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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昭

《虫眼》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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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2:55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这个酷似萧玲的姑娘来历可疑,而且她一直是对女人下手,对了,49个,可这次刺中了我……。

    想到这,突然记起始终还未来得及检视一下自己的伤口呢,于是撩开衬衣,松开裤带,露出小腹……。

    接下来看到的令则更加令人吃惊不已……。

    那姑娘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盯着我的小腹。

    我的小腹平坦而富有弹性,微微隆起的腹肌上还残留着几丝淡淡的血污,伤口早已愈合,皮肤上竟然现出一片如同龟裂般的褐色斑纹,以簪刺处为圆心向四方不规则的扩散。

    我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小腹,太奇怪了,自己身上从来就没有诸如胎记、斑痣之类的东西,这些褐色的斑纹从何而来?伤口又迅速的不治而愈合,看来这绝对与古簪有关。

    诧异之间,那姑娘悄无声息的扑上来,极其敏捷的夺去了我手中的古簪……。

    阿黄“吼”的一声咆哮。

    “哈哈哈,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啦!”那姑娘看了看古簪,面色苍白,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随即复又扑上,拉住我的裤带,脸贴近我的小腹,凝神细观……。

    我勃然大怒,正欲发火,忽听到阿黄的传声入密:“别动!看她做什么?”

    我强捺住怒火,小腹一起一伏,冷眼旁观那姑娘。

    那姑娘盯着看了许久,两行热泪流下了面颊,眼光中的戾气渐消,面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姑娘含泪吟道。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正欲搭腔,那姑娘又道:“妾本咸阳人士,名李凤娘,在精神病院工作……。”

    “慢,”我打断她的话头,“我猜你就是个神精病,严重的神经病!变态的神经病!”

    “她不是。”耳边传过来的阿黄的语气是异常的严肃。

    “唐仪凤年间,司天监李淳风觅得一块龙穴,遂点穴下定铜钱回禀高宗李治,高宗龙颜大悦亲带武后前往探查,拂开土层竟见袁天罡的发簪刺于铜钱方孔之中,感叹天地造化,术士之神,欲定其百年之寝所在。武后见之冷笑,高宗询问之,武后答曰‘二虎相悖,祸生肘腋,必除其一,方保我大唐千秋伟业’。高宗闻之不语。

    返朝后,诏李淳风密谈,李预示武氏一族日后篡权,高宗不乐。遂诏袁天罡觐见,不料袁已云游。世事果如李淳风所料,六年后武则天篡权,改国号‘周’,称帝42年。”李凤娘侃侃而谈。

    “她说的不错,老夫亦有耳闻。”阿黄点头道。

    “其实武后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有作为的皇帝。她临终时遗嘱:去帝号,称武天大圣皇后,照例归葬乾陵(高宗的陵墓),赦免王皇后、萧淑妃及褚遂良、韩瑷、柳爽等,使之她的一批冤家在她临终前昭雪平反,功过留与后人评说。乾陵之上有一座‘术圣纪碑’,上面记载着唐高宗的业绩,碑文为武则天撰写;而其对面还有一座同样高大的碑,碑身两边雕着两条飞龙,而碑身却是光秃秃的,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武则天无字碑,乃其子唐中宗李显遵照遗嘱为她而立。其玄机何在,至今亦无所知。”李凤娘叙述道。

    “可这些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听入了神,禁不住发问道。

    “李淳风即是我的先祖。”李凤娘幽幽道。

    “你若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要变态的去戳人qian那49个女人与你无缘无仇,其中一个孕妇的胎儿甚至你被扎死,这是犯罪啊,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恼怒的责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细细道来。敢问你去过乾陵吗?”李凤娘镇定自如。

    我点了点头。那边阿黄也在点头。

    李凤娘接着往下说:“先祖李淳风为高宗选陵址定乾州之梁山。此处三峰高耸,主峰直插天际,东隔乌水与九嵕山相望,西有漆水与娄敬山、歧山相连。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围住地中龙气,谓梁山为‘龙脉圣地’。

    可是当朝火山令袁天罡却说,梁山北峰居高,前有两峰似女乳状,整个山形远观似少妇平躺一般,阴气弥漫。选陵于此,日后必为女人所控。袁天罡自知失言,便四处云游去了。临行之际,差人送一纸籤书,曰: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

    “什么意思?”我问。

    李凤娘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接着又道:“我研究了多年,只知金罡冢是为袁天罡之墓,其中含义却始终琢磨不透。听祖上传下来的话说,李淳风见此籤后仰天长叹,竟留书一封离家出走,自此杳无音信,不知所终。”

    “书上说什么?”我听起兴趣来了。

    阿黄也凑了过来,竖起耳朵,表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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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3:05 | 显示全部楼层
虫眼 老尸客栈 第七章
章节字数:5548 更新时间:08-05-04 10:49
    “先祖遗书隐喻晦涩难懂,十分蹊跷。”李凤娘叹了口气。

    我默默的没有作声。

    “遗书正文诗一首:古簪复出铜钱现,千年得见后人面。不见渭河不死心,三山二水一客栈。”李凤娘抬起眼睛望着我,接着道,“注解曰:七七簪刺腹,八八龟斑见,九九阴阳合,疮烂铜钱现。书简中并附古簪一只。”

    “的确蹊跷,晦涩之极。”我愣愣的迸出句文绉绉的话来。

    阿黄也没了声音。

    “我家古训必熟读唐史,期望后人解开遗书之迷。所以我自幼对唐代正史野史无不烂熟于心,可是仍旧琢磨不透诗中含义。”

    “那你父母呢?”我关切道。

    “双双早亡。”李凤娘面露凄苦。

    “我年复一年不分昼夜的苦思冥想,最终一日进了精神病院。”李凤娘苦笑道。

    “哼。”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在精神病院里才知道,原来我的父母甚至祖父母也是这里的病人。他们在这里也仍还是孜孜不倦的坚持研究,最终郁郁寡欢而亡。

    “哦。”我不知说什么好。

    “我可不愿意步他们的后尘,也许是我天资聪颖,或是运气好,在排除了其他所有可能后,于今年七月初七用古簪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啊……,那怎样了?”我吃惊道。

    “发炎了。”

    “哦。”是这样。

    “‘七七簪刺腹’看来不是指七月初七以簪刺腹,我想到也许是七七四十九人吧?”李凤娘微露笑容。

    “所以你就连续刺了49人!”我愠怒道。

    “不,算我自己应该是50人。”她更正道。

    “哼。”

    “由于我家几代人都有‘精神病’史,向来没有过激行为,所以我在医院里帮助做一些杂活,进出自由。于是我就找女人下手,女人懦弱,便于我逃之夭夭。”李凤娘轻轻笑了下。

    “你杀死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正色道。

    “我很抱歉。”她低着头。

    “让她先说下去。”阿黄的传声入密。

    李凤娘接着往下说:“如果‘七七’意指49人,那就已经够数了,我也不会再去伤人了。‘八八龟斑见’很有可能指八八六十四天能够见到所谓的龟斑,或是人脸上,或是人腹上,也许在自己身上。”

    “你身上有么?”我问。

    “没有,我每天都看,也许天数未到。今天是……。”

    “农历九月十一。”那是阿黄的声音。

    “刚好八八六十四天!”我惊呼道。

    “是的,龟斑出现了,遗书应验了。”李凤娘轻声道。

    她说的不错,李淳风的预言于1300多年后的今天在我身上应验了。我低头默默看着自己小腹上的斑纹,心中思绪起伏,我知道,此生与遗书以及李凤娘恐怕再也难以分开了

    “你今年年龄有多大?”我的心中不知怎的有一丝慌乱,脸上竟然有些发烧。

    “哪有直接问女孩子岁数的?”阿黄不满的嘟囔着。

    “妾生于民国三十三年,今年六十有二。”李凤娘坦然一笑。

    “啊!”我大吃一惊,心里面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面上刚刚发的烧一下子褪了。

    我望着她那姣美的面庞,白皙而红润的皮肤,苗条柔软的躯体,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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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3: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凤娘看出来我那失望的表情,嫣然一笑,道:“我要先走了,我会再来找你。听了我的来历,现在你想如何处置我呢?”

    “我……。”我语塞了。

    “你愿意帮我么?”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谁能忍心拒绝呢?

    “愿意。”当然,要是年龄相仿就更好了。

    “你结婚了吗?”我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连我自己都感到突兀。

    “妾从未婚嫁,仍是黄花大闺女。”说罢,摆腰移臀飘然而去……。

    “就是处女。”我向阿黄解释道。

    “阿美也是。”牠肯定道。

    “关键在于保养,你看我已经1300多岁了,仍然毛光皮滑,精神矍铄,潇洒挺拔性感,。”阿黄面露诚恳。

    “哈哈,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还性感呢。”我忍俊道。

    “阿美就是这么说的。”阿黄一脸的委屈。

    我沉思起来……。

    阿黄也沉思起来……。

    “我在想阿美,牠可真是个美人胚子,金色的毛发,粗壮的腰身,洪亮的嗓门,性感的大嘴巴……。”阿黄呓语着。

    我打断了牠的话:“她竟然有六十多岁了?你看她,乌黑的头发,杨柳细腰,一口好听的秦腔,喘气如兰……。”

    “保养的好呗,当年的武昭仪端的是仪态万千呢,不过回想起来,她俩确实是十分相像。”阿黄回忆道。

    “你见过武则天?”我诧异道。

    “经常见面。”阿黄洋洋得意。

    “从没有见过这么会吹牛的狗。”我讥讽道。

    阿黄急了,分辨道:“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武昭仪和其他嫔妃共二百多人一起入感业寺出家,一直到高宗永徽三年才重新入宫。在感业寺的三年里,她时常溜出寺门到我家来见我家主人,每次来都跟我打招呼呢。”见我不信的样子,牠又解释道,“以前皇帝‘驾崩’以后,属于他的那些后宫嫔妃就要被赶出宫(生有子女的除外),然后新皇重新选招嫔妃和宫女。这些被赶出宫的后妃们唐朝采取的是把她们全部赶进寺庙里当尼姑。”

    “你家主人是谁?”我问道。

    “袁天罡。”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阿黄的鬃毛并安慰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你不相信我?”阿黄瞪圆了眼睛。

    我笑了笑,未可置否,老狗的自尊心更强呢。

    “好吧,既然如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阿黄喃喃自语。

    “去哪儿?”我问道。

    “金罡冢。”牠郑重道。

    “袁天罡墓?”我想起李凤娘的话。

    “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阿黄念道。

    “你知道这诗的意思吗?”我说。

    “当然知道。”阿黄脱口而出。

    “真的?是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阿黄自知说漏了嘴,白了我一眼,扭头不再吭气。

    我赶紧说好话:“我见过很多的母狗,像阿美这样年轻漂亮的还真的少有。”

    阿黄还是默不作声。

    “就是身材差了点,腰太粗,屁股太大,嗓子嘛五音不全,嘴也太……。”我故意埋汰那母聱。

    “住口!那些都是优点!”阿黄叫了起来。

    我心中暗自发笑,脸上却不露声色道:“咱们做个交易吧,我想法儿把阿美买回来,你告诉我那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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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3:2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有钱么?替阿美赎身需要钱的。”阿黄认真道。

    是啊,我身无分文,“可以私奔呀。”我说。

    “私奔?对啦,好浪漫啊,可是要阿美愿意才行,我不能违背牠的意愿。”阿黄低下了狗头,显得似乎有些腼腆。

    “明天我带你去找阿美,你可以当面问牠,其余的包在我身上。”我拍着胸脯打保票。

    “一言为定?”阿黄认真起来。

    “一言为定。”

    天不亮,阿黄就叼着我的衣领令我起床。

    “今天是个好日子。”阿黄的眼神里充满着激情。

    “好吧,为了你,我就豁出去了。”我睁开惺忪睡眼咬着牙道。

    三十分钟后,我和阿黄就已经蹲坑守候在北安村猫狗市场上了。

    行人慢慢多起来了,有早上晨练的古稀老人,也有遛鸟的退休阿伯,还有的是卖些秦地小吃的贩子,吆喝声不绝于耳。

    许久,才有一些杂交的小哈巴狗、西施犬、波斯猫、荷兰猪等姗姗而来,其中竟还混杂着几只怪模怪样不知名的鼠类。

    今天别说赫赫有名的藏聱了,连一般常见的德国黑背都没了踪影。

    阿黄满脸的失望之色,那郁郁之情着实令人看了于心不忍。

    “阿伯,你知道经常来这儿的有一条金黄色的母藏聱吗?”我出面询问,谁让我打包票了呢。

    “啊,你说的是金毛夜叉阿美吧,听说已经被人买走了。”遛鸟的阿伯告诉我。

    “唉,晚了,阿黄。”我低头将这个噩耗告诉牠。

    阿黄却早已盘腿打坐,狗眼半睁,原来牠已经运起了尸功大法。

    传声入密:“阿美被拐卖到了秦都区凤凰广场附近的一所别墅内。啊!太可恶啦,他们竟然逼牠与狗日的小黑鬼们交配!可怜的阿美,牠现在不吃不喝,生不如死……。”

    阿黄悲痛欲绝,泪花闪烁。

    我登时勃然大怒,义愤填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逼良为娼的恶行发生,伤天害理啊。

    “走,阿黄,我们去解救阿美!”我嘶喊道。

    “呜呜……哇哇…。。嘶嘶。”阿黄从来没有过这般忿怒,鬃毛立起,两眼充血,青筋暴胀,口涎乱喷,大吼一声,向东狂奔而去。

    “等等我。”我也大吼一声,紧随其后。

    凤凰广场西北的别墅区。

    一幢红瓦粉墙、雕梁画栋的二层小洋楼,一看就是有钱大款们的私邸。豪华的客厅里坐着七八个男人,衣着光鲜,手中端着酒杯,有的叼着极品香烟,烟雾缭绕中气氛融融。

    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优雅的呷了一口香槟,地道的秦腔:“方公子,难得你有如此雅兴,我们大家共同送你的这只藏聱不但品种纯正,而且还是个聚宝盆呢。”

    “是啊,我们几位牵来的家犬虽不及藏聱,但也都是名犬,今天交配完,四个月后小狗出世,咱们通过DNA检验,除开狗爸爸的主人外,其余在座的各位可就要付给方公子钞票了,每人20万。”那面皮发黄高挑个子满脸堆笑道。

    “我爸爸对我要求是很严格的,当然,我们之间以狗打赌也算不上什么行贿之类的,但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名义才好。”说话的正是小白脸方晓东,省厅刑侦处长的公子。

    “名义我们大家已经想好了,就叫做‘青春损失费’或者‘精神补偿费’如何?”先头的矮胖子嘿嘿笑道。

    众人齐声击掌叫好。

    就在此刻,阿黄与我已经来到了别墅后墙外,隔墙就已闻墙内犬只吵闹之声。

    “阿美就在里面。”阿黄悄声说。

    “我们怎么办?”我望了望超出两米多高的围墙,那墙头上布满了尖而锋利的玻璃片。

    “当然跳过去啦。”阿黄满不在乎道。

    “我上不去。”我腿已经发软。

    “早就叫你拜我为师,学成神功,飞越这等矮墙岂不是轻而易举?”阿黄埋怨道,“算啦,骑到我背上来吧,一千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有这等福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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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3: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迟疑着跨上阿黄脊背,紧紧揪住牠的鬃毛,一股英雄救美的道德豪情油然而生……。

    嗖的一声,我眼前一花,身子腾空而起将近三米,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轻松越过墙头!

    爽……!

    “扑通”一声,我已经重重的砸在了墙内花园的草地上。

    定睛细瞧,但见阿美被铁链五花大绑着拴在了木桩上,四周有七八只体形粗壮、长相凶恶的杂种公狗,牠们个个面目狰狞,流着口涎,霍霍欲试,一旁立着几个寸头马仔,手持鞭子威逼着阿美就范……。

    阿美昂首挺立,如狮子般的鬃毛乍起,面目冷峻,傲视群狗,一副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烈女气概。

    阿黄的眼睛湿润了……。

    听到动静,几个寸头马仔回过身来,吃惊的望着我,同时拉开了架势向我包抄过来,手上的皮鞭高高举起。

    我尽管手无寸铁,但见到阿美坚贞不屈的精神,即使拼命也要誓保其周全。

    “袁立,躲到我身后,老夫今天要使出尸功第一层‘老狗十八吼’了,你小子好好看看,比起小叫花子洪七公的‘降虫十八掌’究竟谁更胜一筹。”耳边传来阿黄的声音。

    阿黄一个向后转,四肢成双马步,臀部翘起,瞄准了那些马仔,但见尾巴一摇,“哧”的一声巨响,一阵黄色烟雾裹杂着臊臭从阿黄两股间喷出,刹那间笼罩住了那些人。

    “第一吼‘回肠荡气’。”阿黄小声告诉我。

    我全神贯注细看,待烟雾消散,那七八个马仔已然倒下,一个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那七八只杂种狗四肢发抖如筛糠般,屎尿流了一地。

    “太厉害了,远远超过‘降虫十八掌’!”我高兴的跳了起来。

    阿黄没有回答,牠径直奔到了阿美的身边,耳鬓厮磨,煞是亲热。

    我羡慕的走了过去,轻轻替阿美解开了捆绑在身上的铁链。。。。。。。

    阿美感激地望着我,硕大的狮头迎上来,长长的舌头黏乎乎的在我的脸上一舔。

    我双手抱住牠的大脖子,毛茸茸的,真是个好女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这里捣乱!”门开了,那些客厅里的款爷们冲了出来,为首的竟是小白脸方晓东。

    “袁立,又是你……!”小白脸气急败坏叫道。

    我挺身而出,义正言辞道:“小白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逼良为娼,简直毫无人性!”

    “什么逼良为娼?乱七八糟,你们私闯民宅,送去公安局!”矮胖男人厉声道。

    “第二吼‘屁滚尿流’。”阿黄传声入密。

    说时迟,那时快,一连串的轰鸣声发自阿黄股间,先弱后强,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波,如雷霆万钧般横扫过去……。

    别墅的玻璃一块块被击碎了,小白脸和款爷们的衣服也被震得裂成了碎片,如雪片般飞舞、落下,一个个顿成了白条鸡。

    正当他们惊慌得不知失措之际,屁声嘎然而止,随后铺天盖地如倾盆大雨般的狗尿迎头罩下……。

    青草萎了,鲜花蔫了,小白脸和款爷们赤条条的皮肤上冒起了丝丝白烟,他们疼痛的哇哇大叫,满地打滚。

    “这就是报应。”阿黄恨恨道。

    阿黄、阿美还有我,以胜利者的雄姿,离开了别墅。

    我知道,侦探班是回不去了,我将无家可以归。

    我也知道,阿黄就是我的师父,我即将修炼天下至高无上的武学——“老狗十八吼”。

   



虫眼 老尸客栈 第八章
章节字数:3853 更新时间:08-05-04 10:50
    天下之大,何处容身呢?

    我、阿黄和阿美,一家三口人,总得有个遮风雨的栖身之所啊。不管怎样,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小树林旁,出租屋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徘徊着,绿色的T恤衫牛仔裤,秀发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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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3:52 | 显示全部楼层
“萧玲!”我心中一动。

    那女人转过头来,冲我莞尔一笑:“我又找你来啦。”

    “李凤娘?”我的小腹骤的疼痛了一下。

    “咦,这狗好威武啊。”她惊讶的打量着阿美。

    我将阿美的来历简要的述说了,同时也讲到了眼下的窘境。

    李凤娘盈盈笑道:“我知道有一个去处,可容我们安身。”

    “我们?”我迟疑着问道。

    “当然。先祖李淳风的遗书迫使我们走到了一起,你难道不想与我一起破解这千古之谜么?”李凤娘满眼含笑。

    “如此甚好。”阿黄小声道。

    未来的师傅发话了,我当然要遵从,说心里话,若不是年龄的问题,我早就一口应允了。

    “如此甚好。”我答道,与师傅保持一致性是非常之重要的。

    李凤娘在前面带路,我们一家人跟在后面向西而行。

    眼睛看着她那青春可人的走路姿态,摇摆撩人的腰肢,微微翘起的丰满臀部,我不由得脸上发烧,想入非非。

    阿美诧异的望着我,阿黄则意味深长的“嘿嘿”笑了几声,我瞪了牠一眼。

    日近晌午,我们拣僻静之处休息。李凤娘出去一转,买回来一大包熟食让我们充饥。

    阿黄自己那份儿让给了阿美,阿美推辞不过,只得张开血盆大口,一扫而光。

    师傅真是好样的,我想着便也将我的那一份儿推向李凤娘:“你吃吧。”

    李凤娘抿嘴儿笑将起来,道:“我这儿有,还是相公吃吧。”

    “相公?”我迷惑的望着她。

    李凤娘笑得更厉害了:“九九阴阳合,再有半月,你我就要圆房,自然你就是我的相公了。”

    “噗。”我口中的食物一下子喷了出来。

    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了白鹿原。平原远眺,但见乌漆二水分流,夕阳下如两条金龙晶莹剔透,原上斑驳的丘陵已笼罩在一片淡紫色的氲蔼之中,千百年过去了,那残余的帝王之气依然隐约感受得到。

    李凤娘遥指远方天际处的一座高大的丘陵说道:“那就是梁山,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乾陵。那边十五里外就是金罡冢,当年的初唐隐士、易学奇人袁天罡就葬在那里。”

    “她说的不错。”阿黄远眺,眼眶湿润。

    我没有回答,仍沉浸在“圆房”的震惊之中,心中也不知是喜悦还是痛苦,睁着眼睛看见风姿绰约性感的李凤娘心中就一阵热流涌上,闭上眼睛耳边就回响起“妾今年六十有二”的话语,如同忆苦思甜般。

    汨汨流淌着的一条环绕的小溪,水边一棵茂密的老槐树,那树粗有两人合抱,盘根错节,古藤缠绕,皮皱骨突。树下有三间老式青砖瓦房,由于年代久远,屋顶布瓦的缝隙中长出些无名野草。

    正房的屋檐下挂着只破旧的牌匾,字迹模糊,仔细辨认依稀看得出是“客栈”二字,笔锋清癯遒劲。

    “有人吗?”李凤娘上前叩门。

    许久,听到里面唏嘘咳嗽声,门开了,一个满脸皱纹,佝偻驼背花白胡子的老者出现在面前。

    我仔细打量着老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已经深陷眼窝内灰白色的眼睛,原来这老者是个白内障。

    “客官可是要住店?”老者张开了嘴,里面是岑参差不齐的黄牙,上缩的牙龈已呈黑色,一股强烈而怪异的口臭扑面而来。

    我感到很不舒服。

    “两间客房我们包下了。”李凤娘仿佛轻车熟路。

    东厢房是阿黄阿美住,西厢房由李凤娘与我住,她不由分说就安排好房间。

    “这不太方便……。”我刚张嘴分辨,李凤娘已带阿黄、阿美进房了。

    我的心如撞鹿般乱跳,脑中一片迷惘,我还是一个处男啊……。

    客房内设施十分简陋,一铺炕、一张八仙桌、两只长条板凳而已。这算什么客栈啊,甚至连电灯都没有,只有满是油渍的一盏旧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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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4:08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简陋了点,但是房费便宜,一间屋只收一元钱。好处是地点偏僻,极少有人经过这里,无人打扰,便于我们钻研遗书秘密。”李凤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去看看阿黄牠们。”我红着脸,没敢正视李凤娘。

    阿黄和阿美兴高采烈的依偎在了一起,相互温存的舔着鬃毛。

    “今天早点歇息,有事明天再说。”阿黄心不在焉的说,随后又关照道,“请出去时带好门。”

    重色轻友,哼。我忿忿的走出东厢房,“咣当”一声摔上门。

    堂屋里,老者正在生火做饭,灶膛里飘出阵阵浓烟,火苗映红了那副刀刻般沧桑的老脸,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的脑海中一晃而过。是的,我一定再哪儿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股呛人的浓烟袭来,我索性出了房门,来到了水边老槐树下。

    夜晚的风凉凉的,钻到脖颈里痒痒的,这是个什么地方?给人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你怎么溜出来啦?”身后传来李凤娘的声音。

    “我,我是出来撒尿的。”我心中一慌,顺手解开了拉链。

    “真是个顽皮的相公。”李凤娘咯咯笑着离开了。

    我一面撒尿一面思忖:如果无法保持住童贞,这也是形势所逼,并非自愿,情有可原,可以谅解……。

    “开饭啦。”堂屋里传来老者有气无力的声音。

    油灯下,我们蹲在地上团团围住地桌,定睛看去,桌上赫然摆着一只巨大的陶盆,里面盛着满满的小如拳头的动物脑袋,像兔子又像鼠头,颜色红煆煆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味儿。

    “这是什么东西!”我吃惊的望着那些脑袋。

    李凤娘嫣然一笑,伸手捉住一只脑袋,轻舒笋指,掐下两只眼睛,丢入口中……。

    啊,如此美貌可人的女性大啖动物头颅竟然面不改色,这简直有点惨不忍睹……,我的嗓子眼里头一阵痉挛。

    “快吃,此乃大补,实不可多得。”耳边是阿黄急促的传声入密。

    举目望去,阿黄正偷偷的叼出几只滴着汁水的脑袋交給了阿美……。

    李凤娘探出手拣出了一只较大的、紫红色的头颅,含情脉脉的递給我:“相公,这只是公的,与你有益,请趁热食之。”

    我迟疑着不敢接手,眼睛瞟向“师傅”……。

    那老者正在呲着黄牙着力啃着一只脑袋,用力过猛竟咬碎了头骨,一团白糊糊的脑浆迸出,溅了满脸。他伸出枯槁的手指,刮下脸颊上的白浆送入口中,咂咂有声,然后干咳了一声,说道:“此乃尸鼠,人世间难得的美味,小兄弟何不品尝一二。”

    “尸鼠?莫非是鼠尸?”我诧异的发问道。

    “呸!什么鼠尸,简直是暴殄天物!气死我了。”那老者面红耳赤的叫将起来。

    李凤娘伶俐的接过话来:“老人家千万别生气,我相公初出茅庐,从未涉足过江湖,还请多加包涵。”她眼睛向我一瞥,接着道,“相公啊,这可是完全天然的尸鼠,纯粹的绿色食品呢,我们夫妇承蒙老人家看得起,如此盛情的款待,还不赶紧趁热吃?”

    我只得小心翼翼的在李凤娘手上的那只尸鼠脑袋肉厚处拈下一小块肉,轻轻放入口中……。

    初入口觉软滑,继而绵酸,后而甜,须臾喉间升腾起一股鲜极之气,五腑六脏为之一爽,顿时齿间留香,满舌生津,实令人大快朵颐……。

    “人间竟有如此美味!”我平生从未品尝过这么美妙的东西。

    不由分说,我早已迫不及待的轻舒猿臂,抓住了几只满是汁水的尸鼠头,张口便咬了下去。

    “这种鼠是吃什么东东长大的,味道竟然会有这么可口?”我实在是赞美不及。

    “死尸。”老者冷冷说道。

    “什么死尸?”我边吃边问道。

    “人尸。”老者边吃边答。

    “噗。”我刚刚下咽的东东喷了老者一脸,咀嚼过的流质物沿着老者的鼻梁和两颊黏糊糊的淌下……。

    “对,对不起。”我结结巴巴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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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4:53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者双手接住流下来的呕吐物,又全部吃了进去……。

    “谢了,老夫牙齿不太好,这样省力多了。”

    “啊……。”我实在无法忍受了,胃里一阵翻滚,站起来就想向外走。

    “坐下,小伙子,哼,我这尸鼠大餐,江湖上多少英雄豪杰可望而不可及呢,你竟敢小觑?告诉你听,尸鼠生长极为缓慢,小尸鼠并无雌雄之分,牠们钻进坟墓里啃尸,有的专门吃男尸生殖器,有的专啃女尸生殖器,由此逐渐分出公母,然须百年方可性成熟,而且一生只有在一天里的十二个时辰中进行交配,惟有此时方可以捕捉得到,你想想,来之何等不易呀。”老者神态颇为冤屈样。

    “可是……。”我不知如何作答。

    老者咬了一口尸鼠又接着说下去:“尸鼠头不但美味无比,而且对助长功力有奇效,什么千年何首乌、老山参之类的统统不在话下,尤其是练尸功者更是不可或缺的灵丹妙药。”

    “尸功?”我心中一凛,这正是我要向阿黄学的绝世武功啊。

    “他说得一点都不错,奇怪,此人来历绝不简单,千万小心为妙。”这是阿黄传声告诫。

    “你到底吃不吃?”老者问。

    李凤娘赶紧接过话茬:“奴家代相公谢过老人家,”随即对我使眼色,嗔道,“相公快食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连狗都说人话,这尸鼠也许真就是上天赐与我袁立的机缘也说不定。

    豁出去了,想到这儿,我便更不答话,双手探入陶盆,捞起尸鼠头,连汤带汁,一股脑儿往嘴里塞……。

    老者在一旁不住的冷笑。

   



虫眼 老尸客栈 第九章
章节字数:3086 更新时间:08-05-04 10:50
    夜深了,清冷的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丫斑驳的洒在了窗户上,屋内的油灯似乎已枯竭,灯芯噼噼作响,灯光越来越暗。

    “相公,该就寝了,我先服侍相公用脚汤,行路劳累,烫下脚会很舒服的。”耳边传来李凤娘温柔的声音。

    我蓦的回过神儿来,望着端着脚盆,款款走来的李凤娘。

    “不,不要啦。”我不知所措的坐在炕上直往后缩。

    李凤娘咯咯笑着,不由分说捉住我的脚,除去鞋袜,按将水中。

    我脸一红,闭上了眼睛,只觉一股热气自脚心沿腿部涌上,暖洋洋煞是受用。

    脚底板痒痒的,仿佛有无数小鱼儿在触摸肌肤,悄悄眯开眼缝一看,原来那李凤娘正在轻轻的按摩我的足部。

    自小长大,还从未有女性与我如此肌肤相接,我不自觉的浑身战栗起来。

    “相公,你怎么在发抖?哪儿不舒服?”李凤娘关切的问道。

    “我,我有点冷……。”不知我自己在说些什么。

    “莫不是受了风寒?”她探手轻拂我的额头,“不碍事,相公,我帮你宽衣,早些安歇吧。”

    我感到一阵心跳,急中生智忙打岔道:“对了,这尸鼠如此之怪,你丝毫不怕,难道你以前吃过吗?”

    李凤娘笑了笑:“妾不曾有此福缘,但妾自幼熟读唐史之余,也涉猎过不少奇门典籍,《山海经》中就记载过这种尸鼠,《本草纲目》也列举了牠的药性,端的是补身圣品呢。”

    我低头掐指算了一下,今晚我至少进食了七八个鼠头,尽管恶心至极,但可能对我即将修行的“尸功”大有裨益。如此说来,客栈那老者若不是极慷慨之人,就是有意让我吃的,而且他竟然说到“尸功”,他究竟是什么人?莫非也是深怀绝世尸功之人?

    “相公,请宽衣解带。”李凤娘盈盈笑道。

    我心里“嘭嘭”直跳,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手脚都没处搁了。

    李凤娘越发笑了,索性伸手过来,解开我的衣扣,另一只手麻利的松开了我的裤带……。

    我感觉脑袋“嗡”的大了起来……。

    这时听到了李凤娘耳语声:“相公别急,离圆房之日还有十几天呢……。”

    是夜,李凤娘在炕梢我在炕头躺下。与女人共卧一榻实在令我难以入睡,脑中浮想联翩,好在一日劳顿,不多会儿竟也迷迷糊糊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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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5:11 | 显示全部楼层
“相公,你睡了么?”突然耳边响起李凤娘盈盈之声。

    我竖起了耳朵静听,果然那细若蚊蝇的缠绵之声又传了过来:“我的小相公,你真的睡了么?”

    我顿时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身子也不敢动。

    有人从炕梢爬过来,我心中一阵狂跳不止,血流在加快。

    一只手试探着伸进了我的被窝,我身子好像僵硬了般,听得见心脏在“怦怦”的跳动,偶尔又停滞了数下,继而更加猛烈的跳起来。

    那只手滚烫而柔软,轻轻抚摸着我的胸膛,时而还掐掐我的骨头和肌肉。随后,预料之中的可怕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那手悄悄的向我的腹部滑去,越过了肚脐,越过了小腹……。

    刹那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浑身软绵绵的,骨节一阵酸麻,一种奇妙的舒适感渐渐萌芽并迅速传遍全身,腹下一团炙热之气在膨胀,无比舒适的酸麻胀感充斥整个腹部,越来越强烈,最后像要爆炸了般。那股热力在腹内冲撞着,寻找着宣泄口,极度的舒适感使我浑身战栗起来,突然如决堤般向外涌出……。

    胯下一片冰凉,我知道,我失去了童贞……。

    我醒了,原来竟是一场春梦!但胯下仍旧是一片冰凉……,后来才知道,那是梦遗。

    此刻,我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口臭,那臭中混杂着热气直接喷在了我的脸上。

    我睁开了眼睛……。

    斑驳的月光下,一张丑陋的老脸正在我的上方咫尺之处盯着我,灰白色的眸子反射着黯淡的光……。

    “嘘。”一只枯槁的手从我的胸前抽出,伸出食指放在老脸口边示意莫作声。

    我紧张的点点头。

    “跟我来。”老者压低了声音。

    我爬起身,套上衣裤,出门时回头看了看炕梢,李凤娘睡得正熟。

    月光下,白天佝偻虚弱的老者竟然疾走如飞,身轻如燕,我连跑带颠的跟在后面。

    溪水的转弯处,有一片草地,那老者停下身来面对我。

    “嗯,发育得很不错,根骨具佳。十八岁了,应该是修炼‘尸功’的时候了。”老者说道。

    “你是谁?”我壮着胆子问。

    老者嘿嘿笑了几声,反问道:“黄狗没有教你功夫吗?”

    奇怪,我和阿黄之间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月色迷离,清凉如水,老者泛着白光的眼球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怵。

    “你究竟是谁?”我咬紧牙关,再问。

    老者依旧不答,许久口中长叹一声道:“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

    我越发吃惊了,今天怪事连连,先是吃什么恶心的尸鼠头,然后是这怪老头半夜潜入我房中摸我胸膛,然后带我来到这河边,他不但知道阿黄的秘密,而且还吟出李淳风遗书中的籤语……。

    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吃惊。

    “你还是个童男,那李凤娘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太婆了,过个十几天就要圆房,真是难为你了。”老者惋惜道。

    “你……。”我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好,我先给你讲个故事。知道乾陵么?就是高宗与武则天合葬之墓。弘道元年,高宗驾崩,陈子昂等一干人极力主张在洛阳设置陵寝,但武则天遵照高宗“得还长安”的遗愿,动用兵士和民工20余万人,按照“因山为陵”的葬制,将事先选定的梁山作为陵冢,在山腰凿洞修建地下玄宫,并于文明元年八月安葬高宗。

    22年后,武则天于神龙元年病故。在安葬武则天的问题上,朝廷发生了一番争论。大臣们认为,尊者先葬,卑者不宜动尊者而后葬入。今若开陵合葬,即是以卑动尊,恐惊龙脉。乾陵玄阙,其门以石闭塞,其石缝隙,铸铁以固其中,开陵必镌凿之。中宗昭告天下,招李淳风、袁天罡回朝,二人踪迹不可寻。中宗无奈,命人挖开乾陵埏道,启开墓门,于神龙二年五月将武则天合葬入乾陵玄宫。合葬武则天后,中宗、睿宗朝又将二太子、三王、四公主、八大臣等17人陪葬乾陵。乾陵工程经历了武则天、中宗至睿宗朝历时长达57年之久。

    陵寝分为皇城、宫城和外郭城,周八十里,城垣两重,内城置四门,东青龙门,南朱雀门,西白虎门,北玄武门。城内有献殿、偏房、回廊、阙楼、狄仁杰等60朝臣像祠堂、下宫等。“安史之乱”后,历经1300多年,唯朱雀门外司马道两侧沿的120余件石刻仍在,其他地面建筑都已荡然无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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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0:56: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世人觊觎乾陵地宫陪葬的宝藏,五代时温韬为后梁耀州节度使期间,唐诸陵在其境内者,悉发掘之,取之所藏金宝,惟乾陵风雨不可发。唐末黄巢军因缺少军资,动用40万将士盗挖乾陵,直挖出一条40余米深的大沟,也没有找到墓道口,至今在梁山主峰西侧仍有一条深沟被称为“黄巢沟”。近说民国初年,军阀混战,盗掘古墓成风。国民党将军孙连仲以保护乾陵为名,率部下驻扎乾陵,偷偷用一个师的兵力盗掘乾陵。当时用炸药炸了多处地方,却始终没能找到墓道口。后忽然雷雨大作,数日不歇,军中一时传言四起,称武则天显灵了,孙连仲匆忙率部离开。

    至于三五成群的盗墓者,历朝历代均有,结果是不但找不到陵寝之所在,而且大都惨死于非命。”

    “为什么?”我好奇的小声问道。

    “被守陵人所杀。”老者道。

    “守陵人?都上千年了,还有守陵人?”我迷惑不解。

    老者仰望天空沉默不语,两行老泪静静的淌下……。

   



虫眼 老尸客栈 第十章
章节字数:3084 更新时间:08-05-04 10:50
    “你是守陵人!”我恍然大悟。

    “是的,老夫正是唯一幸存的守陵人。”老者怅然道。

    “你是怎么知道阿黄的?”我发出疑问。

    “牠是一只守陵犬。”

    “李淳风遗书籤语中的诗,你又如何得知?”我仍发出疑问。

    “这个么……。”老者支支吾吾。

    “你怎么知道我袁立是十八岁童男?十几天后圆房之事是李凤娘告诉你的吗?你同她以前就认识,对吗?”我接二连三发出疑问,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见老者不答,我怒气冲冲责问道:“你先是装神弄鬼,也不知从哪儿搞来些动物脑袋让人吃,然后半夜三更到我床前摸我、吓我,带我来到这旷野之中,说了一大堆真真假假的故事,到底是为何?”

    我盯着老者白内障的眼球,看他如何作答。

    老者突然哈哈大笑,怪戾的笑声在旷野中回荡,沁人肺腑,令人不寒而栗。

    这绝不是人类的笑声……。

    “老夫已经隐姓埋名1300多年了,你想知道我是谁么?今晚我就告诉你,老夫正是李淳风!”

    “你,你,你是李淳风?李凤娘的先祖李淳风?”我呆住了,从脚心到头顶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小伙子,你来到了老尸客栈,见到了守陵老尸也是缘分,老夫已经厌倦了现在这副躯壳,想借你的那副用用,哈哈……。”老者狂笑不已。

    “什么老师?”我战战兢兢说道。

    “老尸么,就是具有千年不坏之体,头脑中积累了数百千年的智慧,而且有着极强的社会责任感。只是每隔数十年,就要重新更换一次躯壳,以崭新的面貌服务于社会。”

    “我的身体又怎么能够换给你呢?你这是胡说八道吧。”我嘴里装做强硬,可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前景大大的不妙。

    “容易的很,你先死去,我进入你的身体,你再复活,无非是思想换了个人,其他一切如旧。”老者轻松说道。

    “你要杀死我?”我必须冷静考虑逃脱之策,目前唯一值得信赖和能救我的也就只有阿黄了。

    “放心吧,你不会有痛苦的,你的年轻的身子也不会有丝毫损坏的,我会非常注意的。”老者安慰我道。

    “慢,李凤娘知道吗?她是你的后辈,我就是你的后辈女婿,我们是亲戚呀,天下人多的是,你总不会伤害自己的亲戚吧?”我总算找出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来。

    “亲戚?哈哈,只能怪你的身骨奇佳,我说过,老尸都有极强的社会责任感,不能去伤害别的无辜的人,所以只能大义灭亲了,况且于你毫发无损啊。”那老尸振振有词。

    这是什么道理,简直是强词夺理!

    “老前辈,我还有些话要对李凤娘说,她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我,她爱我,我也爱她,可是我心中的话还未对她表白,你老就等到明天再换也不迟啊。”我想打动老尸。

    “相公,你真的这么喜欢我么?”树丛中,李凤娘款款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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