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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炭-感灵

我在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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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她站在原地想了想,又说:"的确,这也是个问题.这样好了.我去见网友,见到了我就给你打电话,可是记住,你不要接.如果只响一声我就挂掉的话,那我见的就是帅哥,你就不要管我了.要是响了三声才挂掉的话,你就马上给我打电话,就说有要紧的事要和我谈,马上把我叫走.听见了没有?记住哦!!!"
   
  坐在回城的出租车上,我摸出了那叠稿纸交给了狂吠,她粗略地看了看就给深深地吸引住了."好!不错!这篇文章真不错,一定能见稿的,我先收下了."她把稿纸放进了她的坤包里.
   
  到了城区,狂吠自顾自地打的走了,我一个人回了我的别墅.我进了门,晴晴还没回来,我坐在了沙发上,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怎么晴晴还没回来?都出去一整天了.
   
  我的身体仰靠在沙发上,眼睛像是灌了铅一样,我想睡一会,昨天我一晚上都没合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手机铃声惊醒了.天色已经很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手机摆在茶几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呤呤呤——"一声!没有完."呤呤呤----"又是一声,还是没完."呤呤呤----"我的手机还在响.呵呵,看来狂吠真的遇到我说的那种男人了.
   
  我正准备拾起手机时,才发现,我的手机还在响着,一声接着一声,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怎么,难道她还真有事要找我?
   
  我打开了手机的翻盖,按了接通键."喂,美女,怎么了?"我漫不经心地问到.
   
  "你好!"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
   "你好,我是青蝠酒吧的保安,刚才我们这里有位女客人在喝酒的时候突然休克了,我们查了查她的电话号码,只找到您是本地的,您能过来看一下吗?"那边那个陌生的男人麻木地说着.
   
  青蝠酒吧我知道,这是个很有名气,很适合小资或者伪小资娱乐的一个很另类的高档场合.看着狂吠很健康的样子,可不像个会莫名其妙休克的主啊.看来也不会是很大的问题,但是送医院去检查检查也是必要的.我揣了一点钱,然后在茶几上给晴晴留了张纸条就出去了.
   
  我出门招了一辆出租车,坐在了后座.我把我的整个身体都牢牢地陷入了柔软的靠背上,我真的太累了,刚才好不容易在沙发上躺了一小会,到现在我都还没完全清醒.我觉得自己需要保持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清醒的头脑,我对司机说,放点音乐吧.
   
  我只看得到司机的后脑勺,他戴着一顶棒球帽,他伸了伸手打开了车载的收音机.一股悠扬的乐曲从车上的喇叭传了出来,好熟悉的音乐,是大提琴的声音.我现在对大提琴的声音特别敏感,我真的害怕这种声音了.还好,这不是我这两天听到的那个什么"我在你左右"了.前奏终于完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我说过只给你一个,你为什么要给她?只有你我才会关注,她看到了就只有一条路,死亡,死亡,死亡......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
   
  我的天!我像触电一样整个后背直立起来,大声对司机说:"嘿!你放的什么音乐?"
   
  司机停下了车,是一个急刹车,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前一冲,手在空中挥舞着,我的手指竟然按到了车载收音机的按纽上,车里的音乐顿时消失了,一片死寂.
   
  司机转过头来,他戴着一幅黑色的墨镜.他摘下了墨镜,满头大汗."对不起,先生,我的收音机坏了,放不出声音了,我刚才突然想起了.对不起!"
   
  什么,他的收音机坏了?放不出声音?可我刚才明明听到了那首死亡,我在你左右的歌曲啊,这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一股凉气从我的脚下生起,慢慢向上蔓延,直至我的脊梁骨的中央.我的冷汗蹭蹭地望下掉,我定了定神,对司机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开你的车吧."
   
  出租车飞快地往前开着,两旁的风景向后箭一般地离我远去.没过多久我就来到了位于城市中心的青蝠酒吧.
   
  夜幕已经低垂了,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把青蝠酒吧这幢孤零零的古堡一般的建筑笼罩在其中.酒吧前的大门两边挂着一张风筝一样的旗幡,是一只蝙蝠的模样.我的脚踩在了台阶上,台阶不知怎么了,竟然滑滑的,我低头看了看,台阶上粘满了红红的不可言状的液体,腻腻的.我早就听说了,青蝠酒吧是第一个以恐怖为主题的酒吧,就像我曾经去过的地狱鬼屋一样,吸引了无数城市里不知害怕为何物的红男绿女.真不知道狂吠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地方来见她的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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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2: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男人走到我的面前,他穿着一件电影里蝙蝠侠的黑色斗篷,戴着一幅黑色的墨镜."你好,我是这里的保安,我叫苏京."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戴一幅墨镜,都已经是晚上了,他怎么就不知道褪下这到视力的屏障呢?
   
  "先生,我带您进去,您就是那位女客人的朋友吧,她的情况很特别,来吧."这个叫苏京的保安领着我就往里面走.
   
  我正要移动我的步伐时,突然,一个东西撞到了我的腿上,让我的中心斜了一下,我差点摔倒.我往脚下一看,一条细小的黑影从我的身边掠过,像箭一般消失在了身后的一片黑暗中.
   
  "对不起,是只该死的猫."苏京对我道了个歉.猫?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脏似乎要从我的嗓子眼里钻出来了.
   
  "你们这里养猫吗?"我好奇地问.
   
  "没有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有只黑猫不知道从哪里钻来的,就在酒吧里钻来钻去,我都接到客人好几起投诉了.这只黑猫好丑的,脑袋上还全是血,我们试图抓住它,可就是抓不住它,好奇怪呀."苏京唠唠叨叨地说着,说话间,已经把我引进了灯红酒绿的青蝠酒吧里了.
   
  在昏昏暗暗,此起彼伏的射灯光芒中,我被苏京领进了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我看到了躺在一张沙发上的狂吠.她就像睡着了,睫毛长长地遮掩住了她的眼睛,鼻孔里有规律地呼吸着.
   
  我问苏京:"她怎么了?"
   
  苏京不安地说:"她很奇怪,一个人进了酒吧,却要了两份酒,还一个人自言自语,就好象在和什么人说话一样.哦,对了,就是她来的时候,一只黑猫也窜了进来,而且老是往她对面的座位上窜.不知什么时候,当我们注意到她时,她就已经休克了.我们还以为是她睡着了,可我们怎么叫她她都不醒,我们才发现她是休克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的,我没好气地对苏京说:"那你们怎么不送她去医院?还耽误这么久的时间."
   
  苏京的语言突然硬了起来:"你也知道,我们只是一个酒吧,送医院一留医,花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的医生黑着呢.所以我们才在客人的坤包里翻出了她的手机,找到了您的电话号码.以后的事就由您来处理吧."话说完,他就自顾自地退出了办公室.
   
  在他出去以前,我大声地对他吼到:"我给你说,我马上送她去医院,要是医生说如果是因为耽误了时间造成了什么后果,我会追究你们酒吧的责任的!"
   
  我抱起了狂吠,冲出了酒吧,发疯似的寻找起出租车.我的天,我有不好的预感.
   
  站在酒吧外,我似乎听到了远远飘来的歌声."我说过只给你一个,你为什么要给她?只有你我才会关注,她看到了就只有一条路,死亡,死亡,死亡......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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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使劲摇了摇头,远远飘来是歌声似乎消失了,可又似乎依然在我的耳朵边上不停徘徊.我的耳朵里好象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鸣叫,我一定是太累了,一天就只在沙发上躺了一会,什么东西都没吃.
   
  终于来了一辆出租车,我招了招手,车停了下来.我抱着狂吠钻进了车里.当我进入车厢的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一阵冷风莫名其妙地从车厢里窜出,拂过我的脸颊,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车门已经自动关上了,我只听到砰的一声,车里的腐烂的气味更重了.
   
  "到市立医院."我一上车就对司机说.
   
  狂吠倒在我的腿上,她的长发像丝绸一样光滑柔软,但是她的身体冰一般的冷,如果不是她的鼻孔不断地呼吸,她一定会给我一个错觉,她是个死人!
   
  她的衣物很薄,透过薄薄的她的衬衣,我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态很丰腴,鼻孔里的气息正好喷在我的裤子上,虽然冰冷,但是却让我心神摇曳,心猿意马.我不能这样,即使我不能乘人之危,那也不能对不起晴晴.
   
  为了让我消除一点不良的想象,我把她往一边推了推,她像是一摊泥一样向车窗靠去,我把眼神尽量不朝她的方向看.我转过了头,向出租车的后窗望去.
   
  后面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除了出租车的尾灯,我看不见一点光亮.可是车里腐烂的味道越来越重, 忍不住回过身来问司机:"老大,怎么了?你这车里是什么味道呀?好难闻."
   
  司机继续开着车,头也不回地对我说:"谁知道呢?刚才都没有这味道,就你们上车才有的,靠!好象是猫粪的味道!"
   
  猫粪?我的身体突然打了个战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猫?又是猫?
   
  我转过头继续向后面的暗夜望去,无比的凄惨,树木一根根往后退着,说不出的诡异.尾灯一闪一闪,一明一暗,我的心脏也跟着尾灯闪动的节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扑通,扑通,扑通……
   
  突然!我的心跳猛的一颤,我的心脏似乎要钻出我的嗓子眼.因为我看到我坐的出租车的尾灯色彩变了,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一只爪子,小小的,黑黑的动物的爪子正慢慢从尾灯的地方向上伸了出来,某种我最害怕的动物正试图爬到出租车后面的行李箱的盖子上.我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脑袋,我的天!是只猫!黑色的猫!没有一点杂毛的黑猫!爬到了行李箱上,一双闪闪发亮的猫眼正对着我看,它的脑袋上充满了血污,一块一块凝集在它的毛发上,让它的毛发纠缠成了一砣一砣.在它的眼睛里,我发觉了一丝幽怨,深不见底的幽怨.
   
  我大骇!我的每一个毛孔都被莫名其妙的恐惧所占据,我害怕,我无比地害怕!我无法想象,这只黑猫是从何而来的,难道它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就在我的左右?不可思议!一种最深沉的恐怖降临在我的头上,我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我的身体似乎不再被我控制了,我就像被黑猫的眼神所震慑,我发觉自己不能动了,一点也不能动了.我的身体僵持在这里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猫就这样盯着我,忽然,它的眼神离开了我的眼睛,我看到它咧开了嘴,它笑了!洁白的牙齿,鲜红的舌头,我甚至看到了它粗大的喉头.在这一刹那,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回来了,又受我自己的摆布了.黑猫一个漂亮的跳跃,跳下了行李箱,消失在了漫漫的黑夜中,没有留下一点哪怕是丝毫的痕迹.
   
  我是做了个梦吗?可却又如此的真实,让我不知所以.
   
  我正在怔怔之间,我听到司机大声地对我说:"哥们!市立医院到了,你们下吧!"
   
  我往车窗外看了看,看到一幢白色的建筑物,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耀眼醒目.我抱着狂吠下了车,朝着白色的建筑物狂奔过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医生!有没有医生!快来呀!"当我冲进建筑物纯白的拱形门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我的手里接过了狂吠.我像是疲倦到了极点,我忍不住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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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3:0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开始迷糊,身体像是发烧了一样.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腾起,似乎没有一点重量,我在空气里漂浮不已.我的神志是清醒的,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我睁开眼睛想下看,我看到了医院的大厅,好多白大褂在里面跑来跑去,我看到了狂吠,我还看到了我!!!
我看到我躺在地上,一个医生正按摩着我的胸口,我不停地喘着粗气,医生们不停地呼来吼去,大厅里充满了嘈杂的各种声音,交织混合,无比的诡异.
   
  几个医生把狂吠送进了急症室,而我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神里满是迷茫,混沌,没有一点神采.
   
  但是我知道,其实我是漂浮了医院大厅的空气中,而地上的那个只是我的身体,没有灵魂的一副躯壳.地上的我像是植物一样,全身没有一点气力,瘫软麻木,任由医生把我摇来摇去.
   
  在我的耳边,我听到一个声音,仿佛是一个女人在低声地吟唱,似乎就在我的左右,似乎却离我很远远……
   
  "我说过只给你一个,你为什么要给她?只有你我才会关注,她看到了就只有一条路,死亡,死亡,死亡......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
     
  是谁?谁一直在我的左右,我拼命想要扭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我做不到,我那漂浮在空气里的灵魂无法转动我的视野,我只能听到远远飘来的声音,却无法找到是从何而来的源泉.
   
  "我说过只给你一个,你为什么要给她?只有你我才会关注,她看到了就只有一条路,死亡,死亡,死亡......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
   
  歌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   
   
  死亡?难道我会死亡?现在我不正处于一种精神和肉体分离的状况吗?莫非我已经死了?我不敢相信,当然每个人都最终难逃一死,可我真的不想死,我好年轻呢,我还想和晴晴度过美好的下半生.想到这里我不禁难过起来,我觉得自己的眼睛潮潮的,视线模糊了.
   
  难道灵魂也会哭泣吗?难道灵魂也会泪流吗?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沉,似乎掉进了没有底的泥沼,不停下沉,下沉,下沉……我的思想也慢慢进无边无际的混沌中……
   
  "他醒了!他醒了!"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大呼小叫.我努力想要睁开我的眼睛.可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好沉好沉!
   
  终于,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切,我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我的手臂上插着一枝输液器,一种黄褐色的液体慢慢流入我的体内,好温暖.
   
  "你只是劳累过度了,精神太紧张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一个年龄不小了的医生和蔼地对我说.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可我知道刚才我看到我的灵魂和身体分离,并非我的幻觉,那是我真真切切看到了的.
   
  狂吠!我想到了狂吠!她现在怎么了?我像是针扎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你的朋友只是睡着了."这位让我尊敬的老医生慢慢对我说."她只是睡着了,她也很疲倦,你们都是怎么了?怎么都是几天几夜不睡觉的主?她的状况很好,比你还好.你放心好了."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睡意像一张网一样笼罩在我的头上,我的脑海里.我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当我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又听到了一个女人的低声吟唱,悠扬婉转,如泣血的杜鹃.
   
  "珍惜你身边的人,给她幸福,让她知道你对她的爱……我会看着你,不要辜负我的心意,我就在你的左右,我在你左右,就在你的左右……"
   
  我的心神在摇曳,如同风中的蜡烛,飘飘摇摇,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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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3:27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晴晴,她眼里嗪着泪花,不定地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老公,你醒了?可吓死我了."
   
  我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就是太紧张了,这两天我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太舒服,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放心."
   
  我挣扎着站起了身.那位老医生站在我的身边对我说:"你还是休息休息吧,你那位朋友还在睡,真有点奇怪.你的朋友我们仔细检查了,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我们就是叫不醒她.不知道她要睡多久,可能马上就会醒,也可能会一直睡下去的."
   
  我吓了一跳,连忙问他:"究竟是怎么了?她出了什么问题?"
   
  老医生喃喃地说:"我从医几十年了,也没见过这样的问题.可能她的患了嗜睡症,我们无法确定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的.但是她的身体机理没有任何的不正常,她就是睡着了."
   
  我有点不明白了,可我却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我看着身边的晴晴忽然有点纳闷."是谁通知你到这里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晴晴向我露出了一个浅笑,她的牙齿白白亮亮的."真巧,我今天在大都会血拼时,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头昏得要命,就到医院来看看.结果输了一瓶水,就在病床上自己睡着了.等我醒来才发现你就在我旁边的床上,你说巧不巧?"
   
  我看了看她,果然,在我旁边的一张病床上摆着大包小包的衣物,都是晴晴今天买的.
   
  我朝窗外望了望,外面已经露出了一点点鱼肚白,天快亮了,黎明就要冲破黑暗.我也希望自己的遭遇会好一点.
   
  突然之间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那个叫周易的瞎子约了我天两后要到他们的琴行去见他一面.我需要有个很好的精神去见他,于是我又倒在了床上,陷入了梦乡……
   
  …………
   
  晴晴回家了,狂吠还躺在医院里昏迷,我一个人休息好了就坐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位于城西的那家著名的琴行.我上了二楼,推开了虚掩的一扇木门,看到了周易.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摆弄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盒子,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老人站在那里,正专心地看他摆弄那个盒子.
   
  周易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并没有抬头,他就是抬了头也没用,他是瞎子,根本就看不到我.可他一出声就吓我一跳:"是庄先生吧,早安,请坐."他指了指我身边的一张沙发.
   
  厉害!"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周师傅?"
   
  "我昨天在你家听过你的脚步声,我的耳朵只要听过一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周易语气缓慢地说着,但是他的手继续摆弄着他手里的奇怪的盒子.他身边的老人更是不顾我的存在,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专心地看着周易.他们似乎正在研究手里的盒子.
   
  我慢慢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也目不转睛地看他们怎么研究这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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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个古檀木做的盒子,看来时间已经很久远了,古香古色,上面雕着漂亮的龙和凤,盒子弥漫着时间的烙痕,还散发着檀木的清香.屋里很宁静,周易只是用他那只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抚摩着盒子的外盖,似乎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声音划破了屋里的宁静的气氛.周易身边的老人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周易却很和蔼地站了起来,慢慢对我说:"这是一个罗盘,测鬼气的罗盘."
   
  测鬼气的罗盘?这么邪?我的心脏像是被刺了一下.我这两天一直怀疑我的左右有一只鬼,就在我的左右,我却不知道具体在哪里.我觉得自己心惊肉跳,我连忙问周易:"周师傅,你昨天让我到你这里来,是你在我屋里发现了什么吗?"
   
  周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庄先生,有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有点急了."告诉吧,我什么都不怕的,与其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天天都生活在莫名的恐怖中,我还不如直接面对它,和它殊死一搏!你直接告诉我吧,我屋里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周易抬起头,朝我望了一眼,又轻嗟了一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掉,你说,对吗?"他的眼眶里的眼珠说不出的浑浊,他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却是皮笑肉不笑,这让我感到无法叙说的诡异.
   
  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掉?什么意思?我觉得自己的脑门上不停地冒着斗大的汗滴.
   
  "我已经查了,你那幢别墅以前不是坟场."周易对我说.
   
  这个我是知道的,我母亲给我说了的,于是我慌忙接着下句说:"是的,以前不是个坟场,以前那里是个日本人开的医院,抗战胜利前,日本人一把火烧毁了这家医院,死了很多人.是不是那场医院死的人冤魂未散,现在又出来找麻烦了?"我毕竟是个写恐怖小说的,想象力也比较丰富,但是说实话我有点慌,我怕我想象的东西会在周易的嘴里得到证实.
   
  没有等周易说话,他旁边的那个老人插话了."错错错,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啊!"
   
  我诧异地望了这个老人一眼,他大概有七十岁了,但是精神却依然矍铄,眼睛里有一种很坚毅的神情."您是……"我好奇地问.
   
  "哦,对了,我还没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幢别墅的主人庄秦.这位是我的师兄,你叫他老荆就可以了,他是个命理高手,而且还是以前那家日本人开的的昭和医院的最后一位院长."周易慢慢地对我说.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位叫老荆的老人,他朝我微微笑了笑,然后告诉了我从前那段不为人知晓的故事……
六十多年前,老荆还不叫老荆,只能叫小荆,或者小小荆,刚刚从德国留学回到了这座大后方的城市,就被这家日本人开的医院聘请为了主管医务的副院长.他本来不想为日本人做事的,可当他听说这个日本人并非仇视中国人,而是一个彻彻底底想为中国的抗战事业尽一份力的亲华人士后,他决定了了就在这里开创他的事业.
   
  那段时间,疯狂的日本军队发了病的疯狗一样天天对着这座城市进行大轰炸,但是可那在日本人的军事地图上也知道这座医院是日本人开的,只是为了人道事业而设立的,所以从来都没有对这座医院投放过炸弹.很多城市里的居民为了躲避空袭也纷纷躲到了医院里,所以显得医院里特别地拥挤.但是那个叫伊腾的令人尊敬的院长却从来毫无怨言,反而每天都让护士熬上几锅粥给居民们食用.
   
  抗日战场上国军胜利的消息一天天传来,每次听到我们自己的军队势如破竹的消息,小荆都会很高兴,而在伊腾院长的脸上也写满了合不拢的笑意.随着日本军队的失利,他们疯狂的空袭更是变本加厉,每天好几次轮番轰炸我们这座城市,到了后来甚至连这家日本人开的医院都不放过.
   
  那天,当空袭警报响起的时候,小荆正准备和同事一起往后山的防空洞里躲避时,急症室送进了一个新的病人,是一个临产的妇女.小荆想了想后,决定放弃到防空洞里避险,留在了医院的手术室里为这位女人接生.顶着炮火的袭击,小荆如入定的高僧,没有护士,他就全部一个人做,烧水,消毒,准备器材,虽然身边充满了危险,可小荆一点也不害怕,他的工作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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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4:17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一个小时后,当解除警报的汽笛声响起的时候,一个婴儿的哭声也同时在医院的手术室里大声的响了起来.小荆笑了,可是当他看到这个婴儿的时候却愣住了.
   
  这是个怪胎,也是抗战期间很平常的.时间都缺乏营养,孕妇的营养没跟上,就会影响体内的胎儿.这个胎儿的四肢细细的,没有一点力度,如同刚刚发芽的黄豆芽.身上布满了青色的淤痕,头很大,非常大,大得比他的身体还大.没有眼睛,只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印记,像一条缝,却睁不开.哭声马上就停止了,小荆把自己的手指在婴儿的鼻孔前探了探,没有气息,没有任何一点生命的特征.
   
  当小荆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产妇的时候,这个产妇很木然地接受了这个消息,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一切早就在她的意料当中了.
   
  在以后的几天,产妇一直在病床上恢复,她的恢复其实就是在床上发呆,什么都不做,就连日本人的空袭来了,她也不躲,还是在床上坐着,一动不动,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唱着什么歌曲,正是那个年代流行的软绵绵的歌曲.
   
  小荆凑拢了他的脑袋试图想要听清这个曾经的产妇在唱什么歌.当他的耳朵凑到了产妇的跟前,产妇的声音骤然加大,小荆清楚地听到了她正幽怨地唱着: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
   
  小荆听到这莫名的歌声后,一种冰冷的感觉从他灵魂的最深处勃发,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那个产妇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但在血丝的后面却掩不住扑面而来的恶毒,仿佛滴出了血一般.
   
  小荆的心里一阵核突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尖尖都在颤抖,他看见这个产妇的手里拿着一个瓶子,瓶子里是略带一点黄色的液体,满满的,粘稠不已,腻腻的.
   
  小荆连忙站了起来,可是已经晚了,这个产妇打开了瓶子的塞子,把里面的液体倾倒在了住院部的木地板上,然后掏出了火柴……
   
  是的,那液体一到出来小荆就闻到了浓浓的气味,他知道,这是汽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凭着风势,火海迅速笼罩了整个医院,小荆在组织病人们离开医院时,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这片漫无边际的火焰的海洋中……
   
  昭和医院在抗战胜利前,没有毁在日本人的炮火中,却毁在了一个失去小孩的母亲的手里.而这个女人也死在了这她亲手制造的火焰之中.伊腾院长在这次火灾后像是老了很多岁,但是没过多久他加入了另一家医院,继续帮助着中国人民.小荆参加了军队,当了一个战地医生,虽然动荡了许多,但是却让他兴奋更多.
   
  那个死了的产妇葬在了这个城市的南边的一个偏僻的荒野,若干年后,那里成了城市的中心,还在那里建成了一座高楼,取名商业大楼,就是那家叫地狱的鬼屋所在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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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荆慢慢讲完他的故事,虽然他不是像我这样的写恐怖故事的人,但是在他白描一般的叙述中,我却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凉意,让我毛骨悚然.
   
  我屏住了呼吸,问老荆:"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老荆吸了一口气,想了想,似乎在搜索他久远的记忆."哦,好象是叫什么晴晴吧,姓什么我可真的记不得了."
   
  晴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么巧呢?怎么也叫晴晴?我觉得我的心里悸动了一下,好疼!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上是青蝠酒吧打来的,我按了按接通键.
   
  "喂,您好,这里是青蝠酒吧,你们昨天晚上去医院的时候把那位女士的坤包落在我们这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拿走呀?"是那个叫苏京的保安在说话,我一下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很阴郁,我总觉得他有点什么不对劲,可我却说不出来.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却握着手机怔在了那里,可周易突然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一声惊呼!我和老荆一起把头凑到了他的身边,我的天!摆在桌上的那个盒子打开了,里面真的是一个罗盘,上面的指针快速地转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我大声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有邪气!"老荆沉着地回答.他抬头瞟了我一眼,说:"是你那个电话引起的!"
   
  我这个电话?可我这个电话没说什么呀?就是说狂吠的坤包留在青蝠酒吧了.坤包里没什么东西,出了狂吠的东西外,就只有我给她的稿件了,那篇叫《我在你左右》的小说.
   
  "打住!打住!"周易大声打断了我的话,说:"可能就是那篇小说不对劲,你说过,那篇文章是你的电脑自己打出来的?对不对?一定是那篇文章有问题!"他很坚决地说."走,我们到那个酒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他站起来,摸到了他的那根竹竿就拖着老荆和我往外走.
   
  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心忐忑不安,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按照我自己的分析,我总觉得有个鬼在我的身边,可到底是什么?今天听了老荆的一席话,我有点怀疑是以前那个叫晴晴的产妇在作祟,哎……为什么也叫晴晴呢?
   
  车开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青蝠酒吧所在的位置,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一辆救护车就停在了酒吧的外面,一副担架抬着一个人正往车厢里送.怎么了?我今天怎么老是遇到怪怪的事?一大早才从医院里出来,怎么现在又看到了一辆救护车莫名其妙地停在酒吧外面呢?
   
  我下了车,一个陌生的脸庞走到了我的身边."真不巧,我们的苏京领班刚刚生了急病,正送他去医院呢."
   
  什么?苏京生病了?什么病?我诧异了."休克,昏迷,就和刚才来的那位女士一样的症状."这个服务员对我解释着.顺便他递给了我一个坤包,狂吠的坤包.我翻开看了看,我的稿子很凌乱地放在里面,我记得狂吠看完了是很小心翼翼地放在里面的,一定有人翻过这篇稿子.我有点不满了,作为一个作家,很介意有人在没出版之前看我的文章.我没好气地问这个服务员:"谁翻过我的包?看过里面的稿件?"
   
  那个服务员面上露出了一种难言的表情."只有苏京看了的,他是当着我们的面清点里面的东西,可他看了之后没过多久就昏迷休克了."
   
  我的心里泛起了不安,在周易手里的罗盘指针旋转的速度更快了,当他把罗盘靠近坤包的时候,指针甚至发出了忽忽的风声.
   
  我的心在战栗!我的这篇文章真的有问题!邪气!重重的邪气!
   
  我的眼睛透过人群,看到了担架上的苏京,他的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紧紧闭着,却在我盯着他的一瞬间,睁开了!死死地瞪了我一眼,我的心骤然紧了,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个东西从我的脚边奔跑过去,我低头一看,是只猫,黑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猫,像箭一样掠过我的脚边,然后消失在了一堆草丛中.
   
  周易手上的罗盘就在这个时候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块一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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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5:03 | 显示全部楼层
随着罗盘落地的一声响动,我的心紧了一下,恐惧不可抵挡地向我袭来.我声音颤抖地问周易和老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老荆的脸上写满了凝重."我们必须毁了这叠书稿,然后找到那个叫晴晴的女鬼!一定是她在作祟!"

我从狂吠的坤包里掏出了那叠稿纸,他们两个看到后,连忙转过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邪恶的东西.
   
  我把稿纸叠在一起,然后用尽我全身的气力把纸从中间撕了开来.我找保安要了一个打火机,然后把撕碎的稿纸放在地上,点上了火.火苗窜了起来,在阳光下左右摇摆,像是个跳舞的精灵.
   
  看着这叠书稿慢慢变成灰烬,我的心里有一点点放松了.我一脚踢在了这堆灰烬上,黑色的灰在空中四散漂浮.
   
  "到哪里去找那个女鬼?"我迟疑地问,我真的不愿意说是那个叫晴晴的女鬼,因为我真的太在乎晴晴了.
   
  周易叹了口气说:"她之所以阴魂不散,一定是因为有什么生前没办完的事.我们去商业大厦吧,就是她以前安葬的地方,我们去看看,看看那家叫地狱的鬼屋有什么不对劲的!"
   
  车很快就到了市区中心的商业大厦,我们顺着电梯上了十三楼."当!"电梯停下了,门慢慢地打开,我又看到了那扇似曾熟悉的张开的老虎的大嘴.那个瘦子还是坐在虎口旁的那张污迹斑斑的桌子旁正清点着手中的一叠钞票.
   
  我走到他面前,大声对他说:"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瘦子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什么又见面了?有没有搞错,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欢迎你们来地狱鬼屋!"
   
  我没好气地质问他:"什么第一次见面,我星期天才来了你们这里,我和我老婆一起来玩的,我还一个人就进去了,把我老婆留在了外面.后来还是你们什么叫地狱引导师的那只黑猫带我出来的.你还说什么第一次见面,你装什么装呀?你一定有什么问题!"我的话就像连珠炮一样,一句接着一句.
   
  瘦子脸上的疑惑更重了,他上下打量着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先生,你一定搞错了,这个星期天我们地狱鬼屋接受消防检查,一整天都没开门,是昨天才可以正式营业的,你一定是记错了.什么地狱引导师?什么黑猫?莫名其妙的,我们这里虽然恐怖,但是绝对安全的."
   
  什么?没营业?可我前天在这里玩了一整天呀!搞什么搞?见鬼了!
   
  我心里刚刚骂了一句见鬼,我的心立刻跳了一下,难道真的是我见鬼了?我的左眼皮猛地跳了一跳,一阵最深沉的恐怖涌上我的心头.
   
  老荆叹了一口气,拉了拉我的衣袖,对我说:"是的,我已经查过了,他们这里前天的确没有营业,你那天看到的都是幻觉."他摸出了一张钞票对这个瘦子说:"我们买三张票,进去玩玩."
   
  瘦子接过了钱,递给了我们三张票.他一定很诧异,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个瞎子,一个年轻人,居然会一起到他这个鬼屋里体验一下恐怖的感觉.换成我也会感到不可思议的.
   
  虎口的牙齿慢慢升了上去,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我们三个手拉着手往里面走了进去,鬼屋里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音响效果.我走在最前面,周易第二,老荆在最后面.周易的手像树皮一样干枯,但是却没有一点冷汗渗出,这让我感到有一点点安全感.
   
  "咣当!"门关上了,外面传来了瘦子的声音:"你们玩好吧,只能往前走,一个小时内,这扇门都打不开的,只能从出口出来."
   
  走在湿湿的地毯上,前面黑咕隆冬的,不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情况.想到这里,我拉紧了周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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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0: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手心汗津津的,在这甬道里,不停地在我们面前出现各种人工制造的妖魔鬼怪.我这两天已经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了,这些人造的恐怖景象并不能吓着我,我真正害怕的是会不会在这人造恐怖的后面,还隐藏着更深的更不为我所知道的惊悸.
   
  还好,一路上风平浪静,我走在最前面,一点也没吓着.周易是瞎子,更看不到恐怖的东西.倒是老荆让我担心不已,但是他还是满沉着的,一点也没听到他高声惊叫.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已经出了鬼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让我有点高兴,同时也有点失望.如果我们在这里没有找到一点关于那个叫晴晴的女鬼的线索,那我们以后再想找到可就更困难了.
   
  我闷闷不乐地回到了鬼屋前的大厅,我们各怀心事地坐在了长沙发上休息.
   
  周易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我们一定哪里出了差错,哦,对了,女鬼只在这鬼屋出现了一次,然后就是在你的别墅里出现,再然后是青蝠酒吧.只要你在哪里,她就会在哪里.也许是因为我们和你在一起,她才躲起来了.这样,我给你一道符,看能不能让她不来纠缠你."说完,他从他的兜里取出了一张黄黄的纸递给了我.我看了看,是张黄表纸,上面密密麻麻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号.
"这有用吗?"我怀疑地问.
   
  周易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个女鬼是怨气铸成的,道行很深,我也怕这道符对她形不成威胁.唉……聊胜于无吧.你好自为知吧."
   
  说完,他就牵着老荆的手自顾自地走了.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十三楼的电梯里,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我用我的手托着我的下巴,陷入了迷茫的沉思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抬起了头.我看到了一双眼睛正盯着我,直勾勾地盯着我,目不转睛.是那个瘦子,卖地狱鬼屋门票的那个瘦子.
   
  他朝着我笑了笑,他的笑容只是转瞬之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诡异.他咧开了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他伸出了舌头,腥红的舌头,在他的嘴角舔了一圈,然后喉结滚动了一下.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
   
  我竖起了自己的耳朵,试图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他不是在说话,是在唱歌,声音很悠长,虽然很含混,我却可以听得很清楚.很奇怪,他似乎是在用假声在唱,就像个女人的声音.
   
  "……我说过只给你一个人看,你却毁了它……如果不是你对你心爱的人的爱,我早就让你死亡……你无法逃脱,因为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
   
  我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这个瘦子怎么在唱这样的歌?我仔细地盯着瘦子看着,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他的整个灵魂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他摇着头,晃着脑,身体不受他主宰地摇摆不定.
   
  他一定是被鬼上身了.这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里涌出的时候,我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糨糊.我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瘦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无法移动自己的目光了.难道我被催眠了?
   
  我就这样和瘦子的眼睛对视着,他唱着怪异的歌曲,我看着他.他唱了一遍又一遍,我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就只知道听着他唱歌.猛的,突然,他的眼皮一翻,一道暴寒的精光向我射来,是他箭一般的目光.
   
  我的心脏像是被铁锤重重地敲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一点.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体又受我控制了.
   
  我连忙从深陷的沙发上爬了起来,飞也似地向电梯跑去.我不停地按着电梯的按钮,可我却只看到电梯上的红色数字一直停留在一楼,没有想上走.
   
  我听到在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森森的笑声."呵呵……""嘿嘿……""卡卡……""嘎嘎……"这只是那个瘦子一个人用女声在笑,但是听起来却像是有无数人同时在笑一般.
   
  笑声像把把匕首向我投掷过来,我不敢往后面看,只有不听地用拳头锤着电梯的按钮.我的后背全湿了,每一根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肩膀不停地战栗着,我感到毛骨悚然!
   
  电梯还是不上来,我觉得瘦子的笑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的左右徘徊踟躇.
   
  我决定放弃,不等着该死的电梯了,我冲向了楼梯间.当我冲进了写着EXIT的小门后,听到身后远远地传来瘦子用女声唱的最后一句话:
   
  "你走吧,你无法逃脱的,因为……我在你左右……我就在你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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