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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30 10: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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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六个雪坟中挖出来的是一具年轻的女尸。不知什么缘故,这个死者的脸上却没有一条伤痕,白白净净的。泽木又不知所以然了,她的脸为什么未被破坏呢?一对年老的夫妇认领了这具尸体,死者是户部京子。
所有的雪坟都挖完了,泽木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现场被极度的疲劳和阴惨的气氛支配着。体格健壮的自卫队员丢下铁锹,一屁股就坐在雪上了。家属们蹲在亲人的尸体旁,边哭泣边拾缀东西。新闻记者们虽然见过种种世面,今天也惊讶得目瞪口呆了。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期待着报道连续杀人案的耸人听闻的消息,然而,在今天这个场面里,也不能处之泰然了。
“是谁干的这惨绝人寰的事呀?”一名家属呻吟地说。这句话使泽木恢复了往日的镇静,作为警察,必须设法抓住凶手。
泽木把两名一起来的当地警察叫到身边。中年警察相当老练。年轻的那一位早已吓得面如涂蜡。
“这里需要县警察署的帮助啊!”泽木对他们俩说。
中年警察点点头:“如果电话能打通就好了。另外,能修好走雪车也解决问题。因为县警察署也没有走雪车。”
“您和自卫队员们一起修一下电话和走雪车,怎么样?反正去试一试吧。我去勘查旅馆里面的情况。”泽木又委托那位年轻的警察作自己的助手。
第3章
新闻记者们陆陆续续回到旅馆,泽木把他们召集到大厅,强调了几点注意事项:“诸位摄影自由,但是不允许乱动这里的东西。更不要沾上您们的指纹。”
记者们表示理解。但也有人性急地质问泽木:“凶手到底是谁?”
“凶手是不是太地亚矢子?旅馆里总共有七个人,六个人的尸体埋在雪里,最后一个人服毒死亡。这种情况下,再没有别的考虑了吧。那张写着‘我错了。’的便笺,是不是悔恨不该杀人的遗书?”甚至有人主观臆断地发表着意见。
泽木苦笑一声,慎重地回答:“调查完毕之前,无可奉告。”
泽木首先检查旅馆的办公室。屋里井井有条,角落有一个保险柜。泽木打开办公桌的抽屉,翻出保险柜的钥匙。他用带着手套的手,小心地打开了保险柜的柜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十万元左右的现金。泽木对钱并不感兴趣。钱束的旁边放着一个大牛皮纸信封。泽木拿到手里感到沉甸甸的。他打开封口往下一倒,一份这一带的地图,一把登山刀,一个白信封,“哗”地一下掉在地板上。泽木的眼睛突然一亮。因为他看见刀子上明显地沽着黑乎乎的干血痕。
“哎呀!是血。刀身旁的年轻警察声音有些紧张。
“是谁的血呢?”泽木自己问自己似地咕哝了一句。然后把视线转移到白信封上。收信地址是“官城县k镇观雪庄旅馆”,发信人是“东京都新宿区四谷×丁目四谷操”。大概是住在四谷的四谷操吧。泽木从信封里抽出信纸,从头至尾读了一遍。
突然去函,不胜惶恐。本人想租贵旅馆招待六位朋友,玩赏雪国风光。——泽木开始读时,脸上还若无其事。信中列举着六个人的姓名:户部京子,森口克郎,太地亚矢子,田岛信夫,五十岚哲也,矢部一郎。当他读到后面,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了。他对上述人名和。另外,下面的“请把餐厅的餐桌做成圆形。”的话引起了注意。
“你把这封信拿去给家属们看一下。它可能是某个旅客写的,我想知道这个旅客是淮。”泽木把信递给年轻的警察去办了。
泽木从办公室到干燥室,看到一堆粉碎的滑雪板残骸。不知是谁破坏的走雪车和滑雪板,使这座旅馆变成了雪原孤岛。他又来到二楼。每到一处,屁股后面都跟着一群记者。泽木在他们的闪光灯中皱着眉头,心想:哪怕有一名旅客活下来也好啊!现在只知道是连续杀人,可是,最重要的杀人经过还是一无所知。泽木渴望着这一点。
每一间房门上都贴着纸条,纸条上写着旅客的姓。而且,每一间房门都没有上锁。泽木跨进了第一个房间。
这时候,年轻的警察“咚咚咚咚”跑上楼来。“泽木先生!”他有些激动,“这封信是太地亚矢子写的?她姐姐证明是妹妹的笔迹。”他说完把刚才那封信还给了泽木。
记者们“忽啦”一下子围拢过来,盯着泽木手中的信。
“太地亚矢子是凶手,已经无疑了吧?”
“男尸的脸全被砍得乱七八糟,惟独户部京子的脸完整无损。这不是女人犯罪的最好证据吗?”
“这种凄惨的犯罪,无论怎么考虑,也象是女人干的呀。”
记者们议论纷纷,更倾向于太地亚矢子是凶手了。但是,泽木一言未发。他也曾产生过太地亚矢子可能是凶手的念头,有几条理由又使他踌躇不定,难以断言凶手就是太地亚矢子。泽木冷静地提醒着自己,决不能带有先入之见,一切要从零做起。现在,不仅最关键的犯罪动机一点都不知蓝,犯罪的经过也不了解,甚至谁最先被杀害的都不清楚啊!泽木检查完第一个房间,同记者一起来走廓时,奉命检查电话和走雪车的中年警察慢腾腾地走上二楼。
“电话,不请专家来,是查不出故障位置的。”
“走雪车怎样?”
“自卫队员们检查过了,只要送来零件就能开动。他们通过无线电联系的结果,直升飞机马上把零件空投下来。”
泽木听了这个汇报放心了。走雪车是这里的唯一交通工具,它一开动,县警察署就能来人增援,电话局也能来人修理电话,事事都好办了。新闻记者们也都放心了。他们心想,走雪车一开动,新闻稿就可以发出去了。所以,有的记者为了尽快写出报道,已下到大厅开始咬文嚼字了。
泽木让这位中年警察也帮忙,继续勘查每个房间。泽木还没有发现自己所期待的东西。死者的行李中,尽是些滑雪用品,什么滑雪衣、滑雪帽之类的东西。泽木看着这些东西,不由想到一个问题,旅客们有过事受滑雪的时间吗?这些随身物品,看来对了解案情没有多大用处,最后只能交给家属们带走。
至此,唯一有参考价懂的资料,是在旋客的随身物品中发现的一封观雪庄发出的请柬。
突然致函,不揣冒昧。
本店庄纪念开业三周年之际,决定免费招侍数位家居东京者——这份请柬的确能引起收信人滑雪旅行的欲望。大概是早川收到保险柜里那封信之后,向六名旅客发出去的吧。泽木把那份请柬装到口袋里。但是,重要的材料仍然一件也不知道。泽木打开窗户,为了使心情平静下采,刚叼上烟卷,忽听有人大喊:“泽木先生!”
声音是从门上写着“户部”的那间屋里传来的。泽木一进去,那位中年警察兴奋地把一扎厚信纸伸到他眼前:“请看看这个吧。装在这个信封里,压在被子底下。”
泽木先看了一眼那个信封。上面写着“警察收”三个大字。泽木又把视线移到便笺上,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
我是观雪庄的旅客之一,名叫户部京子。我之所以到观雪庄朱,因为去年年末收到一份奇怪的请柬……
泽木读着读着,发现这封信正是自己想要找的东西。虽然是户部京子一名女客人亲眼看见的事情,因为依序写着从她接到请柬一直到她想逃离旅馆的整个过程。据此可以基本了解观雪庄连续杀人紊的经过了。泽木读完“现在是二时四十六分,衷心祈祷能平安地与亲人相会。”这句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泽木觉得信有两处前后不连贯,象是有人从中抽去了几张纸一样。他把这一想决告诉了那位发现信的中年警察。
那位警察说:“我也有同感。有两处总感到少点什么。户部京子等人刚到旅馆时的情况;还有京子、亚矢子、五十岚、早川四个人在餐厅议论凶手的地方,仿佛被抽去了几张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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