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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梵·tequila

《爱上你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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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2:58: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丹丹是吓了一跳,嘎嘣一声差点在咬炒豆的时候咬着了舌头,小狐更是干脆,直接惊叫出声,倒是牛永康一家子的反应有些奇怪,一个个脸色惨白却都没有出声,而是不由自主的四下打量,活像自家屋里会突然蹦出来两个大头鬼似的。
  “那个……其实……唉,我就实话实说了吧,大龙这不争气的家伙,连个家都撑不起,家里被折腾得剩个空架子,没办法,我和他去了……公子墓!”
  牛永康咬咬牙说出了真相,原来牛家虽然靠牛永康的阴阳先生找了不少钱,却为了生个儿子把家底折腾个精光,好不容易生了个小明江,乐坏了的牛大龙决定去公子墓冒险……
  “公子墓不是已经被洗劫一空了么,还能有什么搞头?”
  发出疑问的是小狐,她听我大略的描述公子墓,知道那里已经是个空坟,当然对牛大龙的冒险感到疑惑。
  事实上我说的没错,不过那只是公子墓的传奇之一,就和苦哥当年的发财史一样有着不同版本,四个字足以形容,那就是“不足为凭”。
  很正常的,公子墓还有着其他版本的故事,其中最为离奇的就是“迷魂阵”,据说当年红卫兵在那里出事后,国家派了专员来设下迷魂阵,把公子墓划成了特种保护区,闲人回避,有缘者入……
  山野闲话,当然会越传越离谱。
  据说,后来娼坟发丘之风横行的时候,那个倒霉的发丘高手就是带了两个兄弟陷入迷魂阵,所以他们没有找到宝藏,反而被法阵摄取了魂魄,事实上,他们根本就连公子墓的墓门都没有找到。
  也就是说,他们见到公子墓被洗劫一空的情况只是幻象,那里的大宝藏还在,就等着有缘人去取呢。
  就这么着,公子墓是越传越神秘,有很多人知道这么个名字却从来没有到过这么个地方,原因很简单,没有人能找到公子墓的确切地点。
  牛家就不一样,牛永康本来就是阴阳先生,对近年的墓葬很是熟悉,虽然比不上《鬼吹灯》里胡八一的那种专门对付古墓的“分金定穴”,用来娼坟发丘却是足够了,要不是这猫腻,牛家光凭个阴阳先生也不会弄成个暴发户。
  现在好,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先后六个送人的女孩,通关系保生育名额,寻医问药……暴发户也禁不住折腾,现在的牛家已经只剩个空壳子了,何况现在凑上西部大开发,封建迷信自然在打击范围之内,牛永康也没有那么吃香了。
  为独苗苗小明江着想,牛大龙决定重操旧业,就在牛永康的指点下打起了公子墓的主意,可惜,牛永康到底不是宗师级人物,父子俩并没有进到公子墓,却是陷入了迷魂阵。
  虽然带了罗盘还有驱邪的法器,牛永康和牛大龙还是在山里迷了路,正宗的鬼打墙和鬼遮眼——
  他们居然看到了横死多年的那个发丘高手和他的婆娘,到底乡里乡亲的,糊里糊涂的就坐在一起准备吃饭联络感情,根本就忘了对方早就是死人。
  幸亏牛永康有两道据说凝聚了祖师爷毕生心血的符咒,关键时候符咒神奇的无火自燃,鬼打墙和鬼遮眼转眼就消于无形,要不然真说不准会不会吃下一肚子的大肥蛆。
  回过神来的牛永康父子魂飞魄散的逃回了家,还好,养了几天,两个人都好端端的并没有横死暴毙的迹象,只是,他们的心肝宝贝疙瘩小明江莫名其妙的成了夜哭郎。
  “哇耶,是传说中的鬼星哦,你们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回来,结果缠上了小明江!”
  小狐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显然对自己遇上了《鬼吹灯》上连盗墓权威胡八一都为之胆寒的鬼星而兴奋,也不管场合对不对就嚷了出来。
  牛永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本来嘛,作为阴阳先生连自己家的事都搞不定算是够憋气的了,还要当着些有过纠葛的后生小辈求助于外人,诉说前因后果都不好意思,给人家直接说出了结症所在,面子上当然过不去。
  这些事本来就有忌讳,根本不是摆在台面上说的,要不是苦哥根本没有私下交流的意思,他又怎么会硬着头皮丢这张老脸?
  “问题是,这个苦瓜脸能行么?别以为摆副苦大仇深的臭脸扮酷就能驱邪降鬼,我说,求他还不如求我呢——本小姐可是开了阴阳眼的天师!”
  小狐自我感觉良好的毛遂自荐,却忘了自己的阴阳眼是怎么得来的,牛永康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阵,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一脸的不屑,就像看着不知天高地厚敢在鲁班门前耍斧头的小孩子。
  “就你?给老弟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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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2:5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八章 报应
  
  “切,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小石匠么,充其量会点歪门邪道的手艺……”
  小狐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讪讪的住了口,因为除了苦哥以外的人都怔怔的盯着她,大同小异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里吧唧的白痴。
  “才不是呢,他可是三阳湾最有血性的汉子,最痴情的男人,最有本事的石匠,最具传奇性的发丘好手!”
  有点出乎意料,第一个反应过来跳出来给苦哥正名扬威的居然是一直不声不响的明珠,噼里啪啦一大串高帽子给苦哥扣上去,初具规模发育还不错的胸脯急剧起伏,一张小脸胀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给激动的。
  这一下几道目光的焦点换成了明珠,就连苦哥也不由得好奇的瞄了他一眼,突然变成焦点人物的明珠一下子手脚无措的缩了回去,低着个脑袋窝在沙发上卷衣角,跟受惊的鸵鸟差不多。
  “哟,原来是苦叔叔的超级粉丝呢,有意思!”
  明显有些酸味的话说得咬牙切齿,丹丹笑眯眯的打量着明珠,还偷空瞪了苦哥一眼,却向我眨眨眼睛撇了撇嘴,那意思应该是“瞧吧瞧吧还满抢手的呢要是再不下手可就被别人乘虚而入捡便宜了”。
  “说起来呢,我还真的是个名人,当然名声是不太好。”苦哥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有没有兴趣听故事?种花闻香种刺扎手的故事……”
  故事从改革开放后兴起的盗墓热开始说起,那阵子穷怕了的山里人一个个发疯了似的漫山遍野去娼坟发丘,主力自然是那些初生之犊不怕虎的年轻人,也就是牛大龙苦哥他们那一辈的伙子。
  对他们而言,鬼怪僵尸根本就抵挡不了陪葬明器的诱惑,何况他们动的大多是民国近代的坟而不是古代的墓,传说中步步杀机惊心动魄的机关出现的几率实在太小,其威胁性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胆大妄为的人就在“继承先人宝贵遗产”的情况下发了财,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娼坟发丘私下是倒斗摸金发横财,官面上却叫做盗墓,绝对违法的勾当,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把发财的途径摆到桌面上来。
  自然而然的,为了掩饰,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就用眼前的牛家来做例子,他们蒙的外衣就叫做“金鸭子”。
  说是有那么一天,牛永康给人家做法事回来,在路上遇到一对鸭子,给他那阴阳先生的眼睛一看,当即就认出是一对百年难遇的金鸭子,具有灵性可以到处乱跑的那种。
  这等好事当然不容错过,牛永康二话不说拔腿就追,由于身具法力道行不浅,金鸭子在他眼里根本就是无处藏身,给他追了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精疲力尽下一头钻进了一个老婆婆装草的背筐,试图蒙混过关来着。
  当然了,火眼金睛看阴阳的牛永康牛大先生怎么可能被这种障眼法蒙蔽,追上割草的老婆婆,先把一道符咒往装了草的背筐上一拍,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背筐里躲了个需要超度的厉鬼,把肉眼凡胎不知道天上掉下对金鸭子的老婆婆唬得六神无主,末了还算大方,掏二十块钱把背筐买了去,然后就理所当然的发了财。
  传说是如此这般,事实上的猫腻大家都清楚,只是没有人说破罢了,除了老实巴交的之外,三阳湾混得有点名堂的人那个没有沾过这方面的腥。
  大哥不说二哥,王八乌龟差不多。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起简家,你们家的传奇都知道吧,就是‘一梦千金’……”
  “一梦千金”,这故事我小时候就知道了,是爸爸讲的,吹得是神气活现红光满面,说的正是我家的发财史。
  三间草房一个圈,小时候我家也很穷,只是有了时来运转的一天,帮别人放牛的大哥在山坡上睡觉,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那老头激动万分的对他说:“小主人啊小主人,等了你一百五十七年,你终于是来了啊!”
  天晓得,简家的老祖宗原来是个富豪,得高人指点知道自己的儿孙将会穷困潦倒,于是埋了一大笔金银在某个风水宝地,还用法阵制造了守护神,等的就是有朝一日把宝藏交给子孙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而大哥就是他预选的那个接收遗产的有缘人。
  梦醒后的大哥不以为意,根本就没当回事,结果一连三天都在那个地方做了同样的梦,回去一说,全家出动,结果在那山坡上挖出大堆的金子银子,我家就成了三阳湾首屈一指的暴发户。
  “一梦千金,好个一梦千金,娼了多少坟他们自己才晓得,惊扰了多少亡魂的好梦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可笑的是我居然去插了一脚……”
  本来苦哥是没有在盗墓热中凑热闹,他是石匠,他的手艺是家传,他的父亲也是石匠,却远比普通人更为老实和胆小,“不准娼坟不准打扰亡魂的好梦”是他给苦哥的告诫,而苦哥是个孝子,当然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思。
  到底是年轻人,年少轻狂,会手艺的苦哥曾经为了打抱不平和闻名三阳湾的牛永康斗过法,结果胜得很轻松,隐隐然有成为三阳湾第一先生的势头,很多人都知道他道行高深洁身自好,其中就包括我们简家。
  苦哥有个青梅竹马,叫做谢柔,本来两家关系很好,可是谢柔父亲患上急病,本来就家贫如洗的苦哥一筹莫展,结果我家出面承担了所有医疗费,谢柔也就成了我的嫂嫂。
  都是钞票惹的祸,很俗套的故事,山里的女孩都是草籽命,身不由己。
  接下来的故事就简单了,父亲暗地里找到苦哥,要他帮忙去公子墓,条件是把谢柔还他,而苦哥到底年轻,头脑一发热就答应了。
  “公子墓,嘿嘿,公子墓,简富权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公子墓会是他的祖坟,‘公子姓简,画地为王,入我墓来,家破人亡’……”
  意外中的意外,我的父亲简富权发现自己费尽心思娼的古墓居然是自家七世祖埋骨之处,惊骇之下当场翻脸,要不是苦哥仗着手艺脱身,只怕就成了迟到的殉葬人,把预定的儿媳妇还给他的承诺当然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我就钻了牛角尖,他们的什么道德什么手艺都比不上钞票好使,简家不是有钱么,我他妈的要比他有钱,我就不信抢不回柔儿……”
  于是苦哥就出了三阳湾,在外面干的也就是盗墓的勾当,“黄金化水稀粑粑”的传奇同样是他的幌子。
  只可惜,等他衣锦还乡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我家奶奶出殡,大哥也在找先生的时候出了车祸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的父亲遭逢剧变,正好要借助苦哥的手艺,而可怜的嫂嫂又一次成了筹码。
  “柔儿走后我算是看白了,天大地大死者最大,钱算他妈的什么东西,一夜暴富又算什么玩意,到头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谁都逃不过!
  “知道简家为什么败么,他娼了自己的老祖坟,坏了自家的风水断了自家的命脉还中了自家老祖宗的诅咒!
  “知道我为什么父母双亡么,因为我也娼了不少的坟惊扰了不少亡魂的好梦,结果就报应到了父母的身上!
  “报应,报应,没错,就是报应,简家,我家,大肥,你们牛家,还有当初娼坟起家的那些人,都会遭到亡魂的诅咒,报应,只在迟早!
  “倒斗摸金,嘿嘿,说得轻松,真正可怕的不是机关,不是法阵,不是大粽子,不是黑星,而是亡魂的诅咒!
  “地下冒险,刺激在所难免,却不一定就是你所能承受的程度!”
  苦哥的脸色越来越沉郁,眼神却渐渐的茫然而空洞,可能牙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说话的声音怪异得让人汗毛直立,恍若……魔鬼的低语。
  第三十九章 别有用心
  
  苦哥的话说完了,屋里一片寂静,一种颇为诡异的阴森在悄悄弥漫,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压力。
  不声不响的坐到苦哥旁边,我拉过他的手开始“封喉”,给他缓解牙疼的痛苦,好像已经成了我近乎本能的习惯。
  事实上我心头并不像脸上那么平静,毕竟这是第一次听到我家和他家的恩怨,似乎都是我家的错,而他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受害者。
  一面之词么,或者只是个单纯的故事,不排除瞎编乱造的可能?
  “哦——呵呵呵……”
  阴森森的鬼笑蓦然响起,满屋子的人都吃了一惊,小狐更是直接跳了起来,要不是没带马小玲的驱魔装备,只怕她又要一手桃木剑一手黑驴蹄子的显摆了。
  受到惊吓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把目光投到小狐身上,那怪声怪气的鬼笑竟然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没错,就是身上,她根本就没有张嘴,笑声却接连不断。
  “鬼上身?”
  丹丹惊叫一声扑进苦哥怀里,牛家六口除了牛永康和牛大龙之外全都缩成了一团,牛永康还算镇定,牛大龙却已经骇然变色。
  “你的电话!”胖子只在开始神色一紧,然后一转眼间明白过来,连忙碰了碰小狐,小狐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神色古怪的从身上摸出个小巧玲珑的手机。
  鬼笑依旧,却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这个……不好意思,铃声有点特别,自己都搞忘了,都怪这破地方阴风惨惨鬼气森森的……”
  搞半天是来电铃声,到底是灯丝,连个铃声都这么有特色,鬼声鬼气的,突如其来还真个有先声夺人的效果。
  大家都松了口气,丹丹却藏在苦哥怀里不出来,就那么正大光明的赖上了,还示威似的向明珠做了个鬼脸。
  “这是新换的卡,都没有人知道的说……切,是那个司机!”
  小狐只看了看来电显示就直接关了手机,白紧张半天,原来是载我去火车站接他们兄妹俩的那个小长安司机,看来小狐的魅力还真不小,才隔一天人家就忍不住联络感情来了。
  “真讨厌,天生丽质就是麻烦多,这气氛够紧张的,再来骚扰两回不吓死都要吓疯……”小狐有些尴尬的笑笑,“干脆关机得了,你们继续!”
  苦哥一脸倦意的靠在沙发上放松了身体,淡淡道:“听了我讲的故事,大家有何感想?”
  “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要当着衣衣和丹丹的面说出来?好像提醒人家欠你债似的……”很是不解的小狐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牛家六口,“再说了,有外人在场,你这不是让衣衣和丹丹难做么?”
  “没有什么难做的,还是说清楚了好,省得疑神疑鬼。这些破事我是不知道,小姨可能知道一些,却不会清楚哪些摆不上桌面的东西,心里免不了有疙瘩,这下好,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的就是我家欠了一笔很大很大难以偿还的债……”
  丹丹倒是没有想得太复杂,下意识的用手指在苦哥胸口上划圈圈,一脸的认真决不是在开玩笑。
  “父债子还,母债女偿,我和小姨全心全意的服侍苦叔叔一辈子,不就什么烂账都结了?”
  苦哥的手明显的僵了一僵,我也只有苦笑的份儿,丹丹解决问题的方法倒是简而化之,也不顾忌别人的看法,牛家几个人看我们的目光就满是暧昧,真烦。
  不过说老实话,我同样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对苦哥当着外人说出当年隐秘的做法更是谈不上有多少反感,也没有什么难堪的意思。
  爸爸是爸爸,哥哥是哥哥,我是我,当年他们的纠葛到底实情如何我不知道,谁算计了谁我也不在乎,到底是陈年旧账,上一辈的恩怨没有延续的必要。
  恩仇不两立,水火不同炉,那是武侠小说上的故事,需要一个特定的环境,需要有人不断的培养仇恨,在我看来简直是个荒唐的游戏。
  一码归一码,苦哥本身就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他从来没有给我们灌输过什么眦睚必报记仇记恨的思想。
  至于有没有外人在场别人心里怎么想,那更不在考虑之中,不管什么样的隐私对别人而言都是闲话,添油加醋的传出去就成了谣传,无非是添上个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故事罢了,无论是我是苦哥还是丹丹都不在乎。
  我和丹丹还有一直单身的苦哥同一个屋檐下呆了那么多年,要说闲话故事,又何止一个版本,真的要逐一计较,只怕早就气死累死恶心死了。
  “其实老大旧事重提,不是追究谁对谁错,也不是讨什么债要什么帐,他绝不是这种人。”胖子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一脸的若有所思,“你是不是现场说法,想打消衣衣她们去公子墓的计划?”
  “不错,娼坟发丘倒斗摸金,并不是单纯的地下冒险,遭遇黑暗世界的未知事物不说,惊扰死者亡魂根本就是缺德,迟早要遭报应的。”苦哥看了看牛家的人,“就像他们,很不幸,鬼星附体,不出三个月就得完蛋!”
  “不是吧,这么严重?”胖子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打算见死不救?到底当了人家保爷,而且还有个……”
  “打住。”看着胖子的目光投向明珠,肯定后面不会是什么好话,苦哥一下子就给截断了,“保爷算什么,不过是个称呼,我这人要命没命要福福薄,哪里还能保得了别人?”
  “你不会不管的,我也是有点道行的先生,占卜算命我也会。”尽管脸色蜡黄蜡黄的像个干尸,牛永康还是有几分镇定,“你是我家唯一的救星,绝不会错。”
  “我知道就算不出门你也会放下架子去找我,都是明白人,废话就不说了。”估计牙疼缓解,苦哥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轻轻把丹丹从怀里推开,“我会留下来,不过不是为了你家的任何人,也不能有任何保证。”
  “只要能留下,我的心就放回肚子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较劲的时候你就是在玩,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能保全简家两条血脉,公子墓的鬼星算得了什么!”牛永康如释重负的大笑起来,“老婆子,做饭,弄一桌子好菜!”
  “得意个什么劲儿,还不是沾了孙女的光!”被迫离开苦哥怀抱的丹丹不满的嘀咕,“苦叔叔真是偏心,真的家花没有野花香么?”
  “这种玩笑不要乱开,我没这么好的福分!”苦哥一下子沉下了脸,“我留下来没别的意思,就为了让你们看一场活生生的猛鬼艳情片,那时候你们才知道鬼星的利害才会彻底打消去公子墓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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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3:00: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 神奇的偷窥
  
  “哎哎,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
  丹丹急不可耐的发问,拉下了眼罩的小狐做贼似的四下张望,然后一脸郁闷的摊开了双手。
  “报告长官,一切正常,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发现!”
  “怎么会这样?”一头倒在床上的丹丹比小狐还要郁闷,完全是一副心痒难搔的样子。
  由苦哥做主,我们一行五人在牛家住了下来,当然不是长住,就一晚上而已,任务很简单,就是抓鬼,抓牛家父子从公子墓带回来的鬼星。
  既然要抓鬼,鲤鱼背自然是不回去了,反正单家独户的有个生死桥在那儿悬着,一般小偷小摸的也难得光临,真要是摸了上去还有叮当坐镇,只怕三四个壮汉也讨不了好。
  吃中午的时候苦哥给我们一个人倒了一杯茶,结果一喝下去就全倒了,睡得个稀里糊涂的,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该吃夜饭了。
  不用说,是他动了手脚,至于解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足够。
  “睡醒了?吃饭,吃饱睡足才好看戏。”
  吃了夜饭,农村一般的消遣就只有看电视,有钱的人家多安装了卫星电视接收器,三四十个台顺便调,要不就看影碟,镇上有专门出租碟片的,枪战,武打,科幻,恐怖,神怪,还有三级和A片,只要舍得出钱就行。
  知道晚上要和鬼星正面相逢,我们三个女的都有点兴奋,再精彩的电视影碟都变得索然无味,干脆就回房间去休息,准备养精蓄锐后好好的见识一下。
  自从知道苦哥对《鬼吹灯》的评价后,我就再也没有上网去看后面的故事,不过这不妨碍丹丹和小狐的讨论,听他们说起来鬼星的确是很诡异的存在,比长白毛的大粽子还要恐怖。
  天早就黑了,在丹丹的怂恿下,跃跃欲试的小狐拉开眼罩看了半天,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找到,就连勇闯公子墓怀疑被鬼星附体的牛家父子身上都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书上说的“死气环绕黑雾翻腾”那种情况。
  “怪事,怎么就啥都看不见呢,难道阴阳眼过了保质期?要不这里是极乐净土根本就没有鬼魂的存在?”
  “也许,这世上的鬼魂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你昨晚上看到的只是特例——胖子不是说我家周围有个‘九幽引煞七星锁魂’的法阵么,说不定那里阴气重所以才鬼来鬼往的,好歹是风水宝地遗址不是,这地方可比不了。”
  听着小狐和丹丹在那儿鬼扯,我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不知怎么的背心有些发寒,感觉非常的不好,就像在山坡上割草进入了眼镜蛇的地盘,老觉得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看不见的阴影里虎视眈眈似的。
  我们住的是有两张床的客房,胖子和苦哥的客房在斜对面,中间隔了个院子,苦哥是早就回房了,只有胖子还在堂屋里和牛家的人唱卡拉OK,鬼哭狼嚎中夹杂着打情骂俏,那家伙居然和赵翠兰打得火热,胆子太大性子也太贪了点。
  “他就这毛病,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由他去吧,管紧了会起反作用的!”
  小狐倒是看得开,牛家的人居然也不吭声,想来是看他跟苦哥一路不好发作,只好装聋作哑来着。
  夜渐渐的深了,堂屋里还是热火朝天,小狐和丹丹也还在叽叽咕咕,我闭着眼睛打瞌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乱七八糟的声浪闹哄哄的汹涌而来,吵得要命。
  也许是一种补偿吧,自从我失声之后耳朵就特别的好使,“十丈之内飞花落叶蚊飞蚁走之声尽收耳底”不敢说,只要集中注意力,一个宅院里任何角落出没的老鼠都瞒不过我,墙壁的阻隔根本就算不上一回事。
  这样的听力也算是一种负担,任何声响都像是放大了数倍似的聒噪,烦得要命。
  正因为如此,家里一向都没有那些鬼哭狼嚎声竭力嘶的歌碟,就是放电视也很少有开功放音响的时候,现在的这种喧闹实在让我不习惯。
  公子墓,迷魂阵,诅咒,鬼星,夜哭郎……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头七上八下的当儿忽然想起了早上在锁龙渊那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用十多年来从未离身的鸡心坠子里那个小镜子来照,是不是可以看见一些原本看不见的东西?
  本来只是那么一想,可一想之下心口一热,隐约的响起一声“叮”,鸡心坠子似乎弹了开来,闭着的双眼一花,有模糊的影像闪过,竟然就是这间客房的情况。
  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心口一热叮然作响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心口的鸡心坠子上,就那么心神一凝,鸡心坠子里精致小镜子的形态出现,然后一晃就扩大了数倍,镜面开始有影像出现,就跟看电视一样。
  惊讶得差点跳起来,模糊的影像一阵晃动,显得更为杂乱,和电视机接收效果不好差不多。
  这么邪门,效果不好,调一下又怎么样?
  好奇之下注意力高度集中,影像由模糊而清晰,真的跟调电视一样,而且“电视”里的影像随着我的心意转换,也就是说,这面“镜子”相当于一个神奇的摄影机,可以随心所欲的转换镜头。
  仿佛小孩子得到了新奇玩具,我兴致勃勃的摆弄着这架神秘的摄影机,心念转动间镜头不断切换,牛家宅院大小十三间房屋尽在眼前,再配上灵敏超凡的听力,音像同步实况转播,简直就是超自然的“偷拍”。
  不,不是“偷拍”,应该是“偷窥”,因为我还没有发觉它具有“保存”的功能,只能即时性转播而已。
  奇迹突如其来,我算是明白了小狐得到阴阳眼地感受,只是对这戴了十多年的坠子直到现在才显灵的情况很是奇怪,想了想好像是初读《鬼吹灯》的时候它才开始显山露水来着,难道《鬼吹灯》真的像小狐说的那样具有沟通阴阳的超自然能量?
  想不通就不想,我才懒得自寻烦恼。
  有了这么个灵器,那是比阴阳眼还要好使,就跟小说上的“天视地听大法”一样,我试了又试,发现“偷窥”的范围并不大,耳力能及的地方“摄像头”就能随之而至,要是耳朵都听不清楚,那“转播”的影像就会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操纵着镜头不断的切换,我看见了堂屋里喧哗的胖子和牛家父子俩夫妇,看见了对面耳房的明珠和小明江,然后就看见了斜对面客房里的苦哥。
  看其他人的时候他们浑然未觉,根本不知道有双眼睛在暗地里打量他们,可是看到苦哥的时候,心跳突然不受控制的加快,虽然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可是我觉得他已经发现了“摄像头”的存在。
  做贼心虚么?
  也许,这正是“偷拍”或者“偷窥”的刺激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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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3:00: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章 我是不是很贱
  
  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害怕被发现还是希望被发现,要是苦哥知道暗地里窥视他的是我,不知道会如何反应?
  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苦哥客房那虚掩的门轻轻一响,换成其他人就算呆在屋里也可能没有听见,对我这敏锐的听觉而言却是清晰可闻,何况这时候我正在紧张,听起来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般惊人。
  心神一乱,影像忽然间一片模糊,等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再看,苦哥那间客房的门已经再次关上,而且还下了小锁。
  镜头慢慢移动,一个人影由模糊而清晰,不知道是不是灵器的缘故,虽然屋里没有开灯,我还是把那个影像看得清清楚楚,却是穿着一身白衣的明珠,怀里还抱着睡得死沉沉的小明江。
  吃夜饭的时候,苦哥蘸着酒水在小明江额头上画了画,也不知道是不是作法,反正这个夜哭郎没有和往常一样太阳落山就开始哭,一直都在沉睡,连逗都逗不醒。
  蹑手蹑脚的走到苦哥床前,明珠一手抱着小明江一手掀开了蚊帐,看到的是一双在黑暗里闪闪发光的眼睛。
  苦哥根本就没有睡,他就那么和衣而卧,静静的看着不请自来的明珠。
  明珠显然是给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转身逃走,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有些做作的拍了拍胸脯,嗔道:“小爸爸你好坏哦,差点吓死我!”
  这边的我也差点给吓死,这丫头搞什么东西,嗲声嗲气的,明显有些生硬的媚态在黑暗中很有杀伤力,似乎比起小狐的天生媚骨差不了多少。
  小明江已经拜继给苦哥,保爷丝正式称呼一般用不着,平时小明江就该叫他“小爸爸”,明珠是小明江的姐姐,跟着叫一声小爸爸不算失礼,可是这口气……
  就算是女儿,撒娇也不是这个撒法!
  “你来做什么?”
  苦哥比我镇定多了,听了这么暧昧的话连眼皮子都不眨,声音也平平淡淡的不见一丝波动。
  “我……我害怕。”明珠可怜兮兮的瑟缩一下,“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还有胖叔叔都在堂屋里唱歌,全都不管我,就这么把我赶出来带弟弟,屋子里阴森森的,呜呜呜……”
  明珠小小声地啜泣起来,苦哥沉默一下,淡淡道:“那就坐吧,生死有命,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准我留下了?”明珠大喜,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我先把弟弟放下来,你画的符水好管用的,他睡得好香,绝对不会影响我们……”
  什么叫“影响我们”,这话也太暧昧了!
  我气愤的“瞪”着现场转播的影像,愤愤地直磨牙,怎么白天就没看出这明珠还会发骚,明摆着是诱惑么,不要脸,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大胆?
  咬牙切齿间明珠把小明江放了下来,不过她的放法有问题,苦哥睡的是双人床的外面半边,明珠就把小明江放到了里面,放下后还在那儿磨磨蹭蹭的,她的上身就那么俯了下来,小胸脯压在苦哥那个地方挨挨擦擦的。
  何止诱惑,简直就是挑逗是勾引么,可恶!
  “还没有放好?”
  苦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那儿已经明显的崛起,难为他还能保持一贯的平淡。
  “就……就好,马上就好!”
  不用说明珠明显的感觉到了那里的异样,就连她的声音都连带着起了颤音,好不容易才直起上身,然后“啪”的开了床头灯,咬着嘴唇飞了苦哥一个白眼开始宽衣解带。
  “坏小爸爸,你急什么嘛急,热豆腐迟早都是你的!”
  我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这这这,这也太荒唐了吧,明目张胆的勾引哦,明珠也不过就十五岁,正宗的小萝莉,难道苦哥还真要扮一回怪叔叔?
  换了我家丹丹是不介意了,可是一个外人,心里难以接受!
  山里人原本就是粗线条,没有那么多的礼仪规矩,加上现在影碟机几乎家家都有碟片更是五花八门,男女之事实在不算秘密,早婚早育都很正常,何况是早熟早恋,十四五岁,已经不算是未成年人了。
  被牛大龙留了要卖个好价钱的明珠多半是管制过度起了叛逆之心,要不也不会这么大胆……
  胡思乱想中明珠已经脱得只剩个内衣,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穿的是黑色蕾丝,而且身材远比表面看起来丰满,凸凹惹火偏又带了份青涩,还有那一声声冲击道德底线的“小爸爸”,对男人的刺激应该很大吧?
  就连旁观的我都不由得浑身燥热。
  “你干什么?”皱着眉头的苦哥没有刻意的移开目光,看明珠的眼神却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太不懂事了吧?”
  “哪有啊,人家早就懂事了,真的……不信你试试!”
  明珠有些娇羞,语气却更是暧昧,哧溜的一下就上了床,多少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意味。
  “人家也没干什么,脱衣服吗,天气好热,不脱衣服怎么陪小爸爸睡觉?帮人家脱小裤裤好不好,好麻烦的,都湿了耶……”
  诱惑,明目张胆的诱惑,不,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攀西的天气是很热,甚至有人说昆明是四季如春的话攀西就是一年皆夏,现在虽然才农历三月,可是热得火烧火燎的,要不苦哥也不会躺床上不盖被子明珠也不至于用“热”来作借口脱光光还一语双关的说什么湿不湿的情况。
  眼看着明珠八爪鱼一样缠上了苦哥,我不禁又羞又恼又有些期待,心里的矛盾简直难以形容。
  别看我平时风风火火大咧咧的,只要面对苦哥就放不开,喜欢是喜欢,不敢说,想是想那个,不敢上……
  人家到底是女孩子嘛!
  这下好,给一个风骚的小丫头打败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嫉妒,羞愧,耻辱,愤怒……还想学点经验,就跟提个摄影机录制爱人和第三者的A片一样,这算什么?!
  闷骚……
  突然冒出来的词儿淫荡的让我羞愧欲死,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算了,可是心神还是不由自主的锁定那场即将展开的艳情片——
  我真的想看看苦哥会有什么反应!
  “不要看轻了我,也不要看轻了自己。”苦哥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只是声音里满是沧桑,眼睛里满是疲惫,“如果不能自重,自救也就没有了意义。”
  扭动的娇躯突然一僵,已经伸到苦哥下身的小手也突然定格,好一阵沉寂后,低低的啜泣声在暧昧的灯光里慢慢响起。
  “小爸爸,不,苦哥,我……我是不是很贱?”
  “岗——岗——”
  苦哥还没有答话,黑旋风突然在院子里吼叫起来,同时间响起的,还有一阵狂风和小明江的号啕大哭。
  眼里的疲惫一扫而空,苦哥抬眼一望,眼睛明亮得让我不敢正视——
  那一眼,仿佛穿越了虚空,直接望进了我用镜像进行偷窥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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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3:00: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色鬼
  
  “阴阳借法,灵镜开光,疾!”
  苦哥只望了一眼就突然开口,声音又急又快,我只觉得心头一震,“看”到的影像一阵晃动,“镜头”忽然间就转到了堂屋,一个特写出现,却是牛大龙的脸。
  两个麦克风胖子和赵翠兰一人一个,牛永康夫妇和牛大龙就只能凉拌,都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剥花生喝啤酒,牛永康夫妇明明都已经呵欠连天了就是硬撑着不去休息,牛大龙正和他们东拉西扯鸡毛蒜皮的闲话,忽然间打了个冷战,眼里竟然有幽幽的碧光闪了一闪,就像是坟场里的鬼火。
  鬼上身,附体!
  我大吃一惊,苦哥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是耳朵听到的,我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随着“镜头”转到了堂屋里,根本不能分神去听他屋子里的动静,这声音,竟然是直接在意识里出现的,就像是他跑到我脑子里说话一样,
  “牛家父子的确是去公子墓招惹了鬼星,却不是一般意义的鬼上身,公子墓的鬼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并不能随心所欲的离开,所以牛大龙带回来的是‘印记’,一个可以让鬼星锁定他的印记,只要印记不灭,鬼星就可以在任何一个夜晚附体。”
  镜头慢慢拉开,意识里被放大数倍的镜面上出现了堂屋的全景,和我先前偷窥的时候差不多,却让人凭空的多了阴森的感觉。
  一句话,鬼气冲天。
  牛大龙看了牛永康一眼,牛永康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蓦然一厉,随即就是一黯,恐惧之色一闪而过,转眼间就成了茫然之色。
  不再搭理牛永康,牛大龙笑嘻嘻的凑到另一边的沙发上,从赵翠兰后面搂了上去,赵翠兰一震回头,眼里满是恐惧和惊骇。
  和牛永康一样,赵翠兰异样的眼神只是一闪就烟消云散。
  牛大龙还是牛大龙,给人的感觉却是换了一个人,现在的他一脸淫笑两眼发绿,像极了三流电影里下九流的淫贼。
  只回头看了一眼,赵翠兰就双眼迷离的转过去继续唱歌,只是声音不对,跑腔走调不说,还夹杂着渐渐浊重的呼吸和嗯嗯哼哼的娇喘,经过麦克风一放大,整个堂屋都添了靡靡之音。
  对一边的胖子直接忽视,牛大龙紧贴赵翠兰,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去开始肆虐,儿童不宜闲人回避的动作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逃,可是不行,我的注意力已经被锁定在堂屋,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似乎苦哥用什么手艺控制了那个鸡心坠子里面的“灵镜”,顺便困住了我的意念,嗯,也就是说控制了我的灵神,所以形成了这种资源共享的“偷窥”和心有灵犀的交流……
  羞死人了。
  “不是要去公子墓么,你得先知道公子墓的厉害,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惹上的是一个连名号都排不上的小角色,知道伥鬼么?为虎作伥的伥,就是被厉鬼吃掉后帮着厉鬼害人的亡魂,好像聊斋里的聂小倩,《鬼吹灯》里面胡八一的祖父胡国华,还有眼前这位……”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虽然闭着眼睛在脑子里看戏,我还是有目瞪口呆的感觉——
  那个鬼附体的牛大龙,居然在堂屋里开始行那夫妻之事!
  一只手还在前面肉馒头上连搓带揉,另一只手却已经拉开了自己裤子的拉链还掀开了赵翠兰的裙子,两个人竟然都是空心着装,里面根本就没有最后的防线。
  慢慢的俯下身子翘起屁……臀部,牛大龙挺身而上,亲密接触开始,偏偏赵翠兰一手撑着沙发一手还死死的抓住麦克风凑在嘴边,劲爆音响传出的环绕立体声就成了一声叠一声的浪叫,中间又夹杂着音乐伴奏和胖子五音不全的嘶吼,诡异得像一场混乱的春梦。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啊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胖子还在唱他的歌,对近在咫尺的淫荡场景和靡靡之音恍若未觉,再看另一边的沙发上,牛永康夫妇竟然也搂在了一起,完全是一副精虫上脑干柴烈火的架势。
  老两口和小两口在一间屋子里当着外人贴身如疯似狂的贴身肉搏,这算什么?
  诡异的场景,淫荡的影像,放浪的声响,加上一个心有灵犀地意中人……和哥哥或者姐夫一起看A片?!
  心头泛寒的同时浑身燥热,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下体有股热流在悄悄泛滥,我不得不夹紧了双腿,羞愧中夹杂着难言的快感,难受得要命。
  “公子墓,嘿嘿,知道是什么公子么?花花公子!你的先祖原本生性风流,偏偏尸身被修炼成精的狐狸所附,风流就成了淫荡,他所调教出来的亡魂全都是色中饿鬼,最擅长与人交欢摄人精气,迷惑凡夫俗子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别看这些人现在这么疯狂,等鬼星离体后就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
  “这也太伤天害理了,我去杀了他!”
  听得浑身发冷的我勃然大怒,杀气腾腾的话就在心里冒了出来,倒是暂时冲淡了冰火两重天的刺激。
  “你去怎么杀?杀了鬼星附体的牛大龙么?那叫犯罪!毛躁的臭脾气又发作了不是,有很多事不是靠拳头就能解决的——你以为胖子在那儿厮混是鬼迷心窍还是鬼遮眼?看你的好戏吧,我说过,这是一部猛鬼艳情片!”
  一声长长地尖叫传出,却是赵翠兰在凶猛的冲击下蓦然绷紧了身子,牛大龙也在同时间发出一声嘶吼,不用说,两个人都登上了欲望的巅峰。
  旁若无人鬼哭狼嚎的胖子就在这当儿蓦然回首,一张黄纸“啪”的贴上了牛大龙的额头。
  “阴阳借法,锁魂镇魄,疾!”
  牛大龙怪叫一声倒飞而出,脊背重重的撞在了墙上,胯下高昂的凶器显然正在发威,蓦然脱离赵翠兰的身体后在空中留下了一串诡异的轨迹。
  镜头推进,慢动作,特写,那飞溅的精液,漆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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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3:01: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章 诛邪钉魂
  
  撞墙的牛大龙贴着墙壁滑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击,胖子已经旋风般跟进,实在很难想象,那么肥胖臃肿的身躯居然可以这么灵活这么快。
  第一时间,我想起的居然是武打明星洪金宝,那个赫赫有名的胖子高手。
  “蓬蓬蓬”,一连串重拳在牛大龙胸腹要害炸响,狂风暴雨般的快拳重击之下,牛大龙忙乱的遮挡根本就形不成有效的防守,胖子几乎是拳拳着肉,就像在打一个人肉沙包。
  “嗷——”
  怪吼声起,牛大龙七窍溅血,骨骼啪啪作响,无中生有的黑雾弥满全身,他的身躯蓦然膨胀了将近一倍,衣服裤子被撑得直接炸开,碎成了满屋子乱飞的布片。
  “砰”,变身后的牛大龙一脸狰狞,重重一拳就把胖子砸得口吐鲜血的飞了出去,不过同时间胖子手里变魔术般出现一张黄纸,啪的一下拍在牛大龙的心口,他吐出来的鲜血就正好喷在上面。
  “阴阳借法,雷神破邪,疾!”
  电光耀眼,平地惊雷,黄纸上有弯弯曲曲的符咒出现,亮了那么一亮,然后突然爆开,牛大龙惨嚎一声再次倒飞而出,硬生生撞飞堂屋的大门摔到了院子里,看那样子实在是跌得不轻,就连水泥地都出现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从胖子暴起发难到牛大龙摔进院子差不多就是转眼间的事情,巨大的声响终于惊动了挤在一张床上叽叽喳喳的小狐和丹丹,我也不由得双眼一睁挺身而起,脑子里那个放大数倍的镜子顿时烟消云散,顺手在心口摸了一把,鸡心坠子还好端端的挂着,根本就没有弹开。
  “什么事什么事?是不是鬼来了……咦,门怎么打不开?”
  小狐跳起来就去开门,可是打不开,不知道怎么的会锁死了,她连扭几下都扭不动,跟焊死了似的。
  我也冲了上去,抓住门把一拉,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拉可以把整扇门都从门框上拉脱,就像牛大龙把堂屋门整个儿撞飞一样。
  问题是偏偏就出了意外,一拉之下房门纹丝不动,门把却给我扯了下来,我不信邪的一脚飞起,却觉得踹上了棉花堆,足以踹飞房门的力道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这里,快看,超级变身加裸奔耶!”
  丹丹趴在窗子那儿大呼小叫,我和小狐对视一眼跳过去,隔着玻璃一看,正好看到从地下爬起来的牛大龙对着初升的残月长嚎,就和“偷窥”时看到的一样,他已经膨胀了将近一倍,还全身赤裸,跟发情的神农架野人有得一拼。
  “哇噻,一脸狰狞,双眼发绿,全身横肉,黑雾环绕,下面还一柱擎天,好酷……哎,别折腾了,这整个屋子都有一层黄光护着,你弄不动啦!”
  小狐也开始大呼小叫,丹丹却觉得隔着玻璃看不真切向我瞄了瞄,我了解的伸手推窗,推不开,举起拳头就砸上去,见鬼的是平时打个喷嚏都能吹炸的玻璃这会儿居然金刚不坏,砸都砸不烂。
  双眼发绿,黑雾,黄光……
  前面两样我倒是在灵镜里见过,现在却看不见了,至于后面的,该是玄幻小说里说的防护法阵或者结界吧?
  瞄了小狐一眼,这才发现她已经扯开了眼罩,应该是阴阳眼的功能,不然她怎么能看到我和丹丹都看不见的情况?
  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鸡心坠子里的灵镜,可惜了,到底不是一路货,功能也不大一样……
  胡思乱想中停止了不起作用的破坏活动,院子里的牛大龙已经不再鬼叫,鼻孔朝天一阵急嗅,满是凶残和暴戾的狼眼望向看热闹的我们,不过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却一脚踹开斜对面苦哥住的客房冲了进去。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们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是小明江的哭声突然尖利起来,然后就是砰砰嘣嘣的一阵乱响夹杂着苦哥的冷笑,显然是动上了手。
  “想要处女元阴?也不看看我是谁!”
  “轰”的一声巨响混合着一声惨嚎,客房的墙壁突然开了一个大洞,牛大龙鲜血狂喷的飞出来砰的一声摔个灰头土脸,接着双脚一伸身子一挺就没有了动静。
  死了?
  苦哥杀了他?
  我大吃一惊,小狐却惊叫起来:“出来了出来了,鬼星……哇呀,扑过来了!”
  大呼小叫中小狐拖着我和丹丹往后就跳,同时间我看见牛大龙庞大的身躯跟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下去,很快就还原成原先的牛大龙,而我们呆的客房突然大大的一震,居然摇晃起来,就像有头凶猛的大象狠狠地撞了上来。
  噼里啪啦一阵急响,窗户上的玻璃纷纷碎裂,被一阵狂风裹着扑面而来,屋子里的电线火光流窜,床头灯、壁灯、日光灯逐一炸裂,一股寒意袭来,那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强烈得无以复加。
  “阴阳借法,诛邪钉魂,疾!”
  苦哥的声音显得那么遥远,近在咫尺的是满眼亮晶晶的玻璃渣子,只要给碰上一星半点,肯定就是破相的结局,至于卷起碎玻璃的那阵狂风是不是看不见的鬼星,暂时还不在考虑之内。
  被叮当磨出来的应变能力在关键时候爆发,丹丹被我一把搂进怀里,小狐给我一脚踹倒,床上的蚊帐被我另一只手一把扯下来,呼啦啦一挥一卷,舞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咻”,一声尖利的锐响,紧接着就是“嗷”的一声惨嚎。
  挥卷如云的蚊帐裹着一大堆玻璃渣子在面前落下,眼皮子一动我就看见一张黑雾弥满的鬼脸,这才是真正的近在咫尺,如果这张痛苦扭曲的鬼脸具有实体,它的鼻子差不多就碰上了我的鼻子。
  本能的抱着丹丹向后一跳同时一拳挥出,打了个空,虚影般的鬼脸烟消云散,却落下了一个小东西,我挥出的拳头松开顺手一抓逮个正着,触手一片冰凉,不用细看就知道是丹丹挂在脖子上经常用来当刻刀使疑似“摸金符”的东西。
  向后跳的时候拉开了距离,我清楚地看到这枚摸金符就钉在鬼脸的眉心,等我一拳挥出鬼脸消散,它就这么落了下来,如果先前那一声惨嚎是鬼脸所发,那一声“咻”就应该是摸金符挣断丝线飞出的破空之声。
  也就是说,苦哥用控制灵镜相似的手艺遥控摸金符,让它在危急关头钉死了解除附体状态暴起伤人的鬼星。
  从空荡荡的窗子看出去,苦哥已经出现在斜对门的客房门口,一脸郁气,面沉如水,一只手正在往嘴里送东西,却不是送被丹丹讥为“扮酷”的牙签,而是一个红彤彤的米海椒。
  怔怔的看着把米海椒放在嘴里细细嚼咬面无表情的苦哥,我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清楚这个沉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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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3: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章 解说
  
  “这这这,这就结束了?什么猛鬼艳情片,简直就是早泄男拍的AV短片,还没等过瘾就完蛋了……”
  咋咋呼呼满嘴胡说八道的是小狐,要不是堂屋里胖子的一阵干咳让她花容失色的跑进去献爱心,还不知道她会冒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出来。
  争斗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并且结束,根本就不像电影电视里那样一动手就没完没了,所制造的动静倒是不小,满村的狗发疯似的狂叫不已,鬼子进村也不过如此。
  还好,现在农村向城市看齐,划地为牢,各家一个院子一条狗,老死不相往来的各扫门前雪,别说半夜三更拆房子似的折腾,就是火烧房子也是漠不关心——反正不是自家的事情——要不然起码半村子的人都来凑热闹,这残局还真不好收拾。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堂屋门飞掉墙壁破了个洞砸了个大彩电碎了一地的玻璃而已,那是主人家的事情,“驱邪捉鬼可以凑合,泥水匠可不是我干的活儿”,苦哥满不在乎的说。
  小明江已经不哭了,睡得呼噜呼噜的跟猪一样,他姐姐明珠和他盖一床毛巾被,比赛似的往死里睡,要不是呼吸平稳心跳有力,我还真个怀疑是不是给苦哥就地正法了。
  ——那青春洋溢的胴体上包裹的黑色蕾丝实在太过诱惑,让人遐思不已,我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去买上一套。
  牛大龙被揍得不轻,肋骨断了三根,胸口上除了一片焦黑就是处处淤青,吐在地上的血漆黑如墨还散发着一股肉类腐烂的恶臭,更可怕的是下身那玩意儿早没有了一柱擎天的威风,缩得跟懒蚕似的,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休养是没戏唱了。
  赵翠兰和牛永康夫妇都在堂屋里人事不省,不用说身上是一片狼藉,老两口甚至还不离不弃的连在一起,被我拎麻袋似的扔回了他们自己的卧室,至于苏醒后会不会难堪那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
  胖子倒是用不着我操心,虽然他的胸口上有碗大的一块乌青而且和二十九寸大彩电发生过亲密接触,可是这家伙皮糙肉厚,加上有小狐侍候,精神得像凯旋归朝的大将军,这部被小狐讥为“早泄男拍的AV片”就是他担当的解说员。
  早在桥头随缘找保爷地时候他就发觉了不对,牛大龙身上有股土腥味,那是盗墓贼的特征之一,用胖子的话说就是“同行的标记”,加上牛大龙脸色蜡黄脚步虚浮,胖子一看就知道这位同行是倒斗地时候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等到了牛家,细察之下他更是吃惊不小,这一家六口不同程度的收到了阴气的侵蚀,苦哥说要准备六口棺材他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他有一部分手艺是在苦哥那儿拿去的半部古书上学的,眼力当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中午苦哥给我们倒茶时动了手脚,结果我们一觉睡到吃夜饭,这期间苦哥和胖子就在牛家院子里布了法阵,太阳下山的时候又给小明江画了安神符,然后就等待鬼星上门自投罗网。
  据苦哥推断,这鬼星是以牛大龙为宿主通过男女交欢来摄取活人精气,所在之处会形成“鬼道场”,场中之人都会鬼迷心窍纵情淫乐给它提供精气,牛大龙的身体不过是起个媒介的作用而已。
  鬼星迷魂失本性,牛家老两口小两口受到阴气侵蚀意乱神迷,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匪夷所思的荒唐事,等天亮鬼星离体,留下的就是不堪入目的狼藉和无尽迷茫,唯一能记起的只有小明江撕心裂肺的哭声。
  鬼星的任务是摄取活人精气,处女元阴自然是梦寐以求的宝贝,明珠受到的威胁不言而喻,刚开始牛大龙还能本能的回避,但是后来阴气日盛本性渐消,染指明珠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很不巧,小明江一直都是明珠在带,稚龄童子元阳极盛而且天性敏锐,鬼星那等阴物在他眼里根本无从遁形而且难以近身,这才让牛大龙没有在乱伦的罪过上再添一笔。
  不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见了鬼号啕大哭很正常,“夜哭郎”由此而成,附体牛大龙地鬼星也就一直没有得手。
  白天鬼星离体鬼道场消失,牛家众人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不对劲而已,牛永康到底是个阴阳先生,知道着了道儿,驱邪送神的好一番折腾,可惜身在局中难有作为,于是第一个想到了苦哥。
  当初和苦哥有过梁子,苦哥和我家的纠葛他也大致清楚,知道苦哥是唯一进了公子墓却安然无恙的人,要对付鬼星自然是最佳人选,于是乎占卜算卦,掐好时辰架桥给小明江找保爷,结果祖师爷保佑,居然就真个迎来了救星。
  说起来,要是占卜不灵没有在桥头碰上苦哥这个保爷,他完全可能放下架子亲自去鲤鱼背请苦哥出马。
  至于抛出明珠作谢礼,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起因却是我和丹丹,我们都是从公子墓死亡阴影里逃脱的幸存者,是受苦哥保护而得以保全的简家一脉——
  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如此而已。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胖子赖在鬼道场里装聋作哑,趁鬼星欲仙欲死的关键时候暴起发难,用符咒把鬼星封在牛大龙体内,然后用用雷符重伤了它,加上法阵的围困让它不能逃脱,只好冒险去采摄明珠的处女元阴来疗伤,不料明珠按照牛大龙的授意去投怀送抱,结果身边就多出来个真正的高手,然后……
  “就这么结束了,鬼星伏诛,皆大欢喜。”胖子得意洋洋的挺起了胸膛,“猛鬼片解说完毕,各位看官意下如何?”
  “不过如此。”小狐嗤之以鼻的和他抬杠,“要不是最后那一幕有点看头,压根儿就一无是处!”
  “我看你是没有当成主演心有不甘罢?”胖子脸色一沉,“还好提最后一幕,你真当这是拍戏?要不是衣衣出手,你就准备去韩国整容吧!”
  那一刻的惊险当时不觉得,过了才让人后怕,如果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也许我们三个都得变成浑身亮晶晶的刺猬,更别提后面还有个濒死反扑抓垫背的鬼星了,胖子这么一提,就是小狐也无话可说。
  “出了公子墓的鬼星相当于离开兰若寺的聂小倩,就这么一个小角色都让我们焦头烂额,何况是公子墓里面的大Boss?”胖子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小狐口水直喷,“得了这么大一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去公子墓!”
  “去,当然去,一个小喽罗都这么刺激,何况是打大Boss……”
  兴高采烈的小狐手舞足蹈,然后给胖子要吃人似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就反应过来狠狠地白了苦哥一眼。
  “切,原来你就是一托儿——糊弄我?我还就非去不可了!”
  “你敢!”胖子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不准去!”
  “偏不!”小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除非……”
  “除非什么,你说!”
  “你娶我——那样你就是我的亲亲老公,我什么都听你的!”
  “……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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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3:0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要了我好么
  
  早上,牛家众人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对战场遗留的满目疮痍要费尽口舌的解释一番,可是没有,苦哥酷酷的一句“今后少去招惹那些你们惹不起的东西”就一切搞定,牛家老两口小两口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连个屁都不敢放。
  不过,到底还是惹了麻烦——
  明珠被牛家扫地出门,死活要跟着我们,确切的说,是死活要跟着苦哥。
  “早就说了只要你出手,这个闺女就归你,汉子人说话算话,头顶三尺有神灵,请神拜佛都要还愿的,你可不要让我们难做啊!”
  牛家几个人还真个哭丧着脸,生怕苦哥不收明珠似的,我真怀疑明珠是不是他们捡来的,要不哪有把亲生骨肉哭着喊着往一个年龄悬殊的男人怀里送的?
  “你说了就算啊,现在讲究人身自由,人权你懂不懂?只要她本人不愿意,你就是她亲爹也一样不管用!”
  丹丹难得端起架子教训人,可惜当事人不领情,穿回一身白衣就像小白花一样柔弱的明珠细声细气的用三个字就把丹丹给顶晕了。
  “我愿意。”
  “搞搞清楚,我这是为你着想耶,你才多大,十五岁,十四岁,还是只有十三岁?看看这个老男人,胡子拉杂,脸像苦瓜,头发都白了整整一半,拜托,你得叫叔叔,不,该叫伯伯才对!再说了,他的脾气很臭的,动不动就吼人……”
  显然丹丹不想有个第三者(或许在丹丹眼里该是第四者,因为还有一个我)插足,就在那儿起劲的贬低苦哥,越说越不着边际,这个和我们生活了十多年的老男人简直就成了变态坏男人的代名词,天上绝无地下仅有的那种。
  别说我,就是小狐和胖子也一脸恶寒,张着个嘴巴像出水时间太长死眉烂眼的鱼,倒是苦哥在一边无动于衷漠无表情的用牙签剔牙缝,乍一看还真有点符合丹丹所描述吃人不吐骨头的形象。
  “我愿意。”
  明珠连考虑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觉得表达得不够明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女人嘛,都是菜籽命,遇上谁就是谁,没得选的!”
  “不是罢,你还小女孩一个冒充什么女人,装得这么沧桑干吗?”
  废话半天没把明珠吓着反而差点被明珠吓倒了,丹丹翻了翻白眼装起了狠毒阴损的女巫,阴森森发出一阵冷笑。
  “你愿意还得看我们愿不愿意呢,看看清楚,我,小美人一个,还有旁边这个大美女,我小姨,我们可是和这个老男人生活了十多年,明说罢,我们是这个老男人的大老婆小老婆,你要来那就是小妾了,不知道女人都爱吃醋么?你会受到什么款待该清楚罢?再看看清楚,我们都是残疾人,有心理阴影,行事……”
  苦哥横了丹丹一眼,硬生生打断了她的大放厥词,吓得她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再不说任何废话。
  “我没得选择,家里已经把我放出来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根本就不可能收回去。”
  明珠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小胸脯开始显山露水的示威,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偷窥时看到的风光,还别说,小丫头得确有诱惑男人的本钱,那时候的性感和这时候的清纯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工具,用来交换弟弟和一家人的平安,就像古时候的和亲一样,不论成功与否,我都不再属于牛家,现在的我,就是小爸爸的人,不管是打是骂是玩弄,我都只能认命。
  我知道你们和小爸爸的关系,知道你们在鲤鱼背的地位,我不敢和你们争任何东西,我也不敢要任何名分,不管你们如何待我,我都会一一承受,你们同样是我的主人,我会尽心尽力的服侍你们,就跟服侍小爸爸一样。
  如果,你们真的不接受我,只要指一条路,哪怕是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因为,我别无选择。
  这些天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很多具体的事情我都做梦似的记不清楚,当时我记得当时的感觉,就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赤裸裸的我,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眼睛里会伸出一双手把我拖进去撕个粉碎……
  现在,这种感觉没有了,弟弟也没事了,这个家虽然破坏得一塌糊涂,却又有了家的样子,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跟坟墓一样阴森森的,我知道是你们的功劳,但是,你们能轻松的摆平纠缠我家的东西,也就能随时让我家变成一个真正的坟墓!
  所以,先前答应了你们的条件,爸爸就决不能失悔,如果不把我送出来,就是你们不找麻烦,他们也会心惊肉跳惶惶不安——
  我,真的是别无选择!”
  明珠慢慢的跪了下去,跪在苦哥面前,楚楚可怜却又勉强振作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求求你,要了我好么?”
  齐刷刷的,牛家众人抱着睡醒了东张西望的小明江全跪了下来,牛永康的声音甚至颤抖得像秋后的寒蝉:“何苦,何大仙,求求你,收下她吧!”
  看着一脸平静却捏紧了衣角的明珠和惶恐无地的牛家众人,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小狐叹道:“可怜的人,看电视看疯掉了么?”
  明珠跪着不动,其余的牛家人却开始磕头,我留意到明珠瞟了小狐一样,眼神非常的古怪,好像是……
  怜悯和同情?
  “罢了。”
  苦哥干巴巴的吐出两个字,然后拍屁股走人,于是我们离开牛家重新开始看风景,只是队伍里多了一个明珠。
  逛到火神庙的时候,当然少不了进去热闹一番,不过苦哥没去,就在庙门口树下陪着黑旋风乘凉,明珠也没去,苦哥坐着她就站到苦哥身边,跟电视里的丫鬟似的,本来还要给苦哥捏肩捶背来着,不过被苦哥给拒绝了。
  在庙子里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胖子就开始喊腰疼胸口痛,不用说是昨晚上捉鬼行动的后遗症发作了。
  被变身后的牛大龙一拳砸成了空中飞人,胸口受到巨大冲击不说,在大彩电上撞那么一下伤得着实不轻,原本在逮猫头鹰时就扭到的腰更是雪上加霜,当时不觉得,睡一觉然后出来逛一圈就理所当然的成了需要特别照顾的伤号。
  苦哥看了看我,我不声不响的拉起胖子的手,开始用阴阳十八指的指法给他止痛疗伤,“截腰”“锁胸”两轮指法施完,差不多就搞定了。
  “咦,真的好了,好衣衣,你简直就是妙手回春的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胖子伸伸腰扭扭屁股,一脸的惊喜,小狐在一边瞪着我就像看一个怪物,想来她没有料到我还是个郎中,而且是没有行医证书的那种野郎中。
  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我看了看火神庙的大门,想起庙子里面被火神打横扛在肩膀上的火观音,心里忽然一阵茫然。
  如果我是观音,那火神又该是谁?
  偷偷的瞄向苦哥,还没有来得及胡思乱想,原本在树下乖乖站着的黑旋风突然仰起脑袋立起了耳朵,然后重重的打了三个响鼻,脖子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岗——岗——岗——”
  抬头发出三声吼叫,黑旋风突然跳起来就跑,一转眼就没有了影子,那个速度真不愧丹丹给它取的旋风之名。
  “哟,黑炭头思春了,是不是哪家母驴在摆擂台招亲?”
  对小狐的玩笑充耳不闻,胖子的眉头慢慢皱紧,看向苦哥地目光也变得小心翼翼。
  “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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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3:02: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火神庙
  
  “没什么,有人闯龙门小筑而已。”
  苦哥的回答轻描淡写,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可我和丹丹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龙门小筑就是我们在鲤鱼背的家,家里没有人,却有一个叮当坐镇,虽然它是那么的袖珍,但是不管是我还是丹丹,都决不会怀疑它的战斗力,不,应该说绝不怀疑它的杀伤力。
  它真下口的时候,比电视上看到的藏獒都还要凶猛,加上它进退如风迅捷如电的超一流速度,和它较真,我都要掂量掂量。
  还在十五岁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它独个儿放倒了三匹野狼,那三个可怜的家伙被毁林开荒的山里人追得无处容身想跑到鲤鱼背称王称霸,没想到落了个死无全尸,四分五裂的肚破场流的样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这个成语的最佳注释。
  鲤鱼背的龙门小筑遗世独立,一向和山下少有来往,别说没有人拜访,就是请客吃饭也怕找不到人,现在居然有人去“闯”,那也太奇怪了一点。
  而且,听苦哥的意思,是叮当在对付那个不速之客的时候吃了亏,所以和它一样很牛气的黑旋风有了感应,这才赶去紧急增援……
  的确太灵异了一点,莫不成动物之间也有心灵感应?
  “闯你家?”小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有人闯你家跟黑炭头发疯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苦哥一句话就封了门,我看他分明就是懒得解释,“我瞎猜的。”
  “切,神经病!”小狐愤愤地鄙夷了一把,“现在呢,去哪儿?”
  “等等罢,等它回来接我们。”苦哥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过嘴里的牙签收回了衣兜,又摸出个米海椒代替了牙签的位置,“你们不是看风景么,这么快就看完了?”
  “个破庙子,有什么好看的?”小狐好奇看着苦哥嚼咬那个红彤彤的米海椒,下意识的咂了咂嘴,“我说,你把米海椒当零食吃?”
  这一点我也很好奇,就跟丹丹喜欢吃炒豆一样,苦哥喜欢吃米海椒,有事没事就会塞一个在嘴里细嚼慢品,仿佛那是什么绝世仙丹,我可想不通那东西除了寡辣之外还会有什么好滋味。
  丹丹喜欢吃炒豆是最近一年的事,苦哥喜欢吃米海椒却是老习惯,想起来好像是从嫂嫂过世开始的,那时候他经常彻夜不眠地发呆,时不时就塞个米海椒尝鲜,估计是用辣味的刺激来提神,瘾头大概也就是这么来的——
  自个儿这么想而已,真正的答案却未必如此,记得我曾经用眼神问过一次,当时苦哥没有回答,神色却是非常的古怪,古怪得让我好一阵心悸。
  “这可不是什么破庙子,这是火神庙,棉花地的火神庙,对了,后面那个莲花池你们没有去看吧,很好玩的……”
  “好玩?不觉得,要是真的好玩,你干吗自己不进去偏偏要在这里凉快?”
  “我?我是看惯了,审美疲劳……”
  苦哥有些呆滞的目光投向庙门口,神色茫然,仿佛是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事情,恍惚而沉郁的样子像是在做一个不堪回首的梦。
  审美疲劳,我倒是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审美疲劳,这山神庙里的神像,原本就是他雕的,一块巨大的青石,用他的小手锤和小凿子一下一下敲出来的,熟悉的无以复加,当然是看惯了再没有新鲜感。
  火神庙里的神像估计是天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一个粗壮结实半身赤裸的汉子打横抗着一个美丽动人轻纱遮体的女子,那就是当初在三阳湾斗法的火神和观音,要是换个地方没准儿还会被扣一个妨害风化的罪名,当初文化大革命这庙子可是给掀了个地朝天。
  后来改革开放,盗墓成风的同时好多人都在找精神靠山,到底娼坟发丘是阴损缺德的事情,找个神仙供着心里就要安稳得多,火神庙也就是在那种情况下重新建成的。
  承揽活儿的是苦哥,落成后给神像开光为庙子题匾的本来应该是牛永康,却被苦哥拦住了,说什么神灵天成何须凡人开光庙宇有灵何须俗人命名,结果两人的争执渐渐升级,就演化成了阴阳先生和石匠的斗法,两个人的梁子也就是这么架上的。
  其实三阳湾的棉花地原本叫做莲花地,那也有个传说,就是三阳湾火神斗观音的另一个版本。
  说是当年这地方是火神的地盘,他在这儿作威作福肆无忌惮,闹得连年大旱赤地百里寸草不生,老百姓过不下去,想要逃荒又被火神用法术驱赶石头拦截,走投无路生死两难间莲花仙子驾到,好一场恶斗,最后桀骜不驯的火神被舍身饲魔的莲花仙子渡化,双双白日飞升,火神归位,莲花仙子舍身入佛门,就成了观音。
  两个大神离开尘世的时候,舍身的观音用本命真元作引更改龙脉走向,旱地里冒出来一朵白莲花摇曳生姿,人们在那儿挖下去就冒出来一股清泉,于是春回大地山清水秀,三阳湾就成了一方宝地。
  挖出清泉的地方就是现在的莲花池,就地建造庙宇来纪念莲花仙子,那就是现在没有题名的庙子,原先倒是有名字来着,不过叫法不一,火神庙和观音庙,就跟轮流坐庄似的风水轮流转,终归是没定下来,这到底是纪念火神还是纪念观音谁也说不清楚。
  莲花地也就因莲花池而闻名,有那么一天,知府大人下乡巡查到了这儿,问是什么地方,师爷当然说是莲花地,没想到知府耳朵背听成了棉花地,当即赞不绝口说是很有特色,一声令下赐碑一块立字为记,莲花地也就成棉花地。
  这些闲话说起来应该是丹丹来讲的,不过她看着一脸沉郁的苦哥怔怔的像是痴了,于是讲古的任务就落到了同样是本地人的明珠身上,这口齿伶俐的小丫头还行,说起来并不比丹丹差,怪不得牛大龙说她曾经是三阳中学高材生。
  “故事成了传说,传说成了神话,真有几分,假有几分,真真假假,谁来评分……”
  故事慢悠悠的说完,已经过了好长时间,梦呓一般的苦哥笑得很淡也很苦,我没来得及品味其中滋味,急促的蹄声风一般卷来,却是黑旋风回来了。
  我的目光一凝,苦哥的梦呓嘎然而止,胖子惊咦一声,小狐倒吸一口凉气,明珠惊呼出口,丹丹却是愤怒的尖叫起来。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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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12 13:02: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章 不速之客
  
  黑旋风受伤了,右腿斜斜的开了一个半尺长的口子,深可见骨,后腰有五个血窟窿,就像被一只手给抓了一爪。
  伤口皮肉翻转,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黑旋风趾高气扬的绕着我们走了一圈,跟早上炫耀自己的胖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来的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伤到黑旋风?真是的,还显摆什么劲儿,臭屁的家伙……”
  丹丹心疼的抚摸着黑旋风,一边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一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苦哥,也许在她眼里苦哥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治愈黑旋风的伤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苦哥拍拍黑旋风的脑袋,似笑非笑的道:“小子,安逸的生活过久了罢?伤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炫耀,没出息!”
  黑旋风瞪大双眼,愤怒的打了个响鼻,退后一步偏着脑袋踏了踏前蹄,很是人性化的神情和动作让小狐和胖子看傻了眼。
  虽然它不会说话,但是每个人都能明白它的意思:“说些什么屁话,太伤自尊了!小子,我要和你单挑!”
  苦哥不以为意的笑笑,一把拎起丹丹放到了黑旋风背上,压根儿对黑旋风的伤势视而不见,仿佛还在不断流血的畜牲根本与他无关。
  “走吧,回去看看我们的客人!”
  抛下面面相觑的几个人和一头骡子,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苦哥就慢悠悠的走到了前头。
  我们大眼瞪小眼的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黑旋风不满的打个响鼻第一个跟了上去,丹丹扭动一下想跳下来却给它回头瞪了一眼,警告的眼神让她乖乖的继续虐待伤员。
  我们跟在后面,看着黑旋风不客气地越过苦哥一马当先,也看着黑旋风身上的伤口慢慢止血并且渐渐愈合,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是在梦游,就连我也不例外。
  居然,黑旋风可以治疗自己的伤口,还是以这种神奇得近乎诡异的方式!
  这种奇迹我还是第一次得见,毕竟从来没有看到黑旋风受过这么明显的伤害,当然也不可能看到这么变态的自愈功能,不过很奇怪,我心里的惊骇居然没有表面显露的那么强烈。
  也许,我早就在潜意识中认同了黑旋风的不同凡响,就像丹丹怀疑叮当是神兽下凡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我对那个逼得黑旋风紧急回援并且伤到它的不速之客很是好奇,叮当和黑旋风联合,估计我也走不过十个照面,那家伙居然能对黑旋风造成相当程度的伤害,实力可是相当的不容小觑。
  更奇怪的是苦哥似乎知道他的到来,前天就说过要等一个重要的人才能去公子墓,难道等的就是他?
  一路上小狐好奇的刨根问底,可惜苦哥一直摆个笑脸装聋作哑,搞得她没半点脾气,要不是胖子啰啰嗦嗦的在一边做和事老,估计她会一脚把苦哥踹下山崖去,当然前提是她有这个实力才行。
  不知道黑旋风是不是在和苦哥赌气,驮着丹丹冲在前面遥遥领先,小狐和我还有胖子也因为好奇心的驱使紧赶慢赶,满不在乎的苦哥和跟着他亦步亦趋的明珠反倒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很快又到了锁龙渊,这次黑旋风没有等我来一展神力,独个儿一溜烟的过了铁索桥,那份稳当和快捷简直让跟上来的小狐和胖子羞愧欲死。
  “做梦,肯定是做梦,以胡大的名义发誓,我这是在做梦,骡子怎么可能过铁索桥,太夸张了……”
  小狐显然是思维有些混乱,喃喃自语的样子像是个白痴,倒是胖子还算冷静,说的话也算有条有理。
  “没什么好稀奇的,山羊不是也会走钢丝么,骡子过铁索桥不算稀奇,不过这可是高空演示,难度实在不小,不得不佩服一把,到底是老大喂的宠物,厉害厉害!”
  两个家伙一边扯淡一边很自觉地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还伸手舒腰露出了腰带,显然是为我拎他们过桥作准备,让我原本就有些郁闷的心情更是郁闷,差点把扔他们下去的冲动付诸行动。
  混蛋黑旋风,我都一直不知道它还可以自个儿过铁索桥,以前它上山下山都是我在扮演摆渡苦力的角色,闹了这么多年是被它给耍了,不郁闷都不行。
  要不是今天它小子遭到苦哥教训心怀不满忘了继续装蒜,我还一直给蒙在鼓里呢。
  拎着小狐和胖子过了桥,转过几道弯上了几道坎就回到了龙门小筑,还没进门我就吓了一跳,好家伙,两扇院门整个儿从门框上脱了下来,可怜巴巴的扭曲着躺在地上,显然是遭到了很强烈的撞击,都面目全非了。
  走进没有大门的院子,我一眼就看到了叮当,小家伙倒是没有黑旋风先前那种看上去视觉效果非常好的伤势,还是毛光水滑的,不过现在它并没有跟往常一样跳天舞地的前来迎接我,却是大咧咧的往那儿一坐,威风凛凛的样子让我还以为看见了一只威棱自现的猛虎。
  “叮当,你二五八万的拽什么啊拽,是不是给打傻了?好可怜哦,我一定叫苦叔叔给你报仇……”
  早到一步的丹丹还没有下骡子就开始大呼小叫,没等我好好打量一下正在扮酷的叮当,她已经从黑旋风背上跳下来一把抱住叮当又揉又捏又敲又打,想当然的检查工作做得跟虐待动物一样。
  “汪汪,汪……呜呜呜,呜呜……”
  装帅扮酷的叮当再也保持不住形象,可怜兮兮的在丹丹温柔而又野蛮的怀抱里乱拱,舌头长伸的样子显然是忍受不了丹丹热情关怀的表示,一边的黑旋风连打两个响鼻,大眼睛里分明就是一片幸灾乐祸。
  “你说,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来捣乱把你打成白痴的?看我简丹丹怎么收拾他……”
  叮当呜呜的叫着伸出前爪往地下猛指,我这才发现先前叮当扮演山大王的时候不是坐的什么宝座,而是坐在一个人的脑袋上,这个呈大字形趴在地上的人灰头土脸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现在正被丹丹给踩在脚下,一声不吭得像个死人。
  丹丹先前忙着关心叮当,根本没注意自己踩了个肉垫子,这下给叮当一提醒,哇呀的一声惊叫蹦了起来跳了开去,却因为腿脚不便打了个绊子,要不是我抢上前扶着非得摔个跟斗不可。
  叮当乘机跳出了丹丹地怀抱,黑旋风后蹄飞起一脚踢出,地上的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姿势怪异的飞起来然后啪嗒落地,已经翻了个身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虽然脸上满是血痕,还是可以分辨出原有的英俊,一个很老套的网络用语足以形容,那就是“帅呆了”。
  这个人我不认识,从来就不认识,他干吗要闯到我们家来还和叮当动上了手?
  “怎么是他?!”
  惊呼的是小狐,胖子也是一脸的惊讶,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诡异,就像大白天见到了大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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