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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8 10: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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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窦凝打电话回家,说不回去了直接上班。她不停的说好啊,我知道,最后还说:“不是吧老妈,这种话您也说的出口?明天再跟你理论!”我问她母亲说了什么,窦凝目光游移,呵呵的笑,转过身去不回答。于是我就知道,窦凝的母亲给她补上了堂生理卫生课。
到医院后,窦凝领着我直奔医院宿舍楼,护士长帮我找了张床,她说:“你可以先睡在这,或者你可以直接回小窦那儿。”我说:“别,我可经不住诱惑,现在的诗人都色着呢!那什么,我还是先在这吧!”窦凝便甜甜的笑。
当我躺下时,窦凝突然叫我:“于洪君!”停了两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喊我。我问:“干什么?”窦凝轻声的笑了,说:“我就叫你于洪君吧,你不再是释明,一定要记住啊!”我明白她的意,她是要我忘记朱华,忘掉过去。现在我是于洪君,不管是谁替我做出的选择,我都将生活下去,不再逃避。窦凝走后,我重新躺下,只一会便睡着了,梦中又听到那个声音。
“他现在可以独立了吗?”
“可以啦!”
有怪异的音乐声,淡淡的哀愁,时停时续仿佛从另一个空间传来。那层厚重的黑暗开始瓦解,甚至有光透出来。我听到脚步声,然后他们走出黑暗,我一下子惊醒,因为我终于看清楚,他们,竟是我的父母!
又是一天的早晨,阳光很好,我喜欢这样的天气。
一睁开眼就发现窦凝坐在对面床上,一脸幸福的看着我。我起身时才发现门外竟有一群小护士,个个笑靥如花。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我的睡相向来不雅,还好是合衣而卧,不然真是要羞愧死人了。但一下子被这么多女人看到我摆大字,还是难免惊惶失措。所以当她们见到我掉下床时,无不开心的大笑。窦凝一句话不说,拉起我便走,飞快的跑出医院,在阳光下欢笑。我注意到她换了身便装,淡粉色风衣下是浅灰色牛仔裙。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过家了,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粉色的衣服。
“今天去哪里?”
“不用上班啦你?”
“请了三天假,陪你!”
“好感动啊!”
“少来啦!”
我像所有热恋的男人一样幸福,看什么东西都感到生机勃勃,甚至想要对所有人微笑。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表明空虚寂寞所以产生的空洞正退去。一场质变已在悄悄进行,我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终日郁郁寡欢的人,我有了生活的目标,即使付出很多代价也不能实现也不再有所谓,我懂得终点不是结束,过程才是关键。那些欢乐虽然短暂,但如果努力寻找,你什么也不会得到。
十一月城市里的天空被压的很低,摩天大楼耸立,楼与楼相望,喧嚣尘上。麻雀在树杈间跳动,聆听着风声在高空的歌唱,呼啸着抚过每一幢高楼。公交车披着五彩缤纷的广告装行驶在拥挤大道上,行人们奔向各自的目的地,或喜或忧,或美或丑。
窦凝与我牵着手走在人行道上,诉说爱情的甜言蜜语。
“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那天,你被人送来时。”
“真的啊?一见钟情啊,没想到我还有这魅力。”
“别陶醉啦,你还没说今天再去哪里呢!”
“玉皇顶九十三号。”
玉皇顶九十三号住的大都是些搞艺术的人,一条街上有四家咖啡馆,三家酒吧,两家网吧。其他小饭店林立内外,整条街热闹非凡。有一阵风刮来,我站在街口,看着道路两旁的槐树落叶纷纷,椭圆的小叶子翻滚着飘落,像天使的羽毛。站在这样一副画面前,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深意,生命的深意,活着的并有思维的生命的深意,我们不可拒绝,造物的神奇。
我抬眼望去,典雅的广告灯箱一字排开,像一队等待检阅的士兵。一家叫‘纯真年代’的酒吧里昨晚见过的那位画家,他回过头来,对我微笑,说:“你回来啦!”
玉皇顶九十三号是我的家,但它更像是间画室,画布满地,油彩遍墙,角落里有两张床,一张床上摞满书籍,一张床上摆满画笔,表明着各自的身份。这让我很奇怪,我们平时都睡在什么地方?当然,这个问题不好开口。
“真想到你这么快就又找着女朋友了,我还打算画完这副‘宁静的午后’来着,不用你说,我搬!哪能总耗你这儿啊!”
他说着开始收拾散乱的东西,窦凝小心翼翼的踩过满地空油彩罐,走到一副画前,发出惊叹的叫喊。我则在床上找到画家的身份证,原来他叫黎活本,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我转身时黎活本正在给窦凝讲解他的画。
“就差扫尾了,背影的光线层次感还不强。”
“画的是谁?这么漂亮。”
“老于的女友,前女友。”
“真的?于洪君,你可没告诉过我她有这么漂亮!”
黎活本意识到说错了话,用床单把他的东西一卷夹着他的画跑掉了,走时在桌上留下五千块钱,说是画钱。我不太明白,他是画家为什么要给我钱?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窦凝突然就扑到我身上,倒在床上的书本里,没有互相通告就开始zuo*爱了。
我告诉窦凝,在童年的梦里我寻找的就是她。窦凝微笑着,也给我讲了个故事。她童年的梦里总什么人追寻,于是就不停的跑,跑过春天跑过夏天,有时她希望那人能够追到她,但更多的时候,她喜欢被追的感觉。
宿命的姻缘,或者一切是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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