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科学在过去30年来发展迅速,昨天的奇迹成为今日司空见惯的程序。心脏移植手术尤其如此,自1967年首例人类心脏移植成功以来,心脏移植几乎已成为全球医院的例行手术。随着移植手术的日益普遍,许多意想不到的移植“后遗症”也渐渐被发觉。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接受移植者“遗传”了捐赠者的习性或个性。
美国乔治亚州一名69岁的男子桑尼.葛汉在成功换心十二年后,无预警地朝自己开枪结束生命,与当初心脏捐赠者泰瑞.卡托的自杀方式一模一样。
葛汉与卡托的巧合之处还不仅仅是以相同手法走上绝路,更耐人寻味的是,葛汉在1995年接受心脏移植手术后不久,透过书信往来认识了卡托的遗孀。葛汉告诉当地一家报纸:“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只是盯着她看,感觉自己已经认识她许多年了,我不能让我的视线离开她”。他谈到了对她深刻而激情的爱恋,他们很快结了婚。
葛汉的悲剧再次突显一个论点:当医生摘除捐赠者的器官时,是否也触动了人体的其它机制?被移植的会不会不仅是捐赠者的器官,而是连捐赠者的性格、记忆,甚至灵魂都会移植给受捐赠者。
几乎每一个医生和科学家都会告诉你,心脏只是一个泵浦,我们的理智、意识、灵魂存在于大脑中。心脏唯一能控制大脑的部份只在于要不要输送血液给大脑,自从威廉.哈维于1628年破解了心脏和血液循环系统的奥秘以来,这个事实被医学界广泛接受。
但是,少数科学家宣称,我们的记忆和性格不只是以密码的方式封存于大脑,而是遍布于整个身体。他们声称,意识是由人体中每一个活细胞共同协调创造的。人体内的心、肝以及每个器官都储存着个人的记忆、驱动着个人的情绪并浸染我们个体的个性。
他们认为,灵魂是栖息于全身而不只是在大脑。如果一个器官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则这些回忆,或甚至灵魂的基本元素也可能被转移。
亚利桑那大学著名的心理学教授施瓦兹和他的同事记录了超过70件类似葛汉这类难以理解的经验,受捐赠人都呈现出捐赠人的部份人格特质。每一个案例都直接挑战了医学的现状。
其中一个很著名的例子,一名喜欢写诗、作曲、弹奏乐器的18岁男孩保罗在车祸中车毁人亡。死后一年,他的父母偶然发现一卷卡带内的一首歌,是保罗谱的曲,歌名为“丹尼,我的心是你的。”在他绕梁的歌词里,男孩唱起了他是如何感受到注定要死亡,并捐出了他的心。在他死后,他的心脏被移植到一名18岁名叫丹尼尔的女孩身上。当男孩的父母见了丹尼尔,他们播放了一些男孩生前制作的音乐,虽然丹尼尔从来没有听过,但她知道这些歌词,也能唱完整首歌。
施瓦兹教授还调查一名29岁女同性恋者的案例,她嗜吃汉堡、炸鸡等速食餐点,在接受一名被形容为“令男人着迷”的19岁女素食者的心脏后,她告诉她的朋友,现在吃肉让她觉得很恶心,而且她发现,女生不再对她有吸引力。事实上,在接受移植不久后,她嫁给了一名男子。
在一个同样令人费解的案例里,器官捐献者是一名16个月大的男婴,叫Jerry,因为掉在家里的浴缸中窒息死亡。接受捐赠者是一个患有严重心脏病的七个月大的男孩,叫Carter。有一次,Carter和家人一起去教堂,Carter从未见过Jerry的爸爸。当Carter进入教堂时,立刻甩开妈妈的手,直接奔向了站在人群中的 Jerry的爸爸。他爬上了他的大腿,开始拥抱他,并且喊‘爸爸’。当被问到为什么这样做时,Carter说,不是他做的,是Jerry做的,而他只是跟随着Jerry。
某天晚上,当Jerry的父母与Carter一家一起过夜时,半夜,Carter进入Jerry父母的房间,他像Jerry曾经做过的那样,蜷缩在Jerry父母之间。当Jerry父母忍不住开始啜泣时,Carter告诉他们不要哭,因为Jerry说,一切都好。
从这个案例可以推断的是:Carter在移植了Jerry的心脏后,确实在大脑中保有了Jerry的某些记忆。而且这种记忆会在与Jerry有关的人或事上得到最充分的显现。另外,器官移植的效果也不只限于心脏,肾脏似乎也带着原来主人的某些人格特点。
英格兰Lincolnshire郡Weston镇的贾门斯夫妇的故事就是一个典型例子。琳达捐出一颗肾脏给她51岁的丈夫伊恩。手术后,伊恩相信他已经具备他妻子的某些人格特质,他开始喜欢烘焙、逛街、吸地和园艺。移植前,他极度厌恶这些家务。他还养了狗,手术前,他是公认爱猫而讨厌狗的人,而他的妻子则喜欢狗。
在经过心脏移植这类威胁生命的重大手术后,病人可能在个性上会经历一个彻底的改变,这本也不足为奇,在面对死亡后,谁能保持不变呢?但这些案例中最令人诧异的并不是有些移植患者像换了个人似的,而是他们的变化是有针对性的个性改变,刚好符合器官捐赠者的特殊模式。
现代的生物学还没有可行的理论来解释,我们是如何储存记忆?我们又如何产生意识?事实上,科学家甚至还无法定义“意识”究竟是什么?更无法确定它来自哪里?它存在身体的哪个部份?
也许,历来诗人、浪漫和神秘主义者的揣测有几分道理:心可能负载我们的情感,也可能是灵魂驻足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