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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瞳古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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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0 13: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简介:

  华裔的年轻古董屋老板,如何帮助他那位赌上自己前途的警官朋友?

  闻名国际年仅十岁的德国天才少年音乐家——俄尔斯,在伦敦演奏会后台的休息室无声失踪,失踪现场散落着保镖破碎的尸骸;与此同时,伦敦在短短的一星期内发生了数起分尸惨案,这两者可有关联?

  一把水晶七弦琴引出一段凄美的神话,如果神话成真,他们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第一集俄耳浦斯之琴

  楔子

  自小,我便会重复的梦到同一个梦,在梦里我是个国王,正带着五个臣子在一个巨大的金色光团中做什么,但我却从未看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我们在那里是为了什么……

  只是每每在醒来的瞬间,脑海中都会有一道男人的声音,重复着四个字─颠覆重临!

  第一章初始

  一座被血红玫瑰所覆盖的庭院中,一个身着蓝色丝织礼服的金发男孩,浮在空中,抱着把水晶制的七弦琴轻轻弹奏。

  当一曲终了,他才轻轻落到庭院的中央,低语道:“我的主人,经过千万年的等待……您总算要回到我的身边……请再等等,再等等……只要有那女人的血与灵魂─您,将再次在世上重生!”

  轻轻的吻了吻面前的花瓣,男孩重新站起身,他依旧虚浮在那片花田上。

  双手举起水晶琴,男孩轻声的念起咒语:“奥特罗之刻印,三尖塔女神的织机,在茫然寻找无光前路的灵魂,加之吾身,加持吾身,接受吾之感召,自永久黑暗的沉眠中醒来吧!

  “经圣血纹章洗礼的魔物们!聚集于吾身旁吧!为吾所驱使!听吾之令行事!去寻找最终的祭品!为吾主的重生献上贺礼!解放被封禁的古老肉身!”

  随着男孩大吼出最后一句咒文,他脚下的玫瑰花田,在下一刻发出一束耀眼的紫色光柱,直冲天际。

  极缓慢的,在那束紫光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形体,没过多久,即出现了一个穿着古代希腊式服饰的棕发青年。

  “吾主,您看到了吗?看到那个杀害你的女人了吗?告诉我,她在哪里,告诉我,我的主人,为我指引该去的场所吧。”

  男孩隔着紫光轻抚着青年的脸,笑得万分温柔。

  青年并没给男孩任何答案,但光束上却出现了几个字:英国,伦敦。

  在青年面前下跪,男孩微笑道:“主人,请放心,厄法迪斯此次必定会使您重临人世。”

  人就像是一只杯子,你永远不知道在下一秒,这只杯子里会被命运装进什么液体。

  淩晨十二点,伦敦闹市的某个小巷中,一家名为“幽瞳”的古董店,迎来了它这天的第一位客人─虽说这位客人付起帐来,可能会不怎么情愿。

  “幽!”

  一声大吼,伴随贵重古董木门落在地上的巨大响声而来,被点名的人─一头黑色长发,身穿黑色上缀银色龙纹、中式长衫的华裔古董屋老板,巫瞳幽,用脚趾想就知道这位粗鲁的访客是谁。

  头也不回的走进里间找出算盘,并熟练的拿出一张请款单后,他回到前厅,笑容可掬的对看着木门发呆的灰发男人说道:“亲爱的齐斯。达克。雪皮警长,欢迎光临小店。又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被称为英伦冷公子的您如此烦心?以致你‘再一次’惠顾本店以泄愤?”

  “惠、惠、惠、惠顾!”

  这两个字似乎给男人带来很大的冲击,让他看起来快要心脏病发的模样,一双浅棕得有点像是金色的眼睛,呆滞的瞪着幽。

  “是的,谢谢您,先生,这是明代后期南方名匠张溪辰的出品,几乎全新,由上等檀木所雕,高二点四三米,宽一点一三米,以木材本色为漆,上嵌纯金门环一对,纯金门饰一对,看在您是老主顾的分上,小的就不算金制品手工费吧。”

  笑得一脸灿烂,他望着自己的老友,“承惠一共四万九千八百欧元,请问您刷卡、给支票还是付现?”

  说完,他还递给男人一张不知何时写好的请款单。

  他无言的与眼前一副标准奸商模样的家伙对望片刻。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39:46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身为UK组织〈UK─unknow,国际未知现象联合调查组织,属ICPO编制,成员多是一般人口中的灵能者,负责一切非用常理可解释的案件〉伦敦分部负责人的齐斯,还是在对被狗追咬一个月、被鸟追吻三个月,和在一周内连着三次在警局差点被流弹射中的恐惧下屈服。

  他神色一敛,动作潇洒的取过请款单,从上衣内袋中抽出一本黑色小本,在大笔一挥后,从上面撕下张纸,递给眼前越发笑得甜美的中国人。

  “兄弟,给欠条行么?”

  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幽在表情稍微扭曲后,对齐斯挑了挑眉,但还是收下了那张薄薄的欠条。

  “宝贝,别说我不先告诉你,如果要找本少爷帮忙做事,可是Nomoneynotalk.”如果你连个五万块不到的友情价都拿不出来,就别指望我会去管那些无聊人类的无聊事。“说完,也不理会齐斯的反应,迳自走到那倒在地上的可怜古董木门前。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想拜托你帮忙?”

  声音不自觉的低下去,齐斯看着被幽抽走的那张欠条,忽然有几分想哭的冲动。

  上主,想他当了那么多年组织高层,可是到今年才贷款买了部好点的私家车,难道就不能看在他好歹努力工作多年的分上,让他多过几天富裕的日子吗?

  放下门上原本卷起的竹帘,幽冷哼一声:“能不知道吗?您大少爷有哪次到我这来搞破坏,不是为破不了的案子?能举出例子我让你少还一半。”

  无言以对的瞄了幽一眼,齐斯最后还是决定遵守绝不得罪奸商的格言,安静在前厅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说吧,怎么回事?”把门口的问题稍作处理后,幽端着杯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毛尖茶,坐到齐斯对面。

  有些尴尬的笑笑,齐斯从公文袋中取出一个黑色档夹交给幽。

  “你知道俄尔斯吗?”

  “那个德国来的十岁天才乐手?听说他有一把价值连城的古董七弦琴,应该是我不见的那把,真希望去拿回来。”边打开文件夹,幽边感叹。

  虽说早已对友人的不正常习以为常,但齐斯还是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人家小孩的琴可是在三岁时传自其亡母,更不用说他跟这家伙认识近十年,就从来没见过他有把什么七弦琴,再早,他住在中国,而那孩子一家是长居德国,其母亲更是一辈子只出过一次国,去的还是前苏联。

  所以,这家伙说的话根本是胡扯。

  “那个小孩五天前在皇家歌剧院的休息室失踪,他的两个保镖死状离奇─明明是刚死不久,但尸体却呈枯尸状,而脑部却严重腐烂,只看头的话,这两人该是死了有一个多礼拜才对。”

  感觉有点口干,齐斯不客气的抓过幽的杯子喝了一口。

  “市警和ICPO查了两天,但什么都查不出来,最后没办法之下,只好直接请求UK总部派我们分部去查,不过在现场我们没发现任何灵、魔气残留,也没看到有古怪的图案或其他跟咒杀有关的东西。

  “你要知道,这次上头逼得很紧,那小男生和他手上那把琴都是国宝级的,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国际问题……所以……”

  “简单讲,就是因为你们国家搞丢了人家的国宝,如果在短时间内找不回来,就等着赔钱赔到死为止对吧?对了,这是极品黄山毛尖,年产量不超过一百斤,属于不外销的秘茶,一口承惠三十英镑,谢谢。”一脸若无其事的看着档中所附的照片与文字记录,幽淡淡道。

  “顺便问一下,在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气味残留?”

  动作一僵,齐斯用一副有火无处发的表情瞪了幽一眼,随即放下那只青花瓷杯,“下次你到我家,就别想喝到免费的饮料。有!”

  “闻起来怎么样?”无所谓的耸耸肩,幽执起茶杯浅啄一口。“反正你家除了白开水跟啤酒之外就是可乐,怎么算都不会超过两块一杯。”

  被说得完全无法反驳,齐斯只能压下满腔不平,在心中默念十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离他第一次对幽发出这等感想的时间已经快到十年〉。

  “奇怪的葡萄味,再更准确一点讲,那是一股很浓的葡萄酒味,但绝对不是普通酒,我们拿过案发房间的空气样本,去跟现有名厂的酒样作过比对,可却没有一种酒的气味与之相符。”

  闻言,幽不再言语,眉间亦难得的出现了折痕。

  而根据齐斯多年来对幽的了解,这种情况是十分反常的,且这种反常对他来说,是种下一秒不知是祸是福的预兆─果然,齐斯刚想完,幽便猛的把手上的文件夹拍在桌上,并狠狠的盯着齐斯。

  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齐斯强忍落跑的冲动与强烈的疑惑感,对幽露出个不怎么自然的微笑,“有事慢慢说嘛,别急呀,来,我们坐下喝杯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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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40: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没理会齐斯的废话,幽笑道,只是眼中的凶光半点没有减少。

  “先说……坏消息吧……”

  “坏消息:我不幸的要免费帮你工作。”双眼危险的半眯起来,幽稍稍移开挡在面前的汉代宫灯,一把扯过齐斯的领带。

  “好消息就是……你幸运的不用付这次请我帮忙的‘心意’!明天早上跟我去一趟歌剧院。”

  看着面前这个顶着张绝美皮相,但又露出夜叉般神情的男人,齐斯再一次感悟到,幽虽然对无聊人类和无聊人类的事不感兴趣,却对无聊人类的钱很感兴趣的事实。

  这个认知使他不禁有些呆滞的思考,如果被幽知道这次UK总部下发了十五万来请他出山,而这十五万的支票却被他不小心给弄丢的话……他的下场……会否比当年那些受过满清十大酷刑的囚犯还惨?

  次日清晨,幽一早就出现在齐斯的公寓门前,等待着某位还在熟睡的先生。本来以那位先生的习惯而言,他可能还要等上一个多小时。

  不过托他的美貌所引起的骚动的福,本来准备八点起床的警官,在七点二十分左右,就已经受不了聚在家门前的女子们制造的声响,而狠狠的将大门打开。

  “你是来这里制造骚动的?幽。”衣衫不整且满面睡容的警官,不满的看着进门来的友人。

  但被问者,却明显没有理会他怨气的意思,神情自若的走到厨房,准确的翻出一罐应该还没过期的咖啡,为自己冲了一杯。

  无言的看着来人的动作,齐斯尚未完全清醒的脑子,使他只能认知到,眼前的中国男人有话要对他说,但具体内容……他暂时尚无余力去猜测。

  “说吧,什么事要让你打破约定,提早两个钟头来找我。”语气笃定的对男人道,齐斯靠在过道的墙上,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希望藉此驱散几分睡意。

  上主,他昨晚可是接近四点才睡的觉啊!

  喝了口咖啡,幽没有马上回答齐斯的问题,他稍微思考了一会才开口:“齐斯,你有权力将市警正在查的案子,调到你手上去么?”提出一个突兀的问题,幽的表情却十分认真。

  同样没有对对方的问题立即给予回应,齐斯在细看了幽几秒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和需要调哪些案件过来吗?起码我有权知道这些对吧?”

  放下手中的杯子,幽示意齐斯坐到自己对面,在齐斯照做后,他才有些谨慎的问:“你……知道俄耳浦斯之琴吗?”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在幽的脸上,由于背光的原因,齐斯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似乎事情并不简单,而且……甚至称得上糟糕?

  点点头,齐斯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看来是落枕了,真倒楣……

  “就是古希腊神话里的那个倒楣鬼吧?因为深爱的老婆死掉,所以就凭借心中对她的爱一路追逐到冥府,并要求冥府之王违反天地平衡的制约来使那女的复活。

  “在请求得不到同意后,转而对冥王的妻子下手,用他那被称为‘神技’的弹奏技巧,来博取冥后的同情,进而迫使冥王答应让他老婆复活─真是个任性且心机深重的男人。”

  “啊啊,齐斯,你怎么能这么说被称为第一情圣的俄耳浦斯阁下?虽然他真的笨到在别人告诉他绝不能回头时,因为无聊的猜疑心而回头,最终再一次失去自己最爱的女人,但他还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不是?

  “要不是这样……神器也不会因为对他过分着迷以致失去神性,从此变成魔器。”从鼻间哼出一声冷笑,幽重新拿起那只还有半杯咖啡的杯子,轻轻的摇晃着。

  “怎么?这次的事是那蠢男人的怨魂搞出来的?”几乎是愤慨的大叫着,齐斯狠狠的抓住身旁的一个靠垫。“因为怨恨冥王,所以死后一直不愿到冥府去……最后变成怨魂吗?”

  风无声的撩起遮挡住它们进路的窗帘,和阳光一同进入,这个在瞬间静得有些诡异的房间,就像一个魔咒般,竟让人在此刻有时间静止的错觉。

  “可能……”

  打破这个魔咒的,是那个逆光的中国男人,他唇边的一丝微笑,透露出让人心底发毛的寒意。

  “比这更糟。”

  “这就是你会免费帮忙的原因?因为厄法迪斯,因为那把琴?你认为那孩子手上的琴就是厄法迪斯?”

  抓了抓自己有些过长的头发,齐斯皱眉看着幽。

  他一直都无法猜透这男人的想法,从第一天认识起,这个人就是一个你极度熟悉却又无法理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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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40:13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像是你永远不会不知道怎么使用一台电视机,但却无法完全了解它的内部构造,以及复杂的显像理论一样。

  每当你认为自己了解他想些什么时,你就会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昨天晚上由于时间关系,和对于那失去踪影的十五万的恐惧,他并没有对幽反常的愿意做白工提出疑问。

  虽然也曾猜想过这次事件,是否会与他店里那些奇怪的货品有关,但无论怎么看,资料上都无法找到那小男生或他的家人,跟幽有任何关联,唯一可能有关系的,就只有那把七弦琴。

  在俄耳浦斯的故事,或是流传世俗的典籍中,那把琴的来历都不曾被提及,因此,也不会有哪个普通人知道,俄耳浦斯之所以能够以乐声达成目的,是因为他所用的,是被称为世间乐器七王之一的幻王。厄法迪斯─也就是那把七弦琴。

  “你凭什么认为俄尔斯手上的那把琴,就是厄法迪斯?”没有等到幽的回答,齐斯再次提问。

  将杯中的苦涩液体一口饮尽,幽随即发出一阵轻笑。

  “原先我并没有认为那把琴会是厄法迪斯,从你给我的所有资料看,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店里三个月前不见的那把仿制品。虽然当时对现场有奇怪酒香这一点,感到有些困惑,但也没有太过引起我的注意。

  “但是,当我看过那孩子的母亲与那把琴的合照后……我就知道那肯定就是幻王殿下。”

  耸耸肩,幽将空杯放到面前的矮几上。

  “你应该知道,厄法迪斯是幻王,因此它懂得一切用以伪装其本身的术,而且非常高明。”

  看到齐斯认同的点头后,幽继续道:“虽然,我们现在看到那小孩,他手上拿着的琴的状态,是古铜色与银色混合,但是,只要你认真的去看一下小孩母亲与那琴的合照,你就会发现,那把琴,其实是透明的水晶琴。”

  他将一直拿着的一本书扔到齐斯面前,书上赫然写着“传奇─著名音乐家微沙的一生”。

  “俄尔斯老妈的传记?”

  齐斯疑惑的拿起那本制作精美的书册,微微皱眉的问幽。

  微笑着点头,幽以眼神示意齐斯去看那本书。

  “看彩页第二页,上面有一张微沙抱着琴的黑白照,虽然品质不好,而且那女人穿的黑衣服将琴的颜色也变深,但只要仔细看看,你就能看到水晶材质才有的透明感跟光反射。”

  依言翻开书本找到那张照片,齐斯紧皱着眉头细看了好几分钟,等他再抬高时,脸色竟有些发青。

  “我真没法理解,为什么你能在这么张模糊不清的照片里看出来,那一团黑不抹嚓的东西,是幻王。厄法迪斯。”说完,他将那本打开的书举到幽眼前。

  “这位巫先生,请问您能给在下说明一下,这张除了头是白的,其他全是黑色加雪花的照片,里面详细的内容吗?”

  面对眼前那龇牙咧嘴的笑容,古董店老板终于意思意思的向后靠了靠,以优雅的笑容回应齐斯:“如果阁下真的看不出来……那就拿回UK,让图片分析专家来帮您将照片析清不就行了?”

  微眯着眼,齐斯狠狠的给了幽一个白眼,才将那本快抵到老板鼻尖的书册收回。

  “说吧,要我从市警那转哪几件案子过来?”随手将书本扔在沙发上,齐斯无奈的一撇嘴,认命的问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挑眉看着齐斯,幽轻笑道:“齐斯,别那么不情不愿的,好像我是逼良为娼的大恶人一样。”

  接着,亲爱的英伦冷公子,再一次毫无形象的发出火爆的大吼,“巫瞳幽!你到底还要不要讲?”

  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幽为自己再一次将齐斯逼到爆发而自豪,最少,在目前来说,能把这个平日毫无表情、冷言冷语的家伙弄成这个模样的,在世界上可能还不足十人,而他很荣幸的就是其中一个。

  “巫。瞳。幽!”如果眼神能杀人,相信被齐斯瞪着的幽已经死了上百遍。

  “七天前,在中区暗巷发生的流莺凶杀案,五天前,发生在离皇家歌剧院三百米的民宅里的少女被害案、三天前在北区郊外发现的女性双尸案。”面对齐斯激烈的反应,幽只是无所谓的一耸肩,随之扯过一旁的便条纸跟笔,边写边道,“就是这些,最少暂时是这些。”

  他将写好的便条递给齐斯,并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现在,我们就先去一趟那位小少爷失踪的第一现场吧─去那间可爱的皇家歌剧院。”

  第二章厄法迪斯的留言

  人总是认为,“神”是万能,却不知道,“神”,亦有其力所不能及之时,也因此而造就出许多对他而言“追悔莫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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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4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厄法迪斯愿指着冥河盟誓,他不会给那女人一丝机会认识他的主人。

  只有这样,那个曾经纯真的少年便不会因爱而疯狂,到最后还因爱而亡……

  宝蓝色的法拉利612以狂野的姿态,急刹停在伦敦皇家歌剧院门前,惊起了原本停在那啄食的一群白鸽,也引来三五路人不解的张望。

  “上、上帝……”

  一名高大的灰发男人从左侧车门脸色苍白的跌了出来。“你那是开车吗?这是谋杀!谋杀!”还毫无形象的朝车厢大吼。

  紧接着,一名黑色长发、一身白色休闲穿着的华裔男子,优雅的打开车门,从司机位置上下车,潇洒的把脸上的墨镜取下,并带着一脸兴奋的笑容走到他面前。

  “齐斯,这车子还真不错啊,开起来超级顺手,不过你干么买手排的?他们不是有F1A变速器吗?去换吧去换吧!”

  完全没有理会齐斯方才那声吼叫,幽一边玩着他新车的钥匙,边提出换车建议。

  “我疯了才会去换台自排来给你危害社会大众!”

  也没顾上自己有没有丢脸,齐斯尚有余悸的跳起来,一把夺过在幽手上的车钥匙,以最快速度将车子锁上,并一脸防备的看着那个笑得看似人畜无害的中国人。

  “哎呀哎呀,真是太伤人了齐斯阁下,您竟然这么形容可爱、善良又乐于助人的良好市民,唉……我是不是该回到自己那间小小店面,安安分分的工作比较好……”幽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他侧过脸去,故意向歌剧院的反方向迈步。

  快速冲上前,一把拖住那个正准备离开的人,齐斯此时只感到一阵欲哭无泪的挫败感,但他还是不得不再次在那种感觉面前低头。

  “幽大人,请您原谅小的吧!小的错了!F1A算什么!等小的有钱,就去买台玛沙拉蒂MC12回来给您老当玩具!”

  唇角勾起一个邪笑,幽转过身,以与先前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认真表情,带头走向那座耸立在此有上百年历史的建筑物。

  只是,在同时,他还是非常轻声的对他那遭到玩弄的友人道:“以您破坏在下店中商品的概率和件数,恐怕这个承诺要再等十年才能兑现,亲爱的警官阁下。”

  说完,也不理齐斯那脸明显是有苦说不出、有怒不敢言的神情,快速地走到歌剧院门前。

  “快点,待会还要去看那几具女性被害者的尸体,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太多时间。”

  狠狠的瞪了幽一眼,齐斯在深吸口气后,终是压下心中的怨气,跟了过去,没办法,谁让这个比魔鬼还可恨的男人,是自己找来帮忙的?

  而且,他还搞不见了那张最能使他收敛几分的“支票”……现在也只能叹一句─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古人果然诚不欺我。

  在剧院管理人的带领下,幽与齐斯来到了那间出事的豪华单人休息室。

  在UK和市警的要求和保护下,看得出来,里面的东西都还维持着当天的状态,并没有被移动或清洗过,因此,当他们打开那间房间的红木大门时,一股奇怪的刺鼻腥香便冲进三人口鼻。

  “哇!”

  管理人受不了的低呼出声,他只感觉自己的胃正在抽搐,喉头的酸水一阵阵翻涌,眼看就要吐出来。

  却在将要呕吐的前一瞬,遭到一股强大外力的拉扯,一下被扔开有三四米远,还撞到走廊的墙上。

  “怎、怎么回事?”

  那位管理人,在抬头的瞬间,即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惊呆─那是一片艳丽的红莲炼狱。

  他们三人所站的位置,早已被这似血般深红的火所吞噬,连同那间被作为第一凶案现场保护起来的房间一起。

  一声怪异的、不成声的惨叫自管理人的口中逸出,他瞪大自己灰绿的双眼,一手颤抖的指着那团并没有再烧向他的火,惊颤的想要往后退,却因过度的恐惧而被定在原地。

  “血火咒。”

  齐斯皱眉看着那色泽和型态,都与普通火焰不同的火团。

  他与幽在打开门的瞬间,即感觉到房内的气氛不对,凭借血气过分腥重这一点,他迅速的判断出,这是有人藉这房内未被清洗的腥血为引,布下法阵,想要杀死再度开启这扇门的人,和毁灭那间作为一切初始的房间。

  所以,他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便将没有抵抗能力的管理人,扔出咒阵的攻击范围,自己和幽则倚仗护身气壁,强行进入房间,希望在火焰毁灭所有厄法迪斯留下的线索前,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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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4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盛大无比的欢迎礼。”轻笑着将眼前一点遮住视线的暗红火星挥手打散,幽为此可怕的情景下了评语。

  神情冷峻的白了幽一眼,齐斯无法表现得一样轻松。

  血火咒,是以人魂及血腥为引所施行的魔咒,虽然其攻击范围,不会超越最初施咒者为之所定的,但杀伤性及毁灭力却非常大,而且,那些被用以为引的灵魂,会一个接一个,以自己的元神,去破坏攻击范围内的一切,直到精气用尽,灵破魂灭─就跟人体炸弹没什么两样。

  “哎呀哎呀,我们慈悲为怀的警官阁下,又在一旁悲天悯人了。”走到齐斯身前,幽对他挑眉轻笑,眼中全然是嘲弄的神色。

  “但是齐斯,别忘了,现在这境况,可是由于你们的疏忽才造成的。血火咒虽然是时效法阵,但它的施行启动时间是二十四小时以内。

  “所以,幻王殿下肯定有回到过这里来,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专程为了施下这个咒阵,不过……让他有这个机会的,不正是你这位UK领导人吗?”

  “什么意思?”

  脸色微青的瞪着幽,齐斯在此时仍不得不为这张在血与火的映衬下,显得更为魔魅的脸而赞叹─这样的容貌,不该属于一个普通的男人。

  “在这里留守的只有普通市警两名,还站在离房间有十五米远之地,而你,齐斯,身为UK的伦敦分部负责人,我不相信你竟然从没想过,要在这个房间设一个保护结界。

  “最少,你都该留下一个可以对外来入侵者进行跟踪的法阵吧?”双眼微眯,幽在近距离下,死死的盯住齐斯的双眼,其中饱含着他稀有的认真。

  “你不明白!”

  皱眉低喝一声,齐斯神情痛苦的微低下头,目光不敢与幽接触。

  唇角的弧度加深,幽冷笑一声:“所以我正等着你让我明白。”

  挣扎的看着他,齐斯知道,如果到现在都不和这男人说实话,以后就别想他还会帮自己。

  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用力的按住发痛的太阳穴,最终直直的望入幽的眼里。

  “因为这次的行动总指挥官,不是我……”

  没有动作,幽只是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俄尔斯失踪所造成的紧张局势,这次的案件总负责人是英国地区负责人,而不是身为伦敦市主管的我。

  “现在,除了那个比教区神父还没用的德拉克。伊斯之外,我根本不能抽调任何一个UK行动人员,来做‘搜索’以外的事!”

  “那个白痴将全部人手都调派去做所谓的‘地毯式搜查’?他以为这样就能找到人?”幽皱眉。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受不了人类的无知,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以为在连失踪原因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可以依靠一个不知能不能成功的笨拙方法,去达到最终的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真不明白市警为何要把案件转介给UK。”

  抬起眼角瞟向齐斯,正好看到他在点头,幽禁不住又是一笑,随即从外套的内袋中,掏出今天早上从某位女性手中得到的纸片。

  “不过……这张十五万的支票是怎么回事?”

  把那张长方形的纸制品放到齐斯眼前,幽不意外的看到他满脸惊诧的模样。

  “如果你现在正在跟地区负责人唱对台戏,请恕在下笨拙,我可一点都不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UK还会拨出这么大笔经费给你乱来。”

  脸色明显一青,此刻,齐斯的心情就如同他们暂时所处的环境一般─血火横飞、惊恐交加、混乱不堪。

  到底是哪个混蛋将他的支票藏起来,还交给了这个爱财如命的古董店奸商?

  对齐斯那完全陷入呆滞的反应挑眉一笑,幽将那张价值十五万的支票收回袋中,同时从左腕上扯下一根暗绿色的丝线手绳,将之扔向空中。

  “栖息于汲水深处的女王,请倾听俗界凡人之请求,将汝之圣力,借予吾等凡人,助吾等平息眼前火神所带来之灾难!”

  幽极轻亦极快的咏唱出一段咒文,在声音停下的同时,那根他抛向空中的手绳,却瞬间光芒四射。

  一阵强烈的蓝绿色柔光,以手绳为中心,向整个房间四散,直到将那些火形态的灵魂们全都冻结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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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40:4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眼前的一切,齐斯有些不安的咽了口口水,希望他等会不要落得跟那些灵魂一样的下场。

  “好,暂时平静下来了,你该说了吧……亲爱的警官大人。”

  伸手收回变成了纯白色的手绳,幽一边在被蓝绿色冰状物冻结的房间里四处探望,边对齐斯道:“这十五万是怎么回事?”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在哪得来的支票?”

  深吸口气,齐斯移步跟在幽身后。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张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支票,到底是怎么落入这位奸商之手。

  忽的在房间左边一面被薰得全黑、还破裂的镜子旁蹲下,幽用手在地板缝隙中摸索,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在找些什么。

  “是你的秘书小姐给我的,今天早上她本来是要亲自将它还给你─这是‘警官阁下’您在某天夜里,到‘美丽的秘书小姐’家里去‘做客’时不慎遗落的,似乎就是昨晚你来找我之前的一个多小时对吧?”

  “瑚纳?”

  微敛起眉,齐斯不自觉的搔搔头,然后在回想自己昨天全部行程后,顿悟的一拍手。

  “难怪我说在办公室跟我家都找不到,原来是落在她家。”

  “是啊是啊,风流快活到不知伊始胡底之后,连钱带工作都忘了吧。”戏谑的回了齐斯一句,幽在齐斯反应前接着道。

  “行了,你那十五万失踪之谜,我可是告诉你了,该说说这支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其实……”有些不好意思的扯扯头发,齐斯苦笑着回答。“其实这是赌约条款。”

  “赌约条款?”

  不明所以的站起身来,幽不自觉的拉高了声调。

  被好友的魄力所吓到,齐斯又咽了口口水。

  “幽,我跟你讲,你一定要冷静啊……谋杀……不,误杀公职人员很大罪的……而且……我还是国际级公职人员……”

  “到底怎么回事!”

  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幽再一次确认,如果领带这东西不是戴在自己身上的话,有时,它也可以非常可爱。

  “咳……是这样……”迎上幽那双变得阴騺的眸子,齐斯觉得自己的背脊似乎有些发凉。

  “因为那个中年痴呆症患者总负责人不肯听我劝说,坚持要把全部行动人员都投入到地毯式搜查中去,完全没有想过要去追查这一切的源头到底是什么,所以,我就跟他起了点小冲突。”

  双眼半眯,幽非常明白齐斯话中所提的所谓“小冲突”,肯定非常严重。

  比如上一次,他“不小心”烧掉了伦敦图书馆的古书珍藏室,只为了抓到一只法力不高的书灵妖,所以,事后就与当局官员发生了不怎么愉快的“小冲突”。

  “你别这么看着我嘛……”

  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面部神经,齐斯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眼下露出的笑脸,肯定比哭还难看。

  “我……不过就是跟他夸下海口,说只要他给我足够的钱,我就能在十天内把那小孩找回来,以证明他单纯的地毯式搜查法是多么的愚蠢。”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怎么办?”

  幽意味深长的瞟了齐斯一眼。

  “那肯定是……辞职谢罪……”

  脸色有点发青的说出答案,齐斯只觉得被看得有些发慌。

  “当然,如果我在十天内真能把那小孩给找回来的话,他就辞职,而且,要写推荐书,推荐我去接任英国地区总负责人一职。”

  “那就是说……为了你的升职,我被无缘无故的卖了?而且,你还把我的卖身钱,给弄丢在一个女人家里?”

  幽的声线是明显的阴森,听得人不自觉的打颤,效果如同鬼界勾魂阴差出场时,用来做效果的阴风。

  “幽……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这也不正体现出我对你能力的信任吗?”不自觉的向后靠,齐斯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

  “信任……噢,雪皮警官,身为平民的小人,也对您的能力十分信任,那是否代表着我能撒手不管,看着您老在十天内发挥您高超的侦查能力,最后成功救出……或者说找到,那位失踪多时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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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4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此回应着齐斯,幽忽然在房间左侧一个被定住的灵魂前停下,还突兀的伸出手去,似是想从那个魂体上取下什么。

  正疑惑于幽的动作,齐斯却发现房间的法阵在瞬间突起变化─“幽!”

  才来得及出声提醒,那本来已被封住的血火咒阵,即发生了猛烈的爆炸,那些失去自我意识的魂体,带着血色的火团将原先封住自己的冰块炸碎,重新吞噬了整个房间。

  “妈的!”

  险险用手臂隔开面前灵魂爆发的强力攻击,幽一句粗话脱口而出。他甩掉衣袖上沾染的火焰后,马上跑到齐斯身旁扯着他往房外跑。

  就差那么一点,他便能探知殿下的下落,想不到就在这临门一脚时,却还是被幻王察觉。

  早知如此,他也不用在那吓唬齐斯半天来拖时间,直接将咒阵破掉,再来细查房间里可能残留的线索。

  现在倒好,被厄法迪斯将自己施出去追踪他的法力三倍反弹,加之于血火咒上,使得血火咒在瞬间异变成“炼狱修罗魔方”,威力之大、来势之猛,甚至让他没来得及加强护壁,手臂还被灼伤了一片。

  最初的微惊平息后,齐斯在房门前反手拉住幽,让两人就这么站在变得更可怕的房间里:“这是怎么回事?血火咒应该不具备这样的破坏力。”

  “是啊,它还不会爆炸!我的警官大人!”

  被齐斯这不看时间地点的好奇心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幽眼角瞄到又一个火球夹着爆炸的威力朝两人袭来。

  他无奈之余,也只能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扯下自己颈上的水滴形坠子,将之抛向火团,同时手指绞结成印。

  “会不会水神召临咒?”他问站在一边、一副与己无关样子的齐斯,并在语尾狠狠的扫了这个家伙一眼。

  “你是说奥玛菲特萨召临法阵?那颗坠子有什么用?不用画魔阵图就可以发动咒阵?”饶有兴味回应幽的问题,齐斯好奇的观察着幽手指变化的动作。

  心中一股恶气顿生,幽现在只恨不能将这该死的齐斯,斩裂成五大段,再做成糖醋排骨,扔到西伯利亚喂龙!

  只是大丈夫当能忍一时之气,要报复使手段,也不急于一时半刻,来日方长,等他先将眼前的问题给解决掉,再慢慢来跟这白痴的迷途小羔羊算账!〈齐斯姓氏为:Sheep,意为绵羊。〉不再理会那个露出傻笑的家伙,幽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将水神召临咒颂出─“光素锦华、觥玺氲巯、@衾阙玉、天尚銎汲寰,薍矕邸宫,急洵!降临!”

  在咒文最后二字被咏出之时,那块本只是形成弧形气场,挡住蜂拥而来火团的水蓝坠子,在瞬间即蓝芒四绽,刺得人完全看不见光团中心的景象。

  “这是东方式的咒文还是中式咒文?比起我学过的那种短很多,而且施行的时间间隔还少至少一半以上。

  “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认识那么多年,你竟然都没跟我交流过。”

  就算是处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位已经完全处于观战状态的警官,还是不知死的挑战幽的耐性极限。

  不断的输出灵力,以维持能使水神降临的环境状态,幽的额角不停有冷汗滑落。

  此时,他只要一个趔趄,自己花费大量术力,以及用一颗珍贵无比的人鱼之泪,召唤出来的水神就会马上离开,而且那个无比强大激烈的“炼狱修罗魔方”,还会将他及齐斯的灵魂吸入被称为“不解之秘”的魔方迷宫。

  不过,在听到齐斯那没事人似的问题后,幽心中还是生出想要将这该死的家伙,直接扔到魔方迷宫,最好永世无法离开的邪念─这样他就不用每每被他气到吐血。

  血色的火团与刺眼的蓝光相互绞缠、碰撞,不时交织出或淡或深的紫色火光,映在那本已看不出底色的房间里,煞是好看。

  那种近乎于壮丽的景色若只是单纯的观看,怕是人间难遇的景观,但身处其中,却会被那一阵寒、一阵热的两极感觉,弄得浑身打颤,更严重者,必然是喷嚏不断。

  而齐斯则是这一症状的受难者,他一脸痛苦的神情盯着满额冷汗的幽,连打了有五六个喷嚏的他,最终忍无可忍的开始抱怨。

  “怎么还没完?”他语调中甚至还带了丝幽怨。

  但那个在平时遭他这样对待早已火冒三丈的中国人,此时却反常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正觉得奇怪,要再叫他一声时,那家伙却突然大吼起来,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

  “厄法迪斯殿下!”幽朝面前的光团大吼。

  以他现在尚处于被封禁状态的灵力,要长时间与七王之一的神器对峙,是绝无胜算可言,所以,他只能对对方晓之以理,说难听点也就是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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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41:06 | 显示全部楼层
“殿下多年都不懈余力的试图使俄耳浦斯阁下复活,这份忠心之恒久的确使人敬佩,但殿下有否想过,这一切可能只是徒劳?”

  感觉到手上的压力减少了些许,幽不敢松懈的马上驱动更大的术力,使水神能尽快的将眼前的魔火熄灭。

  “殿下是否曾设想过俄耳浦斯阁下已经转生?毕竟你们是在神代分开,而现在已经过去数千年以上,有什么灵魂是千年后都不去转生的?

  “如果真是如此,他早就该修得实体,可以召唤您、寻找到您,又何用殿下现在这般苦苦追寻?”

  幽话音刚落,本来极为激烈的血色火团,竟奇迹般的在瞬间被蓝光所吞噬殆尽,整个房间顿时变成幽光流动的水蓝色空间。

  有些脱力的垂下双手,幽此时才发觉自己的手臂在发抖─该死!早知就不该为了隐藏行踪而将魔力封得那么死,坚持只用那丁点灵力……

  忽的,左臂上传来一阵剧痛,掀开有些焦黑的白色袖子一看,才发现原来手臂皮肤被灼伤了一大片,比起自己原先想像的还要来得严重许多。

  只是意料之外的事还继续接踵而来。

  正在心中诅咒着器家族的所有成员,跟它们的祖宗十八代,幽那条受伤的左臂却猛然被人用力一拽。

  “我的妈啊!齐斯你小子还真为了逃债而想要谋杀亲友吗?”

  用最快速度将手臂抽回来,幽狠狠地瞪着齐斯─早知刚刚就该将他扔进魔方迷阵!痛死人了!

  但那人却没答话,只是又拉了他一下。

  “什么事?刚才架不是你打的,事也不是你做的,你小子现在扯我干么?”不满的白了齐斯一眼,幽小心的护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免得它再次遭殃。

  “快看!墙上!”侧过头着急的看了幽一眼,齐斯指着左后方的一面墙。

  墙?

  不解的随着齐斯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次,轮到幽呆滞了。

  望着那面用鲜血写着“大公阁下,在下尊重您的执着,所以,也请您尊重我的执着。”一行优雅字体的墙面,良久,齐斯才从喉间挤出丝声音。

  “他……什么时候写的?离我们这么近……我竟然都没察觉到……而且,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幽却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不善的盯着那句留言……

  我的执着……

  我连自己真实的身分都不知道……又何言“我的”……

  在心中无声自嘲,又站了一会,等听到房间外面乱七八糟的声响后,幽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齐斯:“他……只是认错人而已……”

  生活是清水,它永远在不断的跟不同的物质调合著。

  第三章酒神狂女

  梦,是人类欲望的结合体。

  这天,皇家歌剧院在相隔五天后,又一次被大批的警车、警员所包围,唯一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还加入了消防队员。

  一名约二十岁出头的金发青年,急步穿梭在人群中,在经过一番努力后,终于穿越围观的民众,走到警戒线前。

  在出示了身分证明以后,他即以松了口气似的神情进入封锁范围,并对万头涌动的人群里的某一点招手。

  不久,一个身形和大写的英文字母D十分相像的棕发中年人,就喘着粗气来到警戒线前。

  “还没试过跟那么多人挤,我喊自己是员警竟然都没几个人听到。”中年人在出示完证件后,即拉起黄带,走到青年身边。

  “我也是第一次在签名会以外的地方,见到这种阵仗。”青年微笑的对那个狼狈的中年人,眨了眨自己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接着又低声问了站在一旁的警员几句,然后顺着对方指的方向,和那中年人一起朝一辆消防车走去。

  在看到一个高大的灰发男子后,便高喊着冲过去。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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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0 13:4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在跟幽谈论关于目前案件相关问题的齐斯,忽的听见有把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叫自己,转过头来,却猛地被迎面而来的一团不明物体给撞倒在地。

  “德……拉……克……伊……斯……”

  隐含怒气的声音从齐斯齿缝间挤出,他尽力的维持着自己优雅的形象,只是他现在的姿势动作,实在是让他帅不起来。

  而他口中的那位损友巫大老板,也当然不会放过他,毫不给人面子的大笑出声,跟先前齐斯取笑他手臂受伤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对、对、对、对……对不起……”

  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全。

  金发青年─德拉克。伊斯,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看着脸色十分不善的上司。

  “哈哈哈!齐斯!你还真是人见人爱,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来对你投怀送抱,啧啧,现在干员警就是吃香啊……呵呵……”

  瞪了不断出言讽刺的友人一眼,齐斯看向还压在自己身上的德拉克,此时,这人正用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看着自己。

  !明明被袭击的人是他,怎么到头来倒像是这该死的新手才是受害人?

  “起来。”

  冷着脸,齐斯语调平淡的开口。

  闻言马上尴尬的爬起来,德拉克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他的上司阁下并没有太生气,要不然……他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用意义不明的眼神扫过正在发抖的德拉克,齐斯随即也站起身来,边拍着衣服上沾到的灰尘,边问:“这位先生是?”

  说完,他对随德拉克而来的中年男人伸出右手。

  终于等到有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中年男子也礼貌的伸手与齐斯一握。

  “你好,我是市警的克雷。洛特蒙探长,是阁下想转移调查权的那几起案件的负责人。”

  “齐斯。达克。雪皮,UK伦敦分局局长,很高兴认识你,洛特蒙探长。”礼貌性的对克雷扯了扯唇角,由此看来,齐斯的确不负其“英伦冷公子”的盛名。

  “我也一样,雪皮局长,您还是叫在下克雷吧。”中年男人虽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明的焦急,但他还是十分礼貌的跟齐斯寒暄。

  微微颔首,齐斯道:“那也请叫在下齐斯就可以,克雷先生。”

  “好的,齐斯先生。”

  “克雷先生亲自到这来,是否是因为那几件案子的转交上,出现了什么问题?”一阵必须的寒暄过后,齐斯很快的将问题切入重点。

  连忙摇摇头,克雷探长不解的反问:“难道阁下没有收到伊斯探员的报告?”

  “什么报告?”齐斯疑惑道。

  从里面出来到现在,只接到过一通德拉克询问自己所在地的电话,遑论所谓的什么报告。

  于是他眉头一皱,想询问一下那位当事人,却发现身旁的位置已是空空如也,不要说德拉克,连幽都不在。

  再抬头朝右前方一看,才发现幽正领着德拉克,问着一个刚从歌剧院出来的消防员,还在那位被问者摇头后,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德拉克!”低喊了那个晃来晃去的青年一声后,齐斯和克雷一同朝幽二人的位置走去。

  待走近时,齐斯才发觉幽的状态好像不太正常,只见他一时如丧考妣的神色,但在下一秒又变成了愤然而起的容貌,要是不认识他,八成以为这是个疯子。

  “克雷先生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决定暂时不去触动幽那颗不定时炸药,齐斯看着德拉克,继续先前未解的疑问。

  露出想起什么的神情,德拉克在齐斯的注视下,又不自觉地打了个颤,这才声音微颤的说:“那个……我忘了告诉您,克雷先生对这次几宗案子转移调查权的理由很感兴趣,所以……希望亲自过来问清楚原因,可能的话,他还希望能参加这几起案子的相关调查工作。”

  “参与调查?”侧过头去看克雷,齐斯皱眉问道。

  他可不认为一个普通警探,加入到涉及神鬼灵怪的案子的调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克雷却万分认真地对齐斯点头,并给了他一个确定的回答:“先生,请允许我加入这些案件的调查,不然,请恕在下无法完成您要求转移调查权的请求。”

  “克雷先生,希望你能明白,UK所涉及的案件,跟你们平常所接触的是完全不同范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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