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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梵·tequila

《盗墓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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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章 变成穷光蛋
  当第一片秋叶飘落在胖子身上的时候,他的心象是被冻结似的隐隐作痛,家里供奉祖先的牌位上又多了张黑白照片,那是生他养他爱护他关心他母亲的遗照,为什么会这样呢,胖子扪心自问,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喜欢把不幸的事情加在他的身上,为什么自己的亲人总在他离开的时候撒手人寰离他而去呢,为什么、为什么!
  胖子跪在地上,灰色冰冷的水泥墙壁上挂着蜘蛛网,头顶的房粱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整个屋子空无一人,生活在这里的人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妹妹也不在了,胖子百思不得其解,哭着哭着睡了过了,这是胖子从广州回家后,家里的境况。
  第二天清早,伤心了一整夜的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红肿的眼睛让他看东西有些模糊,过渡的伤感导致他精神有点恍惚,晃晃悠悠地离开家门后,也记不清自己到底锁没锁门,也感觉不到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意义,穿过了一条冷清的小巷,步入街头,原本闷热的天气、斑驳的树影、打情骂俏的男男女女这些胖子最感兴趣的事情在此时都变得象水一样平淡无味。
  踩着脚下金黄的梧桐叶,不知不觉中走进了阴凉的弄堂里,在胖子的身边偶尔会经过几个穿着旗袍的妖娆女人,这里到底是哪里,胖子问自己,我死了吗?胖子嘟囔着。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戴着斗笠的中年商贩扛着一根插满冰糖葫芦的竹筒迎面走了过来。
  用嗲声嗲气的上海话问道“这不是,凯旋吗,你这阵子去哪了,你母亲过世了,你妹妹一个人跑前跑后的,我们街坊看着都可怜”
  胖子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有点熟悉的人“你是?”
  “我是葫芦—唐啊,我说凯旋,你到底怎么了,眼睛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葫芦—唐把插着冰糖葫芦的竹筒拄在地上。
  胖子揉了揉眼睛“真的是葫芦—唐”
  “当然是我,难道是糖葫芦不成!”
  胖子扶着葫芦—唐的肩膀,问道“唐大哥,我出了趟远门昨天才回家,家里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就住我们家隔壁你应该知道的吧!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好好好,你别用那么大的劲抓我,我这细胳膊细腿的经不住你折腾”
  胖子一听立刻松开了抓住葫芦唐的那只熊掌般的手掌“对不起,唐大哥,这回你说吧”
  葫芦—唐摘下一根挂着糖浆的山楂冰糖葫芦递给胖子“先别急,尝尝我开发的新产品,蜜糖葫芦”
  胖子接了过来用干裂的嘴唇试了试“有创意,那你说吧!”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半个月前的一个夜里,我突然听到你妹妹撕心裂肺似的叫了起来,我跟我媳妇吓了一跳,冲到你家门口敲了半天,你妹妹才出来,她告诉我们说你母亲去世了,家里就她一个人,你出差还没回来,联系不到你本人,你们在上海这又没什么亲戚,听完后我和我媳妇俩商量了下然后找到居委会的人让他们帮忙,我们这些邻里每家出了个人用最短的时间帮你妹妹料理完了你母亲的后世,然后就不知道以后的事了”
  “那还有没有别的人,在我母亲出殡那天来过,我是说除了邻居们以外的”胖子急着问道。
  葫芦-唐翻着黑亮的眼睛想了想”对了,还真有一个人,一个女的,她一直陪在你妹妹的身边,我听你妹妹叫她什么姐来着”
  “小花姐”
  “对,对,就是这个”
  “我知道是谁了,好了我该走了,多谢你的蜜糖葫芦,改天给你钱!”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沿着青色的石板路飞跑起来。
  葫芦-唐挠着脑袋,在胖子的身后大声提醒道“别太伤心了,这里是石门弄堂,你家也住这,还有那糖葫芦的钱不要了,我刚才拿你做个试验—”
  葫芦—唐那沙哑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石门弄堂的深巷里,在胖子跑过的地方落下了几片稀疏的树叶,小城门似的石头块砌成的高大的门框、还有上面青瓦雕砖的门楣渐渐出现在尽头,胖子一口气冲到街边,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开往南京路自己的南北杂货行。
  来到店门前,胖子又傻了,店里空荡荡的连颗老鼠屎都看不到,玻璃窗上贴着一张白纸黑字的封条上书四个大字—此房已售。这是开玩笑还是怎么的,胖子刚要伸手去撕,一个戴着红袖标的老头走了过来“先别动,我是这里的治安员,你是这里的物主吗”
  “我!”胖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支吾了半天憋出来几个字“曾经是!”
  “那就不好意思了,请您离开这里,毁坏他人财务是要蹲班房的!”
  “我真的是这里的物主,不过我也没见过你啊,你是这里的治安员吗?”胖子问道。
  “我是不是也不该你过问”接着带红袖标的老头戴上了老花镜仔细看了看胖子,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年轻人,没事的话找点活干,别在这找茬,走走走!”
  胖子一听气的差点冲上去揍那老家伙,拳头攥的嘎嘎响,斜着公牛似的眼睛跟那个自称是治安员的老头对视了足足二十秒才一甩头离开那里,朝着街对面的桃丽丝发屋而去。桃丽丝发屋里坐着一个客人,理发师小花正围着那个客人做最后的修剪。
  “我说小花姐,对面的胖子不知道死哪去了,估计不是犯了什么事就是欠人家钱还不了倒闭了,不如你再给我次机会吧,只要答应我都依你”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大嘴男人裂着嘴乞求道。
  一桶凉水哗的一下泼到了大嘴男人的头顶,浇得他一个激灵,眼前一片模糊,大嘴男人慢慢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水,头发茬沾在脸上“小花姐,只要你高兴,随便你泼!”
  “是嘛!那我再泼你一桶!”说话间胖子抬手又是一桶凉水。
  大嘴男人一听是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屁股上象安了根弹簧似的,瞬间弹了起来,转过身摘掉眼镜擦了擦然后戴上“是你,那个对面的小小小...商人!”
  “好了,别罗嗦了,快滚出去,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惹毛老子让你在医院住上半年!”
  “你敢,老...老子我告你,故意伤人!”大嘴男人跳着脚骂道。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我先打烂你那张乱喷粪的嘴巴!”胖子说着抡着拳头就走了上去,大嘴男人被胖子那气势汹汹一副杀神的样子吓得腿肚子一软,差点摔倒,而这时愣在一旁的又是惊又是喜的理发师小花,也顾不得再多想了,一把拉住胖子的胳膊朝着大嘴男人喊道“还不快跑,他要是一冲动宰了你,你还告个屁啊”
  胖子恨的咬牙切齿,即使被小花拉着也象蛮牛似的哇哇大叫的同时张牙舞爪伸腿去踹大嘴男人,大嘴男人一看事情都到这时候了,再不跑就白白挨揍了,想到这里他退到窗户前,纵身一跃从窗户飞了出去,吧唧一下摔到了街上,爬起来后头也不回,朝着江边的银行跑去。
  胖子在小花的怀中挣扎了好一会,被小花扇了几个嘴巴才冷静下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小花,我每次看到那个纠缠你的混蛋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了先别提这个了!你等会我们出去谈”小花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锁上店门,牵着胖子的手走出理发店,在街角的梅子露天酒吧前坐下,头顶遮着一张大太阳伞,穿着咖啡色短裤的女服务员端上来两杯汽水后躲进了吧台后继续看着那无聊的电视节目。
  “好了,这回你说吧,我听着!”小花解开了蝴蝶结连衣裙领口上的扣子透了透气。
  “那你听着,自从我那天出海后—”胖子从头到尾毫无隐瞒地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然后盯着小花那张成熟的俏脸,享受着视觉上的慰藉。
  听完胖子那离奇的故事后,小花长长出了口气“你没骗我吧!”
  “我胖子都已经是你的人了,骗你干什么,更何况谁会拿这事闹着玩”胖子摸了摸小花的白皙的手背。
  “看你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小花吸了一小口汽水“你出海一周后,报纸登出来一则消息:太湖号在南海海域附近遭遇海盗袭击船员全部失踪有关部门正在调查中,这是其一,第二周后报纸再次登出消息,已经证实太湖号沉没船员全部遇难,还有就是你妈不是每天都有读报纸的习惯吗,她看到了,所以啊,你也知道她的身体本来就弱,第三周没过就走了,这是跟外边的人说的”
  “那,难道我妈的死还有内幕!快说”胖子不由得握紧小花的小手。
  “放开,握的我好疼”小花瞪了胖子一眼,胖子立刻松开了手“我有点激动,你说小花”
  “你妹妹说你妈是因为吃了过多的治疗心脏病的药物,才走的”
  “那,那个死丫头,怎么不看着点,怎么能让妈吃那么多药,她在那我问问她!”胖子腾地站了起来。
  “坐下,听我把话说完,要不然你什么也不别想知道!”小花命令道。
  胖子知道自己又犯糊涂了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乖乖地坐了下来“下次不会了,我又犯傻了,其实压在我妹妹身上的担子也挺重的!”
  “这个你知道就好,好了言归正传,那天你妹妹正好上学还没回来,等晚上放学回来一切都过去了,你妈她走了”说到这里泪水在小花的眼眶转了起来。
  “你别哭,太伤心不好,看你伤心的样子我心里也难过”胖子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条脏兮兮的手帕递给小花“擦擦吧”
  “算你还有良心”小花擦了擦眼泪然后接着说“你妹妹一个人怎么料理你妈的后世,她一点经验也没有,所以当时我把我妈、我爸找去了再加上住你们左右邻居的帮忙,第二天就出殡了,骨灰你妹妹撒海里了,还有你知道吗,我们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啊,这玩笑可开大,当时我也以为我死了,可福大命大没死成,还赚了一小笔,不过损失也不少”
  “所以,后来你妹妹找我商量,以后该怎么办”
  “那你告诉她该怎么办了”胖子问。
  “我说这个得她自己考虑”
  “那我妹妹怎么考虑的!”胖子手心出汗觉得就要接近最关键的问题了。
  “你妹妹说既然亲人都没有了,她也不想继续住这里,所以啊,你南北货行铺子里的东西还有那间店铺,我们找了家地产评估商,卖了”
  “啊,就这么卖了,什么都没剩”胖子吃惊的嘴都合不拢。
  “那还能剩什么,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留着触景生情,不更伤心!”小花用手指戳了下胖子的脑袋“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通!”
  “哦,那就算卖了吧,那我妹妹彩儿她人呢,不会搬走了吧!”
  “她通过学校的关系拿着全部家当去日本留学了,临走前给我留了一万说我哥对不起你”
  “啊,全...全部,你说全部是多少?”胖子在心里算计着。
  “我想想啊,除去一些开销,送我这一万块”小花望着远处的江边想了想“少说还有30万”
  “啊,我的天那30万,那房子有那么值钱吗?当初我买的时候刚花了不到3万块”
  “哎,是全部家产,你父母生前留下的还有你的一小部分”小花看着胖子那好笑的样子,拍着他的手背告诉他“算了,能活着比什么都好,从头开始吧还有我呢,不如我们一起开理发店吧”
  “全部家产啊,30多万,真不知道我老子当时存那么多钱,就连我妈也没告诉我,我存折里当时顶多有六、七万,加上卖掉铺子的3万左右也就十万,天那我以后怎么活啊!”胖子突然觉得一切都完了。
  “你要是男子汉就打起精神,你再这样就别想娶我了,愿意死哪死哪去吧,你死后我用那一万块把你风光大葬了,你说你想埋哪里!”小花使出了撒手锏,激了胖子一下。
  胖子失神了好一会,心里盘算着以后到底该怎么办,直到小花拍着他的肩膀说要不你跟我爹去古董市场摆地摊算了,虽然赚的不多,但我们以后要是结婚了的话,养活一家人还是勉强可以的。
  听了小花一席话,胖子的脑子里突然冒出点灵感”哎呀,我想起来了”
  “什么啊”小花看着胖子那惊讶的表情。
  “小花你真是太伟大了,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啊”胖子抱过小花就亲了一口,小花全身触电般无力瘫软下来,叮咛地说“干嘛这么急,大白天的,再亲一会...就一会”
  胖子那厚厚的嘴唇包裹住小花那薄薄小嘴唇吮吸了好一会才分开,然后胖子咕咚咕咚喝光了杯子里的汽水,打了个饱嗝“我胖子又复活了,小花你放心,我从今天起出去赚钱,赚的钱都汇到你的存折了,给我们未来结婚用,我妹妹那就先不管她了反正那30多万一时也花不完”
  “这样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说个日子我们结婚吧!”
  “先别急,先赚钱再说,反正我们早就那—个了!”胖子拉了拉小花的手。
  “是啊,都怪我一时疏忽失了身,搞的我不得不跟你这个家伙”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谈论着,直到下午收工前才离去,从当天晚上起,胖子就搬去了小花的家,小花的父母把胖子当成了亲儿子一般对待,因为女儿的喜欢,他们反对也无效还不如大家相亲相爱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第三十章 回乡的前奏
  炎热的夏末终于来到了,大金牙带着古董店里唯一的助手小爱来到东海之滨的三甲海滩(在上海东面的海边),这里的环境跟美国西海岸的加州海边浴场比较相象,拥有比较漫长的海岸线、柔软的沙滩、一小片棕榈树、几家小酒馆,在这块远离城市的乐土上最高的建筑就是海滩背后黑色的酒旗迎风招展的东风中国酒楼。
  淡蓝色的太阳伞下,大金牙舒服地躺在粗格子沙滩布上,戴着当时流行的蛤蟆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身穿不同款式比基尼正在打排球的青春少女,不由得口水流出了嘴角,小爱换好游泳的比基尼后来到大金牙的身边问他觉得怎么样,大金牙摘下蛤蟆眼镜,灼热的目光从小爱身上凸凹不平的地方扫过,而非小爱穿在身上的宽条纹比基尼泳衣。
  “好,非常好,标准的顺产体形”大金牙激动地说。
  小爱红着脸说那我真的不管你了,去找她们玩了,她指了指不远处那群欢快的少女,大金牙点了点头“去吧,我今天不宜于进行体育运动,算命先生说的”,小爱努了努嘴朝着那群少女跑去,在沙滩上留下一连串的小脚印。
  海滩上凉爽的海风不断吹来,碧蓝的海浪有节奏地冲刷着海滩,每一波浪涛过后海滩上就会留下一些来自大海深处的‘礼物’,有海草、小贝壳、运气不佳的海星、失去主人的救生圈。。。看着周围这些令人陶醉的景色大金牙全身彻底松弛了下来,回想起今天早上接电话时的情景,当韩淑娜在电话中告诉他说警报解除,危机已过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象那场危及性命的杀手事件就发生在昨天,好像不应该这么快就结束,但事情就是这样已经过去了,往往只有真正距离危险最近的人才不会觉得那场危机过去的太快,就象韩淑娜本人,然后就是韩淑娜的一连串抢白,大金牙听后觉得今天也很不幸,因为他的这个秘密情人竟然找到了最终的归宿,尽管在大金牙的内心深处觉得还是继续维持以前那种偷偷摸摸的约会生活比较好,尽管他有一万种理由去拆散人家,可是那可能吗,在韩淑娜结束自己的对白做最后的总结的时候,大金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卑鄙多么的可耻多么的不切实际,一个女人一旦找到了自己认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伴侣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金牙用虚伪的祝福结束了这通电话。
  这是发生在‘浪漫的早上’的第一个故事,紧接着就是劫后余生的大金牙突然冒出一个在南京路这里开一家永久性分店的想法,但出于一种传统的观念大金牙想找个懂风水的人看看自己占据的这块地方到底适不适合长久开店,于是就有了他打电话找当地有名的风水先生花无缺,花老先生看风水的第二件事情,花老先生家住在静安区爬满长青藤的老宅子里,一家三口人,有个当理发师的宝贝女儿,现在多了个倒插门的女婿,女婿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正好赶到当天又是周末,花老先生不必出门摆地摊,所以接到预约的电话后,花老先生带着看风水的罗盘,骑着自行车就来到了大金牙的红旗古董店里,因为自己的地摊生意也经常摆在这附近,所以花老先生没费太多时间就找到了这里。
  稍做休息后,花老先生拿着罗盘调准南北方位后,开始为这这栋二层阁楼式的门市房做一次彻底的检查。大金牙陪在花老先生左右好象很懂行似的不是问这就是问那,其实他是担心花老先生有名无实,也是个‘江湖’上吹出来的人物,但事实胜于雄辩,花老先生的几句话就让大金牙彻底拜服了,花老先生说我不蛮你说,你这房子是栋凶宅,尽管还有好听的名字叫‘棺房’,大金牙说是‘官房’长官的官房吗,花老先生说你先听我把事情一次性说完再发问,否则我会忘记刚才在你这屋子里发现的怪事,大金牙一听就闭嘴不敢再乱插话了。
  花老先生说这个‘棺房’可不是指升官发财的意思,我不是吓唬你,你这楼上楼下的方位全部是凶位,简单地说就是都不吉利,我用八卦对照罗盘帮你看了下,又把你的生辰八字算了下,你属于东四命也就是风水术里说的最好住在方位朝东、东南、南方、北的房间,可是你的房间的方位却在西四方也就是西四命里的西、东北、西北、西南,这个你可能听不太懂,我这么跟你说吧,八卦里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每一卦都相对应一个方位,你的主人卧房处在坎卦上属于祸害的凶卦,另一个住人的卧房处在震卦上属于绝命,厨房跟卫生间不用说了都属于凶处,这叫以毒攻毒可以理解,可是人是有生气的,怎么能长时间处在凶处呢,还有就是,花老先生来到楼下指着大金牙家里地下室,也不知道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这罗盘一来到这个门口上面的指针就会乱动起来,大金牙说我这里装的是古董,没别的啊,花老先生接着说先不管你那地下室里有什么,我告诉你,你门前种的槐树立在你这宅子旁,组合在一起俨然就是一个棺材的棺字,你想啊,人什么时候才会被装进棺材里,大金牙说死的时候,花老先生说这就对了,所以啊,你花了这么少的房租才租到这么大的铺子,以前的店主人没在这里住多久不是生病就是倒闭,再不就是因为莫名的原因住进了青山精神病院,再个就是你门口这槐树也可以谐音叫‘鬼树’,老槐树就是个‘老鬼’了,已经快走到尽头了,也有可能在前朝招惹了一些冤魂在树内,所以啊,我推荐你还是不要长久在此生计比较好,那如果你要是觉得老夫说的都是口无遮拦满嘴胡诌的废话也可以不听。
  大金牙摸着蓬蓬乱跳的胸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花老先生你真是神人啊,我也不骗你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从住进这宅子后一直神不守舍的,晚上时常做恶梦,看了几次医生后,医生说我的精神由于高度紧张,造成的日常压抑性神经失调,多休休假,去乡下放松放松就好了,可是呢,我觉得却不是这样,我这卖古董的工作一点也累,也不紧张无非是,每天的生意不是太多,不过一旦有生意上门那就是大买卖,所以跟休假不休假没什么关系,况且前一段时间我还真下过一次乡,去了丹阳我店里助手的老家住了几天,可是还有个事情我要告诉老先生你,就是我那个地下室,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怎么了,反正就是一直臭得不得了,我们这附近也没公厕,我们的下水道也没漏,可是无论寒暑怎么就臭气不断呢。
  花老先生说既然这样你把地下室打开我进去看看,也许能帮你找到那个源头,大金牙带着花老先生来到地下室的门口打开了那把巨大的铁锁,说巨大是因为那是锁仓库才用的锁头,还有好听的名字叫铁牛。门打开后,大金牙拉了下绿色的尼龙灯线,地下室里的15瓦的小灯泡泛着橘黄色的光线,照亮了阴冷的地下室,自从地下室铁门打开的时候起,一股难闻的味道便闯进了花老先生的嘴巴里,但他并没太在意,只是稍微嗅了嗅就开始工作,拿着罗盘对照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下,然后说你这个地下室所处的倒不是凶位而是艮卦中的延年一个吉位,可是这里的空间,还有这剧烈的地磁波动,我觉得有古怪。花老先生摸了摸这间三扁四不圆的地下室的泥土墙壁,还有深陷在墙壁里的木头桩子,在罗盘中指针转动最剧烈的地方停下,指着这面涂着草木灰还有一层薄薄的水泥的墙壁说古怪就在这里,你要是信得过老夫就把这面墙凿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里,大金牙对花老先生说,这堵墙是跟隔壁店铺共有的我要是把这堵墙凿穿了,人家不得找我拼命啊,我想还是明天跟他们商量后再凿,花老先生说既然这样,那我今天的事情就办完了,大金牙明白这就是说人家要他付帐了,不过不能明说,那样不好听,离开了地下室后,大金牙包了个红包,三根细长的手指按在上面,花老先生说没关系,如果金先生还有用的着老夫的地方,随叫随到,随后大金牙一边寒暄着一边把花老先生送出了古董店。
  而这时时间就差不多来到早上九点了,大金牙想了想然后告诉小爱说我们去海滩休息一下吧,再过几天我们回京城,小爱拍手赞同,就这样两个人租了辆杰达小汽车去了三甲海滩。
  一阵嬉笑声传来大金牙的回忆被扯到眼前,沙滩上打排球的少女渐渐多了起来,大金牙看了会觉得再看下去自己就要犯错误了于是把目光移到海边,去看在水里游泳的男男女女。一个穿着大裤头,光着脚丫子,赤裸着上半身的白胖男人耳朵上戴着一个大耳机,那样子就象坦克兵戴的通话耳机,不过那个白胖男人,不是在沙滩上开坦克,而是手里握个探雷器似的装备在人家呆过的地方探测着什么,他的背上还背了个竹筐,正一步步朝大金牙这里走来。
  大金牙也是个无聊的人,他穿着藏蓝色紧身的平角游泳短裤走出了太阳伞,朝着胖男人跑了过去问他,兄弟干什么呢,丢东西了。胖男人说他在工作,寻找别人丢失的‘宝贝’,大金牙一听来了点兴趣,问是什么‘宝贝’啊,是钻石戒指还是黄金项链,胖男人停了下来,站在一堆别人传起沙子的旁转向大金牙说,我在报纸上看到说西方有人靠着在沙滩上‘寻宝’发了财,可是我他妈的在这里寻了快一个星期,除了几块废铜烂铁什么都没有,连个塑料的玩具都没有,这里的救生员真他妈的黑,连个渣都不给我剩下,大金牙觉得眼前这个胖男人很有意思,看样子年龄不小了想法倒象个天真的孩子,他笑了笑然后告诉眼前这个胖男人说,兄弟你在这里寻宝还不如去没人发现过的古墓里寻宝,那里的宝贝每一件都差不多价值连城,你想想啊,是不是这个理。胖男人翻了翻,大眼珠子,然后伸出一只熊掌般的手掌说叫我胖子吧,大伙都这么叫,这位大哥是干什么的,大金牙从随身携带的泳装裤兜了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胖子,然后说我是干这个的,兄弟手头上要是有什么‘宝贝’,不妨拿给我看看,我出好价钱,怎么样。
  胖子拿着名片看了看,然后恍然大悟地说,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呢,早点想起来去挖古董能赚大钱就不会在这里磨蹭浪费时间了,对了金大哥,你这店怎么是在北京的,那么远。大金牙说再过几天我就回北京了,潘家园是我的老窝,你要是方便去北京的时候去我那坐坐咱们聊聊,说完大金牙返回了太阳伞下,坐了不到十分钟,被小爱拉着去和一群性感的少女打排球。
  而那个胖男人也就是胖子叫王凯旋的倒霉的杂货商人,自从与大金牙相遇的那一刻起,他便如梦初醒般,想起了去古墓里挖古董还能赚钱这个差事,三天后胖子跟小花请了个假说是外出考察生意,实际上是去靖江府(也叫桂林)考察挖墓的事情,一周后胖子回到了上海,然后再次北上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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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一章 被砌在墙里的幽灵
  真正的盗墓者离开古墓后,幽深的墓穴再次回到一片黑暗之中,胡八一感觉自己的意识时尔模糊时尔清晰,眼前飞速地闪过往昔的一幕幕,就好像一个灵魂即将离开躯体的老人,或者一个处在垂死边缘的战士,他的手指动了动,呼吸由急促渐渐变得平缓,他在尽力调节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意志力战胜受伤的肌体,让自己尽快活过来,然而事情进行的并不是那么顺利,他的眼睛还是睁不开,意志力与受伤的肉体的搏斗还在进行中,但是他的听觉在这个时候却变得要比任何都要好,他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他能听到老鼠在瓦砾堆里爬过时发出的吱吱声,他还能听到Shirely杨在耳边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Shirely杨从昏迷中醒来后,晃了晃还有点突突作痛的头,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那块属于她的夜光壁玉,柔和的光线再次撕破黑暗的笼罩,给危难的中人带来了一线希望,五分钟后Shirely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周围照了照,发现胡八一躺在不远处的瓦砾堆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她不相信胡八一就那么容易被人家干掉,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地方她的心里敲起了鼓,直到她来到胡八一的身边,轻轻的解开胡八一胸前的衣服,借着手上的一线光明,她可以放心地松了口气,那颗致命的左轮手枪子弹正中在胡八一的一根胸骨上,那根结实的胸骨承受了所有杀伤力,挽救了胡八一一命,只是皮肉之伤让胡八一流了不少的血,从外面看上去还真象因为胸部中枪而产生的心力衰竭。
  “八一,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快点醒醒,你还没死,你可不能就这样睡着啊,没有你我可不行啊,快醒醒—”Shirely杨一边帮着胡八一止血一边轻轻在耳边呼唤他,直到胡八一痛苦地从嘴巴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的腰,腰下面有东西,好痛”胡八一断断续续地说着。
  Shirely杨立刻把手探到胡八一的背后,摸了摸然后拽出了一个嵌着三颗不同颜色宝石的铜盘子,“这是”Shirely杨不太明白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个盘子在胡八一的身下。
  身下那个压迫着胡八一中枢神经的盘子被取走后,大概过了二十秒,胡八一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一道只有梦境里才见过的白光出现在眼前,接着就是一张可爱的脸蛋,从白光里冒了出来,“是你,我没死吧,怎么觉得好像见到了上帝”胡八一迷糊地问道。
  “我就是你的上帝,你没事了吧,我帮你止血了,你的命还不是一般大的”Shirely杨说话的时候手里晃了晃那个嵌着宝石的铜盘子“这是怎么回事”
  胡八一揉了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亮度后,挠着头说“我要是早知道自己会胸前中枪,就不会把盘子藏在背后了,好了快扶我起来我刚才听到水声了,估计要出问题”
  Shirely杨耸了耸肩扔掉盘子后把胡八一扶了起来,两个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朝黑暗的墓室望了会,刚才出现在胡八一耳中的潺潺流水声在这时突然消失了,但那只是一瞬间,紧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墓室随后跟着剧烈地晃动起来,片刻后从七层土台另一边的神秘墓室里,也就是胡八一和Shirely杨还没去过的对面的陪葬坑里,传出了岩石碎裂时发出的咔嚓声,还有水库开闸泻水时发出的轰鸣声。
  “不好了,墓室进水了,快跑”Shirely杨大声喊道。
  胡八一快速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只有原路那个方向没有涌出水流的迹象,他告诉Shirely杨我们朝那里走,快,Shirely杨立刻小跑起来举着手中的‘光明’在前面引路,胡八一抖擞精神完全忘记了身体上的痛楚,两个人沿着墓室一侧的通道跌跌撞撞地不断相前,身后奔腾着的水流声越来越大,似乎就要将他们淹没在水底。
  可是胡八一知道这只是一种心里作用,但是从整个墓室的晃动程度来看,要不了多久主墓室里注满水后,就会淹到他们跑的这个方向,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自乱了阵脚,当胡八一跑动的时候他在Shirely杨的背后说,不用紧张墓室塌不了,暂时淹不到我们这里,可是Shirely杨却总觉得生命时时都处在危险的边缘,他们一口气跑出连接着陪葬坑和主墓室也就是冥殿的墓道后,前面出现了左右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左边他们来时通道,一条是通往右边财宝室的墓道,Shirely杨问胡八一走哪边,胡八一说当然是左边了,我们按原路返回看看,可是当胡八一和Shirely杨刚转身准备朝左边的墓道跑去的时候,从财宝室的方向传出了阵阵凄惨的抓挠声,那声音仔细一听的确是人类的声音。
  胡八一猛地停住了脚步,Shirely杨也停了下来,她问胡八一“我说胡,你发什么愣,我们没时间去看为什么了”,胡八一说我们还有点时间,如果我们按原路返回,那道石门还没开,那我们只好等死了,尽管我们还可以另想逃生的办法,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去财宝室那看一下好,说不定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这里的机关全部都被破解开的谜了。
  “我真是太佩服你的冷静了”Shirely杨抱怨了一句话后,跟着胡八一朝着财宝室跑去,来到财宝室,里面的财宝少了一半,或者可以说只剩下些体积太大不容易搬动的宝物,这其中有几百斤的铜鼎、与真马一般大小的铜马、不值钱的泥塑,不过胡八一和Shirely杨的心思不在这里,他们想知道那声音到底来自哪里。
  寻着那阵阵凄惨的声音,胡八一来到了正面摆放宝座的地方,在那后面有一堵石墙,这里曾经是他和Shirely杨认为是死胡同的地方。
  “声音是从这里来的吗?”Shirely杨把耳朵贴在石头墙壁上仔细听了听。
  “是,你听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胡八一指着宝座后面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墙。
  “你想怎么确认后面有什么”Shirely杨问。
  “大声问谁在后面”胡八一说然后他提了提气对着那堵墙壁喊道“墙里面是谁?”
  听到了胡八一的声音后,墙壁里的声音用一种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回答说“我们是朋友,快放我出来,我们被盗墓的人困在里面了”
  “那你们等等,我想想办法”胡八一朝Shirely杨望了望征求了下意见“怎么样,帮还是不帮”
  “尽管我们自身难保,可还是应当把困在里面的人救出来,来动手吧”Shirely杨说着在周围的财宝堆里找了起来,胡八一也跟了上去,过了一会他们找到了一根笨重的灯台,有一人高,掸去上面的灰尘后,发现上面雕刻着红鱼花鸟图案,用金箔包裹着,估计是一种坚硬的木材做的模型。
  “用这个怎么样?我们两个用这个攻城锤似的灯台把把那堵墙撞开”胡八一说。
  “那好吧,来吧开始”
  胡八一抬起灯台的一边Shirely杨抬着另一边走到宝座的后面,对着那堵看似无比坚固的石墙,一下接着一下撞了下去,每一次撞击过后墙壁上都会出现一道裂缝,在那道裂缝的周围劈里啪啦的不断有石头的碎块掉出,当胡八一和Shirely杨朝这那道石墙连续撞击一百几十下后,无数道裂缝从撞击的那个圆点周围延伸开去,直到覆盖了整面石墙,大块的碎石轰隆隆地掉了下来,然后就是这堵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墙的轰然倒塌,大量的灰尘将胡八一和Shirely杨笼罩了起来,灰色的尘土对面一片模糊,似乎有阵阵凉风从里面涌了出来。
  当灰尘散尽后,胡八一和Shirely杨惊奇地发现原来,那堵墙的后面还有一个墓室,他们仗着胆子走了进去,双脚刚一落地一阵狂风突然卷了起来,无数的灰雾将他们笼罩,还没等胡八一做出反应,他感觉到脖子上冰凉,而Shirely杨则是吃惊的差点叫出来。
  “幽灵!”Shirely杨失声喊道。
  “千万别乱动”胡八一提醒她“我们有可能被鬼迷惑了”
  围在胡八一和Shirely杨周围的灰雾过了会渐渐显出了原形,他们穿着古代的匈奴人铠甲,手持着刀箭长矛盾牌,面孔却是风干死掉的人类脸,头顶戴着羽毛的幽灵首领一阵风般,飘到胡八一的身边,跟胡八一几乎是面对着面,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该死的盗墓人,今天就要用你们的鲜血为我们的大王和王后报仇!”说着举起一把弯刀就要给胡八一来个开膛破肚。
  “慢着,我们不是盗墓人,我们是保护这个古墓的人,你们误会了”胡八一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辩解道。
  “什么,可恶的盗墓人,你们还想蒙骗我们吗,快叫你们的同伙把我们大王和王后还回来,否则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跑,我们就是拼光了最后一个兵卒也要杀死你们!”
  “笨蛋幽灵,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我们如果是盗墓的人为什么还把你们放出来”Shirely杨忍不住说着,尽管她的内心深处害怕的要命。
  “这个”幽灵首领一转身飘到Shirely杨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是什么人”
  “我们是国家考古队的,是来保护古墓防止被盗的”Shirely杨立刻回到道。
  “国家考古队?”幽灵首领想了想,但转瞬间握在手里的弯刀又架到了Shirely杨的脖子
  上“快说实话,要不然先杀死你,祭奠我们的王后”
  “她说的是实话,我们是来修缮青冢的还没过河就被事先来这里的盗墓贼骗到这里,如果你们不信也没办法,墓里的东西早就没有了”胡八一立刻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什么”幽灵首领又飘到胡八一的身旁,这时冥殿里的已经注满了浑浊的河水,大水涌过墓道闯进了财宝室。
  一个头戴着牛角头盔的幽灵卫士从墓道深处飞一般的飘了过来,来到幽灵首领的面前,大声报告道“大祭师,墓室里淹水了,大王和王后的身体不在了”
  听到这里大祭师撕心裂肺地怪叫了一声,然后恨恨地说“我最讨厌住在水底了,我们可不是那些低贱的水鬼,我们是大王的护陵卫士,可恶的盗墓人我要杀光你们”
  “那,你到底想拿我们怎么样?我们可是公家的人”胡八一对幽灵首领喊道“我们会被这该死的水淹死的”
  “我说幽灵先生,你要不介意的话,救我们一命,我们好回去帮你们查找你们大王和王后的下落”Shirely杨看着那汩汩的河水淹过了台阶,就要淹到宝座,想到也许幽灵会突发善心。
  “什么?”幽灵首领瞪着白色的眼珠盯着Shirely杨的表情“我要是说不行呢”
  “大祭师”站在幽灵首领身边的一个穿着将军铠甲的幽灵提醒道“我们身上的咒语”
  “好了我知道了”大祭师来到胡八一的面前“我从不跟女人讲条件,但男人除外,你叫什么”
  “胡八一,国家考古队向导,当过兵打过仗,你想怎么样?”胡八一焦急地问道“快点说啊,水快淹过来了”
  “我知道,你们凡人都怕死,这样吧,我限你在一年内帮我们找到大王还有王后的身体然后送来,否则—”大祭师嘴里嘟囔着,然后把一只灰雾手掌按在胡八一的胸前,直到胡八一感觉有一股炽热的感觉从心头上升起,大祭师才停了下来,朝着胡八一冷笑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想拿我做傀儡吗,要是那样你还是杀了我吧”胡八一虽然不怕死,但也不希望被人死后操纵。
  “我不是拿你做傀儡,而是一个保证,我现在给你的身上也下了个咒语,只要你按时帮我们找回我们要的,再回到这里,你身上的咒语自然会解除,否则就象我们一样,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之中,即使死了也不会灵魂升天!”
  “好了,就这么简单的条件吗?”胡八一问。
  “对,就这么简单”幽灵首领说。
  “那,我呢,你诅咒他也应诅咒我啊,太不公平了”Shirely杨不满地问幽灵首领。
  幽灵首领没理Shirely杨而是说,“好了,水淹进来了,我们会送你们出去的,不过你们可要记住不可以将我们的秘密告诉第三个人,好了希望你们命大!”
  接着幽灵首领一摆手,无数的幽灵卫士拥着胡八一和Shirely杨飞了起来,脚下就是滚滚的河水,他们飞快地通过漆黑的墓道,朝着胡八一和Shirely杨来时的方向而去,经过了两个即将注满水陪葬坑,来到那到铁索前,沿着嶙峋的山涧向上飞去,眼前忽明忽暗,胡八一听到河水的声音越来越大,好象就在头顶,果然片刻后一道仿佛电流般地下暗河出现在眼前,这些幽灵拥着胡八一和Shirely杨带着阴森森的气息一头扎进那漆黑的暗河,胡八一立刻屏住呼吸,Shirely杨双手捏住鼻子,忍受着地下暗河那冰冷强大的流速,象一条游鱼般飞快地穿梭在水下,在他们体内的空气用光前,头顶出现了一个光圈那个光圈越来越大,到最后将他们整个包围,他们的身体在大自然浮力法则的作用下,迅速上升,在接近水面前那些来自地下的幽灵已经消失了。
  黑水河上游的河边,一群牧民正高兴地用装有长柄的捞鱼网兜从河里打捞漂浮在水面上的古董,叶老爹腰上栓着一跟套马的绳子,另一头系在岸边的大树上背上背了个竹筐,正淌着湍急的河水去打捞那些更有价值的古董,他的女儿站在岸边用一条脏兮兮的抹布擦拭那些古董上的泥沙。忽然岸边上有人喊到,有人在水里,快救人,叶老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手遮在眼前一望果然两个一上一下的黑点出从上游冲了下来,他大声喊岸上的女儿,让她拉紧绳子,他一会要去救人,就这样当那两个黑点被从水中捞出来后,放到岸上,叶老爹仔细这么一看才发现,这不是那个国家考古队的人吗,还是那个跟他讲过话的小伙子。
  叶老爹的女儿说先把他们抬到树阴下,我帮这女的把肚子里的水压出来,爹你去帮那男的,叶老爹答应后,这父女二人很快行动了起来,可周围那些牧民却没伸手,因为他们还在捞水里的古董。
  半个小时后,胡八一和Shirely杨从恶梦中醒来,他们对视了好一会,然后大笑起来,看得叶老爹和女儿直发毛,叶老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胡八一“小伙子,你没事吧,你们挖墓怎么挖到水里去了,这要是没碰到我们在这捞东西,你们就被龙王爷收去了”
  胡八一说这次真是太感谢叶老爹你了,要不是你我们真的就成了这黑水河的幽灵了,既然这样我们欠你们人情,这次你们拣古董的事情,我就当没看见,你们一会拣完了赶快走人,该回哪回哪,要是被我们的领导看到了又该朝你们放枪了。
  叶老爹说那太感谢,以后你们再来这里找我做向导绝对不会出现今天的挖墓挖到水里的事了。
  胡八一跟叶老爹在一旁闲聊的同时,Shirely杨跟叶老爹的女儿说了一大通感谢的话,尽管她不会象胡八一那样直接告诉人家说你们这次拣古董我们就当没看见,可是她会按自己的方式向人家表示感谢,她把那块曾经帮他们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夜光壁玉送给了叶老爹的女儿,得到这个宝贝后叶老爹和他的女儿高兴的差点忘了对面是什么人,刚要说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我们这还有点其他的东西,不如你们随便选一件,不过话刚到嘴边,叶老爹突然想了起来,又咽了下去。
  吃完了酥油饼喝了点羊奶后,胡八一和Shirely杨有了点精神,说要回去了,叶老爹说这里是黑水河的上游地形复杂,周围都是原始森林,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和女儿送你们一程,我们有两匹马,怎么样。胡八一望了望Shirely杨说,你看呢,Shirely杨说那好吧,只有这样了,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叶老爹说那是当然,来上马吧,我和女儿乘一匹,你们乘一匹,Shirely杨立刻举手反对,不行我看还是我和丹珠姑娘骑一匹马吧,叶老爹您和我们的胡向导骑一匹马,胡八一撇了撇嘴说,我无所谓,就这样吧,赶快回营地看看陈教授他们回去没,就这样四人两马,飞奔上路,从上游飞奔向中游的黑水河渡头。
  第三十二章 相约倒斗
  骑马走出上游的森林后来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强壮的蒙古马驮着胡八一、Shirely杨、叶老爹还有叶老爹的女儿丹珠,拨开四个蹄子飞奔起来,朝着黑水河中游的渡头一溜烟跑去,一刻钟后黑水河渡头营地近在眼前,远远的就能看到有袅袅的炊烟从树林后面的营地中生起,只要再穿过那片茂密的杨树林就是营地,不过叶老爹是不会送胡八一和Shirely杨直接到营地的,因为胡八一提醒他说我们的领导就是那个有点秃顶的陈教授最恨那些抢古董的,所以啊我们就在这告辞吧咱们后会有期,叶老爹朝胡八一扬了扬马鞭用蒙语说了句祝福的话,然后策马扬鞭和他的女儿朝着树林对面山坡上的村子奔去。
  望着叶老爹和丹珠越来越远的背影,胡八一叹了口气,Shirely杨问他为什么叹气,胡八一说我们是回来了,可是陈教授还有那个总让人生气的叶亦心叶大小姐还不知道脱离险境没有。Shirely杨安慰胡八一说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嘛,我相信他们一定没事的,走吧回去就知道了。胡八一点了点头跟着Shirely杨肩并肩迎着林间海浪般的阵阵清风大步走了起来。
  营地内升着一堆篝火,火苗跳跃着窜得很高,五班长带着仅剩的两个班警卫队员垂头丧气地围坐在篝火的一边索然无味地嚼着压缩干粮,另一边是坐在树墩上灰头土脸的陈教授,他在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的防风眼镜的记者不间断地讲着话,而叶亦心则满脸失落地躺在帐篷内咬着手指。
  当胡八一和Shirely杨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这种意外的效果不亚于在人堆中投放一刻定时炸弹,大家惊讶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陈教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起初他还以为是见到了胡八一和Shirely杨的鬼魂,可是后来又一想现在天还没黑,也就午后三点左右无非就是天空中多了几片乌云,这大白天的不可能见鬼,想到这里陈教授心头一颤霍地从树墩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一瘸一拐地朝着胡八一跑去,来到胡八一的身边后一把拉起他的手,眼圈一红淌出了两行热泪,胡八一盯着陈教授的双眼,从他那丝毫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得出这回陈教授是动了真情跟以前那种铁石心肠、满嘴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截然不同,陈教授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八一同志真是对不起你还有Shirely杨啊。Shirely杨说教授你不要这样说,大家的处境都差不多。陈教授说这个不能怪你们,都怪我当时的决策失误,完全没有去考虑这事情的蹊跷,在你们进入山洞后,我听到项队长喊让我们剩下的警卫队员进去,我当时考虑也没考虑就把那二十个警卫都派进去了,可是可是,说到这里陈教授泣不成声,至于为什么陈教授会伤心成这样,后来胡八一回到基地才知道。
  经过陈教授真情哭诉的欢迎仪式后,叶亦心走出了帐篷飞跑到停放在树林边的卡车旁,挤过人群来到胡八一的身旁,刚要放声哭就被Shirely杨拉住了,Shirely杨安慰她说事情都过去了大家平安就好尽管出现了不可避免的情况。叶亦心说不是那么回事,其实当时我担心死你们了,尽管我总喜欢跟八一闹别扭可我还是不希望你们出事。说话间叶亦心扑到了Shirely杨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哭的是那么的伤心好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
  在大家纷纷向胡八一投来祝福的目光的时候,那个身穿着黑风衣戴着防风眼镜的记者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个速记的小本子,站在篝火旁对胡八一说“我是京城太阳报考古专栏记者请问,我能提几个问题吗?”
  胡八一说可以,陈教授咳嗽了下抹干了眼泪说提问可以但不可以越界,记者说我明白,我问的问题绝对不会越界,接着他问胡八一请问向导同志您对这次的考古行动怎么看?胡八一想了想然后说我认为我们是在拯救古代文明。记者飞快地在速记的小本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问那您觉得我们此次的考古行动成功吗?胡八一睁大眼睛看了看了记者,然后又看了看陈教授,陈教授立刻把话接了过来,说道记者同志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虽然出现了点小意外,但是我们的考古行动还是很成功的,我们准备一个月后派更多的人手来这里把这里的发现的成果继续扩大。胡八一无奈地跟着点了点头说对就是这样。记者又在本子上记下了几笔,然后转向Shirely杨,请问您在考古队里担任什么职务具体都做些什么。Shirely杨清了清嗓子说我是陈教授的助手,负责把文物归类。记者说那请问这次你们都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文物。Shirely杨说这个属于机密,等上报后才能公诸于世。记者停了停然后又开始发问。这种一问一答一直持续到天空中的乌云聚拢在一起,狂风再次咆哮,雨点将营地里的人群驱散,才算告一段落。
  当天的夜晚就这样在狂风暴雨中痛苦地度过,但没有出现前日那样可怕的山洪,可是大家的心情还是紧张的要命,一夜都没合眼,陈教授在胡八一的耳边一直唠叨个不停说明天直升飞机来接他们,还说他发誓要派一支军队过来把那些该死的盗墓者全部干掉,一个不留地都干掉,不过至于是怎么干掉的他没说,胡八一也没听清楚因为经过昨晚一夜的折腾他已经筋疲力尽,还有Shirely杨她跟胡八一一样劳累使她精神恍惚,为了避雨躲进那辆指挥车后,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叶亦心挨着她酣睡着象一只受伤的小猫。
  卡车外风大雨大,狂风席卷着大草原,雨水反复冲刷着草原深处的潜行者们的足迹,直到次日天光大亮,云收雨住,晴空万里直升飞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将沉睡的人们唤醒整个‘大草原之行’的任务才算来到了尾声。
  机身上印着红五星的双旋翼重型运输直升飞机缓缓地降落到黑水河渡头前空旷的水洼地上,大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胡八一站在距离直升飞机三十米外的卡车前,整了整磨破了沙漠色制服,昂首阔步朝着登机点走了过去,身后是提着大件小件装备的基地警卫,那三辆卡车留给后续的人员处理,这不满三十人的考古小队一个排着一个走进了可以运载50个全副武装战斗人员的直升机机舱内,胡八一坐在靠近舱门口的地方,背靠着透明的椭圆形玻璃窗口,抽了一支烟。
  那个穿着黑风衣的记者挨着他,帮胡八一点着火后问胡八一,这位同志我听陈教授说你对早些时候江湖的盗墓流派还有盗墓手法都很有研究,请问现在江湖上还有那些什么盗墓狂人吗,我是说真的,不是杜撰出来的。胡八一看了看他,透过记者的黑框眼镜,仿佛一下子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不过胡八一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一边吸烟一边说,有。记者来了点兴趣,接着问胡八一,那请问您说说这江湖上的盗墓流派到底怎么划分的,都各擅长什么。
  胡八一看了看机窗外的景色,白云从身边漂过,青色的大草原在脚下缩成了一副立体的山水画,深深吸了几口烟后,他问诉记者,你真的想知道吗?记者说我真的想知道,向导同志我这么跟你说吧,这每一行里都有每一行的传奇人物,您看在物理学方面有世界知名的诺贝尔奖、在世界新闻文化方面有普立策奖,先别说全世界那么远大的目标我的志愿就是能在国内拿个什么鸟新闻飞天奖就满足了,所以啊我打算独家报道盗墓的事情,不过我的学问有限,也找不到专业人士,您看您能不能帮我。
  这个倒不难,我自己也只是仅懂些皮毛,如果记者同志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胡八一裹紧身上的衣服,机舱内的冷空气让他感到全身冰凉。
  好,那太感谢了,等我获奖那天绝对不会忘记今天八一同志对我的关照的,到时候您想让我怎么报答你都行,记者不知道哪来的那股热情立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本子准备纪录。
  胡八一看了看记者,然后说这江湖上的盗墓门派在国内大致可以分为南北两派,不过也有一些自称是‘游击队员’的中间门派,他们自成一派,其实说到底都是从这南北两派中分出去的,就象在少林寺出过家学过少林功夫离开少林后自立门派成了另一派的宗师,但也不乏自学成材的,不过这样的盗墓者可以说很少如果出现的话那就是一代高手,不过盗墓这玩意想出类拔萃,可不是三两天就练成的,要靠时间的日积月累,还有就是那个门派的技艺高低如何,就拿北派来说吧,北派的人物多数懂得寻龙点穴就是靠风水术也可以称为理论,靠这这些高深的理论再加上经验,他们会很容易发现隐藏在地下不为人知的墓穴,而南派则不一样他们注重的是技术,也就是盗墓的手段,只要是现在这个时代有的东西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如果是在深山老林里,那估计炸药手榴弹机枪只要是他们能弄到的什么都会用,不过这话也不能说死,只是说大体上是这么划分的。
  记者边听边写,记到这里他吃惊地问,那这些东西可都是违禁物品啊,怎么才能弄到。
  胡八一说那这就是道上的机密了,你自己慢慢去调查吧,不过说真的你真想报道盗墓的事。
  记者说那是当然,我一定要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记者之一,对了八一同志,那你再接着说说看南北派里面还有什么门派。
  胡八一想了想然后告诉记者北派过去叫搬山道人,南派叫摸金校尉,不过呢如果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南北其实也是大有渊源的,也可以说是同宗的,这南北最后各立门户也是因为时代的缘故吧,就象这个世界有主张和平的国家也有主张强权的国家一样,我打的比方可能不是很恰当你别介意。
  记者说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这盗墓里面的事情还真不少,我估计现在我们也就刚刚揭开冰山的一角。
  胡八一说那是当然,要说这盗墓的事情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问记者,他怎么来营地上的。
  记者说你们的考古车队经过托克托镇的时候,镇里面的领导就打电话到了旗里,我正好是本驻地的记者,所以正好跑过来看一下,对了我叫钟离越,初次见面,这个是我的名片。
  胡八一伸出一只手接过那张木纹白色名片正面帅气地书写着三个行书黑字钟离越。
  记者说既然这样大家就是朋友了以后请八一你多关照,我的老家在北京郊区。
  胡八一说这个好办,以后我有空多找你聊聊,大家就当相互切磋切磋吧,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把知道的告诉你。
  记者说好,就这么办了,以后多联系,我下个月就回京城任职了,就在太阳报社。
  胡八一笑了笑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直到直升飞机临时降落在中途的长途汽车站,记者才孤身一人离开直升飞机坐上满是尘土的长途汽车朝土默特左旗而去。
  从那时起胡八一基本上就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尽管期间几次跟Shirely杨小声探讨了下古墓里遇到幽灵的事情,可是那件事发生得实在是另人费解,虽然Shirely杨也怀疑那只是梦境,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心照不宣地认为那是个真实的梦境。
  回到惊天基地后,陈教授详细写了份损失的报告交了上去,三天后上头下来批示,鉴于青冢计划彻底失败,精绝计划暂停,陈教授暂时停职,精绝计划人员暂时放假休息,时间为一个月。借着这个机会Shirely杨邀请胡八一去美国度假休息休息,顺便请他去美国各大城市转转,随便他选去哪里都行。
  可是胡八一却说多谢Shirely杨你的邀请,下次吧,我好久没回家了,正好遇到这个机会想出去走走,看看我家的老房子。
  Shirely杨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为难你了,我们一个月后见。
  就这样,胡八一怀揣着国家考古队队的证件离开了惊天基地,从故宫西侧玉渊潭公园附近的空军疗养院南面安静的大院大摇大摆走了出来,他的原打算是先把故宫、长城、十三陵、天坛等等一些可以不‘花钱’的地方逛个便,然后再回自己的曾经的老宅子三条胡同,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来到街上胡八一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洋车,直接去了三条胡同。
  下车后他踏在坚实的青砖地上,一步一步地开始挪动起沉重的脚步,朝着那所曾给他带来过快乐也给他带来过痛苦的地方走去,十几年过去了,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真切,要说变化的也只是人的心境,周围的环境还是四合院,红墙乌瓦、垂花门、影壁、花花草草,家猫蹲在墙头,家狗门里门外地跑。
  一群小孩吾哇地大叫着从胡同的深处跑来,一个接着一个从胡八一的身边经过,他们笑得是那样的天真,那样的开心,看着他们胡八一就想起了儿时的自己,那时的生活是多么的开心,每天吃饱了饭就听祖父讲他年轻时盗墓的经历,然后就是跟隔壁同龄的孩子一起跑出去玩,可是后来呢,一场大火改变了一切,人生从此不再平坦,在孤儿院住了几年,然后下乡插队又过了几年,当时插队的时候还有朋友问他在城里住多好,不来插队不也没事。可胡八一知道自己是个孤儿不得不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可嘴上他还是不会承认自己的悲惨身世,他告诉大家插队也是一种对自身的修炼,想到这里胡八一的思绪又飞回了,下乡时的美好时光,那个时候过的是多么的充实多么的有意思,朋友、工作、兴趣、暧昧的感情可以说拥有了一切,可是呢在这个时候他又被父亲生前的老朋友想了起来,又被这个对父亲来说是最好的朋友关照着参了军,这也算是被救出‘无聊的火坑’吧,要说到底什么有意义,胡八一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只有在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份差事中的时候才会觉得人生有了意义。
  好了到家了,不想了,胡八一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家门口,残破的四合院、毁坏的屋顶、断裂的房梁、长满野草的院子,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街道那些家伙不叫人修一修这里,为什么不找个人家住进来,可是有谁能为他解答这一切呢,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胡八一想起了祖父给他说过的一个故事,八一啊你知道为什么唯独我们家院子里种了棵人家认为不吉利的槐树吗,胡八一说不知道,他祖父告诉他因为刮风的时候会从槐树身上掉下来好多虫子,而这些虫子呢又叫吊死鬼,所以啊,他们都不喜欢自己家的树上有那么多吊死鬼,但你外公我啊就不这么认为,当我死的时候啊,我的魂魄要住进这棵槐树里外公我要永远保佑你。
  想到这里胡八一不禁落了几滴泪水,一阵微风吹来从槐树身上掉下来几个虫子,胡八一慢慢地将它们拾起然后又放回树上,接着抬头望了望那无比熟悉的蓝天,仿佛真的回到了儿时那无忧无虑的时候。
  中午前胡八一怀着沉甸甸的心情离开了生他养他的三条胡同,漫无目的地走在种着粉色夹竹桃的街上,街道上行人不是很多,因为是工作日所以外出的人不多,在街边的杂货店买了一瓶橘子味汽水,润过喉咙后,胡八一再次上路,中午前来到三条胡同附近一条热闹的步行街,步行街口立着一道不是很高的门框,这个也可以叫御门,上面书着七个神气的大字‘潘家园古玩市场’,沿着整齐的街道胡八一边走边看,一家家古香古色店铺内的货架上摆着各式古董,虽然不懂得鉴定那些东西,但是胡八一知道那玩意肯定值不少钱,不过很可惜,这次无聊的大草原之行,没捞到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不如越战实惠,最起码可以有点个人的小收藏。
  头顶的日头慢慢飘出白色透亮的云层,地表开始升温,走了一上午的胡八一觉得肚子空空,环视了一圈后,发现街角的斯潘咖啡馆对面有家小桃红饺子馆,里面还挺热闹的,有不少食客刚刚落座,胡八一看到眼里喜在心头,三步并做两步走进小桃红饺子馆,要了一瓶燕京啤酒、一碟花生米、一碟辣白菜、一盘香喷喷的饺子,双手合十向老天祝福了下,然后掰开方便筷子,让这一碟碟可口的食物进入自己的胃袋美其名曰祭祀五脏庙,其实就是狼吞虎咽,胡八一头一次发现花自己赚的钱是那么的舒坦,那么的爽快,那么的有底气,尽管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费用也就够吃几顿象样的大餐的,不过象这种吃法一个月还是可以熬过去的。
  十分钟后,从小桃红饺子馆外面走进来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胖子,要说胖也不过是人长的白了,脸蛋子比一般人大了点,胳膊比人家粗了,屁股比正常人大了那么一圈,进门后,这个白胖的家伙摘下了挡在脸上的蛤蟆眼睛,四下瞅了瞅,那两只摄像机镜头似的眼睛从每位食客的脸上扫过,这是他这个人最大的习惯,要时刻保持警惕,对周围的环境了如指掌。突然也就是不经意间,这个白胖的男人发现了一个独自坐在窗边正在狼吞虎咽的家伙,为了确认自己不会认错,他快走了几步,上前仔细一打量,然后突然做到了人家的对面,也不问问人家是否介意,而是直接说了一句几乎被说穿了的经典台词,就是智取威虎山,男主角跟土匪对暗号那一段。
  本来胡八一还没太注意自己的对面坐了个不认识的食客,可是对方突然说了一句他很熟悉的台词,胡八一立刻放下碗筷抬头一看,大叫道“好你个王胖子,老子吃个饭,你也来瞎搅和”
  胖子也就是王凯旋,胡八一在岗岗营子插队时认识的狐朋狗友,其实是胡八一最好的朋友。
  胖子一激动,紧紧握住了胡八一的手“哎呀,胡哥我可找到你,咱们兄弟就是有缘人啊,你说说这几年,你老哥都去哪了,想死我了”
  胡八一长话短说把自己离开岗岗营子后这几年的经历讲了一遍,胖子听完后,一拍巴掌说“胡哥啊,你就是我崇拜的偶像啊,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他妈的简直就象做梦一样”接着胖子把自己这几年的倒霉经历讲了一遍。
  听完胖子那酸溜溜的人生经历后,胡八一说那你老弟现在准备干什么。
  胖子拢住胡八一的耳朵说“胡哥啊,不瞒你说我想去倒斗!”
  胡八一一听差点没笑出来,不过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胖子说你笑什么。
  胡八一说“你老弟什么时候也懂得这么专业的术语了,倒斗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还有就是这里可是三教九流会聚的地方说话不方便吧”
  胖子说胡哥这个你就放心好了,这里我来过好多次了,只要你说话不被别人听到,没关系,说什么都没事。
  胡八一说那今天正好我放假大家一起吃顿饭吧,胖子说那太好啦,吃完饭,我跟你商量个事。胡八一也没问,而是边吃饭边跟胖子聊着他离开岗岗营子后那里的状况还有就是在那里他们认识的朋友的状况,顺便再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饭后,胖子揪着胡八一去了对面的斯潘咖啡馆说一定要在那里谈,没办法胡八一跟着胖子走了进去,找了个四周没人的位置后,穿着花边洋裙的女服务生端上来两杯红茶,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跟胡八一说“胡哥,刚才你说你是干考古的”
  胡八一说“是啊,怎么啦,你也想干考古吗,我介绍你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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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胖子说“暂时先不需要,我想自己单干,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除了一身的力气和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外,什么也不会,不象你起码读过高中,肚子里还有点墨水,而我就跟那文盲差不多”
  胡八一说“你别转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咱们是老相识了,难道怕我把你卖了”
  胖子说“不是,我是不好意思开口,因为你看,你现在是考古队的有公职在身,我要是请你去那个—”
  胡八一摇着头笑了起来“我说王胖子啊,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么幽默了,哪个是哪个啊,不会真的是那个吧”
  胖子一急干脆直接说“胡哥我请你跟我一起去倒斗怎么样,这是我刚学会的词”
  胡八一回头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后,低声问胖子“你找个正经的工作不更好,那活危险性很大的,搞不好你这身家都陪进去都不够”
  胖子说“胡哥,我现在就孤身一人了,你说我还怕什么吧,这个世道唯有敢冒险才能赚大钱,我是豁出去了,就看你的了,总不能去小打小闹,卖磁带、卖黄色书刊、卖假货赚钱吧,那些事情我以前都干过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胡八一皱起眉头想了想,半个小时后他抽完了半包烟,翡翠色的烟灰缸内整齐地摆放着一排过滤嘴烟头。
  胖子睁大眼睛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胡八一,希望他千万千万一定要答应。
  胡八一喝光了最后一口红茶,吐了口气“好吧,就陪你干这一次,不过你赚大钱后立刻收手别再这里转悠了,防止被条子盯上”
  一听胡八一亲口答应了,胖子高兴的差点没冲上去,亲胡八一,幸亏胡八一及时用话把胖子
  支开,胡八一问胖子这次去哪?
  胖子说去靖江府?
  胡八一说没听说过。
  胖子低声说这是暗语,靖江府就是,他一字一句地说桂—林。
  胡八一说啊,那里啊,南方山多树多,林密湿气太重,搞不好这次会遇到大麻烦,上次我们去大草原考古就是因为一时疏忽才处处被动的,这次一定要做好防范。
  胖子说这个我想好了,之前我去过那边了找了个线人,不过就是缺个象胡哥你这样的主心骨。
  胡八一说保险吗,不会是条子伴的吧。
  胖子说这个胡哥你放心,我胖子不会办糊涂事,说吧我们出发前还需要什么。
  胡八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写了张单子上面有很多物件,胖子看完后心里算计了下,然后说胡哥这可要花不少钱那,起码三四千块,胡八一说想要发财还不破财,天下的美事都被一占了,那还叫美事吗,你要是钱不够我这还有一千块,全部家当。胖子说胡哥我请你帮忙怎么能要你的血汗钱呢,好吧咱们现在就去办货,后天出发,胡八一点头同意,跟着胖子结帐后走出斯潘咖啡店,朝着古董一条一家熟悉的店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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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4: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三章 望棺眼
  在京城的旧货市场购齐了所需的装备后,胡八一和胖子在潘家园的小白马旅馆里休息了半日,当第三天火红的黎明来到的时候,他们满怀希望地登上了南下的火车,三天三夜后来到了目的地—桂林城(古称靖江府),在破旧火车站的出站口处跟胖子认识的本地通罗汉果接上了头,然后坐着罗汉果自家组装的三轮摩托车开到市区东边种着桂花树的临时码头的渡口处,换乘水陆020号渡轮摆渡到对岸的漓江码头,上岸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大片青黛色的竹楼民居挡在七座大山前,半山腰上磷火点点,不少民居的窗前点着豆点大的烛火。不过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不在这里,而是城东十公里外的郊区,这期间他们要穿过宁静古老的七星区,两所学术性大学,然后才算是正式进入了乡下,三轮摩托车颠簸着走在城市东郊的羊肠小道上,路两旁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蚊虫多得要命,一座挨着一座的石头山出现在视野里,然后又被甩到身后无尽的黑暗中,大山里的潮气很重,泥土味里夹杂着腐臭的味道,这一点从山路两旁那成片的坟地中就可以想像出原因到底出在哪里,那是尸臭胡八一说。胖子说他是大姑娘坐轿—头一次进南方的大山里,在这之前来这里也只是在市区转了转,看了几处景点,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坟,看来距离发财的地方不远了。罗汉果一边驾驶着摩托车一边用标准的普通话说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些住在山里的人死后很喜欢土葬所以这里的大山可以说就没有没有坟的。听到这里胡八一抬头望了望忽明忽暗的天空,觉得心里怪怪的,带着这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一路向东一直来到人烟稀少的朱家村,并在村东头的三间瓦房前停下来,才算来到了最终的落脚处。
  下车后,罗汉果帮着胡八一和胖子把他们的行李搬进了东边的厢房,点上油灯后,胖子才问罗汉果之前他打电话来时需要的货物办的怎么样,罗汉果说一大桶陈醋、一箱蓄电池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这笔钱要从得到的‘宝贝’里扣除,胖子说没问题,只要你能扛得动,整个古墓搬家里来我们都不反对。胡八一倒没说什么只是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坐着乘了会凉,四处看了看,看过后他才发现,罗汉果的家的院子里堆放了好多雕刻好的石碑,对面的厢房也就是西厢房内点着长明灯,放着几口通体乌黑的棺材。胡八一觉得很奇怪所以吃晚饭的时候就问罗汉果是怎么回事,这时他才知道罗汉果家里是靠替人家做棺材、打墓碑谋生的,他自己虽然还有一个很响的名头,向导、导游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这个从他那双既深沉又充满智慧的眼神里胡八一就能感觉到,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胖子说人家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否则胖子也真是蠢到家了。
  晚饭过后,时间刚过八点,罗汉果说今天山里有大雾,再等一个小时,你们也多休息会,还有说到这里,罗汉果从怀里掏出一张草纸似的东西,展开后胡八一和胖子才发现那是一张地图。罗汉果说这是从我爷爷的爷爷那一辈上传下来的地图,是靖江府的城池图上面标着官府、军队、民宅、粮仓等等一些地方的驻地,尽管跟现在的地形相差了很多但是最重要的是上面标了一处坟墓,我去年冬天爷爷过世的时候才发现这张地图,开春后我去了大瑶山那里转了一趟不过什么也没发现,这个既然王同志带来了个高人,我想请你们趁这个休息的时间研究一下,大瑶山是我们这最高的土山,也是这附近方圆百里之内最高的山,不过我始终想不通这大土山是怎么从地底钻出来的,周围可都是石头山,就这唯一的一坐土山,真是奇怪,就连我爷爷活着的时候也没说清楚,好了我也去休息会,你们先看看。
  交代完后,罗汉果打了个哈欠朝着中间的正房走去,胡八一从院子中央的榕树下走回东边的厢房后借着油灯仔细研究起那张地图,胖子围在旁边看了一会觉得无聊,看也看不明白,跟胡八一道了声晚安后,就匆匆爬上了竹床。
  本来胡八一想让胖子多了解点盗墓的事情,可是胖子一旦瞌睡上来,你就是把个高音喇叭放在他的耳边也别想把他叫醒,所以没办法胡八一只好一个人翻来覆去地研究起那张古代地图,可是看了好几便他也没太弄懂什么,因为这地图上正中间的位置用宋体小字写着大宋靖康年间靖江府城池图,胡八一想即使自己不知道靖康年间是公元哪一年,单从大宋这两个字来看,他也可以大致推算出这张地图至少有将近千年的历史,既然是这样地图上很多原有的东西肯定都不存在了,就连这地图上画的小叉子所代表的坟墓也是,这标志是在一座大山西边,可是那座大山到底在哪,那可就难猜了,从刚才进村子的时候起,胡八一就看了下这附近少说二、三十座大山,这要是都找个遍,不得累死才怪,所以胡八一看了会觉得还是先别猜这个谜语了,一会到大瑶山下看看,说不定凭着自己学过的十六字阴阳风水术,可以发现更好的墓葬。
  就这样胡八一收起了那张地图,来到了院子里的大榕树下,背靠着榕树点着了一支烟,右手无意中放到了左胸前,可是就在这一刹那,他双眼的瞳孔突然放大,脚下的大地就在他的面前呼地一下消失了,不仅如此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看了一口腐烂的棺木,棺木里爬满了老鼠,那阴森森的白骨让人不寒而栗。胡八一惊讶的立刻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几秒后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那一幕又消失了,乍开始胡八一还以为自己刚才突然间睡着了或者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知觉,可是一看手腕上的机械表,从他站到树下抽烟起到现在时间还没过去五分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睡着并且醒过来,接着胡八一又重复起最初的动作,之前在他的脚下大地瞬间消失的那一幕又来到眼前,胡八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不仅仅是脚下只要是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只要有棺木埋葬的地方,他都能看到,这可不是梦境,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八一陷入了思考之中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的身上才会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从记忆深处开始搜索着这些年来可能导致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可是能在他的印象里留下这种印记的只有不久前去大草原上的古墓里,那次与幽灵见面的事情,那诅咒,想到这里胡八一立刻脱掉了上衣,低着头朝着左胸口处望去,果然发现了一个豆点似的印记,而且是血红色的,难道诅咒真的起作用了,胡八一一边怀疑着一边试验着自己刚才发现的可以看透地表的那种莫名的奇怪能力,如果Shirely杨在这里他会告诉胡八一那是特异功能,可是Shirely杨不在这里,胡八一也没念过洋学堂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特异功能这个词,所以半个小时后,他给自己发现的这个神秘力量起了名字望棺眼。简单地说就是可以一眼看透地表,并发现下面的棺材。可是伴随着这种神秘的力量的副作用是使用的时间越长视力就会越模糊,所以胡八一试验了半个小时后发现了自己视力模糊后就不敢再去随便使用这双望棺眼了,就是在睡觉的时候,他也不敢再随便地把右手放在左胸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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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4: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四章 坟地夜行
  深夜十点,雾气渐浓,朱家村被一团灰雾笼罩了起来,村子里的土狗趴在狗窝里半睡半醒着,草窠里的蟋蟀不时低吟两声,天空中挂着一轮毛月亮,胡八一揉着太阳穴从竹床上爬了起来,罗汉果换好了一身全黑的夜行衣,平头上裹了一块黑头巾,走出主人的正房后直接来到东边的厢房,胡八一听到有脚步声一抬头刚好看到长相敦实的罗汉果穿着一身古怪的行头走了进来。
  “你这是?”胡八一问。罗汉果说“胡大哥,你不知道,今天既是倒斗的好日子,也是个凶日,穿成这样纯粹是为了辟邪,要不你也换一身,我还有两套”,胖子本来正躺在竹床上做着一个开棺发财的美梦,手里刚好捧起一件光华流转的宝贝,可是耳边突然传来了凶字,美梦立刻变成了恶梦,光华流转的宝贝瞬间变成了一个头上长角的骷髅头,布满黄斑的骷髅头猛地张开阴森森的牙齿一口咬在了胖子的脸上,胖子怪叫着拼了命挣脱才回到现实。
  胡八一和罗汉果看着躺在竹床上手刨脚蹬的胖子不由得互相对视着笑了起来,半刻钟后胖子彻底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他问胡八一的头一句话就是宝贝搞到没,胡八一说咱们还在村子里上哪搞宝贝,胖子拍了拍脑袋,然后自责道“哎呀,真是他娘的,想发财都想疯了,居然忘了刚才是在做梦”
  胡八一说“我刚才看了下外面的天色,照卦象上显示是个不宜夜间出行的忌日”
  胖子看着胡八一身上全黑的夜行衣问他“啥忌日,只要能发财,天上下刀子老子也不怕”
  胡八一整了整身上的夜行衣然后顺手扔给胖子一件“这是罗汉果给咱们的,说是山里蚊虫多,禁忌也多,穿上辟邪,更何况咱们没摸金符,还是小心点好”
  “啥摸金符”胖子一边脱掉身上的劳动布旅行外套一边穿上那件略微有点小的夜行衣问胡八一。
  “简单地说就是穿山甲的爪子”胡八一最后把那张罗汉果给他的地图在面前扫了一遍,然后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西厢房的长明灯。
  “八一,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在京城时我去野味市场随便都可以买上几十斤的,都这时候了说也晚了”胖子穿上那套夜行衣后才发现肚子还露在外边。
  “你说的那些摸金符都是垃圾,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一块钱一斤的,那些俗物怎么能跟开过光的真家伙比,更何况真的摸金符咱们也买不起,你想啊那东西起码有个一千多年的历史了,你要是想买那得花多少钱?”胡八一说完后背起旅行袋走了出去。
  胖子一个人呆在东厢房里怎么瞧自己身上的夜行衣都觉得别扭,因为不止肚皮露在外面,脚脖子也盖没住,照胖子自己的说法就是这衣服根本就不合身,上下都短,穿起来就象傻瓜。
  这时罗汉果已经把那桶陈醋和蓄电池搬到了院子里,并且放到了三轮手推车上,胡八一也把那两个旅行袋装了上去,罗汉果看了下时间告诉胡八一说可以走了,胡八一来到东厢房的窗户前,敲着窗户框说道“还搞什么呢,进洞房也没你那么磨蹭的,快点该进山了”
  胖子边往外走嘴里边嘟囔着说“八一你瞧瞧,我穿上这身行头简直就是一个傻帽,哪象你们穿起来那么合身,一打眼就知道是个江洋大盗”
  “好了别瞎扯蛋了什么江洋大盗,罗汉果等咱们好久了,时间不早了”胡八一催促着胖子,过了十秒后胖子才大姑娘似地别扭地迈出了门槛。
  罗汉果一看到胖子那可笑的样子就开玩笑说“我说胖子,一会不见你就发福了,幸好我这衣服都是好料子做的,否则不得让你撑破了”
  身上穿着紧绷的夜行衣的胖子来到小推车旁指着罗汉果的鼻子骂道“肯定是你这龟孙子故意搞我的,快再给我找件”
  胡八一一看胖子又胡搅蛮缠了,立刻说道“快走吧,有衣服穿就可以了,不要再废话了,再斗会嘴天都亮了,还倒个屁斗”
  胖子一听也是天亮的话就倒不了斗了,于是立刻闭了嘴,罗汉果说胡大哥,今天咱们出了村子后上山的路就一条,就是我家外面那条往东的土路,今天雾气太大,我在前面带路,你和胖子在后面,走路的时候千万可不要说鬼啊倒霉啊总之就是不好的话。
  胡八一说这个我明白,山上坟多阴气太重,这个时候正是阴魂活动的时间,你不用担心,但罗汉果还是不放心,他又叮嘱胖子说“胖哥,我今晚叫你胖哥了,一会你可千万不要乱嘟囔啊,如果有什么不满就在心里嘀咕,绝对不可以说出来,我们这的大瑶山是有灵的,最忌讳说不好的话了,更何况咱们此次进山非比寻常。
  胖子说得了别婆婆妈妈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八一能做到我也能,放心好了,如果我乱说话就割我舌头。
  罗汉果说得有胖哥你这句话就行了,好了出发吧,小心脚下。说完罗汉果手里提起个纸糊的灯笼,朝着破篱笆墙的院门口走去,胡八一让胖子推上手推车,他在一边扶着,两个人慢慢地跟在后面。
  出了村东头后走上一条不是太宽的黄土路,路上雾气很大,白纸灯笼的光线刚好照亮手推车前面三步远的路面,路边上都是前朝的坟地,从土壤中散发出的尸臭味很重,蓝色的萤火忽悠忽悠地飘在雾中,罗汉果不时回头看一眼胡八一和胖子,然后嘱咐上几句。
  三轮手推车的车轮子每走一段距离就会有规律地吱呀呀叫上几声,听起来就象开棺材时发出的声音,罗汉果见前面的雾气还是太大,走了几十米后放慢了脚步,来到手推车的另一边跟胡八一说“胡哥,山脚下雾气很大,一会到了山腰才能看清楚,趁这个时间我简单给你说说这个王陵的事吧”
  胡八一说“那太好了,只有了解第一手资料才能更准确地做出判断,你说吧,罗汉果兄弟”
  罗汉果提着纸灯笼四下照了照,然后轻轻地说“这王陵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自从朱元璋得了天下后,便在这里设立了靖江王府当时天子的意思是绥靖岭南,所以这靖江王府的靖字取的就是这个意思,至于到后来改成安静的静也只是谐音—”
  胖子说“管他什么谐音不谐音的,老子今天就要挖他的坟”
  罗汉果朝胖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接着说“胖哥,你忘记刚才自己说什么了,如果山里的恶鬼听到你这么说,在半山腰上刮阵鬼头风就把你丢山涧里去”
  头一次听罗汉果说了个新鲜的词了“鬼头风”,胡八一问什么是鬼头风。
  罗汉果说鬼头风是我们本地的土话,就是妖风的意思,这大瑶山从秦朝在我们这设郡时起就已经存在了,所以在这千百年里山窝窝里埋了不少人,不过后来明朝的藩王到这里执政后,这大瑶山就变成了皇家的墓地,一般的老百姓死了也只能埋到我们过河后那七座大山的附近所以到解放前从那七座大山一直到我们经过的七星区,那一带全是坟场,我们这里属于东郊,也当然是坟场—。
  胖子突然来了点兴趣,还没等罗汉果说完就问“那你倒接着说鬼头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扯那么远,这里不用说用眼睛看也知道是坟地。
  罗汉果说“我之所以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胖哥我们倒斗进山前要紧守口风,不能得罪山神,还有山里的亡灵”
  胡八一点了点头,然后告诉胖子“别再说禁忌的词儿,说话前先经过大脑考虑好了再说,这里的风俗我们要遵守。胖子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一千个不服气,但为了能顺利地挖到宝贝,他忍了。
  白纸灯笼里的蜡烛一连又换了四五支,三个人推着手推车来到了东西向土路的尽头,在烂木头桩子钉的路标前左转了个直角弯后朝着大山脚下走去,旁边的水田地里传出了潺潺的流水声。
  罗汉果指着大雾前黑糊糊的高山说“胡哥,这王陵背靠大瑶山是坐南向北的,北面是起伏的小山包和大片的水田地,还有一条小溪流过,而左右两侧则是连绵起伏的山脉,这还不止这片王陵由五个部分组成,分别是历代靖江王和他王后的合葬墓、他的王妃的陪葬墓、靖江王兄弟也就是本地军队将军的墓、军队中尉的陪葬墓、和靖江王亲戚的墓葬这五部分组成,按照远近关系分布在这大瑶山的左右,不过民国的时候桂系军阀李品仙,在37年的时候打着军事演习的幌子来到大瑶山里盗了一次,这里凡是有明确墓地标志的地方都被盗过了,所以我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就是,您凭着您那门祖传的手艺能找到那些秘密的还没被发现的墓葬吗,我觉得那十一代靖江王的王墓不会那么简单全被盗过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死不足惜,连自己的坟墓都保护不了还造它干什么,那不都成了酒囊饭袋了。
  胡八一沉思了下,脑袋里转了几个圈右手不自觉地朝左胸前动了动,不过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冒险的想法,因为距离太远即使能看到那些隐藏的墓穴挖不了也是徒费力气,还不如一会上了山再说,想到这里胡八一说“照你的描述,我想起一句话,可以用来概括这里的风水那就是:上合天星,下抱地轴,清宁高位,永固皇图,照理来说这里绝对是块风水宝地,可是历史这个东西是不会因为这一小块石头而改变前进的方向或者是停滞不前,所以这里会被盗也是正常的,但凭我个人的经验而谈,这么大一座山就象之前来这的途中你说的那样这里占地一百平方公里,长在十五公里、宽在七公里,这么大一座山里若是真想藏点什么东西还真是不容易找到,所以我敢说想找到那些秘密的墓葬应该没问题。
  听到这里憋了半天胖子,接着活茬说道“那咱们就快点走吧,别去晚煮熟的鸭子再飞了就糟糕了,咱们把那还没找到的老小子的尸首挖出来,看他还狂不”
  罗汉果一听气得差点冲上去揍胖子一顿,就是胡八一也不满地瞪了胖子一眼,就在这时,距离山脚下也就一百多米的地方从对面的大雾中呼地吹过来一阵透骨的寒风,这股从平地上刮起来的怪风刚从罗汉果的脸上吹过,他就停住了脚步,胡八一和胖子也就势停了下来,问到底怎么了,罗汉果顺着风来的方向趴在地上侧耳一听,不由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拉着胡八一和胖子把手推车侧歪到路边的水沟里,然后紧接着就趴到了东侧的草丛里,胡八一在罗汉果的耳边问到底怎么了。
  罗汉果说今晚算是碰上对头了,鬼行军啊!
  “什么鬼行军?”胖子刚要嚷嚷,就被罗汉果捂住了嘴巴,接着罗汉果指着对面雾气中一闪一闪的蓝光说,一会会有一队野鬼从这里经过,咱们身上没有死人的气息会被发现的,所以一定要屏住气。
  胡八一虽然不太相信罗汉果的话,但是当他亲自拨开草丛朝那隐约的蓝光还有凌乱的脚步声望去的时候不得不相信了罗汉果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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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4: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五章 鬼行军
  鬼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也许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即便是同一种鬼因为时间、地点、环境等等一些因素的影响显示在人们脑海中的具体形象也会不同,就象此时胡八一、胖子、罗汉果所看到的东西,他们三五成群从这三个大胆的盗墓人的面前走过,好像拍电影那样穿着抗战时灰色的国民党军队野战军服,戴着圆筒布帽,缠着血迹斑斑的绑腿,穿着烂草鞋,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最惨的还有肚子裂开肠子外露的,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互相搀扶着朝着市区的方向快速移动着。
  又一阵透骨的寒风从大山深处吹来,这些肢体残缺的家伙的身体摇晃了起来,肩上扛着的步枪稀里哗啦掉在地上瞬间摔成了齑粉,不过他们没有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停下脚步,胡八一屏住气盯着这些不速之客的面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大雾或者是距离比较远,他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这对于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如果对方真的是非常恐怖的鬼那他愿意被吓得半死也希望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胡八一没有看到那些人的脸,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脸胡八一想。
  而胖子在这时却不这么认为,他以为是寻山或者守墓的护陵人故意搞出来的名堂吓人的,所以当罗汉果朝他挤眼睛示意他不要出声的时候,胖子撇了撇嘴坏笑着气沉丹田,一股浊气瞬间从胖子的大屁股中挤了出来,尽管排放那股浊气时发出的声音细微得只有距离他最近的罗汉果听得到,可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不知为什么急匆匆赶路的家伙其中的一员,也就是一个身材高大,肩上扛了一把大砍刀的军士,突然停住了脚步,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然后转身朝着东面伏在草丛里的三个人走了过来。
  胡八一的心头一颤还以为自己刚才换气时泄露了人的生气,可是当罗汉果捏着鼻子拍胡八一的肩膀用手指胖子的大屁股的时候,他明白了,这个没事找事的家伙,胡八一觉得胖子这家伙就是爱在关键的时候添麻烦,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责怪谁也没用了,胡八一压低声音问罗汉果该怎么办。
  罗汉果苦笑着低声回答,还能怎么办,凉办贝,我可不懂降妖捉鬼,实在不行咱们只好拼了命往村子里跑,村东头的路边有个地藏菩萨石像可以镇住邪灵。胡八一说那最坏的打算也只能这样了,胖子都怪你小子,我要是被鬼上身了第一个不放过你。胖子铁青着脸,结巴着说不出话,颤抖着指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那个鬼家伙,这回三个人是真的看清楚这个东西的模样了,他的头很大长方的脸,没有眼睛,也没有脸皮,黑洞洞裂开的眼眶内是两个窟窿,有一股绿色的液体正从里面流出来,腐烂的牙齿露在外面,上面长满了褐斑,肩上大砍刀的刀刃上裂开了数个缺口,一团黏稠的黑血挂在刀背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弯下腰贴近草丛嗅着什么,朝着胖子一步步逼近,那沉重的喘息声,那阵阵令人窒息的尸臭味,呛得胖子直伸舌头。
  就连胡八一的手心里也出了不少的冷汗,因为这个可怕的怪物正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一刀一刀地砍着身边他认为有可疑东西存在的草丛,胖子转身向胡八一投来乞求的目光,不用说胡八一也能猜得到意思是,再过一会就要砍到我脑袋上了,你赶快给个意见,是跑是留还是拼命,只要你说我就干。
  胡八一摇了摇头,用手语示意胖子忍耐千万别动,对面路上的野鬼太多,侥幸躲了一个恶鬼,也躲不过其他的,胖子咬了咬牙,双圈攥紧刚一回头,那把大砍刀带着风声贴着他的头顶嗾地一下拦腰斩断了数十根野草。胖子心头一紧在肾上腺激素的刺激下,翻着眼睛抬头一看,刚好跟这个怪物双眼对视到了一起,本来怪物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人,可是胖子突然的出现让他吃了一惊,身体立刻僵硬在当场,就在这难以琢磨的时刻,胡八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飞身朝那个怪物的身上撞去,凭着强大的惯性怪物被一下子弹了出去,罗汉果一见胡八一开始拼命了,立刻叫道,上了胖哥,今晚豁出去了,干掉几个是几个,死也要死个痛快。也不知道罗汉果什么时候在身上藏了一把三尺来长的砍柴弯刀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还没等那个怪物挣扎着站起来,罗汉果手起刀落怪物的脑袋就搬了家,一股恶心的黑血霎时间喷出几十米远,瞬间后怪物腐烂的躯体在草窠旁抖了几下,死掉的魂魄化做一股黑气缩回山中,空地上只剩下了一堆枯骨,受到刺激的胖子这时才醒悟过来,腾地一下从草丛里爬了起来,大叫着朝路中央冲了过去。
  接着胡八一和罗汉果就看到了更令人吃惊的一幕,路上的那些野鬼就象空气形成的镜象一般,无论胖子怎么去找人家拼命,根本伤不到对方本根寒毛,直到他自己折腾得累倒在地上这出单枪匹马与鬼拼命的独角戏才算结束。
  望着最后一波匆匆上路的野鬼,胡八一问罗汉果,兄弟今晚咱们是不是撞邪了,这些鬼怎么不报复我们,罗汉果摸着还在砰蓬乱跳的胸口说,胡哥这大瑶山在祖辈的时候流传这样一个说法,就是44年抗战到白热化的时候,驻防桂林城的国民党31军131师防守桂林,同鬼子激战10天。加上各地前来增援的民团总兵力不到两万,而鬼子当时进攻桂林城的兵力到达十五万,还有几百辆坦克,而本地国民党驻军除了22门火炮外只有人手一条命,所以激战到最后整个131师被打垮,仅剩下391团八百多号人退守到了江边七座大山下的岩洞内,鬼子冲不进去,里面的人也打不出来,因为多数是伤兵,只能防守,在这个时候,正好从北方猫儿山退守下来的一支军队返回来增援391团,不过他们也是强弩之末,再加上本身的战斗力就不行,所以去了也是送死,不过在最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却没发现这支小部队,所以战后被列在失踪名单之内,要这么看来我敢断言,刚才咱们看到的就是那支前去当时桂林城增援的部队了,不过他们已经成了这大山中鬼魂了。
  听完罗汉果的这个凄惨的故事后,胡八一觉得心里酸酸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刚才杀死的那个?他问罗汉果刚才那个家伙不就是?那个东西怎么说才好呢,鬼还是人,还是不人不鬼。
  “我看是鬼”胖子从地上拣起一个骷髅头“看,这家伙头上有两个犄角”
  胡八一和罗汉果围过去一看,刚才没注意到现在大雾在不知不觉中散去,纸灯笼重新被点起,借着这淡淡的亮光才发现,骷髅头上真有两个犄角。
  五分钟后,站在原地发呆的三个人从路边的水沟里拖出了三轮手推车,重新上路后,朝着月色下蒙胧的大瑶山而去,刚才胖子发现的那个头上长角的骷髅头,已经收入了他随身的小背包里,至于为什么胖子想要这个胡八一认为不吉利的东西,他没跟胡八一和罗汉果说实话,他怕说因为梦中见到过这个骷髅头,他们会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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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5: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六章 前奏
  古人云: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这句确实很有道理,就连胡八一也不得不认同,眼看着三轮手推车吱呀呀低沉地叫着来到了瑶山西麓进山的山脚下,又眼看着胖子精神头十足地推着手推车爬到半山腰,这就算万里长征走完了一半了,距离最终的目的地不远了。
  罗汉果把纸灯笼四下里照了照,胡八一长长出了口气,林间幽深的感觉不由得透彻心扉,胖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抹着满头的大汗说:八一这活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你们你和罗汉果俩个家伙享清福,让我一个傻小子出苦力啊。胡八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行了胖子,辛苦你了,大家都是在为同一个伟大的目标而奋斗,你啊,就别发牢骚了。胖子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望着天上渐渐明朗起来的月亮,拧开水壶盖喝了口来自罗汉果家水井里冰凉的井水,然后问罗汉果你小子干什么呢,照来照去的。
  罗汉果侧耳听了听从林子里传出来的阵阵土狼的叫声,然后又在山路左边的草窠里抠了会,胡八一凑过去看罗汉果到底搞什么鬼,果然没过多久罗汉果便从左侧的草窠下摸出了一根断树杈,这时罗汉果才解释说,胡大哥你瞧,这树杈的削尖的一头指向山路左边的西北方向的山里,我们这就离开上山路,步行进入西北边的林子,估计出了脚下的山谷,爬上对面的山坡到了对面的半山腰的平地就是了。
  胡八一虽然不太明白罗汉果搞什么名堂,不过他还是顺着罗汉果手指的方向朝山谷对面半山腰的平地望了过去,虽然从表面上看那里没什么特别的,在月光下那里的景色也一般,不外乎是毛毛草草的平地背后有一座长满灌木的山头,不外乎就是从山头中间的白石头缝隙里有一条晶莹的溪水汩汩淌出,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推测那里多说埋个古时候的县官老爷。不过罗汉果的解释又让胡八一想得更远了些,他说胡哥,这对面的山坡看似平平其实那里可是个好地方,你们外乡人可能不太懂我们这里,你们不知道那边高大的树叫银杉也不知道这银杉活了上百万年了,在我们这有活化石神树之称,还有啊那片地里还出产象中药绞股蓝、有减肥功效的红天葵、长得跟小象很相似的芒鼠、皮肤火红有三只眼睛的鳄蜥
  听到这里胡八一才对前面的地形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看来任何一块地方都有它的可取之处,单凭一己之见的确有失之偏颇的之处,想到这里他又问罗汉果刚才从土里挖出的树杈是怎么回事,因为自从上次在大草原遭暗算后,胡八一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什么人,不会傻头傻脑地往陷阱里跳。
  罗汉果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胡哥其实我们家虽然表面上看是做棺材生意的,实际上也是地下土夫子地干活胡八一一听土夫子三个字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看来遇到同道中人了。胖子不太明白地插嘴道什么娘的土父子,老子还是土母子呢,罗汉果你小子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哥俩的快说,敢耍滑头就把你废这里。胡八一也配合着胖子的话紧锁眉头紧盯着罗汉果的眼睛。罗汉果被瞅得心里一阵发毛,不得不和盘托出,这时胡八一才真正了解罗汉果跟胖子合作的动机,原来自从罗汉果的爷爷死了后家里唯一懂得倒斗的只剩下他的父亲,而他父亲自从去年冬天进山以来就没回过家里,罗汉果几次寻着父亲进山时留下的踪迹寻找都没发现父亲的下落,而他自己又不懂那观天象寻龙点穴的风水术,所以当胖子说想找个进山一同倒斗的伙计的时候,罗汉果就一口答应了,原来他是另有目的。
  胖子三两步跨到罗汉果的面前揪住他的衣襟狠狠地说,你小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要是把我们骗套里去,你胖爷这两柄铁拳可不是吃素的,一拳敲断你的脊梁骨。
  罗汉果赔笑着说,两位大哥,小弟实话实说,绝不不敢欺瞒你们,如果你们不信,怕我是条子扮的,那你们就打道回府吧,我自己去找,即使是找不到我也不回去,说罢罗汉果一个人从手推车上搬下了那一桶陈醋和一箱蓄电池,还有那两个鼓鼓的旅行袋。
  看着罗汉果那失落的表情,那决无造作的动作,胡八一扬了扬手,好了既然冰释前嫌了,大家还是好朋友不管你是土夫子还是道上哪位高人大家一起合作倒完了就分道扬镳,怎么样。
  罗汉果一听事情有转机了,立刻拉住胡八一的手激动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转着,当胖子拍他肩膀的时候,那两行热泪才落到黑色的衣襟上。
  “好了,罗汉果,刚才我说的话太重了,对不起了兄弟,咱们进山地干活,胖哥我还是搬最重的东西,你和胡哥走前边”说完胖子一个人背起一个大旅行袋,然后怀里又抱起了一桶陈醋。
  胡八一和罗汉果把剩下的行李均摊,这回胡八一只搬了箱蓄电池,可以说这回他身上的担子最轻,三个人把手推车推下山谷,隐藏在一个土洞里上面盖了一层树叶,然后还是罗汉果打头阵,寻着西北方向每走五十几步埋在地下的‘路标’,跨过山谷里的一条清澈的小溪后,来到了对面的山坡下,胖子站在下面摸了摸那湿漉漉,有点陡峭的山坡,爬了几次又滑了下来,一连试了几次都不行,胖子急了,在下面大声喊道我说八一,我搬的东西太他妈的重了,得一件件搬才行。胡八一的腰上系了根麻绳拖着罗汉果爬到了半山坡,听到胖子在下面嚷嚷,才停下脚步告诉胖子,等他们到山坡顶上再下来接他,让他原地休息会。
  胖子一听这还不错,于是卸掉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旅行袋,背靠着山坡上的茅草幻想起发财来。
  山谷里溪水潺潺地流动着、游鱼在岩石缝隙里趁着黑夜出来觅食,土老鼠打洞时吱吱地叫着,山坡上不时传来阵阵的沙沙声,时间在这里好像停止了一般,胖子刚要打瞌睡就被胡八一拍醒了,原来就在胖子分神小睡的时候,胡八一和罗汉果已经到了山坡顶上,放好行李后并顺利地返了下来,三个人不容分说,把剩下的行李打散分成三份,攀着原路上斜长在山坡上的毛竹,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再次来到山坡顶上。
  胡八一看了下时间,从朱家村到这片山坡总共用去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现在的时间是快到午夜了,准确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三分,在山坡顶上稍做休息,吃了点自带的干粮罐头后,胡八一从旅行袋里拿出了看风水的罗盘,分开山坡上的野草四下里看了看地形,只见这块不大的土地就象一把交椅,站在山坡的边上向北望去,前有平川碧水,左右依山傍势,头顶星河宇宙,如果再来杯酒,那真就是把酒临风了,想到这里胡八一转身退到这块巴掌形的土地中央,其实是罗盘上显示的中央属于五行中的土位,站定后胡八一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将右手慢慢扶在左胸口上,眼前的世界霎时间从一片光点包围的空间中冲出,进入到漆黑的地下世界,一口、两口、三口胡八一清楚地看到了脚下似乎不远处的墓穴里葬着三口棺材,尽管乌黑的棺木已经破损,里面的尸首早已经风化可还是能看到里面一些细微的地方,比如棺盖裂开的一角,里面的尸骨半露在外面,还有
  还没等胡八一进一步去观察清楚下面的状况,胖子一拉他的胳膊,胡八一的心神砰地一下被扯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说胖子老子我在分金定穴,寻找距离椁室最近的打洞地点,被你这么一搅和全完了”胡八一一甩胳膊突然间生气地说。
  胖子立刻做冤屈的表情,赔礼作揖地说“八一,真对不起了,其实我不是想故意打扰你,而是刚才我方便回来的时候,被一根他妈的烂铁丝绊倒了,本来我没想到那烂铁丝有什么用处,可是我怕咱们被阴了,所以我背着罗汉果那小子把这事告诉你”
  胡八一一听觉得事情还是有点蹊跷于是扯着胖子让他带路去出现那根烂铁丝的地方,胖子寻着地上踩倒的野草砍倒了几条长着红色豆子的荆棘,带着胡八一来到这块平地上位于偏南方唯一的一棵老树下,胡八一单手扶着这株老树暗灰色的树皮,看着那三十来米高通直粗壮的树身,还有那闪烁着银光的流线型树叶,“这难道就是银杉”胡八一自言自语地说着,从远处看真的是银光闪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埋了什么宝贝,原来是棵树。
  先别管什么银杉不银杉的了,这玩意就是再值钱咱们也弄不走,胖子从树根下的草皮里扯出一段烂铁丝给胡八一看。
  胡八一蹲下来一瞧,果然是一根带着斑斑锈迹的铁丝,铁丝的一头陷进了树皮里,另一头通向草丛的深处,正在这时罗汉果也寻着人影跑了过来,一看胡八一和胖子正从草丛里拽一样东西,走近一看,立刻激动地说,这就是我父亲进山前带的一大捆铁丝,当时我还帮他搬到刚才那个我们来时的山腰路上呢,后来他就把我打发回家了,说让我老实在家呆着,这活不是我干的,可是
  没等罗汉果絮叨完,胡八一说先别提这个了咱们顺着铁丝的方向去找说不定就能找到点什么,就这样三个人象拔河那样扯着铁丝的一头不断地向草丛深处走去,这个方向正好通过胡八一站过的那个所谓的中央的位置不过铁丝的尽头距离那里稍微远了点,在偏北的一个草堆下就陷入了地表下。
  胡八一叫胖子和罗汉果把打洞的家伙全都搬了过来,用工兵锹铲了一锹土出来伸手摸了摸,罗汉果则不一样,他用鼻子嗅了嗅土壤的味道,然后望着胡八一的眼睛问胡八一,胡哥你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我常听我父亲说酸臭味的土壤下不是有僵尸就是养尸的极阴之地。
  胡八一让胖子用手电筒那柔和的光线照了照锹里面的土壤,然后说味道这个东西我不太擅长,不过从手感和质地上来看,这半干半粘的黄色土壤的确可疑,不过为了不至于判断失误我想问问最近几天这里下过雨没有。
  罗汉果抬头望着天空中唯一的一组星辰的北斗七星说,没下雨,我敢肯定我没记错。
  胡八一说要是这样来说,下面可能不太平,虽然土质上隐约显示出的是吉利的山川图案,可是不能排除历经千百年后地层变动后吉利的地方也变成了凶地。
  罗汉果说先别管凶不凶地的了,我觉得这与父亲失踪关系密切咱们挖挖看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只要能发现我父亲失踪的线索,我什么宝贝也不要。
  胖子一听有人主动不要宝贝立刻举双手赞同。胡八一说这样不好不管道上的规矩是什么,咱们见者有份,否则难免让人怀疑谁事后不会走露风声。听到这里胖子才开窍似的,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呢,万一罗汉果你小子又骗我们,那我们哥俩不都栽你手上了,不行说什么你也拿一份。罗汉果拉着脸说算了,不管你们怀疑我还是怎么的,我拿一份就是了,咱们动手吧。
  三个人蹲在土坑旁商量了下,分工完毕后,罗汉果第一波进洞,然后是胖子最后才是胡八一,在这荒山野岭上挖洞也不敢点灯,借着月光挖了差不多十来米后,才用铅酸蓄电池连接上一个30瓦的双光源矿灯,在盗洞内拉上了灯火,留在洞外的人负责把盗洞里挖出的土扬散,胖子劲头十足地挖着每次进洞的时间最长,然后就是罗汉果也不知道他是真卖力气还是装的,总之胡八一为了保留实力没怎么卖力,只是装装样子就退了出来,因为他始终担心,这里面有古怪,尽管他还是希望事情朝好的方面发展,可万一情况突变三个人都累得动不了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吧。
  盗洞是沿着那根铁丝陷进土壤的方向挖下去的微微倾斜向下,三个人轮流进洞,挖了差不多一吨多的土出来,盗洞的长度达到了三四十米左右胡八一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飞一样地转了两圈两个多小时就在这举锹铲土,举锹铲土,不断重复下度过,估计铲了六、七千次后,来到发出空空声的尽头,胡八一让胖子拿了一个防毒面具过来,借着矿灯的光线,胡八一换了个钻头似的铲子,胖子管这个叫火箭铲,其实是胡八一在旧货市场上看到的一种洛阳铲,虽然有年头了,不过用在进冢前的钻孔非常合适。
  胡八一用力钻了几圈后感觉前面的阻力突然消失了,由手腕粗细的钻孔中喷出微弱的气流,一股浑浊的气息夹着泥土灰尘的味道飘进盗洞,胡八一用矿灯朝墓里面照了照,通过那个孔看到了透着灰色寒光的墓壁,估计是用石块垒成了,除此之外还能看到一口棺材,不过因为角度不好只能看到一个角。
  从盗洞里退出来后,胖子立刻从盗洞外的洞口旁站了起来,问胡八一里面怎么样了,罗汉果也擦着眼睛问胡八一,什么时候可以进去,胡八一说刚才他在墓壁的一侧开了个小孔,要是从这个弯指形状的盗洞来看,他们很可能是出现在墓室的背后,也就是坟墓比较薄弱的地方,他出来前刚把那堵墙打通,需要过一会放个活物进去看一下,不过转念又一想,忘记带活物进山了。
  胖子说要不就地取材抓个活物,罗汉果说这附近的山里什么都有猕猴、野兔、山猪、仓鼠、狐狸、鹌鹑不过现在是黑天抓也抓不了,要是回去村子里拿时间怕来不及。
  胡八一想了想最后决定休息一个小时,然后派胖子下去试探下,胖子鼓着脸说,这好事怎么都叫我摊上了,万一里面象八一你说的尸气还是什么鸟气的还没散尽,那我不交代下面了,什么千秋大业,什么金山银山,我后半辈子算是完了。
  看着胖子一副不满的表情,罗汉果立刻站了起来,扔掉夹在手指上的烟头说,我去,如果出事了就算陪我父亲了,尽管我不相信我父亲会出事,可胡八一按着罗汉果的肩头说,好兄弟,你放心好了不会出事的,咱们还有后手,我背包里带了五十根蜡烛,一会你下去的时候,点根蜡烛我和胖子送你下去,你要是觉得头晕或者恶心叫我们,我们立刻把你拉上来。
  罗汉果说那就这么办吧,咱们趁这时间休息会。
  在接下来的差不多一个小时内,胖子把剩下的食物从旅行袋里翻了出来,算了下至少还有十盒罐头,一瓶烧酒,一大桶十升装的凉开水。胡八一吃了几口牛肉罐头,然后告诉胖子那烧酒留着别喝,胖子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万一醉了耽误大事。罗汉果嚼了几口沙丁鱼罐头后,就着大蒜吃了起来。酒足饭饱后,时间来到了凌晨四点十分。天光渐亮,暗红的天边涌动着一线光明。
  胡八一和胖子戴着防毒面具把罗汉果送到那个半人高的洞口后,让罗汉果手里拿着蜡烛,顺着麻绳爬了下去,罗汉果表面上镇定可上心里还是翻腾的厉害,直到双脚踩到了坚实的地面上心里才踏实了许多,慢慢摘掉防毒面具后,罗汉果轻轻吸了几口这间墓室里浑浊的气息,不过他觉得奇怪的是这浑浊的气息里夹杂着青草的味道,在胡八一和胖子的注视下,罗汉果在这座墓室里呆了五分钟,觉得没问题后,他朝着盗洞口那里挥了挥手,喊道没问题,可以下来了。
  这时胡八一和胖子才放心地从上面爬了下来,到达地面后胡八一算了下高度至少在三米左右,在墓室的地面上站稳后,胡八一平复了下砰砰乱条的心脏,然后取下防毒面具,亲自吸了几口墓室里阴凉的气息觉得真没问题后才让胖子摘下防毒面具。
  胖子取下防毒面具后,立刻进入了状态,指着身边的三口棺材说,八一你看先开哪个好,还是一起开。
  胡八一说先等等看看地形,罗汉果和胖子这才人手端着根蜡烛在墓室里转了起来,本来胡八一还以为这是个很大的墓室,其实就这一间,从里面看,墓室的内部有个穹顶,周围用打磨过的方石砌的墓室的墙壁。在他们进来的盗洞下还有一个洞,蜡烛放好后,胡八一用手提的狼牙电筒朝那里照了照发现那个洞距离他们的这个洞也就两指宽的距离,为什么这么薄的厚度不会塌陷下去呢,胡八一觉得奇怪。不过这个原因还是毛手毛脚的胖子让大家明白了,原来在他们打的那个洞的下面有一层结实的夯土层,那个夯土层正是那个隐蔽的洞穴所在,估计那个洞穴的挖掘方向跟这个不同,否则早就应该被发现了。
  罗汉果看到那个洞穴后,心里一阵狂喜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他指着那里跟胡八一说胡哥这绝对是我父亲挖的盗洞,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胖子倒没怎么在意罗汉果说什么而是眼睛始终盯着周围那看起来里面藏了很多宝贝的棺材,一个劲的催促胡八一说,八一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先别管这里的洞了,拣完宝贝再说。
  胡八一说既然这样咱们就开始摸金吧,说到这里,三个人一同来到一字摆在墓室中央的三口棺材旁,胡八一低着头仔细数了下,胖子说八一你难道不识数,不就三口棺材吗,用得着数这么久吗?
  不是这个原因,胡八一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现在也是三个人,这里又正好有三口棺材,虽然我不迷信,可是心里总决得怪怪的。
  胖子说别婆婆妈妈的了,都到这里了再说什么也是废话,来动手罗汉果,先开这个最小的。
  还没等胡八一回过神来,胖子和罗汉果两个人已经用撬棍把最小的那口棺材吱嘎的一声敲开了。里面的情景让三个人不禁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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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5: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七章 棺椁中的殓服
  望着‘空空如野’的棺内,三个人中有两个人直摇头,那就是胡八一和胖子,胖子说今天难道是倒霉日,出门不吉利或者冲到什么了,早知如此临出来前先念念大悲咒祈求佛爷保佑好了,怎么头一朝开棺就碰到了个空的。胡八一说认命吧,这样总比棺材里面突然跳出来个恐怖的粽子要好。
  罗汉果望着他们多少有些失望的表情,指着棺内的保存完好的殓服说,你们难道不要这个?
  胡八一看了看棺材内带褶的金黄的殓服说,死人穿的衣服我看还是不要了,太晦气。胖子一看更是直晃脑袋,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所期望的宝贝应该是放光的金银珠宝。罗汉果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真没见识还是因为脾性而不喜欢这种古墓中的物件,但为了证明这种东西确实有价值他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胡大哥也许你没看上眼这个殓服,不过我还是要说,这可不是一般的殓服啊,这可是清朝时御赐的黄马褂,也叫额伦代属于短褂,夏天穿的没看是真丝的吗,这说明—。
  没等罗汉果说完,胡八一的脑子立刻转了过来接着说道,这说明这间墓室里还大有文章,能在清朝得到御赐黄马褂的,肯定是个有来头的人,我们刚开了这一口棺材还有两口,我看怎么地也会有大发现。
  胖子一听是清朝御赐的,脑子立刻活了起来,一步抢到罗汉果的面前轻轻抚摸着那金黄的马褂,仿佛就象见到了金子,双眼放光地问罗汉果,好兄弟你没看错吧这个真的是清朝皇帝御赐的黄马褂,不是街边铺子里仿做的。
  罗汉果一裂嘴说,不瞒你们二位大哥,我罗汉果虽然不精于掏土挖墓,可这双眼睛的眼力却是在我父亲的严格教导下经过数载历练出来的,凡是当年我随父亲走南北闯荡时见过的,绝不会忘记,再说了我自打懂事时起,这十几年来除了熟悉古墓里发出来的东西就没做什么,连读书写字也是我父亲教的。胖子一听罗汉果这家伙还有这一段不可告人的经历,立刻贴了上去,想从他的嘴里掏出来更多的关于这黄马褂的事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东西能卖钱否,以及能卖多少钱。
  在胖子和罗汉果两个忽然变得气味相投的家伙对着那件黄马褂胡侃的时候,胡八一从怀里拿出了刻着经纬和五形八卦的罗盘重新对这间墓室评估了一番,转动罗盘的指针,然后再结合这三口棺材摆放的方位,从罗盘指针那不缓不急正常的转数以及东南角地上蜡烛火焰的火苗波动来看,这间古墓里的磁场正常,应该没什么鬼魂之类的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这只是刚开始还不知道打开后面两口棺材会发现什么,在胡八一收起罗盘前还发现一个比较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通过方位的测定,他可以肯定这间古墓是坐南朝北的,这也就是说这里面的死人会是个前清的官,至于会是个什么样的官,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因为圆形穹顶的墓室里没有诸如壁画之类的可以给人一些启示或者暗示的信息。
  当胡八一搞完了自己的那一套就地勘测后,胖子和罗汉果也决定好了那件黄马褂最终归属于问题,胖子跟人家玩猜剪刀石头布,最后三盘两胜,才赢了那件御赐的黄马褂,收进怀里后,胖子别提多高兴了,如果现在不是在古墓里,而是在家里的话,估计胖子多半会把那黄马褂立马穿身上然后去街上逛一圈,这个如果换做胡八一肯定是不会的,不过胖子的性格保证不了,最起码胡八一知道他的底细。
  罗汉果看着胖子高兴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宽慰了许多虽然没赢,但是找到了一个跟他有共同语言的人,最起码以后沟通起来不再困难,大家开始越来越信任对方。
  墓室里的光线一直保持在一种舒服的状态,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下期待的眼神后,打开了右侧的木头棺材,之前打开的是左侧的,精钢打制的实心撬棍没费多大的功夫便打开了这个比之前的那口棺材大了一圈的通体乌黑的棺木,吱嘎一声,棺材盖应声开启。
  里面的情景仍然是让三个人先是大失所望,接着便充满了期望,期望的目光仍旧是落在罗汉果的身上。罗汉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捧起那件通俗地说叫女装,具体系统地说叫玉衣孔雀旗袍的大殓之服,罗汉果说这前缀加玉衣两个字是因为上坠的和滇出产的顶级青玉,别看片数不多,也就是一圈腰上的一小圈缀饰,不过凭着这旗袍精细的做工以及和这鳞片似的青玉的完美组合,足见其价值不匪,起码在今天可以卖上大价钱。
  胡八一说这个我当然明白,玉石不管什么时候都值钱。胖子高兴的直搓手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罗汉果接着说,这孔雀旗袍的殓服可能是因为特殊要求才有人这样故意安排的,没看这里面还有一层裹尸的素衣吗,不过这衣服我看多半是个摆设也就是说—。
  这里面还是大有文章,答案或者谜底就在这最后一口棺材里,胡八一再次及时地插了一句话。
  对,胡哥说的非常正确咱们是一拍即合,这件女人的衣服,我看还是—,没等罗汉果说完,胖子立刻粘了上去说,要不这样我用黄马褂跟你换,我觉得还是这件衣裳好看。罗汉果看了看胖子贪婪的眼神,说不行,这件衣裳不给你,不过我也不要送胡哥的。
  胡八一摆了摆手说这衣裳还是归你们俩,罗汉果兄弟你就收下吧,我一会挑件别的容易随身携带的物件就可以了,咱们还是接着把活干完,还有最后一个棺材。胡八一围着这最后一口摆放在正中的外面套着石椁的大棺材转了几圈看了看棺木的表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四周也是如此,即使仔细看过后也没发现什么其他的符号或者图案,无非就是一个阴森森冰冷的棺木,上面落了不少灰尘,单凭着胡八一自己现有的经验还是无法确定这石椁的价值到底有多大。
  不过胡八一也不指望这石椁能卖上什么价钱,这么重的东西除非脑子有问题的盗墓者才会把这么个惹人注意的大家伙搞出去,想到这里胡八一抽了根烟稍稍休息了下,然后对罗汉果和胖子说,咱们先把正事办好,一会挖到的东西临走前再分,你们两个别再为这么点小东西商量来商量去的浪费时间了,如果每次找到点东西你们都这样,那在这墓里估计要住上一阵子了,我可不想。
  听了胡八一这么无意中的一说,胖子和罗汉果才立刻醒悟过来,休息了几分钟后,三个人拿着实心撬棍,在石椁靠近盗洞的一侧一起发力,撬开了棺盖,沉重的棺盖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震得从墓室穹顶上落下了不少的尘土,伴随着有一些细纱落在夜行衣上。
  望着石椁内最后的一道防线,就是那口棺木,呈现出绸缎般的光泽,紫黑的色泽带着几分诡异。罗汉果激动地说这可是十檀九空的紫檀木啊,需要百年才能成材,在我们国家是少之又少,南海那边的印尼一带才多一些,不过也是价值连城的,这如果是能弄一口出去,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
  胡八一和胖子望着罗汉果那因为过渡兴奋而变形了脸,异口同声说,没门,我们只要棺材里面的东西,说完,胡八一一扬手,胖子手中的撬棍便插进了棺盖的靠近一头的边缘,猛地用力朝下一压,两三次后棺盖在外力的作用下卡的一声张开了一角,胡八一沿着那道裂开的缝隙,一口气撬到底,棺盖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最后被掀开。
  什么东西又是殓服吗?胖子泄了气。胡八一说还是殓服,不过这里面多了不少东西,你看那个罐子就不错。接着他指了指位于棺材角落里的一个鸵鸟蛋似的东西,从外表上看就是个泥瓦罐,好象是用石头刻的还没刻好,胖子伸手把那个泥瓦罐抱了出来后,掂量了下,然后有点可惜地说这里面不会是骨灰吧。
  胡八一说我知道古人有金罐这么一说,其实说白了就是装骨灰的罐子。
  罗汉果看着棺材内那件殓服说,这是个王爷的行头,你们看这放在衣服旁的顶戴是无翎的秋帽上面镶嵌着三颗硕大的红宝石,衬底上还刺绣着寿字,这殓服是清朝王爷级别的人物才能穿的百花蟒袍,金丝褂衣,还有贴身的冰蝉的素衣,可惜啊,还是给死人的。
  胖子抱着那个被胡八一称做金罐的东西敲了几下,然后对罗汉果说他妈的都是殓服,今天是真邪门了,如果再没什么大发现老子就一头撞死这里。胡八一说先别急,打开看看。
  胖子说这装骨灰的东西封得还挺严实,打不开啊,胡八一递给他一根撬棍说打不开就敲开,记着轻点敲,万一里面有值钱的东西,你一起给敲碎了,那就自认倒霉吧。胖子接过撬棍后说行了,我说敲就敲,话音刚落,胖子手中的撬棍刷的一下落了下去,金罐应声裂开一道缝,罗汉果的耳朵动了动了,然后立刻阻止了胖子做最后一次敲击,而是用比较温柔的手法一块块去剥开那个金罐。
  就象剥开蚕蛹那样,到最后,里面露出了三个闪闪发亮的小金人,胖子一高兴立刻捧出一个金人对着矿灯的光线打量了起来,然后放在嘴里咬了咬,好像真的是懂行的人士。胡八一提醒他别中毒了,罗汉果在一旁看了看胖子一副守财奴的模样,然后拣起那个蛋壳似的罐子的上半截用手电筒往里面一照,残存的上半截内出现了几个金字,定南王孔有德,这时罗汉果才彻底明白过来,然后拉了拉胡八一的手说,胡哥我这回是明白这墓室是怎么回事了。
  胡八一说怎么地,你又发现什么了。
  罗汉果说这是个衣冠冢啊,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孔有德这个人没?
  胡八一回忆了下,然后说没听说过,难道是个大汉奸。
  罗汉果说那样说不太公平,他确实是明朝末年降清的一个参将,当初跟耿精忠、尚可喜被称为“山东三矿徒”,因为他们都是矿徒出身的,(注:耿精忠、尚可喜和吴三桂也就是清朝初年的三藩),不过这个人很奇怪,降清后对清朝死心塌地,追随努尔哈赤的第十五子多铎率领大军扫荡完江南的各路义军后,被清朝顺治帝派去剿灭广西云南境内的大西农民军,直到率领八百骑兵坚守桂林城时,城破被南明的将领李定国的军队围困,他才放火烧了桂林城的靖江王府跟那百年的官邸一同归于大火死后骨灰也被李定国撒入江中了。
  胡八一想了想然后说,真是个壮烈的故事,尽管是个降清的义士,不过听了这个故事后我觉得可以原谅,都是古人啊,人家都死了我们还这里折腾人家,不原谅人家难道还能说什么。
  罗汉果看着胖子手心里托着的三个小金人,沉思了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夫人突然问胡八一,我说胡哥,你们北京有个公主坟是吧。
  胡八一说有啊,怎么了。胖子没吭声因为还沉浸在对那三个小金人的思考中,他在考虑一会要哪个。
  罗汉果说,胡哥你知道公主坟里埋的是谁吗?
  胡八一说据我所知应该是乾隆皇帝的妹妹。
  罗汉果很有底气地纠正道,那里面埋的是乾隆的祖姑姑,孔四贞也就是孔有德的女儿,这个女人可是厉害的很那,不仅是顺治帝的红颜知己,还天生的跟他父亲一样是个帅才,他爹死后,吴三桂造反的时候,本地的将军孙延龄是个无能之辈,跟吴三桂对阵时被杀,这个孔四贞率领当年他爹在广西的旧部,把吴三桂的军队挡在桂林城外一直在后方威胁着吴三桂,所以才为清军最后的反攻争取了很多的时间,所以我觉得这个孔有德人还有他唯一的女儿的确值得被后人称颂尽管知道的人实在不多,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我生长在这里,父亲教会了我许多事情,没想到不止是北京有孔有德的衣冠冢就连我们这里也有真是没想到。
  听了罗汉果那一番高深的见解后,胡八一鼓了几下掌,说真佩服罗汉果老弟的见识,大哥我自叹不如,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真的要多请教请教你才行。话刚说到这里,胡八一听到有阵阵的流水声从盗洞的方向传来,寻着那哗哗近似流水的响声,胡八一和罗汉果来到盗洞的前面用手电筒一照,发现汩汩的泥水正顺着盗洞的冲下来,而且水流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墓室内的积水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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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5: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八章 线索
  山里的怪天气就象婴儿的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当胡八一、胖子、罗汉果在那个衣冠冢里倒腾棺材的时候,也就是黎明前左右,滚滚的乌云从西南十万大山的方向翻腾着涌了过来,霎时间笼罩在整个瑶山的上空。
  一道闪电过后,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漫山遍野铺天盖的,坠落到地面上的雨点发出的噼啪声瞬间压倒了自然界万物的所有声音,暴雨中狂风肆虐,这足以席卷一切的狂风象刚脱离地狱的恶魔一般在瑶山里横冲直撞,原本苍翠巍峨的大山在此时变得毫无生气死气沉沉。
  海底深渊似的云层中一道道无形的闪电以人类的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来回穿梭着,冰冷漆黑的雨水不停地下着,云层中深黑色的乌云象一块被戳破了的盛满了水汽的灰布,突然从中间塌陷了下去一头栽进了大山深处,随后就是天地间连成一片的水底般的模糊景象。
  有风有雨自然少不了电闪雷鸣,否则就是大自然不懂得审美,所以闪电过后总是伴随着阵阵雷鸣,可是在这个时候,在今时今日这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在瑶山西麓山谷边上半山腰巴掌大的草丛里,在偏南的一角直指苍空的那棵万年古树身上,发生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次有闪电经过那棵古树之巅的时候,茂密的枝叶间便会出现一道蓝色的能量流,这股怪异的能量沿着隐藏在树干中的铁丝,穿过过溪水成片的草地一头钻进那个胡八一、胖子、罗汉果三人合力打出来的盗洞。
  不过最不可思议的不是这个,而是在几十道闪电经过了那个古树之巅之后,突然有一道闪电准确无误地劈中了那棵古树尖端的露在外面的铁丝,这种天地间最强大的能量瞬间从空中被这根不起眼的铁丝拉了下来,随后这种强大能量咆哮着烧毁了周围的一切接着张开那炙热的大嘴抖动着蓝色的身躯一头钻入地下。
  与此同时胡八一和罗汉果刚用手电照过那个不断流出泥水的盗洞,正转身往胖子身边走去,打算共同商量一下之后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一瞬,那股强大的能量闪着耀眼的炙热的光芒闯进了那个墓室,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墓室摇晃了起来,大地瞬间被反向充满了电流,胡八一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这突然降临在身边的震动弹飞了起来,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然后又恢复了输血机能,脑袋瞬间短路后又恢复了正常。胖子和罗汉果也好不了多少,这两个家伙在这猛烈的震动下横着飞了出去,撞到墓室冰冷的墙壁上才停下来。
  这个意外的打击可是来得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胡八一拍着身上的尘土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刚才是地震,可是事情很快就得到了澄清。
  双光源矿灯慢慢照亮了这间到处是碎石块的墓室,原来相邻的那两个盗洞口已经被刚才那股强大的能量融化掉,盗洞内塞满了滚烫的碎石,墓室里出现了无数的裂缝,好像要不了多久这间墓室就要塌掉。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在这种情况下总能激发人类最大的求生欲望,胡八一从地上拣起了狼牙手电筒后,在盗洞的附近照了照,打算发现一些可以解释这一切的证据。
  胖子坐在地上不满地大骂老天爷实在是不公平,说是搞不好是他们刚才开棺时无意中碰到了机关,以至于那个唯一的出口被堵死了,真他娘的要命啊。罗汉果虽然不象胖子那么张扬,可遇到了这种情况心里也不免乱的很。
  最后,这所有的问题自然还是要胡八一本人来解决,他告诉胖子和罗汉果他们俩要冷静,他来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再挖个洞冲出去。紧接着胡八一寻着地上的石头碎块,把整个墓室重新看了一遍,看过后胡八一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那根铁丝,自从他们出了盗洞进入这间墓室就再也没去注意那根铁丝,现在寻着那根铁丝的方向,胡八一发现了在这间墓室的正北方的石头墙其实是假的,是一堆土砌成的,因为此时那堵墙在高温高热下已经变成了一张纸似的摆设,他刚才无意中用手指触摸了下,那堵墙眨眼间就灰飞烟灭了,就这样在他的面前又出现了一条石块夯实墓道。
  看着胡八一那神奇的一举一动,那轻轻的一指就指出来一条光明的大道,胖子立刻从绝望的边缘被拉了回来,从地上爬起来后,三两步来到胡八一的身边激动地说八一,我就知道有你在身边错不了,想当年咱们在岗岗营子的时候就数你脑子转得快,现在也是,好了我去里面看看估计还能找到点什么宝贝,麻烦八一你再去找条离开的路。
  望着胖子那人熊似的身躯在墓道的墙壁上留下的可笑的黑影子,胡八一转过头喊了声罗汉果的名字。
  罗汉果小跑着来到胡八一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指着墓道右边那个半米高的黑窟窿说,胡哥,刚才我看你是通过那条铁丝找到出路的,现在那根火红的象烙铁似的铁丝通到了那个窟窿里,我想进去看看,因为我觉得在那里能发现一些我父亲失踪的信息,不知道胡哥你能跟我进去看看吗,我这人胆小。
  胡八一看了看劳力士手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二十分了,去看看也耽误不了多少寻找出路的时间。
  所以五分钟后胡八一和罗汉果每个人提个狼牙手电筒进入了那个黑窟窿,黑窟窿的尽头隐隐出现一线红光。
  攀着烫手的岩壁向下走了三米后,胡八一来到了粗糙的地面上,左转钻过一道岩石的缝隙后进入了一个闷热的岩洞,原本以为这里也是个漆黑的地方,可是情况正好相反周围的一切被照得红彤彤的,这火红的亮光不是自然界的太阳光,也不是什么神奇的宝石发出的光芒,而是炽热的火焰发出的火红的光芒。
  “这里怎么会着火?”胡八一感觉浑身上下很不自在,连喘气都困难。
  罗汉果也是满头的雾水说他也不清楚这里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灵敏的嗅觉最终还是告诉胡八一这里的火焰来自岩洞两侧燃烧的煤。
  胡八一说先不管这个我们沿着铁丝的方向尽快走到尽头,说不定就能发现点什么。
  罗汉果一个劲地点头。
  随后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在两侧都是烤人的火焰的山洞中间的羊肠小道上,他们飞快地通过这个山洞的时候,胡八一眼角的余光发现了这个山洞其实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山洞而是一个埋藏着大量煤炭的山洞,两侧的洞壁全都是泥炭似的煤层,煤层里夹着一些东西,不过他没太在意,因为他们走的很快,全部的心思也不在这里,在下坡的时候就来到了铁丝的尽头。
  尽头处连接着那个着火的山洞,不过这里却是一处阴凉的地方—一个爬满植物藤蔓的石头洞。
  胡八一仔细观察了一遍才发现铁丝真正的尽头是通向石头洞最深处一个一人高的土洞,土洞的里面有一堵浇灌着铁汁的石头墙,铁丝的另一头就嵌在墙壁内,伸手摸上去整个墙壁象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一个人形的石头雕像背靠在土洞的边上,嘴巴张的很大,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惊恐,胡八一仔细打量了下这尊雕像,然后问罗汉果他有什么见解。
  也不知道罗汉果是怎么了,双腿突然间一软扑通一声跪在石像的前面放声大哭了起来,不用说胡八一也能猜出来这石头雕像肯定跟罗汉果有什么关联,不过胡八一做梦也没想到,罗汉果告诉他,这就是他失踪了几个月的父亲。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胡八一指着石头雕像说“石头怎么会是你父亲,还有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姓孙,跟孙悟空认识”
  罗汉果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胡哥,我不是说胡话,我也不姓孙,这千真万确是我父亲”
  “那,该怎么办”胡八一扶着石头说“难道我们把这么重的家伙搬出去”
  罗汉果低着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好几下头,然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说“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怎么变成石头人的,几个月前还好好的”
  胡八一想了想然后发挥了他平生极限的推理想像说“你父亲不会是得了石化病吧,这个怪病历史上也有过几个例子”
  罗汉果有点恍惚地从地上站起来后说“不可能,我父亲离开家进山的时候,什么病也没有,这个我最清楚”
  胡八一一看自己也解释不了这个原因了,就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铁丝上问罗汉果,你觉得这铁丝是用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一头嵌在墙壁里。
  罗汉果说我只听我父亲当时进山时说,这回一定要把什么墓凿开,不过我想如果他一个人用铁丝想去拉倒一面墓室里铁汁浇灌的石头墙,根本不可能。
  胡八一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到那根烧的通红的铁丝上,想了想,突然间顿悟似的说我知道原因在哪里了。
  罗汉果说胡哥你说的是真的,那快说来听听,也许我父亲的死也与这个有关。
  胡八一指着那堵用指甲抠上去会掉下来石头粉末的墙壁说“你父亲真是个天才,他知道想进入我们对面的古墓里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破这堵最薄的墙,照我来看,他是想借用天上的闪电将这堵墙融化了,不过可能出现了意外,就象我们刚才在墓室里那突然出现的光亮还有那震动,估计闪电是通过了他的身体”说完这一番推论,胡八一得意地望向罗汉果,希望能得到认同。
  罗汉果张大嘴巴听着胡八一那似乎合理的推论点了点头,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事发后才到现场的,只能去猜测一些事情。
  二十分钟后,胡八一和罗汉果顺着原路回到了山洞上面的墓道,胖子已经把两个旅行袋里塞满了东西,胡八一打开旅行袋一看,里面装的是个瓷花瓶,他问胖子装这个不容易携带的东西干什么。
  胖子气愤地说“八一,你不知道,这鸟孔什么德太寒酸了,除了那个什么衣冠冢外还有两个墓室里边都是这花瓶,有的太大搬都搬不了,所以我就挑了两个容易带的,不管怎么地我都得倒点东西出去,否则肚子里这闷气出不去”
  罗汉果指着旅行袋里的青花花瓶说,这东西的确值钱不过太不容易拿,我看你们还是找点方便带的”
  胖子一听来劲了说“这里他妈的容易拿的东西就没有,害得我空欢喜一场”
  胡八一笑了笑拉着胖子,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会,胖子听完后双眼放光,立刻把旅行袋子里装的两个花瓶掏了出来,啪的一下扔回进背后的墓室里,罗汉果听着那古老的花瓶被摔碎发出的清脆声音时,埋怨胖子说不要也不用摔碎了啊,多可惜,说不定下次来可以倒出去。
  胖子一边收拾旅行袋一边说有了你们刚才发现的那个大墓,这里的什么花瓶都是垃圾,你说是吧,八一。
  胡八一说既然大家一致同意去挖下面的那个大墓了,那咱们赶紧吃点东西,体力恢复后就去那里。
  于是,三个人花了十分钟饱餐了一顿,然后整理行装顺着墓道右边的那个黑窟窿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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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3 13:25: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九章 猛鬼街式的结局
  要说盗墓总是一帆风顺那是瞎话,要说步步危机那也不太可能,不过当胡八一、胖子、罗汉果三个人下到黑窟窿深处的那个山洞里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山洞内火焰熊熊,到处跳跃着蓝色诡异的火苗,在熊熊的大火之中站立着数不清的身上着着大火的怪人,按胡八一的说法应该叫粽子,这些身材高矮不一、面目可憎、皮肤青紫色、双眼空洞无神没有瞳孔的的粽子的脖子上系着粗麻绳,走路时四肢僵硬,嘴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吼声,身体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作响,不过那不是皮肉烧焦的声音,而是身上那层烂衣服被火焰吞噬的声音。
  胡八一忍不住脱口而出:“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火焰粽子,看来今天是要血战一场了。”
  听着胡八一那句似乎很有深意的话,再加上眼前这个的确令人窒息的大场面,还有在那岩浆似的火焰的刺激下,胖子和罗汉果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然后困扰胡八一他们的问题出来了,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可选,要么后退到墓道上,找个薄弱的地方打洞逃跑,要么就横下一条心,冲过去。
  胡八一说刚才我和罗汉果从这经过没发现煤层里藏着这些粽子,现在想起来了,当时火焰里一动一动的黑点是这些往外爬的死人,我想应该是那该死的闪电把这些人都弄活了。
  罗汉果上下牙不停地打着颤,紧张地握着那把砍柴的弯刀说,胡哥我我头一次见这些鬼东西,听你的。
  胡八一看了看胖子,胖子吐了口唾沫然后一抹嘴巴,把旅行袋里不要的东西都扔了出来,手里攥着两把从上面的墓室里找到的刻着精忠报国四个大字的前清大片刀,大声喊道“人为才死鸟为食亡,挡我者死,管你们这些死人是什么粽子,敢挡胖爷爷发财路的杀无赦”
  就这样胡八一、胖子、罗汉果三个人准备好了上演一出盗墓史上最血腥的屠杀,不过至于能够成功脱险与否他们心里也没底。
  胖子穿着紧绷的夜行衣蒙着脸双手提着半米长雪亮的大片刀在左,胡八一手持二战德制军用锹在中间脸上抹着灰,罗汉果单手提着砍柴的弯刀在右呼吸急促,三个人一步挨着一步慢慢地踏进了那个到处充满死亡气息的燃烧着的山洞。
  这些站在火焰中正在享受着地狱之火灼烧的活死人,一嗅到有生人的气息闯了过来,立刻从四面八方包围向胡八一、胖子和罗汉果三个人。
  胡八一大喊了一声跑,三个人顺着山洞中间唯一的一条羊肠小道飞跑了起来,头一段距离跑得还算顺利,成功地摆脱了一部分活死人的包围,可是来到山洞中间的时候,另一部分活死人已经将路堵死,没办法只有拼命。
  望着眼前这些浑身着着大火,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这些渐渐逼近的活死人,还有他们那一张一合的裸露在外面的锋利的牙齿,他们身上灼人的火焰气息。
  胖子彻底疯狂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两把大片刀,表情就象个肉铺里无情的屠夫,凡是挡在他前面的活死人不是被砍掉脑袋,就是手脚分家,或者是拦腰斩断。
  再说胡八一,他是军人出身,上过战场知道最有效最省力的杀人办法,那就是在最短的直线距离内砍掉对方的头颅,所以凡是挡在胡八一面前的活死人大多是脑袋搬家。
  最后就是罗汉果,他一般是拣胡八一没杀死的,趁机在活死人的肚子上来上那么一刀让这些家伙的肠子横流肝胆俱裂,或者干脆来个一刀两断,不过是竖着的劈为两断象宰猪那样,也不知道罗汉果那把柴刀是用什么金属做的,胡八一边杀着这些不断围上来的活死人边注意到凡是被罗汉果那口柴刀划过的活死人,顷刻间就化成了一堆腐烂肉泥。
  山洞内的厮杀还在继续,死尸铺满了山洞内的羊肠小道两侧,扑倒在这三个盗墓人脚下的死尸成堆增长,要说为什么杀的这么快,难道胡八一他们三个人是超人吗,答案是不,因为胡八一他们已经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在这个山洞里狂杀了一个小时,他们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超越了人类肉体所能承受压力的极限,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进入了巅峰状态,胡八一他们现在调用的是存储在身体里的全部潜能,所以他们现在杀人的速度可以用杀人如麻来形容。
  原本干净的夜行衣已经被污血渗透,胡八一的脸上头发里全是这些该死的家伙的肮脏的臭血,而胖子从一旁看就更恐怖了,双眼布满了血丝,面庞漆黑,张着大嘴边杀边叫着,好象一头发了狂的野兽,罗汉果相对于胡八一和胖子来说好了许多,这还都是多亏了他那口宝贝柴刀才会节省了好多体力。
  要说什么是无聊,那杀人也许也是最无聊的游戏,不过有时候不得不杀,就拿胡八一他们现在来说吧,就是这样,眼见着挡在道路尽头的活死人渐渐少了起来,胖子反倒来了劲边杀落单的边问胡八一,你杀多少个了,胡八一喘着粗气说跟我碰面的都杀了,然后胖子又问罗汉果,他杀了多少,罗汉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凡是我看到眼睛里的都杀了,胖子癫笑着说那你们不如我,我是通杀。
  伴随着这最后的一个玩笑,三个人踏着满地的尸骨来到了火焰山洞的尽头,望着那堵墙,那堵给他们以求生动力的石头墙,胡八一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无力地靠在土洞边上被罗汉果称做父亲的那个的石像身上,然后告诉胖子用身体去撞那堵墙,胖子这时也是接近精神崩溃的边缘,失神地一屁股靠在胡八一的脚下说,让罗汉果去,而罗汉果呢,他的情况其实跟胡八一差不多,所以没办法三个人背靠着那尊石像休息起来,望着劳力士表上的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过,听着从火焰洞里不断有沉重的脚步声传出来。
  胡八一强打起精神说,粽子来了,咱们这次没本钱硬拼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胖子累得几近虚脱,有进气无出气地说,好,那—,他指了指那堵墙。
  罗汉果用最后一口说话的力气喊道一起撞。
  就这样在火焰山洞里的活死人再次前来追赶胡八一他们的时候,三个人手挽着手一起撞向了那堵石头墙。
  一连撞了几次石头墙,那堵墙还是没倒,只是从上面掉落下来不少石头粉末,胡八一以为这次真的就这样完蛋了,不过也不知道是老天保佑还是之前的那道灼烧石头墙的闪电真的起了作用,在那些活死人接近胡八一他们的时候,石头墙应声而倒,他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那个修罗地狱般可恶的‘屠宰场’,站起来后互相搀扶着朝前踉跄地走了几步后,在他们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辉煌庞大的地下宫殿,他们此刻正站在朱漆刷就的宫殿城墙的旁边,刚才撞倒的那堵围墙就在距离城墙不远的地方。
  “你们是?”带着白手套手里正在清理古董的人问。
  听到有陌生人在耳边说话,胡八一才发现原来这里不止有他们三个,站在背后的还有他数了下起码有二十几个带着白手套,穿着考古队制服的人,尽管大多数人胡八一不认识,可是其中一个有点秃顶,戴这金丝框眼镜的老家伙,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是陈教授”胡八一模糊地嘟囔道。
  陈教授一听面前这个满脸污垢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喊他的名字立刻分开众人来到胡八一的面前问“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胡八一知道说漏嘴了,于是立刻换了个语调说“我们是矿工,挖煤的时候发现了僵尸,就在那窟窿后面你们快去看看”
  陈教授虽然对僵尸这东西很着迷不过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单凭胡八一一句话怎么可能骗得了他,他立刻揪住了胡八一的衣领,阴笑着说盗墓贼这下我可抓到你们了,等着蹲大牢吧。
  还没等陈教授把话说完,那些活死人早已经拥挤着爬出了胡八一他们撞开的那个缺口,头一次见到这样恐怖的场面的那些地方考古队里的工作人员立刻炸了锅般尖叫了起来,大家没命地往地宫外跑去,胡八一、胖子、罗汉果正好混在这些人的里面跟着这些人不停地奔跑。
  当时由于场面混乱也记不清这地宫到底是什么形状的了,唯一清楚的记忆就是上了一道倾斜角度很大台阶后,就出了地宫见到了户外那温暖的太阳呼吸到了大自然那新鲜的空气,跟着那些失魂落魄的考古队工作人员穿过了一间五开间的廊柱式享殿,飞跑过三券灰色岩石雕刻的陵门,跨过了一座汉白玉做的三宝桥,然后踩着方砖铺就的神道快速穿过了一组石像群,之后就是跳跃式的下了山,再一口气钻进林子,胡八一、胖子、罗汉果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在瑶山西麓里转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到了晚上才偷偷回了朱家村。
  草草在朱家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午夜来到前胡八一和胖子便告辞了罗汉果踏上了北上京城的火车,临走前胡八一说要给罗汉果扔几件东西,胖子不满地说,八一咱们拼了命才倒腾出这几件,数都能数得过来,你看吧,三个小金人,三件他娘的晦气的殓服,下次老子说什么也不要这殓服了。
  罗汉果倒是很大度,他说多亏胡哥你了我才知道父亲已经不在了,再过段时间我也不住这里了,房子卖了,我去广州投奔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胡八一一看罗汉果执意如此,也没深说什么和胖子带着那几件可怜的宝贝坐上了火车忽悠悠的就回了京城。到了潘家园后,找到了那个光头佬大金牙,胖子把那几个物件往大金牙面前一推,大金牙翘起了拇指,开始了一番鉴定,至于最终卖多少钱,胡八一没去过问,因为当时他坐在大金牙家的院子里喝茶。
  不过当胖子离开了大金牙的宅子后,看他的表情倒是满心欢喜的,他拉着胡八一先是去搓了顿馆子,然后把自己在潘家园租的房子的地址告诉了胡八一,胡八一揣着那张胖子最新住址的字条提前半个月回了惊天基地。
  要说事情也真是巧,当时陈教授也正好出差回到惊天基地,因为他率领的靖江王陵地方考古队在发掘第三代靖江王庄简王陵墓的时候遇到了僵尸的袭击,所以任务不得不再次终止,回到基地后他又接到另外一个通知就是精绝计划的全部经费被二十一世纪海军复活计划给挪用了,所以陈教授在基地里的工作也就结束了,那也意味着凡是参与精绝计划有关的人员的工作都结束了,胡八一自然也包括在内。
  虽然没有机会跟Shirely杨见最后一面但胡八一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她,惦记着那个跟他的关系暧昧的女人,两个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如果有一天能再次重逢该多好,胡八一的心里暗暗祈祷着,他希望自己的愿望在不远的将来能实现。
  离开了惊天基地后,胡八一得到了一笔可观的复员费,虽说勉强可以活个十年八载的,可那是在八十年代,胡八一也不敢保证过了那个时间段后自己会怎么样,也许过了那之后银行存折里的钱连吃饭都不够,所以他不得不去潘家园找到了胖子,尽管象胖子曾经问过他说八一,你怎么不回军队继续做你的营长啊。胡八一说此一时彼一时,人是会变的,我现在忽然想起了岗岗营子还是那么的落后,咱们虽然不是圣人,可是凭着这一口气,也可以说是信念的东西,为了咱们自己也为岗岗营子,咱们还是去倒斗吧,早日致富。
  胖子一听胡八一主动提出入伙,高兴得说的夸张点就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两个人在潘家园休息了将近一个月后,在月末前的头个晚上胖子神秘地把胡八一叫到了他的屋子里,从抽屉里摸出一块黑色的石头,关灯后,用蜡烛在石头的背面一照,在白粉墙上投出了一个神秘的地图,胡八一吃惊地问胖子哪搞的好东西。
  胖子把他那次南下送货的经历讲了一遍,说他们可以先去南海那个岛上转转,那里山高皇帝远,怎么搞都没事。
  胡八一说我觉得那里很可疑,不是说那里不好,而是说有可能我们会去了个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不过最终在80年末的时候,胡八一和胖子还是打起了背包,飘洋过海寻着一些线索朝着南海中那个缥缈的小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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