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摸金校尉1983 于 2009-10-30 12:28 编辑
缅怀曾经的游戏岁月
献给1980年——1990年间出生的战友
一直想把这十多年来的种种游戏经历记录成文,但时至今日才得以付诸实施,并不因为我的懒惰,而是常常是刚提起笔便不知从何写起了。今天借着音乐的麻醉,胡乱码字权当消遣。
我对当时投币游戏厅从来没有过好的印象,对世嘉、土星、PS等家用机(现在都淘汰了)也不屑一顾,而对电脑游戏则是钟爱有加。上小学时,那时的电脑游戏刚刚起步,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合法的经营PC游戏的场所,但在我们这个地方,有一个叫“电脑房”的东西,全部都是地下的。他的出现将曾经辉煌的不可一世的游戏厅一下子从元首变成了乞丐。我们学校旁边就有一个有民居改装的“电脑房”,不大的三居室住房被弄得面目全非,十几台脏兮兮的电脑满是油渍。这间屋子也算是DIY的一种把!上学的人,傍午傍晚下了课,每每花七元人民币,——这是十几年前的事,现在每小时降到两元钱——找一台看上去不错的机器,坐下,让老板给你调出你要玩的游戏,玩上一个小时。但这都是些高中生和成年人,而我们当时还是个小学生,大抵没有这样阔绰,所以经常是几个同学一起跑到那里看人家联机打游戏,都是很崇拜的眼神。《命令与征服》,我对那个充满令人窒息烟雾的黑店依然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个被游戏征服的地方。至今想起是还会出现那种当时不可名状的冲动与激情,对游戏最原始的冲动与激情。也许是那时打下的烙印吧,我一直比较喜欢RTS类游戏。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我上了初中以后,当时一些精明的商人见PC游戏的“钱景”以及前景都非常的诱人,便纷纷开设了大大小小的电脑房,从我们这些穷苦的学生手中玩去很多钱。这些电脑房大都是没有名字的,而常去的一些老主顾便根据它周围的一些标识或它的地理位置给它起名字以方便同志,譬如老四季抻面馆后面的“老四季”、在学校旁边一个居民楼二楼开的,我们叫它“二楼”等等。手中有了点小钱,闲暇时间总是会过去玩玩。那时我家里没有电脑,想玩一会游戏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你必须知道那些没有招牌的黑店的准确地理位置,还要知道敲门时的暗号,但结果往往是费尽周折进了门的你会看到满屋子黑压压坐满了人,一般这个时候老板总会上前说,那台机器快到时间了,等一下吗。如果你等,那好啦,在40多分钟过去之后,老板对那台机器前作者的老兄说:“到时间了。”一般来讲,那位老兄会再掏出人民币若干递给老板,伴随着“再加两个小时”一类的话。这时候老板便笑眯眯的收了钱,然后过来说:“不好意思,不过那边的那个谁快到时间了,你看……”“ @#¥%*/?<+*`~;::!”6—&!~#(少儿不宜做乱码处理)我一阵粗口过后便是摔门而去。后来事实证明这不是个好办法,当我来到另一处秘密据点,以“三长一短”的方式敲开房门后。这家的老板凑过来笑着说:“那台机器快到时间了,等一下吗……”欲哭无泪。所以我们的策略是极早或极晚,早上六点,晚上十二点。一般这个时间在当时来讲人还是蛮少的,看着老板惺忪的睡眼和诧异的目光,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唉!想当年,咱玩个游戏容易吗!TNND!不光如此,那时警察管得特别严,而且当时校园里还有一个很盛行的说法,被警察逮住就会被扭送到学校,接着是很严厉的惩罚措施,所以每次我们行动都是格外的小心,好像电影里贩毒一样,也就是在那时,一个影响我一生的信念诞生了:坚决不做毒贩子!
后来有了通宵的概念,本地话谓之“包宿”。我初中整整三年没包过一次宿,父母管我是很严的,虽然我当时在班里一直是前十名,但对于他们来说,一个上小学时就有和别人打群架前科的儿子不好好管理是很危险的。直到初中毕业,我考入本市一所重点中学后,在那个中考之后的假期里,我和几个初中的同学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通宵之夜,按那几个色狼同学的话说,我破处了。那是在菜市场附近的一家黑店里进行的,那家店我至今还能记起它的模样,白色的石头墙,空旷的屋子,依然是脏兮兮的电脑,似曾相识的油渍。第二天早晨我们离开它的时候,像是一只只吸饱了血的吸血鬼,在阳光出来前要回到自己的墓穴一样急着往家赶。前几天我在那家店的“遗址”前路过,门牌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傻妞粗粮馆,我下意识的走了进去,看着屋里的陈设,想起了曾经的记忆,喃喃自语:“变了,全变了”。然后走了出去,我隐约听到背后有人低语:“这人有毛病!”
后来,一个新的家伙出现了,代替了破旧的电脑房。是的,它就是网吧。
刚去网吧的时候感觉好极了,环境比电脑房好得多,机器也比那时强了许多,最重要的事不用再躲着警察了,咱也是有身份——证的人了,阳光下的生活真好…… 肆无忌惮的游戏、放假还时不时地通宵。如果说时间就是金钱,那么在当时,我们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那么一群人。
因为我是学艺术的,而我这个学校我这个班又有许多的艺术生,所以我并不孤单,相反我们这些人组成的小团体极其团结,这在我们三年弄走4个数学老师这件事上体现的最明显(当年艺术类院校高考不计算数学分)。
在这个班里一共有50多人,而男生只有13人,在这13个人里除了书呆子若干,真正意义上的玩家是没几个地,而在这为数不多的玩家中,有一大半是网游的忠实粉丝,而我对网游向来不感冒,所以一起出去打游戏的时候就非常地少了,再加上巨大的升学压力以及家里买的电脑……不管怎么说,我对网吧的热情淡了下来。注意,是对网吧的热情减淡,而不是对游戏,闲来无事,我会冲上一杯咖啡,坐在我的电脑前,打开《盟军敢死队》,享受游戏的乐趣。但好景不长,随着年级的升高,父母对游戏的态度由原来的默许转为无情的专政了,整整高三一年,我没有接触除CBI(游戏天地,一种游戏报纸)外任何跟游戏有关的东西,看着魔兽战报,幻想着自己考上大学后的每天游戏。那段时间CBI成了我唯一的游戏精神支柱。我暗暗发誓,等咱考上大学,咱也去包宿,要包一回包两宿,玩一宿睡一宿,一定要玩玩玩玩到要吐!
由于没有了游戏的我每天只能按部就班得去学校上除了数学课以外的所有课程,我非常顺利的考入我向往已久的,离我家只隔两条马路的美术学院,在这以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轻松得多得多,正如传说中的大学校园生活一样。
在这所学校待了四年,如果说大学生活较高中生活来说是天堂的话,那我们学校就是天堂中的天堂,这里的学生宿舍24小时供电,24小时都有电梯;老师基本不怎么查寝,虽然我从没住过寝室。这里的期末没有多的让人头疼得考试科目…… 所以这里的通宵者比起它的学校要多很多,相应的,逃课现象也比较严重,最夸张的一次是我们去外地写生,在大山里一待就是半个月,有几个兄弟实在熬不住了,坐长途汽车连夜逃回学校包宿,后来系里追查这次“逃兵事件”,结果这几个哥们全都挂了。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游戏气氛非常浓厚的地方,我这次不但对网吧,甚至对游戏都失去了以往的激情,我自己都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毕业已经两年了,没有其他同学那样找工作或工作的压力,每天的生活依然没有什么规律,期间也接触了许多的游戏,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没有了热情的游戏不再是游戏,更像是一种无意义的魔咒,不再快乐,不再兴奋。看着家里的几台不同年代的电脑,心中的悲凉油然而生。
前些天一个同学来看我,偶然间我们聊到从前的游戏岁月,我们谈到仙灵岛上的奇遇,谈到买导弹塔狂按S作弊暴兵,谈到小狗变飞龙(如果你看不懂,说明我们已经不是一代人)……这时的我们心中充满了久违的冲动与感动。现在的游戏画面和音效比过去强了不知多少,可有时我看见它们竟会有一丝的陌生。现在的网吧的硬件设施比从前的电脑房好了不知千百倍,可是我却很少主动进去了。他说以前去电脑房是为了娱乐,而现在我们去网吧更多的是为了消磨时间。我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否正确,但这的确代表了我现在的心态,尽管我很怀念曾经的游戏岁月,尽管我也感到一缕缕的伤感,但我知道,曾经的岁月不会再回来了。我现在的电脑除了听歌、处理图片和写文章以外就只有上网了。
仅以此文献给我曾经的游戏岁月以及和我有着相同经历的,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战友们,共同缅怀逝去的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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