你带着我再从这儿爬过去!”
  我吃惊的望着眼前的黄芳慧,说道:“好吧,你先上!我帮你!”
  说着,我从旁边拽了张桌子,让黄芳慧踩到桌子上,然后抱着她的腿,把她抬到通风口里。几分钟后,我也爬进通风口,凭着记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风管道里摸索着向停尸间爬去,而黄芳慧则紧紧地跟在后面。
  爬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前面发现了亮光,爬进一看,果然是那间停尸房。于是,我便停下来。
  “永光,你怎么不爬了?”
  “到了!”我一边向下望着,一边说道。
  奇怪,无论我如何变换角度,却始终看不到黄芳慧的遗体。在记忆中,她就应该在这通风口的下面才对呀?怎么现在又消失了?
  正想着,突然眼前一闪,在下面的停尸间里,黄芳慧躺过的那辆停尸车出现了一个似真非真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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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6:4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望着渐渐清晰幻影,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黄芳慧……
  “这样好了,我先把你放下去!”说着,我越过通风口,费力的转过身。
  黄芳慧将上半身越过通风口,然后把脚缓缓的顺着通风口滑下去,而我则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一点点的将她放下去。
  突然,黄芳慧的脸开始扭曲,并发出阵阵呻吟声,而她的手也变得异常干燥,如同一根干枯的树枝。
  “你去死吧!”我大喊着松开双手。
  黄芳慧很快就滑进通风口,当我再次靠近通风口的时候,发现她并没有掉下去,而是双手紧紧的抓住通风口的边缘。
  “永光,救我!”半人半鬼的黄芳慧哀求道。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默默地望着她。终于,她快坚持不住,双手一点一点的向着边缘移动,而她的脸色也更加难看,而且渐渐地恢复成纸人的模样。我拿起过滤罩,狠狠地扣在通风口上。随着一声惨叫,纸人掉了下去,头部重重的砸到担架车上,像气球遇到尖锐的东西似的,‘嘭’的一声炸裂开来,红色的液体四处飞溅,所到之处没有不被它腐蚀的。.
  看样子那红色的液体应该是一种未知的强酸,可能正是这种酸让纸人能以生命的形态存活,但它持续的时间似乎很短,就像是赋予玩偶以动力的电池一样,总会有能量耗尽的时候。
  望着纸人一点一点的被红色液体腐蚀,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这下应该不会再有人变成黄芳慧的样子害人了。
  咚,咚,咚,咚……通道里传来一阵响声,好像有人正往这边爬,而且爬行的速度很快,好像眨眼间就会有什么东西窜到你面前似的。
  我没有多想,忙转过身朝着通道的另一侧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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