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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化蝶之灵

500个短篇恐怖故事合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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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No.294  也发不上来 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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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26:40 | 显示全部楼层
NO. 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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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28:12 | 显示全部楼层
No.296 密林中的彩带

  “*的,这么大的林子,连只鸟儿、野兔的影子都没有!”
  卢旺嘴里咒骂着,烦躁地用猎枪拔开挡路的树枝。在前面领路的猎犬大吉回过头来看看主人,象是对主人的话有同感。
  “大吉,别走了,在这里歇歇吧!”卢旺走到一棵大树下,招呼爱犬停下来。
  大吉轻吠一声,驯服地走到主人脚下伏下,还竖起尾巴不停地摇动。
  卢旺把猎枪倚在身边,从衣兜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悠然地吸了两口,想到早上刚发现这座又大又密的林子时,满心欢喜,满以为这趟必定是满载而归,谁知白转了大半天,却一无所得,心中不禁烦恼起来。
  正伏在地上的休息的大吉突然警觉地伸直脖子,竖起双耳向左前方注视。不远处一棵大树后,一头白狼悄悄地探出半个头来,向这边窥视。
  “汪汪!”大吉猛地蹿起来,箭一般向树后扑去。卢旺也迅即抓紧猎枪跳起,紧跟在大吉身后。
  那白狼十分狡猾,在密林中左穿右绕,卢旺跟得头昏眼花,根本无法瞄准射击,但依然与大吉穷追不舍。
  追到一处稍为空旷的地方,白狼忽然失去了踪迹。卢旺大失所望,只得与大吉停了下来。
  这时候已接近黄昏,密林中十分昏暗。卢旺正打算坐下歇息一会,却意外地发现地上躺着一支遗弃的猎枪,遂弯身捡起来察看。这猎枪不知什么时候被遗弃的,枪管等金属部位已生满了铁锈,但看来有些零件倒还是可以用的。
  正仔细看那猎枪,忽然大吉连连后退几步,昂着头神经质地狂吠起来,神态仿佛有些惊慌。
  卢旺抬起头一看,眼前是一棵歪脖子大树,头顶的横枝上系着一根七色的彩带。这时一阵阴凉的风吹来,树上的彩带轻轻地飘荡着,在昏暗的林子里划出一道道眩目的七彩光华,荡人心魄。
  “真好看!这是什么布做的?”卢旺失声惊叹,他放下猎枪,不再理会大吉的吠叫,抬高手把彩带解了下来,放近眼前细细观看。
  那布料触手柔软滑腻,色彩绚丽悦目,在光线下仿佛还会流动。虽然在林中暴露日久,却一点不显得陈旧。卢旺哪曾见过如此神奇的布料!看得神迷目眩,久久不忍释手。
  大吉依然在狂吠不休。卢旺惊醒过来,看看手表已将近下午六点,估计今天再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向大吉叱声:“别叫了!天快黑了,回家去吧!”收拾好那根彩带和猎枪,循着原路出林。
  回到村子时已是暮色苍茫。妻子玉芬听到狗吠声忙从屋里迎出来,担心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担心死我了!怎么,今天没东西打?”
  卢旺边进屋边摇头说:“没有,连只鸟儿也没有。”
  大吉看看卢旺又看看女主人,又大声吠了起来,显得焦急而又紧张。玉芬蹲下去摸摸它的头,说:“大吉,很饿了是吧!别急,等一下就喂你。”
  卢旺接口说:“大吉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无缘无故地大声乱吠,大概真是饿坏了,你赶快喂喂它吧!”他放好猎枪,又对妻子说:“你不用等我吃饭,我先到智辉家走一趟。”
  “什么事这样急?吃了饭再去吧!”
  “不了,我很快就回来的。”
  智辉是卢旺自幼玩大的好友,如今在县城里当裁缝,这几天正巧回到村里。
  灯下,智辉轻轻摩娑着那根彩带,惊叹不已。又取来一面放大镜凑近彩带仔细研究了半天,这才抬起头说:“这么神奇的布料我也还是第一次看见,我怀疑它就是传说中清朝时的‘七色锦’。”
  “不过,”智辉又翻翻手中的彩带,‘七色锦’的制法是早就失传了的,成品也极少流传下来。我只是偶然听到县城里的老裁缝说过,以及在古籍中看过记载。“
  卢旺听得大感兴趣,问:“那么它究竟是不是‘七色锦’呢?”
  “我现在还不敢肯定。这样好吗,你先把这彩带留在我这里,等我今夜详细查阅古书后再告诉你。”
  卢旺点点头,告辞回家了。
  翌日,卢旺草草吃完早饭,正打算到智家探问结果,忽见在外面喂鸡的妻子满面迷惑的神情走进来,说:“听说智辉得了重病……”
  卢旺愕然:“怎么可能?我昨晚和他说话时还是好好的,怎会一下子就病了!我过去看看他!“说完匆匆出门而去。
  智辉果然病了。卢旺来看他的时候,他正颓然卧在床上,面色腊黄,眼光暗淡,毫无神采,看样子病得不轻。
  他看到卢旺,嘴皮动了动,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费劲地抬起手来,指指旁边方桌上的彩带。
  卢旺心头一阵内疚:他肯定是因为昨天夜里查询有关“七色锦”的古书熬了夜,加上思虑过度才犯了病的——都怪自己不好,弄了这么根彩带来,害了人家智辉!
  他俯低身子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看医生了吗?我帮你叫村里的陈大夫来。”
  陈大夫很快来了。把了半天脉,又向病人家属询问了好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含糊地说病人血气本虚弱,因熬夜引致虚火上升云云。随后开了几剂补中益气、清心降火的中草药,嘱咐家属几句就离去了。
  卢旺心怀内疚,自荐到县城药店去抓药,回来又帮忙煎药,侍候病人,直折腾到晚饭时候才回家,临走时顺便取回了那根彩带。
  回到家中,玉芬叫他吃饭也不愿吃了,径直走进房中,在一张藤椅上独坐。
  他取出那根七色彩带,一边轻轻抚摸一边回想今天的事,越想越是纳闷,连天黑了也不愿起身去开灯。
  后来玉芬几次走进来关切地探问他,他都不大爱答理。玉芬一赌气,也不再理他,独自上床睡了。
  卢旺坐在藤椅上也逐渐昏昏沉沉地入睡。
朦胧中,他发觉手中那根彩带忽然变成了一条色彩斑斓的大毒蛇,粗如人臂的蛇身又滑又粘,发出一般令人作呕的恶臭。那蛇吐着腥臭的信子,缓缓地游上他的肩头,一圈圈绕在他的脖子上,突然用力地勒紧了身子!
  卢旺大惊,忙伸手去想拉开它,但毒蛇越勒越紧,他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乎要窒息了,大急之下便从梦中惊醒过来,身上的衣服早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阵阵阴冷的风,一扇没有关牢的玻璃窗“砰”的一声巨响,被重重地摔得粉碎。床上熟睡的玉芬这时也被惊醒过来。
  “汪汪!”在外面看守大门的大吉蓦然狂吠起来,吠声中透着极大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卢旺站起来,正欲开门察看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大吉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嗥,犹如野兽在濒临死亡时绝望的嗥叫。卢旺心头一震,急忙抓起猎枪打开门冲出去。
  暗淡的星光下,大吉被活生生撕成两截,五脏六腑散落满地都是,死状诡秘可怖,惨不忍睹。
  卢旺浑身颤抖,背上的冷汗又不断涌出来。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尖叫:“啊——”卢旺猛地回头,原来玉芬目睹大吉的惨状,吓得昏死过去。
  卢旺急忙过去扶起妻子:“玉芬,你怎么了,你醒醒……”过了好一会儿,玉芬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卢旺大喜:“玉芬你没事了?你……”
  玉芬眼神呆滞地看看卢旺,忽地“啊”一声又尖叫起来:“大吉死了,大吉死得好恐怖啊!”
  卢旺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说:“别怕,没事的!等下我把它的尸体埋了,很快就没事的。”
  玉芬瞪着惊恐的眼睛,颤抖着缩成一团,不断地摇头:“你不要过来,我不是大吉,你不要杀我……”
  卢旺看着难受极了,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却见玉芬忽又“嘻嘻”地傻笑起来:“你看,大吉在向我摇尾巴呢……它在叫我过去和它做伴儿……嘻嘻!”
  看看大吉血肉模糊的尸体,又看看神智失常的妻子,卢旺霎时间感到悲愤莫名,他双手紧抓猎枪,倏地站起来向四周怒吼:“是谁?是什么东西?!有种就给我出来,我卢旺是不会怕你的——”
  悲愤的吼声在黑暗中四下回响,更添了几分恐怖。
  “哇——”
  不知哪家邻居的小孩被吓得哭起来,但哭声很快就变得微弱,显然是被大人捂住了嘴巴。胆小怕事的村民们早被外面的阵阵阴风与种种怪声吓破了胆,没有一人敢出来察看究竟。
  玉芬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卢旺,眼神中透着一般邪气,突然猛地扑上来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卢旺大惊,慌忙用力挣扎开:“玉芬你干什么?你千万不要吓我!”
  玉芬木无表情地伸直双手向他一步步逼近,口中发出凄厉可怖的叫声:“还我的彩带来……还我的彩带来……”伴着呼呼的阴风,令人毛骨悚然。
  彩带!这不祥的彩带!卢旺心头一阵刺痛,他从裤兜里掏出彩带向前一扬:“好,我还给你!你不要害玉芬,你放过她吧!”
  玉芬一看见彩带,立即闭上了双眼,缓缓地瘫软在地上。
  阵阵阴风一下子也消失了。
  “玉芬!”卢旺急忙扶起玉芬。他看看手中的彩带,,忽然恨恨地摔在地上,跟着长叹一声,无力地坐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邻居们聚在一块儿,远远地向卢旺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昨夜卢旺家闹鬼呢!阴风阵阵的,好不吓人哪!”
  “他家的狗像疯了似的不停乱吠,他两夫妻也时哭时笑地叫喊,好象真的疯了!”
  “一定是卢旺在外面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昨夜在作怪哩!”
  “对,对!他两夫妻一定是撞邪了!”
  “……”
  “吱”的一声,紧闭的大门打开了,卢旺手提猎枪走了出来。邻居们像见鬼似的“轰”地躲得远远,还不时探头过来向这边张望。
  卢旺阴沉着脸,低着头不吭一声,反手带上门后,独自一人径直向村口出发。
  他又来到发现七色彩带的那座林子。林木依旧青翠,只是他的心情,再不像往日那么轻松和悠闲了。林子又密又大,身边再没有大吉陪着认路,他只有凭着记忆寻找那天入林的路径。
  转了大半天,总算找到了那棵歪脖子大树。他仔细地向周围扫视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现象,便掏出彩带搭在树枝上,将彩带两端照原来样子打了个结。
  他退后两步,望着这根接二连三给自己带来不幸的七色彩带,心头百般感慨。
  正打算离去,林子里蓦然阴暗下来,四周又刮起呼呼的阴风,那情形就如昨夜一样。
  卢旺心里“格登”了一下,双手紧紧抓住猎枪。后颈突然冷嗖嗖地不断灌入冷风,仿佛有人站在他身后向他脖子吹气,他霍然转身一看,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只见眼前站立着一个时隐时现的人影,脸色惨白,一双眼珠子像金鱼眼一样凸了出来,舌头也从口中伸出来,长长地垂在外面,样子极其可怖。
  卢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一直升到上心头,手足发软,几乎连猎枪也抓不牢。他不假思索,手指迅速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灼热的铁砂带着火光穿过那人影的身体,射在后面的大树树干上,冒出一缕缕青烟。
  那“人”却丝毫无损,依然一声不吭地站在卢旺面前,双眼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
  卢旺一咬牙,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举起猎枪不要命地向那人影扑去,那知却扑了个空。回头一看,那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的身后了。
  卢旺急红了眼,又一次次不顾一切地猛扑,想与那怪影拼命,但一次次都扑空。怪影总是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开始感到绝望,只想尽快逃离这不祥之地,但怪影又拦在他面前,死鱼般的眼珠定定地盯着他的双眼。
  “去吧,去吧……抛下你的猎枪,把你的头套进彩带里……去吧,去吧……”怪影的声音时而尖锐,时而沙哑,就像老鼠磨牙的声音,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卢旺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变得空洞呆滞。他顺从地抛下猎枪,慢慢走到歪脖子树下,双手抓住彩带用力把自己吊起来,跟着把头套进彩带里,然后双手一放,坚韧的彩带顿时勒紧了他的脖子。
  怪影看着卢旺双手乱挥、双脚乱踢,痛苦的挣扎着,它惨白的脸上似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去吧,去吧……你做了我的替身,我就可以投胎轮回了……去吧,去吧……”
卢旺终于不再挣扎,乱挥乱舞的手足停了下来,面色紫黑,眼珠暴凸,一根舌头长长地伸出来,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
  尸体悬在大树上不停地晃荡。
  “嗬嗬……嗬嗬……”怪影喉咙间发出一种像是发笑又像是喘气的怪声,身影随着阴风渐渐隐没。
  几头白狼像是早就窥伺在旁,这时一窝蜂地从角落里跑出来。两头体形高大的白狼老练地张开利齿,咬住卢旺尸体的两脚左右拉扯,尸体“啪”一声掉了下来。
  众白狼欢快地嗥叫一声,咬着尸体的四肢一溜烟地向密林深处拖去,身后带起一股烟尘,久久不能平息。
  林子里慢慢地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一阵阴凉的风吹来,歪脖子大树上的彩带随风轻轻飘荡,在阴暗的林子里划出一道道眩目的七彩光华,荡人心魄。
  树下,斜斜躺着一支被遗弃的猎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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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28:39 | 显示全部楼层
No.297 惊恐午夜电梯

  刚加完班便在楼下的电梯里遇见了15楼的王阿姨。
  “真是的,我们每个月交的物业管理费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你看看这电梯的等忽明忽暗的吓不吓人啊!”
  “呵呵,是啊我想电梯管理人员应该注意到了吧,说不定马上就来修理的呢。”
  “希望是这样,如果明天在不好的话我就打投诉电话。搞到他们总公司去。看他们怎么办!”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王阿姨和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外边一片黑,看样子连15楼的感应路灯也坏了。
  我看了看表,已经12点了。我连忙多按了几下按钮,真希望能快点关门。可是那电梯就是不听话,我的耳朵继续不停的听到王阿姨的抱怨声。门终于关了,我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电梯动了,我低着头想着今天一天的工作。灯还是 一亮一亮的。突然我发现电梯的角落里有一个白色的马夹袋。回想刚才的情形,我刚才是第一个上电梯的人然后才遇见王阿姨的,一定是她的吧!我拣起了那个马夹袋又按了15楼的按钮,门开了。外边还是一样的黑,我小心的借着电梯里的灯跨了出去。嘿嘿竟然感应灯亮了,现在好多了。我连忙走到1503门口,轻轻的敲了三下。离开刚才到15楼应该才2、3分钟吧。她应该不会那么快睡觉的。所以我敲的很轻。可是很长时间没人反映,感应灯又暗了。于是我又敲了三下,这三下要比刚才来的重。可是还是没有人开门。怎么了?应该在家的呀。我看了看表已经12:10分了。我晚饭还没吃呢,也顾不到那么多了重重的敲了三下。
  “王阿姨在吗?”
  这下终于有反映了。我听到屋子里传来了男人的咳嗽声。
  “来了,怎么又不太钥匙啊!真是的”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惊异的看着我。
  “你是?”
  “哦,我是楼上23楼的。我刚才和王阿姨一起做电梯来着,她把东西忘电梯里了,我是来送还给她的。”
  我解释到。
  “恩?你胡说什么啊,我爱人今天说加班,还没回来过呢?怎么就和你做电梯了呢?”
  “你到底几楼的,当心我报警哦怎么晚了乱敲门。”那中年人表情不太好看。
  “你爱人今天是不是穿的一件黄色的外套啊?”我问到
  “是啊,是黄色的。我陪她逛街的时候买的。”
  “那不就得了,可能王阿姨忘了什么东西在单位了吧,可能回去取了或者有什么事情忘了,说实话我晚饭还没吃了。这东西教给你等她回来了你给她就知道了。”
  那男人显的很迷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就走了。
  我听到背后重重的关门声。按下了电梯的按钮。不一会电梯门开了。
  “嘿,电梯的灯完全好了。亮堂堂的。修的真快啊”
  我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一到家便胡乱吃了点东西,倒头便睡。
  原本以为可以睡到第二天中午。可是没想到凌晨5点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你好,我们是XXX公安局的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天那!!我一听是公安局吓的醒了好多,连忙把同志们请到家里。
  “事情是这样的,15楼的王小黎你知道吗?”
  “知道,因为我的班头可能和她一样吧,我经常能在电梯上遇见她昨天就遇见了。”我努力回忆着。
  “昨天?你能肯定是昨天吗?”警察同志似乎对我的话感到很吃惊。
  “是呀,而且我还把她忘在电梯的东西送到她家呢,是她爱人开的门你们可以去问他。”
  “是的,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她爱人也说了昨天晚上,其实是今天凌晨你送东西的事情。昨天晚上11:55分的时候王小黎的化学工厂发生事故,发生火灾王小黎因为在更衣室换衣服结果被大火围困等消防人员营救的时候已经窒息死亡了。”
  我的脸一下子变的刷白,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愚蠢到把一个人当成另外一个人的地步。所以我昨天看到的一定是王小黎。可是那时候已经……
  “而且你送去的东西,是她在昨天问同事借来的给她女儿复习考试用的参考书。所以……你也知道这件事情让我没有办法理解。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些没有说出的事情,或者说这些东西是不是在电梯里发现的。还是在别的地方王小黎交给你的。”
  “不可能,当王阿姨走出电梯之后我才发现的。因为那时候电梯和外边的感应灯都坏了,我看不清楚电梯里有东西,不然我就会及时发现让王阿姨带走了。”
  “你说到电灯的事情到提醒了我们。根据我们调查,昨天的电梯和感应灯没有坏过,我们特地找过值班人员和,一些同样晚班的人。”
  所以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了。
  “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怀疑你杀了王小黎因为她是死在更衣室的。只是……好象这事情发生的有点不可思议!”
  又谈了一会儿警察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思考着……
  12:00的火灾+12:00的电梯+莫名其妙坏掉的电灯+我+王阿姨+给女儿的辅导书=?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个屠夫因为收了死犯的好处答应在杀头的那天会大叫一声“走”作为暗号,让死刑犯逃走。果然到了应该砍头的时候屠夫喊了“走”那犯人头也不回的就逃,过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才坐在路边歇息,而在逃跑之前因为紧张于是手中握了一快石头。可是等他把手放开的时候石头并没有掉在地上竟然漂浮在空中。等他在想抓住那快石头的时候,那石头竟然从手中穿了过去。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其实已经被杀了头了。跑出来的只是他的魂魄罢了!我想王阿姨的事情或许只有这样解释才通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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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30:35 | 显示全部楼层
No.298 腐尸惊魂

我的大学在南方的一个古老城市了,学校的历史比城市新一点,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学校里古木参天。
  升上二年级时,没有宿舍,不得已之下。只好找了两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一起到外面找房子。找到后来,好不容易三个人都满意了,就住了进来。其实这房子离学校并不近,四周也不是顶热闹。
  但是房子是新的,租金也满合理,所以才相中这里。在住进来的头一个多月,啥事都没发生,直到期中考前一天……
  当天晚上我为了准备第一天考的两科,直到凌晨两点多都还在跟课本讲义奋战。我伸了一下懒腰,看看时钟,便起身要到盥洗室洗个脸,盥洗室的电灯开关就在门边,不过是在里面。
  我伸手进去要打开灯,结果没摸到开关,却摸到了软软的像是女生的手指一样的东西。我吓了一跳,赶紧将走道上的灯都打开,我回头看了一下两位室友的房门,没有光透出来,她们应该都睡了。我这时有点害怕,但我仍然借着走道上的灯光,侧着头往化妆室里看去,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一团雾气,除此之外,啥也没有。我猜想:不会是摸到壁虎吧,又伸手去把电灯打开,灯火一亮,那团雾气却立刻散到窗外去了。我低下头看地板,干的。又用手指在化妆镜上抹了一下,还是干的。这下子我真的吓到了,我转头就跑,回到房里立刻上床拉起棉被盖住头。
  也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我的闹钟响起。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我吁了一口大气,然后就去考试了。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阿湘和奈美,我怕她们会害怕。一直到下午考完第二科,我都还是一直想着那件事,考完大概是三点多。我趁着阳光正强的时候赶紧回去把澡给洗了,然后就拎着第二天要考的课本讲义窝到图书馆去了。就在我念到天昏地暗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阿湘。
  “喂,阿湘,干嘛?”
  “小筑,小筑!你在哪里?”
  “图书馆啊,你呢?”
  “我在家啊,你快回来好不好?奈美的手机我打不通。”
  “怎么了?你要不要紧啊?”
  “别问,你快回来就是了啦。”
  我挂了电话,立刻拉着班上同学Monkey赶回家去。一进门,我就马上冲到阿湘房门口猛敲,我一边敲一边喊:“阿湘,开门啊!我是小筑。”过了五秒钟,门才打开。阿湘一把抱住我,我脑海里一下子闪过好几个念头。
  我问:“到底是啥情形?你有……被怎样吗?”
  阿湘用泪眼看着我:“有啊……我被吓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神经还是紧绷着,因为我不知道小湘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吓到。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形吗?
  Monkey这时靠了过来,问道:“刚刚那是奈美吗?”
  我不懂她在说些什么,转过头看着阿湘,阿湘看出我的疑惑,慢慢说道:“下午我一直都在房里读书,一直读到差不多七点多,我肚子有点饿了,想出去买点东西。才刚走到房门口,就有人敲我的门敲得好急,我一开门,外面根本没人。我以为是你们回来了在作弄我,所以我又进房里守在门边要抓你们。第二次门一响,我就马上开门,结果还是没看到人,我就想说不理你们了。一走到大门口,却换成敲大门的声音了,我趴在大门的透视孔上看了半天,还是没人。后来我想到你们可以蹲着敲啊,所以我就跪到地上从门缝看,结果门还是被敲的很大声,门缝透进来的光线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我愈想愈怕,就赶紧躲回房间里,然后还是断断续续的有人敲门,一下子是我的门,你们的门好象也有,后来真得是被吓得受不了,才打电话叫你跟奈美回来。”
  Monkey这时说了一句:“奈美不是回来了吗?她刚刚不是在擦地板?”
  我敲了敲奈美的房门,又大声的喊:“奈美……奈美……”没人回我话,我又在房子里绕了一圈,没见到她人。
  我向Monkey摊了摊双手,摇摇头说道:“奈美不在。”
  Monkey这时拨了电话给奈美的男朋友,讲了一下子。Monkey切掉手机转过头跟我说:“奈美跟她男朋友一起,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
  Monkey伸手往厨房的方向指了指:“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跪在地上往那里爬过去,那是谁?”我和小湘对望了一眼,头皮当场麻了起来。
  “别在这种时候吓人,好不好?”我说。
  Monkey举起了右手说:“我发誓!我干嘛吓你们。”
  我现在也怕得要死,我还以为刚刚是奈美在抹地还是找东西什么的。
  “呜……”阿湘又哭了起来。
  我也好怕,好想哭喔,不知道Monkey是怎样想的,不过她应该也不好受,虽然她不住这里。当晚等到奈美回来,我抢着去跟她睡,阿湘则拉着Monkey留下来。Monkey虽是千百个不愿意,还是留了下来。毕竟人一多,胆子也就大了一点。当晚我们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窗帘也都放了下来。我躺在奈美的身边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过身去要问奈美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谁知道她已经睡死了。嗯……果然是当个神经发达的女人最幸福。
  好不容易挨到期考结束,这期间倒是什么都没发生,可能是我们都集体行动的关系吧。这可真是苦了Monkey,考试完的下午,我拉着她们三个一起到庙里拜拜,顺道可以散散心。但是奈美要跟着登山社去登山,没办法,于是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行动,我们先搭巴士,再搭出租车上山,然后又爬了好多好多层的楼梯上去。阿湘爬的脸色发白,说:“我们好象苦行憎喔,好累喔。”
Monkey接口:“对啊,好象古人在拜山一样。”
  我牵起她俩的手,连拉带拖的慢慢往上爬:“叫你们运动不运动,看吧。”
  好不容易到了,我们买了香烛后就跟着香客们依样画葫芦的拜了起来。
  阿湘这时突然拉我的袖子,低声说:“你看,那边有一个女生一直在看我们。”我回头,大家都各自做各自的,没人在看我们啊。
  我说:“没有啊,在哪里?”
  阿湘又说:“她的样子好可怕喔。好象是疯女人。”
  Monkey听到我们的对话回过头来,说:“庙附近这种人很多,没啥好奇怪的。”
  我又往四周瞄了一圈,还是不知道她们说的是哪一个。
  我们回到家以后,把庙里带回来的东西分一分。Monkey拿了自己一份后就回家了,我洗完澡以后就回房间去了。阿湘的脸色很不好,我以为是今天走了很多路的关系,也就没有特别去注意。就在我躺在床上把玩着庙里求回来的护身符时,外面传来 蛊古遗 的声音,还夹着阿湘的尖叫,我赶紧冲出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阿湘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拿着一把剪刀不停的对自己的头发又扯又剪!有一股烟从化妆室里冒出来,我看到地板上有一团火,烧着黑压压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我冲上去一把抱住阿湘,这时候我才看出来地板上烧着的是一堆头发。阿湘一面挣扎一面大叫:“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不要……不要……啊……”
  我没看过阿湘这个样子,她现在好象是发疯了一样。我把她手里的剪刀抢了过来,她这时的发型虽然被自己剪的乱七八糟,但我还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的头发非但没有变短!还比原来长了十几公分,再加上被剪下来丢在地板上燃烧的……
  我突然全身颤抖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彷佛有天大的灾难要降临在我们的头上一样,虽然我怕得不得了。但我还是紧紧的抱住阿湘,阿湘挣扎到最后手脚渐渐软了下来,我的双手却好象被涂了快干胶一样,整个僵硬掉。我用尽全身仅存的一点点力气把阿湘拖回房间躺着,然后打手机叫Monkey多叫一些同学来帮忙,我颤抖着切掉电话,抹掉了额头上的汗,身体却觉得冷的要死。
  阿湘这时喃喃自语了起来:“头发里面有魔鬼,一定是有魔鬼……”
  我听了以后冷的更厉害了,幸好Monkey很快就带了一票同学从宿舍赶来。当晚我们一群女生就守在阿湘的房间里面,男生则通通待在客厅。大家都安安静静的,没人大声的讲话,一早我就拨了电话给阿湘的爸妈,请他们来处理。
  到了下午,阿湘的妈妈和阿姨来把阿湘接走了。阿湘的妈妈上车之前问我是不是有跑到比较野外的地方去玩,我告诉她去山上的庙拜拜的事,她点了点头,提醒我要小心一点,然后就坐火车回台南去了。送走阿湘后,我就一个人回去了,Monkey很担心我,几个同学也打算陪我一起回去。
  我说:“不用了,你们都折腾了一整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又对Monkey说:“我回去拿点东西,晚上到你那。”
  Monkey点了点头。一群同学就这样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解散了。一进门,我吓了一跳,一个陌生女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回头向我笑了笑。嗯……像人。我猜想大概是奈美的登山社同学吧。我也向她笑了笑,然后喊着:“奈美,奈美!你回来啦。”没人响应我,那女生也没讲话。我觉得奇怪,在屋里绕了一圈,出来时那女的不见了。但是电视还是开着,我原本要再喊喊看奈美在不在,电视上播报的新闻却让我把刚到嘴边的声音给吞了下来,:X大登山队发生意外,女学生施奈美不慎跌落河谷,已由救难队护送下山。
  新闻画面里浑身都是泥巴的奈美被抬上救护车,周围都是救难队和登山社的社员我注意到救护车旁站了一个白衣女子,我凑近一看,这不是刚刚在这看电视的女生吗?我的身子往后晃了一下,这一下让我看到画面右上角打着LIVE的字样:X大登山队发生意外,女学生施奈美不慎跌落河谷,已由救难队护送下山。我一跤坐在地上,那白衣女子的诡异笑容一直在敲打着我的脑神经。
  接着又播报其它的新闻,我虽然眼睛盯着电视,却完全不知道播报的内容是什么。我的心里一直想着: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谁?她到底……就在我脑筋一片混乱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也无暇去看来电号码,直接接了起来:“喂……我油条呀,你看到新闻了吗?”
  “嗯……看到了,我的心思还一直停留在那女人身上,还没回神过来。
  “你有联络上奈美的队友了吗?现在情形怎样?”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应该先了解奈美的现况才对。
  我说:“我没有她社团同学的电话,你能打听到吗?”
  油条:“我找其它系同学问问看,有结果马上告诉你。”
  “嗯……我现在要赶过去Monkey那,你打宿舍电话给我吧。”
  “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我立刻回房间随手塞了一些衣物到背包里,然后就直奔学校去了。一路上都是同学打过来询问的电话,我请大家一起想办法联络上登山社,才到宿舍门口,Monkey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她告诉我已经联络上登山社的社长,奈美送到某某医院,受伤情形等等……我们几个同学当晚就骑着几部摩托车赶过去了。医生说奈美受到了脑震荡,会昏迷个一两天,脑里面的血块只有一点点,应该会自行吸收掉……我也记不了那么多,只要奈美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了,在急诊室外面,向登山社的社员问起了事发经过,一个个子小小的男生说:“学姊摔下去的样子真的很诡异,她没有踩空,也没有滑倒,而是平平的往旁边飞出去。”
  我心中一凛,会不会跟我所担心的情形一样,我又问:“你亲眼看到的吗?有没有其它人看到?”
  他拉过身旁一个理平头的男生,说:“我们两个就走在学姊后面,应该就只有我们看得清楚。”
  那平头男生接着说:“嗯……学姊看起来比较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听到这句话,我的头皮又麻了起来。
  我们一群人一直守到奈美的家人从外地赶到,我向奈美的男朋友说:“你如果累了,就回去吧。”
  他点点头说:“我会的,我再多待一会儿。”我又跑去安慰奈美的妈妈,她看到我们一群人的黑眼圈。说道:“你们大家都辛苦了,这边由我来就行了。”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上午八点多了。我们一群人就在医院附近吃了早点,然后就向奈美的父母道别回学校去了。就在我在学校宿舍睡的正熟的时候,手机铃声把我给吵醒,我勉强爬起来接,身边的Monkey却仍睡得像死猪一样。
  “喂,你好。”
  “喂,我是房东。你们都回家去了吗?”我一听是房东,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房东先生……我两个室友都出事了啦……”
  “怎么会这样子,我刚带了老婆娘家的名产要送给你们吃的说。”
  我强忍快掉下来的泪水,说:“阿湘好象是中邪,奈美在爬山的时候也出了意外了……”
  “中邪……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慢慢讲。”
  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我怀疑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可能,房子是新的,才装潢好就租给你们了。”房东这句话说的没错,这栋大楼有些公共设施都还没完工呢。
  “我不知道,总之有很多怪事。”
  “房子的权状你们也看过……我的……是全新的啊……住……”房东的话突然断断续续,中间夹杂着好象是女人的笑声。
  我听得毛骨悚然,忙问:“房东,房东!你现在在哪?”
  “我就在房子这……刚才……没看到你们……”那笑声还是在,而且还越来越大声。
  我连忙说:“我们学校宿舍的收讯很不好,我待会再打给你。”也不知道房东听到没听到,我就把手机切掉了。我从包包里拿了电话卡要到外面打公用电话,这时手机又响了,我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住处的室内电话。
  我接了起来:“喂,房东啊。刚刚我……”电话那头没有房东的响应,而是类似刚刚电话中的女人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听了几乎要把手机摔出去,我的手指胡乱在按键上乱按一通。哔哔的几声后,电话终于切掉了。我把手机关掉,连电池也拔了起来。然后赶紧用公用电话打房东的手机,电话一接通,我连忙问:“房东先生,你现在还在房子里吗?”
  “不,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房东走了。那表示屋子里没有人。那……
房东先生为了解决我们的疑虑,隔天就请了一个殡葬业的超度法师还是道士什么的来。我和Monkey、妮妮、油条、还有奈美的男朋友小P就在一边看着。只见那道士换上了一身绣龙刺凤的长袍,就站在铺了也是绣龙刺凤的桌布的方桌前念念有词了起来。桌上有蜡烛、供品,还有一堆符咒。出殡我是看过几次,收妖捉鬼我就没看过了,不过都很像。我们几个包括房东夫妇都不敢出声,静静的等到道士做完法,房东先生拿了一个红包给那道士,他也老实不客气的当场点起数目来。
  我问那道士:“这样就没事了吗?”
  他回答:“这是贿赂它,请它走,它走不走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个人也太不可靠了一点。那道士像房东道别后拎了包包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突然跌了一交,我看了一下地上,没有突起也没有会绊倒人的东西啊。我抬头,只见那道士一脸又是慌张又是害怕的一溜烟跑掉了,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完了……当晚我们接到施妈妈打来的电话,说奈美醒了。我们喜出望外的赶到医院去,我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接连发生的怪事连一个答案都没有,但只要大家都还在,我也就安心了。到了医院,施妈妈在帮奈美切水果,我和Monkey、妮妮就围坐在病床的旁边,小P则在施妈妈的旁边站着。我们就这样叽哩呱拉的胡乱聊着,但谁也没有提起最近一连串发生的怪事。施妈妈这时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先吃点水果,我去买些饮料回来。”我们连声说谢谢,但是一等到施妈妈的后脚踏出病房,病房里的气氛马上沉重了起来。
  我问:“奈美,你应该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吧。”
  奈美马上接口:“嗯……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只是我不敢让我妈知道。”
  妮妮说:“会不会是跟你们房子里发生的怪事有关啊?”
  奈美诧异的反问:“咦……我们住的地方有什么怪事吗?小筑怎么没跟我说?”
  我说:“说了也是白说,你是无神论者,你会相信吗?”
  小P这时候说话了:“说了总比不说好吧,至少会小心一点啊。”
  我无奈的耸耸肩:“天晓得会变成这样。”
  Monkey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报警?报警!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我怎么都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大家的眼光都向我望过来。我说:“录像带!新闻台的录像带。”大家一脸茫然,于是我把奈美出事当时我在屋里遇到的事向大家说了。
  小P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天啊,你看到的不是人吧。”
  我说:“天晓得!奈美的学弟不也说没看到有人推奈美吗?总之她是被摄影机给拍了下来,到底是有个方向可以查。”
  妮妮问:“你记得是哪个新闻台播的吗?”
  我耸耸肩:“一家一家问啰,还能怎么办?”
  隔天下课后,我们就动身往各大新闻台去了。幸运之神总算眷顾了我一次,我跟Monkey、妮妮才找第一家就找到了,我们向工作人员要了两份copy后直奔医院,妮妮向医院借了一部放影机装到会客室的电视上,然后我和Monkey用轮椅推着奈美到会客室去,等到一切就定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把录像带放进放影机里,当奈美看到自己被抬上救护车那一段时。她叫了出来:“就是她!没错,就是她。就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我推下去的。”
  虽然我早已预知这个状况,但听到奈美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很震撼的。我们就这样拿着带子,带了奈美的身分证往最近的派出所去。好不容易边问边找的来到一间小小的派出所,我们向执班的警员说明来意后,那警员原本轻松的脸色一下子谨慎了起来。
  他正色道:“这是很严重的指控喔,你们有证据吗?”
  我把录像带跟奈美的身分证拿了出来,说:“当事人的证件在这,她指认的嫌犯录像带在这,她现在住XX医院613.”
  那警员就在报案柜台放起了影带,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影带放到奈美台上救护车那段,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说:“就是这儿!快暂停。我指了指救护车的右侧,说:”就在这。“警员按下倒带键,一直倒带到画面刚出现救护车的时候,画面又重新开始运转,警员也小心翼翼的注视着。
过了两秒,一个白衣女子就出现在救护车的旁边,警员把带子抽出来。领着我们走到派出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他把带子放进一个很大的机器里,然后又开始放带子。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画面看起来更清晰了。这时警员把画面停格,然后一直放大,那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楚,我的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妮妮跟Monkey甚至发出了惊讶的呼声,女人的脸已经快跟屏幕一样大了,警员按了几个按键,好象是纪录画面的样子。我也搞不懂这些密密麻麻的按键是干什么的,然后画面又被缩小,又再倒带一次,又放了一次慢速度的,这时画面闪了一下,接着出现了我们三个人都意想不到的画面,那女人竟然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这……在来之前我们几个已经看过两三遍了,绝对没有这一段。但那员警不知道,在她挥手的那画面又再次停格放大,Monkey叫的比我们两个都要大声,让警员忍不住的回过头看我们,但是当警员回过头去看屏幕的时候,连他也不自禁的叫了出来:那女人的手……没……有……肉……
  妮妮掩住了脸,我们则是眼睛瞪的大大的。警员深吸了一口气后强忍住颤抖说:“装神弄鬼。不用怕,不用怕!”
  接着又说:“我们会查出这个女……女人是谁,也会到医院去帮你朋友作笔录,待会我把资料填完,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不管录像带中的女人是死是活,这一切终究会有一个答案。我在回学校的路上是这么样想的,如果警方查出她已经死了,那这一连串的事情自然而然都成了灵异事件。如果她还活着,只要找到她,那就什么疑问都解开了。想到这儿,我凑到妮妮的耳边说:“我们待会要不要再看一次录像带?”
  妮妮发出了极不情愿的声音:“是喔……你还要再看一次喔。”
  我相信她此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只是我坐在摩托车后座看不见。
  我又说:“刚才警局那一幕我们在新闻台不是没看过吗?说不定回去再看一次又会有新发现啊。”
  妮妮过了五六秒才勉强挤出一句:“好啦好啦。”
  刚打开住处大门,一眼就看见有两个人在客厅里。短发的那个转过头来,居然是阿湘。虽然她原来一头长长的秀发剪掉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我冲过去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喜出望外的说:“阿湘,你没事了!真好。”跟着进门的Monkey、妮妮也跑过来把阿湘给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的开心的说个没完。我回过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是阿湘的妈妈,我开心的向她问候:“伯母,这几天辛苦了吧。”伯母笑了笑说:“还好。总算没给这丫头气死。”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懂阿湘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让伯母生气。
  阿湘马上抢白:“我其实早就没事了啊,我妈还带着我到处去拜拜给人收惊。”
  妮妮接口:“唉……这也是为你好啊,谁知道是真的好了还是只好表面。”
  阿湘从领口里掏出一个个的护身符香火袋之类的东西,大概有七八个之多,她把这些东西抓在手上扬了扬,说道:“你们看,有这么多款。”
  我笑了笑,说:“这才好,百毒不侵。”
  伯母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好啦,我该回去了。”
  送走伯母,阿湘才问起奈美,原来阿湘也看到了新闻。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扬了扬手里的录像带,说:“怎样,敢不敢一起看?”阿湘点了点头,然后就跟妮妮她们一起就定位坐好去了,我把带子放进录放机,然后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电视旁边,在阿湘看到那女子出现的时候,她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妮妮跟Monkey则是在那庆幸没有新的版本出现。
  阿湘这时开口说道:“这不是我们这儿的住户吗?我搭电梯的时候碰到过。”
  我被后面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我说:“你确定吗?她住几楼?”
  阿湘回答:“我不知道,只碰过一次而已。”
  我说:“一次……一次你就能记住她样子了?”
  阿湘搔了搔头,说:“好象就期中考那几天吧,所以还记得。”
过了两秒,一个白衣女子就出现在救护车的旁边,警员把带子抽出来。领着我们走到派出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他把带子放进一个很大的机器里,然后又开始放带子。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画面看起来更清晰了。这时警员把画面停格,然后一直放大,那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楚,我的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妮妮跟Monkey甚至发出了惊讶的呼声,女人的脸已经快跟屏幕一样大了,警员按了几个按键,好象是纪录画面的样子。我也搞不懂这些密密麻麻的按键是干什么的,然后画面又被缩小,又再倒带一次,又放了一次慢速度的,这时画面闪了一下,接着出现了我们三个人都意想不到的画面,那女人竟然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这……在来之前我们几个已经看过两三遍了,绝对没有这一段。但那员警不知道,在她挥手的那画面又再次停格放大,Monkey叫的比我们两个都要大声,让警员忍不住的回过头看我们,但是当警员回过头去看屏幕的时候,连他也不自禁的叫了出来:那女人的手……没……有……肉……
  妮妮掩住了脸,我们则是眼睛瞪的大大的。警员深吸了一口气后强忍住颤抖说:“装神弄鬼。不用怕,不用怕!”
  接着又说:“我们会查出这个女……女人是谁,也会到医院去帮你朋友作笔录,待会我把资料填完,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不管录像带中的女人是死是活,这一切终究会有一个答案。我在回学校的路上是这么样想的,如果警方查出她已经死了,那这一连串的事情自然而然都成了灵异事件。如果她还活着,只要找到她,那就什么疑问都解开了。想到这儿,我凑到妮妮的耳边说:“我们待会要不要再看一次录像带?”
  妮妮发出了极不情愿的声音:“是喔……你还要再看一次喔。”
  我相信她此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只是我坐在摩托车后座看不见。
  我又说:“刚才警局那一幕我们在新闻台不是没看过吗?说不定回去再看一次又会有新发现啊。”
  妮妮过了五六秒才勉强挤出一句:“好啦好啦。”
  刚打开住处大门,一眼就看见有两个人在客厅里。短发的那个转过头来,居然是阿湘。虽然她原来一头长长的秀发剪掉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我冲过去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喜出望外的说:“阿湘,你没事了!真好。”跟着进门的Monkey、妮妮也跑过来把阿湘给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的开心的说个没完。我回过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是阿湘的妈妈,我开心的向她问候:“伯母,这几天辛苦了吧。”伯母笑了笑说:“还好。总算没给这丫头气死。”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懂阿湘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让伯母生气。
  阿湘马上抢白:“我其实早就没事了啊,我妈还带着我到处去拜拜给人收惊。”
  妮妮接口:“唉……这也是为你好啊,谁知道是真的好了还是只好表面。”
  阿湘从领口里掏出一个个的护身符香火袋之类的东西,大概有七八个之多,她把这些东西抓在手上扬了扬,说道:“你们看,有这么多款。”
  我笑了笑,说:“这才好,百毒不侵。”
  伯母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好啦,我该回去了。”
  送走伯母,阿湘才问起奈美,原来阿湘也看到了新闻。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扬了扬手里的录像带,说:“怎样,敢不敢一起看?”阿湘点了点头,然后就跟妮妮她们一起就定位坐好去了,我把带子放进录放机,然后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电视旁边,在阿湘看到那女子出现的时候,她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妮妮跟Monkey则是在那庆幸没有新的版本出现。
  阿湘这时开口说道:“这不是我们这儿的住户吗?我搭电梯的时候碰到过。”
  我被后面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我说:“你确定吗?她住几楼?”
  阿湘回答:“我不知道,只碰过一次而已。”
  我说:“一次……一次你就能记住她样子了?”
  阿湘搔了搔头,说:“好象就期中考那几天吧,所以还记得。”
 这下子我不敢把刚才在派出所看到的那一段告诉阿湘了,我向Monkey、妮妮使个眼色,她们也点点头表示收到。阿湘反复看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就起身问我们:“有谁饿了呀?我妈带了东西来喔。”
  Monkey兴奋的说:“我要我要,我要吃。”我跟妮妮也点了点头,阿湘满意的看了看我们,然后就去开冰箱。冰箱打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一个呜呜呜的声音,我也没怎么在意,就尾随着阿湘拿冷冻锅烧面到厨房去了。阿湘熟练的把汤料弄好,然后又丢了面条下去,她拿着杓子在锅子里搅了几下,回过头跟我说:“我上一下洗手间,你看着火。”
  我接过杓子如法炮制的学她搅那锅汤,搅了没几下。咦……阿湘还放鱼丸喔。我狐疑的看着,怎么我没看到她有拿鱼丸出来,说着我舀了那颗鱼丸起来看,那丸子在杓子里转了半圈,这时我总算看清楚了,那是一颗眼珠子,黑白分明!我一边尖叫,呼的一声就把手里的杓子往旁边甩了出去,我掩着脸,她们三人闻声马上冲进了厨房。
  Monkey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我用左手指向杓子甩出去的方向,右手仍然悟着脸,过了一会Monkey惊讶的说:“哇呜……大小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我一听,这是哪门子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我放下悟着脸的手往Monkey看去,Monkey正在用手指戳墙壁,我不敢走过去。只在原地问:“你在干嘛?我要你看地上欸.”
  妮妮跟阿湘也凑了过去,不约而同的说:“小筑,你好神喔。”
  我越听越奇怪,她们怎么不会怕呢?我走近了一点点,仔细的往Monkey戳的地方看去,只见墙上一条纵贯的裂缝,大约有一公尺多,我担心的往地上瞄了瞄,。汤杓成了90度弯曲,却没看到其它东西。阿湘一边赞叹一边曲起手指用指背在那裂缝上敲了敲,没想到这一敲。霹雳啪啦的又掉下一大块水泥来,接着一阵扑鼻的臭味从墙壁里溢了出来,霎时我们四个人都把鼻子给马上悟住。
  妮妮用很重的鼻音说:“天啊,小筑!你不会是把化粪池的管子给打破了吧。”
  阿湘接口:“有可能喔,这面墙的另一边就是浴室了。”阿湘说完,我们全部往外冲。
  我说:“先找个会修理的同学来看看吧。”妮妮马上拨了电话,不一会,油条就来了。油条一进门就直喊好臭,然后跟我们要了一支手电筒就往厨房去了。
  我问妮妮:“油条真的会修吗?”妮妮回答:“会啦,他寒暑假都跟着他爸作工。”
  这时油条在厨房里大声问道:“在哪儿你们也不进来告诉我,我怎么看啊。”我们四个同时走了进去,阿湘跟我把柜子挪开了一点。
  阿湘指着那裂缝说道:“哪……在这。”油条走过来拿起手电筒往缝里照,由下往上慢慢的移动,光线照到大约一个人的高度时,厨房里的五个人都开始没命的叫,因为在大约两公分的裂缝里,我们看到了半边眼睛和嘴角里的几颗牙齿。没错,墙里有个死人……
  在我们搬离那房子之后大约两星期,Monkey在课堂上递了一张报纸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吸毒不举被嘲笑工人忿杀女友埋尸学生公寓”嗯……标题真够耸动,我又仔细的看里面的内容,原来凶手与死者是男女朋友,都有烟毒犯前科。在两人吸毒狂欢的时候男的却因为吸毒过量导致不行,死者于是嘲笑凶手无能等等,结果就被勒死了。当时这男的就是盖这栋大楼的建筑工,所以就在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首藏到墙里去,直到我阴错阳差的把墙壁给打破,我在想,以我的力气要把墙壁打裂,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任务。所以,我一直相信,她是凭着自己的力量跑出来的,我只是不巧的推了她一把而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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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34:28 | 显示全部楼层
No.298 腐尸惊魂

我的大学在南方的一个古老城市了,学校的历史比城市新一点,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学校里古木参天。
  升上二年级时,没有宿舍,不得已之下。只好找了两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一起到外面找房子。找到后来,好不容易三个人都满意了,就住了进来。其实这房子离学校并不近,四周也不是顶热闹。
  但是房子是新的,租金也满合理,所以才相中这里。在住进来的头一个多月,啥事都没发生,直到期中考前一天……
  当天晚上我为了准备第一天考的两科,直到凌晨两点多都还在跟课本讲义奋战。我伸了一下懒腰,看看时钟,便起身要到盥洗室洗个脸,盥洗室的电灯开关就在门边,不过是在里面。
  我伸手进去要打开灯,结果没摸到开关,却摸到了软软的像是女生的手指一样的东西。我吓了一跳,赶紧将走道上的灯都打开,我回头看了一下两位室友的房门,没有光透出来,她们应该都睡了。我这时有点害怕,但我仍然借着走道上的灯光,侧着头往化妆室里看去,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一团雾气,除此之外,啥也没有。我猜想:不会是摸到壁虎吧,又伸手去把电灯打开,灯火一亮,那团雾气却立刻散到窗外去了。我低下头看地板,干的。又用手指在化妆镜上抹了一下,还是干的。这下子我真的吓到了,我转头就跑,回到房里立刻上床拉起棉被盖住头。
  也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我的闹钟响起。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我吁了一口大气,然后就去考试了。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阿湘和奈美,我怕她们会害怕。一直到下午考完第二科,我都还是一直想着那件事,考完大概是三点多。我趁着阳光正强的时候赶紧回去把澡给洗了,然后就拎着第二天要考的课本讲义窝到图书馆去了。就在我念到天昏地暗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阿湘。
  “喂,阿湘,干嘛?”
  “小筑,小筑!你在哪里?”
  “图书馆啊,你呢?”
  “我在家啊,你快回来好不好?奈美的手机我打不通。”
  “怎么了?你要不要紧啊?”
  “别问,你快回来就是了啦。”
  我挂了电话,立刻拉着班上同学Monkey赶回家去。一进门,我就马上冲到阿湘房门口猛敲,我一边敲一边喊:“阿湘,开门啊!我是小筑。”过了五秒钟,门才打开。阿湘一把抱住我,我脑海里一下子闪过好几个念头。
  我问:“到底是啥情形?你有……被怎样吗?”
  阿湘用泪眼看着我:“有啊……我被吓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神经还是紧绷着,因为我不知道小湘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吓到。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形吗?
  Monkey这时靠了过来,问道:“刚刚那是奈美吗?”
  我不懂她在说些什么,转过头看着阿湘,阿湘看出我的疑惑,慢慢说道:“下午我一直都在房里读书,一直读到差不多七点多,我肚子有点饿了,想出去买点东西。才刚走到房门口,就有人敲我的门敲得好急,我一开门,外面根本没人。我以为是你们回来了在作弄我,所以我又进房里守在门边要抓你们。第二次门一响,我就马上开门,结果还是没看到人,我就想说不理你们了。一走到大门口,却换成敲大门的声音了,我趴在大门的透视孔上看了半天,还是没人。后来我想到你们可以蹲着敲啊,所以我就跪到地上从门缝看,结果门还是被敲的很大声,门缝透进来的光线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我愈想愈怕,就赶紧躲回房间里,然后还是断断续续的有人敲门,一下子是我的门,你们的门好象也有,后来真得是被吓得受不了,才打电话叫你跟奈美回来。”
  Monkey这时说了一句:“奈美不是回来了吗?她刚刚不是在擦地板?”
  我敲了敲奈美的房门,又大声的喊:“奈美……奈美……”没人回我话,我又在房子里绕了一圈,没见到她人。
  我向Monkey摊了摊双手,摇摇头说道:“奈美不在。”
  Monkey这时拨了电话给奈美的男朋友,讲了一下子。Monkey切掉手机转过头跟我说:“奈美跟她男朋友一起,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
  Monkey伸手往厨房的方向指了指:“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跪在地上往那里爬过去,那是谁?”我和小湘对望了一眼,头皮当场麻了起来。
  “别在这种时候吓人,好不好?”我说。
  Monkey举起了右手说:“我发誓!我干嘛吓你们。”
  我现在也怕得要死,我还以为刚刚是奈美在抹地还是找东西什么的。
  “呜……”阿湘又哭了起来。
  我也好怕,好想哭喔,不知道Monkey是怎样想的,不过她应该也不好受,虽然她不住这里。当晚等到奈美回来,我抢着去跟她睡,阿湘则拉着Monkey留下来。Monkey虽是千百个不愿意,还是留了下来。毕竟人一多,胆子也就大了一点。当晚我们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窗帘也都放了下来。我躺在奈美的身边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过身去要问奈美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谁知道她已经睡死了。嗯……果然是当个神经发达的女人最幸福。
  好不容易挨到期考结束,这期间倒是什么都没发生,可能是我们都集体行动的关系吧。这可真是苦了Monkey,考试完的下午,我拉着她们三个一起到庙里拜拜,顺道可以散散心。但是奈美要跟着登山社去登山,没办法,于是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行动,我们先搭巴士,再搭出租车上山,然后又爬了好多好多层的楼梯上去。阿湘爬的脸色发白,说:“我们好象苦行憎喔,好累喔。”
Monkey接口:“对啊,好象古人在拜山一样。”
  我牵起她俩的手,连拉带拖的慢慢往上爬:“叫你们运动不运动,看吧。”
  好不容易到了,我们买了香烛后就跟着香客们依样画葫芦的拜了起来。
  阿湘这时突然拉我的袖子,低声说:“你看,那边有一个女生一直在看我们。”我回头,大家都各自做各自的,没人在看我们啊。
  我说:“没有啊,在哪里?”
  阿湘又说:“她的样子好可怕喔。好象是疯女人。”
  Monkey听到我们的对话回过头来,说:“庙附近这种人很多,没啥好奇怪的。”
  我又往四周瞄了一圈,还是不知道她们说的是哪一个。
  我们回到家以后,把庙里带回来的东西分一分。Monkey拿了自己一份后就回家了,我洗完澡以后就回房间去了。阿湘的脸色很不好,我以为是今天走了很多路的关系,也就没有特别去注意。就在我躺在床上把玩着庙里求回来的护身符时,外面传来 蛊古遗 的声音,还夹着阿湘的尖叫,我赶紧冲出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阿湘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拿着一把剪刀不停的对自己的头发又扯又剪!有一股烟从化妆室里冒出来,我看到地板上有一团火,烧着黑压压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我冲上去一把抱住阿湘,这时候我才看出来地板上烧着的是一堆头发。阿湘一面挣扎一面大叫:“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不要……不要……啊……”
  我没看过阿湘这个样子,她现在好象是发疯了一样。我把她手里的剪刀抢了过来,她这时的发型虽然被自己剪的乱七八糟,但我还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的头发非但没有变短!还比原来长了十几公分,再加上被剪下来丢在地板上燃烧的……
  我突然全身颤抖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彷佛有天大的灾难要降临在我们的头上一样,虽然我怕得不得了。但我还是紧紧的抱住阿湘,阿湘挣扎到最后手脚渐渐软了下来,我的双手却好象被涂了快干胶一样,整个僵硬掉。我用尽全身仅存的一点点力气把阿湘拖回房间躺着,然后打手机叫Monkey多叫一些同学来帮忙,我颤抖着切掉电话,抹掉了额头上的汗,身体却觉得冷的要死。
  阿湘这时喃喃自语了起来:“头发里面有魔鬼,一定是有魔鬼……”
  我听了以后冷的更厉害了,幸好Monkey很快就带了一票同学从宿舍赶来。当晚我们一群女生就守在阿湘的房间里面,男生则通通待在客厅。大家都安安静静的,没人大声的讲话,一早我就拨了电话给阿湘的爸妈,请他们来处理。
  到了下午,阿湘的妈妈和阿姨来把阿湘接走了。阿湘的妈妈上车之前问我是不是有跑到比较野外的地方去玩,我告诉她去山上的庙拜拜的事,她点了点头,提醒我要小心一点,然后就坐火车回台南去了。送走阿湘后,我就一个人回去了,Monkey很担心我,几个同学也打算陪我一起回去。
  我说:“不用了,你们都折腾了一整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又对Monkey说:“我回去拿点东西,晚上到你那。”
  Monkey点了点头。一群同学就这样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解散了。一进门,我吓了一跳,一个陌生女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回头向我笑了笑。嗯……像人。我猜想大概是奈美的登山社同学吧。我也向她笑了笑,然后喊着:“奈美,奈美!你回来啦。”没人响应我,那女生也没讲话。我觉得奇怪,在屋里绕了一圈,出来时那女的不见了。但是电视还是开着,我原本要再喊喊看奈美在不在,电视上播报的新闻却让我把刚到嘴边的声音给吞了下来,:X大登山队发生意外,女学生施奈美不慎跌落河谷,已由救难队护送下山。
  新闻画面里浑身都是泥巴的奈美被抬上救护车,周围都是救难队和登山社的社员我注意到救护车旁站了一个白衣女子,我凑近一看,这不是刚刚在这看电视的女生吗?我的身子往后晃了一下,这一下让我看到画面右上角打着LIVE的字样:X大登山队发生意外,女学生施奈美不慎跌落河谷,已由救难队护送下山。我一跤坐在地上,那白衣女子的诡异笑容一直在敲打着我的脑神经。
  接着又播报其它的新闻,我虽然眼睛盯着电视,却完全不知道播报的内容是什么。我的心里一直想着: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谁?她到底……就在我脑筋一片混乱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也无暇去看来电号码,直接接了起来:“喂……我油条呀,你看到新闻了吗?”
  “嗯……看到了,我的心思还一直停留在那女人身上,还没回神过来。
  “你有联络上奈美的队友了吗?现在情形怎样?”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应该先了解奈美的现况才对。
  我说:“我没有她社团同学的电话,你能打听到吗?”
  油条:“我找其它系同学问问看,有结果马上告诉你。”
  “嗯……我现在要赶过去Monkey那,你打宿舍电话给我吧。”
  “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我立刻回房间随手塞了一些衣物到背包里,然后就直奔学校去了。一路上都是同学打过来询问的电话,我请大家一起想办法联络上登山社,才到宿舍门口,Monkey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她告诉我已经联络上登山社的社长,奈美送到某某医院,受伤情形等等……我们几个同学当晚就骑着几部摩托车赶过去了。医生说奈美受到了脑震荡,会昏迷个一两天,脑里面的血块只有一点点,应该会自行吸收掉……我也记不了那么多,只要奈美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了,在急诊室外面,向登山社的社员问起了事发经过,一个个子小小的男生说:“学姊摔下去的样子真的很诡异,她没有踩空,也没有滑倒,而是平平的往旁边飞出去。”
  我心中一凛,会不会跟我所担心的情形一样,我又问:“你亲眼看到的吗?有没有其它人看到?”
  他拉过身旁一个理平头的男生,说:“我们两个就走在学姊后面,应该就只有我们看得清楚。”
  那平头男生接着说:“嗯……学姊看起来比较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听到这句话,我的头皮又麻了起来。
  我们一群人一直守到奈美的家人从外地赶到,我向奈美的男朋友说:“你如果累了,就回去吧。”
  他点点头说:“我会的,我再多待一会儿。”我又跑去安慰奈美的妈妈,她看到我们一群人的黑眼圈。说道:“你们大家都辛苦了,这边由我来就行了。”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上午八点多了。我们一群人就在医院附近吃了早点,然后就向奈美的父母道别回学校去了。就在我在学校宿舍睡的正熟的时候,手机铃声把我给吵醒,我勉强爬起来接,身边的Monkey却仍睡得像死猪一样。
  “喂,你好。”
  “喂,我是房东。你们都回家去了吗?”我一听是房东,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房东先生……我两个室友都出事了啦……”
  “怎么会这样子,我刚带了老婆娘家的名产要送给你们吃的说。”
  我强忍快掉下来的泪水,说:“阿湘好象是中邪,奈美在爬山的时候也出了意外了……”
  “中邪……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慢慢讲。”
  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我怀疑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可能,房子是新的,才装潢好就租给你们了。”房东这句话说的没错,这栋大楼有些公共设施都还没完工呢。
  “我不知道,总之有很多怪事。”
  “房子的权状你们也看过……我的……是全新的啊……住……”房东的话突然断断续续,中间夹杂着好象是女人的笑声。
  我听得毛骨悚然,忙问:“房东,房东!你现在在哪?”
  “我就在房子这……刚才……没看到你们……”那笑声还是在,而且还越来越大声。
  我连忙说:“我们学校宿舍的收讯很不好,我待会再打给你。”也不知道房东听到没听到,我就把手机切掉了。我从包包里拿了电话卡要到外面打公用电话,这时手机又响了,我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住处的室内电话。
  我接了起来:“喂,房东啊。刚刚我……”电话那头没有房东的响应,而是类似刚刚电话中的女人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听了几乎要把手机摔出去,我的手指胡乱在按键上乱按一通。哔哔的几声后,电话终于切掉了。我把手机关掉,连电池也拔了起来。然后赶紧用公用电话打房东的手机,电话一接通,我连忙问:“房东先生,你现在还在房子里吗?”
  “不,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房东走了。那表示屋子里没有人。那……
 房东先生为了解决我们的疑虑,隔天就请了一个殡葬业的超度法师还是道士什么的来。我和Monkey、妮妮、油条、还有奈美的男朋友小P就在一边看着。只见那道士换上了一身绣龙刺凤的长袍,就站在铺了也是绣龙刺凤的桌布的方桌前念念有词了起来。桌上有蜡烛、供品,还有一堆符咒。出殡我是看过几次,收妖捉鬼我就没看过了,不过都很像。我们几个包括房东夫妇都不敢出声,静静的等到道士做完法,房东先生拿了一个红包给那道士,他也老实不客气的当场点起数目来。
  我问那道士:“这样就没事了吗?”
  他回答:“这是贿赂它,请它走,它走不走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个人也太不可靠了一点。那道士像房东道别后拎了包包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突然跌了一交,我看了一下地上,没有突起也没有会绊倒人的东西啊。我抬头,只见那道士一脸又是慌张又是害怕的一溜烟跑掉了,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完了……当晚我们接到施妈妈打来的电话,说奈美醒了。我们喜出望外的赶到医院去,我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接连发生的怪事连一个答案都没有,但只要大家都还在,我也就安心了。到了医院,施妈妈在帮奈美切水果,我和Monkey、妮妮就围坐在病床的旁边,小P则在施妈妈的旁边站着。我们就这样叽哩呱拉的胡乱聊着,但谁也没有提起最近一连串发生的怪事。施妈妈这时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先吃点水果,我去买些饮料回来。”我们连声说谢谢,但是一等到施妈妈的后脚踏出病房,病房里的气氛马上沉重了起来。
  我问:“奈美,你应该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吧。”
  奈美马上接口:“嗯……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只是我不敢让我妈知道。”
  妮妮说:“会不会是跟你们房子里发生的怪事有关啊?”
  奈美诧异的反问:“咦……我们住的地方有什么怪事吗?小筑怎么没跟我说?”
  我说:“说了也是白说,你是无神论者,你会相信吗?”
  小P这时候说话了:“说了总比不说好吧,至少会小心一点啊。”
  我无奈的耸耸肩:“天晓得会变成这样。”
  Monkey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报警?报警!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我怎么都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大家的眼光都向我望过来。我说:“录像带!新闻台的录像带。”大家一脸茫然,于是我把奈美出事当时我在屋里遇到的事向大家说了。
  小P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天啊,你看到的不是人吧。”
  我说:“天晓得!奈美的学弟不也说没看到有人推奈美吗?总之她是被摄影机给拍了下来,到底是有个方向可以查。”
  妮妮问:“你记得是哪个新闻台播的吗?”
  我耸耸肩:“一家一家问啰,还能怎么办?”
  隔天下课后,我们就动身往各大新闻台去了。幸运之神总算眷顾了我一次,我跟Monkey、妮妮才找第一家就找到了,我们向工作人员要了两份copy后直奔医院,妮妮向医院借了一部放影机装到会客室的电视上,然后我和Monkey用轮椅推着奈美到会客室去,等到一切就定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把录像带放进放影机里,当奈美看到自己被抬上救护车那一段时。她叫了出来:“就是她!没错,就是她。就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我推下去的。”
  虽然我早已预知这个状况,但听到奈美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很震撼的。我们就这样拿着带子,带了奈美的身分证往最近的派出所去。好不容易边问边找的来到一间小小的派出所,我们向执班的警员说明来意后,那警员原本轻松的脸色一下子谨慎了起来。
  他正色道:“这是很严重的指控喔,你们有证据吗?”
  我把录像带跟奈美的身分证拿了出来,说:“当事人的证件在这,她指认的嫌犯录像带在这,她现在住XX医院613.”
  那警员就在报案柜台放起了影带,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影带放到奈美台上救护车那段,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说:“就是这儿!快暂停。我指了指救护车的右侧,说:”就在这。“警员按下倒带键,一直倒带到画面刚出现救护车的时候,画面又重新开始运转,警员也小心翼翼的注视着。
过了两秒,一个白衣女子就出现在救护车的旁边,警员把带子抽出来。领着我们走到派出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他把带子放进一个很大的机器里,然后又开始放带子。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画面看起来更清晰了。这时警员把画面停格,然后一直放大,那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楚,我的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妮妮跟Monkey甚至发出了惊讶的呼声,女人的脸已经快跟屏幕一样大了,警员按了几个按键,好象是纪录画面的样子。我也搞不懂这些密密麻麻的按键是干什么的,然后画面又被缩小,又再倒带一次,又放了一次慢速度的,这时画面闪了一下,接着出现了我们三个人都意想不到的画面,那女人竟然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这……在来之前我们几个已经看过两三遍了,绝对没有这一段。但那员警不知道,在她挥手的那画面又再次停格放大,Monkey叫的比我们两个都要大声,让警员忍不住的回过头看我们,但是当警员回过头去看屏幕的时候,连他也不自禁的叫了出来:那女人的手……没……有……肉……
  妮妮掩住了脸,我们则是眼睛瞪的大大的。警员深吸了一口气后强忍住颤抖说:“装神弄鬼。不用怕,不用怕!”
  接着又说:“我们会查出这个女……女人是谁,也会到医院去帮你朋友作笔录,待会我把资料填完,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不管录像带中的女人是死是活,这一切终究会有一个答案。我在回学校的路上是这么样想的,如果警方查出她已经死了,那这一连串的事情自然而然都成了灵异事件。如果她还活着,只要找到她,那就什么疑问都解开了。想到这儿,我凑到妮妮的耳边说:“我们待会要不要再看一次录像带?”
  妮妮发出了极不情愿的声音:“是喔……你还要再看一次喔。”
  我相信她此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只是我坐在摩托车后座看不见。
  我又说:“刚才警局那一幕我们在新闻台不是没看过吗?说不定回去再看一次又会有新发现啊。”
  妮妮过了五六秒才勉强挤出一句:“好啦好啦。”
  刚打开住处大门,一眼就看见有两个人在客厅里。短发的那个转过头来,居然是阿湘。虽然她原来一头长长的秀发剪掉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我冲过去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喜出望外的说:“阿湘,你没事了!真好。”跟着进门的Monkey、妮妮也跑过来把阿湘给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的开心的说个没完。我回过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是阿湘的妈妈,我开心的向她问候:“伯母,这几天辛苦了吧。”伯母笑了笑说:“还好。总算没给这丫头气死。”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懂阿湘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让伯母生气。
  阿湘马上抢白:“我其实早就没事了啊,我妈还带着我到处去拜拜给人收惊。”
  妮妮接口:“唉……这也是为你好啊,谁知道是真的好了还是只好表面。”
  阿湘从领口里掏出一个个的护身符香火袋之类的东西,大概有七八个之多,她把这些东西抓在手上扬了扬,说道:“你们看,有这么多款。”
  我笑了笑,说:“这才好,百毒不侵。”
  伯母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好啦,我该回去了。”
  送走伯母,阿湘才问起奈美,原来阿湘也看到了新闻。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扬了扬手里的录像带,说:“怎样,敢不敢一起看?”阿湘点了点头,然后就跟妮妮她们一起就定位坐好去了,我把带子放进录放机,然后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电视旁边,在阿湘看到那女子出现的时候,她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妮妮跟Monkey则是在那庆幸没有新的版本出现。
  阿湘这时开口说道:“这不是我们这儿的住户吗?我搭电梯的时候碰到过。”
  我被后面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我说:“你确定吗?她住几楼?”
  阿湘回答:“我不知道,只碰过一次而已。”
  我说:“一次……一次你就能记住她样子了?”
  阿湘搔了搔头,说:“好象就期中考那几天吧,所以还记得。”
 这下子我不敢把刚才在派出所看到的那一段告诉阿湘了,我向Monkey、妮妮使个眼色,她们也点点头表示收到。阿湘反复看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就起身问我们:“有谁饿了呀?我妈带了东西来喔。”
  Monkey兴奋的说:“我要我要,我要吃。”我跟妮妮也点了点头,阿湘满意的看了看我们,然后就去开冰箱。冰箱打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一个呜呜呜的声音,我也没怎么在意,就尾随着阿湘拿冷冻锅烧面到厨房去了。阿湘熟练的把汤料弄好,然后又丢了面条下去,她拿着杓子在锅子里搅了几下,回过头跟我说:“我上一下洗手间,你看着火。”
  我接过杓子如法炮制的学她搅那锅汤,搅了没几下。咦……阿湘还放鱼丸喔。我狐疑的看着,怎么我没看到她有拿鱼丸出来,说着我舀了那颗鱼丸起来看,那丸子在杓子里转了半圈,这时我总算看清楚了,那是一颗眼珠子,黑白分明!我一边尖叫,呼的一声就把手里的杓子往旁边甩了出去,我掩着脸,她们三人闻声马上冲进了厨房。
  Monkey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我用左手指向杓子甩出去的方向,右手仍然悟着脸,过了一会Monkey惊讶的说:“哇呜……大小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我一听,这是哪门子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我放下悟着脸的手往Monkey看去,Monkey正在用手指戳墙壁,我不敢走过去。只在原地问:“你在干嘛?我要你看地上欸.”
  妮妮跟阿湘也凑了过去,不约而同的说:“小筑,你好神喔。”
  我越听越奇怪,她们怎么不会怕呢?我走近了一点点,仔细的往Monkey戳的地方看去,只见墙上一条纵贯的裂缝,大约有一公尺多,我担心的往地上瞄了瞄,。汤杓成了90度弯曲,却没看到其它东西。阿湘一边赞叹一边曲起手指用指背在那裂缝上敲了敲,没想到这一敲。霹雳啪啦的又掉下一大块水泥来,接着一阵扑鼻的臭味从墙壁里溢了出来,霎时我们四个人都把鼻子给马上悟住。
  妮妮用很重的鼻音说:“天啊,小筑!你不会是把化粪池的管子给打破了吧。”
  阿湘接口:“有可能喔,这面墙的另一边就是浴室了。”阿湘说完,我们全部往外冲。
  我说:“先找个会修理的同学来看看吧。”妮妮马上拨了电话,不一会,油条就来了。油条一进门就直喊好臭,然后跟我们要了一支手电筒就往厨房去了。
  我问妮妮:“油条真的会修吗?”妮妮回答:“会啦,他寒暑假都跟着他爸作工。”
  这时油条在厨房里大声问道:“在哪儿你们也不进来告诉我,我怎么看啊。”我们四个同时走了进去,阿湘跟我把柜子挪开了一点。
  阿湘指着那裂缝说道:“哪……在这。”油条走过来拿起手电筒往缝里照,由下往上慢慢的移动,光线照到大约一个人的高度时,厨房里的五个人都开始没命的叫,因为在大约两公分的裂缝里,我们看到了半边眼睛和嘴角里的几颗牙齿。没错,墙里有个死人……
  在我们搬离那房子之后大约两星期,Monkey在课堂上递了一张报纸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吸毒不举被嘲笑工人忿杀女友埋尸学生公寓”嗯……标题真够耸动,我又仔细的看里面的内容,原来凶手与死者是男女朋友,都有烟毒犯前科。在两人吸毒狂欢的时候男的却因为吸毒过量导致不行,死者于是嘲笑凶手无能等等,结果就被勒死了。当时这男的就是盖这栋大楼的建筑工,所以就在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首藏到墙里去,直到我阴错阳差的把墙壁给打破,我在想,以我的力气要把墙壁打裂,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任务。所以,我一直相信,她是凭着自己的力量跑出来的,我只是不巧的推了她一把而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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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35:22 | 显示全部楼层
No.298
发不上来跳过

我觉得是不是因为提到了公安局之类的呀= =、
怎么都审核不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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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42:22 | 显示全部楼层
No.299 狩猎者

狩猎,食肉性动物的本能之一。
    一、
    一从出租车下来,林晓雯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背后隐藏着凶残的食肉猛兽,睁着饥饿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窥视着她,随时会凶猛地扑向她,撕裂她的躯体。
  这是仲夏的一个午夜,天气依然闷热的很,四周黑漆漆的。一轮残月与飘浮的黑雾反复纠缠,黯淡无光。社区里耸立的楼房在夜里也仿佛如黑暗中的怪兽般零零散散地伫立着,缄默无语。一些肮脏的塑料袋和纸片随风起舞,撞在树上,发出沙沙的怪响。
  林晓雯的心提了起来,几乎是一路小跑到自己居住的楼房,重重地走上楼,故意把脚步踏得“答答”响。楼道里没人,脚步声在空空的楼道中回响,仿佛有不少人同时走在楼道中。林晓雯更加害怕了,急忙跑到自己的住处,开门冲进去,重重地把铁门关上。
  林晓雯这才平静下来,脱掉高跟鞋,甩掉红皮包,倒一杯陈年红酒,慵懒地躺到了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躺了一会儿,林晓雯打开音响,放了一曲王菲的专辑。王菲那略带颓废却飘忽的独特声音在房间里缭绕,是首《容易受伤的女人》。
    喝完红酒,林晓雯进了卫生间,不久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时,铁门轻轻地被打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黑色的皮衣,黑色的手套,黑色的长筒皮鞋。动作极其敏捷,整个人像狩猎的豹子般,不发出一点声响。
    林晓雯正在淋浴,温暖的水流轻轻地倾泻在她美丽白嫩的胴体上。虽然年近三十,林晓雯的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并不逊于那些正当妙龄的少女。
    林晓雯的手轻轻擦拭着自己,不时触摸到自己那些敏感的地方。温水和毛巾给她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她的眼睛开始迷蒙起来,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抚摸自己。
    房间里面,黑衣人悠然自得地倒了一杯红酒,自得其乐地陶醉在音乐中。
    洗完澡,林晓雯半裸着走进大厅。这时,她看到一个陌生被黑色皮革包裹住的黑衣人,正躺在她最喜欢躺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拿着她最喜欢喝的红酒对她阴阴地冷笑。
  林晓雯吃了一惊,但她毕竟不是初入社会的小姑娘了,很快镇定下来思索。
    陌生男子看上去颇为健壮,孔武有力,凭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对付的。如果惊叫起来,引起他发狂,后果实在不可想象。何况,就算她能先尖叫几声,有人来帮忙的可能性也不大。城市里,人与人之间冷漠无情,谁也不会多管闲事。
    那男子看她如此镇定倒也笑了起来,仿佛如狩猎者欣赏聪明的猎物般,把红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
    陌生男子笑的时候很有种让人心动的粗犷气质。他把中指放在两唇间,轻轻的“嘘”了一声,敏捷轻快地走到林晓雯面前,像欧洲绅士般很优雅地鞠躬,发出重金属般质感的声音:“请林小姐赏脸跳支舞。”
    林晓雯勉强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随手披上睡衣,做出一个接受邀请的姿势。
    黑衣人是健硕的,林晓雯可以感觉到他的手臂是如此孔武有力,而且对舞蹈颇为熟悉,敏捷的步法很快的就将她带入舞蹈的节奏中。
    如果不是他过于诡异,倒是一个不错的舞伴呢。对交谊舞,她并不陌生。对这男子,却肯定陌生。林晓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深夜,偷偷潜入自己家中,他有什么企图?不像是为钱财,难道是为色?
 对于自己的容貌,林晓雯还是颇有信心的。走在大街上,不时看到那些男人眼中发亮的光芒。于是,有意无意中,她让自己敏感的地方轻碰到黑衣人,却又不露痕迹,浅尝辄止,稍纵即逝。不久,她就敏锐地感觉到黑衣人的呼吸浑浊起来。
    林晓雯暗自笑了起来。对她来说,经历这么多人事沉浮,早已不把性爱当回事。何况,眼前这人看上去也不错,肌肉结实,动作敏捷。虽然陌生,更能增加神秘感,王菲的歌曲中不是有一首《只爱陌生人》吗?
    一曲终了,黑衣人笑了,眼中露出欣赏的意思。林晓雯软软的靠在他身上,眼神迷乱,睡衣中的美丽胴体散发着诱人的清香。相信没有多少人能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她能感觉到黑衣人身体某个地方起了变化。
    可是她的信心却在那一刹那被击得粉碎。黑衣人笑着,轻轻的扶着她站稳,右手却狠狠地扇了过来,林晓雯只听得“啪”的一声,脸上被重击了一下,整个人顺着黑衣人手掌方向倒了下去。
    昏迷是人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林晓雯被那一掌击晕,却被冰冷的水浇醒。醒来时,自己手足都已经被捆绑住。黑衣人对着大厅的镜子悠闲地梳了梳有点零乱的黑发。转过身来,依然是那种很迷人很有男性魅力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在林晓雯的眼里,却是那么恐怖。她惊恐地看着黑衣人,口被塞住了,发不出声音。
    黑衣人挂着笑容走到林晓雯身边,很轻很轻地抚摸着林晓雯纤细白嫩的手指,突然间  残酷地施力。林晓雯的手指在黑衣人手中慢慢变形,只听得“咯”的一声,她的关节竟然被生生捏碎!
    林晓雯疼得再度昏迷过去。在那之后,她可以说是经历了地狱般的虐待。一次次痛得昏迷过去,一次次被冷水冲击醒过来。黑衣人残酷地把她关节一一捏碎。她一次次眼神中露出哀求,换来的是更残酷的折磨。
    最后,林晓雯几乎是渴望死亡的来临。她清醒的意识到,不再会有奇迹发生,死亡,或是最好的解脱。
    一切终要结束,在林晓雯临死前,黑衣人很奇怪的说了一句话:“你是不干净的。”
    但这也是林晓雯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看着林晓雯的尸体,黑衣人似乎很得意自己的杰作,愉快地吹了声口哨,双手提起林晓雯的尸体,继续在大厅里翩翩起舞。
    窗外,月光如水,繁星闪烁。
二、
    程飞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作为老资格的刑警,程飞一向以破案时间短、破案率高闻名于警队。当了刑警这么久,他对血腥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但是如此残忍的场面还是令他感到恶心。
    从照片来看,林晓雯原本也属于让男人喷火的尤物,但此时,她只能让男人呕吐。他没有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被折磨成这样!
  林晓雯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神情,死不瞑目的眼睛里全是无穷无尽的恐惧。而且,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关节!
  这已经是第三宗单身女子被杀案了。和前两宗一样,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被害者都是单身女性,容貌姣好,单身居住,喜欢夜生活。作案时间都在深夜,被害人独居的时候。现场门窗都没有被破坏,凶手有一手开锁的绝活。被害者没有财的损失,也没有性侵犯痕迹,杀人动机不是为财为色,也基本上不是仇杀。凶手极有可能心理异常,仅仅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三宗命案相隔一月左右,所以说,程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找出凶手,否则会有另一个被害者出现。
  但一个月内都找出凶手,谈何容易。
  现在经济快速发展,城市中流动人口越来越多。随着生活水平的差距日益扩大,社会风气日益沦丧,犯罪活动越来越疯狂,有限的警力根本难以保证刑事案件的侦破。
  城市中符合凶手生活方式的人实在太多,符合凶手目标生活方式的人也实在太多。何况,警方手上掌握的资料实在有限。
  程飞的眉头皱了起来,拧成“川”形。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又为什么选择了这三名被害者?凶手不会无缘无故地选择目标,看来,三名被害者一定还有一项特别的共同特征,而这种特征才是她们引来杀身之祸的根本原因。
    凶手的手法不但残忍,而且老练。应该平时就在暗处观察被害者,熟悉被害者的生活习惯,直到他有把握万无一失时,才突然下手,干净利落,现场不留一点痕迹。
    这让程飞联想到远古时代的恐龙。在那种时代,最凶猛的恐龙不是锋利带刺的剑龙,也不是身高皮厚的霸王龙,而是那些身躯并不大的成群结伙狩猎的特异龙。这种身躯较小的肉食恐龙生性残忍,即使是母性也只能维持几天,过了这几天后,如果小龙还在母龙身边,母龙会毫不犹豫地活活吞食自己的后代。最令人惊奇的是,特异龙一出生,就天生会狩猎。从最小的昆虫到自己的同类,甚至就是比自己弱小的亲生兄弟,特异龙也照猎不误。对它们来说,狩猎是他们的一种本能。
    而凶手,正如那特异龙一样,冷酷无情地徘徊在城市边缘,睁着敏锐的眼神搜寻自己的猎物。
  特异龙狩猎是为了满足生存的需要,凶手却仿佛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快感。当他狩猎成功时,猎物在他掌握之中后,就像猫和老鼠一样,慢慢地玩弄折磨目标,以达到他阴暗的心理需要。
  这时,助手小方走了进来,告诉他一个令他更头痛的消息,上级派了一名警校实习生跟随他们锻炼,并且是女的。
  程飞苦笑,也不知上级哪根弦搭错了,现在他哪有时间和心情去教导实习女警员?
  新派来的女警员叫唐梦姬,一个像蓝天白雪般纯净的女孩,喜欢抿着嘴笑,露出两边淡淡的酒窝,可爱得让男人心跳。
  之后的一个月,程飞带着两人去城市各社区调查可疑人物,排查各种乱七八糟的线索,这无疑是大海捞针,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变态凶手的影子没找到,倒是破获了几宗偷盗案、几宗诈骗案,甚至还有各种偷情案。现在城市里,实在是乱得可以。
  白天,程飞如铁血警探般不苟言笑,与各种凶残的犯罪份子打交道。但到了晚上,他却开始失眠。他也是人,是人就有情感,有情感就有脆弱的时候。最近连续发生的三宗单身女子连环杀人案,如噩梦般缠绕着他。他时常梦到凶手,虽然一直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能感觉到凶手极为阴森的冷笑,笑得他毛骨悚然。
自从加入警队后,死亡的阴霾一直笼罩着他。他也曾恐惧过,但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恐惧。他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自己的生活将因这宗案子而剧变。
  果然,他在一个相熟的按摩院放松时竟然收留了一名年轻女子。
  这名年轻女子原来经常给他做按摩的,所以也有一面之交,叫陈红霞。那天他在按摩,陈红霞竟然跑来找她,说她被人意图强奸。程飞暗自好笑,一个按摩女要告别人强奸未遂,说出去谁信呢?发生这样的事,无论对那顾客与按摩店主都很尴尬。即使是警员,也懒得处理这种案件。谁知道那她是不是想趁机敲诈一笔呢。
  程飞也只能劝说陈红霞放弃这不切实际的要求,让那顾客赔了点钱了事。但这样一来,人家不可能再雇她做事了。她失业了。
  失业后的陈红霞一无特长二无文化,又不想再做按摩女,在城市里找不到工作,又不想回乡下。于是她认准了程飞,要程飞帮她找工作。工作哪里有那么容易找?陈红霞就赖在了他家里,反正程飞与前妻离婚后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因为这件事,程飞在警局里被人取笑。反正他以前的名声也不怎么好,这下子更是公开称他花钱去养小老婆了。程飞也曾想狠下心来赶陈红霞走,孤男寡女相处实在不便,但经不住她的苦苦哀求,想到她也实在无处可去,不得已暂时将她收留。
    两人相处的时间里,倒也能和平相处。反正陈红霞要求也不高,那么点生活费对程飞来说也承担的起。晚上回去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换上干净的衣服,程飞的生活现在才算是有点乐趣了。
  可是变态凶手的案子却一筹莫展。其实这点程飞早有心理准备,他们所做的只是聊胜于无了。到了一个月,肯定会有新的一个受害者出现。
    只是,这一次,竟然是一名女大学生!

三、
  受害者叫秦方艳,一个经济情况并不太好的来自农村的女大学生,死在了大学附近居民的出租房里面。
  因为出了命案,房东已经被吓得不轻,一个劲地为自己开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在大学恋爱成风的环境下,她并没有公开的男朋友。但在私底下,她却瞒着学校在外面与一名中年男子同居。
  在秦方艳的遗物里,程飞找出几张存折,数额不小。他拿着这些存折去银行交涉,翻出存钱的录相,发现帮秦方艳存钱的就是房东口中的中年男子。
  有了录相就好办多了,警员们很快找出这名男子。据他说,他只是和秦方艳只是同居关系,并且找出一纸合同。合同写得很清楚,秦方艳周末与他同居,向他提供包括性方面的服务。而他每月则定时把钱款存入其存折。
    没想到,秦方艳一个女大学生,竟然会以性作为交易。不过凭心而论,这种事情在大学里早已司空见惯。女大学生出去三陪的数不胜数,相对她们来说秦方艳还算是隐密的。
  但凶手为什么会选择秦方艳,而不是其他女学生呢?
  程飞把秦方艳的个体与学生群体的差异列出来,最明显的就是她被人包养了。
  再回去细细查对林晓雯三名死者的资料,发现无一不是属于生活水平超出其平时收入,而且隐隐都有传闻生活不检点。其中林晓雯更是什么工作也没做,但其消费足够几个中等家庭收入。
  看来,凶手是特意选择那些做“二奶”的美丽女子,在其独居时下手。他又为什么对这种女人深恶痛绝以至于要狠下杀手?
  这种种问题,只能去问心理专家了。
  通常警方都有一个专门的心理机构,用来协助警方研究犯罪学。其中最为有名医师的叫刘婉云,三十来岁,常年活跃在犯罪侦察的第一线,对罪犯的动机、心理活动、生活习惯都有着令人惊奇的推断。
  而程飞最怕见的人也就是刘婉云。因为,刘婉云正是他协议离婚不久的前妻。
  现在,刘婉云穿着件清淡爽净的果绿色的连衣裙,不施粉墨,优雅地坐着翻看程飞提供给她的案件资料。
    她很仔细的把这些案例中收集的证据、照片一一看过去。然后是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思索了良久,然后对程飞说:“你能确定本市只发生了这四宗类似的案件?”
  程飞点了点头:“只有这四宗。”
  “可惜,你们没有发现第一宗。”
  “还有另一宗?”
刘婉云的语气相当肯定:“凶手应该是心理极不正常变态报复。这四宗都是精心布置的谋杀,凶手的第一宗很可能是他心理受到极大心理刺激变异的根源,那次命案应该是凶手一时冲动下做的。再聪明历害的人,第一次杀人难免心慌意乱,现场一定会遗留下不少线索。”
  这点程飞也懂。谁也不是天生杀人犯,没有杀过人的,是不会知道杀人的那种滋味的。远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受,对死亡的恐惧可以令一个人逻辑思维能力混乱,甚至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吃不下东西。
  刘婉云叹了口气:“如果你们能找到第一个受害者都就好办了,凶手肯定和她相熟。”
  程飞苦笑:“城市每天都有人失踪,到警方报案的每天都有几起,还有不报案的,我到哪里去找第一名受害者?”
  刘婉云说:“凶手的思维很缜密。看这些案例,无一失手,不留痕迹。总是能找到被害者单身的时候下手,对时间的把握如此准,看来在作案前很了解被害者的生活习惯。”
    程飞知道刘婉云的意思:“凶手在下手之前长时间跟踪过被害者。如果能找到凶手下一个想下手的目标,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可是,茫茫人海,被人包养的漂亮女子这么多,到哪去找凶手要下手的目标?
  程飞眼前一亮,突然有了主意:“假如,我们包装出一名‘二奶’,大肆宣传,能不能引诱他出来?”
  刘婉云不置可否:“理论上是可以的。”
  程飞决心已定。事到如今,再怎么样也要试一下了。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被媒体宣传出去,引起市民恐慌,破坏当前稳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不只是程飞,恐怕程飞上面很多官员都要丢官渎职。
  在他准备离开时,刘婉云问他:“听说你现在又有了同居的女朋友?”
  程飞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有解释。
  刘婉云一片好心地叮嘱他:“你的抑郁症好些了吗?有没有按时服药?”
  程飞心里一阵刺痛,转脸看着刘婉云美丽清澈的双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每天,他在深夜中醒来,孤寂一人,脑海里尽是死亡的气息。他在黑暗中陷入无边际的空洞中。那空洞仿佛将程飞所有的生命吸尽,使他麻木,不想说话,不想动弹,不想思考,仿佛与黑色融为一体。然后渴望有点什么刺激来让自己摆脱这种虚无感,用力击打自己头部,或是用头去撞床头。虽然很痛,可是有痛感也比什么感觉都没有的虚无要好。明明知道安眠药对自己的大脑有副作用损伤自己,可是仍然在醒来后无法入眠不得不用安眠药麻醉自己。
  这一切,刘婉云再清楚不过。她是他的妻,曾经青梅竹马同枕共眠的妻。而现在,两人不过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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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42: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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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0 17:45:37 | 显示全部楼层
No.300 爱情降

    1、
    你有没有爱过别人?
    你有没有刻骨铭心、全心投入地爱过别人?
    你有没有在刻骨铭心、全心投入地爱着那个人时却被背叛?
    如果你有过,此时你就可以明白苏雅此时的感受。
    这是一个烈日如火的下午,苏雅站在南昌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道中山路的肯德基店前,透过洁净而透明的玻璃看到于剑正与另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孩打情骂俏,一张桌上,只有他和她。
    那女孩依偎在于剑的怀中,伸手捏他鼻子,骄横地抢走于剑面前发着黄色油光的鸡翅。于剑则一脸宽容地笑着轻轻拭去那女孩嘴角的残渣。这样的场景,再傻的人也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
    可是,就在前天,于剑还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变着法子逗她开心,说好一起去东南亚旅游。就在昨天,还在与她谈婚礼的事宜,憧憬两人将来的生活。短短两天,不过是生命里的一瞬间。到了今天,今天就变了吗?
    苏雅无法相信这一切。
    南昌市号称“四大火炉城市”,夏天异常闷热。即使在最繁华的商业街道,此时也看不到多少人,只有各种机动车辆不知疲倦地来来往往。商铺里都如出一辙地在店外装着挂式空调,店里温度降了下来,那些热呼呼的气体却汹涌地排向街道,平添了几分热意。
    苏雅的心却越来越冷。
    怎么会这样?
    开始,她还试图说服自己,想象两人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朋友而已。她站在肯德基门口已经十几分种了,站得越久,看得越多,心就越寒。
    苏雅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爱人已经背叛了自己。
    或许,他只是逢场作戏。或许,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直到此时,苏雅还是相信自己能够挽回自己的爱情。
    这也难怪,苏雅本来就是个聪慧而美丽的女孩,无论走在哪里都是让男人眼前一亮的女孩,丝毫不比那些偶像明星逊色,追求她的男人从来没有断过。而于剑身边的短发女孩,论容貌、气质、魅力,哪一点比得上她?
    苏雅不明白,于剑怎么找了这样一个普通女孩。这种女孩,随手可在大街上抓一大把,除了比自己豪爽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强过自己。
    苏雅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稳自己的情绪,然后推开肯德基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她一步步地走到了于剑身边。
    于剑本来笑着与短发女孩说着什么,突然间看到面前的苏雅,脸上的笑容刹那间被凝固了,如电影中的定格般目瞪口呆。
    短发女孩注意到于剑的表情,抬眼看到苏雅,不但没有羞耻的感觉,反而挑衅似地将双手搭在于剑的肩上。
    “苏雅……”于剑说话有些结巴。
    “我在。”苏雅自己也奇怪,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冷静。
    “我想,我俩应该好好谈谈。”于剑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我在听。”苏雅依然保持着起始的姿势。
    控制,控制自己。只要他认错,一切等回去再说。男人,就是这样的,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只要他知错,肯改,就给他一次机会。人生在世,谁又能不犯错呢?
    “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于剑站了起来,平视着苏雅,一字字地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苏雅感到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隐隐作痛!
    “你也看到了,其实,我早就对你没感觉了。这些年,我们勉强在一起,对谁都不公平。”
    公平?你和我谈公平?当年,是谁发誓非我不娶苦苦追求自己?后来,又是谁一起携手度过那些艰难的岁月?一个公平二字,能概括掉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怎么了?人家不要了,还赖着不走?”
    短发女孩的话尖酸而刻毒,仿佛如一把尖锐的短刀刺入苏雅的心脏。
    苏雅望着眼前的于剑,突然间有种非常陌生的感觉。这就是她曾经深爱打算携手共度人生的爱人?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在情敌面前露出怯意。
    苏雅强作镇定,说:“其实,这正是我想说的,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苏雅是昂着头走出肯德基的,至少,她在情敌面前保持了微弱的自尊。但是,她能接受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这个现实吗?
    
    苏雅接受不了。
    那天,她崩溃了。
    晚上,她一个人在家里喝了很多很多啤酒,多得她自己都数不清。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很坚强自立的女孩,只是这次背叛,实在伤她伤得太重。
    爱得越深,伤得越重。
    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伤害那些深爱自己的人?
    苏雅打开音箱,随手放入一张唱片。
    那是一首陈旧而经典的英文歌曲,卡彭特兄妹的《昨日重现》。
    Looking back on how it was in years gone by
    And the good time that I had
    Makes today seem rather sad so much has changed
    ……
    It was songs of love that I would sing to them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where he’s breaking her hear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回首往事 不再的岁月
    想起过去的好时光
    让我徒生悲伤 世间已有太多的改变
    听到爱情之歌 我会随之吟唱
    ……
    当歌儿唱到他使她伤心
    我也会泪流满面 犹如昨日重现

2、
    苏雅以前就很喜欢听这首英文歌曲,但那时她的心情是欢快而明亮的,从不觉得有什么伤感。以前,在学校时,于剑总是喜欢和她一起听这首歌曲。此时,她再次听到熟悉而动听的音律飘扬时,心都碎了。
    于剑的音容笑貌不断地浮现在她眼前,挥之不去。曾与他度过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岁月,那些场景,一幕幕,如刀如刻,让她泪流满面。
    她拿起了手机,拨打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是我,苏雅。”
    “嗯,有事吗?”
    以前,于剑绝不是这样的。只要接到她电话,就会甜言蜜语灌个不停,绝不会只是嗯这样简短而无意义的话语。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我们重新再来,好吗?”苏雅的泪水流了出来,滑下她的脸颊,滑入她的嘴里,又咸又苦。
    “苏雅,你清醒点。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
    “不会的,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好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能没有你。”
    “那你觉得我哪里好,值得你爱,你告诉我,我改,好吗?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应该能独立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
    苏雅突然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已经分了手的男友,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可是,自己怎么这样难受?就好像是没有空气般让人窒息?胸口,似乎很痛很痛。
    “你来我家吧。我想见你。”
    “我现在有事,以后再去吧。”
    “你现在不来,就永远看不到我。”苏雅几乎像泼妇骂街般叫了起来。
    “我真的有事,现在去不了。”
    于剑说完,也不管苏雅如何回答,就挂掉了手机。
    再打,关了机。
    苏雅开始笑了,恶狠狠地笑。
    于剑,你总会后悔的。
    苏雅这样想,从抽屉里翻出把锋利的刀片,那是于剑剃须刀上的。以前,于剑的胡子总是刮不干净,她就备用了一把剃须刀,在他来她家时在她的监视下把胡子刮干净。
    现在,这刀片于剑是不会再用了,苏雅却用得上。
    刀片很薄,却异常锋利,苏雅只是轻轻一割,腕口就出现了一道血口。再用点力,动脉就断开了。
    苏雅感觉到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生命也一点点地远离自己而去。
    就在几天前,她还是一个有人宠爱、有人呵护的天使,现在却成为一个可怜的自杀者。苏雅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孩,对她来说,爱情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无法想象在没有爱情的岁月中怎么生活下去。生活里没有了爱情,似乎也就没有了意义。在她失去意识前的那些时间里,她的脑海里还一直回放着她与于剑在一起幸福生活的画面。偶尔才想起抚养自己成人的母亲,心头也有些歉意,但很快就湮没在无边际的悲伤中。
 苏雅再次醒来是在南昌市一家有名的综合医院里的单人病房里。
    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此时依然是黑夜。
    苏雅感到口渴,她摸索着打开电源开关,房间里明亮了起来,眼睛乍然受到光线的刺激眯了起来。
    等她眼睛适应后,她看到自己的母亲,一个年近半百中年丧偶的老妇人卧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母亲看上去老了很多,头上的白发益发多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了。苏雅心中一阵苍凉,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希望,母亲千辛万苦把自己培育成人,自己却要离她而去。
    苏雅浑身酸胀乏力,她的受伤手腕上已经包扎了重重的白纱,另一只手原本被绑着接受输血,不过此时血已经输完,瓶子里是空的。
    她起身想坐起来,没成功,却惊醒了母亲。
    苏雅母亲一脸怜爱,帮她坐直,然后照例是不停的唠叨与劝说。
    这些话苏雅不知听了多少遍,根本听不进。她还年轻,没做过母亲,是不会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意。
    “傻丫头,怎么这么傻,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凭你的条件什么好男人找不到,会稀罕于剑那小子?”
    母亲还是不懂女儿的心,她不提于剑还好,一提起于剑,苏雅的泪水就默默地流了出来。
    “别哭……”苏雅母亲慌了手脚。
    “他有没有来看我?”苏雅傻傻地问。
    “他才不会来呢,和另外一个小妖精正在逍遥快活。”
    苏雅母亲在苏雅昏迷时打过电话给于剑,于剑告诉她已经与她女儿分手了,对她置之不理,这让苏雅母亲很是生气。
    苏雅心里涌出种酸酸的感觉,自己为他自杀,他却不闻不问,这就是她曾经全心付出的男人?
    “那我是怎么来医院的?”苏雅心里还有一丝幻想,自己自杀前只与于剑打了电话,也许,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不然,自己怎么能获救。
    “也真奇怪,是一个女人打电话给公安局说你在自杀,住址、人名说得一清二楚,但他们去时你那门是紧闭的,根本没人进去过。”
    难道,是于剑叫了其他人打电话通知警方?看来,他还是舍不得我的。这样一想,苏雅的心绪就好了许多。
    “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你想想,你这样,叫我怎么办?”
    其实,苏雅又何尝想这样呢。她爱于剑,仅此而已。爱情,如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人上天堂,也可以让人下地狱。
    “我的手机呢?”
    苏雅母亲把她的手机找了出来。
依然是熟悉的号码。
    “是我,苏雅。”
    “嗯。”
    “我在妇女保健医院里,刚醒过来。”
    “你还是想开点吧,不要再做无所谓的事伤人害已。”于剑的话语冷得让人心寒。
    “你知道了?”
    “我没想到你也会这样弱智,竟然去自杀。”
    弱智!这就是对她为爱自杀的评价。
    “你过来看我吗?”
    “不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现在要睡了,晚安。”
    苏雅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于剑就这样挂了电话。她的生死,在他眼中还不如他的一晚睡眠重要。
3、
    苏雅母亲紧张地看着女儿,生怕女儿再受刺激。在心中,她将那个于剑诅咒了千万遍,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苏雅才回过神来,对母亲说:“妈妈,你以后多多保重,
    苏雅母亲一听说急了:“乖女儿,你别说傻话,不要再做傻事。你想想,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而且,你的条件这么好,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苏雅的眼神却开始呆滞了,人也仿佛如一座雕像般,似乎听不到母亲的话了。
    苏雅这种神情让母亲心痛不已,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对了,小雅,你昏迷时有个女人打了个电话过来,叫你千万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难题她一定帮你解决。她说她叫古婶,是单单的妈妈。”
    单单?苏雅想了起来,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多年前,她还是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时,参加学校组织的志愿者活动,分配的工作是去陪一名身患绝症濒临死亡的儿童。
    那名儿童就叫单单,才七岁,却奇怪地患上了血癌。
    苏雅至今都记得单单那双清澈黑亮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永远没有忧愁、悲伤,有的只是纯真、坚毅和疑惑。苏雅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男孩。她费尽心机,回答着单单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讲童话故事给他听,陪他一起荡秋千、捉迷藏等游戏。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几天里,苏雅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单单临走时,还一直望着苏雅,牵着她的手睁着大眼睛愣是支撑了好几个小时才离去。
    而单单的母亲,那个叫做古婶的奇异妇女,衣着朴素,脸上似乎飘浮着一层淡白的雾气,使她的脸色看上去显得更加阴沉了,从来没看到她的笑容。而且,她不喜欢说话,除了对儿子单单外,几乎不和别人说话。古婶大多数的时间里只是呆呆地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儿子单单,眼睛是似乎永远是那种毫无感情色彩的虚无。
    单单死后,古婶就带着他的尸体神秘的失踪了。苏雅只记得古婶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她不知道古婶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又要古婶还什么人情呢?与单单在一起的日子,让她明白了生命的可贵,虽然结局是如此悲伤,但她从不后悔那段做青年志愿者的日子。当时,她也仅仅以为古婶是因为丧子之痛神经失常而胡言乱语。
    她又能帮上苏雅什么忙?
    苏雅缓缓地闭上眼睛,手腕处的伤口不疼了,可是心中的伤口却越来越痛。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突然间被人推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一袭黑衣,无声无息,苏雅睁开眼睛一看,依稀记起是古婶。
    古婶和她以前有些不一样。以前,她仿佛是一桩没有感情色彩的木头,现在,她更象一只阴沉的黑猫,眼神里精光四射,如针一般能刺透人的心脏,让人不寒而栗。
    古婶走了过来,仔细地观察苏雅,脸上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为男人自杀?”古婶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屑、讽刺的味道。
    苏雅仍然默默地发呆,没有回答。古婶不是她,又怎么懂得她的痛。爱情,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如果说得清还叫爱情?
    “蛮倔强的嘛,非他不可?”
    苏雅抬起了头,看着古婶,这个她从来都不曾了解过的妇女。
    “我说过,我会还你个人情。我说的话是一定要兑现的,兑现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不必了,你帮不了我。”
    古婶笑了起来,一种诡异的笑容。
    “我可以让他回到你身边,一如往昔,宛如昨天重现,一直如此。”
    苏雅的心中动了一下,她的眼睛突然间亮了起来:“你有办法?”
    “我是个降头师。”古婶缓缓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降头师?苏雅看过一些香港与降头师有关的影碟,本以为那只不过是一种传说,存在于那些愚昧迷信的乡村,没想到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你还能让他再像以前一样爱我?”苏雅颤抖着说,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
    “当然,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你有那决心。”
    “决心?”
    “嗯。决心。你起来吧,跟我走,我帮你实现你的梦。”
    苏雅母亲急忙阻止:“小雅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起来?”
    “我可以的。”苏雅斩钉截铁地说。
    她除去手上的输管,穿好衣服,颤动着站了起来。
    “很好。”
    古婶只说了这两个字,走过来在苏雅身上拍了拍,有些嘉奖的意思。也不知为什么,苏雅忽然觉得有一种力量涌入自己的身躯,强自支撑起自己。
    古婶转过脸来对苏雅母亲说:“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女儿完整无缺地带回来。”
4、
    南昌仿佛是个不夜城,外面依然灯火通明,只是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了。
    现在是午夜时分,苏雅跟随着古婶默默前行。
    古婶走路很怪,从不选择光亮的地方,尽量行走在阴影中。而且,她的动作也极诡异,行走时是脚尖先点地,脚跟轻落,走路时完全不发出声音,如一只夜行的猫。
    在路上,两人遇到一只卷毛的癞皮狗,那狗看到古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吠,夹着尾巴迅速逃离。
    不知走了多久,苏雅才发现两人竟然是走向于剑的住处。古婶,又怎么知道于剑的事?
    古婶似乎明白苏雅在想什么,回过头说:“不要用那种眼神望着我。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液,你的事我一清二楚。”
    “我的身体里有你的血液?”
    “当年你在陪着单单,在你睡着后我滴了滴血浸入你的眉心。你的身体融入了我的血,我能感知你的生命,感知你生命里的一切故事,只要我愿意。”
    “那我自杀是你打电话通知警方?”
    “除了我,还有谁,你以为那个臭男人会在意你的生死?”
    苏雅莫名的心寒起来,如果有一个人能看到你所做的一切,从睡觉到做爱,从吃饭到上厕所,你的所有事情她都一清二楚,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那种感觉,宛如在大庭广众中一直裸体般,毫无隐私。
    “你放心,做完这件事后,兑现完我的诺言,我会取走那滴血,在你面前永远消失。”古婶果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雅无语,两人走到于剑的住宅小区,上楼,找到于剑的住处,门紧闭着。
苏雅按着门铃,过了一会,铁门开了,门口现出于剑的身影,身上还穿着睡衣。
    于剑皱了皱眉,显然他没想到苏雅此时会来找他。
    “这么晚,有什么事明天说不好吗?”于剑把身体挡在门口,并没有让苏雅进去的意思。
    “让我进去再说。”苏雅心思一动,难道她也在里面?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不太方便吧。”
    “你说过,分手后我们也是好朋友,难道好朋友来了都不让进门?”
    于剑无奈,把身子让开,苏雅一个箭步跃了进去。而古婶则如风般在于剑还没反应时就飘了进去。
    “她是谁?”
    “我阿姨。”苏雅信口说道,迈开步子就往于剑的卧室里走。这里,她熟悉的很。
    果然,苏雅推开卧室房门时看到那短发女子也是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没见过这么没有家教的人,门也不敲就随随便便闯进别人房间,还说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和街头巷尾的那些小市民有什么区别?”短发女子露出不屑的神情。
    苏雅没有和她理论,回过身来看着于剑,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那短发女子从卧室里出来,本来还趾高气扬,看到古婶,脸色突然间变得异常苍白。
    “你是什么人?”
    “你说我是什么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莫明其妙的对话让于剑摸不到头脑。
    “怎么了?爱玲?”
    原来,那短发女子叫爱玲。
    爱玲仿佛看到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全身颤栗不停,骨头摩擦着肌肉,发出尖锐怪异的“咯咯”声。
    “这件事与你无关。”
    “但是苏雅和我有关。”
    爱玲伸出手抓住于剑,紧紧握住,生怕被别人夺走似的。
    苏雅也是一头雾水:说“怎么了,古婶?”
    古婶冷冷地说:“你是不会明白的,我让你自己看清楚。”
    古婶说完,屈指成啄,念了些古怪的咒语,在苏雅眉心处啄了一下。
    苏雅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黑,等到她再度恢复视力时,似乎一切与开始一样并无异常。
但苏雅却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苏雅看到,于剑脸上,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上,竟然有一条金色的小蛇嵌入他的脸上的血肉里。
    那是条很奇异的金色小蛇,苏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蛇,通体金黄,闪闪发光,吐着腥红的蛇信,仿佛在吞噬着什么,竟然有灵性般张牙舞爪在于剑血肉里四处游走。于剑脸上的血肉也随之张合,整张脸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而且,那金蛇的小眼直盯着人看,有着说不出的阴毒,让人不寒而栗。
    苏雅眨了眨眼睛,那条金蛇又突然不见了,从于剑脸上消失。一切都宛如平常般什么也没发生,于剑还是于剑,他的脸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张英俊帅气的脸。难道刚才看到的,仅仅是幻觉?
    “集中你的精力。”古婶在一边喝道。
    苏雅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再次睁开时,那条金色小蛇又出现了,依然盘旋在于剑脸上的血肉里,充斥着敌意盯着苏雅。
    苏雅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古婶解释:“这就是降头术,那条金蛇就是降头师用来施法的降引,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他中了她的爱情降。”
    原来如此。难怪,于剑变心变得如此之快。难怪,他会爱上比自己差得多的爱玲。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施了降头术,他中了降头。苏雅此时的心情才舒畅起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什么比知道爱人没有变心更开心的事呢?
    “现在应该怎么办?”苏雅对自己信心大增,有法就有破,古婶既然也是降头师,想必她一定有办法可以破,那于剑就能回到她身边来。
5、
    古婶却没有回答苏雅,而是转过身去看爱玲,问:“到了现在,你还不放手吗?”
    “放手?”爱玲苦笑:“你为什么不劝她放手?凭她的条件,她尽可以找到比于剑更好的男人。”
    “你要想清楚后果。”
    爱玲似乎迟疑了一下,她清楚降头术被破后施术者所遭受的后果。但当她转眼看到于剑时,目光却变得坚毅起来。
    “我清楚后果。但我更清楚我不能没有他。如果上天注定我不能拥有爱情,我宁可下地狱去受那万般苦楚也强过在人世间过着无情无爱的日子。”
    古婶叹了口气:“你也太狠了,竟然在降头中加了血咒,你知道这样会万劫不复的。”
    传说,在降头术中加入施术者的中指血,将可以大大提高降头术的威力,只是这样一来,施术者也很危险,降头术一破,就会受到降头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你既然要帮她,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错了,我不会干扰你们两人命运。这是你们两人的决战,我只是将方法告之她,至于你们的命运如何,只能凭天意了。”
    古婶说完,附着苏雅的耳朵低低地耳语了几句,那是破爱情降的方法。
    “记住了?”
    “记住了。”
    “你听好,取决成败的因素并不是法力的高低,而是你们的心力,也就是你们的爱意。你破,她会守,谁爱得深,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这时,于剑再也忍不住了,他叫了起来:“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不管,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古婶冷笑一声,说:“现在没你的事,你给我乖乖的睡吧。”
    于剑看到,古婶的眼神里透露出异样的色彩,他的眼神不自觉地被吸引进去,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子想动,却再也动不了。没过一会,就进入睡眠状态,倒在地上。
    “最后一次问你,你放手吗?只要你肯放的话,你还可以去找另外的男人,还可以拥有很长的幸福岁月。”
    “不,我爱他,我只爱他一个,绝不放手。”爱玲说得也是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这样,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做你们应该做的事吧。”
    说完,古婶退向一边,仿佛如裁判般在一边监视着一对即将决战的拳手。
    苏雅狠狠地瞪了爱玲一眼,伸出中指,放入嘴中咬破,将血滴入睡眠中的于剑眉心,说也奇怪,苏雅的血竟然能穿越于剑的皮肤渗透进去。
    于剑脸上血肉里的那条金色的小蛇仿佛很受用苏雅的鲜血,张开蛇口将苏雅渗进的鲜血吞入口中,神情显得格外兴奋。
    苏雅闭上眼睛,默默地念着刚才古婶教他的破降咒语,凝聚心力,手往于剑眉心一拍,喝道:“破!”
    那金色小蛇在于剑的血肉里跃动了一下,差点跃了出来。蛇身弓了一下,又回了进去,继续游动,却已显得烦躁不堪,时时想往外跃。
    爱玲看到如此情景,心里一惊,急忙念动咒语,身上衣服突然间膨胀起来,头上短发也一根根竖了起来,脸色变得益发苍白了。
    说也奇怪,那金色小蛇听到爱玲的咒语,竟然渐渐平息了那种烦躁,自得其乐地盘旋在于剑的血肉里,不再做出想要跃出的动作。
    苏雅心神一震,刚才的破降咒,已经耗尽了她的心力,她觉得身体仿佛被抽去什么似的,困乏的很。
“你要记住,你的得就是她的失,成功与否,只在意一点,你愿意付出多少。”古婶喝道。
    有付出才有得到,可是,两个可怜的女人,都愿意为自己深爱的男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幸还是不幸?
    苏雅闭上眼睛,普通人的视觉、触觉、味觉、听觉、嗅觉五感都一一消失,听从心的呼唤,尽情凭心感知这个世界,于剑与她一起携手度过的岁月场景如电影中的蒙太奇般一一闪回,心中尽是无情的爱意,然后轻轻地挥手拂向于剑的眉心,仿佛帮他拂去一粒尘埃。
    就是这么轻轻一拂,奇异的事发生了。
结局:
    于剑脸上血肉里的金色小蛇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纵身一跃,跃出了于剑的脸上的血肉,然后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进爱玲脸上。
    苏雅看到,爱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全身萎缩起来,皮肤开始变皱变老,生命的灵气渐渐离她而去,没过多久她竟然仿佛老了好几十岁。
    爱玲即使在这种情形下,还是惦记着于剑。她绝望地看着于剑,竭尽全力颤抖着伸出手去握住于剑的手,泪水流了出来。
    这是苏雅第一次看到爱玲流泪。此时,她不再觉得爱玲有多么可恨,反而觉得她很可怜,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突然间,那条金色小蛇破碎了,成了一片片金色的碎片,混入爱玲的血肉中。爱玲的嘴巴、眼眶、鼻孔、耳朵渗出血水来,金色的碎片演化成更小的金蛇,从这些地方随着血水钻了出来,肆无忌惮地吞噬着爱玲的身躯。没过多长时间,爱玲的身躯竟然化成了一堆血水,进入了那些金色小蛇的腹中。
    苏雅看得胆战心惊,她没想到降头术的反噬是如此可怕。
    “一切都结束了。”苏雅叹了口气,这时她才觉得自己异常疲倦。
    古婶唤醒了于剑。
    苏雅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陈述给于剑听。
    于剑听完这些后脸色很难看,不时偷眼看古婶,看得出,他很怕古婶。其实,这也难怪,降头师本来就是令人害怕的职业。
    原来,爱玲是于剑的新同事,热情活泼。于剑在怀着帮助新人的态度,在工作上帮过她很多忙,也不知怎么搞的,爱玲就喜欢上他了。爱玲在屡次求爱未果,也不知从哪里听说爱情降能达到她的目的,竟然学了这种降头术施给他。
    中了爱情降的人,除了男女感情外,一切都如常人般。中降者会深爱着那名施术者,至死不渝,不管施术者是怎么样的人,对于其他的异性则不会再有一丁点的男女感情。这就怪不得于剑会抛弃苏雅而与远不如她的爱玲厮混。
    古婶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临走时问道:“苏雅,你还记得我教你的破降咒语吗?”
    “记得。”
    古婶很奇怪地看了一眼于剑,说:“你确定自己真的爱他?”
    “确定。”
    苏雅说这话时坚定无比,为了他,她都可以自杀,还需要什么来证明她的爱呢?
 爱玲死后的第七天,南昌最有名的新娘化妆店维纳斯里面,苏雅正在接受化妆师的化妆。
    怪不得女人肯花那么多钱来做婚纱摄影,这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妆化得漂亮,再通过特定的摄影技巧与电脑处理技术,婚纱照里的女人一个个容光焕发仿佛美丽的天使。
    再过一点时间,于剑就会带着庞大的车队来这里接自己了,然后迈向婚姻的殿堂。经历了这些事后,苏雅总算明白,女人始终要有个归宿的,把男人早早地拴在家中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这时,苏雅想起了古婶。她在爱玲死的当天就走了,而且取走了在苏雅眉心中属于她的一滴血。走时,她说得很清楚,以后永远不会再在苏雅的面前出现。苏雅将来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不知为什么,苏雅总是忘不了古婶临走时望她的最后一眼。那一眼很古怪,似乎在看一件奇怪的事物。苏雅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古婶为什么会那样看她。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苏雅只知道再过一点时间就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将嫁给她最爱而且也爱她的男人,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幸福呢?
    想到这,苏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也许是苏雅开心得过了头,化妆师的眉笔不小心撞到她的眉心。
    苏雅只觉得眉间一阵刺痛。
    真倒霉,苏雅暗想。当她揉着眉心抬起眼来照镜子时,她看到,自己的脸上的血肉里竟然如以前于剑一样匍匐着一条通体碧绿的千足蜈蚣!而且一样活灵活现,在自己的血肉里游走。
    怪不得,古婶要问自己确定不确定爱于剑,那样看着自己。怪不得,于剑那样害怕古婶。更怪不得,自己会这样深爱着于剑。苏雅浑身冒着寒气,自己,竟然早就被于剑下了爱情降。
    门外开始热闹起来,于剑的迎亲车队已经来了。于剑本人也一身西装革领精神奕奕地走进维纳斯,笑着走向她来。
    苏雅望着满面笑容的于剑,突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一如前几天她发现于剑与爱玲在肯德基约会时。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以至于苏雅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再长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古婶教她的破降咒语、爱玲临死的惨状在脑海里再次浮现,交替变化。
    破,还是不破?
    爱,还是不爱?
    现在,苏雅只有短短几秒,她应该如何面对这个施了爱情降给她的男人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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