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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4 16:4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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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骂孙威一边发愁,哥俩要是全挂到这儿,谁替我们孝敬爹妈啊!偏偏最近挣的这点钱都作为私房钱存我们哥俩的帐户上,两家人谁也不知道有这笔钱……
一想到这个,我就更恨孙威!如果不是他,我们至于碰到这种事吗?如果不是他不听话,就算碰到这种事,最少也能留一个回北京去……
一瞬间心里想法挺多,身体如裹在重胶之中,滞涩难动,全身的皮肤都火辣辣地,一会儿如被侵蚀烧灼,一会儿又觉得全身的血肉正在被外界吸走,渐渐的呼吸都困难了,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天机不泄录》每一页每一款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不知道在这样动也不动能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办。
“老俞,你看咱俩象不象刚裹了糊正准备下锅炸的小黄花鱼?”耳边传来孙威微弱的声音,听这口气他也不过好。
“有点……象!”我有气没力地回答,声音自己听着都含糊不清,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老子以后再也不吃挂糊炸的东西了。靠!上次在长白山回来,我忌了烧烤,这次又忌了油炸食品,照这样再玩几次,老子就算不被玩死,最后也得饿死。
胸口的重滞感越来越强烈,我连吸气的动作都不能做了。因为脑中缺氧,渐渐地有些失去知觉,临昏迷过去之前,脑中灵光一闪,几乎是下意识地咬破舌头,然后任凭鲜血从嘴角流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弄不清自己是瞎了还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光线。周围静的怕人,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一瞬间我认为自己已经挂了,现在正进行地狱一日游什么的。然后就觉得舌头剧痛,想起前事——哦耶!有痛就好!这证明老子还活着哪!就是……就是舌头可能咬大劲了,搞不好短了一截吧?
因为摸不清情况,我躺着没敢动地方。好半天,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可惜,这里实在太黑了,我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摸摸身周,是一块平地,忽然想起孙威。
“威子!”两个字一出口,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威子~~威子~~威子~~威子……”随后这声音又掺进了“唏哩哗啦~~~砰令梆当~~叮叮咣咣……”诸般声音,这叫一个热闹!不但吓得我半死,而且耳朵都要震聋了,不得不伸手紧紧按住双耳,心里叫苦,自己又闯什么祸了这是?
一个圆溜溜的东西砸到我身上,倒也不疼,我随手一摸,这东西很光滑的,有点象……还没想出象什么,又有很多的东西倒下来,几乎将我埋在下面。
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好不容易渐渐的弱下去,我小心翼翼地转动身体,虽然觉得身上这也疼那也痛,但应该都是皮外伤,骨头并没有事,不幸中的大幸,值得小惊喜一下。
自己既然没事,那孙威应该也是安全的吧?我宽慰自己,慢慢挣扎着站起来。眼前仍然什么都看不见。我一时茫然,背包早在上面刨二兔子的时候,就从背上拿下来放到一边的地上了,现在自己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别说手电筒了,连符都没有一张,不然也可以点着了看看周围情况——没有见过黑暗的人,绝对想像不到光明是多么的可贵。我感慨着,如果还有下次,说什么也得随身装包火柴打火机什么的。
等等,差点忘了,俺不是会自燃术吗?虽然没有符了,可是俺可以现场画一个嘛!在全身上下掏摸半天,在裤袋里摸出一包纸巾,大喜,立刻拿出来,发现只有一张了,于是摸着黑将纸巾展开,心中默想着观音大光明咒的符形,在纸巾上虚空画了个符,当然不如用朱砂笔画的,不过也聊胜于无了。念着咒语,手指一辗,一团豆大的小火在指尖升起,我急忙点燃了纸巾——经过努力练习修行,我现在用自燃术已不需要借助用磷、硫磺、硝化钾和樟脑等制作的药物了,可以直接利用自身功力产生热能,促使空气燃烧,只是不敢持久使用——怕烧手!
符火产生的光只能照亮脚下一小片地,再远处,仍然是黑暗。
便是脚下这几平方米的地面,等我看清楚之后,仍然目瞪口呆。
我的脚下,全是森森的白骨!头骨、肋骨、腿骨……大大小小、支支叉叉、纵横交错地堆了半米多厚。大部分都是人类的骨骸
“嗖”地一声,我身上的汗毛全立起来了。这是掉进乱葬岗子里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骨?
一时间,漆黑厚重的空间,只有我紧张的喘息声。
好半天,我鼓起勇气向前踏出左腿,“喀嚓”一声,踩断了好几根骨头,这声音在这寂静的世界里显得非常响亮刺耳,我急忙停住,怕再引起什么异变。留神倾听了一会儿,好在没什么动静,于是又放心地迈出另一条腿,当然又有几根不知道生前是谁的骨头被踩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地方下脚……”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我艰难地向前走着。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根本看不见哪里才是出口,只是顺着空气流动的方向往前走。走几步,脚下“咣当”一声,这不是听腻了的踩骨头的声音,而是一种金属碰撞产生的锐响。我急忙伏了身扒开碎骨去看。
在骨头堆里,埋着一柄断剑,锈迹斑斑,剑柄处都朽烂了,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来。我又惊奇又失望,惊奇的是看这把剑的古朴造型,绝对不会是最近几百年的产物;失望的是,这如果是一只完整的剑,我倒可以拿起来防身——在这凶险难料的地方,我实在太需要个趁手的家伙了。
算了,这半柄剑也聊胜于无吧。我小心地将断剑拾了起来,入手还挺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仔细看看,实在找不出一点线索,只好放弃,继续前行。
再往前走,便不住地在骨殖间发现金属物品,有铁箭头、有矛尖、有大刀,有板斧……还有造型古怪的其他冷兵器。在一些地方,还发现有不少站立完好的尸骨,都是一具具的骨架,有的上面挂着盔甲残片,有的就光前膀子——呃,是一副光溜溜的骨头架子,有的身体里插着武器,有的和别的骨架纠缠在一起……形态各异却栩栩如生,从其形状上就可以想像出当年的情况——这绝对是一场大战。瞧这尸骨的数量和武器的规模,肯定是战场上的两军对垒,而不是普通的帮派打群架!
我猜,这些尸骨——怕得有几万具吧——原来都是站着的,只不过因为刚才我那一声大喊,引起雪崩效应,声波震撼下这些骨头才倒了一地——可是这就更奇怪了,此地看上去象个古战场,但看情景是正在战斗之中,突然遭到什么意外,于是所有的人几乎来不及做出什么事情,同时死去,而且就永远静止在这一瞬间,此后不知多少年都这样保持着生前的姿势站立着,直到我刚才那一嗓子吆喝才将他们统统放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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