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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昭

幽瞳古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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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更何况眼下在忍受这些非人待遇的人,还已经熬了两个通宵,整个精神状态面临崩溃的境况。

  齐斯狠狠地瞪了一眼,飞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六翼天使,和那个被天使所抱住,根本不用自己行走的黑发男人。他在这一秒钟,这一刹那,深刻的感觉到什么叫做剥削,什么叫做劳役,什么叫做不公平……

  “巫瞳幽!”发出一声几乎用尽他全身力气的吼叫,齐斯怀著无比怨恨和后悔的心情站在原地,凝视那个因为自己的叫声,而转过头来的中国男人。

  被从身后而来的这么声吼叫所吓到,幽与雪炽几乎在同一时间全身一颤,然后一起回过头去。

  “怎么了?”两人不解的飘飞到齐斯面前,幽伸出手,轻拍一下UK警官的肩。

  怒火在一瞬间被幽这句无心的话激发到最高点,齐斯有种想狂扁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一顿,可惜这不太现实,毕竟论打架的话,他从来没试过打赢这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纤细的家伙。

  而且,还有一个绝对不是借口的重点——他讨厌用暴力解决问题!

  “怎么了?”从喉咙里哼出几声干涩的冷笑,齐斯用意志力来抬起自己酸软无力的手臂,搭在幽肩上。

  “你认为一个超过四十八小时没睡,而且魔力有些使用过度的巫师,再度被人拖去使用一个不但耗魔力,还耗体力的远距离移动魔法之后,还要在一座石头和路都乱七八糟的山里,爬了有三、四个小时,你觉得……我怎么了?”

  看著齐斯脸上那个扭曲的笑,幽感到这个情况似乎不太好对付。

  于是他抬头看了雪炽一眼,用眼神询问天使长是否能再多载一个人,但天使长却非常非常坚决地用移开目光来回印。

  “咳……齐斯,你不认为,这个是你的上主跟先祖给你的磨练吗?你想想,能遇到这种状况是多么难得,所以你应该好好珍惜,好好的利用这次试练,来提高自己的能力。”带著灿烂的笑,幽开始试图说服齐斯安静的继续向前进发。

  但已经处于神经断裂临界点的UK警官,并没有理会朋友热情的期盼,反而再抬起一只手臂,也搭上幽的肩,随后齐斯对幽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且到达诡异程度的微笑。

  “齐斯……你想干嘛……”背脊上有一股恶寒滑过,幽怀著不怎么良好的预感,强装微笑的看著齐斯。

  加大唇角的弧度,齐斯双手在幽身后,缓缓的环住他的颈脖,道:“没想干嘛。”

  说完,他全身力量猛地放松,整个人趴到了黑发古董商的身上。

  忽来的重力,首先让幽无所适从的向前一倾,随后,抱著幽承受了最终重量的雪炽,也在这样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咚”的一声从半空中掉到地上。

  不幸的是他压在幽的身上,而更不幸的,幽压在了齐斯身上……

  再一次在心中感慨坏事果然不能做,自作孽,亦绝不可活。齐斯悲哀的躺在冰冷潮湿的山路地面,无声的等待那两位压在他身上的家伙离开。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三人都无暇去理会周围环境的异动,所以,即使此时一旁的树丛中,有两双透著点点银光的眼睛正在注视著他们,他们也丝毫没有察觉。

  待幽跟雪炽想从齐斯身上下来,并稍微的站起身时,忽然自树丛中冲出了一团银白色的巨大物体,朝他们扑过去,于是再一次,可怜的齐斯被那两个成年男子重压在自己身上,而这次还多加了一团不知名物体。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一匹全身覆盖著银白色长毛,且体型比一般同类要稍大一些的狼,也从刚才那团银毛扑出的树丛中,姿态优雅的步出,一双漂亮得如同上等绿翡翠般的眼睛,让正面面对他的齐斯不自禁的呆滞。

  “泽尔贝尔,注意你的身分。”那匹银狼走到呈金字塔型的几人身前,淡漠的开口,目光无感情般的看向压在最上方的那团“银毛”。

  “是的,父亲大人。”

  稍微从人肉堆上抬起头,和站在齐斯面前,态度高傲的银狼同样大小,也是一只银狼,只是他的眼睛并不是绿色,而是一种漂亮得奇异的水蓝色。

  可能是因为被撞击到有些头脑不清,幽和齐斯没有马上对泽尔贝尔这个名字起任何反应,反而是跌坐在幽背上,翅膀都还没收起来的雪炽,对这两头银狼的突然出现,兴奋无比的跳起来。他一把抱住还趴在自己怀中的巨型犬科动物,用力的摸了摸他的头。

  “冰之狼吗?先祖!我从小就想要养一只,但一直没能见到,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上!”

  明显的,这位大天使长误会了他怀中那头,怎么看都不像有高贵身分的狼的品种。

  而当幽与齐斯在最初的错愕中回过神时,正好被他这句发言刺激得大笑起来,最终还是没能从地上爬起。

  “哈哈哈!泽尔贝尔!你看看,血月说得实在没错,你身上真的没有半点贵族该有的高贵气质,现在好啦,骸八家伟大的天使长大人,都错判你的种族了。”一边大笑,幽一边出言调侃雪炽和化成狼身的泽尔贝尔。沃尔夫。纳荷特——也就是血月的同住人,他跟齐斯的另一个大学同学。

  无辜的眨了眨自己的蓝色大眼,泽尔贝尔似乎丝毫不在意雪炽贬低他的身分,也没太介怀幽的讽刺,只是轻轻推开一脸疑惑的大天使长,走回仍然冷漠的站在那,对面前一切冷眼旁观的父亲身旁。

  “它不是冰之狼吗?”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泽尔贝尔,雪炽终究忍不住的去问笑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幽。

  “当然不是!”回答他的,却是同样放肆的大笑著,甚至眼角都因为笑得太过分,而渗出几分泪水的齐斯。

  “他是‘银狼’,对‘狼’一族来说,等同神存在的银狼,跟你一样是暗族十三贵族之一,而且他还是直系的纳荷特。”说完,他又继续大笑。

  表情瞬间僵硬,雪炽极度缓慢的将视线重新放到泽尔贝尔身上——对方此时是那副无辜的模样,尾巴左右的随意甩著。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雪炽实在看不出这只狼族之王,有哪点是符合其身分的。

  但另外那只绿眼银狼,就十分符合对纳荷特家族族人的印象——那种高贵得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放在眼里的气势,还有那份即使遇到跟自己地位相同的翼族六羽天使,也丝毫不见得会对你有半分敬重的神态……这样才是纳荷特!

  在雪炽为泽尔贝尔身分而困扰万分的时候,齐斯与幽,总算抑制住自己的笑意,重新站起身,走到泽尔贝尔面前。

  “这位一定是纳荷特侯爵大人。”朝绿眼的银狼微微鞠躬,幽微笑道,但他没有在雪炽面前说出泽尔贝尔父亲的全名。

  而齐斯则是意思意思的朝态度冷漠的文恩点点头,也算是见面礼,完全没有注意到幽反常的没有说出来人的全名。

  淡然的看了幽和齐斯一眼,文恩对他们点了点头,用雪炽所说的,纳荷特家族人应有的那份高傲来给二人回礼。

  一向不太喜欢应付这种第一次见面,态度还跩到二五八万的贵族,齐斯用丝毫不逊于文恩的冷然,一言不发的站在幽身旁——不就是比面无表情么?他齐斯可是有名的英伦冷公子,还怕比不过?

  “别做这种无聊的寒暄啦。”似乎对父亲跟幽二人间的互动十分不习惯,泽尔贝尔走到幽面前,用一只前脚轻踩了一下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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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6:53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这个动作本没什么,但是看在对大型犬类动物,从小就有一份强烈憧憬的雪炽眼中,就是一个万分可爱的表现,让这位高贵的大天使长,忍不住的想将他抱在怀里磨蹭。

  可雪炽那份十分有用的理智,还是在他真的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之前,成功的制止了他,但心中那份残存的渴望,跟清楚知道不可能以后所产生的怨气,还是让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一情况,正巧被转过头去的齐斯看到。

  于是在那个瞬间,齐斯又一次更加坚定自己心中,关于这个天使是个变态的信念。

  “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而且还跟一个高阶的翼族在一起……”尚未发现自己的狼体对那位六羽翼族来说,是一份多么沉重的诱惑,泽尔贝尔持续摇著尾巴,并伸出爪子去扒拉幽裤子的动作。

  但文恩却发现了。这个天使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在心中暗自疑惑,可由于他本身的个性加上多年前被人下咒的关系,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那你又怎么会跑到这来?血月有没有跟你一起?”幽不答,反问的拉住泽尔贝尔那只比自己手掌还大的爪子,索性蹲下来跟他对话。

  虽然到现在都没看到那位凶眼医生,但如果他真的来了,德拉克就得白跑一趟慕尼黑。

  “血月?拜托!如果那只龟毛吸血鬼在的话,我敢维持狼身那么久吗?早就被他那些长篇的‘贵族气度’论搞疯了!”露出一副万分困扰的神情,泽尔贝尔由于背对著父亲,所以没有看到他在说血月“龟毛”的时候,文恩嘴角的抽搐。

  “哈哈哈!不过你也是过分一点,现在好歹有一位高阶天使在场,你就不能收敛一些?”虽然这么说,幽仍旧拉著泽尔贝尔的一边爪子,随那只巨大野兽毫无形象可言的趴到自己身上。

  “泽尔贝尔,拜托你变回人形再说,我看你爸快崩溃了。”终于还是看不过文恩那副整张狼脸都抽搐到变形的可怜模样,齐斯好心的出言提醒那两位十分快乐的在叙旧,而忘掉旁边还有其他人存在的先生。

  直到此时才记起,虽然没有某位很啰嗦的吸血鬼跟著,但以自己的身分地位为荣的父亲大人就站在身后,泽尔贝尔带著干涩的小拜,转过头看了文恩一眼。

  在确定文恩的表情的确如齐斯所说的恐怖后,马上闭上双眼,与此同时,幽等三人面前忽然银光一闪,待光线散去时,站在他们面前的,就已经是一位大约二十六、七岁,有一头白银色泽短发、水蓝色双眸,约一百八十四公分高的男人。

  看著泽尔贝尔那身牛仔裤、深咖啡色中长外套,加条白色兼浅棕色兔毛围巾的打扮,齐斯忍不住思考,他到底是怎么在一瞬间就能找到这么一堆衣服换上?

  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就一直纠缠这个最能破坏贵族形象的家伙,希望他能告诉自己,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那么快就穿好衣服?

  可这只恶劣的银狼却死活不肯告诉他。而看上去知道的血月和幽……他实在不敢去问,谁知道从他们那里要一个答案,其代价究竟是什么?

  他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这两人整人功夫之厉害,他可没有被虐症,没事给自己找事。

  怀著遗憾的心情,齐斯看著文恩在泽尔贝尔之后,也变为人形——只是这位纳荷特爸爸的穿著,却比他儿子要讲究、豪华许多。

  黑色的貂皮长大衣,同一质料、颜色的礼帽,从大衣的领口还可以看到,这个看起来跟他儿子岁数差不多的男人所戴的暗绿花纹领巾,而他的领巾扣是白金镶钻的,且从那颗钻石的亮度和克拉数看,绝对价值不菲。

  上主!这不公平!为什么这个非人类一件小饰品就能顶他一个月工资?!在心中痛斥阶级分层的不公,齐斯目光更为冷然的盯著文恩。

  而发觉这个灰发男人表情不对的前银狼族长,也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结果形成了一幅二人互瞪的有趣场面。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跟一个高阶天使到这里来?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个地方非常敏感。”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那些雪白的山峰,泽尔贝尔笑著追问幽,先前自己问过的问题。

  而黑发的古董商人,还是没有马上给予他回答,只是微微耸肩,道:“你不也没回答我么?”说完,轻拍了拍泽尔贝尔的肩。

  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泽尔贝尔终于投降的低声说出,自己到极冰之地的原因。

  这家伙跟血月一般恶劣,如果今天他不先说出自己为什么会到这来,幽肯定是不会开口的。也不会是因为什么很重大的原因,纯粹只是因为这家伙的个性所致而已。

  “我……咳嗯……”差点将千夜的名字和自己的身分一起脱口而出,泽尔贝尔在话到嘴边的瞬间,注意到雪炽的存在,硬是用一声干咳,将到嘴的话吞回去。

  “是这样,因为千夜大人的身体被盗,所以族里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冰棺不可能离开极冰之地,所以千夜大人的身体在被人解封以前,也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其实,我和父亲已经找了几个小时,除了从这条路上去的那一片山顶还没找过外,其他地方已经看过了。”

  “看来我们找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和幽对望一眼,齐斯道出自己的想法。

  雪炽也赞成的点了点头,淡笑道:“看来那位炎华公主,并不准备在暗族所筑的地方让自己的情人醒过来。”

  “咳……”低咳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泽尔贝尔露出抹苦笑。“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幽……是不是你又卖了什么危险的古董给别人?”

  说起这个奸商的古董,他还深刻的记得上次血月让他带只瓶……还是壶?反正就是带件东西让幽帮忙修理,结果这家伙,就用一番花言巧语和威逼利诱,硬塞给他一只大约有一百年历史的熊玩偶,结果弄得他们家有足足几个月都不得安宁。

  还有上上次那只会在每天半夜,唱难听到让人连前年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的歌曲的碗,和上上上次那双喜欢跳舞,每天都会准时在凌晨三点到五点间“嗒嗒嗒”个不停的踢踏舞鞋,跟上上上上次那本喜欢说低级又不好笑的笑话的古书……

  啊……这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啊!

  “我没卖,不过……”眼神富含深意的看了抬头遥望天际的雪炽一眼,幽道:“不过被人偷走了一个古董娃娃,如果你知道千羽魔壶的话,那么很荣幸的告诉你,那只娃娃是解开魔壶封印的最后钥匙。”

  “千……你是说,那条连接镜子世界和主世界的最大通道?”微微敛眉,泽尔贝尔双手环胸,似乎开始思考什么。

  而幽则在点头回应泽尔贝尔后,转头看向他的父亲——那位还在跟齐斯玩互瞪游戏的银狼贵族。

  “纳荷特侯爵,不知道您是否清楚千夜大人的感情状况?或者……您能不能告诉我,偷走千夜大人身体的,是什么人?”十分直接的切入重心,他需要清楚的确认,偷取千夜身体,和偷取他手中钥匙要去开启魔壶的,是不是同一帮人。

  “千夜……大人,在被封印前并没有固定的伴侣,只是你们刚才提过的那位炎华公主,的确十分热情的追求过千夜大人,至于是什么人偷走大人的身体,我们只知道他们、或者说他,是阎族遗血。”虽然分神回答幽的问题,可文恩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齐斯。

  有时实在觉得,贵族这种与小孩无异的执著心十分可爱,幽忍不住的轻笑一阵,随后与雪炽对望一眼,才拍了拍泽尔贝尔的肩,让他回神。

  “想什么想这么久?一起走吧,肯定是同一帮人做的。你们的千夜大人可真有魅力,跟植物人差不多过那么多年了,还有个痴心的红颜为他甘冒生命之危,犯天下之大不讳,就为了让他老人家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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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7:07 | 显示全部楼层
“别把我……咳嗯,我说幽,你年纪怎么都比千夜大人大吧?别叫他老人家,叫老了多不好。”给了幽一记白眼,泽尔贝尔反过来调侃这位本性恶劣的友人,接著,又马上用一副无比严肃的表情对他道:“对了,幽,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说完,还一手搭过幽的肩,将他拉低一下,似乎想跟他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已经十分了解泽尔贝尔为人的幽,在这银狼贵族搭上自己肩膀的同时,就已经看穿他的想法,于是抢在泽尔贝尔开口之前,对他露出无比灿烂的小拜。

  “Nomoneynotalk,泽尔贝尔,你知道我的规矩。”

  “幽……你不是这样吧……我们怎么说都认识十年以上了……帮我一个小忙不费你多少事的……”

  露出一副哀怨的神情,泽尔贝尔对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金钱”这种东西的古董商的这个嗜好,十分头痛——当然他也很清楚,为此感到头痛的人,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小忙?”将声线拉高,幽微皱著眉看著泽尔贝尔。“你小子肯定是想让我帮你把千夜大人的身体取回来,然后放回原来的那个冰殿去吧?”

  醒悟到自己的想法已经被人看穿,泽尔贝尔索性也不再隐瞒什么,用豪爽的态度拍了拍幽的背,也不管自己下手的力度,能否震到别人的内脏来一次乾坤大挪移。

  “有什么所谓,反正你也是顺便。”

  “顺便?!”这次是真的尖声呼吼,幽站直身,一脸冷笑地看著泽尔贝尔。

  “泽尔贝尔。沃尔夫。纳荷特阁下!您要知道,您所说的顺便,是建立在小人我舍生忘死,冒险在无数只要碰一碰就能要人命的魔法中游走,而且还要付出艰辛的劳动之上!

  “所以!您认为要在下不收合法报酬干这种事是对的吗?是公平的吗?是合乎道德人情的吗?”

  被他那一番几乎可以称为声泪俱下的控诉再一次吓倒,泽尔贝尔深刻的认识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名言,随即在露出讨好小拜的同时,非常迅速的将幽轻推回雪炽跟齐斯身边,同时拉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他用一种RPG游戏中常见的勇者姿势,一手指著不远处的冰峰,边用阳光的小拜和充满自信的语气,大声道:“兄弟们!我们出发吧!”

  这一整个的变换过程里,唯一一小处败笔,可能就是他说话时声音有些微微发抖,十分现实的描绘了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先祖在上!这位卖古董的幽先生果然是不能招惹的,他实在不应该去挑战一个,连血月都未曾征服过的高峰!

  凝视著沉睡在冰棺中男人的容颜,白发少女坐在那副透明的棺木上,隔著一层厚冰,描绘著男人的脸部轮廓。

  “千夜大人……很快……很快你就能自由了……到那时……你就会记得我……记得炎华……”

  像著魔一般地低喃著,少女看著冰棺中男人的眼神,透露出一份不正常的光芒,加之她神经质的语气,让人不禁要怀疑,她此时的神志是否还清明。

  在少女身后,一副黑色蕾丝制成的长帘旁,贝里斯微皱著眉,神色无奈中夹杂著几分哀伤,看著白发的女孩。

  “贝里斯,还要多久才到炎之气最强盛之时?”猛地转过头,看向一直站在布帘边望著自己的男人,白发少女——炎华冷冷的问,其目光之凶狠,会使人觉得她与这男人之间,可能有什么不能化解的怨恨。

  微微摇头,现在,贝里斯还因为之前炎华毫不留情的踢打与严重的失血,而处于虚弱的状态,站立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苛求,更不用说去做些其他复杂事情。

  但为了能再多看这个让自己倾注全部心魂的女孩一些时间,他愿意忍受身体的不适——想陪在她身边,看著她,祝福她……让她幸福……

  这是贝里斯的想法,也是他自从认识炎华以后的唯一心愿。

  他其实十分清楚,一旦千羽回应了炎华的请求,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但他实在没办法拒绝她……拒绝这个女孩……

  只要他还活著,只要炎华还活著,他就不可能违逆这个白发的火之公主。

  所以……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贝里斯艰难的抬步走到炎华身后,轻轻地碰触一下公主的头发,在她发现以前,速度极快的收手。

  “主人,离炎之气最盛的中午十二时还有两个多小时,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所有施法需要用的东西,只要时间一到,您就能解开千羽的封印,让她唤醒千夜大人。”

  柔声安抚显得十分焦躁的少女,贝里斯再一次自心底感到自己的可悲——但路是自己选择的,他根本没有半分回头的余地……

  为此,他甚至杀害自己最好的朋友……

  愿创世三神听到这个卑微的他的请求,请让夏洛。斯卡得到美满的安息,请守护他的灵魂吧……

  轻声的叹了口气,贝里斯没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原先所站的那个位置上,出现一位有著火焰般艳丽长发的白衣女子,而她那双漂亮的绿眼睛,更深深凝视著他的背部。

  因为想回过头去,再问贝里斯一些关于施法准备的问题,炎华因而看到了那个站在暗处的女子。

  在愣了一秒后,她对那人露出了十分真诚的微笑。

  “奥撒拉,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站起身,动作轻盈的绕过贝里斯——那是种完全无视其存在的感觉——炎华愉快的走到白衣女子的面前。

  而那美丽的魔女,则以微微鞠躬来回应炎之公主的热情。

  “因为不想打扰您与千夜大人的相聚时间,所以没敢出声叫您。”

  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奥撒拉仅著一件白色麻质的无袖古希腊式长裙,左臂上有一个雕工精致镂空的金臂环,脚下除了一双金凉鞋外就什么都没穿,可她却没有丝毫感觉到寒冷的模样。

  抬步和炎华一起走回冰棺旁,奥撒拉将贝里斯稍微挤退一些,笑问身旁的少女道:“公主殿下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嗯,差不多了,你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迎接千夜大人吧,这次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绝对想不出办法让千夜大人苏醒。”感激的看著奥撒拉,炎华轻拉起红发魔女的手。

  “请别这么说,殿下,在我小时候,如果不是殿下好心救了受伤的我……我也不会活到现在,无论如何,您的这份恩情,我都是要还的。”拍了拍炎华覆在自己掌心的手,奥撒拉笑著对她轻轻点头。

  接著,红发的魔女轻抬起右手,并在瞬间于手中变出一颗透明的水晶球。

  “但是殿下,可能您因为将心神全都放在千夜大人身上的缘故,所以没有发现,这几只‘小老鼠’,可是快要找到这里来了。”

  将水晶球递到炎华面前,让她看清球体中清晰映出的幽一行人的身影,奥撒拉在这么做的同时,用眼角余光扫了呆滞的站在自己身后的贝里斯一眼。

  她不相信爱,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会让一个人完全舍弃自己的一切,没有任何原因的为另一个人付出。

  她要看这个男人的背叛,她要看他背叛他所谓的“爱”,看他背叛这个已经发了疯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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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7:3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男人的一生都在不断的背叛和痛苦中挣扎,他总是能找到理由去背叛自己曾经依附的东西——首先为了亲情,他背叛了他的种族,然后为了爱情,他背弃了友情……那么只剩下爱情的他,会不会又为了别的东西,而再一次的选择叛离?

  每一次他都会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每一次都是他的不能放弃,然后又每每在这么做了以后,要去独自承受背叛的苦痛,还有不断压挤他灵魂的迷茫。

  真是个有趣的男人,真是个值得期待的未来……

  双眼微眯,奥撒拉清楚的从炎华那张娟秀的脸上,看出浓烈的杀气——这个傻女孩,只要有人想动她心爱的男人半分,或是试图阻止她的恋爱,她就会盲目的激烈抗争,也不去看清楚自己是否有胜算,她的对手,又是何人。

  天真!即使已经活了比自己多上三倍有余的年岁,这位小公主仍然没有看透这个世界的险恶,她是如此的容易相信,又如此的莫名执著。

  那种不计后果,也不看前因的做事方式,在她眼中,实在是不可思议,可单纯的作为一名观众,这样的戏,还是很有趣的。

  奥撒拉自认自己并非一个好人,从来不是,她唯一的感情,已经随著塔塔的去世而消失,这么多年以来,她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报复——报复曾经伤害那个善良少女的人,还有……报复这个无情的、扭曲的世界……

  “贝里斯!”低吼一声,只有在这个时候,炎华才会正视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男人。“马上去将那些小虫们消灭!马上!”

  再度了解自己在炎华心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定位,贝里斯禁不住地露出一抹干涩的小拜。单膝跪在炎华面前,轻执起她裙子的一角贴近自己的唇,轻吻一下,当作是她为自己送行,也是他擅自从炎华身上夺取的最后一份温柔。

  他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使出全力,也无法对抗那一行五人,而那五人,还一个比一个更难解决。

  六翼的高阶天使,银狼族的两个贵族,一个根本没人知道真实身分的古董商,还有全球最有名的灵能者公职机关UK的高级警官。

  这一去,他已经没有再回来见到炎华的希望……

  “请公主放心,贝里斯即使让生命耗尽,灵魂尽毁,也会让主人的愿望实现……”

  最后一次深深凝视炎华乌黑的双眸,贝里斯对这位莲华的小公主,展露出他从未有过的灿烂小拜。

  他希望她能记住,即使不能记住自己……

  最少,也能记住这抹笑……

  第八章德拉克?伊斯的场合

  当贝里斯怀著易水寒、壮士不复还的心情,准备去“迎接”幽那一行共五人的豪华阵容时,远在德国的德拉克小弟,也怀著不下于他的忐忑心情,目瞪口呆的观看著在自己面前上演的一场魔法大战——当然,他早就被人很好的保护起来,连同被他死摁在怀中的斯卡一起。

  如果要他详细的讲解一下,为什么在他面前会发生一场魔法大战,而他目前又切确的身在何方的话……

  那么,就要从他和斯卡被幽跟齐斯联手塞进一个单向空间魔法,所造成的扭曲隧道开始,对了,还不能忘掉雪炽,这位大天使长可是在德拉克先生死活不愿意进入隧道时,协助性的踢了他一脚,才解决掉这个问题。

  以下,是德拉克。伊斯先生的详细叙述——嗨!大家好!又是我!来自奥地利的二十三岁健康英俊优秀男青年,德拉克。伊斯,打昨天开始到今天仍未结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无妄之灾中,我深刻的悟出一个人生的道理。

  那就是——倒楣的事情,是一个接著一个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那么想,你不会想详细去了解的,因为那实在是些又长又臭,基本类同于中国古代妇女的缠足布。

  但我还是能简单的抽出几件,在这段时间内,我认为最、最、最倒楣的事情来为大家说一下。

  首先,由于连日来发生在市内的杀人案,还有之前堆积没破的吸血鬼杀人案,我的老大,也就是UK组织,伦敦分局的齐斯。达克。雪皮局长大人,开始了他的暂发性工作焦虑症,不断的让我们一群外勤探员加班、加班再加班。

  而他自己更是足有两天没作任何休息,于是,在这样的高压恐怖的工作环境下,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能是犯人的家伙,接著对他展开了跟踪和伏击准备,但最后那个人,却被另一个人烧焦。

  不得不说,那个叫贝里斯的黑袍人,他那一个超华丽的火柱真的很让人佩服,我大哥身上有一半火精灵的血统,所以也很擅长火焰魔法,但他也从来没试过做出这么大的火柱——他可是能因为恶作剧而燃起高级炎魔法,然后烧掉我们家一座用来度假的小城堡的粗暴男人!

  好了,原本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让人头痛,可接下来,幽先生——也就是老大那个在做古董生意的朋友,和上次我在某个亚空间里召唤出来的大天使长雪炽先生,我到现在还认为他是一个十分古怪的人,却突然从天而降,跟那个杀伤嫌疑犯的黑袍人打斗起来。

  结果到最后,老大和前辈们还不得不因为他们打斗时,使用的过分华丽和激烈的魔法而施展空间封印术,以保护周围的民宅。

  在整个过程中,我还有幸看到幽先生发怒的样子——非常恐怖!对了,他们还聊了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东西。

  接著我还被那棵由神秘人所召唤出来的魔树攻击,我真想不明白它干嘛袭击我,我又没去攻击它,按当时它跟老大还有雪炽大人打斗的激烈程度,它应该无法分神出来对付我才是。

  之后那个黑袍人逃走了,幽先生发现我们本来的那个嫌疑犯的身体,被一些白呼呼的东西全部溶掉,我记得那是移魂魔法的后遗现象。

  然后的然后,那棵魔树突然消失了,被它顶端开出来的那朵黑色花蕾所吸收(我想),接下来,我们本来的嫌疑犯从开了的花蕾里走出来,而且变成了一个洋娃娃。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无法接受这一段,尽管它是事实……

  反正之后老大用非常难看的表情,我怀疑那是因为幽先生要求他请吃饭,把我们跟那个变成了娃娃的嫌疑犯,一起带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餐厅。

  接下来,就是嫌疑犯和幽先生,还有老大跟雪炽大人的一大堆对话,而且从这次以后,我更加深刻的了解到,幽先生和那位雪炽大人都是有暴力倾向的,我以后没事还是少跟他们扯上关系的好。

  从这个漫长的沟通中,我们先解除了那只叫斯卡的娃娃的嫌疑,然后从他口中得知,有一位美女为了让她的情人苏醒,于是偷了千羽魔壶,完全不顾使用魔壶可能会招来的祸事。

  然后,我有幸见过她一面的超级大美女,奥撒拉魔女小姐,似乎也牵扯其中,按齐斯老大和幽先生的说法,那位美女姐姐的目的似乎是幻魂水。

  再之后,幽先生他们就准备去位于北爱尔兰的极冰之地,找那位叫做炎华,听名字就知道应该是个美女的公主谈谈,希望她能放弃她有些自私的行为,当然,在必要时他们也会使用一些,可能有些许暴力的手段来做适当的阻止。

  下面,就是我这四十八小时内的第二大恶梦——穿越空间隧道,我从来不认为穿越那玩意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再说,在我仅有的这二十三年生命历程中,我只试过三次经由空间隧道进行的空间转移。

  第一次是十岁那年,大哥和二哥因为打架而误打误撞,制造出一个小型的空间隧道,结果将他们,连同在一边观战的无辜的我一起卷进去,直接从奥地利被瞬间转移到前苏联的西伯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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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先祖在上!那时还是冬天!冬天!西伯利亚的冬季可是被人称为“绝望之境”的可怕地方!

  而在那次糟糕的经历后,我就开始对空间隧道这种东西,产生了极深重的抗拒心理,在学校和家里的时候,我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拒绝接触和这玩意有关的一切事情。

  直到十七岁生日时,住在美国的莎莫斯姑妈想请我去狄斯奈乐园玩,却又希望能给我一个惊喜。

  所以,她就将一个小型的空间魔法阵装在礼物盒里,当我拆开盒子的瞬间,就会马上触动魔法,被拖进魔法所制造出的空间隧道里。

  最后的结局,就是我被吓得昏倒在狄斯奈乐园的门口,直接被人送进医院去……

  丢脸啊……

  从此以后,我对空间隧道这玩意,基本上可以说是“深恶痛绝、苦大仇深”!你说你让我丢脸就丢吧,但竟然还丢到外国去……上主啊!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接下来是第三次走空间隧道,那是我走过的最华丽、安全、舒服的空间隧道,虽然它的开始让人不太愉快,而且带我走空间隧道的那个人,还是个性十分“特殊”的天使长,可我还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否定它好的一面,因为那个空间隧道真的很漂亮。

  然而就在今天早上,在那个罪恶的六点三十七分四十秒,我再一次的在非自愿情形下,被人塞进了空间隧道。

  其过程是这样的——当幽先生用暧昧的语气说完“我们走吧,各自去该去的地方”这句话后,齐斯老大就从他那个正处于月底干涩期的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想叫那个风骚的老板娘来买单,却发现那家店里早除了我们几个人外,就没有别人。

  于是他本来严肃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朵灿烂到让人发寒的笑,似乎很高兴的将那两张小额钞票塞回钱包……

  啊……对不起,这似乎不是重点……反正,在他买单之后(不过没付钱),我们就一起回到UK伦敦分局大楼,下到地下第五层的时空圣坛。

  那里的环境,可以让人只使用正常所需魔力的三分之一,就能施行空间魔法,是局里发生紧急事件,需要瞬间转移时的地方。

  接著,幽先生和齐斯老大,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直径约两米宽,里面乌漆抹黑一片的空间隧道,反正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肯定有问题的东西,并且要求我马上带著变成娃娃的斯卡先生走进去。

  这怎么可能!这跟要求一个有惧高症的病人去玩高空弹跳,是没有区别的——我觉得这从根本上看,其实应该说与变相谋杀无异。

  反正,我非常坚决地表示自己绝不再进空间隧道的想法,但在强权面前,我们这些弱势群体的微弱抵抗,从来就没发生过太大的作用,所以最后,我还是被雪炽大人一脚踹到那个可怕的空间隧道里去。

  在这里,我必须向天界的行政监督机关投诉一下,请他们一定要给他们的天使长大人提一下意见,让他下次动脚踹人的时候,请稍微注意,不要太用力,请稍微的考虑一下那个被踹者的心情,和身体所受到的伤害。

  在空间隧道里大吼大叫约十秒后,我就随著「咚”一声巨响,掉落在一只被放置在似乎是古堡主楼大厅中的巨型铜缸里。

  几乎是马上的,一道十分好听的男中音,所发出能刺破人耳膜的高呼,便在我耳边响起。

  “天啊!我的第七世纪罗马铜缸!”

  我想,那一定是血月先生,因为来之前幽先生告诉过我,千万要小心,别碰到他那些宝贝的古董,否则这位一向以高贵身分而自豪的吸血鬼医生,会在你面前展现他极为不贵族的一面。

  且如果你一不小心弄破了那些古董中的其中一件,这位平时对人类十分友好的吸血鬼,就会在瞬间变成这个世界上最恐怖、邪恶的吸血鬼,并乐于将你的血液加上性命全部吸光,来为他的古董报仇。

  上主!请保佑这只铜缸!它一定要安然无恙啊——那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我这份虔诚,感动了平时很少理会我的上主,在血月先生走过来后,他并没有发现那只“第七世纪罗马铜缸”有丝毫被损坏的迹象。

  为此,我同时禁不住的要感激幽先生和齐斯老大,谢天谢地,他们打开的空间隧道,没让我砸在这只铜缸旁边的清瓷大瓶里……否则……

  为自己所预想的内容所吓到,我连忙从外套内袋里,掏出幽先生事先交给我的那根青绿色手绳,目光真诚的看著面前有一双异色双瞳的黑发吸血鬼。

  “血月先生!您好!我是齐斯老大的下属,我叫德拉克。伊斯!是幽先生让我来找您的,他请您将这只娃娃……”

  说到这里,我赶紧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娃娃,递到正一脸愣然看著我的血月先生面前。“呃,不对,是请您帮这位明族遗血的夏洛。斯卡先生,重塑他的肉身!”

  说完,我马上一手抓著娃娃,一手握著手绳,紧闭双眼,同时将两只手举到血月先生面前——这样,他就不会怪罪我无端的跑出来吓他一跳吧?

  沉默了大约有五、六秒后,那位站在我面前的吸血贵族才开口说话。

  “德拉克。伊斯先生……”

  从他的声音中,我可以听出他正在压抑什么,希望不是对我的愤怒,否则我就真的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今天的夕阳了……

  “这件事幽先生说,您可以向齐斯老大要报酬!”想起我似乎忘了交代关于劳务代价的问题,于是我马上大喊出声。

  可随后,我却意外的听到一阵小冰。

  终究没能忍住的睁开眼尽哎看看面前的事物,我发现血月先生正一手扶住铜缸的边沿,整个身体微抖的下俯——那是笑过头的表现,我经常可以从幽先生那里看到,所以绝对不会判断错误。

  不过,有什么事那么好笑?

  艰难的抬起头,血月先生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在此时已经因过分的笑意而扭曲,但仍然很英俊。

  对此,我再一次感觉到造物主的不公平,为什么他天生是个吸血鬼贵族,拥有永生的能力,还能长得那么帅?

  我认为,如果要彻底的体现公平原则,这个世界上那些拥有强大魔力的人,就不应该有著凌驾于他人的美好皮相,不过……我这个想法要说出来的话,估计会被全世界所有的灵能者追杀……

  “你的手……”他的声音有些微颤,明显是因为笑得太过分所造成的。

  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自己举在他面前的双手,我没发觉它们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你掐住了这位明遗,斯卡先生的脖子……”

  似乎忍小疤得很辛苦,我再稍微同情血月先生现在的状况后,马上收回抓住娃娃的左手,仔细看了看。

  然后……我发现我真的如他所说的,非常粗鲁的捏住斯卡先生的脖子,导致斯卡先生现在两眼朝上翻,完全一副昏过去的模样。

  感谢上主!现在齐斯老大不在我身旁,否则他又该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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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7:5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谅我到这种时候,脑子里能想到的还是这种低级问题,实在是因为平时遭受的苦难太多的缘故。

  可能是看出我的愧疚和烦恼,血月先生并没有太为难我,反而很好心的将我整个包在透明的魔力球里带出铜缸,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在丝毫不损害这个古董铜缸的前提下,离开这只容量甚大的东西。

  “德拉克先生,请把幽的手绳给我吧。”微笑著将我拉起来,血月先生和善的对我说。

  他拉我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真的很漂亮,修长、白皙,而且我明明身高最多只比他矮几厘米,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跟他比起来,自己那双平时看起来也算尺寸正常的手,就突然小了一号。

  悲哀啊!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一丝自卑感,我开始深深的觉得,为什么老大认识的,都是外表看起来万分无害且十分完美,但本质上都非常恶劣、恐怖的人?而且还是在同一时间一起认识的……

  这么说起来,齐斯老大其实也挺命途坎坷的……

  将幽先生那根似乎无所不能的手绳交给血月先生后,我觉得自己应该把斯卡先生也一起交给他,但在我抬手想将昏过去的娃娃——我觉得我犯了常识性错误,一个娃娃它会昏倒吗——递给这位吸血贵族前的刹那,血月先生突然目露凶光的猛然转头瞪向我。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是完全吓呆了,毕竟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绝对是翘定了。可事情却完全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样。

  血月先生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就这么非常丢脸的,被他甩到他身后约一米外的地方,在我旁边是一个等人高的阿努比斯黑色石像。而几乎即时,他又在我所处的地方,设下一个透著淡蓝色光芒的透明防御魔法。

  再也没有什么时候更能感受到自己能力的薄弱,不但被一个吸血鬼一把甩飞,还需要别人来帮谩辫结界保护自己……难怪母亲大人经常说我败坏伊斯家族的名声。

  就在我抽空伤春悲秋一番的时候,我刚才掉进去的那只铜缸中,随即又出现一个人——说他是人我也有点怀疑,因为那位老兄全身上下除了骨头以外,就没见有一丝皮肉,但他还是整齐的穿著一件黑色的长袍。

  这样的形象,让我不自禁想起许多名家画作中,所描绘的“死神”。

  不过,他或者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德拉克,幽或者齐斯,没有派这样的一个骷髅来保护你吧?”背对著我,面向黑袍骷髅站著的血月先生,忽然这么问我。

  “绝对没有!”我随即非常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在我回答的同时,那具骷髅突然朝血月先生扑去,而且它的手上,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金色的长刀。

  发出一声冷笑,血月先生轻松的避开了骷髅的袭击,但那具骷髅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只是稍顿了一下,随即便朝我冲来——这可就不是开玩笑了,上主!先祖!满天的神魔精灵!被它那一刀下来,我可是绝对没有存活希望的!

  由于太过害怕,我马上紧闭双眼——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可不想在死前还看到自己最害怕的血!就算那些血是我本人的也不行!

  可它那一刀砍下来之后,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楚。

  疑惑的睁开双眼,我这才想起血月先生之前有帮我设下防御壁,这时,那骷髅正手持金色的长刀,用力的和防御壁抗衡,似乎非常想破开那层淡蓝色的气膜。

  而在刀和防御壁接触的地方,一些淡金色闪电状的东西,正不断朝房间的四周撒去,还发出了很大的“兹、兹”声。

  这个时候,血月先生用一个属于中高等的暗黑魔法——暗云雷,攻击了这个骷髅,并在一瞬间让它粉身碎骨。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粉身碎骨,那个骷髅完全化作一堆灰白色的粉尘,堆在它原本穿在身上的黑袍上。

  对了,我刚刚怎么没听见血月先生念咒?他不会已经厉害到能完全不使用咒文,就可以驱动中高等的暗系攻击魔法吧?

  要知道,在所有的攻击魔法里,暗系的攻击魔法虽然力量最大的,可对施术者体力和魔力的消耗也是最大的。一般来说,暗系魔法的修炼难度,是另外六系(水、火、风、土、木、光)魔法的五倍以上。

  所以,就算他是一个天生的纯血吸血鬼贵族好了,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不依靠任何咒文,来使用这种暗系攻击魔法才对……

  可惜我的小研究并没能继续下去,因为面前那堆本来已经化作尘泥的骷髅骨头(或者说骨灰?),竟然又重新组合,恢复成原先的骷髅模样。

  这种感觉是十分糟糕的,或者说恶心?不过幸好它只是个骷髅,而不是带著腐肉的腐尸,不然我早就直接昏倒。

  这也很奇怪,一般来说,死者是不能自己给自己施行复生魔法的,也就是说,这个骷髅应该不可能依靠它自身的力量,重新组合起来,可在现场又没人给它施复生咒……

  那它到底为什么会自动拼合起来?

  血月先生不会变态到给骷髅施复生咒,然后再一次打散它吧?而且看这位吸血贵族目前脸上挂著的凝重表情,他应该也和我一样,没想到这个骷髅能再复原,然后拿起长刀,再朝他砍去……

  那么说,这个骷髅还是有思想的,它从刚才的那一段冲突中了解到,如果不解决血月先生,就肯定没办法接触到我。

  不过这也说不过去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骷髅想要袭击我?

  我可从来没得罪过什么人……好吧,最少没故意得罪过什么人……

  眼前,那只骷髅竟在金色的长刀上,附加了光系的攻击魔法,用力的朝血月先生砍去!

  我忍不住地微眯上眼睛,可那位黑发的吸血鬼,却又一次轻松的闪过骷髅的攻击,顺便还在它的这一波强有力攻击下,拯救了一只看起来是用羊脂白玉雕刻成的观音像。

  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身旁那尊高大的阿努比斯,我脑海中,竟忽然闪过了在中国古书里所看过的“黑白无常”的样子……

  第九章守壶护卫

  对于这个无论将它打散几次,都会自行恢复的骷髅,血月亦感到万分头痛。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没完没了,先撇开不讲他会不会因此而劳累,单他这里的古董,就禁不起这白森森的玩意这般折腾。

  轻阖上眼睛,血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果然,幽这家伙,从来就没让他尝过丁点甜头。

  看吧,现在明明就是那家伙来求自己帮忙重塑一个人的肉身,结果奉承的话和举动没见多少也就算了,现在还搞了个比蟑螂还麻烦的玩意来让他对付……

  如果有前生的话,自己是不是欠了他的?

  以闭眼叹气姿态,血月再一次闪过那具第十次重组身体的骷髅猛烈的攻击,并在身形移动到骷髅身后时,伸手轻磕了那东西的颈骨一下,趁它还未完全复原的空隙,将手中的古董放到德拉克所在的防御壁里。

  认真的开始思考,到底要怎么对付这麻烦的东西,接著看到骷髅再度完全恢复的瞬间,血月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随即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支黑色的手机,快速的在上面按了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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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8:0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到十秒后,他就听到某位将麻烦带给自己的古董商的声音。

  “血月?德拉克到你那了?”

  听幽的声音,他似乎正在步行中,而且,对血月的忽然来电感到十分惊诧。

  险险的躲开骷髅的一记横劈,血月稍侧了侧身,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明代万历青花瓷瓶抱起,然后朝德拉克的方向移动。

  “到了,而且给我带来一份非常‘刺激’的礼物。”在说刺激二字的时候,血月很肯定自己已经将“咬牙切齿”的感觉,十分完整的表达出来。

  “我的手绳有问题?喂,我说凶眼医师大人,这可是你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用木之精灵王的头发编织的灵木环……你还有什么不满?”

  “啧。”皱眉,再闪过骷髅那把金色刀子的一记挺刺,血月伸手,又一次的将骷髅敲碎。

  实在被这样的重复行为弄到烦得不行,而幽那句完全没丝毫负责任想法的句子,也让他火气上升,最后,血月忍不住对手机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并低吼道:“谁跟你说手绳?!我是说那个骷髅!骷髅!”

  “骷髅?”不明所以的反问,虽然看不到,但从幽此时的语气听来,他肯定在微皱眉头。

  “对!一个怎么打都打不死!敲碎了还会自动恢复、组合的骷髅!”

  看著已经不知第几次重生,然后朝自己扑来的白色骨架,血月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大声哀嚎的冲动——妈的!他今天究竟倒了什么楣?

  才从澳洲回来,本来该收拾行李的泽尔贝尔,就被文恩那家伙拖走,等他好不容易收拾完毕,正想去洗个澡,再去找睡梦之神下棋时,楼下又传来一声“咚”的巨响,让他无法不马上放弃睡眠的念头,往下冲到一楼。

  结果原来是幽那个该死的奸商,派了一个小家伙来求他帮明族遗血重塑肉身,虽然那个奸商这次真的很有诚意,甚至连灵木环都二话不说的交给自己,可谁知后面还附送了一个能无限复生的白骨骷髅!

  噢!先祖!请来搭救一下你可怜的子孙吧!

  听完血月的怒吼,幽沉默了一阵,直到血月又一次的将骷髅击碎,他才出声:“月……先告诉你,那骷髅不是我弄过去的,然后,我现在跟泽尔贝尔他们在一起,都在极冰之地,找那位偷走了千夜大人身体的公主殿下。”

  “公主?”微一敛眉,血月走到未完全恢复的骷髅身前,又给了那东西一拳,让它再度碎裂。

  “明遗莲华的三公主炎华,她想解开千夜大人的封印。”幽的语气带了几分无奈。

  而血月则发现,自己喜欢上不断地踩碎那摊碎骨的行为,因此连带的,他对幽说话的态度也好了许多,甚至生出了那么几分闲聊的意思。

  “为什么?别跟我说那是因为炎华殿下爱上了我们英俊的千夜,我绝对会小,还有,那些跟这个奇怪的骷髅有什么关系?”说完,他又踩了那堆刚要蠢蠢欲动的碎骨几脚,并满意的看著它们变得更加细碎。

  这个小游戏让他想起小时候跟父亲一起玩过的游戏,同样是踩,不过那时候踩的是一种会发出“哔、哔”声的花的花瓣,是粉红色的,总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如雪般堆积,踩在上面除了会有声音以外,还会出现些粉红色的雾,真的十分漂亮。

  他记得那种花好像叫做“无颋”,只生长在圣域的皇城花园,跟印度西部一个很偏僻的小山壑里,下次有时间的话,应该去那里看看……

  “……”幽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数秒,最后还在明知血月看不到的情况下,神情严肃的点头道:“血月,如果你真的要死,那在死前,请立份遗嘱,受益人写我的名字,谢谢。”

  唇角有几分抽搐,黑发的吸血贵族,为这个不好笑的笑话干笑了几声。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真的因为喜欢千夜,而跑去偷他的身体?她有恋尸癖吗?面对一个不能动弹的男人,她还要来做什么?”

  “你刚刚没认真听我说话么?”

  受不了的对手机翻了个白眼,幽继续说道:“炎华公主偷千夜大人的身体,是要解开他的封印!所以!她还同时盗取了‘千羽魔壶’,跟我那只用来解封魔壶的森精公主娃娃!”

  “难怪你会那么积极,跑到那个又冷又无聊的极冰之地去……”

  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血月边看著在自己脚下越来越细碎,越发和珍珠粉相像的骷髅碎骨,边用没有半点紧张感的声音道。

  “血月!”低吼一声,幽皱了皱眉。没关系,他手上还有能让这位脱线的凶眼吸血鬼,稍微回复几分常识的东西。

  “有。”有气无力的回应幽的吼叫,血月边踩著那堆碎骨,边忍不住思考——如果他将这玩意装一小堆,去送给黑魔女那女人,然后说是美容圣品千年珍珠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那个可恶的女人将它们冲水喝下去的话……呵呵……结果肯定很有趣。

  “血月先生,不知道您还想不想解决一下,那只目前就在你家的黑袍骷髅的问题?”即使明知隔著个电话血月肯定看不到,幽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个威胁用的灿烂小拜。

  终于听到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血月马上收敛了之前的儿戏。

  虽然把这些骨灰拿去骗黑魔女的确会让人心情十分愉快,可前提是,他必须要先行阻止这些骨灰们的自动重组。

  “幽!你们的责任很重大啊!你知道,千羽魔壶如为某人完成其心愿的话,就代表著主世界将面临毁灭的危机!你要努力!加油!泽尔贝尔借给你!随你怎么用!”

  用义愤填膺的语气,十分热血的喊出上面的话,血月连践踏脚下骨堆的力度,都不自觉的加重几分。

  而听到自己意料中回应的幽,则鄙视的轻哼一声,道:“那骷髅是千羽魔壶被封印之初,由祁虞所制造的守壶护卫,祁虞当时在它身上下了‘时之封印’,让这骷髅的时间永远停留在被制造之时,所以它即使被破坏了,也能不断地恢复原本的样子。

  “你可千万别让它无法再生,控制它的再生速度是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完全将它消除。”

  “为什么?”皱眉,看了自己脚下那摊动来动去的骨堆,血月一下没忍住,又踩了几脚。

  “因为祁虞对护卫和钥匙下了一个连锁魔法,如果护卫被完全消灭,那么钥匙就会马上自毁——不过他肯定没想到,这个护卫并没能阻止魔壶被偷,虽然它现在似乎很尽责的在追赶盗取魔壶的人。”

  感觉有几分头痛的叹息一声,幽先前会如此紧张的追问斯卡关于护卫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毁灭钥匙就是阻止魔壶被解封的最好办法,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古董娃娃就这么被毁掉。

  再说,里面还有一个无辜的少年灵魂——最、最糟糕的是,他已经跟空提过,要把这只娃娃送过去纽约,如果没能做到……

  那个后果可是很恐怖的……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银发同行阴冷的微笑,幽用力咽下一口唾沫。

  “反正你重视的,只有你的那堆古董。”用力踩碎骷髅已经再生完毕的一只手臂,血月笑道——此时他已经明了,这个骷髅八成是跟著那个叫斯卡的家伙过来的。

  但他先前说的话,却马上遭到幽的反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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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8: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然这样,你把你的汉代白玉观音和宋汝窑三足笔洗砸碎,我马上告诉你,怎么完全毁灭那个骷髅护卫。”

  看著手机,血月沉默了大约半分钟,之后用十分严肃的声音继续和幽的对话。

  “你等一下,我把这只骷髅处理好就过去找你们。”

  让他毁掉那两件宝贝,不就等于要了他的命?!那他还不如乖乖的想个办法,将这个难搞的骷髅驯服,然后拿去扔给这个死奸商。

  而且,他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

  “那我等你。”露出满意的微笑,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余下握著手机,表现出无限怨恨的血月,继续靠自己的力量,来对付脚下再次复生到一半的骷髅。

  这该死的守壶护卫!那个该死的祁虞!他没事干嘛弄出个这么麻烦的东西?!

  低咒一声,血月脚下用力的踏碎了骷髅刚形成的头,同时抬起右手,瞬间变出几只透明的、类似密封袋的袋子。

  第十章红莲净咒

  幽由于泽尔贝尔父子的加入,不好意思让雪炽继续抱著自己在天空飞行,而泽尔贝尔和文恩也基于同样的原因,不能以狼形赶路,而形成一行五人,浩浩荡荡,光明正大的登山队伍。

  轻叹口气后,幽看向了表现得十分愉快的齐斯——毕竟还是要走路,可受苦的人已经不只有齐斯一人了。

  但这位因私人理由,而为现状感到满意的UK警官大人,暂时还没想到,对袭击者来说,他们这样的阵容可说是十分明显而且容易找到的。

  所以,当贝里斯从炎华的冰宫中,使用飞翔术出来不足五分钟,便轻易的找到了这五个公主要他收拾掉的敌人,而他也毫不客气的,轻声念出一长串的高级暗系魔法咒文,准备突袭。

  敏感的感觉到空中有一股魔力正在凝聚,幽在抬头看向飘雪天空的同时,挥手布下一个淡蓝色的防御壁,而与他同行的另外四人,也跟他一起抬头望向天空。

  贝里斯在自己行踪暴露出来之际,自唇边勾起一抹淡笑,大声的念出最后一段咒文,随即将手中凝结成深黑色的巨大魔法球,朝幽等人用力砸去。

  “真是个盛大无比的欢迎礼。”

  看著这个巨大、完全笼罩住自己所布的防御壁的攻击魔法,幽很肯定,如果他没有事先察觉这位古铜色皮肤的先生到来,就这么在丝毫无防范的情况下承受这么一记攻击,肯定不死都会去掉半条命。

  “就是你偷走千夜的身体?”感觉到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褐金发男子,是个阎族遗血,文恩走上前问。

  贝里斯似乎也没有半点要隐瞒的意思,毕竟现在还要做一些无谓的否认,并非明智之举。

  轻轻点头,他在回答文恩问题的同时,微抬起自己的右手,左手食指随即在右手腕上轻轻一划,一道几乎见骨的血痕,马上随著贝里斯左手的动作浮现。

  “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看著贝里斯这个怪异的举动,泽尔贝尔不明所以的自语道。

  而与他有同一观感,但已经有些累到懒得开口说话的齐斯,则只是皱眉盯住著贝里斯。

  接著,对峙的双方,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可没过多久,忽然的,齐斯像醒悟了什么似的发出一声低呼:“他想用血来做祭礼,施行高级的暗系魔法咒阵!”

  闻言,幽在神色一敛后,马上去摸手腕上的手绳,想要藉灵木环来施行“神恩术”,那是一种能让处于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生命体,都恢复健康(伤口愈合、治疗疾病等)的高级治疗魔法。

  但抓了半天,他才想起今天唯一带出来的那根灵木环,早就已经给了德拉克,让他拿去给血月作为斯卡重塑肉身的代价。

  有些气急败坏的“啧”了一声,幽现在只能干瞪著那个正在迅速失血,却笑得万分灿烂的男人。

  在齐斯的提醒下,雪炽和泽尔贝尔父子也看出了贝里斯的意图,却也跟幽一样感到有些无能为力,他们总不能一起冲上去制服那个家伙吧?

  这完全是个不可能的荒谬念头,先不说他们一移动,那个男人就会同时向后退,就算贝里斯定定的站在那里,他也早就为自己布下了一层封印结界,让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

  而若是等到他们将这家伙的封印结界打开时,他早就已经完成他想要施行的咒阵。

  有些头痛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雪炽走到幽身边。

  “我在这里施行‘圣光降临’(注一)的话,会不会引起雪崩?”

  刚刚走上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里的雪层非常的蓬松,如果他们在这里用太大的魔法,极有可能会造成大雪崩。

  回答他问题的人,却是泽尔贝尔:“肯定不行,如果这里是能施行圣光降临的地方,我早就直接用‘寂夜魔图’(注二)来找他们,不用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翻。”

  就在幽等五人正在为自己的自残行为而头痛万分时,贝里斯忽然高举受伤的右手,大声高呼:“炎华!我的主人!请借给我力量吧!这将是您这个忠心仆人,最后为您所做的事了!”

  在心中暗叫不妙,幽和泽尔贝尔在听到他这么喊的同时,一起再次各自重复布下两层覆盖住原先那层防御膜的防御魔法。

  就在他们刚这么做完的时候,从贝里斯所站的地方,忽然燃起一片金黄色的火焰,且在瞬间将五人包围起来。

  “红莲净咒?”

  忍不住瞪大双眼,雪炽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亦再次布下一层防御魔法,让整个防护法阵变成了四层。

  而文恩在听到红莲净咒几个字后,仍嫌不够的又加了一层。

  唯一无法理解这几个人为何如此紧张的齐斯,抬手轻戳了幽的背一下,问:“红莲净咒是什么?看起来比血火咒的杀伤力还低。”

  “‘凤凰涅盘,红莲孽炎’,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紧锁眉头,幽小心的盯著那五层防护膜的变化,边稍微分神去为齐斯解疑。

  非常老实的摇了摇头,齐斯开始感觉到平时在防护阵法中,不可能感受到的魔法所带来的灼热感。

  与此同时,文恩双手结印,轻声念道:“冰中之精灵,听从吾声音之召领,汇聚此地,对抗火炎之力!”

  齐斯十分清楚文恩所念的是冷冻咒,一般来说,如果施行冷冻咒的话,会让自己所处的环境温度在瞬间暴降二十度。

  但十分奇怪的,此时他竟没感觉到四周的温度有丝毫变化,而且在文恩之后,雪炽与泽尔贝尔,都相继的开始不断施行这个非常简单的水系魔法。

  “传说凤凰每次重生,都是在能烧尽世间一切罪孽的红莲炎火之中,而红莲之火虽然能烧尽罪孽,却也同时说明,它汇聚了世间的所有重罪,因此,在未将世间所有罪孽焚毁以前,红莲火都不是最纯净的,又被称为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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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8:30 | 显示全部楼层
边为齐斯解说,幽也开始加入到不断施行冰冻咒的行列。

  “这个是非常古老的旧世界魔法咒阵,需要用施术者体内一半的血,和他全部魔力的三分之二来作祭,才能成埂行。”

  接过幽未完的话,泽尔贝尔在说话前的瞬间,已经连续施放了三次冰冻咒,可他们所处的那一小块地方的温度,却还在不断攀升。

  施放完一个比冰冻咒稍微强大一些的凝雪咒,雪炽为齐斯继续那个未完的解说:“其实,红莲净咒是一种空间扭曲魔法,它只是把虚幻的红莲之火,通过扭曲时空的方式,将它的影子和光热立体显现出来攻击施术者的敌人。

  “所以我们脚下的雪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仅仅是这些,就能让承受这个咒阵的人万分头痛。

  “首先,金黄色的火会让我们所在位置的气温不断上升,如果那个贝里斯真的完成了整个咒法的话,那最高的温度,会升到十万度以上。

  “而当温度上升到停止后,火焰的颜色就会变成从上到下,是深红、浅红和金色的三色火焰,这时候,它看起来就会像一朵盛开的炎之红莲,而‘红莲火’这个名称,也是由此而来。

  “事实上,这样美丽的景色,却是由于火焰不断的在内部发生剧烈爆炸而形成的,现在,你可以想像一下十万度以上的火,还不断爆炸,那样的攻击力有多恐怖。”

  说完,这位大天使长便马上召唤出他的锡杖,开始使用高级的水系冷冻魔法。

  齐斯在听完后,却还感到有所疑问:“既然它是咒阵,我们就应该去找它的出口,而不是在这里不断的消极抵抗,不是吗?”

  可就他暂时所见的,这几个人,全部都将心思花在如何避免气温升高上,没有一个人有想过如何从这里脱逃出去,这实在有些本末倒置。

  “齐斯!你这家伙!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但快点来帮忙降低温度!”

  抬脚狠狠往这位UK组织高级官员的尊臀上招呼过去,幽无可奈何的扯下颈上那滴人鱼之泪,施行了一个高级冰冻魔法后,便抽出闲隙来教训这个,只知道享受他人劳动成果的家伙。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找出口,而是在这做只能暂时抵挡咒阵效果的行为的理由。”不满的回头瞪了幽一眼,齐斯追问道。

  而被他询问的人,则非常无奈的叹息一声,才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可以找到出口,你认为我们还会在这里做这些无聊的重复动作?”给了齐斯一记白眼,幽道。

  “红莲净咒根本无法从内部破解,但由于是用血和魔力作献祭才能使用的魔法,所以它会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但会根据施术者所拥有魔力强度的大小而有所变化。

  “因此,一般破解红莲净咒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等人从外部破坏咒阵,二是和施术者比谁的魔力比较高,只要你能撑到咒阵效果消失,那你就算赢了。”

  趁齐斯为自己的回答而呆滞的时间,幽藉助人鱼之泪的魔力,不需念咒的随手甩出一个冰蓝色的巨大光球,然后看著它在防御壁顶端爆炸,并落下许多透明的冰晶。

  可那些漂亮的物事,都在飘落到一半的时候因为热度而化作了水滴,其结果就是让自己等五人无端的淋了一场雨。

  于是,他毫无意外的,遭到其他四名受害者的联合瞪视。

  在干涩一笑后,幽重新继续释放别的降温魔法,而此时,齐斯也开始加入了“降温小队”的行列。

  他不自禁的想——他们五个人现在所施放的所有冰冻魔法加起来,大概能让地球再次进入冰河时期,或者最少能在一段时间内,解决地球的温室效应问题。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如此公益的意识,齐斯边自嘲的轻笑一声,边努力的继续降温工作。

  就这样,一群人无可奈何的如此努力了约二十分钟,终于,泽尔贝尔和齐斯两人一起爆发了。

  “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哀嚎,齐斯和泽尔贝尔在吼叫完毕后,心有戚戚焉的对望了一眼。

  而对他们的抓狂作出回应的,理所当然是还在继续施咒的三人中,唯一一个不用念咒就能施法的幽。

  “那位贝里斯先生似乎是阎遗摩罗一支的贵族,所以魔力应该不会太低,根据过往那些极少数在红莲净咒下存活的人,所提供的换算公式,这个咒阵大概还能支持三十六到四十八小时。”

  非常平静的说出能让人吐血的话,幽在说话的同时,以每秒五次的高速,不断的施行最简单基础的冰冻咒。

  “什么?!”

  再度高呼出声,但这次却是齐斯、泽尔贝尔和雪炽的三人同呼。

  “幽,你没听到那个贝里斯怎么说吗?十二点!那个炎华公主应该是要在十二点整解封千羽魔壶!现在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最多也就剩下一个多小时,如果我们被困在这里超过一小时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施行了一个较大型的高级冰冻魔法后,雪炽焦急的对幽提醒道。

  齐斯和泽尔贝尔同样在雪炽说完以后,装作认同的猛对幽点头——毕竟他们不可能老实的说出,自己是因为重复这些让人烦闷的工作,才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咒阵。

  忽然发出一阵轻笑,幽环视了那四位努力念咒的同伴一圈,最后在众人不理解的目光下大笑起来。

  “谁说我要等这个咒阵自行消失?”笑了好一阵,他才停下来道。

  而他这个十分玄妙的问题,马上遭到了齐斯的反问:“不是你自己说的,咒阵无法从内部打开吗?”

  如果这家伙现在告诉他,那是因为他刚才不小心忘记,或者记错的话,他齐斯发誓,肯定会马上冲上去,先将这个可恶的家伙痛扁一顿再说。

  对齐斯轻轻摇头,幽仍旧没有停止施行魔法,同时也保持住该有的速度。

  “的确不能从内部破解。”

  听到这么一个让人想不抓狂都不行的回答,齐斯和雪炽差点没冲上去,抓住这个古董奸商狠狠的教训一番再说。

  大概是看出众人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所隐藏的怨气,幽连忙清一下喉咙,重新用一脸正经无比的表情道:“会有人来帮我们从外部解开这个咒阵,只需要再等一等,再忍一忍……”

  注一:圣光降临,光系的大型治愈魔法,效果与神恩术类同,但比起神恩术,在施法过程中所造成的自然界共鸣,也就是地层震动,和施法时的视觉效果,都比神恩术强许多。

  注二:寂夜魔图,一种属于暗系的高级搜寻魔法阵,作用是将一定范围的地区完全封锁在魔图内,快速的在里面找出你要找的人或物,但施术者一定要具备极强大的魔力,否则不但无法驱动魔图,还会被它反噬,轻则魔痢矮失,重则有可能被吞噬灵魂。

  请继续期待幽瞳古董屋续集

  番外篇。永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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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58:48 | 显示全部楼层
 传说,不管在什么年代、什么时期,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都会有一家名叫“幽瞳”的古董屋,在那里,有一切你能想到的,或者你想不到的东西,只要你能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东西。

  如果,你手上有什么珍奇古物,却因为一些原因不再想拥有它们,那里的老板也会十分乐意去接收——只要那样东西,有让他接收的价值。

  这家神奇的古董屋主人,是一个年轻的中国男人,没人知道他到底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他为何会开这样一家奇异的古董屋,对这样一个无人知其来历身分的男人,大家只知道他的名字——巫瞳幽。

  现在,在英国伦敦的一条小巷中,幽瞳古董屋,就安静的座落在那里,以一种十分不起眼到,让人无法将其与传说中的古董屋联想起来的方式,平静的存在著。

  但事实……又是否真如表面一般?

  更深夜寒,在长年被紫雾所笼罩的伦敦城,这种湿冷的感觉就更重几分,可就是在这样一个本应无人会在街上走动的时刻,一名身形娇小的黑发女子,却穿著一套似乎是仿汉服的白色衣裙,抱著一只约有一米长的黑色木盒,走在伦敦城内的某条小巷中。

  当她从深夜的浓雾中,依稀辨认出小巷中一个紫檀木制招牌后,便快步朝那地方奔跑,也没去注意自己那身长度长过脚踝的衣裙,是否会将她绊倒。

  “哇——”果不其然,在离她的目的地还有约不足三米距离时,女子便因一时不慎,而踩到自己的衣裙,眼看著便要五体投地的趴倒在阴湿的地面。

  但就在她娇躯落地前的瞬间,整个人却仿似被什么托住般的定在半空——这场面是极为诡异的,四周除了雾气,便只有一片漆黑,那汉服女子却整个人斜斜的浮在半空,还渐渐的越浮越高,直到她完全离开地面,半坐在空中。

  那女子似乎对这样的状况已十分习惯,也不见她表情有变,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怀中的木盒,在听到“锵”的一声脆响后,才露出一抹极柔和的微笑,而她的身体,也自空中落下,平稳的落在地上站好。

  “凌虚宫主,究竟是为了何事而在这样的深夜,来访我这个小小的古董屋?”

  当女子将身上衣服的细纹抚平,刚想抬腿的时候,一道在寒夜中显得十分魅人的男中音,自女子的前方传来。

  说话的男人,只著一身月白丝质仿唐睡衣,连自己那头黑色及腰长发都没作梳理,姿态慵懒、随意的靠在女子的目的地——挂著一块写著「幽瞳古董屋”五个中文字招牌的店门处。

  明显被调侃的女子,没有因那男人的语气而露出丝毫不快的神色,只是缓步走到男人身前,浅笑道:“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巫老板难道不能请虚晴进屋再说?”

  轻笑一声,被虚晴扰了清梦的幽,终稍微侧身一让,请那位深夜来访的老相识进了店铺。

  “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能让我们一向清高的凌虚宫主大人,纡尊降贵的来到我这个铜臭味十足的小地方?”看著那汉服美人抱著木盒在沙发上坐下,幽再次发问。

  他自有记忆以来,就只怕一个女人,也就是黑魔女——黯;还十分不喜欢五个女人,而这个在汉代,由皇室的巫女修炼成不老不死的仙体,从人类变为暗族的凌虚宫主虚晴,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希望巫老板能帮小女子一个小忙而已。”一双深棕色的瞳孔似有些悲伤的望著幽,虚晴的语气却仍是一副玩味气派。

  看出今日这个麻烦的小女子不太对劲,幽没有马上回应虚晴的话,只是啄著一抹浅笑,眼神暧昧的细细观察了这汉服美女一会儿。

  他慢条斯理道:“说吧,如果我心情好,或许会答应你。”

  知道幽对自己一向无甚好感,虚晴便也不太在意,他对自己说话的态度是好是坏。

  将一直抱在怀中的紫檀木盒,小心珍爱的放到两人中间的矮几上,虚晴边温柔的轻抚著木盒表面,边对幽道:“不会让你白做事的,巫老板。”

  “哦?”对那完全没再看自己一眼的女子挑了挑眉,幽静待她的答案。

  “你是否知道永刖剑?”轻启朱唇,虚晴在提到永刖二字时,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稍微发白,但很快又恢复成正常的神色。

  但她的变化,却全落在幽眼中。

  “当然,周朝大巫师魏虚子所打造的永刖魔剑,只要是行内人,就不可能不知道。”

  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虚晴的问题,幽心中只想知道这女人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他可绝对不会忘记,她在五十年前以让他去取“华溪玉壶”为借口,将他骗到四川一处叫潘珩的小村,让他帮她的小徒弟收复妖兽甫秦的事。

  那次还真是吃力不讨好,明明就事不关己,却还要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下人驱使,这也就罢了,到后来,自己帮那小鬼抓到了妖兽,那小家伙竟然还连个谢字都没有,可怜他为了抓那只凶猛的东西,可足足花费了三、四样高级法器!

  似是看穿幽心中所想之事,虚晴轻笑了一阵:“巫老板放心,这次虚晴的要求真的十分简单。”

  “简单与否,怕是该让我这个去完成的人来评断才对,不是么?”

  似笑非笑的盯著虚晴发上斜插著的一支白玉簪,幽开始对虚晴所说的“简单要求”感兴趣,不为什么,只为那把有名的魔剑永刖。

  永刖剑,原名夏绮剑,是周朝有名的人类大巫师,魏虚子晚年为纪念死去的妻子夏绮所打造,剑长约九十厘米,宽却仅有二厘米,厚度则更不足零点三毫米,由于是由人类所打造,在当时而言,这样的工艺不可谓不使人惊奇。

  但此剑最迷人之处,还是它的颜色。

  那是一种类似于琉璃或水晶的透明水红,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把剑的原材料都被人认定为琉璃或者水晶,更甚者是薄;而此剑的功能,也仅仅是装饰,不能用于征战杀戮。

  直到魏虚子死前二十年,他不知因何缘故,忽然离开隐居的深山,去了当时一个叫武县的地方,将夏绮剑送给了一个叫永刖的七岁少年。

  史上有传,那是因为永刖曾到魏虚子居住的山中玩耍,竟可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将魏虚子所布下的众多机关陷阱还有法阵一一破除,因而得到魏虚子的青睐,将那把他一直视为第二生命的夏绮剑赠与那小小少年,后来,还将他收为入室弟子,才会让永刖于其死后的一百二十多年间,君临华夏术界。

  只是这个君……实在是个暴君……也是在他手上,那把水红色的夏绮剑,才会因饮尽千人热血,化作通体血红的魔剑永刖。

  永刖,中华史上第七代巫王,自从二十七岁在溪峪山降服大妖魔芏梓,将其收为驱使魔兽后一战成名,也是自那以后,夏绮剑就被世人称为永刖剑。

  随后,永刖开始了他的清洗杀戮,将当时门派众多,各自占山称霸的人类术者、妖魔一一灭绝,将所有反抗他、与他作对,或者他不喜欢的术者魔怪全部杀死,最后逼第六代巫王传位,成为第七代巫王,且他还在得到巫王称号后,悖逆了当初不杀前代巫王的承诺,将第六代巫王阴獡杀死。

  直到永刖一百四十七岁那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永刖剑,不知因何原因忽然不知所踪,隔日,永刖就被人发现死在自己房中,全身都是剑伤,却是被什么惊吓致死。

  脑海中快速的将与永刖剑相关的讯息过一遍,幽最后忍不住哼笑一声。

  永刖的死,怕是永刖剑所为,只是不知到底为了什么,不过自古以来,法器魔具就是如此,若做主人的不能驾浴们,就会被它们所反噬。

  死或许还不算是最糟的,就拿真知壶来说,那东西可是能连人的灵魂都整个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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