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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2 19: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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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副队长冲我说:“你这是探家么?准备复员还回来吗?”听他的口音,是我们谦和县人,不觉让我多了几分亲切感。
我说:“是探家。现在部队有了新的规定,三年中可以探家一次的。我一定回来,回到咱家乡来。”我说的是心里话,我必须返回我的家乡.
“看你挺年轻的,你要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是当五年的老兵呢,我记得原来五年才一次探家的机会……当然,回来就好,你看我也是在部队复员回来的,在油田工作多好啊!像我这样……”
“哼!回来后才不上井队呢,我哥哥会去机关!在井队工作会有什么出息?”春子撇撇嘴说。她的不管不顾,让二十六、七岁的杨副队长的脸红了一下,低头独自喝了一口酒,就不再言语了。
春子对我笑了一下,我没有说话,感觉春子有些过份了。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杨副队长,甚至于做个普通的钻工就很心满意足了.
也许是饥饿的缘故,我觉得这里的饭菜真的很好吃,我竟一口气吃了四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看,这馒头是不是好吃?这是陆嫂子的手艺,我们都爱吃呢。看你,你这么着急吃饭做什么?时间大早的。要不,在这里住一晚?我们这里还有空房间的。”刘书记说。
我看了春子一眼,见她摇头,就说我刚回来,家里会惦记我呢,还有很多的亲朋没有去看望。
我想,春子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住是很不方便的。
夜幕已悄然降临,高高的钻井架上的照明灯闪烁着点点温红色的光芒,就如一颗颗镶嵌着的璀璨的宝石。在一盏巨大的探照灯的照射下,钻机在轰鸣,钻工在灯光下辛勤的忙碌着。四周排列整齐的板房里也亮起了柔和的灯光,不时的有人影在里面晃动。我忽然觉得自己假如能在这里工作,也该满足了。可是,会么?
我们的车渐渐远离钻井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这个井队产生了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我伸出头去,不禁又回望了一眼那高高的布满闪亮“宝石”的井架。远处的村庄、田野朦朦胧胧的,突然给了我一种异样的情感。凉凉的夜风吹过,知了在叫,蛐蛐儿在唱,此时此景,那种情感瞬间就转化成了一种让我难以描述的哀伤的痛楚。等我再次来到这条路上的时候,我真的想抬起手给自己的脸上煽一记响亮的耳光……
很多事情曾经让你去经历的时候,你不会知道怎样去留住你的记忆,也许这就是每个人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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