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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霜ˊ夜瞳

<优游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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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虎威王府内,虎威王爷已和王妃相携出城恭迎当今皇上的圣驾。而小王爷黄虎却没有一同前往,在仆人们还在为风旭阳不见而到处寻觅的混乱时刻,他迈步走到了天香小楼前,欲跨进小院的脚步再一次被留守的郡主侍卫阻拦。



    黄虎相当不悦地斥责道,“你们几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全府里都在为寻找郡马而忙碌吗?”



    “我等是郡主的侍卫,只听从郡主的命令,在接到寻找郡马爷的命令之前,我们的任务只是要守卫此地。”侍卫木木地回答,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存在,好似一只傀儡木偶。



    “我们王府自有守卫的侍卫,而且天香今天就会搬到行宫去住,你们的首要任务不是要保护她吗?她现在人都不在这里了,你们几个不跟着自己的主子,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虎威王府可不养用不着的闲人!”摆开小王爷的架式,黄虎斥责起人来还是相当似模似样,“你们给我让开,小王要进去找人。”



    “此处除了几个侍卫以外,并无他人,小王爷请回!”侍卫长刀拦在黄虎身前,刀子没有出鞘,证明他也无意动手。



    “哼!”轻哼一声,黄虎推开身前的长刀,横扫几名侍卫一眼,“怎么,你们几个要和我动手?想以下犯上吗?还是你们真的对天香郡主那么忠心?想好了,这里是虎威王府,你们几个不想要命了?”



    “请小王爷见谅了!”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侍卫们固执地守在小楼前,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看来这些侍卫也算得上是血性汉子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效忠赵茗那个女人,是遇人不淑还是也被赵茗抓住了把柄?黄虎猜测着,此时倒也不想让他们受罪,向一直跟在他左右的萧瑟打了一个眼色。



    于是,黑色的旋风在天香小楼前刮起,不,那不是旋风,而是萧瑟移动的速度太快,只能看到一抹黑色来回于侍卫之间,带起一阵黑色的风,等萧瑟再度停在黄虎的身旁时,守护在天香小楼前的侍卫们纷纷倒下,呼吸匀畅地昏迷过去。



    “两个时辰之内,他们不会醒来。”平板地报告完,萧瑟再度沉默起来。



    “走吧!”黄虎伸出手欲拉萧瑟,却被他以在前开路的姿态,不着痕迹地闪开,黄虎立刻垮下一张脸,悻悻地跟了进去。



    天香小楼里的下人在赵茗走出王府的时候,便被守护在这里的侍卫遣离,因而黄虎二人的闯入并没有引起下人关注和好奇的巴望。翻遍整个小楼,黄虎咋舌地看着在赵茗房间内找出的几只大箱子,里面竟然全都是珍贵的动物皮毛,这些皮毛,有的连他这个百兽之王也不曾见过,最奇怪的却是在这些用高级丝绸锦缎衬托着的珍贵皮毛中竟然有一块獐子的皮毛,土黄色的既不漂亮也不珍贵,偏偏单独被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面,由此可见赵茗对它的确很珍视。



    “奇怪,赵茗怎么会对一块獐子皮这么重视?”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在想什么,黄虎只能想到,这两天厨房倒是做了几样以獐子为材料的菜肴,味道还不错!凑在獐子皮前嗅嗅,隐约上面还有一丝法术的味道,似乎这块獐子皮以前被什么人施过法术,可是又有谁会对一块獐子皮施法呢?想不通,黄虎还是把飘远的心思拉回来,专心地悄悄分辨小楼内各种繁杂的气味,天香小楼里的气味太乱,好半晌,黄虎才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怪味从一张贵妃椅旁边的地毯下发出。



    “就是这里!”上前掀开地毯,浓郁的迷香味道在地毯被掀开的时刻窜了出来,黄虎捏着鼻子向下看去,就见铁栏杆下的简陋地窟中,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上去应该是一家人。至少……他们身上的味道很相近。



    萧瑟沉默不语地用宝剑撬开铁栏杆上的大锁,待里面的迷香散得差不多了,才跃下地窟,连鞘的长剑捅捅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却发现此人迷香吸得太多,没有两天是醒不来的。



    “还真是被幻云说中了,赵茗果然抓了人质藏在天香小楼。”地窟之所以比较简陋,大概是因为是他们为了避免不被王府中人发现而临时修建的,目的只是用来关押人质。黄虎蹲在洞口边儿上,向萧瑟伸出手道,“把他们递给我!”



    萧瑟点头,开始一个一个地将这些昏迷的人运了上去,当最后一个人被平安送到黄虎的手中,萧瑟自己也准备离开地窟的时刻,昏暗的地窟里又射进了一道明亮的阳光,原来这里还有另外的一个通风口。逆着阳光,一条黑影让众人看不透他的本来面目,黑乎乎的球形物体被他丢了进来,眼尖的黄虎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东西,大惊失色地飞扑下去,一把将萧瑟护在身后。



    黄虎刚刚做完这些动作,就听“轰隆”的一声,爆炸和火光冲天而起,天香小楼摇摇晃晃,一条黑影掠过赵茗的房间,带走了两个装着珍贵皮毛的箱子,却没有理会地上的人,就在他离开的瞬间,天香小楼崩塌了,溅起满天的烟尘。



    “呵呵!这雷火弹的威力好象不下于现代的炸弹呢!”月白色的衣摆被爆炸的气流吹得向后飞舞,摇着折扇的幻悠尘笑咪咪地咬着热气腾腾的鸡翅膀,好以整暇地坐在高高的树杈上,欣赏起下面的风景,手指轻划,小型的结界护住他的宝贝鸡翅膀,还有………一长串用长布条系住的,本应躺在天香小楼赵茗闺房里面,才被黄虎和萧瑟救出来丢在地上的几个不知名男女。长布条系住的人串在爆炸的气流中晃动,好象一串包裹得不很美妙的粽子…………



    “这位兄台,杀害虎威王府的小王爷,这可是一条大罪啊!”携带两口箱子不利于行的黑影,才跑出天香小楼几步,面前便出现了一个蓝色衣衫,笑容温厚的少年男子。



    “你怎么会没死?”黑影显然大为吃惊,两口箱子滑落到地上,黑影的双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兵器,力道之大,都可以看到他手上的青筋冒起,“我明明亲手杀的你,连尸体都已经被化掉了。”



    “真是对不起!不能如你所愿。”欧行文歉意地笑笑,非常有礼貌地说道,“在下和虎威小王爷是旧识,实在不能看着兄台就此离开,还请见谅!”



    ………………



    几分钟之后



    在幻悠尘啃着鸡翅膀的树杈另外一端,又多了一串用一根黑色的腰带一头绑住一名头脸都被黑色布料包裹,正在昏迷中的男子,另一头吊着两口箱子的粽子。不用怀疑,那根腰带绝对是出自昏迷中的男子,就这样,天香小楼外面的一棵大树上,造型迥异的两串大粽子迎风招展,为大树增色不少。只可惜,现在的大树已经罩上结界,不能与外面挤满的人群共同分享它的美丽,实在是美中不足。



    瓦砾逐渐被虎威王府的下人们挖开,幻悠尘手中的鸡翅膀也只剩下骨头了,擦干净手,丹凤眼停在瓦砾下面只有修真者可以看得到的黄色光圈上,拍拍正在贴着自己的脸颊撒娇的落月,微笑道,“行文老哥,咱们也走吧!小鸿应该已经等得很急了。”



    “OK!”雷火弹固然很厉害,却奈何不了一个修炼成人形的虎妖,黄虎拖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十有八九是在利用这次机会好搞定萧瑟。欧行文瞥一眼笑得很开心的幻悠尘一眼,暗暗为黄虎祈祷,那个地窟里面可还有老道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好东西,但愿………他们可以安然无恙的出来!嘿嘿!欧行文绝不承认自己有幸灾乐祸的倾向。嘿嘿!



    坍塌的天香小楼下,漆黑的地窟中。被黄虎护在怀中的萧瑟凭借着深厚的内力模糊地辨认着周围的情形,很诡异地,所有的石块瓦砾在距离两个人半米的地方停下,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在支撑着,让它们不能掉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萧瑟记得当时自己已经感受到巨石即将砸到身体上劲风,难道是……想起半天没有出声的黄虎,萧瑟才注意到自己的尴尬姿势,伸手轻推他的肩膀,想说话的萧瑟却感到指尖触到一片濡湿,还有一股鲜血的腥味一并袭来,心中一紧,萧瑟的声音掩不住的焦急,“小王爷,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而已,舔舔就好了!”听得出萧瑟不同平日的声音,黄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出淡淡的黄玉色光芒,无暇注意自己不应该在人前显露与人类不同的眼睛,黄虎被眼前的萧瑟吸去了全部精神,一直被萧瑟紧紧束起的发髻在刚刚的混乱中散开,乌黑的发衬着因担忧而略微苍白的脸庞,显得他更加纤细娇柔,暗骂一声抚养萧瑟长大教他武艺的师父教什么都好,偏偏最应该教的事情半点没有灌到他的脑袋里,黄虎真的很想看他穿起嫁衣的样子,当然了他也只能为自己穿起嫁衣!思绪转到这里,黄虎脱口道,“瑟儿,嫁给我!”



    “小王爷说笑了,萧瑟只是一名护卫!”挣开他的手,冷漠冰冷再度笼在萧瑟的脸上,不敢与黄虎的眼神对视,萧瑟只允许自己观测起他肩膀上明显比其他地方深很多的黑色,分辨不出伤口在那里,撕下的布条也只能将那一片深黑色包裹起来,暂且止住血再说。



    “不用管他怎么说,你只要赖皮点就可以了!活用你身上的“伤口”吧!呵呵!”幻悠尘的声突然插到脑子中,吓了黄虎一大跳,还不等他回话,幻悠尘充满笑意的声音又道,“我们该到那边上戏了,你的动作太慢的话,错过了最佳时机可不要哭鼻子!”



    声音渐渐远去,好象他已经走了,谁会哭鼻子!!黄虎磨磨牙,这个家伙敢情一直在外面偷看!等一下………他说“伤口”?鼻子是有嗅到血腥的味道,他却一直没有在意,现在仔细闻来,这味道可不就是出现在自己的肩头,本来还纳闷萧瑟干什么往他的肩膀上缠布条,原来如此啊!不过……好奇怪!他怎么没有感觉到自己受伤?一个想猛地进入脑中,黄虎眼皮轻跳,不会是幻云那个小子搞出来的吧?既然如此,就利用一下好了。故作气恼地撕开萧瑟缠绕好的布条,黄虎气呼呼地道,“我不要包扎,反正我血多,多放点没关系。”



    “小王爷!”知道他有时候会任性,却不曾见过他这么任性,盯着屡次被黄虎扯开的包扎布条,萧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不大会应付这样的他,心中暗叹一口气,生平头一次,萧瑟试图解释道,“您是主,属下是仆,请不要为难属下!”



    “主仆!你的脑袋里只有这种地位阶级的观念?那么,如果是没有了这一层阻碍,你就会答应嫁给我吗?”黄虎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石头,横眉竖眼地凑近萧瑟执意要一个答案。



    这根本不可能,萧瑟心知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那里可能消除这层阻隔,他的父母就是一对身份差距太大的结合,而最后的结果呢?他们私奔后过了几年的平静生活,最终却还是被抓了回去囚禁起来,这使得他和哥哥自小分散,各随父姓和母姓。一直到五岁的时候,他亲眼看见母亲再也无法忍受长期分离的痛苦,就上吊在他们住了六年的房梁上。



    不想重蹈父母悲惨的结局,萧瑟避开那一对黑暗中的黄玉色瞳孔点头道,“是的,除非萧瑟的身份能与您相合,否则,萧瑟永远只是您的护卫!”



    该死的,又被幻云那个小子说中了,黄虎相当郁闷,为什么?为什么发现萧瑟真正想法的不是自己?还是当局者迷?不管怎么样,既然萧瑟这里已经有了突破口,后面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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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皇上的御辇距离洛阳城越来越近,开路的御前侍卫威风凛凛,踏在净水撒过的道路上,华丽的御辇旁围着护驾的侍卫,后面跟着骑马的武官,乘轿的文官,手掌琉璃玉盏,香炉如意的宫女太监随侍左右,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尽显皇家气派。



    远远地可以看到距离洛阳城东门不远的地方已经有黑压压的一群人在等候,御辇上传出一个略微无力的声音,“小喜子,那边黑乎乎的一片是什么东西?”



    “禀皇上!那是虎威王爷,云家大少爷还有天香郡主恭迎您的队伍!”公鸭似的嗓音出自御辇旁的太监之口,抹了一层厚厚白粉的大太监观望完之后,立刻回报道。



    御辇中的皇上没有再说话,而这皇家的队伍也距离洛阳城更近了。没有人注意到习习吹来的凉风轻轻地掀开了大司礼的轿帘一角,转眼间轿帘合上,不仅是轿帘,就连窗帘都合得紧紧的,任是轻风如何吹拂,就是不会吹开哪怕是一点点的缝隙。



    “恭迎皇上圣安!”呼啦啦跪倒一大片,除了慕枫和轻云是用障眼法没有下跪以外,其他人在各家掌权者的带领下向御辇中的皇帝行以大礼。



    “起来吧!”皇帝的底气明显不是很足,两旁的太监掀开明黄色的辇帘,身着黄色五爪金龙袍,一脸贵气的端正龙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龙目停在慕枫的脸上,“九皇弟,近日可好?”



    “托皇上的洪福,臣弟一向安好!”真正的赵寒阳早就在十八岁的时候死掉了,现在的赵寒阳不过是借了他的形象存在于世间的慕枫而已,嘴巴上说着皇族一贯的客套词语,慕枫给其他人的印象应该是不驯却有礼的。



    “那就好!”这个皇弟,从小就和自己不亲,但是父皇临终的时候把兵权交给了他,这让皇上不得不礼让他三分,端着张慈祥的笑脸,皇帝的目光又转向云君瑜,“君瑜啊!听说你要成亲了,怎么不告诉朕一声,这成亲的贺礼朕可不能送晚了。”



    “君瑜多谢圣上的厚爱!”云君瑜躬身道,“圣上政务繁忙,君瑜这点小事岂敢惊扰圣听。”



    “云大少爷说得倒是好听!”赵茗娇滴滴地出声,跑到皇帝跟前,拉着皇上的袖子又是撒娇又是告状道,“皇上,您不知道,云君瑜好生无礼,好生放肆,压根就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像成亲这种事情当然懒得知会皇上您了!”



    “茗儿!不要胡说!”轻喝一声,皇帝佯怒道,“定是你对君瑜有所误会。”



    “皇上——”拉长了声音,赵茗委屈地扁扁嘴,瞬间红了眼眶,眼泪说来就来,“您都不疼茗儿了,看茗儿受了欺负都不理会!”



    “那个敢欺负茗儿?”旁边的轿辇传出一阵含笑的威严女声,头发已然花白,却风采依旧的太后也露出凤颜。扫了众人一眼,太后道,“茗儿说出来,哀家为你作主。”



    “就是云君瑜啊!他明明知道人家对郡马痴心一片,竟然指使郡马刻意接近人家,现在人家情根深种,皇上也下了旨意允许我们成婚,可是眼前婚礼即将举行,云君瑜他竟然又藏起了郡马,这分明是利用茗儿的真心,刻意要损害朝廷的威严,皇上——太后——您们要给茗儿作主啊!”锦帕抹着泪水,赵茗哭诉道。



    “可有这等事?”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君瑜,你可知道这场婚礼朕已经昭告天下,若是郡马此时逃婚会有什么后果,而你又犯下什么大罪吗?”



    “启禀皇上,君瑜从未做出有损皇室威严,有损朝廷威严的事情,若是定要说君瑜指使郡马逃婚,还请郡主拿出证据来。”云君瑜可不是省油的灯,冷着张脸,出口的话却是很犀利,分毫不让。



    “皇上,您也知道茗儿的为人,没有足够的证据,人家从不乱说!”要证据还不简单,证据还不是人做出来的,赵茗心下冷笑,拍拍手,下面的人立刻推出几个手拿斧头,身穿粗布衣服的男人,“皇上,风旭阳和云家关系深厚是洛阳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们几个更是曾经听过云君瑜指使风旭阳逃婚,茗儿刚刚去云府寻人的时候发现他们在一旁谈论此事,故而也将他们带了过来。”



    “此话当真?”龙目注视着下面哆哆嗦嗦跪下的几个人,这皇帝还颇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



    “草,草民确,确实看见云,云大少爷让郡马爷逃,逃婚。”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其中一个看似很老实的庄稼人几乎瘫在地上,握着斧头的手颤抖不停。



    “君瑜!你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皇帝神色不愉,左右官员们也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旁边的太后更是用含威带煞的目光直逼云君瑜,只是碍于皇帝的威严,太后还没有开口。



    “这仅仅是他们的一面之词,皇上,可否让君瑜问几句话?”这种证人太容易找了,云君瑜真正想知道的是皇帝对云家还留有几分情。



    暗地里瞄了信心十足的赵茗一眼,皇帝大方地点头,准许了云君瑜的要求。



    “谢皇上!”台面上的礼仪要做足,云君瑜冷眼看向地上跪着的几个人问道,“你们说看见我指示郡马爷逃婚,你们可还记得是这是何时的事?”



    “是寅时三刻之后,(临时备注:在古代卯时天基本上就亮了,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寅时排在卯时的前面,是凌晨3—5点的时刻)草,草民到城郊密林砍,砍柴的时候看,看到的!”看都不敢看云君瑜,几个证人的脸都快埋到了地下。



    故意挑了这个天色未亮的时辰,赵茗算准了这个时刻没有人会在他的身旁吗?就算有也是云家的人,根本做不得证人,云君瑜发现赵茗的确够心机,冷冷一笑,星目直望进皇帝的眼中,一子一句地道,“这个时辰,君瑜还在馨儿的软玉温香之中,未曾出过云府。”



    依偎在云君瑜身侧的馨儿未曾想到他竟然会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小脸红得快要冒烟了,低垂着头,耳朵支得高高地不肯错过任何事态的发展,而脸蛋却是没有再抬起来的意愿。



    “也就是说除了云家的人,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你当时并未到密林里是吗?”他的目光让人有些不能直视,但是皇帝心中的计划却更为重要,就见皇帝惋惜地说道,“君瑜,你实在让朕失望。”



    是吗?这就是皇帝的选择,其实在刚刚看到随行官员的时刻他就应该知道了,因为在这些官员中并没有和云家交好,可以说得上话的官员……云君瑜淡笑,既然如此也该有所了断了。



    此刻,城门口适时地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音………



    现在的时刻———巳时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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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找我麻烦的人这么多啊!”撂倒监视自己的侍卫,风旭阳藏在虎威王府的角落里,偷偷地窥视着外面越来越多的人群,而且不管是修真者还是世俗界的武功高手,全都是熟悉的面孔。让他不禁喃喃埋怨道,“真是小气,不过借你们的宝贝把玩几天而已,至于追得这么紧吗?”



    顺便一提,风旭阳在宋朝有一个颇为响亮的名号叫做“枫叶怪盗”,不管是修真界还是世俗界,大多都知道他这个名号,更知道被他看上的东西,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他的手中去,这让手里有宝贝的人们都心惊胆战地避他都唯恐不及,也让对宝贝起了歹心的人们终日在找寻他的踪影,更让被“枫叶怪盗”光临过的人们咬牙切齿,死命地追逐着他。说道“怪盗”,风旭阳的怪就是怪在被他玩儿腻的宝贝都会让他随手送人,或者埋藏起来,画一个所谓的藏宝图送回丢失此物的主人那里,只是他的画功太差,就算物品的主人可以找回失物,也要花上为期不短的时间。而且似乎风旭阳对于这种游戏似乎乐此不疲,玩儿得不亦乐乎。



    “郡马爷?您怎么在这里?”虎威王府的总管终于在这个小角落里发现了被认定是逃婚的郡马爷,大喜过望的管家急忙拉着风旭阳说个不停,“郡马爷,您是跑到那里去了,王府为了找您快要翻过来了,天香郡主跟王爷发了火,带着兵马已经去云家,听说天香郡主把云家包围了起来,直让云大少爷交人呐,这会儿他们恐怕都闹到皇上那里去了。我说郡马爷,再找不到您,不仅是虎威王府有难,云家恐怕也会有重罪加身啊……”



    怎么会是这个可以媲美唐僧的老大爷…………风旭阳为自己的运气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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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1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呃,管家大叔……你别着急……”那个幻悠尘应该是这么叫的吧!揣摩着幻悠尘的性格,风旭阳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那种总挂在脸上的狐狸笑容,只好端着自己的阳光笑脸企图混过去,“我这就去给他们解围,您就别担心了!”



    说完,风旭阳咬咬牙,跃上虎威王府高高的围墙,他的身形刚一出现在那里,数不过来的目光“刷刷”地射到他的身上,风旭阳苦笑,什么叫目光如箭,他算是领教了。



    不等他说话,底下已经有人在叫了,“快看,那是风旭阳,抓住他啊!”



    “呃,好歹,让我说句话再来啊!”僵笑地向后退步,那些人们不由分说飞扑过来的“如火热情”着实让人吃不消,风旭阳如闪电一般窜了出去,听着后面震耳欲聋的呼喝声,躲避着不停射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暗器……咦?怎么还有不相干的路人在凑热闹?把他当作过街的老鼠了吗?竟然连老太太的裹脚布都丢过来了………实在让他冷汗淋漓,别的不说还是赶紧跑吧!目标———洛阳城东门!



    “那个是郡马爷?怎么感觉和平常有点不太一样?算了,还是去通知大家郡马爷已经找到了。”管家揉揉老眼,摇头晃脑地走开了。



    城门口越来越大声的嘈杂让皇帝龙颜深沉,众人不由得让开一条通道,纷纷向后面看去,随行的兵士立刻围到城门口,摆开架式严阵以待,御前侍卫牢牢地护在皇帝前面。



    “让开,让开,要命的赶紧让开啊!”黑色的马尾因为飞奔而变成一条直线,青布衣衫的少年跑出城门,大叫之余还不忘记适时躲过后面急射而来的劲风。



    “大胆!”、“放肆!”这些朝廷大员们虽惊异这少年无视皇帝和众多官员的胆量,却不容许有人在皇帝面前横冲直撞,一时间,类似的呼喝声轩然而起。



    “风旭阳?”别人的惊异那里比得上赵茗的惊怒,为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她看错了吗,不,不可能,风旭阳不可能舍弃那些好朋友,狠辣的流光在赵茗眼中一闪而过,向自己的侍卫支了一个眼色,赵茗暗自道:风旭阳,休要怪本郡主无情,是你太不听话,害死了照顾过你半年之久的一家人。



    打眼色是吧?本来他还有点犹豫是否要做得这么狠,但是当他知道赵茗竟然囚禁起在他刚刚来到宋朝时,给过他最多帮助的一家人时,这点犹豫早就没有了,尤其是赵茗根本不加掩饰地对身边的侍卫打着眼色,这分明是做给他看,也证明,她真的要动手了。风旭阳的回应是一记阳光笑容,这群侍卫根本不成威胁,他很轻易地窜到站在皇帝御辇边儿上的赵茗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下手上一枚雕刻着枫叶图案,并不是很起眼,却很有古朴味道的戒指,随即套在赵茗的手指上,甩都不甩一旁的皇帝和太后,一脸温柔地说道,“茗儿……总算赶得及在婚礼之前把这个礼物送给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枚戒指的主人!”



    风旭阳的话让众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顾虑到当今天子就在眼前而不敢追过来,只能躲在暗处的人们,却对这枚戒指太熟悉了,任谁都知道,“枫叶怪盗”拿走的宝物存放的地点全都和一枚雕刻着枫叶的古朴戒指有着莫大的关系,修真者们更清楚,所谓莫大的关系就是因为那些宝物被存放在这枚看似平凡古朴的储物戒指里面。总之一句话,拿到这枚戒指,就是拿到“枫叶怪盗”所有的宝物。就在这一刻,赵茗已经被所有垂涎“枫叶怪盗”宝藏的人们盯上了。



    只是现在可不是夺宝的好时机,暗处的人们记下赵茗的样貌,悄悄地离开了洛阳东城门。一双一直隐匿起来的眼睛目送他们离开,手上也开始有了捏诀的动作………



    旁人只见到风旭阳脸上此时的温柔,而赵茗郡主却注意到他眼睛中的冷肃,下意识地拔了拔被强行戴在手上的戒指,却发现,这枚戒指竟然根本就拔不下来。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赵茗不认为风旭阳会做出没有意义的举动。



    “大胆狂徒,竟然敢惊扰圣驾!”御林军的十数柄长枪的枪尖闪耀着森冷寒光将风旭阳围在中间,御林军统领横刀护在皇帝驾前。



    “狂徒?我可是天香郡主指定的郡马爷,风旭阳就是我!”站在阳光下的风旭阳格外耀眼,那是一种天生就引人注目的光环。



    风旭阳?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皇帝在用眼神询问着赵茗,而轻咬着樱唇的赵茗则是用眼神在向风旭阳传递着:你真的不顾那些贱民的死活了吗?



    不愿意浪费那个力气去回应赵茗的眼神,风旭阳径自向皇帝说道,“在下刚刚被一点绊住了,所以迎接来迟了,皇上勿怪!”



    “听郡主说,你可是逃婚去了。”拿眼角瞧人,云君瑜冷声说道,“怎么了迷途知返了吗?”



    “云大少,我可没得罪………”风旭阳话刚说一半,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股股的黑气从赵茗的脚底下盘旋着升腾而起,黑气颜色太重,众人根本看不到被包围在黑气中的赵茗郡主到底是什么神色表情,他们只能看到黑气在赵茗头顶汇聚,一条面目狰狞的黑色恶龙迅速成型,张牙舞爪飞扑向还在说话的风旭阳,眨眼之间,风旭阳就消失在黑色恶龙的血盆大口中,黑色恶龙似乎有些意由未尽地睨视着周遭的人们,黑色的长长身躯,峥嵘的头角扫开御林军握在手中已经在颤抖的长枪,黑色的邪恶气息以肉眼可以看得到的形势呈烟雾状缭绕在恶龙身躯上。



    “护,护驾!”御辇上的皇帝和太后吓软了腿脚,抖着声音大叫着,可是这个时候还有谁顾得了他们,琉璃玉盏,如意香炉,碎的碎,撒的撒。宫女太监,侍卫官员到此时不过都是普通的人类而已,眼前就是这么狰狞恐怖的恶龙,想跑的腿却抖个不停,更有胆小的脚下已经流出可疑的黄色液体,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威严官服上也都浸上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黑色恶龙似乎是抖够了威风,“呼啦”一下子进入赵茗的体内,所有的黑色气息也都渗进了她的皮肤内,摇摇有点发晕的脑袋,赵茗难以相信那么一条黑色的恶龙竟然会渗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不……不对,赵茗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赶忙扫视四周,意料中的,所有的人惊魂未定,正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在看着她,再看御辇上的皇帝和凤辇上的太后,他们的眼中不仅有惊恐,更有震怒。在这一刻,赵茗知道,她毁了,没有人可以允许自己的周围出现体内蕴藏怪物的异类,更别说,她的体内是一条与天子相克的黑色恶龙。



    “妖、妖孽!!来人,来人啊!!把,把这个妖女抓起来!”皇帝的脸上那里还有对赵茗的疼宠,几乎是用吼的向御林军下达命令。



    这大概是御林军执行过的最恐怖的命令了,他们恐惧赵茗体内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来的恶龙,战战兢兢地将刀枪架在赵茗的脖子上,哆哆嗦嗦地道,“走、走吧,郡、郡主。”



    “皇上,太后。”做梦也想不到形势会逆转到这种地步,赵茗很不甘心地伸出手,“我是茗儿啊,您们最疼爱的茗儿啊!”



    “带走!”听不下去赵茗的话,也不敢就此杀了赵茗,万一要引出她体内的恶龙就不好了。皇帝的心脏到现在还跳得飞快,高声下令道,“快,赶快把她关到地牢里!”



    “不——皇上,我不要去地牢!”地牢那个地方一向是她用来剥下珍贵动物皮毛,虐杀下人仆役们的地方,赵茗不能容忍自己也被关在里面。然而,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的后半辈子已经注定要在牢狱里面常住,相信,那些对她憎恨已久的狱卒们,会让她好生体验一番当初被她虐杀的下人仆役们所受过的苦难。



    不停挣扎尖叫,贵族气息荡然无存的赵茗被御林军送走,正在整理衣冠的众官员中,最注重仪表的大司礼走了出来,“陛下,赵茗郡主的婚礼已经昭告天下,如今郡马被恶龙吞食,郡主也被关到地牢,婚礼难以举行,若是就此取消婚礼,恐怕会引起民间议论和邻国的耻笑。我朝廷之威必然荡然无存。”



    “众卿可有解决之法?”反正这里已经净道,又被军队把守住,平民是进不到里面来………呃,那个横冲直撞的风旭阳除外。皇帝深知如果在这里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一会儿进城之后,也难以变出一个天香郡主去成亲。



    “草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解此燃眉之急,不知当讲不当讲。”从云君瑜身后迈步走出一名月白色儒衫的陌生少年,平凡的面容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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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29:4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是何人?”能站在云君瑜的身边,必然不是一般的路人甲,皇帝思忖着,开口问道。



    “云府的执事——幻云!”笑容拉大,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眯成细细的一条缝隙,少年愉快地自我介绍道。



    “云府的执事?你且说来听听!”风旭阳的出现,并且被那条黑色恶龙吞入腹中,等于是死于天香郡主之手,少了这个把柄,朝廷暂时是无法动云家分毫,只能再找其他的借口了,皇帝心如电转,思量着下一次要找谁来对付云家。



    “皇上昭告天下的是天香郡主的婚礼,百姓们知道的也是天香郡主的婚礼,周遭邻国听说的也只是天香郡主的婚礼,所以只要给出一个“天香郡主”的婚礼便可,皇上,“天香郡主”是您给的封号,要赐给何人自然由您定夺。”语意不用说得太明白,幻悠尘笑容可掬,意态悠闲地轻轻一点。



    “皇上!依微臣之见,此法可行。”大司礼接过话头,“重点是“天香郡主”的婚礼,其他人不会对郡马爷是谁太过在乎。只要我们可以自圆其说就可以。”



    “嗯——”沉吟一会儿,皇帝的龙目在环视众人,目光定在云君瑜身上,“既然君瑜即将成亲,不如朕就将“天香郡主”的封号赐给你的未婚妻吧!”



    “多谢皇上厚爱,但君瑜父母皆不在洛阳,若是私自成婚与礼不合!”云君瑜婉言拒绝道。



    “大少爷的家世洛阳城人尽皆知,更何况风旭阳和大少爷是朋友的事情也是大家有目共睹,这种情况下,很难自圆其说!”笑咪咪地为云君瑜解围,幻悠尘貌似恭敬低下头的动作,掩盖住他微微打着哈欠的无聊之举。



    “幻执事所言有理,云大少爷实在是很不合适。”大司礼皱着眉头进言道



    “那么,依卿所见,这“天香郡主”的人选应该由谁来做呢?”好端端的事情搞得这么麻烦,皇帝的心情一路跌落谷底。



    “这个……”大司礼转头看向幻悠尘,“既然云府的幻执事提出了这个办法,那么应当是有适当的人选吧!”



    “草民的确是有一个很适合的人选,皇上可以拿来做参考!”平凡脸孔上的笑容却诡异地迷人,这笑容让熟悉他的所有人感到脊背发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就听幻悠尘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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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幻云————”诺大的虎威王府传来惊人的怒吼声,听起来黄虎小王爷的心情好象非常非常不好的样子。



    “很漂亮……不是吗?”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幻悠尘现在这种诡计得逞的笑脸怎么看怎么碍眼,“呵呵!小王爷,新嫁娘在过门之前就见其他的男人这样好吗?萧护卫会吃醋的!”



    “那我现在的德行又是谁害的?”拎着过长的裙摆,黄虎根本没有淑女的模样,大剌剌地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揪着笑得非常愉快的幻悠尘的衣领,圆瞪的双眼不自觉地变成了琥珀的颜色,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已经被抹上胭脂的红唇边,微微龇出一对白森森的小虎牙,很可爱!



    “你是虎威王爷的义子,小王爷的名号只是外面的人习惯性这么称呼于你,并没有载入宗室名册里面,所以———即便是你突然变成常年男扮女装的义女,也不会惹来类似与欺君之罪的麻烦!不过……如果你再像个女人一点,就更适合郡主的名号了。”别说,黄虎这一身新娘妆扮还真是不输给他见过的那些天香国色的大美女,瞧他涂抹上胭脂的红唇好似玫瑰花瓣,英气勃勃的一双眉毛下琥珀色的眼睛又大又圆,小麦色的皮肤闪耀着健康的光泽,乌黑的头发被盘成髻,纯金做的凤凰发簪别在发髻的正中央,凤嘴衔着略长的流苏在他的额头前,随着他的动作摇晃,鬓角垂落下两缕发丝,为他更添几分妩媚。啧啧!凭他几年来欣赏美女的经验来看,这家伙还真是大美女一个!翘着脚,柳青鸿赞叹着。看人家扮美女多漂亮,不像自己,竟然跑去演了一个鸡皮鹤发,一派正经,满脑子都是礼仪宫规的大司礼老头子。大热天的,那么一身繁重的官服压得他差点口吐白沫,连修真者都头痛的衣服,真不晓得那个大司礼怎么会把自己整天包在里面。



    “我没问你!”手下加上一点力道,黄虎虎眼圆瞪,“姓幻的,你说解决我和萧瑟的问题就是用这种方法?”



    “皇上赐婚多好,不是成功解决掉小瑟的心结吗?”漫不经心地说着,咬着新出炉的小笼包,幻悠尘再度沉浸在美食的世界中。



    他完全无视黄虎的行为,让黄虎气结,“为什么要我穿女装,今天当新郎的应该是我而不是萧瑟!”



    “小笨虎,你的脑子有多久没有动过了?难道你忘记了萧瑟虽然是你的侍卫,更是入编在册的军人吗?你是不用担心欺君之罪,可是小瑟可有掉脑袋之忧啊!而且……”招牌的狐狸笑容再度出现,幻悠尘吞下手中的小笼包,闲闲地笑道,“听说修炼足了五百年,具有纯正血统的妖族都会有可以选择变男变女的权利,难得今次可以见到真人秀,我怎么可以放过!”



    嘿嘿!(请读一声)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给他一记鄙视的目光,原本葬身黑色恶龙口中的风旭阳此时却好生生地坐在椅子上,仔细嗅嗅身上有无异味,风旭阳已经充分了解到此人的恶劣本性,目光瞟到端着一大盆水在不停漱口的韦棋,相当不爽地说道,“喂,恶龙,你有完没完,我都不对你的口臭发表意见了,你还刷什么牙,小心刷烂你一口烂牙。”



    “呸呸!想我堂堂东海龙王的五太子,竟然会让一个不晓得多少年没有洗过澡的臭小子在嘴巴里面待过,就算是为了茯苓玉,还是会恶心得要命,本太子帮了你的大忙,你小子不仅不知感恩,竟然还在那边唧唧歪歪个不停……”要比发牢骚,他才是苦主,为了一块茯苓玉,赔上了自己的十多样宝贝,还赔上了自己那么多天的自由,最后还让自己的嘴巴里面染上了风旭阳的臭味,他是何其倒霉啊!恨恨地瞪一眼笑容可掬的幻悠尘,韦……不,应该是叫做敖棋,敖棋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倒霉,想他好歹也是龙王五太子,还要跑去冒充一条黑色邪恶的恶龙,就因为那个小鬼说什么黑色和他的深蓝色鳞片颜色相近,还说什么他是龙,演起来比较逼真,幸好这里没有其他的水族在,否则他高贵的龙族形象必然会荡然无存。



    “天香郡主,外面的乐声应该是萧瑟过来迎接你的吧?”适时地提醒玩儿得起劲的几个人,(大概只有这恶魔三人组会这么认为)欧行文比比楼下奉命等候在那里的一群婢女。



    “……”嘴巴里不停地咒骂着,黄虎心不甘情不愿地拉高裙摆下楼,旁人还可以听得到他的咕哝声,“我只想娶老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娶,等我回兽王林,一定要补回来不可……”



    “婚礼总算正式开始了!洛阳水席,宫廷宴席,好多好多美食在等着我!”脸上荡漾起水样波纹,另外一张平凡面孔浮现出来,云府执事幻云再度登场,带着那一脸幸福的笑容,幻悠尘乐陶陶步履轻快地跟了上去。



    从未见过那个坐要用瘫的,走要用晃的,跑要用人带的懒人那么勤快,风旭阳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婚礼……真的是他为了找我才答应赵茗的?”



    “他绝对是为了找你!”柳青鸿和欧行文很肯定地拍拍他的肩膀,两个人相视一眼,突然大笑道,“不过,找你是顺便,享受这顿难得的美食才是正经!”



    “真的?假的?”狐疑地看着性格变得更加恶劣的自家师兄,风旭阳已经觉得他的话也不可以尽信了。只是……依照幻悠尘那个性格……搞不好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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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天香郡主的婚礼却才刚刚到高潮部分,洛阳城居民虽然对于婚礼改换了新郎的事情有点奇怪,不过,有热闹可以凑,他们那里会管天香郡主的郡马到底是何人,所有人都眩目于天香郡主花轿后面被宫女太监们捧在手中的嫁妆,尤其是朱红色托盘上贴着喜字的各色珠宝金银,晃得人们眼睛都花掉了。婚礼按照皇家的传统步骤进行着,此时的洛阳城被彩灯照亮,喧天的锣鼓声,昭告着天香郡主婚礼的喜庆与热闹,而这份喜庆也传入了洛阳城最黑暗的角落,阴冷的府衙地牢中。



    今日是天香郡主的大喜日子,地牢中的犯人们也沾了婚礼的光,今夜的晚餐格外丰盛,不仅见到了难得的荤菜,更有一杯小酒可以入肚,即便犯人们不太清楚天香郡主的以往事迹,但在此时他们真的很感谢她。



    在地牢的深处,与众人隔离开来的阴暗地牢中,刚刚被关进来的女囚却不这么认为,珠钗环佩被夺,华衣锦袍被抢,这身粗布的囚衣那里是她这么娇贵的人可以忍受的,牢牢攥着囚室铁窗,攥到双手泛白,青筋凸起。赵茗披头散发,去掉妆点的脸蛋已经不再美丽,甚至有些粗糙,只有那一双眼瞳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那是我的,应该是我的婚礼!”恨,好恨,高涨的恨意压不住,她也不想去压抑,赵茗的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出了血来,拼命摇晃着毫不动摇的铁窗栏杆,赵茗低声吼着,“出来啊,黑龙,恶龙,你不是在我的体内吗,你出来,出来啊!毁了这里,毁了洛阳城,毁了这个这个朝代,我没有错,错的是不听从我命令的所有人,毁了他们啊!竟然敢把我关在这里,什么皇上,什么太后,我要杀了你们,我要剥了你们的皮做装饰品……”



    吼叫的声音越来越小,赵茗眼中的恶毒却越来越深,攥住铁窗栏杆的双手指甲崩裂,红中泛黑的鲜血顺着栏杆流到墙面,再流到地面,赵茗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双目发红地瞪着外面的彩色街道,嘴里的诅咒声不断,她在诅咒这个婚礼,诅咒所有此时笑得幸福快乐的人,诅咒皇族,诅咒朝廷,诅咒皇上,诅咒太后,诅咒每一个在外面的人,“我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杀,杀,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好黑暗的灵魂,真是难得的补品,上好的鼎炉!”白色有些透明的丝线凭空出现,黏在赵茗身后的左右墙壁上,一个妖异的女人缓缓从房顶降下,轻若无物地坐在丝线上,女人长得很美,是一种让人心中冒寒气的美丽,邪恶又诡异,她高高挽起的发髻别着一只绿油油的蜘蛛发饰,妖异的五官镶嵌在一张瓜子脸上,雪白的胴体嚣张地展露着,只在胸前高高耸起的部位围上一圈黑色的布料,下身有些像旗袍的长裙从两边高开衩到大腿根,松松地挂在胯上露出缀着绿色宝石的小肚脐和一双修长雪白的大腿,赤裸的双脚上套着金色的脚环。绿色小嘴一张,长长的指甲轻轻一点,从嘴中拉出一根白色透明的丝线,转手弹了出去,贴在毫无所觉的赵茗后脖颈上,白色的丝线立刻变成黑色,妖异女人似乎很开心,发出一阵说不出是好听还是恐怖的笑声,惊得赵茗转过头来,就在刚刚看清楚这女人的一瞬间,黑暗席卷了她的意识。



    “咯咯………!这个身体我要了!”白色的丝线将昏迷的赵茗悬了起来,妖异女人笑着化作一缕绿色的烟雾钻进赵茗的身体。



    夜还长,外面的婚礼依然热闹,赵茗再睁开的眼睛却在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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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33:35 | 显示全部楼层
“外面的修真者还真是不少。”扯掉衣袖,将囚衣撕开在胸部下面打个结,露出雪白的小腹。眼睛中的绿色光芒还在闪烁,这一刻的赵茗虽然不美却妖异的厉害,五指伸到眼前,拔掉上面的枫叶戒指丢到地面上,赵茗扭腰摆臀地走到铁窗前,舔舔上面的血液,抬起脚将戒指踢远,“虽然有点小法力,不过这么丑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我?”



    “真是吵闹,就借这里炼一下这副肉身好了!”坐到床铺上,绿色的光芒在赵茗身体上溢了出来,恍惚中似乎可以从赵茗的脸庞上看出另外一张脸孔,只见这女人满是情深义重的娇声笑着呢喃,“您要等我啊,蛛妃将这肉身修炼好,除去妖魔的气味,便去找您!这一次,蛛妃便可以常伴您身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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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的婚礼真是复杂,光用看的就累死了!”没有什么坐相的趴坐在云府院落的石凳上,柳青鸿发誓,他绝对不要再参加一次皇家的婚礼了。



    “你又不是主角,累什么累?”鄙视他一眼,欧行文的坐相依旧稳当,有条有理地摆弄着石桌上的茶具,为身前的茶杯中添满碧绿色的茶水。



    理所当然地抢过欧行文的茶水,不见丝毫疲态的幻悠尘十分满足地笑道,“吃饱了,吃饱了,真是舒服啊!能够吃到这么多美味,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此!”



    “你有的吃就高兴了,好象自始至终跑腿的都是我们!”风旭阳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乖乖听话换了一张脸孔跑去参加婚礼,吃起天香郡主的婚宴来了。瞄瞄幻悠尘的空无一物的肩膀,挠挠头皮问道,“喂,我说幻师兄,经常腻在你肩膀上的落月呢?从刚才就没见过它了。”



    “落月很漂亮吧?”没有回答反而笑得古里古怪,幻悠尘把玩在手中的折扇敲敲风旭阳的脑袋,“枫叶小弟是不是手又痒了?”



    “脑子坏掉才会打你身边东西的脑筋。”不满地小声咕哝着,风旭阳没那个胆子大声嚷嚷,幸好那条恶龙已经跑了,不然这会儿就又得多出一个找他麻烦的家伙了。趁着四下无人,风旭阳问道,“几位师兄,该解决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那就要看上面的那位什么时候肯带咱们回去了!”折扇指指上面的参天大树,幻悠尘若有所指地笑道,“这一位已经在上面睡了很久了。”



    “睡?”有什么人可以避过修真者的耳目,在上面睡得舒服?好奇心顿起,柳青鸿三人抬头望去,茂密的树木枝叶间依稀可以看得到垂落下来的淡紫色衣袂。



    “那是谁?”想都没想,风旭阳便向树冠跃去,动作太快的他根本没有发现幻悠尘再度露出了诡计得逞的狡黠笑容,才刚接近树冠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便直冲大脑,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风旭阳险些一头栽下来,急忙在自己的四周做出一个隔离用的防护气罩,翻身回到地面,风旭阳抖动着全身,企图甩开那古怪的辛辣感,“辣!辣死了!这是什么鬼东西,竟然从皮肤上渗进来!”



    “这一位全身都是毒药,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最好不要靠得他太近!”笑咪咪地放马后炮,幻悠尘一点罪恶感没有地向上面招呼着,“凌!起床了!月亮都出来了!”



    “月亮出来才是睡觉的最佳时机吧?”衣袂翻飞,飘然落地,凌打着哈欠,费力地睁开惺松睡眼,“好不容易找这么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打算好好睡一觉,却还有扰人清梦的蚊子嗡嗡叫个不停。”



    “他说你们是蚊子!”折扇一比,幻悠尘便将其他三个人划做蚊子的行列,自己却笑容可掬地手往凌的眼前一伸,“凌啊!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我已经闻到你身上的香酥鸡翅膀味道,可不要藏私呀!”



    我倒,风旭阳没想到幻悠尘会蹦出这么一句话,加上身上辛辣的感觉有逐渐变痒的趋势,一个站不稳趴倒了长满柔软青草的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拜托你,幻师兄,你才刚刚吃完婚宴好不好?还要吃?呃……要吃也先给我解药!”



    “毒不死你,这点小毒一个时辰之后药效就会退了!”乐滋滋地接过凌大方地送过来的纸袋,幻悠尘笑得没什么同情心。



    “有美食没人性!”丢下一句精辟的见解,欧行文挂着一张温和的脸孔,对风旭阳送上十二分同情,外加二十分幸灾乐祸。



    一个个都这副德行,风旭阳大叹自己倒霉,遇到这么多怪胎,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送到毒药的创造者身上。



    “别看我,我从来不做解药!”摆摆手,敷衍着风旭阳,凌侧头问道,“你们决定了,现在就走吗?”



    “先和云大少道个别吧!他已经过来了!”塞满鸡翅膀的嘴巴竟然吐字还那么清晰,幻悠尘的这份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正说着,云君瑜已经跨过院落的月亮门,走了进来,看这里人那么齐全,云君瑜心中已经有所明了,出口的话不似问句,而似肯定,“你们要走了?”



    “这几日多有打扰,我们也该返程了。”由欧行文为代表,甚为有礼地抱拳道,“云大少爷,若是有缘,日后当能再会。”



    “怕是很难了吧!”目光滑到凌的身上,云君瑜双瞳带着洞悉的光芒转向已经解决掉鸡翅膀的幻悠尘,“由他带来的人,想必距离这里非常遥远,恐怕不是以地域为单位,而是以时间吧!幻云,你可否告诉我你与舍弟的真正关系?”



    定定地看着云君瑜肯定的面孔,幻悠尘淡然一笑,龙戒中取出一支碧绿色的长笛,温润的玉质长笛好似其中流动着水润光华,笛尾悬着一方小巧典雅的翡翠,长长的长穗流苏随风流淌,丹凤眼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小院的阴暗角落,幻悠尘轻抚着长笛,笑意悠然,“既然是临别,就送上一曲作为纪念吧!”



    长笛就唇,清越悠扬的曲调从碧绿长笛中倾泻而出,像是晚风拂过杨柳岸,像是细桨划过碧波湖,一缕缕,一丝丝,溢出云府,流过街道,徜徉在整个洛阳城,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喧天的锣鼓声也沉寂下来,没有人愿意发出细微的声音破坏这样的美妙音色,心在沉醉,灵魂也沉淀,宁静与祥和,恬淡与安适,眼前似乎出现一幅青山绿水的图画,置身其中,清风拂面,心也变得清澄,意也变得悠然。这笛声从有到无,由远到近,不知是何时开始,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当这曲子结束的那一刻,很多人似乎忘记了什么,却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云府内,淡淡的月白色光芒在幻悠尘五人身上闪耀,云君瑜长吐一口气看向幻悠尘的目光也与平日不太相同,最后再转而望向凌问道,“走之前,你不和若流道别吗?”



    “有这个必要吗?”轻弹左边耳垂上的蟠龙耳饰,凌邪笑的脸上却是无情,“左耳戴耳饰就已经说明,我没有断袖子的癖好,更何况我现在对那些感情没—兴—趣—”



    “好吧!”无话可说,这位长辈的性子向来难以捉摸,云君瑜也不认为夏若流真的与他相合,这大概也是幻云虽然察觉到夏若流的心意,却未曾插手的原因吧!多少有点了解那总笑得很开心的幻云,云君瑜淡声道,“一路顺风!”



    “对了!”身形越见透明,幻悠尘的脸上再度露出招牌的狐狸笑脸,“诸位长辈们的厚礼,悠尘先谢过了!”



    话音刚落,月白色的光芒顿敛,幻悠尘几人消失在云君瑜的眼前。



    “悠尘?幻悠尘?名字都在用假的,这个小子。”摇摇头,云君瑜耳边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不用转头也知道来者是谁,“若流,你来晚了一步。”



    “大少爷,刚才的曲子是三少爷吗?”形似,意境却不太一样,那音色太熟悉了,以至于让夏若流失去了往日的平稳镇定。



    “不……碧渊笛……”断续地念出几个字,云君瑜难得地露出会心一笑,忽地想起幻悠尘临走时留下的话,脸色一沉,话也不说一句,连轻功都用上了,直接从屋顶飞掠到“敛云阁”,果不出所料,历来云家人的收藏被搬得空空如也,就连他云君瑜的都不例外,尤其是云湛然的收藏间,就连书架纸片,座椅茶几都没有留下,搬得最为彻底………



    不多时,云府传出云君瑜久违的大笑声,声声入耳,着实让下人们吃惊又担心。



    而此时幻悠尘离开的小院中,阴暗角落里幻化出一个冰蓝色纱衣的妙龄女子,蓝纱覆面,女子只露出乌溜溜的头发还有一对波光粼粼的眸子,怀中抱着蓝色的小狐狸,柔声道,“落月啊,他已经和你道别了,若是有缘,你便可以与他再度相间。你再努力点好好修炼,就可以以人形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落月小狐狸眼是湿润的,点点泪珠化作冰珠落在女子的怀中,不舍地再看看幻悠尘等人消失的地方,小脑袋埋进了女子的胸前。一人一狐幻化出冰蓝色的光晕,离开了云府。



    这一夜,分散在中原各处云家势力范围,由幻悠尘执笔的风旭阳画卷和按照原稿画出的其他画像同时化为一堆灰烬,而化为灰烬的具体时间,便是那清幽笛声响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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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34:40 | 显示全部楼层
雨夜,近日来,老天爷好象吃错了药,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便是瓢泼大雨,前一刻还是高温炽热,下一刻便是冷风习习,尤其是在这雨夜里,冷风透入骨髓,仿佛这不是炎炎夏日,而是深秋的季节。雨水打在夜晚的石阶上,“噼啪”地作响,城市的灯火在雨夜中显得朦胧,这个时间,这个天气,已无人再在外面游荡,商场小店一个接着一个关了门,从胡同口向里望去,一间咖啡店的的门灯依然亮着,柔和的灯光,在这冰冷的夏日雨夜中似乎可以带给人一丝温暖的感觉。



    “叮叮当当”咖啡店的大门被粗鲁地推开,门上的风铃纷乱地响了起来,却似乎让进门的人很厌烦,被一把扯了下来丢到门外的大雨中,进来的几个人衣服是黑色的,人也很阴暗,目中迸出的光芒是冰冷与无情。



    “几位客人,要喝杯咖啡吗?小店的咖啡种类很齐全,您不妨尝试一下。”从吧台露出一张笑脸,那是一个女子,一个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枝雪中傲立的红梅,不高傲,也不清冷,却敢于与风雪相抗。在这些明显是来者不善的几个人近乎要将她肢解的目光注视下,依旧不躲不避,傲然相对。



    “哼!”为首的男子大手一挥,咖啡店里的桌椅被一股飓风高高卷起,砸过透明的大玻璃窗,破坏了制作考究的大门,重重丢到外面化作一堆垃圾。冷风夹着雨水刮进咖啡店,不大的店面里立刻变得异常寒冷。



    “您这是什么意思?”梅的眼前似乎已经看到了老板娘的怒火在燃烧,呃……现在好象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摆出比较正常的神情,梅道,“诸位来这里就是要将我们店里的桌椅都丢到外面去吗?”



    “哼,女人,快说,你们老板娘在那里?凌又在那里?”手中闪烁着电光,为首的男子明显是在威胁。



    “老板娘不在,凌又是她的男朋友,轮不到我来管他。”眼见为首男子似乎动怒,梅的手不着痕迹地抚在吧台下的一只琉璃杯上,继续道,“你用不着生气,我又没有说谎,这店周围的人都晓得,老板娘一个月里有二十多天不会在店里,能幸运碰到她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



    “你最好没有说谎,女人,老板娘回来后你转告她,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只要她的男朋友凌交代出幻悠尘现在的去向,这家店我就给她留下了,否则不仅是这家店,甚至是她家人的性命,我们也要了。”为首的男子手掌微压,梅背後放着杯盘的玻璃大橱柜瞬间碎裂暴成千片万片。为首的男子没有去看自己的杰作,转头带着手下离开了咖啡店。



    “好危险啊!”手从琉璃杯上放下,梅身后的玻璃碎片被一面透明的墙壁阻拦,滑下,摔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吁了一口气,梅坐在地上,庆幸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还好有这面防弹的超级玻璃在。”



    店外的雨中,破坏咖啡店的恶人并未走远,为首的男子在咖啡店外十步处停下了脚步,“你们几个给我盯好那个女人,再没有幻悠尘的下落,你们就等着形神俱灭。”



    “是,木狼大人!”几个手下同声回答着。木狼心思烦乱,没空理会他们,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这下雨之夜,天色暗沉,连月亮都藏了起来。若是再不能拿幻悠尘回去,莫说是下个雨夜,就是月亮再现的时候,他都看不到了。



    不过……似乎上天很优待他,天空中的乌云突地一散,月亮露出惊鸿一瞥,凡人看不见的月白色光芒坠落在咖啡店的二楼露台上,这光芒止住了木狼正欲离开的脚步,那月白色光芒中隐约可见的人可不正是久寻不获的幻悠尘,还有他的几个死党,以及最有可能知道幻悠尘下落的凌。



    “他们果然混在一起,桀桀,正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幻悠尘,上次的你们给我的屈辱,我一定双倍讨回。”绛紫色的战甲覆在身上,飞扑向咖啡店二楼露台的木狼抬手向天空中发出一枚信号火花,一团红紫光团迎头向毫无防备的幻悠尘几个人劈了过去。



    “乾、坤、巽、艮、结阵!”幻悠尘反应奇快,手指结印,精准地将红紫光团弹了出去,手指再划,一副太极八卦图从他的脚下升起,护住这一片在攻击范围内的区域,这才将目光调到半空中紫红光芒纷飞,面上带着惊讶之色的木狼,笑容可掬地向他挥手打招呼,“大叔,好久不见,我才刚回来,大叔就用这么盛大的欢迎礼来迎接我们,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这小鬼,进境好快!”木狼看不出幻悠尘的具体修为到什么地步,只能感应到他和自己的境界似乎很相近,怎么会这样?前不久他还只是一个元婴期的小鬼……不仅是他,连和他混在一起的两个小鬼修为也到了出窍末期的境界,好快,这么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长进………这几个小鬼……不能留。思及此,木狼也顾不得会被其他的修真者发现,一只铜铃握在手中,紫红色的光芒渲染了半边天空,似哭嚎又似咆哮的声音从铜铃上震荡出来,直入所有人的大脑,好似一把巨大的锤子,狠狠地锤打着人们的脑袋。



    “这是什么鬼东西!”脑袋疼得厉害,负面情绪排山倒海地蜂拥而来,体内的真元在骚动流窜,血液也在挣扎着要破体而出,风旭阳快要承受不住这种难过的感觉,这声音,一声又一声越来越重,催命似地锤到脑袋里面。



    “大叔的欢迎仪式真是特别!”欧行文强笑道,默颂清心净神咒,麒麟玉尺展开,正中央的标尺偏向金色的一边,原本一半金,一半紫色的麒麟玉尺现在几乎变成了完全的紫色,金色的一边被压抑得光芒暗淡。邪恶的意念与力量竟然将麒麟玉尺压抑成这样,那么……“是非有分,善恶有辨………唔…”



    “这个鬼叫声太吵了!”手诀捏不下去,咒文被铃声打散,连青鸟之羽的使用都变得困难,柳青鸿手里的青鸟之羽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显露出羽毛的形态。



    “那么难听的声音,亏得大叔有脸叫出来!要是把我脑子弄坏了,不晓得会有多少人痛哭流涕!”十分厚脸皮的话从幻悠尘嘴巴里蹦出来,他的脑中却在搜索着解决之道…………幻悠尘的狐狸眼一亮,嘴角向上划出一条弧线,既然是音波攻击,那就只好用这个了。脑袋在痛并不影响他从“幻世幽境”中拉出一只半米高好似一个细点的汽油桶,蒙着青色不知名皮革的古怪陶鼓,陶鼓的鼓架好象是用兽骨制成,幻悠尘拎起同样用兽骨制成的鼓槌,嘴上带着古怪的笑容,手上用力地敲了下去。



    “咚!咚!咚!咚!”鼓声响彻天际,地面微微振动,鼓声正气凛然,铜铃带来的负面情绪被鼓声震得粉碎,在旁的柳青鸿等人用目微扫就可以看得到这灯火点点的城市中,无数的细小黑影,那些魑魅魍魉,满身邪气的妖怪全都向外逃去。



    铜铃在鼓声中破出裂痕,鼓点声声,铿锵有力,木狼如受重击,身上的紫红色光芒顿时敛去不少。



    好机会!青芒飞舞,柳青鸿操控的青鸟之羽化作一条匹链,蜿蜒盘旋;欧行文手执麒麟玉尺,紫色火焰麒麟飞腾而起。



    “青羽飞链!”“紫麒幽焰!”两样光芒席卷木狼,冲天而起的青紫光芒点亮了天空。



    “哎呀,引来不少人啊,小鸿,行文老哥,闪人啦!”鼓声停止,半米高的陶鼓在幻悠尘的手里碎成粉末,在隔壁的胡同里,凌正在站在一辆黑色的跑车旁向三个人挥着手,跑车的副驾驶上,还坐着刚刚咖啡店里那位宛如梅花的女子,后面还有收拾完木狼手下的风旭阳。



    “收到!”异口同声地回应着,柳青鸿和欧行文趁着青紫光芒夺目,无人注意,同幻悠尘一起跳下了房顶,不一会儿,黑暗重临大地,一辆黑色的跑车滑入了雨幕中。



    由远及近,点点星光距离这边已经很近了。



    “夔(kui)鼓……”破碎的战甲向下掉落,木狼乏力地摔在地上,脸庞上尽是惊恐的神色,直到被匆忙赶来的木狈带走,嘴中还不停地念叨着,“竟然是夔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夔鼓……夔鼓……”



    与此同时,坐在跑车里的柳青鸿也在问着,“老道,你刚才敲的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



    “那个是夔鼓……”笑咪咪地给出答案,幻悠尘揉揉太阳穴,刚刚被铜铃蹂躏过的脑袋舒服很多。



    “夔鼓?那个仙器夔鼓?那个可以惊天动地,可以吓得妖魔四散奔逃的夔鼓?”欧行文被吓了一跳,那个可是仙器,老道这小子,怎么什么怪法宝都有。



    “……的复制品!呵呵!”幻悠尘笑得很开心,这个夔鼓虽然不是正品,不过效果也不错,呵呵!敲鼓也满有趣的,或许那天可以找一面鼓来练练!呵呵!或许……那天……



    “老道,说话不要总说一半!”四只手掌同时伸到幻悠尘的脖颈前,欧行文和柳青鸿皮笑肉不笑地发出警告。虽然………他们心里很清楚,幻悠尘下次肯定还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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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3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狂飙的黑色跑车流畅地在胡同小巷中滑行,远离已经炸开窝的咖啡店区域,在城市另一边的一条林荫大道上划出完美的弧度,平稳地停在一栋有些老旧的欧式别墅前。



    “到了,你们的两个朋友就在这里。”别墅前的铁门上射出两道红光,确认了这辆车的主人后,铁门缓缓打开,凌将车子开进院子。



    “朋友?”心灵通讯发挥作用,柳青鸿暗地里向幻悠尘询问道,“不会是小清秋和那个酒儿吧?”



    “答对!”回应着死党,幻悠尘分心二用地指指车窗外,笑着说道,“阿凌,好象这里有客人!”



    “那是一个非常不喜欢待在这里的客人。”院子里的另外一辆宝蓝色高级轿车被主人弃在院子里面经受大雨的洗礼,雨幕中还可以看到微微的清烟从车尾排气管冒出,看起来是刚到不久的样子。将车子停在门口,凌打开车门向众人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们先进去,我停好车子就来。”



    下了车子,欧行文也用心灵通讯向幻悠尘兴问罪之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你老实招来,是不是你偷偷地和凌说过什么?”



    “我只是用传音术请凌帮忙照顾一下两个朋友而已!”幻悠尘向死党眨眨眼,乐得看两个死党没有形象地猛翻白眼。



    “凌——人家好想你!”这时候,别墅大门从里推开,一团水蓝色的粉嫩人影从里面扑了出来,看也不看地抱住距离最近的人,口中一边嚷嚷着一边在对方的脸颊上送上香吻,甜蜜蜜地说道,“上次你送来的帅哥真是极品呢,美女也好娇媚,人家照顾了他们那么久,你得给人家奖励!”



    ………静默,众人愕然,张大嘴巴看着挂在幻悠尘脖颈上撒娇的娇俏女孩,欧行文的那温和的笑容已经在变得向看好戏方面靠拢,柳青鸿起哄地吹起口哨来。



    好热情!这飞来艳福让一向悠闲自得的当事人幻悠尘微怔,一股幽幽的香味从死命抱着自己颈子的粉嫩人儿的身上发出,窜到自己的鼻子里,幻悠尘忍不住一阵好笑,“小妹妹,我不是凌!”



    “咦?”手一松,看清楚自己亲的人,魅甜美的小脸上顿时一片红晕,好象是害羞了,只是她的眼中晶亮亮,光闪闪的,却又象是发现了什么宝物。



    “小妖精,你给我回来!”一把将水蓝色衣裙的魅拉回怀中,大门口出现一个异常英俊,举手投足都流淌着风流潇洒气息的的男子,就见他一脸气急败坏,怒气冲冲,满含杀气地瞪了脸颊上还印着粉红色唇印的幻悠尘一眼,扛起魅就往外走。



    “欧阳正闲,你放开我,我要和这些帅哥们合影留念!”被扛在肩膀的魅不停地捶打着欧阳正闲,恨恨地发现这个臭男人的肉是石头做的,捶得她的手好痛,挥着自己的小拳头,向幻悠尘急声呼救,“喂!帅哥,好歹我刚刚也送了你一个吻,现在救救我也不为过吧!”



    很有趣的小姐,现在仔细看来,她只是长了一张可爱甜美的娃娃脸,实质的年龄似乎并不是很小,幻悠尘笑容可掬道,“那位仁兄看起来就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本人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少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过,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走好!再见!不送!”



    “该死!臭小鬼!哇——欧阳,放开人家啦!”



    “小妖精,闭上你的嘴巴!”



    两个人的吵闹声越来越远,柳青鸿分感纳闷地嘀咕道,“奇怪,这么好玩儿的女人为什么以前就遇不到,最近是吹了什么风,接二连三地都跑了出来。”



    “那是你孤陋寡闻!”折扇顺势敲在死党的脑袋上,在柳青鸿反应过来之前,幻悠尘快步溜进别墅里。柳青鸿那里肯吃亏,不仅要自己追打过去,还将欧行文也拉了下水。三个人打闹着进入别墅大厅,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的慕清秋和摆着一张无精打采娇媚小脸的酒儿便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小秋秋,好久不见,想我了没?”折扇挑向慕清秋的下巴,幻悠尘好玩儿地摆出一副花花公子的德行,捎带着还在向酒儿抛了一个媚眼…………呃,气质好似谪仙的一个人,竟然在抛媚眼,那姿态,说多怪异就多怪异。



    旁观的风旭阳一阵恶寒,不禁打了个寒颤,再看其他人,似乎见怪不怪,一脸太平地各自找了地方坐了下来。风旭阳不由得暗自心道:怪胎,怪胎,全是怪胎!最恐怖的是自己竟然也有了习惯的感觉,凄惨了,想他一个大好青年竟然就此被这些人带坏了。



    “带我去见风少君他们!”别过脸,慕清秋的冷眼凝在大厅里面的一盆不知名奇花上,就那么凝着,却没有焦距。从小一起长大的酒儿一反常态地收起充满诱惑力的妖媚笑容,柔若无骨的白嫩手臂环着慕清秋的手,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对方的眼睛,很容易会被老道骗得团团转!”挡在慕清秋的视线前,欧行文也发现这小子实在是沉闷,如此别扭的性格,大概是和他生长的环境有关。



    “我们老道虽然并不英俊帅气,不过他那一双狐狸眼还是可以看的,所以你就勉为其难地转过头来吧!”不由分说地将慕清秋的脑袋扳正,最难得的是慕清秋竟然没有任何反抗地任由他摆弄。柳青鸿向死党比出胜利的V字。



    慕清秋还来不及为自己无意识的合作惊讶,目光便投入到幻悠尘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眼中,闭闭眼,慕清秋长吸一口气缓声道,“你们……都知道了?”



    “前因后果看了一点……”出声的是欧行文。



    “大致情况也了解了一些……”接口的是柳青鸿。



    “我饿了!”发出不合时宜声音的自然是幻悠尘…………分神期的修真者还会饿?欧行文和柳青鸿决定忽视这个素行不良的家伙。



    只有看着好玩儿的梅把幻悠尘的话当了真,从冰箱里面翻出一碟又一碟的各色小吃送上桌子,轻易地得到了幻悠尘感激的幸福笑容,那笑脸眩目得真是让人庆幸,还好他并不是什么超级美男子,否则这笑容的杀伤力就太恐怖了。



    “我要尽快见到风少君他们五个,这是你答应过的,不要忘记了。”酒儿早将一切都告知过他,慕清秋压抑下心中对幻悠尘三个人那种融洽相处方式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再度重申。



    “一个问题!”比出食指,幻悠尘没有停下往嘴里面送食物的动作,轻描淡写地笑道,“以往你去找风师父他们的时候,可有报过你的身份名字?”



    “……”慕清秋沉默,蓝光乍现乍隐,沙发上再不见他的影子。



    “教主哥哥!”酒儿手中一空,担忧地追了过去。



    “就这么跑了?”风旭阳看得一头雾水,迷惑地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若是小秋肯报上姓名身份,风师父他们大概也不会在这修真界待这么久了。”说着只有知情者才能明白的话,幻悠尘伸伸懒腰,“能让小秋这么急切地想见风师父他们,看来现代这里又发生了一些足以影响小秋情绪的事情。”



    “你们离开了半个月!”刚进屋的凌听到幻悠尘的话,接口道,“据我所知,修真界已经乱了,各大门派内不断地有人失踪,闹得人心惶惶,就连世俗界都受到牵连,灵异现象在各地频频出现。修真界和世俗界的隐藏势力也都展露出头角。想必能影响那一位情绪的事情,应该和这些有关吧!”



    “有人终于耐不住了!”闭目沉默半晌,幻悠尘微笑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就来玩儿一场吧!”



    “玩儿?你又要做什么?”风旭阳对这个字大感头痛,直觉地感到幻悠尘又要作出什么惊人之举了,不禁苦笑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幻悠尘把玩着手中的如意折扇,眯着眼睛,只笑不语。



    倒是欧行文温厚的嗓音缓缓响起,“人生如戏,如梦如幻,亦真实。且以平常心待之,其乐无穷。”



    “就是这么一回事!”敲敲自家师弟的头,柳青鸿认同地笑道。



    只是……风旭阳有听没有懂,神情更加地迷惑了。



    所以说……小鸿和行文老哥才会是他的死党,幻悠尘淡笑,尽管性格各异,待人处世的方法也不同,但是隐藏在心中的想法却都是一样的,或者这就是臭味相投的真正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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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他跑了?”面向着巨大的落地玻璃,尊者似乎在欣赏外面的雨色。



    “尊者大人!”木狈跪伏在尊者的脚下,带着敬畏的语气道,“幻悠尘敲响了夔鼓,大哥为了捉他已经被夔鼓所伤,只剩下半条命。”



    “蠢材,那根本不是夔鼓,充其量只是有点效果的赝品而已!”一直被黑色的斗篷掩盖住容貌的尊者,虽然不曾露出过庐山真面目,却很轻易地让人感受到他此时的眼睛必定是散发着森冷寒光,“若是真正的夔鼓在这里,你以为,木狼还有命回来吗?”



    “属下愚昧!”忙不迭地认错,木狈不敢再多一言。



    “幻悠尘……哼,泥鳅精也没他这么滑手。既然如此,就先拿云清派下手好了。”尊者阴冷地笑着,五指放在落地玻璃上,静静地看着玻璃在指尖熔化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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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38:32 | 显示全部楼层
位于T市中心部位的天宇集团是一家规模庞大,人才济济的大型跨国公司,公司不仅有一流的设备,一流的人才头脑,更有一流的领导阶层,只是这天宇集团的高级干部似乎对于上镜兴趣缺缺,以至于外界从不清楚天宇集团里的高级干部究竟是什么模样。天宇集团的大楼是经由顶级设计师设计,无论是从整体美观还是到保全系统都是世界级的。所有来到天宇集团的人们都会率先看到高耸入云的天宇大楼笔直地插向天际,傲然地矗立在T市。再由下向上仰望,不仅会让人感到脖子酸痛,更会有一种强烈的震撼感。



    在深沉的夜里,天宇集团最上面的几层还在亮着灯火,遥遥望去,好似融入天空中的星子,闪闪亮亮。



    “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回自己家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还要挑个月黑风高的日子?”有气无力地扶着树干,风旭阳瞥瞥兴致盎然的幻悠尘三个人,还有一脸冰冷阴沉的慕清秋和酒儿,搞不清楚这一大帮子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风小弟,我们现在是黑色通缉犯,走在阳光底下会死得很快!呵呵1笑呵呵地说明三个人正在被修真界追逐的处境,幻悠尘话锋一转,笑眯了狐狸眼,“而且,风小弟,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风旭阳对他的玩儿性彻底投降,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幸亏只是他的玩儿性大,相比较起来,自家师兄和欧师兄还只是小儿科。



    似乎是要打破风旭阳的天真的想法,欧行文的声音顺着微风吹过来,“小清秋,我家师父已经有一千多年的修为,距离成仙也就半步之遥,以你现在的能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要不要我帮忙?”



    “也算我一个,师尊那个爱装年轻人的老头子屡屡算计我,嘿嘿!我早就想报仇了,”柳青鸿摩拳擦掌地报名,瞧他那模样,就像是慕清秋要对付的不是他的师父,而是他的对头一样。



    这几个师兄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抓抓头皮,风旭阳突然察觉到,自己抓头皮的次数越来越多,糟糕了,万一那天变成秃头该怎么办?



    他们是讲真的?慕清秋无法相信竟然会有帮着外人算计自家师父的人类存在,尤其是……看他们的表情,那里面的兴奋和认真可不是假装的。



    “孩子们!出发咯!最晚到达的要请宵夜1振臂一呼,幻悠尘胸前冒出一道黑色的幽光,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光芒也不甘示弱地跑了出来,腻在幻悠尘的身上蹭啊蹭的,许久不曾出现的墨羽将幻悠尘懒洋洋好似没有骨头的身体载了起来,快步奔向天宇大楼。



    “卑鄙1抗议幻悠尘突如其来地行为,柳青鸿和欧行文最快反应过来,很没有良心地丢下风旭阳,慕清秋和酒儿,径自追了过去,口中还低声道,“老道你犯规,有本事和我们一同起跑!还有,谁是孩子,你比我们都要小好不好1



    “什么跟什么啊1脑袋有点混乱,不过风旭阳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幻悠尘那个大胃王在,多少宵夜都不够吃,与其在这边愣着,到不如为自己的私房钱着想,加快点脚步。



    “秋哥哥,快走啊1酒儿拉住还未移动脚步的慕清秋,她可不想做最后一名。浑然未觉,被她拉着跑的慕清秋,那一颗冰冷的心有些微的松动,紧绷的情绪在幻悠尘三人这番笑闹中不自觉地放缓,再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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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宇大楼最顶层的会客大厅里,零零散散地或站或坐着十多个各有特色的男女,在他们的眉目间全都敛着担忧和心焦,一个个坐立不安地频频向外面张望。



    “师父已经去了好久了,凤师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胸口发紧,苏怜儿总觉得非常不安,似乎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坐在这名为天宇集团,实质上却是五行神殿在世俗界落脚点的大楼中,周围虽然都是相当熟悉的师兄师姐们,但是这阵不安没有减低,反而越来越浓烈。



    “应该不会。”说得很不确定,凤情很清楚苏怜儿这种不安,因为她的一颗心也提得高高的,视线扫过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外面的少女,她是刘长老新收的女弟子,叫做凌菀心,不仅资质好,人也长得美。是自己新的师妹。凤情不由自主地停住了目光的移动,菀心实在太美了,美得如梦似幻,美得不像真实,只是一件裁减简单的鹅黄色连衣裙就让她看起来比仙子还像仙子,记得以前曾经听过有人用《洛神赋》里的诗句赞美女子,虽然记不得里面的具体内容,但凤情肯定,那个《洛神赋》的作者一定没有见过眼前这名女子,就连同为女子的自己都看得目眩神迷,更别说旁边的那些师兄们了,凤情怀疑,不仅是修真界中的男子,怕是连仙界的男人们也无法抗拒她的美丽。她似乎不喜欢或者说不习惯和男性相处,经常跟在她的姐姐凌菀月身后。说起她的姐姐,就不似她这般美丽,但很奇怪,站在她身旁的凌菀月从不会因为她的过分美丽而被人忽略,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



    “五位殿主师父都溜出去了碍…真可惜1清淡带着笑意的嗓音插进话来,插得很自然,凤情竟然没有发觉到不对。



    “只留了一句去见故友之子,就不见了踪影……”话没说完,凤情突然发现,这个声音和苏怜儿柔柔的嗓音完全不一样。愕然侧首,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特别是那个狡黠的狐狸笑容给她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幻悠尘?”



    “呵呵1送上大大的狐狸笑脸,幻悠尘一手抱着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的飞灵,一手向已经发现他存在的所有人打着招呼,再向熟人凌菀月眨眨眼。那份悠然自得就像是在自己家里,根本没有闯入他人领域的自觉。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凤情向其他没有见过幻悠尘的人做了一个自己人的手势,止住众人迅速捏起手诀的动作,却止不住零散的人们围绕过来。所有人都在暗暗心惊,俱想看看这个可以不惊动任何一个神殿弟子,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这里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只是他,美丽的凤师姐,你的眼眸中怎么可以没有我的存在?”一大把红艳玫瑰花绽放在凤情的眼前,另外再奉送柳青鸿十分委屈的俊脸。



    “因为她是我的嫂子,小青鸿,不要以为我师兄不在这里,你就可以对我师嫂下手1淡紫色火焰在玫瑰上升腾而起,欧行文温吞地说着话,指尖上的淡紫色火焰却没有熄灭。



    “我的花——”麒麟之焰可不好熄灭,柳青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玫瑰化作一团灰烬。



    “好,好阴险的女人,竟然对我下千斤缚。”累死他了,风旭阳有气无力地呼呼喘着粗气,推开客厅的大门,算是这几个人里面进入方式最正常的一个。



    “我才不要请幻悠尘吃宵夜,人家的私房钱要留给服饰商店。”客厅的窗边身着性感皮衣裙的酒儿拉着异常沉默的慕清秋笑得非常得意。



    “我的钱包……”风旭阳好想哭,而此时在他的耳畔响起那不知在梦中出现过多少次的娇柔声音。



    “旭,旭阳?”苏怜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也不敢眨眼,生怕这是一场梦境。



    “嗨!怜儿!我回来了1千斤缚似乎没有了作用,风旭阳的阳光笑脸好似在客厅内升起了一个小太阳。冲着苏怜儿张开双臂。



    “呜……你好可恶1纵身跳进风旭阳的怀抱,苏怜儿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纤细柔弱的古典美女苏怜儿竟然上来就一口咬在风旭阳的脖颈上,这一口咬得好狠,朱唇离开,风旭阳的脖子上已经渗出红丝。



    丁香小舌舔过自己咬过的血痕,苏怜儿的脸上已经分不出是哭还是笑。



    “你的坏毛病还没有改……”风旭阳苦笑,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苏怜儿的颈窝。



    “他们……还要多久。”戏是很好看没错,不过会让她很想自家那口子。凤情叹息,将幻悠尘介绍给其他神殿的众人,才问道,“悠尘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本来是来找风师父他们的,看样子,我们是来晚了一步1若有所思地把玩着如意折扇,幻悠尘询问道,“风师父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刚入夜就离开了,来这里接师父的就是上次的慕绝。”凤情不掩饰自己的担忧,细细道,“虽然他说是奉师父故人之子的命令过来请人,但是,他能这么准确地知道师父和几位师伯都在这栋大楼里面,分明是注意我们很久了,而且他上次在岛上的敌意和杀机所有人都能感应得到,这不能不让人担心。只是师父不肯带我们任何一个一同前去,我们空在这边担忧着急也无济于事。”



    “他们去那个方向了?”沉默半天的慕清秋终于开口,他的脸再度冰冻,用力敲敲,或许可以敲下一点冰渣子。



    “师父修为高深,来去无踪,若是我们知道他们向那个方向去,早就追了上去。”白虎神殿的大弟子白非玉不冷不淡的开口,他说话的口气像级了他的师父白虎神殿殿主白蕴瑾。



    “哎呀呀,小秋秋都不知道几位师父去了那里,那么他们是去见那一位故人之子呢?还是说……”想到关联处,幻悠尘吃吃地笑着,手中不停地转着如意折扇。



    “快说——”他吊人胃口这个毛病实在是糟糕极了,欧行文和柳青鸿相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掏出早就准备好,还在冒着热气的一袋子椒盐鸡翅膀,两张脸上摆出一模一样,好似诱拐犯的笑容,“来,老道,你乖乖的说出来,这一袋子鸡翅膀就是你的了1



    “这会管用?”拉着自家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妹妹,凌菀月和幻悠尘相处的时间比较短,属于尚未发觉他大胃王加贪吃鬼事实的可怜人。



    “那群人要去找我老家的麻烦1不负死党期望地快速说完结论,幻悠尘笑咪咪地将手伸向袋子,满足地啃着鸡翅膀。



    这个家伙………拿吃的就可以诱惑,未曾见过这种人的神殿弟子有些傻眼。



    “难道,他们怕五行神殿坏他们的好事……”欧行文马上明白幻悠尘的意思,结合云清派特殊的地理位置,不难猜出对方的想法。



    “所以找个地方把师父困起来,好让五行神殿群龙无首,手脚大乱。”柳青鸿轻击掌,继而又问道,“老道,师父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困起来的。”



    “只是困住一时就可以了,他们的行动已经说明,他们只对几位师父有所顾忌,在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之前,最忌讳五行神殿的插手,尤其是修为高深的几位师父。”找块手表来瞄瞄,幻悠尘懒洋洋地说道,“由此看来,他们这次的行动应该还不小,最晚到天亮,云清派一定会有大麻烦。”



    “有大麻烦,你还坐得那么稳当!1一左一右拉起他,柳青鸿和欧行文架着他就冲到窗前,异口同声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有1幻悠尘笑意悠然的脸上看不出紧张,只是狭长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些微冷意和精光,“我想我可以找得到风师父他们被困的地方,不过,既然能困住他们,必然是一些相当复杂的阵法禁制。论解开阵法禁制的手段,恐怕这里没有人比得上我吧?”



    “OK!我们明白了1柳青鸿和欧行文点点头,目光投向凤情。



    “云清派就交给我们吧!这也是此次我们聚集到这里的任务。”凤情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事实上,五行神殿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汇集在这片土地上,就是因为这里是距离云清派最近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多修真者聚集的地方,若有有心人士稍微的煽风点火,不仅是修真界,就是世俗界也必然会遭到灭顶之灾,而他们五行神殿的弟子,便是阻止修真者发生太大暴动的屏障。



    能从“炼心阁”出来的人,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解除阵法禁制的能力,目送三个人拉着进屋就只说过一句话的黑衣男子和娇媚女人离开。凤情以这里最大的师姐身份道,“诸位,咱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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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51: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夜无眠,连日来云清派都处于强敌环伺的危险处境,这些在禁制外面窥视却迟迟没有行动的修真者们虽然打着的是为“长宣宗”讨个公道,要“云清派”交出幻悠尘的旗号,但是他们骨子里面真的是有那么好心吗?众人心知肚明,他们肯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上“云清派”,所为的根本就是“云清派”能屹立在修真界领头地位的原因——那些修真的典籍。当然了,这和暗地里一些有心的挑拨也脱离不了干系,托那些有心人的福,似真似假的谣言已经在修真界传开了。只要不是修炼地方太过隐秘,无法得知外面事情的修真者都知道,“云清派”中有一样未曾认主,威力异常强大的仙器,能得此仙器的人,便能掌握地球的命脉,日后修行的进度也是势如破竹,用一日千里来形容都嫌欠缺。



    众所周知,地球上的灵气太过稀少,一般的修真者想要修炼到可以离开地球的元婴境界都要百年以上,资质差的几百年也许都修不到。能得到一件强大又能有助于自身修行的仙器,那是所有修真者都梦寐以求的,更是修真者们难以抗拒的诱惑。



    “云清派”的戒备看似松驰,实则一日比一日严密。往日,即便是外面的修真者越聚越多,“云清派”的掌权者们还是安然入睡,只有今天,或者应该说是今夜,“云清派”的大厅里坐全了地球上所有的高层领导者。以“云清派”现任掌门幻傲空为首,众人的神色表情并没有大敌当前的紧张,大厅内的气氛很轻松。



    “幻大哥,任大哥,你们真的不和外面的那些修真者说清楚吗?我看,他们已经耐不住了。”“花舞门”的门主花满楼仪态万千,额头上象征“花舞门”修为进境的七片花瓣印记鲜艳而清晰。



    “被贪婪蒙蔽的人们,就算是解释,他们也听不进去。”幻傲空摇摇头,明镜似的心中清晰地倒映着外面那些人真正的贪婪本性。说起来,在这种几乎是和地球上所有修真者们为敌的情况下,他幻傲空还有任天翔和花满楼这些好朋友的帮忙,不能不说,他是幸运的。幻傲空环视大厅内从各地赶来相助的朋友们,心中豪气大发,傲然笑道,“既然他们要战,我云清派也不会退缩。再有诸位的相助,对手便是大罗上仙又何妨?”



    “好!老幻!说得好!”任天翔向他竖起大拇指,高声笑道,“许久不曾发飙,这个修真界怕是已经忘记了咱们几个当年的丰功伟绩了!”



    任天翔的话立刻引起几位回忆起往事的老友大笑,“云清派”大厅内的气氛更加轻松热络。



    这个时候,“云清派”的山颤动了,一阵又一阵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从外到内传入众人的耳朵中。



    “开始了!”幻傲空长身而起,元婴战甲覆在身上,踏步在半空中,睨视在外面轰击“云清派”禁制结界的修真者们,冷哼一声,蓄满真元力的声音远远地扩散开来,“各位真是好兴致,天色未亮便来我派敲门,幻傲空真是有失远迎啊!”



    “砰!”结界被轰开,聚集在外面的修真者们一拥而入,领头的几个大宗派走在最前面,一个个都是战盔及身,法宝兵器大放光华,分明是来者不善。



    “幻掌门,你我两派一向交好,却不料想“云清派”不仅包庇修炼邪门歪道之术的幻悠尘等人,还自甘堕落与幻悠尘同谋杀死“长宣宗”的同道,幻傲空,你的所作所为着实让正派道友们寒心啊!本宗也不得不忍痛为修真界除害了。”崇阳宗宗主丹青子口中说得大义凛然,脸上的表情很是惋惜,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疑,一只丹青笔绽出万道银毫,铺天盖地笼罩着所有“云清派”这边的人。丹青子的修为不在幻傲空之下,这些银毫对于幻傲空这一辈的修真者而言都极难对付,“云清派”下面的弟子们更是避无可避,眼见这些弟子们马上就有重伤甚至丧命之危,幻傲空的碧玉回生枝已祭了出来,而比他更快一步的却是天空中降落下来的一蓬清雨,雨滴虽柔却是威力不弱,有灵性地接下所有的银毫,轻松地扫去丹青子的攻击。



    “什么人?竟然来此助纣为虐?”见自己的攻击被破坏得如此轻而易举,丹青子怒然大喝。在旁的其他宗派也不甘示弱地叫嚣着,几大宗派的宗主站成一排,手中的法宝已经蓄势待发。



    “什么助纣为虐,我没有兴趣。喂!底下的,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幻云的家伙?”云中露出一个深蓝色的龙头,喷吐的龙息吹得修为低微的修真者站立不稳。



    “这也是我想问的!”树林中转出一个深棕色短发的少年,如同世俗界中青少年的一样的时尚装扮,浑身却隐隐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威势,虎头虎脸,长相很讨人喜欢,脸颊上一道深深的疤痕为他减去一分少年气息,多了一分霸气。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长相很清秀,看不出到底是男是女,穿着黑色衣裤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冷淡,不言不语,几乎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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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市的夜空中,在凡人看不到的高空中,悬浮着几条人影。夜色又浓重了些,黎明前的时刻,便是一天中最黑暗的一刻。



    “幻悠尘,你要怎么找风少君他们?就算他们没有离开这个城市,要在一时半刻找到他们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吧!更何况,还有人故意要隐藏起他们的踪迹。”离开了天宇大楼,他们几个便飞到高空中,俯视着下面黑暗,酒儿拂拂飘舞的发丝,媚眼轻挑,娇声笑道,“要不要人家去找一下慕绝哥哥?他可是引导风少君几个失踪的人呢!”



    “好啊!不过前提是你得找得到他!”眉眼化作弯弯弧度,幻悠尘笑容可掬地揭穿她的心思,“说起来,你和小秋应该比我们更着急找到风师父他们吧?我不认为如果你能联络得上慕绝,此刻还会有心情站在这里!”



    “讨厌啦,干吗说得那么清楚。”酒儿娇嗔,如花般娇艳的笑脸掩盖着心中的惊讶,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慕清秋拦下。



    冷眼睇向总是让他猜测不透心思的幻悠尘,慕清秋冷声问道,“你知道了多少。”



    “仅仅是猜测而已!”眺望远方,幻悠尘坐在墨羽的身上,驾驭着黎明前的冷风,在头前引路,那个方向是T市的郊外。



    “你的表情和不合常理的细微举动,是逃不过老道的贼眼。”拍拍慕清秋的肩膀,欧行文好心地告诉他,“更何况,你的行为已经失常到连我和鸡毛小子都看得出来了。”



    “是吗?”这些天,心中被深深的阴影笼罩,呼之欲出的真实让他难以面对,慕清秋垂下眼帘,淡淡的,微弱的声音才出口便被晚风吹走,“天魔教,已经不再是由我掌权………尊者……”



    他的话不知道幻悠尘等人听见还是没听见,这断断续续的声音随风消散,似乎它只是风的倾诉。而此刻,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就见在众人的脚下,T市郊外的这一片森林黑暗得异常,黑得好似浓墨,黑得沉闷,黑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不自觉地将元婴战甲覆在身上,慢慢地降落在地面。众人惊讶地发现,就连元婴战甲上的护体光芒都被这片黑暗压抑着,护体光芒只能勉强地透出战甲,稍微点亮众人眼前的一点点视野。



    “原来是魔隐七星阵,难怪可以将风师父他们的气息都隐藏得滴水不漏。”从墨羽背上下来,幻悠尘微闭目,神识探入魔隐七星阵中,就像书上记载的一样,神识进入了阵法当中,就好似石沉大海,什么都探不出来。



    “那可是个很高段的阵法,以北斗七星为阵眼和基础,以法术和禁制为禁锢,形成一个充满悲伤,绝望,痛苦等等负面情绪的封闭性黑暗空间,将每个入阵人的黑暗心魔无限放大,黑暗心魔越大,魔隐七星阵的威力就越大,因此所有进入阵法中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变成阵法的一部分。”欧行文凭借记忆中的印象,将从麒麟神殿古籍中看过资料叙述出来,带点不确定的语气,欧行文向幻悠尘确认道,“老道,你所说的那个魔隐七星阵,不会就是这个魔隐七星阵吧!”



    “行文老哥果然用功!”麒麟神殿的优等生可不是盖的!幻悠尘向他竖起拇指表示赞扬。又补充道,“魔隐七星阵的威力强弱,要看是由何物作为阵眼,也就是由何物来做北斗七星。此阵分为上中下三品,下品的阵法威力最弱,用的是毫无灵气的死物,比如说是凡铁顽石之类的;中品的阵法威力就强大得多,用得是有灵气的活物,不仅是灵气强的晶石,像人类,妖怪,魔族,修真者,鬼族等等有生命的生灵;至于上品则要凑齐的仙人,佛陀,妖族,魔族,冥族,圣灵族和修炼有术却非修真者的人族,七个种族各需修为距离最高层次只差最后一步,境界相同的七人,以他们的精血为引,搭配上以七为数的配件构件成的魔隐七星阵才是真正会让七界闻之色变的大阵。只是这中阵法构成的方式太困难,据记载,至今为止,能让七界心甘情愿牺牲四十九个本界精华高手构成此阵的次数只有三次。每一次都是让七界面临覆灭的危险时才不得不使用出的手段。”



    “这里的黑暗气息如此强大,必然不是下品的阵法,上品的又不可能用得了,哇塞塞,难不成他们用中品的阵法款待我家师父?”柳青鸿咋呼着,似乎眼前这个阵法并非幻悠尘口中威力可以变得恐怖的阵法。



    “他们真的在这里?”慕清秋皱眉,单单是站在这里,那些从阵法中透出的阴暗就让他浑身不舒服,拉起脸色已变得青白的酒儿,慕清秋默默地将真元力输入她的体内,帮她抵御阵法的余威。



    “老道既然带咱们过来了,那就一定是这里。”从不怀疑自家死党,欧行文思索着麒麟神殿的典籍中那些零星的破解方式。却毫无头绪,干脆放弃思考,还是直接请教专家,“老道,这个魔隐七星阵要怎么解决?”



    “首先,要找好七星对应的位置。”手指掐算着方位,幻悠尘脚下的步伐变得奇怪和飘忽却又似乎有什么规律,左三右四,前六后五,似快又慢,白衫飘拂,衣袂纷飞,距离众人越走越远,逐步晃到更加黑暗的阵法中。



    “这是做什么?怎么有点……”酒儿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好,妖媚的双眸盯着在黑暗中依然在闪着淡淡月白色光芒的幻悠尘,明明是不算出色的相貌,但那潇洒的身影,却让人无论如何都移不开视线,小脸上渲染上一抹红晕,酒儿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幻悠尘并没有太深入阵法中,站定了脚步后,那不怀好意的招牌狐狸笑容又挂了出来。这个表情实在太熟悉了,欧行文和柳青鸿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非常有危机意识地同声问道,“老道,你又要做什么?”



    “呵呵!”回应他们的是幻悠尘的熟悉笑声,还有猛然从他手中暴涨开来的黑白两色光芒,金红色的火焰莲花图案在幻悠尘的额头上一闪即隐,如意折扇在他手中张开扇面,黑白两色的光芒将幻悠尘全身包裹起来,就听他长笑一声,折扇掌中轻旋,猛然向外一划,黑白两色光芒化作黑白色的光刃,就听一阵“噼啪”做响,黑白光芒冲上云霄,号称修真界最难缠的魔隐七星阵就此分崩离析,仿佛是有实质的形体一样,一块又一块的黑色块状物从天空中掉落,就像是一场黑色的冰雹,无差别地砸了下来。



    “喂!喂!你也太夸张了吧!”躲避不及的众人,无一例外地被砸得满脑袋是包,迟了几步,架设起防护的壁垒,柳青鸿抗议地哇哇直叫。



    很显然,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呃,估计谁被砸个满头包,脸色都好看不到那里去吧!



    正在解析的黑暗中传出幻悠尘笑意满满的声音,“我不过是在解除阵法而已!”



    “解除阵法?就这方法!”欧行文大大地摇头,老道会用与众不同的特异方法解除此阵并不奇怪,反正他的行为方式一向有异常人,不过…………摸摸额头上高高肿起的大包,他不由得计算起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受这种伤了。就在众人开始埋怨的时候,黑暗已经完全变成地面上的黑色块状物,原本隐藏在里面的景象完全呈现在众人眼前。



    令慕清秋愕然的是,里面不仅有张开五行结界,盘膝而坐的风少君五个人,竟然还有很多“天魔教”原本的高层干部,只是他们一个一个都瘫倒在已经变成黑色的草地上,正在接受风少君五个人的五行结界庇护。更让他惊怒的却是这一片土地上,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布置的阵眼中,各自矗立着一根木柱,上面绑着的竟然是从小与自己长大的慕绝慕缺兄弟,还有一直抚养栽培他们几个的使者和其他修为高深忠心耿耿,堪称“天魔教”栋梁的手下。一滴又一滴的各色血液代表着他们所属的不同种族,血液从他们的心口处一根细细的管子里面滴出,落在高高的木柱上凸起的台面上,转眼间就渗到木柱里。在他看来,这些木柱就好似贪婪地吸血魔鬼,而上面这些人便是牺牲品。



    冰冷的怒气涨满了慕清秋的胸口,蓝芒一闪,便要拔下他们胸口上的细管子,解开他们的束缚。



    “等一下!”刚刚睁开眼睛还来不及欣喜于再度见到三个小辈的风少君一眼就搭上慕清秋的动作,赶忙拦在他面前,“小家伙,这个东西可不能那么简单地就拔下来。”



    “让开!”即便知道往事可能别有内情,慕清秋依然难以给被自己当做仇人五百年的风少君好脸色,口气一改往日的冰冷,语言中暗藏着隐隐的火气。



    “小家伙,火气可不小。”是错觉吗?穆天风怎么觉得这个冷脸的少年郎那么眼熟。不由自主地对着慕清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疑惑地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何止是见过,拳头在黑色衣服下握紧,眼前的人和儿时的印象重叠,慕清秋的心中已经五味较杂,分不出对这五个人是什么感觉。不仅没有回答,反而神情更加冷硬。一直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穆师伯,你的搭讪方式落伍喽!”一副哥俩好姿态的柳青鸿搭在慕清秋的左边肩膀,没大没小,还以失望神色直咋舌的冲着穆天风摇头叹息。



    “师父,或许你也该进入世俗界,修行一下现代的泡妞招数了。”欧行文满脸温和相,一边搭着慕清秋的右边肩膀,一边说着满是不伦不类的话,差点没把一向以脾气好著称的穆天风气到冒烟。



    “不孝徒弟!”他以前那个礼貌周到的优质徒弟又堕落了,穆天风没好气地瞪上正在用已经变成黑色的如意折扇去挑被欧行文和柳青鸿压住动弹不得的慕清秋脸庞的幻悠尘,真不知道是该谢谢他将自家徒弟变得有趣,还是应该埋怨他把自家徒弟变得恶劣。



    “小秋你放心,有这么多厉害的长辈在,你那些用来当阵眼的属下不会有事情!”不是没有看到穆天风的神情,幻悠尘自得的笑笑,还是用折扇挑着慕清秋的脸蛋往那边的木柱看去。早就奄奄一息的慕绝等人已被其他几位神殿殿主护住心脉慢慢地放了下来。



    勉力睁开眼睛的慕绝,没有空闲再去在意风少君五个人的存在,气若游丝地向慕清秋说道,“尊者……教主,是尊者,把我们放在这里的。他,他早就不是原来的尊者,他要利用我教夺取九转琉璃壶。”



    “你休息。”惜言如金的慕清秋,神色冷凝,撂下一句话便要腾空而起,完全忘记还有俩个人挂在自己身上,方才腾起的身形,立刻就被拉了下去,额头青筋微跳,慕清秋冷冷地将语言当做冰珠子丢下,“你们俩个放开我。”



    “少安毋躁,反正你也要到云清派玩儿,不如大家同行比较有趣!”折扇敲敲慕清秋的脑袋,幻悠尘不由得赞叹一下两个死党和自己的好默契,不用说话,就知道要拉住小清秋。狡黠笑笑,既然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搞定慕清秋和五位师父那些乱七八糟的纠葛,这前往“云清派”路上的片刻也是需要好好利用滴!抓出几只青玉瓶抛给酒儿,幻悠尘又道,“红颜美女,地上的这一群你就先照顾一下吧!”



    “那还用你说!”深知幻悠尘药丸好使的酒儿,不客气地收下瓶子。红唇微张,露出尖细的利齿,“亲爱的尘尘,我家教主哥哥,就拜托给你了!稍候,我可要看到完好无缺的他哦!”



    “这个……”眼角瞄到已经知道目前形势,正准备向“云清派”出发的五个老头子,坐上墨羽背部的幻悠尘很不负责地笑道,“我可不担保!”



    话音一落,不等酒儿变脸,幻悠尘几个已经驰上退去夜色,微微发白的天空。



    “可恶,人家是女孩子耶!怎么可以拒绝美女的请求!!真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坏家伙……”酒儿跺脚嗔道,唇边却荡漾起妩媚的笑容,后面的声音在唇中含而未露,“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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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7:02:03 | 显示全部楼层
“可以放开我了吧?”非常不习惯被别人架着走,慕清秋不愿意承认他其实是更不习惯和别人这么亲近,尤其是一向被他视为仇人的风少君五人就在一旁,而亲近自己的却是五行神殿的弟子,这让他更加更加不自在。可惜,早已和幻悠尘同流合污的两个人完全把他当做有趣的对象,特别是慕清秋浑身僵硬的反应更是让两个人舍不得放开。



    “速度太慢了。”白虎神殿殿主白蕴瑾双手微拢,一块晶莹透亮的白色水晶跳出了他的手掌,就见他大手一挥白色水晶将所有人同时包在中央,随着白蕴瑾手中的指诀打出,白色水晶破开空中气流,流线型的晶体以比刚才快了百倍的速度疾速飞驰。



    “白师父真是不厚道,这么好用的东西到现在才拿出来。”从头到尾根本不曾自己飞行的幻悠尘头一个发出抗议,懒洋洋地趴在墨羽身上,好似某种没有骨头的生物。



    白蕴瑾全当做没有听到他惹人冒火的话,默默地控制着自己一千多年的好心境,防止一个冲动真的把他给踹出去。



    “悠尘小家伙,魔隐七星阵会封闭被困者的所有气息,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即便困在阵中,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凤袭寒很明白,要破除魔隐七星阵可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做到的事情。偏偏这几个小家伙那么快就可以把这些人从阵法中释放出来,要说起来,能有这份能力必然是幻悠尘小鬼无疑,猜测不出幻悠尘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打开魔隐七星阵的,凤袭寒深深觉得这个小鬼不简单,不管他的背後是否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单是他这个人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还有和三个小鬼混在一起的那个小家伙,若是他没有看错,被幻悠尘等人叫做“小秋”的小鬼应该是妖族的成员,还是修真界中最少见的由人和妖结合所产生的半妖。脑中晃过方才在魔隐七星阵中看到的景象,凤袭寒暗暗思索,莫非,他才是那些一同被关在魔隐七星阵中妖族的首领?慕绝骗他们前来的借口,那位“故人之子”可是与他有关?瞥一眼其他几位殿主,凤袭寒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疑问。



    “不过是封闭了你们的气息,却还没有封闭在外面守护此阵之人的气息!”手中黑色的如意折扇慢慢缓和了颜色,深灰色的扇面上,还没有如意的影像。看来由高级妖族组成的魔隐七星阵所形成的黑暗之力果真不能小觑,就连如意折扇在破除阵法时吸收的一部分,消化起来都那么费力。手放在扇面上助如意一臂之力,幻悠尘分心二用地笑问,“你们不会是认为那么重要的魔隐七星阵,竟然没有任何人看守报讯吧?”



    “有人看守?我们怎么没有感觉?”那个地方除了魔隐七星阵中的黑暗压抑的气息以外,根本没有带给他们其他的感觉,欧行文和柳青鸿非常惊讶,难以置信地看看自家师父,同声道,“师父(师尊),真的有人守在外面?”



    “不,我们并没有感应到。”但是幻小子又不可能无的放矢,风少君略沉吟才道,“若要躲过我们的探查,除非是修真界消失已久的缚息大法。此法若是施展开来的确可以避过所有修真者的耳目,只有仙人才能识破他们的隐匿所在。但在施展此术之后,受术者即便可以躲过修真者的耳目,却要有三天左右无法从原地移动分毫,不能说话,不能活动,连气息都没有,只能用心灵通讯和施术者联系。倒是对在那边恢复元气的人们没有多少威胁。只是由此看来,对方是对这个阵法很有自信,认为就算有人想解开此阵,也要花上大把的时间,足以绊住我们前往云清派的脚步。所谓的守护阵法的人实际上是专门用来监视我们几个帅哥的,一旦我们破阵而出就负责立刻通知设立此阵的人才对,不过……幻小子,你又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存在?”



    难道他的修为到了仙人境界?怎么可能?不仅是五个神殿殿主,就连逐渐习惯身上挂着两个累赘的慕清秋也在以怪异的眼神在看幻悠尘。



    “别那样看我,我的修为还没有那么高!”满意地看着如意又恢复到原本的色泽,上面还浮现出一个在打着小饱嗝的人头笑脸,幻悠尘轰苍蝇似的挥挥手,折扇若有若无地掩住薄唇,丹凤眼中是笑意,却也是挟带着冷芒的笑意,“只不过……在那边守着魔隐七星阵的是两个老熟人,两个曾经袭击过我老家的老熟人。行文老哥,小鸿,咱们可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了。”



    “你是说前两天才被咱们打飞的兄弟?似乎是叫木什么的。”虽然是打过不少交道,但是也不曾听过那两个人到底是叫什么名字,只是由旁人的称呼上才了解到他们是姓木。欧行文狐疑地看着幻悠尘,“老道,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他们身上只是被我放了一点和送给武闽成的小玩意类似的小东西而已。要察觉和控制他们的行为并不困难。”狭长的丹凤眼注视着已经越来越近的翠微山,幻悠尘似笑非笑,“没有让我动杀人念头的人,我懒得费神,而那些真正触到我忌讳的人…………只是杀了他们又太过便宜了,我比较偏好让他们生不如死呢!比方说木狼木狈两兄弟,只要我心思一动,那些和我心神相通的小东西就会开始活动……酸、麻、痛、痒、酥、软、涩,这七种极致的感觉中就不知道他们对那个比较有好感了!”



    好冷!五位神殿殿主顿时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在幻悠尘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话语中,从脊背上顺了下来,早就有资格渡劫修成仙人的他们,身上却在冒出一粒又一粒的鸡皮疙瘩,寒毛不自主地全都竖得高高的。这个小鬼,绝对是一个极度危险人物。绝对,绝对不能做他的敌人。五个人脑袋中同时蹦出这个念头。



    风少君和欧行文不期然地同时看看自家的徒弟,在见到柳青鸿和欧行文正在认同地向着幻悠尘点头的时候,不自觉地暗自自问:这个徒弟,他们真的了解过吗?



    “你在我天魔教安插了眼线。所以才如此熟悉我教的内部情况!”前因后果串联在一起,慕清秋面无表情,收回停在幻悠尘身上的视线,开口打破一时的静寂,“你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算计天魔教吗?”



    “只是防患未然,谁叫你家属下对我的老家那么感兴趣,不提前做好防御工作,万一伤到我家任何一位长辈就不好玩儿了!”玩味地看着慕清秋,幻悠尘的目光格外清澈,“小秋秋,你要承认袭击云清派是你的命令吗?”



    定定地回应幻悠尘的视线,慕清秋终于冷哼一声,不屑地撇过头去,冷声道,“我才没有下过那种命令。”



    明明知道慕清秋如此高傲的个性,绝对不会允许他对与仇恨无关的人下如此卑鄙的手段,却还要逗弄人家,老道的个性还真不是普通的恶劣!柳青鸿和欧行文会意一笑,毫不掩盖在事实上,他们对幻悠尘这种恶劣性格可是欣赏得无以复加,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成为死党?



    他们这边笑得轻松,那边的五个老大人已经冷汗淋淋,对于幻悠尘那颗聪明得恐怖的脑袋报以苦笑,十分、千分、万分地庆幸,幸好,他们不是被这小子惦记在心头算计的人。与幻小子为敌的人,实在应该在事先就将这个小子变成白痴。当然了,前提是他们有那个能力把幻小子变成白痴。



    突然间想起云清派和幻悠尘的关系,再突然想起,现在有一场争斗正在云清派展开,五位老大人心中同时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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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什么人,可是与云清派同流合污的妖孽?”赤阳宗主踏前一步,青锋长剑指向突然来临的三个怪客,心下猜测几人的身份,地面上的两个人气息收敛得很深,是妖还是普通的修真者,还不能确定,但是,他却可以肯定天空中的那条龙,并非凡间修行的妖龙。



    “混帐,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仙册上无名的修真者,也敢在此叫嚣?”深蓝色巨龙化作手执黑白棋子,西服革履,风流潇洒的男子降在云清派前,“我乃是东海海龙王五太子敖棋,小子,你若想在我面前叫嚣,也要有那个德行在仙册上登名。”



    “是啊!是啊!五太子再不学无术也还是东海龙王的儿子,怎么说也是从一出生就在仙册上有名的龙子。”黄烟一过,脸上有疤痕的少年也来到云清派面前。



    “笨蛋老虎,你又找打吗?”敖棋那里听不出来黄虎的嘲讽,手中的棋子眼见就要射出去了。



    不理睬两个人又开始互相瞪视,萧瑟带着那一身冷冽的气息,冰凉凉地冲着云清派众人开口,“这里可有柳青鸿和欧行文一名姓幻的朋友?”



    “我家尘尘?”任凝雪诧异地望向突如其来的三个人。



    “该死的家伙,果然是用假名。”若不是修真界闹得沸沸扬扬在通缉的三个人中有熟悉的人名,他还想不到千年之前连招呼都没有打上一声就走人的幻云,不,应该是幻悠尘三个人会在修真界闹出这么大热闹。啐上一口,黄虎摩拳擦掌道,“等我见到他们,绝对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教训?就你?”鄙视他一眼,敖棋身旁已经布满悬空飘浮的黑白棋子,龙目扫着已经听不下去他们对话开始动手的修真者们,丢给他一句,“应该是他们教训你吧?”



    “呃,三位前辈,敢问,三位和尘尘的关系是……”几位长辈们已经对上那边的各派宗主,身为幻悠尘老爹的幻凌云非常有义务搞清楚他们的关系。



    “不要叫我们前辈,会被你害死的!”狐狸似的狡猾笑脸在脑中一闪而过,要是被那个个性不好的小子知道这个称呼………光影飞舞,黄虎和敖棋的出手难以自制地重上几分。



    受害者吗?幻凌云了解地点点头,自家的儿子连这种厉害的高手都欺负去了,真是让他这个做老子的与有荣焉,想是这么想,幻凌云轰飞一个偷袭的修真者,礼貌地笑道,“凌云先谢过几位对小儿的厚爱了。”



    “儿子?你是狐狸小子的老爹?”太惊讶了,黄虎闪躲的速度慢了一点,幸亏萧瑟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否则一定会在他的脸颊上再留下一道疤痕。



    “怎么可能?你确定你们有血缘关系?”敖棋熟练地指挥着黑白棋子,偷空上下打量着幻凌云,说实话,不仅是幻凌云有够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整个幻家人都是男的英俊,女的美丽,很容易在他们的脸上找到相似的痕迹。如此就显得那个狐狸小子太过平凡,似乎完全没有遗传到家族的好相貌,还是说他连脸蛋都是假的?



    “他可是我的宝贝儿子!”幻凌云当然知道他在奇怪什么,这种问题从尘尘小的时候起,就被周围的人问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呵呵,当然了自家人除外,唇角泛起与幻悠尘偶尔会露出的淡淡笑容很相似的笑容,幻凌云道,“尘尘小的时候粉雕玉琢,额头上还有一个火焰莲花形状的印记,虽然后来印记消失了,也没有如同大家想象的那样相貌出众,不过,刨除他总会把我和老婆气得抓狂以外,我的儿子完美得无可挑剔!”



    哈?完美?狐狸小子的缺点有很多吧?尤其是那个恶劣的性格。不敢苟同幻凌云的想法,敖棋和黄虎聪明地没有在人家老爹面前揭幻悠尘的短处。



    云清派的上空,因为修真者的争斗而变得色彩斑斓,美丽的颜色所造成的效果却是毁灭性的。四季长绿的翠微山,好象一个得了斑秃症的病人,葱郁的森林露出一块又一块的焦黑土地。遗留下来的森林里,上百条黑色影子,趁着混乱的时刻偷偷地向云清派后山奔去。



    全力对付云清派的修真者们并没有发觉,在他们的身边多了数不清的陌生同道。一时间,以赤阳宗和崇阳宗为首的几大宗派立刻觉得压力大减,攻击变得轻松很多,让他们不由得精神大震,出手的法宝更是层出不穷。相对的,云清派这边却是有些应接不暇,真元力消耗得越来越快,半空中对敌的云醉喷出一口醇酒,化作点点晶光雨露,却出乎他意料的对对手没有分毫作用,饶是他大乘期的修真者也不禁讶异那边的几大宗派何时多了这么多修为不下于自己的高手。



    “诸位,快些停手!幻悠尘并非杀害长宣宗的凶手!”一声震喝穿透因修真者的争斗而产生的罡风,有如雷鸣轰到众人的耳中,双方人马立刻分开,空中出现黄峰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的身形,在他的两旁,各有几名国安局的成员正将真元力输入他的体内,刚才那一声能震住所有人的爆喝声便是他们合作的结果。



    “黄部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因为幻悠尘和你关系颇深,你就多有包庇。”幻悠尘并非杀害长宣宗的凶手?这岂不是说他们想趁机攻下云清派的愿望难以实现了吗?赤阳宗宗主冷冷一笑,就算是硬套的,他也要把这个罪名套在幻悠尘的头上。



    “包庇?黄某倒要请教赤阳宗主,活人可有尸体?”随着黄峰的话声,一辆高级客车从天而降,从车窗向内看去,众人皆惊,就见车内闭目而坐的一群人,可不正是已经宣告死亡的长宣宗一行?很明显,他们还有生命的气息,他们都还活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即便他们很想将屠杀长宣宗的罪名安在幻悠尘身上,但眼前这活生生的人却让他们想做也无从做起。



    这就是幻大军师所谓的第二封救命信笺了,黄峰苦笑,对于身不在此,却能一手安排下诸多事宜的幻大军师既爱又恨,爱的是他的聪明才智,恨的也是他的奸诈狡猾。既然双方已经停手,黄峰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最近在修真界中崭露头角的天魔教,诸位应该并不陌生,但是各位宗主,各位同道们可能还不知道,这天魔教就是前一阵子企图放出饕餮,又先后袭击过各大门派的黑衣人。”



    “那又如何?”竟然是那群家伙,崇阳宗的宗主丹青子心下冷笑,待收拾下云清派,下一个就是天魔教。



    “近日来,各派弟子频频失踪,便是天魔教动的手脚。想必各位宗主掌门也都知道,那些偷袭各大门派的黑衣人,之所以让人感到棘手,就是因为他们擅长使用寄心虫,傀儡术,黑巫咒等等邪门之术。而这些邪门之术的最终成果,便是一具又一具的失心傀儡。话说到此,相信各位宗主掌门对于自家失踪的弟子下落也该心中也该有个底吧!”说着话,黄峰暗自注意在场所有人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接着道,“当日,长宣宗在云清派山脚下遭到袭击,对方并未将这一行人屠杀,而是把他们当做炼制傀儡的上好材料留了下来,至于当时留在那里的所谓尸体,根本就是虚假之物,所以在事后那些尸体才会化作灰烬湮灭。由于此教踪迹难觅,黄某直到这今日才找到长宣宗的诸位,只是现下长宣宗不知被天魔教下了什么禁制,还未曾有人醒来。”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车里面的人是否是真的长宣宗还是未知之数。”赤阳宗主可不想什么都没有得到就从云清派退去,“黄部长,你认为长宣宗的弟子亲眼所看到的宗主被杀是假的不成?”



    “车里是否是长宣宗一行,诸位宗主掌门一探便知,不过据黄某所知当日来访云清派的长宣宗人一个不少,全都在车子里面,敢问诸位,又是那个长宣宗弟子亲眼看到宗主被杀?”黄峰一字一顿,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不期然地发现几个畏缩欲逃的人影。



    “难道说?”参与为长宣宗讨还公道的净水门门主腾身而起长袖化作两条匹链,凌空将那几个畏缩欲逃的人影卷了回来,丢在场地正中央,“你们几个要做何解释?”



    “饶命,饶命啊!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们做的……”就着被丢到场地中央的姿势,几名自称是侥幸逃得一命的长宣宗弟子爬伏在地面上,脸色惨白,双目无神,浑身抖的像筛子一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恳求着,现在的他们那里还有修真者的风范。



    “他们是谁?为何要指使你们陷害云清派?”幻傲空的声音是淡淡的,其中所蕴含的威势却是旁人所无法忽视的。就连同为宗主的各门派之首都不禁感到心中一悸。



    “不愧是仙界看好,德行已经被登录在册的人,待此人渡劫,必会在仙界担当大任。”敖棋暗自思忖,或许那天等他真正修炼到能任意在仙界遨游的时候,还可以找这幻家长辈游玩一下。



    “是,是……”几名长宣宗弟子目光游移,吞吞吐吐地便想开口,只可惜,他们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就见他们突然浑身痉挛,转眼间脸色变得青紫,双眼凸出,七窍流出黑色的血液,几个弟子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了然无息。



    “死了?”众人大惊,刚才还活生生的几个人,就这么眼睁睁地在他们眼前被害,还被害得无声无息,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在这里,就在众人的眼皮子之下,已经有一只黑手伸向了他们。



    “嘿嘿!嘿嘿!嘿嘿!没有用的东西,死得活该。”阴邪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伴随着这一阵笑声,云清派整个气氛都显得阴冷起来。



    乌云………渐渐在云清派上空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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