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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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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开我,美人姐姐就要被关在黑洞里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快放开我。”孟小轩神色很慌张。
憔悴死死抱住他,叫道:“少爷!哪有什么黑洞啊!你醒醒!”憔悴急得想哭。
孟小轩抬头看了看他,那神情就象看一个远乡的陌生人。
“少爷,你没事吧,憔悴胆小,你可别吓我。”憔悴心中不安,他看孟小轩的眼神不太正常,怕老爷、夫人知道了,责怪自己。
孟小轩慢慢地唤道:“憔悴。”
“哎。”憔悴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只要少爷还认得自己,就没有大碍。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五月初五,今天是端五节。今儿个晚上咱家还吃了粽子,少爷忘了?”
“噢,我想起来了。不知道美人姐姐有没有粽子吃?”
“有的,有的。”
“我要去那个黑洞,我要和姐姐在一起,剥粽子给她吃,陪她说说话儿。她们在那里一定很害怕,我要去陪她们。”
憔悴劝道:“少爷,那是梦,当不得真的。”
“不,不,是真的。”孟小轩决绝地道。他缓缓地从小衣里掏出那柄玉骨折扇,仔细摩裟着,柔情似水。
憔悴哄着孟小轩。
孟小轩搂着那柄折扇,昏昏睡去。
第三卷 追查真凶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萧翰便带着罗方和任骧去了沧州。
沧州习武之风很盛,无论男女老幼都会几手拳脚,柳刀门在沧州很有名,阴夫人门下的女弟子中也不乏好手。这使萧翰感到很棘手,她不想惹怒了阴夫人,要知道,像她这样名气很大的女人,十有八九都不太好惹。
萧翰师徒找了一个离柳刀门武场很近的旅店住下了。
罗方和萧翰两人在旅店里坐着。只有任骧一个人走了出来,任骧穿戴整齐,手摇折扇,风度翩翩地在街上溜达,他东看看西看看,偶或瞟一眼柳刀门武场的大门。
这时从武场里走出来一个姑娘,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秀颀,长得也很有几分姿色。她手里拎着个花布包袱,头也不抬地只顾走路,看她步履匆匆的样子,不知有什么事。
任骧看了看她,嘴角隐藏了一丝坏笑。他转过身走在那小姑娘的前头。
街头的拐角处有几个摊贩,其中一个身形很高大,袒着胸膛,露出了胸前涌动着的虬结的肌肉,手里拿着柄拂蝇的掸子,正在那里呦喝着卖瓜果。
任骧走到那大汉身前拣起一只桃子看了看,眼睛却盯着街角,他显然在等那个姑娘的出现。
那大汉比任骧高了整整一头,他略低下头,笑着问道:“客官买两个桃儿吧。”
“嗯。”任骧心不在焉地答应着,眼睛却在街角逡巡。
“你买不买啊?”那大汉张着大嘴望着眼前这位奇怪的客官。
任骧也没理他,把桃儿放在另一只手里颠了颠。突然,他的眼睛一亮,那女子在街头的拐角出现了。
“你到底买不买?”那大汉有些不耐烦了。
“嘿嘿。”任骧朝那大汉一笑。
“嘿嘿。”那大汉也报以一笑,不过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任骧乘那大汉嘴还没合拢之际,手儿一送,便将那只大桃子塞进了那大汉的嘴里。
那大汉大怒,挥起铁拳便向任骧的腮帮子打去。
“砰!”的一声闷响,任骧的身子直飞了起来,迅捷无伦地飞向了那个拎包袱的女子。
那姑娘猝不及防,听凭任骧的身子撞到了自己的怀里。
任骧的脸碰到了一团又香又软的东西,心中大呼不好,身子一滑便倒在了地下。
那姑娘又羞又怒,挥掌便打,这一掌却打了个空。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脚前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书生。眉目虽很清秀,腮帮子却又红又肿,多少有些美中不足。
任骧躺在地下,不起来,只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望着那姑娘。
那姑娘又好气,又好笑,这一掌便打不下去了。
那大汉打了任骧之后,便吐出了塞在嘴里的桃子,跳着脚扑了过来。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往他嘴里塞东西呢,他受到这般羞辱,自然不会轻饶了任骧。
任骧看见那大汉怒气冲冲地扑了过来,忙一骨碌爬起身,跪在地上,抱住那姑娘的腿哀求道:“姐姐救我。”
那姑娘长这么大还没让男人这么亲薄过呢,心中不免又羞又急,急伸腿将任骧踢开。
任骧就地一滚,可怜巴巴地缩到一旁。
那大汉这时已到了任骧的跟前,他提起一条巨腿朝任骧的小腹踹去。
那姑娘看不过去了,挥起一拳攻向大汉的后脑。
那大汉反应倒也很快,听到脑后风响,急忙回身,但终究还是没有姑娘的拳快,“砰”的一声,那大汉的鼻子被打得鲜血长流,他脑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他晃了一晃,便一跤跌在了任骧的身边。
“你为何打我?”那大汉坐在地上问道,他突然觉得坐在地上和一个站着的女人说话有失男子汉的体统,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姑娘冷笑道:“笑话,我还没来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我来问你,你又是谁?敢到我们沧州地界来撒野。”
这时街上的行人都围拢了过来看热闹,有几个识得那姑娘的,纷纷指着大汉笑道:“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柳刀门的姑娘也敢惹。”“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算你练过几天拳脚,又能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卖桃儿的。”“是啊,这小子自不量力,挨打活该。”
那大汉看了看周围的人,道:“我没惹她,我好好儿的卖我的桃子,那个小子,他不买,他,”那大汉指着缩在地上的任骧道:“他把桃子塞在了我的嘴里。”
那女子道:“真是奇谭,你们大伙评评这个理,这位外乡人身子这么单薄,被他一拳打得飞了起来,我亲眼看见的,脸上也打肿了,你们看看。”
众人都去看任骧。任骧蹲在地下,眼泪汪汪的。
一个老太太看了后,嘴里仄仄地怨那大汉道:“我说你这个后生啊,你比他高多少啊,他怎么敢惹你呀,你瞧你的手有多狠,瞧瞧,就说人家是外乡人吧,你也不该欺侮人家啊。真不象话,真给我们沧州人丢脸。”
“是啊,是太不象话了。”
“真是不象话。”众人纷纷指责那大汉。
那大汉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他急得脸通红,汗直淌,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大家都不信。最后那大汉委屈地抹着眼泪走了。
众人散去,那姑娘也走了,临走之前看了一眼任骧。
任骧翻身爬起,跟着那姑娘,寸步不离。那姑娘知道任骧在身后跟着,低了头笑了笑,她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正色道:“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任骧畏畏缩缩地道:“我还没谢过姑娘呢。”
“不用谢,小事一桩。”那姑娘说完转身又走。
任骧不离那姑娘左右,嘴里念念有辞:“俗话说,有恩不报非君子。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诗经》有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诗经》又云:‘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你对我有恩,我岂能不报,我若不报,岂不有负圣人教诲。”
那姑娘笑道:“好了,好了,酸得我牙都要倒了。你说,你怎么报答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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