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炭-感灵

福尔摩斯知道去霍普庄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急忙打转马车，赶到了查林十字宾馆旁的破木屋。这件破木屋在查林十字宾馆豪华的外表下显得更加黯然失色了。破木屋前已经有了许多人围观，但门口正被好几个警察把守着，雷斯德就在其中。福尔摩斯和我也下车挤进了人群。

“发生什么了？”

“你还不知道吗？那个清扫工，就是劳伦斯，死了。”

“是啊，他经常行为古怪，有人说他一直到伦敦东郊那片荒地去，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名堂。”

“难道你没听说吗？劳伦斯说他自己发财了。”

“发财？住在这种地方能叫发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劳伦斯的烟酒消费可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我们不时地听到人们地议论，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来到雷斯德面前。”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福尔摩斯先生。”看得出雷斯德有些得意。

福尔摩斯没出声，“那么，请进吧，福尔摩斯先生。”雷斯德笑着伸出手把我们请了进去。

我们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把破烂不堪的椅子，椅子边上放着一条粗绳，接着便是劳伦斯，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被打得鼻青脸肿，靠在墙边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显然这就是致命伤。

“好了，雷斯德，”福尔摩斯转过身来，“我认为很有必要仔细查看一下现场，这里地方比较小，你们在外面等一等，好吗？”

可是我们没等多久，福尔摩斯便突然出来，他对我们说：“依我看，这件案子非常简单，但我想让你们找一件东西，凶手身上肯定溅到了血，那件沾有血迹的衣服一定就在附近。”

“好了，伙计们，快点去找这样一件衣服。”雷斯德命令道。

“那么，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你认为我们的这个凶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雷斯德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德好奇心了。

“他是一个水手，左撇子，力气很大，大约六英尺高，吸印度一种名贵的雪茄，而且脾气暴躁。”福尔摩斯脱口而出众多特征。

“那么你是怎样得知的呢？我知道吸怎样的烟你只要通过烟灰就可以看出来，而且人高可以从步幅看出来，那么其他这些特征呢？”我问。

“华生，首先让我来说说这里发生的事情的全过程，我们看到椅子和粗绳，而且我检查过劳伦斯，发现他身上有勒痕，这说明他曾被人绑在椅子上，而且受到盘问。从绳结上我看出凶手是一名水手，因为那个结是一个水手结，接着我发现地上有雪茄烟灰，这显然是凶手留下的，从烟灰我得知是印度名贵雪茄，从数量上我得知凶手脾气暴躁，因为他盘问时很不耐烦，才会开始吸烟，而且没吸几口（因为散落的烟灰很少），他就对劳伦斯动了武力。这说明他脾气暴躁，至于身高嘛，我并不是从步幅看出来的，因为房间里根本就没有脚印，我是从劳伦斯被按到墙上拳打脚踢看出来的，小木屋本来就很不坚固，那个人把劳伦斯按到墙上，力气大得把木板都压变形了，整个房子好像快要塌下来一般，从木板变形的高度我可以看出，劳伦斯简直斯被腾空提了起来。难以想象，一个没有六英尺高的人怎么可能把劳伦斯这样一个人腾空提起来。那把刀是劳伦斯自己放身用的，可是凶手大概从他口中问出了些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就把他给杀了，从刀插入的角度我判断出这个人是个左撇子，噢，还有一点是我发现一块地板有被移动的痕迹，周围的灰尘少了许多，打开来一看，下面是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小盒，可盒子里却什么也没有，大概是被人拿走了。对了，有趣的是，这个盒子和那把刀都挺精细高贵的，看来这个清扫工劳伦斯确实发过财。”

“报告警长，沾有血迹的衣服已经找到。”

雷斯德接过衣服，转向福尔摩斯，“你觉得有看一下这个物证的必要吗？”

“当然，这还用说。”福尔摩斯正要伸手去接衣服，可是又停住了，“雷斯德，我看这件衣服所能提供的线索我已经都掌握了，现在我想请你给我准备几个警察，我们乘早上第一班火车去霍普庄园逮捕罪犯。”

“噢，福尔摩斯先生，你的行为总是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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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在前往霍普庄园的路上了。启明星早已升了起来，照着黎明时分的霍普庄园，显得格外阴森和恐怖。当我们来到庄园时，发现铁门大开。
福尔摩斯大叹：“晚了！晚了！”
整个庄园漆黑一片，不时有乌鸦在屋顶的烟囱上乱叫。当福尔摩斯转身要走时，这些乌鸦一起冲入黑暗的天空，把我和雷斯德都吓了一跳。
“这里已经发生了第二桩惨案，看来我一时的不坚决酿成了大祸。”我大概知道约斯特已惨遭不测，但雷斯德却仍被蒙在鼓里。
“雷斯德，”福尔摩斯又说道，“留下几个警察找一下约斯特的尸体吧，再给我大约一百多个警力。我得去逮捕阿普尔顿，布里奇斯，凯斯门特这三个十恶不赦的人。”
雷斯德显然被罪犯的数量给吓怔了，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好的，福尔摩斯先生，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很快我们又到了火车站。福尔摩斯借等火车的时间又发了两封电报，一封电报是发给印度警方的，他叫他们帮忙逮捕三个人，就是阿普尔顿，布里奇斯和凯斯门特。其中他还对布里奇斯和凯斯门特的外貌进行了描述。这让我感到非常吃惊。一个是杀害劳伦斯的凶手那般的模样，而另一个则塌着鼻子，红脸，头发蓬乱，左半脸发肿，从来不理的胡子，这不就是被福尔摩斯打后的那个酒鬼的模样吗？
福尔摩斯在打这份电报时显然看到了我吃惊的表情，“华生，我会对你慢慢解释的。阿普尔顿船长真是个聪明人，但我还是看穿了他一切煞费苦心的安排。”
第二封电报是发给伦敦船行的，要求他们立刻准备好最快最大的船。
“你也知道，阿普尔顿船长现在一定在他的阿普尔顿号上得意着呢！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现在就去追赶他，不然他手下的水手性命就又难保了。阿普尔顿船长的智慧完全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当太阳从海的尽头升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艘船上了。我们把帆张起来后，船便如箭一般行驶的飞快。很快我们就隐约看到了正向印度方向航行的阿普尔号，当我们追上他们时，我和福尔摩斯很快就认出了阿普尔顿和那个酒鬼。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水手，十有八九就是杀死劳伦斯的凶手了吧。
阿普尔顿船长显然也已经看到了我们，他又变成了一头狮子，在甲板上暴跳着。红色的太阳不仅把海水染红了，也把阿普尔顿船长的脸染红了，同时还把我和福尔摩斯的脸照得通红。
看着福尔摩斯的笑容我知道胜利就在眼前。可是阿普尔顿船长没有罢休，他马上命令水手们转舵。当时情况紧迫，但福尔摩斯处理地很平静。我们只差一点就会被阿普尔顿号撞上了，但福尔摩斯指挥巧妙的躲开了。
就在这时阿普尔顿船长因为没有注意海面，船触礁了。福尔摩斯大呼不妙，命令一百多个警察马上开始救援工作，“不能让水手就这样淹死了，他们是无辜的。”这是福尔摩斯对我说的。
但意外又发生了，这着实把福尔摩斯给吓了一跳。阿普尔顿船长眼看船已经触礁，竟然命令布里奇斯（就是那个高大的水手），这是他自己喊出来的。布里奇斯便用自己有力的臂膀挥动一个绳套。那转得飞快的绳套，一松手就飞了过来，正中我们船的桅杆。
“不好，他们想与我们同归于尽，快点把绳子砍断。”显然在阿普尔顿号下沉的拉力下，我们整个船已经稍微倾向了一边。在场的警察都愣住了，不知所措。只有福尔摩斯迅速拿起放在船边的一把斧头，光一般地奔向粗绳，在船摇摇欲坠的时候成功砍断了绳索。
而阿普尔顿号就势翻倒下去，撞在礁石上，被砸得粉碎，迅速便消失在海面上了。船下沉时溅起的五米多高的水花，在红日中闪烁着，伴着太阳强烈的光芒照射过来，让每一个人都睁不开眼。当我们勉强能看得清些东西时，阿普尔顿号已经不存在了，所有的船员遇难。
此时海面上浮动着星星点点，一些闪着金光，整个深蓝色的沉默的大海顿时显得活力四射了，“那是什么东西？”我问。
福尔摩斯正叫雷斯德掉转船头，准备驶回伦敦。他听到了我的问题并回答了我的疑问：“那是用金子炼成的树叶，华生，具体的细节我以后再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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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回到贝克街后，福尔摩斯又消沉了许久。这是在看了雷斯德发来的一封电报之后。我正欲倾听福尔摩斯的推理，只见他却把电报放到了文件箱的最底层，转过身来对我说：“华生，在这件案子中我犯了我所认为的一个最大的错误。这延误了时机，让这位无辜的仆人约斯特献出了生命，这是我失败的一个案子。所以华生如果你习惯要把这个案子记录下来是可以的，但是绝对不要发表出来。”我在迷茫中不知所措，于是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
朋友，现在让我们回到福尔摩斯在Sussex的小屋吧。这个时候我的妻子已经听得入神，完全忘记了已经到该进晚餐的时间了。但福尔摩斯仍然没有向我们讲述这一系列神秘事件的真相。福尔摩斯已经停止了他的讲述，看我们有什么反应，但我的妻子却没有回过神来。
“尊夫人，尊夫人，你没事吧？”
“噢，非常抱歉，”我妻子用手试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非常抱歉，我似乎有些过于入神了，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噢，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了，我来做几个菜怎么样？我竟然没感觉到我们还没有吃午饭，我的天啊。”
碰巧的是妻子晚上做了自己拿手的黑胡椒牛排，我们喝的酒也是我们来时带过来的，碰巧也是红酒。这与当时的那个夜晚是何等的相似，只是现在，我们的面前是我的妻子，而那个夜晚我们面前没有坐人。
福尔摩斯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吃完晚饭，我们便享受了福尔摩斯当年自创的曲目。一曲悠长悦耳的小提琴独奏后，福尔摩斯放下琴来。
“尊敬的夫人，这个案子的一些细节，相信你还不是很清楚。这些年来我的断案经历也让我意识到作为一个侦探要勇于面对自己判断上的差错，而不是把它们隐瞒起来。今天，我会把有关细节的推理再讲一遍，华生你可以把这些东西记下来，这样有关疲惫不堪的船长一案就算有了一个结局了。”
“有趣的是，1891～1894这三年我失踪时，我有幸到了斯里兰卡，也就是阿普尔顿船长经常出海的那个国度。也就是在这个小岛上的一个洞穴里（当时我正办理马可亭里一案）。因为夜间行路可能有危险，所以我便暂时在山洞里过了一夜。猜猜我发现了什么？”福尔摩斯还是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发现那里有个已经开采完的金矿，这并不是关键。在岩壁上我发现了ABC三个大写的英文字母，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见我们一言不发，福尔摩斯又接着说了下去，“阿普尔顿（Appleton）布里奇斯（Bridges），凯斯门特(Casement)。这就是他们三个人名字的第一个首字母，怎么样？”福尔摩斯兴奋起来，“他们在这里偷偷开采金矿，这件事可以作为对这个案子的一个极好的补充。”
“他们偷挖了金矿后，以正大光明的方式把金子带进英国海关，然后秘密把它们都炼成了树叶。这些都由船长干，大概他认为让其它人干会很不放心。他聪明地知道把自己偏远的霍普庄园作为炼金场所是再好不过了。这样金子都成了树叶，漆上绿色油漆后便和普通树叶没什么两样了。他们再用这种方法骗过英国海关，然后在印度高价出售这些东西（金叶是印度神话中的神物，当地人迷信，所以可以卖很高的价钱）。这就是阿普尔顿精心计划的走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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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还是从最初说起吧。就从委托人约斯特的拜访说起。当得知船长自去年八月份后就再没有出过海，或者很少提到“航海”两字，而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就起了疑心。航海理应是船长最热衷的事了，如果一个船长厌恶航海，就如同水手不能游泳一般可笑，所以一定有什么比航海更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可以让船长放下工作在家里呆上半年时间，而且一定可以给他带来非常大的利润，如果不这样的话，不航海就足够要了他的命。”
“接着是两个背着麻袋的怪人，不用说他们是船长与外界的唯一联系。而他们始终是背着麻袋来，背着麻袋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麻袋里的东西肯定被交换过了，但约斯特说主人房间里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化，我就感到奇怪了。”
“于是我便问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大事吗，其实是为了了解这个船长怎么在他的房间里交换了两麻袋东西的，并且整天对这两麻袋东西在干些什么。吃惊的是，约斯特告诉我船长曾叫人把后院的荒地变成了树林。其速度快得有点惊人，但这与船长房间毫无关系，所以我问他船长有什么怪异举动。他竟然回答我园中有树本来就枯死了，船长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后院。后院一定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我的关键问题还没有解答。后来我才发现，这个后院的秘密其实是解开案件的钥匙。这也验证了那句话：证据总是在最平常的事件当中，幸运的是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我无意间问过约斯特院里有那些树（白果树和梧桐树），这些树可不是会很容易就枯死的呀。除非有人在树根处动了手脚。”
“得知主仆房间互换，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迫切希望约斯特说出房间这两个字，这样就能够解释通了。藏东西的地方是地下，翻新后院是为了挖出一个地下室，这显然不能让约斯特知道，所以做工要快。而动工那天下午船长确实缠着跟约斯特打牌，这让约斯特对外面在干些什么根本不了解，但至于藏在地下的东西是什么我还不清楚。”
“疲惫不堪这四个约斯特说出来的字让我疑惑了半天，莫非那个阿普尔顿船长晚上一直在不停的干活？干什么样的活，我确实不知。第一次到霍普庄园对我的启发很大，因为我发现船长的鞋上有泥，所以我判断他整夜都在地下室。这样他的消失与再现就很容易解释了。他的暴怒和对约斯特180度的转变，让我感觉到（这只是凭我的直觉）他很聪明，有自控能力，他怕约斯特告诉我这个私家侦探太多信息，所以没有把约斯特留在我们手中。”
“可是，尽管如此，我们还有一条线索。我是指当时，那就是海德街268号。可是能干的阿普尔顿船长的智力确实不赖，没有人住的海德街268号，这不禁让我反问自己阿普尔顿船长是怎样通知那两个怪人的呢？我想到了邮局，所以我叫你提前走后，我开始自己寻找证据。我通知贝克街小分队调查后院树林中的枯树，然后在邮局得知阿普尔顿船长曾出过重金请邮局帮忙，凡是他的信都一律送给布里奇斯或是凯斯门特，这样的话只要等有关枯树的消息就可以了。”
“可阿普尔顿船长的智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竟然会安排几棵实心枯树搞一下障眼法。我原以为枯树大概是通气用的，但想到阿普尔顿船长的智慧，我又问了句有没有烟，大概他可能把枯树当成烟囱。回答让我失望也使我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考虑的太多了。我突然想到白天船长曾见过我，如果我是他，那当晚肯定是不会冒险行事的，甚至会对秘密做一些保护措施。果然我很快了解到阿普尔顿那个家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装模作样。”
“华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曾经对树很粘怀有疑问。”
“是的，福尔摩斯先生，你到底在贝克街小分队队长的手上看到了什么？”
“噢，华生，你的记忆力挺不错。我看到了金粉，绿漆，还有胶水。”
“我马上开始重新思索这三样东西与整个案件的关系。我得出结论：阿普尔顿船长在他的地下室里炼金，有的枯树大概是烟囱，有的大概是通风口。他晚上工作，白天休息，所以每天早上总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他把金子炼成树叶形状并涂上绿漆，我猜他大概曾经把这些叶子用胶水贴在树干上，想看看它们以假乱真的效果。但大概因为什么突发事件，又把树叶都拿了下来。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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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怕我们发现
二． 已经被别人发现了。
那么那个别人是谁呢？”
福尔摩斯笑了笑，笑得很甜。他说到：“劳伦斯。”
听到这个名字，我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
“华生啊，华生，我已经多次说过阿普尔顿船长有惊人的智慧了。正因为劳伦斯发现了树叶，所以阿普尔顿船长才非常着急，连忙叫布里奇斯与凯斯门特寻找。可是由于他一时疏忽，竟然累了一夜后早上没有出现在自己房间里，被约斯特发现了。那个杀死劳伦斯的凶手，也就是布里奇斯，暴露了自己水手的身份。这让我把两个案子连了起来。那个小盒里装得大概就是金叶了，劳伦斯是在说出隐藏地点后被杀的。而那个酒鬼就是凯斯门特，我们在伦敦遇到的一系列怪事最终果然都是阿普尔顿船长一手策划的，这也更坚定了我抓住他的决心。看到霍普庄园的铁门洞开，我知道约斯特一定已经死了，而且那三个人已经逃跑了。”
“等一等，福尔摩斯先生，我想问一个很傻的问题，也许对你来说是这样。”我的妻子插入福尔摩斯的推理，“你看到那件沾有血迹的衣服后为什么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一切呢？”
“很好的问题，尊贵的夫人，其实我并不是看什么血迹，我发现那件衣服上有金粉和绿漆。”
“噢，原来如此。”
“好了，我接着往下说。我们追上阿普尔顿号时，阿普尔顿船长在最后时刻竟然还让我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想把我们的船也弄沉，正如我所说的那样，阿普尔顿船长是一个天才，但如果把他的天赋用于犯罪，他最多只能被称作罪恶狡猾了。”
“好的，”福尔摩斯先生站了起来，“现在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个。”
只见他打开了那个文件箱（通常都是放在卧室里的，那是住在贝克街的时候），而现在这个文件箱就放在办公桌盘边。福尔摩斯拿出一份电报，递给我和妻子看。上面内容如下：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我认为很有必要把这件事向您报告一下。我们在霍普庄园底楼的一间房间的一个壁炉里发现了一道暗门，下面是一个地下室。这里面光线昏暗，堆满了许多用完的绿色漆桶，还有一套完整的炼金设置，当然是属于迷你型的那一种。这些并不算什么，在一个角落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可怜的人。他全身被打得到处是伤，最后被人活活勒死了。我想他大概就是你所说的约斯特吧。难以想象，这里竟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
雷斯德
“噢，这件案子中我最大的失败便是我低估了阿普尔顿船长的智慧。”福尔摩斯感叹，“我最近研究蜜蜂，尚且发现即使是蜜蜂也会有一些我们暂时无法解释的行为，何况是大千世界的高级生物，这个上帝创造的神秘人类呢？阿普尔顿也是天才，但是却是上帝放错了地方的天才。这样的天才真的可以说是最大的恐怖了。阿普尔顿是莫里亚蒂，斯台普顿后的第三个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