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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门之开门见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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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0:2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机门(我只更新这里,版主手下留情)20后的全部

本帖最后由 qazlj456 于 2009-11-7 00:24 编辑

五哥来了之后,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就没来得及细问。我想起他先前打的电话,忙问:“五哥的意思,那些人是日本人?”

    五哥点点头:“东北道上的朋友传来的消息,说是田边等人的失踪引起了日本黑帮组织山口组的注意,已经有不少的山口组成员潜进中国,秘密调查田边事件。”

    居然是黑社会的!

    我跟孙威互相看看,都觉得脊背发凉,据说世界上有三种人最好不要与之打交道,那就是“特务、黑社会和恐怖分子”,原因很简单,其冷酷、血腥、残暴比之我们秀娣这样的非人类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令人觉得恐怖的是,这些人的后面都有一个强大的组织,蚂蚁多了还啃死象呢,被他们缠上,绝对不能擅罢。

    虽然在中国境内,日本黑社会不敢太嚣张,但咱自己却是一个普通人,真要对上黑社会,只怕还力有不及!

    “老俞,你明天就送罗老爷子和秀娣上路,先离开北京城再说。”孙威说。

    “我离开了,你呢?”知道孙威的担心,可我们哥俩是两位一体,哪能我避出去,把他自己扔旋涡里,真要出什么事,他一个白面书生对上日本黑社会,那还不是白给啊!

    孙威苦笑:“我动不了,这些天老婆身体一直不好,老做噩梦,还盗汗,身体越来越虚弱,我不太放心,想这两天陪她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会是你们没做好防护措施就那个了吧?嘿嘿,搞不好你要升级当爹了!留神二兔子来投胎啊!”我开玩笑。

    “瞧你说的!我是干什么工作的,还会连这都不懂!”孙威瞪了我一眼。

    “威子说真的,把你一个人留在北京,我也不放心。不如你把老婆交给萌姐照顾,咱们一起去湘西吧!反正现在通讯和交通都方便,如果真有什么急事,很快就能回来。”我看看罗根水和秀娣,“再说带着这两位爷上路,我也没底,万一路上有什么事,也需要帮忙。”

    “我——”孙威犹豫了一下:“五哥呢?五哥去不去?”

    五哥淡淡地说:“如果不碍事,我也跟你们去。北京管的太严,办事不方便,我们把那些人引出京城,在路上收拾他们!”

    “五哥打算……杀了他们?”孙威试探着问。

    五哥脸上带着杀气:“那要看他们想要什么!反正不能让他们把咱们干了!”

    五哥这丫的太凶悍了!以黑碰黑,这杀气十足的风范和思维,绝对不是孙威我们两个一向生活正常的普通人可以跟得上的!

    我跟孙威相顾无言,他是医生,一向以救死扶伤为人生目标,而我从小到大受的教育也是做个良民,碰到五哥这样身份和性格的人,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天意。

    当下孙威也答应同行,我们三人商量定路线、装备等一切具体事宜,然后睡了。

    第二天,五哥在家待着,孙威去采购帐篷睡袋、炊具和食物等用品,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带着两具尸体住店,所以只好把一应野外用品准备妥当。我则把我那辆二手车开到汽车修理厂检修。我这辆车是别克GL8商务车,七座,买的时候花了七万人民币,车况还不错,平时都是在北京城里转悠,这次要跑长途,就得好好整理整理。

    修车的时候接到单位电话,刚一按键就听到部主任呜啦呜啦的咆哮,我本来就心烦,哪有时间搭理她啊,顺手就切断通话!去他妈的,爱咋地咋地!

    把家里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我们决定出发。临走时安排了装修公司帮忙装修房子,琢磨了半天,找林茉来监工,她和血婴树魅娘俩生活的挺不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重要的是,林茉有血婴树魅的保护,如果日本山口组的人敢惹她,奶奶的就让宝宝掐死他们!

    当然,也没忘了在自己书房又下诅咒又布阵,把制作出的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重重保护起来,《天机不泄录》不仅被锁在隐秘的保险箱中,防护上更是下了重手,用的是一种滴血诅咒和血灵戮仙阵,除了我,接近的人会立刻中毒昏迷,既使是我自己,救着也困难。

    看着万无一失了,早晨四点多钟,天还没亮,我穿着一件衣兜很多的摄影装,兜里全装满了,各种法器、灵符、用具能带的都带着,赶着秀娣和罗根水进了电梯,孙威和五哥背着我们所有的用具,大家下楼上了车,然后悄没声息地离开北京。

    我负责开车,孙威坐在副驾驶负责看地图指路,秀娣和罗根水换上了新衣服打扮的很整齐,并排笔直地坐在第二排位子上,虽然没有赶尸时尸体必备的毡帽、高帽或者粽叶斗笠,但它们两位也戴着围巾帽子,将脸遮去大半,以防万一过收费站、检查站的时候,被细心的人看出不对劲。五哥坐在后面,和所有的装备一起。

    这样的安排主要是怕出事,万一在路上秀娣和罗根水不高兴了,照着我脖子脑袋掐一把啃一口的,后面也有个人照应。

    鉴于我跟孙威一起出去总没好事,而且要提防的不仅是僵尸,还有在暗中的日本人,所以这次我们都带了家伙。孙威衣袋里揣了一个防暴高压电棍,还预备了一个女士防狼自卫双头喷雾器,一个喷头里面装满辣椒、芥末,胡椒粉,又跟我要了一大把僵尸粉装在另一个喷头里,自觉已是万无一失了。我也带上那把在燕山带出来的短剑,本来还想给五哥找个家伙,五哥不要,说他有。

    然后想想还是不保险,主要是怕秀娣和罗根水万一暴动闹革命,普通人会受不了,我又画了几道护身的宝符,让孙威和五哥缝在内衣里,这哥俩懒得要命,谁也不动针钱,只找几个别针把符别身上了。

    车轮滚滚,上路没几分钟,孙威突然笑了起来。“咱们三个可真是组队升级打BOSS的最佳组合,老俞是法师,五哥是战士,我是医生,好歹也能充当个道士,哈哈。”

    五哥没言语。我一听,可不就是这样嘛,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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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0:30:30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是送秀娣和罗根水回乡,但由于不是赶着它们走的,所以我们也没和传统的赶尸一样昼伏夜出,而是乖乖的天亮赶路,天黑就在野外搭帐篷宿营,白天三人轮流开车,晚上则换班守夜。

    由于一路上要小心避开行人密集的地方,我们足足开了四天多,总算进了湘西。不知道玛吉寨在哪里,又和杨剑之取得了联系,他告诉了我们进山路线,然后说他正在准备行囊,不日也将启程。

    我们没有时间等他,决定自己先进山。

    按照杨剑之说的,我们在湘西乌龙山界转了四个来小时,终于找到一个叫昂岩的村寨,这里虽然是镇政府所在地,但位置也已在乌龙山深处,能行车的土路到这个寨子为止,出了寨再往西行,就踏上去玛吉寨的山路,凭两条腿,在这条陡峭的山路上最少要走一天才能到玛吉。

    看看已快中午,大家决定在昂岩寨打个尖,好好吃一顿,然后找个旅店休息半天,晚上上山。由于下面的路车不能行,只能是赶尸上去,所以也只好依赶尸的规矩,夜行昼伏了。

    我开着车进了昂岩,昂岩寨并不大,镇政府就在寨子的中间,是一座平地屋,屋前还停着一辆越野车,看车牌是黑龙江的。大家都有些奇怪,怎么会有黑龙江的车来到这个偏远山寨呢?

    我也把车泊下,将秀娣和罗根水留在车里,拉好车帘,自己三人下了车,镇政府里面立刻出来一个人,自称是镇办公室主任,问我们是做什么的。我说我们是杂志社搞摄影的,来这里进行艺术创作。他显得很热情,一个劲地要我们多拍些好片,帮寨子宣传宣传。

    问了他寨子里的一些情况,我指着那辆东北车问这车是谁的,主任说这些外乡客是来寨子收购土特产的,也刚到没多久,正在饭店吃饭呢。又聊了几句,我们问清楚饭店的位置,就跟他告辞了。

    这间所谓饭店是一座吊脚竹楼,看我们到来,一个穿苗族服饰的小姑娘立刻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长的有点黑,但笑容甜甜的。

    我们进了竹楼,发现火塘边已坐着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身材不高,但却显得精神,举着烟袋锅,正在抽旱烟。还有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看上去很精明,象个土老板。另三个年纪都不大,三十多岁的那个紫黑色的脸膛,身子颇为结实。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左边的那个一脸的横肉,牛哄哄的,右边的则有些瘦弱,戴个细边眼镜,很有几分文质彬彬。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齐齐转了过来,盯在我们身上。我笑着对他们点点头,那个老头和中年人也回点了一下,另三人连理都没理我们。

    于是我们三人坐在火塘的另一边,小姑娘过来送上油茶,然后问我们点什么菜,孙威跟她说捡最好吃的拿来。结果没多久,饭菜就上齐了,油炸粑粑、酸鱼、砂锅焖狗肉、血灌肠,不是酸就是辣,我们三个吃得愁眉苦脸,有一个菜谁也没碰——小姑娘说那是红烧山鼠,这东西我们没敢吃。

    那五个人吃喝之间比较沉默,除了偶尔交流一个眼神,并没有谈话。不过我也对他们怀有疑心。我们一路行来简直太平静了,那些蜘蛛侠——五哥判断的日本黑社会根本就不曾出现,这样反而让我心里很没底,不知道是大家判断错误还是人家根本就没跟出北京。

    再说了,我当记者多年,虽然称不上见多识广,但也和三教九流打过交道,怎么看那五个人也不象老板,因此有点怀疑他们的真正身份。

    边吃边和孙威五哥谈论谈论在路上看到的景色,五哥只是偶尔点点头,并不开口,孙威却和我侃得起劲。

    五人之中,满脸横肉的那个突然开了口:“顶梁绕弯子,谁家扯泥并杆?”纯东北口音。

    老头脸色微微一沉:“莫洗莫干,闷图集事。”他操一口湖南腔。

    我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却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日语。因此,他们肯定不是日本山口组——但会不会是山口组在中国雇的杀手啊?

    我暗笑自己香港电影看多了!

    那个中年人说:“撇梁白白去,亦格收了,莫格丢丢。”这回是河南音。

    奇怪,这些人好象是从五湖四海走到一起来的,他们说的是什么方言啊?一句也听不懂。

    这些疑问在心底一闪而过,嘴里仍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孙威闲扯。

    戴眼镜的年轻人望望我们:“三位是摄影家?”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搭话,怔了一下,笑了:“哪里哪里,我们只是摄影爱好者,离‘家’远着呢!”

    “那么三位是来这里摄影的?怎么跑这么远?”

    “凤凰周围的景色都被拍滥了,我们三个商量往山里面走走,说不定能有新的收获!”我摊摊手:“摄影可是个苦差事,怕远怕累不行,最美丽的事物往往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比如这个寨子,宁静而幽远,但如何才能把它的这一面完美表现出来,还得需要……”我唠唠叨叨地给大家普及摄影知识。连孙威都直打哈欠,那小子更顶不住了,先还陪着笑脸哼哼哈哈,后来干脆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我。

    我们马马虎虎吃完了饭,问小姑娘有没有旅店,小姑娘说没有,但是我们可以在她家里住,就在后面的吊脚楼里。

    我们答应了,和那五人打个招呼告辞,跟小姑娘来到后楼。

    秀娣和罗根水还跟个人似的坐在车里,不过我已经把车帘拉得很严,即使有人看见,也不会怀疑是尸体——怀疑了又怎么样?反正现在也接近玛吉寨了,而且在这湘西大山深处,人们没见过也听过赶尸,应该不会大惊小怪吧?

    吊脚楼的地板上铺着毡子,我们三个脱掉鞋子躺上去,孙威正要开口,五哥连连摆手禁止,迅速在毡子上写了五个字“继续谈摄影”,我跟孙威会意,搜肠刮肚找到话题又继续侃。

    五哥凝神倾听,好半天,轻轻舒了口气。

    我和孙威又忍了一会,实在憋不住了,压低声音问:“五哥,发现什么了?”

    五哥轻声说:“刚才那五个人,是黑道上的!”

    我静了一下:“是找咱们的那批人?”

    五哥摇摇头:“不是。他们好象是来这里做什么买卖的。刚才他们说了几句切口,露出马脚。”

    切口也叫唇典,是江湖黑话,那几个人用这种语言谈话,当然瞒不过同为道上人的五哥。

    孙威很感兴趣,“那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就是切口?是什么意思?”

    五哥解释说:“那个汉子说‘顶梁绕弯子,谁家扯泥并杆’,意思是‘这几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会不会来抢生意的’;那老头说‘莫洗莫干,闷图集事’,意思是‘不相干,别惹事’;那个中年人说‘撇梁白白去,亦格收了,莫格丢丢’,意思是‘盘盘道去,是对手做了,不是的就不要理’!”

    孙威啧称奇:“江湖切口我只懂得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五哥微笑:“你那是过去东北的匪话,现在都成通用语了。”

    我问:“五哥,照你看这批人跟咱们不相干?”

    “嗯!”五哥说,“虽然不知道他们跑到这深山老林具体是做什么买卖的,但应该和咱们没有关系。”

    “他们会不会是逃犯?”孙威一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话,五哥就是逃犯!他懊恼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对不起,我跟老俞胡说八道惯了!”

    五哥却毫不介意,笑了笑:“这个表面上可看不出来!”

    三人又谈了几句,便合上眼睛睡下。

    [题外话:这里摘录几句解放前东北土匪的黑话,来自《林海雪原》,是英雄杨子荣到土匪内部卧底时,座山雕等人对他的试探和考验,如今已成经典,读来非常有趣。

    土匪:蘑菇,你哪路?什么价?(什么人?到哪里去?)

    杨子荣:哈!想啥来啥,想吃奶来了妈妈,想娘家的人,孩子他舅舅来了。(找同行)

    杨子荣:拜见三爷!

    土匪:天王盖地虎!(你好大的胆!敢来气你的祖宗?)

    杨子荣:宝塔镇河妖!(要是那样,叫我从山上摔死,掉河里淹死。)

    土匪: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你不是正牌的。)

    杨子荣: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土匪:拜见过阿妈啦?(你从小拜谁为师?)

    杨子荣:他房上没瓦,非否非,否非否!(不到正堂不能说。)

    土匪:嘛哈嘛哈?(以前独干吗?)

    杨子荣:正晌午说话,谁还没有家?(许大马棒山上。)

    土匪:好叭哒!(内行,是把老手)

    杨子荣:天下大耷拉!(不吹牛,闯过大队头。)

    座山雕:脸红什么?

    杨子荣:精神焕发!

    座山雕:怎么又黄了?

    杨子荣:防冷,涂的蜡!

    座山雕:晒哒晒哒。(谁指点你来的?)

    杨子荣: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寨背靠沙!(是个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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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觉睡来,看看表已是晚上七点多,忙推醒五哥和孙威,唤来了那个小姑娘,大家匆匆地吃了一些东西,边吃边问另五个客人去哪里了。

    小姑娘说他们中午吃完饭就走了,看样子是进山了。

    吃完饭,我们给小姑娘留下饭钱和住宿费,问清楚去玛吉寨的路,只要沿着后山那条羊肠小道一直走,就能到地方。然后来到车旁。那辆东北牌子的越野车仍然停在原处,看来那五人也是徒步进山的。

    山寨里人们休息的都很早,这个时间已经基本没人在寨子里转悠,我们打开车,把应用的东西背上,不能背的就留在车里。然后把秀娣和罗根水从车内搬了出来,我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两位面容平静如昔,便放心地开始引尸。

    摘下腰间的阴锣,“咚!”地一敲,然后“哗啦啦”摇动摄魂铃。秀娣和罗根水马上立正,向前跳出一步。

    在幽静的夜里,铃声锣声传出好远。接下来就是“叮叮咣咣”的关门闭户声,寨子里家家都把门窗闩上了。我不禁感慨,湘西老百姓还真有优良传统,经验丰富,听到锣声就知道是做什么的,立刻配合行动。

    我默默地敲锣打铃走在前面,秀娣和罗根水跟在我身后,然后是孙威和五哥,大家排成一排,踏上了去玛吉寨的羊肠小路。

    夜黑人静时,风吹竹叶动,在哗哗的竹啸声中,时时传出夜鸟凄厉地啼哭,掺杂着两个大僵尸一起一伏重重的落地声……此情此景,胆子再大的人也心胆俱寒!

    上山的路陡峭狭窄,宽的地方有三四尺,最窄的地方不过两尺余,路两旁有时是悬崖,有时是密林,实在不好走。我赶尸的技术又不怎么样,秀娣和罗根水也欺生不听话,一路上故意跟我闹别扭,让转弯它们后退,让上坡又愣往坎下跳,累得我满头大汗。

    前边有一个一米多高的石阶,我先跃了上去,站在上面领秀娣和罗根水。这二位简直就是成心捣乱,“吧嗒”一下,跳起二尺,落下去。“吧嗒”又一下,跳起一尺半,再落下去。“吧嗒”这次跳得高些,接近三尺了,可还是没上来,又落下去了。

    “吧嗒、吧嗒、吧嗒……”两位此起彼落,蹦上蹦下,就是上不来台阶!

    妈的!你们两煅烧身体玩哪!

    孙威哈哈大笑,我气得发昏,招呼五哥他们在底下推,我在上面拽,折腾半天,总算把它们两个家伙拎到上面。

    五哥和孙威随后也跃了上来,我正指挥罗根水和秀娣重新排队,五哥突然大喝一声:“出来!”扬手一道寒光向一棵高树上射去。

    那棵树高有五六丈,光影没入树冠中,却既感觉不到钉入木里,也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几只夜鸟悚然惊飞。

    我心中一凛。树上有人——或者,树上有东西。

    一时间,我们三人凝神戒备。我悄悄摸着腿上绑的短剑,孙威则直接把防暴电棍拿在手里,五哥则很有高手风范,身形保持不变,却一动不动。

    然而,除了那几只惊飞的鸟,什么动静都没有。

    看武侠小说的经验告诉我,是凡晚上夜鸟无故乱飞,必是被什么东西惊扰。

    看那树,怎么着也得有六七层楼高,究竟是什么东西埋伏在上面呢?而且,最重要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呢?

    如果是人,那么高的地方,还真难为他爬得上去!

    如果是异类,上去应该不困难,可我不相信它有这无耻,还会暗地里打埋伏。

    孙威悄声问:“老俞,你说会不会是蛇什么的上树掏鸟吃啊?”

    我鄙夷地看看他:“你家蛇大冬天的不睡觉,晚上没事还溜达出来掏鸟吃啊?”

    “咳咳!”孙威被我损得直喘气,“我……我那不是说溜了嘛,就算不是蛇,也没准是山猫树怪什么的!”

    五哥沉声说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难道就会藏头露尾,这就出来大家见见罢。”

    除了五哥的声音,依然没有人回答。

    虽然如此,我却并不认为是五哥听错了。想起《天机不泄录》里记载了一个叫“大罗搜魂术”的道门符咒,以咒语配合符箓,可以使附近的生灵、鬼灵、妖灵显形,功夫越高,作用的范围越广。术法高明之士在作法时,常用“大罗搜魂术”来寻找走失的生灵或者打压附体的妖灵鬼灵。

    于是,我说:“五哥,我请他们下来!”

    五哥轻轻一点头。

    我伸手到腰包里取出三张符纸,手指沾了朱砂,就着星光在纸上画了三道符。这三道符针对的分别是生灵(人和动物阳气充沛之物)、妖灵(草木兽等精怪)和鬼灵(所谓阴魂),在制法上大处相同,小有差异,一旦祭出,周围的灵体将无所遁形。不过凭我这二把刀水平,估计这个法术覆盖不了多大面积,所以还是针对一点比较保险。

    当下默念咒语,符在我手中自燃,一团暗火过去,三股灰白的烟雾笔直的向那棵树射去。

    只见烟雾到处,立刻便有瞳瞳黑影(鬼)、灰影(妖)四处乱窜,然后从那棵树上噼喱啪啦往下掉东西(生物)。

    我暗暗咋舌,没想到大罗搜魂符这么霸道,惊扰一票大小虾米,比城管上街检查无证摊贩整的动静还大!

    (这儿俞越插句嘴,符咒之术也分佛道。佛修来世,其真言和符箓通常是慈悲而温和的,多以感染教化的形式去解决问题。而道家嫉恶如仇,讲究除恶既是为善和除恶务尽,所用的符咒也大多以高压和强制为主。在佛道内又各有流派,但其符咒用法总的原则和方向不变。)

    五哥和孙威看到这情景,也有点目瞪口呆,正在惊讶,树上“扑嗵、扑嗵”栽下来两个黑衣人。

    蜘蛛侠!!!

    就是他们把我家砸了的吧?妈的!赔钱!

    我“蹭”地一声蹿过去,趁着这两个黑衣人摔得晕头转向的机会,上去把其中一个按住了,丫的还包着脸呢。五哥、孙威也奔了过来,刚要按住另一个,他们已经反应过来,我只觉得手臂一滑,那个黑衣人象一条大鱼一样,从我手里滑脱了出去,然后身形一展,两个筋斗翻出去,溶入黑暗里。

    另一个也如法炮制,从五哥手底税身,正要逃走,孙威猛扑上来抱住他的腰,一使劲,将这人撂倒在地,然后身子整个压上去。

    “抓住了,快来!”他大喊。

    五哥警戒,我立刻上前帮手,先用左手点金指掐住那个黑衣人的脚脖子,奶奶的,他要能从我这两根手指里逃走,我直接剁手!

    然后把孙威拽起来:“好样的,还是你机灵!”我表扬他几句。

    “少跟我们GCD员玩糖衣炮弹!”孙威得意地说。

    我没功夫打击他,转头看向掐着这个,一见之下,大怒:“威子,你拿住的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五哥和孙威一齐来看,也是吃了一惊,“这——这怎么可能?”

    我手里拎着的,竟然只是一段黑乎乎的树干!

    一生气,将木头推过去,“怎么不可能,你自己看——啊哟,不好!”

    我拨出短剑劈向那截树木。

    只见那木头在空中扭成一个奇怪的角度,“砰”地一声落地,然后就是大篷大篷的泥土向我们脸上打来,没几秒钟,地上就出现一个洞,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孙威一边揉眼睛,一边骂。“老俞,这他妈的是什么怪物啊?”

    “不是怪物。是人!”我跟他说:“你知道日本有一种功夫,叫做忍术吧?”

    “当然了,我看过好几遍《火影忍者》、《忍者神龟》什么的呢!”孙威呆了一呆,“你是说,他们是忍者?”

    “嗯!”

    “别扯了你,现代社会,哪还有什么忍者啊!”孙威不以为然地说。

    我冷冷地看着他:“现代社会,既然有我这样精通天下各派法术、功夫举世无双的大师,为什么就不能有忍者?”

    这句话别的用没有,催吐作用挺强。孙威弯腰干呕了半天,然后说才:“你说的倒也有理!不过想起居然碰到传说中的忍者,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也比较郁闷。忍者这东西听着挺熟,关于其的动画片也看了不少,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的。从其应变和身手来看,这两个忍者功夫绝对不低,用隐身术化为枯木迷惑敌人的眼目,又用土巡之术借土遁走,这两招简直炉火纯青。

    唉!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家住十六楼,他们居然还能从窗户进去了!日本黑龙会居然派忍者来找麻烦,真是看得起我们哪!

    孙威忽然又说:“我感觉——后来逃跑的这个是女的!”

    “啊?”

    “虽然蒙着头,可是凭我刚才跟她‘亲密接触’的感觉,可以肯定是女的!”

    他这一说,我也觉得刚才掐那个黑衣人脚脖子的时候,手感不象男人。而且,第一个被我制住又逃脱的那人,好象也不是男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

    五哥皱起眉:“日本人怎么会派两个女人来华?”

    “也许——女人不容易引人注意吧?”

    我们三个人猜测了一会,也不得要领,因为有任务在身,也不能追赶,于是大家小心戒备着,回到路上。

    秀娣和罗根水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吹动着它们额头上的黄符,发出轻微的纸声。

    “罗老爷子,秀娣,咱们走喽!”我招呼这两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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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0:47: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秀娣、罗根水、孙威、五哥,大家按顺序排好队形,继续前进。虽然是冬天,但因为上山的路难走,我觉得身上都有点出汗了。

    走着走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奇怪,怎么会出汗了?

    秀娣和罗根水都是僵尸级的,所到之处阴寒入骨,这可不是普通的寒冷,从前在我家住的时候,暖气空调开得十足,气温能达到二十五六度,可是在屋里还得穿厚羊毛衫。而且一路行来,那两位不论是坐在车里,还是被我赶着上山,大家离得近了,都给它们冻得的发抖。

    可是现在,我竟然出、汗、了!

    一想明白怎么回事,身上顿时又出了一身汗,这次是冷汗,被吓的!

    当下先不敢声张,屏息仔细倾听,除了我们三个活人的脚步声,就只有僵尸“扑嗵、扑嗵”错乱有致的蹦跳声。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暗骂自己太蠢,竟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不但自己后背的要害全卖给人家了,而且孙威和五哥也毫无防范,攻入攻击范围之内。

    怎么办?怎么办?三人同时陷入困境,应该如何是好?一时间我的脑子都乱了。

    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孙威一起调皮捣蛋时候的事,现在是考验我们哥俩是否真正有默契的时候了。

    我突然开口唱道:“水牛儿水牛儿,先出犄角后出头噢哦,你爹你妈,给你带来烧羊肉,你不吃,猫儿刁走,在哪儿呢?在坟头儿后头~~~~”

    这是北方民间很老但流传非常广的一只儿歌,在老北京东西南北城的唱法一样,但歌词小有差异。“水牛儿”不是南方常见耕田用的水牛,而是一种蜗牛的俗称,灰白色,扁圆壳体,有两只肉触角,一般生于树上。孩子们常常捉来玩。水牛入手,身子立刻受惊吓缩回壳里,于是孩子们便伸开小手,唱着这只儿歌,等着它慢慢地把头伸出来。

    孙威静了大约有一分钟,开口接着唱了下去:“水牛儿水牛,先出犄角后出头噢哦,你爹你妈,给你买了烧羊肉,你不吃,不给你留,在哪儿呢,在砖头后头~~~~”

    我大喜!威子不愧与我是开裆裤之交,默契指数百分百啊!

    我们两个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总被几个初中生抢劫,后来哥俩受古龙小说中,陆小凤唱儿歌的启发,商量放学两人一前一后分开走,用这只歌做暗号,谁先发现那几个初中小流氓,就唱上半段提醒有危险(第一段结尾有‘坟头’两字),后一个则回唱第二段表示知道了,已经做好战斗或者逃跑的准备(第二段结尾有‘砖头’两字,当时我们哥俩书包里还真总装着板砖)。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我心中默默数着,估计孙威差不多已做好准备,突然单足点地,身形猛地后转,一个旋身高扫后踢,踹向秀娣的头部。这下攻其不备,秀娣只来得及一侧身,躲开要害,被我一脚踢在肩头踹了出去。

    眼角一瞥,发现孙威也在背后对着罗根水下了黑手,猛然掏出他的法宝防身电棍,捅在罗根水的腰眼上,罗根水立刻开始哆嗦。

    我飞身扑向秀娣,眼前突然寒芒闪过。不好!暗器!我一个打滚,那寒芒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

    秀娣本来躺在地上,突然弹了两弹,手臂间射出一枝绳箭,“嗖”地钉在前方一棵高大的树上,她倏地飞了起来。

    “留下!”五哥一扬手,也扔出飞刀。秀娣在空中,根本来不及闪避,被刀扎进大腿。她甚是强悍,只是闷哼一声,身形却丝毫没有迟疑,三下二下跃上高树,没入枝叶中。

    那树看上去得有七八丈高,我歪着脑袋看了一下,自己是肯定上不去的,只得作罢。回头,发现孙威还在那儿拿着电棍捅罗根水呢,好在他抓住一个!

    “哈哈,老俞,快来贴符,丫被我制服了,靠!老子不当妇产科医生,改行当法师了……”

    “去你的,你瞅准了,这丫的是鬼嘛?”

    “不是鬼是你二大爷啊?告你说,不要妒忌我哈!就算这鬼傻点吧,你也不能抹杀它的鬼民身份!”孙威兴高采烈。

    我彻底崩溃,真拿他没辙!

    五哥都忍不住笑了:“老孙,你仔细看看,这不是罗根水,是日本忍者!”

    孙威仔细一看,面前的人穿着罗根水的衣服,而且额头上也贴着符,虽然在黑夜里极难分辨真伪,但如果留心一些,仍然可以看出细节之处和罗根水的不同。

    他大是沮丧,“妈的,我好不容易捉一只鬼!还是个假的!”

    我安慰他:“日本忍者的化妆术,即使是高手也难以分辨,何况你这个低手。”

    我能发现秀娣和罗根水假的,也并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因为感觉不到到僵尸特有的阴寒之气,再细心一听,发现它们行路的起落声与过去不同——秀娣和罗根水因为我赶尸技术不到位,一路上竟跟我闹别扭,绝对不肯好好走路,而那两个人却蹦的有板有眼,乖得跟受过良好训练的僵尸一样——因此我这才确定情况有变。

    “五哥,你注意点情况,我来审审这丫的!”他日本奶奶的!老子们是怎么得罪你们了,还阴魂不散了!

    “嗯!”五哥答应一声,伸手入怀,掂出一只枪来。

    看看端枪的五哥,再看看在高压电棍下哆嗦的忍者,我兴起一种悲哀的感觉,这年头,绝对是武者的末日,纵使你功夫再高又如何,仍然敌不过随便一个普通人手里的现代化武器。

    趁他被电昏过去,我伸手揭下这个忍者额头上的符,面前是一张木无表情的大白脸,眉眼模糊不清,倒吓了我一跳。丫的那白比我们秀娣还吓人!

    转念一想,这可能也是忍术中化妆法,不会是此人本来面目的。在他脸上乱摸乱揉,抓了我满手的白粉,越发看不清此人的本来面目了。正琢磨着干蹭不行要不要吐口唾沫的时候,这人发出一声呻吟。

    我立刻缩回手,这是个女的。只不知道她们,与前一批是不是同两个人。

    一想别看人家是女的,可却是有真功夫的忍者,可不能大意让她再跑了。找了一下,身上没绳子手铐什么的,就算有,估计也捆不住人家。而且虽然她们是来找我们麻烦的,但毕竟现在社会,修习这一身功夫是相当不易,就算是对武者的尊重吧,我也不想捆她。

    想来想去,这时候最保险的只怕还是我左手的两根手指,于是我先把她两个细手腕拧到身后,牢牢掐住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中了障眼法让她逃了!

    我开始问话,一着急忘了自己曾经学过日语,张嘴就是:“你的,什么的干活?”

    “别丢人了你!”孙威把我推一边,流利地吐出一串日本话:

    “@#¥%&×¥#@!¥#……”

    大意是问她什么来历,为什么跟踪我们。

    这女的很是倔强,虽然没按照忍者的规矩,当场自杀,但却闭了眼睛,任凭孙威怎么问,就是一句话不说。

    我心头火起,明明俘虏在手却装死装哑吧,我们偏拿她没辙——总不能当真的打她杀她强暴她吧?那样做不成驻伊美军了嘛!可是这么拖下去也太耽误事了,我们那两位爷,秀娣和罗根水不知道被这两个忍者扔哪去了,还得赶紧找回来,不然产生异变就麻烦了,就算不异变,碰上个猫了狗了的,再啃它们两口,咱一来对不起它们两位,二来也没法跟玛吉寨的乡亲们交待。

    想想《天机不泄录》的记载,里面着人吐露心事的法子倒是不少,既有用强制的,也有用迷惑的。比如对付女人,有自动脱衣法,往这女的身上洒一种主要成分为植物金樱子毛的药物,此人立刻会觉得全身刺痒难熬,想不脱衣都不行,用以逼供,那更是百试百灵。

    不过咱可是正人君子,宁肯去看日本AV,也不能用这种卑鄙手段扒日本女忍者的衣服。

    嗯,那就用上点小药,迷惑她的心智,让她自己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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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0:53:49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这次来湘西办的事情比较离奇,我在身上装备了多种符、法器和药物,当下在衣内取出一个小盒,打开,用手指沾了一下,然后一指点在这女的脑门上。

    这里我用的是拍花术。拍花术主要是利用特制迷魂药、魔幻法术和语言催眠,使人精神麻醉、不能自控,从而听从施术人摆布的一种法术。

    《天机不泄录》里对拍花术有很详细的介绍。过去拍花者行事前,多在掌心涂着摄魂散,只要照着对方脑袋轻轻一拍,立刻药迷心智,受害人便不由自主地跟着拍花者的指示行事了。因为药物的制法不同,所以受害人感知到的东西也各不相同,但结果是一样的,就是绝对不会反抗拍花者的指令,而解法也简单,只要用冷水一浇就能清醒。而且那时候拍花的对象多是儿童,因为孩子比较好哄骗,拍走之后异地拐卖,风险较小。

    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拍花术也与时俱进了,拍花团体越来越扩大,已很少使用掌藏迷花的老土方式,而改用口服迷魂糖、迷魂烟和喷雾剂等,拍花的领域和群体也越来越宽,他们善于利用人性弱点,因此老人和中青年人也屡有中招,丢财丢色丢人,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拍花术最关键的是药,我用的是按照《天机不泄录》里面配方密制的“失魂落魄散”,本来是怕秀娣它们突然长毛,所以备下准备关键时候迷晕了它们。这不是专门的拍花药,作拍花之用有点药不对症,但其功效却强于一般拍花用的迷魂药。

    没几秒钟,眼见得那女的眼神都直了。

    很好,药见效了,我很满意地问:“喂,你!@#¥%……&×?”我的日语不太好,勉强听着可以,说就困难多了,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蹦日文单词。

    那女的瞪着眼睛看我,终于呻吟着开口了:“亚美爹……以太以太……”

    孙威“噗嗤”一声,笑开了。

    五哥搔搔头,纳闷地问:“这句日语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嘿嘿,五哥常看日本AV吧?这是AV女优叫床声,是‘不要,疼’的意思。”孙威捏着嗓子哼唧:“可-其莫……一库……锁扩……打灭……哈那西贴……哈次卡西……啊她西诺喔库你……毛淘毛淘……啊……一库……”

    “威子,你可真龌龊!”他那些淫词艳语,我都不好意思翻译。不过日本人真是够变态的,这女忍被我拍晕了,居然还惦记那事呢!

    我接着用日语审问:“你叫什么名字?”

    “藏边……藏边……静子……”

    我皱皱眉,藏边静子,好象有点熟悉的感觉。“你们来了几个人?”先摸清敌人数量比较重要。

    藏边静子精神恍惚地说:“两个……”

    才两个?我一听放下心来,两个就好对付了。要是来一个排的忍者,估计我们就算躲到银行保险柜里,也难免会被人家做了。

    “另一个谁?你们是什么人?”

    “她……她是……姐姐……美代……我们……是京都月……刀流……”

    藏边静子和藏边美代,京都月刀流!我跟孙威对视一眼,猛然想起长白山之行,那个阴天乐——藏边弥月,只怪自己一直阴天乐阴天乐的喊,差点忘了他的本姓也是藏边的。

    “你们干嘛找我们的麻烦?”

    “老公……没回家……被中国人害了……我和姐姐……报仇……”

    难道她们是阴天乐的老婆!在长白山对付索尼的时候,阴天乐确实说他有两个老婆,当时自己还很龌龊地想这老小子居然玩三P。

    “你老公是谁?”迟疑了半天,我终于还是问出这句话来。

    “弥月……弥月君……”

    猜测得以证实,我心里却越发沉重起来。长白山那事我其实觉得挺不是滋味的,虽然阴天乐是日本人,而我对日本人也没什么好感,但因为他的的确确是死在五哥手里,如今他两个可怜的寡妇不远万里前来寻仇,一时让我难以决定应该如何处理。

    杀是不行的。我跟孙威都是良民,平时在道德虽然不要求完美,但也只限于拨拨同学自行车的气门芯、砸砸人家的玻璃、背后扔石头熘人脑袋什么的,可不敢触犯法律杀人了。

    而且这是失去丈夫的可怜女人,虽然暗中缀着我们不怀好意,但为夫报仇其志可嘉,甚至我还觉得有那么点钦佩的意思,这两个女人大有古风呢。

    可是放又不成。我再缺心眼也不会明知道人家是来要自己的命的,还把仇人放掉!电影、电视剧、小说什么的里面倒常用这种手法,来表现主角光明磊落、善良正义,我却一向觉得,那样做法简直只能用一个词形容——

    NO!那个谁谁谁,你猜错了,我想说的不是“宽容”,而是SB!

    杀之不忍,赦有后患,不能杀也不能放,那——除非把藏边静子弄成植物人。植物人太残忍,整成动物人也行——只是象动物一样的活着,用法术抹杀她关于过去的记忆!

    一边想着处理她的法子,一边问:“既然要给你们老公报仇,为什么一直只是跟踪,被我们发现才下手?”

    “姐姐说……跟着你们……找到老公的……遗体……”

    “你老公遗体又不在我们家,你们干什么上我家砸去?”想起这个就有气,罗根水就等于是被她们害死的。

    “以为……有……线索的……”

    我又问了半天,总算搞明白,这两个女人是日本京都月刀流的弟子,这一派的传人现在已经不多了,她们修炼的忍术以武功为主,阴天乐是她们的师兄,修练的却是阴阳道,以法术为主。

    阴天乐受田边的聘请,与他同来中国寻宝,但田边事先也并没有和他说全部的情况,只是到了中国之后,才慢慢的告诉他。因此阴天乐的两个老婆也不是很了解他来中国做什么。只是在电话中简单知道他碰到几个身手不错的中国人(就是我和孙威和五哥三人)。

    后来阴天乐死在长白山的九煞绝脉阵里,两个老婆左等不回来,右等没消息,估计可能遇难了,于是拜托日本黑道山口组的人打听了我们的下落,然后就来到中国。

    开始的时候一心想了解老公是否还活着,如果真是被我们害死了,就要给老公报仇。结果她们两个胆大包天,也欺我中华无人,大白天从窗户潜入我家,恰碰到罗根水。这老爷子却也不是吃素的,以为她们是对秀娣不利的,当时双方动起手来。

    罗根水年纪已老,又在没防备的情况下以一敌二,因此很吃了些亏。结果打斗中,不知怎么搞的,把秀娣惊起来了。秀娣把她们两个一顿好揍,这两个女人一看打不过,只得使用火巡之术,利用烟火掩护逃走,秀娣也追着她们跑去!

    妈的!我家客房被烧得半拉糊片的呢,果然是她们放的。这两个死女人,就不怕一旦火势扩大会伤及无辜!

    从北京到湘西的一路上,我们的戒备比较严,她们要暗算也没机会。然后就进了湘西山中,本来忍者山地伏击的功夫一流,却没想到还没下手就被我们发现了。她们两个脱身之后,一商量,索性趁我们在谈话之时离秀娣和罗根水比较远,把尸体搬走到不远的一个山洞里,快速换上它们的装束,然后冒充僵尸混进我们队伍里。

    由于怕这女忍再使个什么遁跑了,我一直掐着她的手腕,也不管她“以太”不“以太”,当下问孙威和五哥怎么办,得快点把她处理了,好去找秀娣和罗根水。

    五哥和孙威一时也没有主意,最后我们只好押着藏边静子一起返回去找秀娣它们。我担心她会恢复神智,就又沾了一点药粉拍她脑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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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0:56:28 | 显示全部楼层
挺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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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1:01:16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回到我们初次停下的地方,打着手电四处查看,当时比较仓猝,两个日本女忍应该没有时间把秀娣和罗根水丢到远处,大家便在附近的草从山缝里寻找。

    忽然孙威欢呼一声,“在这里了!”我们赶紧过去,发现一篷枯萎的蒿草丛里,露出一只脚,穿着我和孙威买给秀娣的红色靴子。

    我心里一动,觉得好象有点地方不太对头。

    孙威刚要伸手去拖,五哥突然拦住他,手一晃,有柄匕首出现在掌中,他手腕疾翻,向着那具尸体扎了下去。

    我猛然想起不对头的地方在哪儿了——那双红色的靴子,早被两个女忍冒充秀娣和罗根水的时候,换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个逃跑的藏边美代真够剽悍的,腿上被五哥给来了一刀,居然不逃,又打埋伏来了。

    “小心!”

    还没等有什么反应,异变又生。

    草丛里那具尸体忽然腾空跃起,一柄弯刀割向孙威的脖子。孙威事先也有了警觉,一个大马趴,在地上滚了两滚,虽然模样狼狈,却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妈的!我们可怜这两个寡妇不容易,一直不忍伤害她们,可她们却想要我们的命!孙威一介书生,没练过功夫,刚才要不是运气好躲得快,脑袋就得被她扑拉下来。

    五哥的匕首反划,那女忍身形突然弹起数米,弯刀从上向下劈我,我一摆头,身体向后退去,藏边静子被我扯得踉踉呛呛地跌倒,拖累了我的速度。

    女忍藏边美代身体倏地又弹开,这次弯刀对准我的胳膊砍去。情急之下,我根本来不及考虑别的,手臂往回一缩,都忘了藏边静子的手还被我控制着,这下等于把她的胳膊送到刀口上。

    然而,那把弯刀丝毫没有迟疑,仍然对着藏边静子的手臂砍了下去。耳听得刀锋切肉断骨那令人牙酸的声音,手指间蓦地感觉到温热,随后血腥扑鼻。

    我大吃一惊,忙不迭地松手跃开,一只断手被扔在地上。藏边美代反手挽住藏边静子的腰,身体倏然上升,转眼间飞到树颠。

    这几下兔起鹘落,从藏边美代再次冒充秀娣,到弯刀暗算,到藏边静子断手被救走,只用了十几秒钟,如电光石火般,快得我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太多的反击。

    摸着刚才她们腾空飞去时,洒在脸上的藏边静子断腕之血,我不禁遍体生寒。

    日本人真是个残忍可怕的民族,不但对敌人凶狠,连对自己人都这么残酷!藏边美代刚才为了救藏边静子,可以毫不犹豫地砍断自己妹妹的手,而她,还只是个女人!

    身边有这样一个可怕的民族在时时的觊觎窥探,实在是我中华的心腹大患!

    呆立半天,扪心自问,如果是我和孙威碰到这种情况,自己会不会狠得下心砍他的一只手?

    答案是,不会!

    也许这是软弱,也许不够决断,但是,让我砍自己兄弟的手,我宁肯砍自己的!

    孙威也在看着那只断手发怔,他当医生,给人开膛破肚是家常便饭,对血腥的东西比我的承受能力强,好半天,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丫真狠毒!这种事我说什么也做不出来!”

    五哥深吸了一口气:“毒蛇噬手,壮士断腕,这个女人真是冷静果断,刚才只要再拖延几秒,她不但救不了人,只怕自己还得搭上!”

    我勉强笑了笑:“好了,我们快去找秀娣和罗根水吧!夜长了梦多,先把这两位送回玛吉寨,再和这两个日本女忍周旋。好在她们都受了伤,藏边静子的伤尤其严重,所以咱们也不用担心!”那只断掌,我们谁也没去动,如果藏边姐妹有美剧《越狱》里那个T-BAG的本事,尽可以去找个兽医把手接上。

    其实这个时候应该趁着她们带伤,顺着血迹追上去打落水的东瀛女狗,但是,我实在是不放心秀娣和罗根水。两个女忍为了易容得象,不但换下了它们的衣服(它们衣服上也被下了符咒),还将镇魂锁魄符揭下来贴在自己脑门上了。没了符咒的镇克,秀娣和罗根水一旦发起飙来,遥山架岭地乱跑,指不定能捅出多大的篓子呢。

    罗根水也就罢了,去世后他的尸身我处理的很好,按正常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异变,最多只是惊炸,形成走尸。但秀娣可就没谱了,没长毛的时候都够气人的,这丫一旦长毛变成紫毛僵,那谁还制得了啊!

    大家一边戒备一边又找了半天,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秀娣和罗根水的踪迹。我的心又开始拨凉拨凉的,好在吞了秀娣和罗根水的生身符,于是凝神静气,心沉如水,去尝试与它们两个的沟通……

    思维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牵引,向着正东方位延伸,一路的树木石块之后,心头浮上一片灰乎乎的景象,依稀是个山洞,秀娣和罗根水两个正瞪着眼并排站着,都被扒的只剩下秋衣秋裤,光脚穿着袜子,小样那叫一惨!山洞似乎不太大,但洞中的其他景象也却看不清楚。

    我闭上眼睛,半天,舒了一口气:“它们被藏在东边的一个山洞里。”说着向东方看去,那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唉!走吧!”孙威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着手电向林子里走去。

    森林里枝缠叶蔓,植被很茂密,我们三个怕走散了,相距不超过两米。路很不好走,我们得时时留心脚下,免得被树根藤蔓绊住。苗疆的毒物,名慑天下,幸亏现在是冬天,毒虫毒草之类的东西无形中减少许多,不过我们也都小心着,不敢在树上藤上乱碰,怕被什么刺到。五哥怕迷路,边走边在沿途留下记号。

    走了约半个小时。孙威奇怪地问:“老俞,你没弄错地方吧?按说藏边寡妇没有时间把秀娣它们弄这么远啊?”

    “嗯!”我说,“其实是罗根水和秀娣自己走的!”

    “啊?它们二位变得可真勤快,都快赶上孙悟空了!”

    五哥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

    我跟孙威一起停步看他。

    五哥拿手电,照着前面一棵树。那树在齐胸的部位,被剥掉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块树皮,呈三角形,锐角的尖部指着正前方。

    “在我们前面,还有其他人经过这里!”他用手指在三角里按了按,说:“树伤处还是湿润的,这个记号应该没有做下多久。”

    我皱着眉,这深山老林是开庙会还是怎么的?居然还有别人来凑热闹。是两个日本女忍者吗?还是——

    “可能是我们在昂岩寨碰到的那几个道上人!”五哥说。

    我相信五哥的眼力和判断力,但是却越发摸不着头脑,那五个人不知道搞什么鬼名堂,三经半夜钻林子玩。

    不过这和我们没关系,还是快找到秀娣它们是正经。

    当下继续往前走,这次留心一些,果然沿路在树上发现不少那种锐形三角。

    锐形三角指示的方向,居然和我们是一致的。我心里突然有种预感,我们这本来井水不范河水的两批人,弄不好最后还得掺和到一起去。

    又走了十几分钟,越过一条山溪,林子里的树木稀疏起来。再往前十几丈,拐过一道树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非常小的村落。小到只有十几个吊脚楼和三五座平地屋。

    不论是吊脚楼还是平地屋,都显得颓败破落,有的楼塌了半边,有的屋只剩四壁没有房顶,村子里到处是荒草,渺无人声,看得出是一座久无人居的荒村。

    我因吃生身符而和秀娣罗根水建立的那种微妙联系,突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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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1: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失去了秀娣和罗根水的位置,我一阵茫然,而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村,又让我本能的不喜欢。在有限的冒险生涯中,夜里碰到荒村院落,总是没什么好事。

    随便如此,我们还是一步步走到村子里。因为,那个三角形的路标,最后是出现在荒村外一根粗大的毛竹上的。

    这个村子太过诡异,我们试探着推开一个吊脚楼的门,“哗啦”一声,门掉了下去,不但拍得尘土飞扬,在黑夜中还显得动静挺大。等尘土落定,大家走进去,发现屋子里没有人,但却充满着有人的痕迹。铺上散乱地扔着衣服,屋中有一个火塘,灶上放着半碗煮熟的薯类,其中一只还有被个豁牙子的人咬过一口的痕迹,伸手捏捏,居然柔软得象刚蒸出来一样,留下两个指印。再推开另一家,情况也差不多,地上扔着一只绣花的鞋子,甑里有饭……

    我们只用了几分钟之内,就搜索完整个村落。

    这个村子里没有任何新鲜的痕迹,屋子里桌椅俱在、锅碗皆全,但尽是残破不堪。所有的物品上都落着厚厚的灰土,样式古老,村子里看不到一点有现代气息的东西。这一路行来,贫困的山寨也看到了少,但再穷的地方,也有些现代的痕迹——这令我觉得,这个村子好象发生过什么事,所有的人来不及收拾东西就离开了,而且,看情形,好象发生在几十年前。

    可是,如果事情真的是发生在几十年前,为什么这些人家甚至食物都没有腐烂朽坏?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密封的空间,而是温暖潮湿的湘西。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理解不了,我们决定不在这个村子多停留,还是去找秀娣它们。正打算穿村过去,手电无意中一晃,目光瞥去,我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老俞?”孙威问。

    我用手电晃着:“你们看那间吊脚楼!”

    “那有什么好看的?”孙威嘀咕着看过去,也不禁瞪大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五哥也沉声道:“奇怪!”

    那座吊脚楼,是我们第一个进的那间。我清楚得记得,推门进去的时候,门掉在地上,拍得尘土飞扬,声音还吓我们一跳。

    然而,此时,那扇门却好好地安在门框上,就如我们没进去之前一样!

    我两步上了吊脚楼,这次很有经验,小心翼翼地扶着门,将门打开,那半碗薯还放在原们,被咬过的那颗也和过去一样,上面我手指无意中捏出来的指印,却已不见。

    唉!真是上得山多,终会遇到鬼!这不,邪门事又来了!

    就知道夜入荒村肯定没好事,我反正都习惯了!无奈地叹着气,在身上翻出几张驱邪符点燃,念动咒语,扔上半空。

    几张符在半空中,停了两秒钟,忽然间火光大盛,倏地向我们三人打过来。

    “啊哟!不好!”

    我急忙闪避,还是差点被火符砸脑门上。五哥和孙威也被符打得手忙脚乱,孙威的衣服被燎着了,他一边胡撸一边跑。

    “邪门!真邪门!”

    这符好象被什么东西操纵着一样,如附骨吸髓一样追打我们。我们三人被火符赶得在荒村里狼狈逃窜。

    孙威大骂:“老俞,你是不是下错符了?”

    “符是没下错,只是这地方太邪性!妈的!出鬼了!符也会被‘策反’?”我已再三确认,自己的的确确用的是驱邪镇鬼的普通符咒,而没有错拿成招鬼符。自己下的符居然“反噬”主人,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刚缩身躲过火符,“呼”一个重物又拍来,我匆忙向旁边一跃,躲过一口大铁锅,锅里还装着半锅水,如果不是我脚下还算利落,差点全浇身上。

    真他娘的晦气,刚躲过铁锅,又飞过来一撂破碗,又眼看着一把豁牙露齿的菜刀没头没脑地向孙威头上砍去,而他的脑袋正跟一堆破衣服纠缠,吓得我心惊胆战,“威子,他妈的你小心点!”

    五哥一脚踢飞一只三条腿的桌子,匕首下挥去斩缠住脚腕的一条草绳子。结果没顾得上后面,屁股被一只竹扫帚狠狠地抽了几下。他大怒,“靠!老俞,怎么回事?”

    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退,我们退出去,离开这个村子!”

    说话的功夫,脑袋被一只鞋底敲了两下,力道甚重,打得我头晕眼花。再也不敢废话,当先向村子外面跑。

    孙威和五哥也跟着跑,百忙中我往身后一看,后面跟着一堆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衣帽鞋袜、被褥枕头、水桶水缸,烧火棍、大菜刀、破铜镜、烂木梢……

    乖乖!玩具总动员哪!这村子所有东西仿佛突然间有了妖异的生命,全体跟我们干上了。

    小村明明不大,正常走路五六分钟绝对能走出去。但我们三人边跑带蹿,足足用了十多分钟,好几次没留神,被井绳下的绊马索绊倒,有一次还差点被耙子搂着腿拽过去。

    终于逃出村子,三人又奔出十几丈,觉得身后没动静了,这才停下脚步,喘着气向后望去。

    身后,那些成了精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小村仍然安安静静的,和我们初来时候,看见的一样。村子荒烟蔓草,破壁残垣,吊脚楼和平地屋破败欲堕。

    我们三个几乎同时揉揉眼睛,发了一会呆,忽然同声笑了起来。奶奶的!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一堆家私日用品什么的追得跟过街老鼠似的呢!这事说起来不觉得恐怖,倒觉得非常好笑。

    五哥摸着屁股上被竹扫帚打的地方,喃喃骂道:“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啊!”

    我揉揉脑袋上被鞋底敲出的包,忍笑道:“刚才我们碰到的那些,如果不是被人用法术操纵,就是些修行浅薄的小妖精!”

    “什么小妖精?昵称?”孙威问。

    “威子,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胡同把边那家程奶奶?特会讲故事的那位!”

    “嗯!”孙威问:“小妖精和程奶奶有关系?”

    “你记得程奶奶讲的故事吗?笤帚精、炊帚精、油伞精、菜刀精……民间传说中,甚至连脚丫子泥都能成精!”

    “倒!”孙威吃惊地瞪着眼睛,“我以为那都是骗小孩儿的!你的意思是说,那都是真的?”

    我耸耸肩,“不然你怎么解释刚才我们碰到的事情?”

    笤帚、炊帚、油伞、菜刀等等都是老百姓最常用的生活用品,普通而廉价,在北方的民间流传着很多关于这些物品被阴气或者阳气滋养,从而修炼成精的故事,不少的孩子也都从老人嘴里听到过。

    可是,这些物品想成精却极为不易,它们不象动物和植物,有自己的生命,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是死的。死去的东西要想修炼有成,需要许多的条件,最重要的,是需要一块阴气充沛的落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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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1:13:40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天机不泄录》里记载:落阴地也称养阴地,是一种独特的风水格局,依山形水势的不同,而又有许多的讲究,如牛肚穴、狗头穴、猿睛穴、木硬枪头、破面文曲、土不成山等山形脉相,简单说就是一种大凶大煞的龙脉穴气,是滋阴养邪的恶地。

    有“辨阴宅美诀”曰:“天机难识更难精,仔细寻龙认辰星。发脉抽心穴秀嫩,藏风避杀紫茜丛。欲知骨石黄金色,动静阴阳分合明。此是阴坟尊贵格,留为后代作真经。”而落阴地,是以上优点一个没有,占的全是与之相反的。在青乌子的《葬经》、郭璞的《葬书》、管辂的《地理指蒙》、杨筠松的《三龙经》等许多葬理辨龙经书和民间传说中,均认为落阴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生灵遗体误葬其中,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

    落阴地细分,还可以视其所派用场不同,分为养尸地、养蛊地、养灵地等。

    日常用物虽是死物,但因常与生人接触,得到人的阳气浸润,一旦误入落阴地,又得到阴灵的滋养,假以时日,必成妖孽。

    这与僵尸的形成原理差不多,均属于置之死地而后生(学究们不要追查这个成语的本义了,俞越在此只取其‘望文之义’)。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打量着这块土地,此时,由于深入林中,不知其处,也看不出地形特征,但根据我们处身的这个山脉走向来看,南北向龙脉,两侧山如断牙,前方溪涧去水如弓,这个小村正处于凹风结穴位,上仰日月星辰如扣,恰是一个十足的落阴地。

    不禁摇摇头,幸亏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人,住在这样的环境下,男男女女都极少能活过四十岁,就因为村子的阴气太重,把活人的阳气都压制剥夺了。

    想想又有点奇怪,刚才在村里,攻击我们的那些家什,虽然不是现代产物,但也绝不会超过百年,照我看,其中大多数物品多半都是解放前的,距今多说也不超过七八十年。

    七八十年,对于人类是很长的时间了,但对于修炼之灵物,简直连睡一觉的功夫都不够。就算是顶极的落阴地吧,在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把全村的破东烂西都养成妖啊?

    再说了,如果这块落阴地真那么狠,连那些垃圾都能养大,那我们处的这片原始森林,千百年来有不知道多少植物和动物的死灵,不是全林皆妖了嘛!可是这些看上去有千百年树龄的林木藤蔓,却毫无异状。

    望着荒村发了半天的呆,模模糊糊想到一些什么,但是自己又把握不住,随口问:“威子,你看这村子布局象什么?”

    孙威皱眉看了一会儿,“我也好象在哪见过,特别熟悉……”

    “啊!”我猛地想起来了,“象不象镇魂锁魄符?就是秀娣和罗根水脑门上贴的那种符形?”

    不等孙威说话,五哥脱口而出:“象,太象了!”孙威也连连点头称是。

    那就没错了!

    我一直觉得这村落的屋子建设好象有问题,从吊脚楼和平地屋,看似杂乱无章,随意搭建,实际上却是按照湘西赶尸的镇魂锁魄符的符形建筑,换言之,这个村子,是一张大的、立体的镇魂锁魄符!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符也可以活用到这个样子!

    苗族的巫术,脱胎于中原术法,但却在漫长的实践中,在各辈巫师的努力下,形成自己独特的流派,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中原术法,例如放蛊,即使是中原同道也觉高深莫测。

    我的兴趣被勾上来了,一是因为见识到不一样的苗域巫法,二也觉得这片落阴地愈加的神密——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布一个镇符锁魄符呢?

    布这个局的人,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威子,五哥,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再进村去看看!”

    孙威一缩脖子:“你还进去干吗?还没被鞋底子打够啊?”

    我摸着头上的包,干笑一声:“我觉得,秀娣和罗根水可能在这里!”

    这个镇魂锁魄局,以超大的符咒力量,将秀娣和罗根水吸引而来,这也是我突然感受不到它们信息的原因——我的心灵力量,敌不过这座大阵所借的的山川水脉之力,那微弱的联系被隔绝在阵外。而且,我认为,这些明显不足百年的物件成精,说不定也是这个镇魂锁魄局搞的鬼,它将周围生灵的魂魄困在这里,与落阴地相辅相成,互相呼应,所以阴力益增,村子里那些破烂垃圾得到绝阴大补,能不跟嗑了药似的疯狂成精嘛!。

    所以,在怎么挨揍,我也得进去好好找找。

    而且,我们初时进村没什么异变,是我用上驱邪镇鬼之后,才把那帮小妖们勾搭出来的。也不知这苗巫和中原道门巫术究竟是什么关系,是势不两立还是两两相吸,最多进去之后我再也不随便用符去惹它们就是了。

    “不成,我跟你一起去!”孙威说。

    “大家一起去!”五哥也说。“我觉得做三角形路标的那批人,多半也进了村子,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和具体情况如何,我们不能分散,聚在一起,有个照应。”

    我觉得五哥说的有理。做路标的如确实是我们先前碰到的几个人,他们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还有两个日本女忍,虽然都受着伤,可也不能大意。

    “呃,好,就听大家的意见,咱们小心些就是了!”

    大家整理了一下装备,我在身上摄影装的衣袋里,找了几个先前炼制、用来防备秀娣和罗根水变异、镇克护身的小法器,让他们两个揣在身上,又拿朱砂在他们的前后心画了几道防魔护身符。这些东西的主要作用是隐藏生人气息,混在怪堆里,如果不是主动招惹,僵尸、妖精、鬼怪也不会察觉到他们是活的,从而上来抓他们了,然后才再次踏入荒村中。

    这村子果然还是和我们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一样,所有东西各归原位,大家全神戒备着,仔仔细细地搜查。

    还是没有什么异状。我有些不耐烦起来,刚要开口,村东突然“啪”地一声,象是走路踢倒碎砖的声音。

    夜深人静,我们三人都是一惊。互相看看,我一猫腰,向村东潜去。五哥和孙威紧紧跟随在身后。

    村子依山而建的,村东是向上坡走。我几步就蹿了过去,可是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奇怪,难道是砖头成精,自己绊自己玩呢?

    地上一枝柱形的影子突然动了一下,耳边传来孙威和五哥倒吸冷气的声音,我心中一寒,慢慢地向那个影子的来处看去。

    抬头抬头抬头,头部仰成45度角,终于看见那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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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01: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条巨大无比的虫子,看上去长足有二三丈,肥滚滚的身子,身上长满了也不知道是脚是毛还是刺的东西,长长地打着卷,虽然有月光,但天还是很黑,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它口部相对较小,微张着,露出两排细密而锋利的牙齿,上面是两只大大的眼睛,正仰望着夜空。

    我的第一印象是,蜈蚣烫头了!

    其实我并不认识这是什么虫子——就算是天天见的蚂蚁,突然发育成这么大个子,估计也没几个人会认得出来。但我觉得,与其说是蜈蚣,不如说它更象菜青虫、松毛虫一类的肉虫子。如果是这样就不用太担心了,没听说过菜青虫松毛虫吃肉的!

    超级大肉虫(现在流行‘超某’,因此,以下简称超虫)仰望着天空,肉体(这词用在这里再贴切不过)微微起伏,随着呼吸间,有一片青濛濛的薄雾在它的嘴边喷出,悬在半空,旋转着,凝而不散,映着月华,异彩流光。

    看到这奇异的景象,我霍然一惊,传说中的吸收日月精华,修炼内丹的情景,竟然在这只超虫身上看到了。他妈的这块落阴地实在是极品之地,不但养妖,还养灵,什么都能修行啊!看来就算突然养出个土地爷,都不应该感到奇怪!

    超虫的内丹还只是气状,没有成形,看来修行尚浅,想到一只小虫居然也能修炼,不禁感慨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人,妄自得了奇书《天机不泄录》,却从来也没有静下心来修习过,真是连虫子都不如呢!

    我跟孙威和五哥打个手势,示意不要惊动它,三人一步一步悄悄向后退去,就算它平时是吃素的,也离着越远越好。

    才往后退了四五步,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肩,我以为是五哥或者孙威,压低声音:“有事离开这里再说!”鼻间突然嗅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我侧头去看,左肩上,赫然放着一只奇怪的“手”!

    那只手有点象人手,但是上面有寸许长灰黄色的毛,指甲长长的,磨得甚是锋利,我脑袋“嗡”了一声,差点被吓掉半个魂,这丫的是什么东西?要是一高兴,还不当场把我脑袋揪下来啊。

    头上冷汗也冒出来了,隔着衣服,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的温度阴寒刺骨,一点生气都没有,在那阴寒气息的辐射下,我觉得左半个身子竟然象被冻住了,身上的热力一点点被抽走,心脏麻痹,甚至还能听到血液带着冰碴在血管里流动碰撞的声音。

    我心知不妙。我再不懂,也明白活人的血液不可能冻成冰碴,而且即使我挂了,血冰碴也不可能在血管里碰来撞去的,但这种感觉却又那么真实,我被冻得剧烈地哆嗦起来。

    照这样下去,我非活活被冻死不可!心中明白,自己这是在被妖物汲取生气,等生气散尽,人就得交待到这里了!

    我心一横,慢慢地抽出短剑,闪电般贴着颊边向后刺了出去,却刺了个空。那只爪子蓦地用力,我只觉得左肩痛彻入骨,疼得眼前发黑。

    我也急眼了,执剑向肩上那只爪子上削去,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剁下那东西来。

    剑斩进爪子里,发出“噗”地一声,被切掉一半,用劲太大,短剑没收住,割进外衣,切点连自己的膀子都切伤了。

    我早已卯足了劲,趁那只爪子掉下去,立刻向前蹿出,脚下一用力,上了附近的一座墙头。回头看去,发现地上站着一只长尾小耳、凸嘴缩腮的胖大猴子。它受伤的爪子嗒啦着,看似竟然毫不介意,上面微有白色的雾渗出,慢慢的那伤口竟然愈合了。

    我不禁非常妒忌,这丫的真是是玩道士的啊!还练过自愈术!

    这个东西是猴魈吗?我不能确定,因为它长得一点也不象某些书上介绍的猴魈那样。猛然想起,这块落阴地是死灵修炼的无上宝地,但对于生灵来说,却恰恰相反。

    那么,超虫和大猴何以会长得这样壮?除非——它们也是死灵的。

    想起民间俗语,“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说的是蜈蚣,但由这句话,我又想起《天机不泄录》里好象有说到,有些兽、虫之类,如果死得其所(这个词仍然请大家望文生义,所,指处所),恰有天时地利,也可成僵。

    道理和死人可以被养成僵尸是一样的,换言之,这只超虫和大猴子,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僵虫”和“僵猴”!

    这块落阴地真是了不起,处处给人以“惊喜”啊!看看手电刚才扔在地上了,等会得想着带走,万一在这块风水恶地待个百十来年,还不得养成探照灯啊?!

    下面,虽然被砍了一剑,那僵猴也没生我的气,只是很感兴趣地看着超虫。超虫也一返常态,不再对月吞吐青气,而是身子紧紧地缩起,卷成一只巨大的轮胎,身上的卷毛全伸直了,看上去象个刺球!

    八成是要打架嘿!

    我趴在墙头东张西望找孙威和五哥,想招呼两人一起躲远点,可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去了,只好自己跳过几个房顶,估计不会被秧及池鱼了,八卦天性又犯了,舍不得就走,于是爬上最高的一座吊脚楼顶准备看热闹。

    僵猴围着虫子转了几圈,虫子微微滚动着调整位置,将自己防护的严密紧实。猴子几次伸爪子想去抓挠,一碰到虫子那一身的刺,立刻被扎了回来,想必那刺还挺硬,被我剑砍都没动声色的猴子,居然被扎得“别别”乱跳。

    僵猴也挺精,吃了点小亏之后长了经验,从地上拿起根树杈子,隔挺老远去捅超虫,可惜虫子体形胖大,那根树杈一碰到它就折了。猴子不耐烦起来,搬起身边的一块青石,向虫子砸去。

    青石一碰到虫子,就被弹了出去,刚落地,骨辘辘向另一边滚去,滚得那叫一快,眼睛一花的功夫,就到几十米外了。我不禁深深地怀疑这块石头也是成精之物,怕虫猴打架再拿自己当武器,所以脚底抹油,开溜了。

    猴子趁超虫弹开青石的功夫,调过头,屁股对着虫子,却把尾巴伸过去。那虫子虽然蜷成一圈,但也并不是密不透风的,尾巴刚好伸在它鼻子下面,不住搔挠,那虫子耐不住痒,发出“哧哧”的声音,身子微微有些松弛,大僵猴闪电般地蹿上去,在超虫的肚子上挠了一把。

    超虫身子猛然一展,张开小嘴,一口青气喷向猴子。猴子“吱吱”叫着,张嘴去吸那篷青气,看来它是贪图人家的内丹来的!超虫趁机一头撞了过去,顶在僵猴的身上,将它砸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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