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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霜ˊ夜瞳

<优游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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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16: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两位是何方高人,来我王府所谓何事?”有客来访,尤其是有本事潜伏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不被发觉的客人,做主人的慕枫自然不能怠慢,不软不硬地问道。

    “我叫云魅,他是云凌,本来是来这里找人的,不过现在要改成救人了!”少女长得并不漂亮,却很甜,尤其是那甜蜜蜜的笑容,好似可以甜到人的心窝里。

    “救人?”指得是这两条蛇吗?白蕴瑾皱眉,要求解答的目光递了过去。

    “两位美女,最近几日可有感到腹中阵痛,经常浑身无力?”怀抱着云魅落到地面,凌的笑容一如既往地邪气,那双眼睛轻挑,若有若无地好象在放电。

    “你怎么知道?”近来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但是怎么检查又查不出原由,司徒轻云和醉影面露惊异地看向两个人。

    “虽然具体的情况我们不知道,但是这两条小蛇应该与几位渊源颇深,否则不会出现彼此消耗的情况。”原来当时跟着闯入时空通道的两个人就是它们,凌可不想被它们搅乱这个时空,导致和这个时空相关的所有空间都崩溃。

    “什么意思?”长发男子说的话他们有听没有懂,却很清楚,这两个人的目的就是要带小蛇离开。心中涌起的强烈不舍让慕枫夫妇和醉影不约而同地拦在八仙桌前,戒备地看着两个显得很神秘的人物。

    望望天色,不过刚进黄昏,云魅甜笑道,“几位既然不肯信任我们,那就做个实验吧!我们两个站在这里不动,就由这五位帅气的哥哥将小蛇带往远处,看看会发生什么。”

    看这少女说得如此笃定,好似将小蛇带离这里就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风少君略一迟疑,双手捧起蓝色小蛇,一边向小蛇里内灌输自己的元气好维持小蛇的生命,一边道,“我去吧!”

    话毕,风少君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投入天空中。

    “咱们要不要帮帮慕清秋和酒儿?”凭借着心灵通讯,柳青鸿肆无忌惮地问道。不要以为他真的那么好心,更多的还是他比较想捉弄捉弄这个时期的师尊,嘿嘿,现在的师尊还没有那么厉害,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多少还有点胜算吧!不像在现代,每次都被师尊打得很凄惨。

    “帮是可以,不过不能在宋朝。”泼他一盆冷水,幻悠尘慵懒的声音在死党心底传出,“历史是不可以改变的,否则,历史会混乱,时空会错乱,最后完全崩塌掉,到时候,咱们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惜!”扼腕啊,欧行文脱口吐出两个字,很显然,他也在盘算着要和师傅玩笑一番。不过,既然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出生,那还是算了。

    说话间,风少君已经脸色难看地回来了。降落之后,也不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众人说话,锐利的眼眸直射云凌和云魅,“为什么它距离这里越远,元气的流失速度就会越慢?”

    “什么?”这个答案,大家都没有想到,不由自主地和刚才凌的话连接起来,恍惚间,司徒轻云等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很简单,因为它们来自未来,因为它们就是两位美女肚子里面的那块肉,若是在此久留,就算把它们带得再远,元气的流失只会慢一些,却不会停止,不仅是两位美女肚子里面的胎儿,就是你们本人也会因为它们的存在而越来越虚弱,最终共同毁灭。”凌的话证实了慕枫等人心中的暗自猜测,再看向蓝色和红色小蛇的目光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温柔和慈祥。

    “诸位,时间已经很紧迫,我们必须尽快将它们送回去,在你们身边待得越久,它们的生命就越微弱。”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云魅抬头看天,一弯新月正在慢慢露出头。

    原来是自己的孩子,难怪……会有这种牵扯不断的复杂感应,抚着自己的肚子,慈祥地看着小蛇虚弱的模样,两个做母亲的亲手将小蛇捧到云魅面前,虽然对这两个人了解不多,但是,在其他人还犹豫的时候,她们却相信这两个人的话,只因为那份骨血相连的感应,所以她们别无选择。

    “你们会救他们的是吗?”修真者又怎么样,她们也只是母亲。期望的眼神在等待两个人的回答。

    甜笑着点头,云魅胸前的蓝色月光石发出清浅的水蓝色光芒,罩住两条小蛇,恍惚间众人似乎看到一男一女神情复杂地顺着光芒进入月光石中。

    “事不宜迟,我马上带他们回小窝!”月光石微旋,月白色的光芒从刚刚出来的月亮上引下,云魅浑身散发着水蓝色的光彩,一瞬间,两个人便在众人的眼前消失无踪。

    久久……久到王府的所有灯火都已经亮起。

    “女儿!和我一样的大美人!”醉影第一个打破寂静,娇声笑着,“我决定了,我要叫她酒儿,美艳得醉人的酒儿!”

    “厚脸皮的女人!”小声音咕哝一声,在醉影反应过来,发飙之前,风少君急忙告别道,“师妹,妹夫你们两个多保重,过一些日子我们再来看你们!”

    说完,拉着凤袭寒等人迅速奔上天空,转眼没影儿了。

    “风少君!有种你别跑那么快!”醉影恨恨地瞪着天空,不满道,“又被他跑了,等我家相公回来,非要他去扒了风少君的皮不可。”

    “醉影!”这两个人总是不对盘,偏偏醉影的夫君又是风少君的结拜大哥,两人不可避免地要经常见面,若不是今天两个小家伙的事情太过牵动人心,恐怕两个人早就又吵起来了。司徒轻云悄悄娇笑,心中也在暗暗祈祷:希望两个孩子可以安然无恙。

    “师尊他们和司徒师叔的感情看起来非常好的样子,而且跟酒儿的娘似乎关系也不浅,按理说,慕清秋和酒儿出生之后应该也和师尊他们接触过,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当日屠杀他们全族的人就是师尊他们呢?没有道理啊,若真是要灭他们全族,凭借师尊和司徒师叔他们的关系,要知道蛇族隐藏的地方并不困难,现在动手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等到四百年之后?怎么想都不应该是师尊他们违背师门训诫做出灭人全族的恶行,既然不是他们,那么酒儿当日看到的五个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嫁祸给五行神殿,又会是谁想栽赃嫁祸给五行神殿的呢?”幻化回原来的样子,柳青鸿被脑子里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的问题搞得头晕。

    “答案在咱们回去的时候就会揭晓,有人会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始末说出来的。”谜团依然是谜团,却有解决之道,幻悠尘不紧不慢地笑道“小秋和酒儿这一趟宋朝也不会白来,就算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风师父他们之间的那种深厚到谁都可以感受得到的手足之情,也应当会引起他们的思考和回忆。”

    “有了思考和回忆,他们就不会急着要回那个什么神教了吧!”那个偷袭过老道的尊者,欧行文一直对他有一种戒备,总觉得这件事情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们元气大伤,在复原之前,还没有那个心情回去。”打个哈欠,幻悠尘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脚步微转,便寻香而去。口中继续说着,“等他们元气恢复,咱们也已经回去了,而那个时候,我也可以履行承诺,带他们去见风师父几位老人家,呵呵!那场景一定相当有趣。”

    “什么履行承诺,你分明是想看好戏。”说是这么说,柳青鸿自己也很坏心地巴望着师尊会被慕清秋搞得手忙脚乱。

    有了今天的经历,届时风师父他们要说服慕清秋和酒儿就比较容易,当然了,说服的过程必然不会很顺遂,但至少慕清秋心中有了经过思考后所产生的怀疑种子,拼斗起来也不会轻易使用到危及自身和他人的大型法术或法宝,而风师父他们的修为又高深莫测,所以整个说服过程自然就有惊无险,可看性很高。

    慕清秋和五行神殿的恩怨基本上有了解决的方法,需要再计量的却是时时刻刻在打着一些不受人欢迎主意的藏镜人,要彻底解决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人物,还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布置。心中有条不紊地盘算着以后的计划,口中却在和死党抬杠聊天,脚下也没有迟疑地向饭菜香味的出处行去。一心三用,幻悠尘用得相当自如。

    临近三人住的小楼,耳边已然传来一阵应当算是争吵的对话声,说它应当算是争吵,是因为其中一个人声音冷淡,语气淡漠,可是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深深的怒气,另外一个人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地在为自己辩解。

    两个声音,一个属于萧瑟,一个则属于夏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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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16: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先是一个凌,后是一个幻云,你非要男人不可吗?”萧瑟的声音冰冰冷冷,好似一把锐利的冰刀,毫不留情地刺向一脸苦笑的夏若流。

    “小瑟!我说过,这是误会,幻云是云府的客人,而我是云府的管家,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其他的关系。”夏若流很无奈,他了解萧瑟的脾性,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实,要改变他的想法,实在是太困难了。固执的牛脾气,真不知道遗传自谁。

    “是吗?那凌呢?”从萧瑟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来,他根本就不相信夏若流的解释。

    “小瑟。”哑然,夏若流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出口,只能叹上一口气,再说一声,“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是继承夏家的独苗,我不允许夏家就此绝后。”转过身体,萧瑟垂下眼帘,话语中的坚定决心是显而易见的。

    “唉……小瑟,不管我最后会如何,不是还有你吗?”这个顽固的人………夏若流也不再多做解释,算是缓解气氛,他道,“小王爷待你不错,也很有心,偶尔你也回应一下他吧……”

    “哥!!”萧瑟难得高声地制止夏若流似乎还要继续的话,冰冷的语调更加低沉,“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没有资格代替你继承夏家,而且……他是主子,我只是护卫,仅此而已。大哥,幻云很快就要迎娶天香郡主,而凌也去向不明,若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的话,我会代替爹娘,尽快为你择一门亲事。”

    “小瑟,我才是兄长。”好不容易萧瑟肯多说几句话,说得却是要给自己找个娘子……夏若流的心里还真是五味交杂。

    萧瑟的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做好准备。”

    “喂!”见萧瑟根本不理会地转头离开,夏若流除了无奈就只能苦笑,做兄长做到这么没有威严的地步,他也实在是很失败。

    “下流老兄!”探出个脑袋向夏若流大力招手,幻悠尘脸上那种被我发现了的诡异笑容实在是让夏若流浑身不舒服。

    “幻公子,偷听不是好习惯。”转眼间,夏若流又恢复成那个谦恭有礼,进退合宜的云府大总管。笑容温和,却暗藏锋锐,所谓的绵里藏针大概就是用来形容夏若流这种人的吧。

    “前面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小楼,进来边吃边谈吧!我对下流总管和小瑟的事情很感兴趣!或许……我也可以帮你一点小忙!呵呵!”笑得很好心,幻悠尘勾着夏若流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不顾夏若流的意愿,径自拽着他走进小楼。

    “嘿嘿!”大概了解幻悠尘要从夏若流身上套出一些好玩儿的事情,柳青鸿和欧行文自然不甘落后,快步也进入了小楼。

    一进小楼,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味很轻易地勾起人们的食欲,满满一桌子的精致菜肴更是让人难以抗拒,尤其是幻悠尘,稍微对幻悠尘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绝对不要在饭桌上和幻悠尘谈论正事,因为,你将得不到任何回应。显然,夏若流也很明白这一点,从坐到饭桌上开始,他就没有说话,也或者是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让他插不上话。

    幻悠尘的吃相夏若流是看到过,看他吃饭,那是一种优雅的享受,但是这一顿饭有了柳青鸿和欧行文的加入,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夏若流不过是刚刚举箸,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就被三个好朋友在以筷子做武器的比斗和互不相让的嘴上抬杠中迅速解决。转眼间,杯盘狼藉,分毫不剩,也幸好夏若流的身手不赖,手快,反应也快,总算及时抢到一块红烧狮子头,不至于落到只有饭没有菜吃的凄惨地步。

    饭后一杯茶,是幻悠尘的好习惯,也是可以开始谈正事的标志,而夏若流不愧是云府的大总管,早已摸清了幻悠尘的一些习性,见他慢悠悠地喝起茶来,便适时地道出来意,“幻公子,夏某今天来是奉了大少爷的命令,要接三位回云府。只是天香郡主似乎认为幻公子就是风旭阳,并且已经和公子定下白首之约。如此一来,夏某就没有立场将三位接回。夏某想请教幻公子,为何要冒充风旭阳?和天香郡主纠缠在一起?”

    “不是我们老道冒充,是那个女人自己这么认定,即便她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你觉得赵茗这种女人会承认是自己认错人了吗?”老道和风旭阳的个性差异很大,长相虽然有七、八分相似,却不是一模一样,想分辨他们,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就算一开始赵茗的确是认错,但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应该早已经发觉幻云绝非风旭阳。欧行文看的出来,赵茗似乎想利用老道达成一些目的,所以暂且对他们很礼遇。

    依照天香郡主的脾气……的确不会。在她而言,她就是对的,错误是下等人才会出现的,而她是郡主,是千金之躯,是永远不会有错误的。因为云家和皇族的一些隐讳关系,夏若流对这位郡主的事情非常清楚。听到欧行文的话,当即就点了点头,对于欧行文堪称无礼的言语,也浑不在意。

    “下流老兄,你好象很怕这位郡主!”瞄上夏若流一眼,幻悠尘放下茶碗,笑咪咪地作出说道,带点窥探式的眼神仿佛在暗示着夏若流和这位郡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应该说是尽量不要和她起冲突。”被幻悠尘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夏若流轻咳两声,小心的探视屋里,确定没有王府的暗桩,夏若流也自信这王府中的人还没有可以进入自己百米范围内,可以不被发现的高手,很放心地说道,“天香郡主的父亲是当今皇上同胞的亲弟弟南阳王,在天香郡主尚在襁褓的时候,便因为远征塞外,战死于沙场。王妃娘娘和南阳王鹣鲽情深,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便自尽追随王爷而去。留下襁褓中的天香郡主被太后带回皇宫,亲自抚养。郡主生长在宫廷,耳濡目染的都是宫廷内的勾心斗角,为达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伎俩。再加上太后和皇帝都格外宠爱她,所以她的行为也就愈加肆无忌惮。此次她是在皇宫里面待得腻烦了,缠着皇帝答应她出宫游玩。只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此行不能太过招摇,所以最好不要有太多的禁卫军护卫。而这个时候,正值大少爷这个时候正要视察云家产业,所以,当今皇帝就将照顾她的责任交给了大少爷,她的身份不同于其他公主和郡主,若有丝毫损伤都将给云府带来很大的麻烦。如今回到了洛阳,云家就可以卸下保护的责任,直接将她交给虎威王爷,并由虎威王爷择日将她送回皇宫。”

    “她要成亲,应该会在皇宫由皇帝亲自主持吧!”这么受宠,又自小失去父母,由太后抚养成人,她的婚礼自然应当如此。柳青鸿对皇宫没有多大兴趣,若是真要去皇宫的话,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参观一下皇宫的宝库了。

    “她不会去皇宫的。”幻悠尘带笑的声音打断了夏若流想要赞同的回答。也引来几个人的关注。嘎口清茶,幻悠尘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和风旭阳的差别或许大部分人分辨不出,但是对于一个长在深宫中,善于勾心斗角,察言观色的女人而言,却很简单。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掩饰的迹象。”

    “你是说她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风旭阳?”夏若流炯炯有神的目光直射幻悠尘含笑的双眼,“那她为什么要和你成亲?”

    “这就要问云家大少爷了,云大少爷是不是有得罪过赵茗?云家是不是真的见容于朝廷?在外面的人看来,我曾经住进过云家大宅,就必然和云家有很深的关系,若我在和天香郡主成亲的当天失踪的话,云家是否要负担起这个责任?”折扇抵着下巴,幻悠尘笑容可掬,好似这后果严重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末了,他又加上几句,“要我失踪,很容易,毕竟我只是一个假冒的风旭阳,就算是永远的消失,也不妨碍赵茗找到真正的风旭阳。呵呵!婚礼当天,郡马失踪,你说………真正的风旭阳会不会很好奇,过来一探呢?”

    “除掉一个假的风旭阳,就可以将云家推入灭门之祸中,还可以为自己引回一个真正的风旭阳……赵茗郡主!”夏若流倒吸一口气,头一次发现,自己好象低估了这个女人。

    “皇宫……守备森严,又是他们的地盘,而我这个假郡马若是在那里失踪的话,那就将是他们的责任,于云家无关。虎威王府则不一样,王爷虽然手握兵权,府第却在洛阳,而洛阳又是云家的势力最集中的地方,在虎威王府让我消失………不是更好吗?呵呵,虎威王爷的兵权好象……掌握的时间也很长了。”悠闲地转着如意折扇玩儿,幻悠尘好似事不关己地笑道。

    兵权?连虎威王爷也不放过吗?…………任务是朝廷发出的,而将它实现的却是赵茗郡主……看来,能在皇宫中饱受太后和当今皇上的宠爱和放纵,能让所有的朝廷大臣对其敢怒不敢言,赵茗郡主所凭借的并非是先父南阳王的余荫,而是她自身的能力。这个女人,是真的刁蛮任性吗?还是她的刁蛮任性都只是为她要做的所有事情做铺垫?夏若流心中微寒。

    赵茗郡主需要重新注意,而朝廷要灭掉云家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朝廷……是不允许民间有隐藏势力超过自己的任何组织存在,将赵茗送到云家便是一个序曲。夏若流很清楚,云君瑜这次视察产业的途中屡次遭遇偷袭,是对大少爷的,是对少夫人的,也有对赵茗的,不管是那一个出事,云家势必会受到不明人士的威胁。这个不明人士便是朝廷,尽管早先便有丝丝痕迹显露出来,云家却不愿意深究,毕竟老爷的夫人,也是皇族出身,更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一个生长在皇宫,却还保持着善良温柔心性的美丽女人。只是……云家有顾虑到老夫人的想法感受,而皇上……更看重的是他的江山霸业。或者说,对于皇族而言,亲情是奢侈的存在,再多,再浓的亲情也比不过那张金碧辉煌,高高在上,只属于君王的威严宝座,所谓公主,所谓皇上的亲妹妹,也只是用于政治联姻的棋子,而老夫人则很幸运,虽然是公主,但她在皇上觅到更能帮助巩固其皇位的势力之前,就遇到了云家当时的当家人,现在已经丢下云家诺大家业带着老夫人到处游玩的老爷,感情愈来愈好,难以分舍,进而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一直垂涎和忌惮云家庞大势力的皇上又怎么会拒绝云家的提亲,几乎是迫不急待地将老夫人送到了云家。不过,人心是贪婪的,现在的皇上已经不再满足有云家的暗中支持了,他想要的是云家庞大的产业。

    如此一来,云家也是时候要改变存在的形式了,不过在此之前是否还要有另外的准备还要看大少爷的意思。夏若流深深地看向笑容可掬的幻悠尘,这个人………心思如此缜密,竟能从细微琐事中寻出根源,绝对不能小觑。“不知幻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他们的剧本很不错,只需要稍微改动一下就会有不同的结局,如果下流老兄坦白一点的话,顺便还可以解决掉下流老兄的一桩心事!”抛出诱饵,幻悠尘缓缓牵动那条看不见的丝线,狡猾的笑容浮上脸庞,他的表情神态,与他肩膀上的落月相似极了。

    不可否认,他的诱饵的确很诱人,夏若流眼中精光一闪,温文儒雅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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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16: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夜色越来越深,在小楼里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夏若流步履微沉,面上带着似笑非笑地古怪表情匆匆离开了虎威王府。

    小楼内,柳青鸿有些头大地问道,“老道,你真要这么做?”

    “你不觉得很好玩儿吗?”手指笔划,一面水镜悬挂在三人眼前,微波荡漾中,渐渐显示出萧瑟的身影,幻悠尘没什么坐相地瘫在椅子上,从龙戒中掏出一包还在散发着热气的小笼包,悠闲地往自己的嘴巴里塞,笑咪咪地看着水镜里面一副冷淡面孔的萧瑟和有些气急败坏地黄虎小王爷。呵呵,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很有趣。

    “是很好玩没错。不过……”打量着镜内萧瑟的形貌,柳青鸿怎么看,都无法在萧瑟身上找出和夏若流相似的地方,若非他们俩自己说了出来,恐怕很难有人能想到,这位下流老兄竟然和萧瑟是亲手足……“云家会配合吗?似乎对他们的利益没有多大帮助,这次的危机,相信没有咱们,云家应该也能解决得很好。”

    “他们是能解决的很好,不过,云家人隐藏的劣根性会让他们很高兴地配合!”在云家的几日可不是白待的,再加上柳青鸿对云君瑜的描述,幻悠尘不难推测出云家人潜藏的恶劣性格,当然了自己曾经在无聊的时候,利用水镜观测过云家人的行为也是功不可没。

    “老道,你好象很厚待云家。”就算是好玩儿,依照幻悠尘的懒人性子,这种牵扯很大,麻烦更多的世家问题,他基本上懒得去管,除非好玩儿程度绝对足够吸引他,或者说……欧行文狐疑地道,“你不会和云家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吧?”

    “我没有说过吗?”如意折扇“刷”地打开,轻扇两下,遮住笑得古怪的薄唇,幻悠尘貌似很无辜地弯起两只狭长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云家三公子是我师父!”

    “云家三公子?你师父?”老道从出生到现在也不到20年,这就是说云家三公子是修真者?脑子有点发蒙,欧行文和柳青鸿可没有想到他和云家的三公子还有这层关系。

    急速从脑袋中调出云家三公子的所有资料,柳青鸿却发现,好象在商队的时候,所有人对于云家三公子的事情谈论很少,就算是他问起来,最多也就是苦笑着,摇摇头不说话。至今为止,对于云家三公子的了解也只限于他的名字和他很难缠而已………等等,名字?柳青鸿的桃花眼突然瞪大,“云、云、云湛然?”

    “就是这个老头子!”笑呵呵地点点头,幻悠尘好似不知道自己带给死党带来多大的冲击,手中的纸袋又换了一个,色泽均匀,烤得香喷喷的鸡翅膀握在手中,幻悠尘带着一脸的陶醉一口一口地送入腹中。

    “云家三公子……云湛然……钦天少君?”即便很早就有隐隐感觉幻悠尘有可能是这一代的钦天少君,但今天听到他亲口承认……柳青鸿和欧行文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时间脑子处于当机状态。

    死党的呆滞模样是很有趣,不过……幻悠尘贼贼一笑,冲着死党勾勾手指,“在云家,我可收集到不少师父的趣闻,你们………要听吗?”

    “当然!”这可是“翔云天君”云湛然的趣闻啊!!!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兴趣,拍走脑袋中短暂的当机状态,欧行文和柳青鸿立马凑到幻悠尘身边。

    于是乎,可怜的云湛然,隐藏在“翔云天君”名号下,最让他丢脸的事情就这么被唯一的徒弟给一一抖搂出来,“晚节”不保。

    几日后,当今皇上发下皇榜昭告天下,当朝最受宠爱的天香郡主即将大婚,所配对象不是朝廷大员,也非上流豪门,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传闻中,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移山倒海之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且相貌堂堂,英俊不凡,乃是一个神仙中人。和天香郡主巧遇于关外,日久生情,生死向许,互许鸳盟,今日由天香郡主请皇上圣旨,为两人主婚,皇上爱此人才能,便开金口允婚,招其为郡马,并定于半个月后,为两个人主持婚礼,因为此人和云家关系非浅,本身却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故而,皇上恩典,婚礼可以在洛阳城举行,届时皇上和太后作为主婚人也将驾临洛阳,与洛阳百姓同乐。

    皇榜和流言几乎是以同样的速度传遍整个中原,也传到了一个很偏远的小镇。小镇实在是很小,之所以称之为镇子,只是因为它比附近的村落要大一些,而附近的村落,最大的也不过是十户之家而已。

    小镇上有唯一的一家客栈名字叫做福临客栈,客栈很破落,掌柜的面色微黄,双手结着厚厚的老茧,一副苦相,一眼看去跟福气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客栈的人很少,扳着指头数过来再数过去,也就三个人,一壶浊酒,一盘花生米,一盘卤牛肉,一盘小凉菜,便是招待客人的全部。三个人,一个棉布青衣,将黑发高束在头顶的少年临窗而坐,自斟自饮,自得其乐。另外两个,桌角放着行囊,风尘仆仆,好象是刚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小菜简陋,但对于两个长途跋涉的人而言,却是相当美味,酒足饭饱,两个人也有心情聊起天来,话题不自觉地就带到了日前最热门的天香郡主要嫁人的事情上,说到这件事情,自然也会提起被天香郡主看上的那个幸运儿的名字———风旭阳。

    临窗而坐的少年本是笑得很开心地听着那两个人聊天,却不想到竟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酒杯一下子没有拿稳,掉到桌子上,一片水渍漫延开来。笑脸顿时变成苦瓜脸。身形一晃,风旭阳站在那两个人面前,不是很确定地问道,“你们刚才说的天香郡主夫婿的名字可以再说一遍吗?”

    “你还不知道吗?皇榜已经贴出来好一阵子了。”奇怪地看看这个少年,旅人一号随口说道,“几乎全中原的人都知道,天香郡主要招一个叫风旭阳的人做郡马,连皇上都要前去主婚。”

    几乎全中原都知道……好象刚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他才是最应该知道的一个人,挠挠头,风旭阳送出自己最阳光的笑容,“这位大哥,你可知道天香郡主什么时候,会在那里举行婚礼吗?”

    “你也要去凑热闹?”旅人二号自以为然地露出了然的笑容,“听说天香郡主高贵美丽,又是皇上最宠爱的郡主,就算现在攀不上她这个金枝玉叶,过去看看也是好的。少年人,要凑热闹的话,就去洛阳吧,届时不仅皇上和太后都会驾临,皇家还会摆开宴席款待洛阳城所有的人,嘿嘿,皇家出手的宴席菜肴可不是平常人可以吃得……到的,咦?人呢?”

    旅人二号说得津津有味,好似那宴席已经在他眼前,再回神,已不见那青色布衫的阳光少年。

    而此时在人类肉眼难以看到,被层层白云覆盖的高空中,风旭阳一脸的苦恼,狠狠地抓着自己头皮上的黑发盘坐在一片貌似枫叶的法宝上,那和幻悠尘很相似的脸庞上泛起浓浓的迷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停地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每问一次,他都会抓一下头发,不一会儿的工夫,束得高高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就被他扯得一团乱,“成亲?和那个恐怖的女人,我又没有疯掉。掉到这个时代,有家归不得的我已经很倒霉了,怎么还会有要和她成亲的皇榜蹦出来?若是被怜儿知道………我会死得很难看。”

    精彩啊,风旭阳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实在是很精彩,尤其是他在用一张和幻悠尘太过相似的脸做出那些表情,就更加有趣得紧了,只可惜观众太少了。

    “不想了!”仰天长啸,风旭阳身手利落地蹦了起来,乱糟糟的头发,岌岌可危的马尾发因为他刚才的动作更是变得摇摇欲坠,这造型………实在是很滑稽,偏偏他本人还没有注意到,辨别好方向,嘴巴里面还嘟哝着,“管他怎么回事,我去看看就知道了,顺便去看看那几个云家的新朋友,当初不告而别虽然是为了躲赵茗,不过还是挺对不起他们的。”

    枫叶形法宝与风旭阳早已心灵相通,风旭阳的心思微动,枫叶便载着他朝着洛阳的方向飞了出去。完全不知道一场由他引发的剧目已经展开了。

    此时的虎威王爷府里,幻悠尘闲来无事,招来柳青鸿和欧行文,摆下中华国粹,不仅码起长城,更设下局外赌局,赌上加赌,每一圈都有局外赌局的花红可领。局外赌局的题目很简单,就只是赌这一圈下来,究竟谁是赢家,最后猜对的赢者吃掉花红,输者……对不起,请吃掉一盘茶几上不曾短少的点心,嘿嘿,能做为惩罚的点心,请不要奢望它的味道会有多好。有奖有罚,这个游戏相当有趣也赋挑战性,于是乎,从早到午,他们玩儿得不亦乐乎。

    似乎……也有人不是这么想,至少,黄虎就是其中之一,他到现在还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被拉来玩儿麻将,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答应这个赌局。一脸铁青,浑身无力的他只知道,如果这一局再输的话,那茶几上的恐怖点心就又要进入自己的肚皮了。知道归知道,可是他的牌运实在是很糟糕,黄虎痛苦地看着这些牌,不晓得到底该打那一张才好。

    似乎老天爷不忍心看他太过凄惨,就见几点寒星击破窗棂,直扑向此局最大的赢家——幻悠尘,并伴随着一阵呼喝声,“风旭阳,交出茯苓玉,我可以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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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16:24:36 | 显示全部楼层
“青鸿,你家师弟的仇家不少啊!”微打个哈欠,幻悠尘对扑面而来的寒星视若不见,老神在在地斜睨着柳青鸿。

    “好象,他是惹了不少麻烦……”柳青鸿讪讪地干笑,手轻抬,青色的羽毛迎着寒星飞去,就听得微弱的爆裂声音,青色羽毛和寒星同时销毁。

    “还是很大很多的麻烦。鸡毛小子,你算过没有?这是第几批了?”而且,每次找麻烦的人都有不一样的理由,相同的却是---他们都在找风旭阳。只是和以前打发掉的人不同…………能和青鸟之羽同时销毁,可见这几点寒星的厉害,使用这寒星的人也自然是修行者无疑。而且……是高手。欧行文向窗外望去,一个文生袍的英俊男子手捏一枚白色棋子,棋子冷光内敛,宝气荡漾,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至少…………这次是一个人!!”从不知自家师弟这么会惹麻烦,柳青鸿笑得尴尬,这几天下来,听闻风旭阳要在洛阳迎娶天香郡主消息的“朋友”,纷纷前来拜访,有两人结伴而来的,也有三五成群的,索性这些人的修为不是很高,他这个做师兄的还应付得过来,全当活动筋骨了。不过…………总在一旁悠闲看戏却不肯插手的两个死党实在有些欠扁。

    “你是谁?竟敢私闯王府。”仗剑立在门口,萧瑟将黄虎护在身后,一双冷眼毫不示弱地紧紧盯着这名英俊男子。而萧瑟却没有看到,在他身后的黄虎那一脸无奈又气苦的的表情。

    “世俗人,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韦棋面露轻鄙,衣袖一展,萧瑟一点反应都来不及,应声倒下,被他身后的黄虎接在怀中。

    黄虎怒瞪韦棋一眼,有些赤红的双目在确定萧瑟只是昏迷过去之后,才变得清澈一点。

    “虎妖?这王府里面竟然还有妖怪,哼,也罢,韦某今天就做做好事,顺便将你除掉。在那之前……”压根不将黄虎放在眼中,韦棋捏着白色棋子的手指指向站在窗口看好戏的幻悠尘,“风旭阳,茯苓玉可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能享有的福缘,还是早点交出来免受其累。”

    “我说大叔,你要认好了,我可不是风旭阳!”晃出小楼,映入眼帘的不仅是这个捏着棋子的男人,还有零零散散倒在小楼附近,负责服侍众人的一干仆役。幻悠尘仿佛不经意地瞄过头顶上的蓝天,随意地倚着小楼外围栏处,挺立在门口的朱红色圆柱。示意对方仔细看自己的脸。

    可惜,韦棋没有那个心思去分辨幻悠尘和风旭阳的不同,抖手一甩,一把黑白棋子有秩序地散布开来,每个棋子之间相互辉映,交织出万道寒光。

    “枉你以棋子做法宝,竟然一点耐性都没有。”如他所料,两个死党都没有出手的打算,还抛给他一个你是师兄你搞定的眼神。大大地摇头,柳青鸿认命的放出青影剑,手中捏诀,周遭的青青碧草疯狂长起,青光粼粼,青草化作一道青色的屏障,将黑白棋子的光芒挡在一旁,却不妨碍青影剑的穿梭。

    骤现骤隐的青影剑叫韦棋防不胜防,回手在自己身旁布下一片棋幕,韦棋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会有元婴期以上的高手,这下韦棋才注意到,那个一脸笑意的“风旭阳”的修为自己竟然看不出来……这表示,他的修为在自己之上?韦棋难以相信,“风旭阳”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提升。战甲立刻穿在身上,韦棋手指轻划,黑白棋子排出阵形,不停地旋转起来。

    “离形阵?好象又不太像!”欧行文打量着韦棋以棋子布出的阵法,总觉得眼熟,却又和自己认识的阵法对不上号。

    “那个应该是浮光离形阵,既然是以黑白棋子为阵形,必然也蕴含着阴阳之理,所以……叫它做阴阳浮光离形阵就差不多了。”看着因为黑白棋子陡然暴涨攻击力道和速度的关系,而有些应接不暇的柳青鸿,幻悠尘不紧不慢地道,“小鸿,左三,踏乾位,纳虚还实,走坎位!”

    “收到!”这棋子有实体有幻觉,实在是搞得他眼花缭乱,却又不能对它强大的攻击力视若无睹,再者还有韦棋在一旁虎视眈眈,频频偷袭,柳青鸿正感到头痛,便听到幻悠尘的声音,毫不犹豫地顺着他的指示左右行进。青影剑配合地扫去挡路的真实棋子,柳青鸿悄悄凝聚的法术也已经准备就绪。

    就在这个时候,韦棋却跳出战圈,猛然收回纷飞的棋子,大吼一声,“停手!”

    “咦?”柳青鸿被他的吼得一愣,捏好的法术手诀不由自主地松开,一道青色的流星光影立刻被放了出去,就听“轰隆”一声,准确地砸在正以为柳青鸿会收手,而没有多大戒备的韦棋身上。

    “我叫停手你没有听到吗?”文生袍变得有些焦黑,韦棋本人到是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就是那张俊脸臭得厉害。

    “嘿嘿!手滑了!”柳青鸿没什么诚意地笑道,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有一点点的故意成分在内。

    “老道……鸡毛小子越来越不老实了。”欧行文小声地用心灵通讯叹息道。浑不认为,他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回给死党一记招牌笑容,幻悠尘懒洋洋地坐在围栏上,笑容可掬地问道,“大叔不打了吗?”

    “不打了,你不是风旭阳,打也没用!”修真者最大的好处就是容易打理自己,韦棋旋身一转,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他文质彬彬的文生模样。这个韦棋变脸变得很快,刚才还是一副誓要得手,不讲道理的恶劣德行,这会儿,又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凑到幻悠尘身前,“风旭阳当初在我的棋子阵下逃得很狼狈,也就是说他对阵法根本不在行,你这小子就不一样了,竟然说得出我这用棋子摆出阵法的名称……不简单啊,小子,我叫韦棋,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幻名云字悠尘!”折扇合拢指着自己的鼻尖,幻悠尘笑咪咪地说道,“大叔若是要找风旭阳,我也可以帮上一点忙!”

    “你知道他在那里?”韦棋一脸的兴奋,迫不急待地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他很快就会来到洛阳城。而我则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他的具体消息,所以……”幻悠尘的笑脸格外灿烂,却不曾刻意隐藏眼底的狡猾,“大叔要不要在这里和我一起等等看呢?”

    “当然!”韦棋二话不说地点头,随即又问道,“小子,你可会下棋?”

    “会是会,不过……大叔,和我下棋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很好心地事先警告一番,幻悠尘贼眼在韦棋身上扫过,有所图谋地笑得怪异。

    “等你赢过我再说吧!”韦棋可不相信这个小毛头会赢得了自己,立刻接下挑战书,发出豪言壮语,手一招,解除小楼外面的禁制结界,率先走进小楼。

    待韦棋和幻悠尘进入小楼,柳青鸿颇为无聊地摊摊手,意由未尽地叹道,“来了这么多批客人,就属韦大叔最好说话!”

    好说话?那是人家够聪明,知道以他先在的修为拼不过三个出窍期以上的修真者……丢给柳青鸿一个你偶尔也动动脑子的眼神,欧行文挂着温和的笑容走到从刚才起就警戒地看着他们的黄虎身前,不温不火,一派和气地道,“为你,为萧护卫,为整个虎威王府……我想你会希望和我们谈一谈!”

    嘿嘿!我就是懒得动脑子!回给欧行文一个得意的笑,柳青鸿下巴微点还在地上处于卧倒状态的众多仆人,说道,“他们一个时辰之内不会清醒,刚才韦大叔的禁制会隔断打斗的所有迹象,外面那些没有修行的侍卫们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的不妥,没人叫他们,他们就不会过来。再者你干爹干娘——虎威王爷夫妇现在也不在王府里,我们如果对你有什么恶意,你肯定逃不掉。不过……小王爷,不是每个修真者都和妖怪过不去!与其在那里担心我们会对你们一家子不利,倒不如放下心情和我们一起玩儿一场有趣的游戏!”

    “游戏?”黄虎倒不是因为柳青鸿的话而放下心来,而是他知道,如果这三个人想斩妖除魔的话,在更早之前,他们有的是机会。想不出对他们而言,自己能有什么利用价值,黄虎开门见山问道,“你们要我怎么配合?”

    “这可不是配合!”欧行文指指黄虎怀中还在昏睡的萧瑟,温和的脸上多出一抹常在幻悠尘脸上看到的古怪笑容,“只是游戏而已,就像刚才的赌局,只要你顺利过关的话,就将得到应得的奖励!”

    “他很顽固!”若他可以对自己坦诚一些就好了!黄虎从欧行文和柳青鸿的眼中只看到好玩儿的兴味,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个人是可以相信的,稚气的脸孔上露出一抹无奈,“你们能有办法?”

    “再顽固,也抵不过我们那个狡猾的狐狸老道,他是心理学的专家!”柳青鸿怪笑着,语意是褒也是贬。

    好象……那个幻悠尘真的是很狡猾的一个人,黄虎不由得对他寄予了一点希望。

    眼尖地见黄虎似乎软化了下来,欧行文悄悄凑近黄虎的耳朵,将幻悠尘的计划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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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16:25:39 | 显示全部楼层
翌日清晨,幻悠尘一边看书,一边百无聊赖地抛玩儿着几件造型奇特的玩意儿,浑然不理会旁边苦着一张脸的韦棋那一副异常心疼,深恐幻悠尘一个不小心没有接住而损了那几件小玩意儿的苦瓜表情。一直到……门外一声通报,云家大总管夏若流来访!幻悠尘才停下手上的动作,顺手将昨日的战利品收入龙戒里,好玩儿地打量着听到夏若流名字后,直性子的黄虎那晴空万里的脸马上变得阴云密布,黑沉得紧。再看冷着脸的萧瑟,昨日他刚刚醒来后的发觉自己躺在黄虎的怀中,那脸颊上染上的一抹红晕好似昙花一现,不再复出。好在数码摄像机在这个时代照样可以用!幻悠尘贼贼偷笑,把这个发在千年之后的网络上的话……应该会引出很多好玩儿的事情!!!说不定还可以见到“故人”!

    刚进门的夏若流没想到幻悠尘这里会如此热闹,怔了一下,先向黄虎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才有些隐蔽地说,“幻公子,你等的人已经到了洛阳,现在就在如意客栈落脚。”

    “到了啊!”幻悠尘笑得不怀好意,“小虎子!该轮到你去拜访一下天香郡主了!顺便告诉她一声,你在如意客栈看到了一个和风旭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要叫我小虎子!”好象在叫小狗。黄虎最后这句话没有出口,怒瞪一眼没有改性的幻悠尘,站了起来,反正他也不愿意在有夏若流的地方多待,大步地离开了小楼,在他的身后,自然跟着一向形影不离的萧瑟。

    “悠尘小兄弟,是不是风旭阳到了!”韦棋觉得自己很可怜,没事找幻悠尘这个小狐狸下什么棋,不仅输掉了自家的珍贵法宝,还输掉了自己的自由——五天之内,要乖乖地听幻悠尘的吩咐办事。尽管很不情愿,韦棋却不能反悔,谁叫幻悠尘比狐狸还要狡猾,竟然看透了自己的本尊,若是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将他喜欢夺宝的恶习传了出去,自家老爹还不剥了他的皮。恼啊!一失足成千古恨,茯苓玉近在眼前,他却不能立刻赶过去,这心里好似有千万只小蚂蚁爬来爬去,麻痒得很。

    微颔首肯定韦棋的疑问,幻悠尘的笑容已经开始向邪恶发展,“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韦棋大叔,在你去找他之前,先跑一趟金谷园吧!那里可有不少急着要见风旭阳的朋友。人家远来是客,旭阳小子没有亲自招待就已经很无礼了,总不好让他们再多等待!”

    “呃……我现在确定你们肯定没有血缘关系。”看着幻悠尘邪恶的笑脸,韦棋原本还以为他和风旭阳如此相象必然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如今看来……应该是没有……吧!

    血缘关系?家里的人口那么多,说不定是那个男丁在外面**留下的种子,幻悠尘不排斥这个可能性,不过,家里的大人们都没有逃过他的恶整,更别说,风旭阳只是与自己相像,还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不稍微回敬一下,那里对得起自己,那里对得起观众朋友呢!笑咪咪地看着韦棋灰溜溜地走掉,幻悠尘拍拍乖巧地趴在自己肩头的落月,手指搔搔它的下巴,与落月相近的狐狸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笑容可掬地向夏若流提出邀请,“下流老兄!别让你家云大少爷自己独享了一出好戏!咱们也走吧!”

    “幻公子请!”夏若流拱手引路,心中也暗自猜测幻公子和风旭阳的关系,瞧幻悠尘那兴味十足的笑脸,实在不像是和风旭阳有什么仇怨,他们是朋友?可是听幻公子的口气好象和风旭阳并不熟悉。走出小楼,夏若流实在忍不住好奇之心,脱口问道,“不知道幻公子和风公子是何关系,可否告知一二?”

    “我和他目前应该算是没有关系!”幻悠尘摇着折扇,故意笑得暧昧地看向柳青鸿,“倒是我家小鸿和这位风公子关系…………不浅啊!”

    “老道你那是什么语气!”柳青鸿汗毛都竖了起来,尤其是看到夏若流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情,更是猛翻白眼,急解释道,“喂喂,下流老兄,风旭阳是我师弟,你不要往歪处想。”

    “奇怪!小鸿怎么知道下流老兄已经往歪处想了呢?还是小鸿,你真的做过什么?”欧行文说话很温和,可这话的内容却在抹黑自家死党。

    “欧行文!行文老哥!”柳青鸿皮笑肉不笑步步逼近,双手一抬狠狠地掐向欧行文的脖颈,口中还道,“我掐死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我只比你大两岁!”仗着两人的修为相近,欧行文躲避的时机也恰到好处,而且他虽然在躲避,却是距离幻悠尘越来越近,很显然,他是要拉幻悠尘下水。

    “柳公子是风公子的师兄?叫上这么一大批人去找风公子的麻烦,你不担心会害了他的性命吗?”夏若流一边看着三个人闹成一团,一边出声询问,只因为他并不觉得柳青鸿是那种不顾师弟死活的恶劣师兄。

    “他死不了!”躲过欧行文的拳头,却没有闪开幻悠尘的折扇,柳青鸿摸摸被敲痛的头,手上还击着,嘴里还在回应夏若流,“……我正好检验一下他的功力又增长了多少。而且,老道只是玩儿玩儿而已,又不会害死他。”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摇摇头,闪出战圈,幻悠尘搭上夏若流的肩膀,笑咪咪地道,“小鸿,你敢说你不想看热闹吗?”

    “嘿嘿!顺便看一下热闹!”柳青鸿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地笑道。一个没留神,被欧行文偷袭成功,俊俏的脸庞上多出一块泥印。再看欧行文,他正在向刚刚浇过水的花圃中勾手指,一颗颗小泥珠子乖巧地滚落到他的手掌中,正是刚刚偷袭柳青鸿的“暗器”!柳青鸿也不是吃素的,转眼间,刚刚休战的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打起了泥巴战。偶尔……还有几个路过的仆人惨遭流弹。

    “他们一直是这样?……”夏若流看的傻眼,想不出这只有孩童才会玩儿的泥巴怎么会让柳青鸿两人玩儿得不亦乐乎。转而看向幻悠尘,夏若流哑然了。

    就见幻悠尘偷偷收起不少小泥珠子,正在趁欧行文和柳青鸿毛不注意的时候,随手丢两个出去,精准地在欧行文和柳青鸿的干净衣衫上绽放出一朵朵泥花。最恐怖的是幻悠尘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还笑得一脸无辜,正用好似婴儿一般纯洁的眼神对他微笑。夏若流无语,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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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客栈内

    风旭阳呈大字形,仰面躺在客栈的厢房的床铺上,挠挠头,一脸迷惑地整理刚从洛阳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实在是搞不懂,怎么会有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好奇心在蠢蠢欲动,风旭阳挠头的动作慢了下来,心中已有决定,今晚,他要夜探虎威王府。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去趟云家。以云君瑜那个貌似冰冷实则恶劣性格,若是知道他来到了洛阳城而不去云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做好了决定,风旭阳的心情大好,正准备招呼小二上菜,就听见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音,心中暗想,这家客栈的小二真会赶时机,正巧在他想要吃饭的时候过来敲门。这么想着,风旭阳没什么戒心地打开房间门,刹那间,风旭阳的阳光笑脸变得很牵强,张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门外的人可不管他的表情很僵硬,整个人都扑了上来,冲力之大,竟然让正在怔仲中的风旭阳倒退两步,退回房间里。天香郡主赵茗勾起小脚,将房门踹上,双手环抱着风旭阳,一张脸蛋埋进他的胸膛,缓缓磨蹭着,娇滴滴甜腻腻地唤道,“旭阳———!人家好想你。”

    老天,我可不想你。刺鼻的脂粉味儿直冲大脑,风旭阳的脸快变成苦瓜了,赶忙封闭自己的嗅觉,双手稍稍用力,将赵茗推得远一点,风旭阳一脸正色地问道,“天香郡主,男女授受不亲,不要损了郡主的闺誉。”

    “旭阳!瞧你说得多见外,咱们都快成夫妻了,你怎么还叫我郡主!”白皙的小手捂住双颊根本不存在的红晕,赵茗故作娇羞不依地跺脚,“不是说好了吗?你叫人家茗儿就可以了!”

    “茗、茗儿?”不仅风旭阳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连躲在暗处偷窥的人们也感到汗毛直竖。

    “奴家这名字从旭阳嘴里出来就是比别人叫得好听!”一声茗儿让赵茗心花怒放,转头又抱住风旭阳不肯放手,“旭阳——你走这一个多月,人家食难下咽,睡难安寝,人都憔悴了好多,你不可以辜负奴家对你的一片真心啊!”

    你的真心?先不论你有没有真心,问题是,我不想要!风旭阳手足无措,很想再度把赵茗推得远远的,可是赵茗那一双手勒得他紧紧地,若是强将她推开,必然会伤到她。这种事情,风旭阳可做不来,仗着无人看到,风旭阳无语问苍天,那张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苦瓜脸表情,分外引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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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5:5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把赵大郡主找来就是有好戏可以看,幻悠尘一行人躲在隔壁的房间里,从房间墙壁上特地制做出的类似于现代防盗门上猫眼功用的小孔向外观瞧,与另外旁观的夏若流和云君瑜不同,幻悠尘三个人使用了特殊的法诀,在他们的眼里,不仅可以看到风旭阳的窘相,还可以看见一只蓝色的小狐狸正在忙着将幻悠尘事先教给它使用方法的微型摄像机摆放妥当,然后抱着自己毛茸茸的蓝色尾巴乖巧地趴在一旁一动不动第看戏。让人不禁暗赞一声,冰狐果然不愧是灵气最高的狐族,就是聪明。



    只是落月身上早就被幻悠尘设下隐身诀,除了幻悠尘三个人以外,就是风旭阳这个修真者,也不晓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被拍摄了下来。



    “天香郡主,在下并没有与你结下亲事……”风旭阳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在下今天才到洛阳。”



    “我知道!”满足地枕着风旭阳的胸膛,赵茗虽然不满意风旭阳的外貌,认为他的样貌不够英俊,但是风旭阳有凡人所没有的能力,那种能力就和前几日看到的神仙差不多,呼风唤雨,挥手间就可以灭掉一座小山,当日他用这种能力救了被怪物围困的云家商队,赵茗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比起不识相,需要教训的云家,风旭阳的能耐更重要,只要能牢牢地绑住他,别说开疆辟土,沙场建功,就算是将当今皇上拉下台,自己称王又有何不可?甚至连攻占他国,一统天下,成为天下王者也不是梦想。而她到时候就是皇后,就是天下王者的妻子,掌控了这个男人,天下便尽在她手。赵茗藏在风旭阳胸膛里的俏脸笑得意,朱唇轻启,声音更加柔媚,“那个风旭阳只是一个胆敢冒充你,图谋不轨的小人,他想要荣华富贵,我就给他荣华富贵,为此而亡,他也应该没有遗憾了。”



    “你故意利用他引我出来?”他才刚到洛阳,赵茗就得到了消息,难道说在洛阳,天香郡主的势力也这么大吗?风旭阳脑中闪过一丝疑问,转而又想起赵茗刚刚说过的话,不由眉头皱起,“那个人,你要怎么处置他。”



    “他敢冒充你,还妄想与我成亲,当然要承担起欺君的大罪!”赵茗说得理所当然,抬起姣好的脸蛋,一双美目中掩埋着狠辣的光芒,她的表情却是深情款款,“旭阳!你是唯一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你的存在,更不允许任何人冒充你,我只要你,只有你才可以做我的郡马,也只有我才可以做你的娘子!”



    真是大言不惭的女人,而且……欧行文好笑地瞥向幻悠尘,悄然道,“老道,天香郡主在说你故意冒充风旭阳要和她成亲!”



    “不愧是皇宫里出来,久经锻炼的货色,颠倒黑白的功力已臻完美!”瞧赵茗那好似真的是这么一回事的神情,幻悠尘不吝啬地给予褒奖,一张笑脸上除了赞叹就是玩味,完全没有当事人该有的愤怒与不平。



    这让一直在观察他的云君瑜感到有趣,淡漠的脸上不露痕迹,云君瑜暗中却在比较着风旭阳和幻悠尘,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貌似的人,其性格实在是迥异非常,尤其是两人脸上的表情,风旭阳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表情是多变的,好象把情绪都写在脸上,而在有人的时候却显得比较像是一个翩翩君子,正经八百得很。幻悠尘就不同了,他很爱笑,他的笑也不是那种面具似的假笑,而是完全发自内心的笑,云君瑜从不曾见过有人将笑的意思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高兴的笑,不怀好意的笑,有所算计的笑,带着狡猾意味的笑,单纯好似稚子的笑,享受的笑,陶醉的笑……幻悠尘的心情似乎一直都很好,他的笑容总能带动周围的人也将心情放松下来,云君瑜看着他,眼前经常出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他们两个人应该算是同一种类型的人类,只是,幻悠尘比他更加悠然洒脱,而他也有这辈子都好不了的怪病。想到此,云君瑜不禁暗暗叹息,湛然啊,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么大的黑锅扣下来,好象想不死都不行!用完了就杀人灭口!!嘿嘿!老道,这位天香郡主正在对你使乱终弃!”柳青鸿幸灾乐祸地笑道,眼睛却没有离开墙壁上的小孔。



    “哎,是啊!!我好可怜,小鸿,不如把你的青鸟之羽贡献出来安慰安慰我吧!”眼睛定在小孔上,幻悠尘伸出的手掌却是分毫不差地递到柳青鸿眼前,干扰起他欣赏风旭阳和赵茗的好戏来。



    “喂!喂!老道不要耽误我看戏!青鸟之羽上次就用得差不多了,回去后我还要找师父补货,给我省点吧!”柳青鸿看得目不转睛,嘴巴上可怜巴巴地讨饶,似乎显得不够诚意,不过正在看好戏的幻悠尘也就懒得计较这个,还是专注在隔壁的剧情发展上。



    他们的对话勾起云君瑜的记忆,深邃的目光也不扫过幻悠尘三个人………那天救他们的白衣少年……应该就是幻云吧!他们还有那天的李素夫就是爷爷提过的修真者吗?这种能力,风旭阳也有……



    “天香郡主,在下已有未婚妻子了,不可能另娶他人。”风旭阳一脸正色,和幻悠尘相似的脸庞板起来,还真有几分威严,让众人不由得猜想,幻悠尘若是真的板起脸来是否也和风旭阳一样,会存在威严这种东西。



    “什么?她是谁?”天香郡主脸色立刻变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看中的男人竟然已经有了未婚妻,不过……没有关系,那个女人能比得上她的尊贵,那个女人有她的权势,赵茗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一个平凡女子,俊俏荡漾出假惺惺的笑容,“旭阳,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奴家不会介意多个姐妹的。”



    “可我只要一个妻子!”那个小女人,板起的脸因为风旭阳想起了苏怜儿而柔和下来,伸手推开赵茗,风旭阳道,“我的妻子也只能是她,至于天香郡主你,我只能说多谢错爱了。”



    “风旭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被风旭阳略嫌粗鲁的动作推开,赵茗的柔情似水不再,精美的脸孔上冷笑吟吟,“我可是当朝最得宠的天香郡主,得罪我,就等于和皇家作对,你最好考虑清楚,到时候朝廷的兵马杀来,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那些东西对我没有用。”且不说修真者的能力和一般的凡人根本没得比较,就他个人而言,隐匿行迹不让旁人发现也不是困难的事情。风旭阳毫不在意赵茗的威胁。



    “对你是没有用!”赵茗承认,在风旭阳好象神仙似的能力下,朝廷的兵马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别忘记,云府还有你的朋友,云府的人可没有你的能耐。你也不可能永远保护着他们,若你不肯听命与我,风旭阳,他们就是你的祭品!”



    “赵茗,在那之前,我可以先毁了你。”虽不喜欢赵茗的性格,风旭阳却不曾想到,她会如此阴狠,肃杀的气息自风旭阳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不容忽视的杀机。



    “好啊!我死了后面还有云家的人给我陪葬。”赵茗根本不把他的杀气放在眼里,柔弱无骨的小手挑逗地摸上他的胸膛,她的娇柔地声音中尽是得意的笑声,“风旭阳,我的手下早已待命,一个时辰之后若不见我回去,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你在威胁我!”风旭阳大大的不爽,两条英挺的眉毛开始向中央靠拢,非常想再次将赵茗推出去,偏偏赵茗的威胁他又不能不当一回事。拳头在身侧攥紧又松开,面上保持着肃然的表情,心下急思着对策。



    “是你自己留下太多可以让我威胁的把柄!”赵茗的小手盘桓而上,抚上他的脸庞,“不只是云家,你在外面的朋友也有很多,旭阳啊!你的心可不够狠,根本没有办法眼看着他们为你送命,可我就不一样了,为了我的野心,死几个人算得了什么,就算是拿我的命去赌,我也甘心!更何况,跟你赌的这场赌博,我必然会赢!”



    看来只有去找找当今的皇上了,风旭阳暗忖,相信比起他这个人,皇帝应该更会珍惜自己的性命,没有了皇帝的支持,赵茗想翻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赵茗眼何其尖,纤纤玉手轻轻拍打着风旭阳的脸颊,那模样好似情人在调情,但是她的话却没有那么美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奉劝你,不要去找皇上,他的野心并不比我的小,你的做法根本的不到预期的结果,相反的,你的那些朋友……就像云家人,会直接扣上一个叛国弑君的罪名,这个结果,应该不是你想要的,你也不希望这么多人就因为你的关系而家破人亡,或者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吧!”



    风旭阳很想反驳赵茗的话,但他清楚,赵茗所说的全是事实,他的朋友虽然说不上是满天下,却也有百八十人,要他忽略他们的安危,风旭阳自问真的做不到,但是他又不甘心就此听从赵茗的摆布,沉下声音,风旭阳道,“这个世界上拥有像我一样能力的人并不少,并且都会受到一定的制约,我根本帮不了你什么。”



    “只要你帮我,要如何使用你的能力就是我的事情!”赵茗当然知道像风旭阳这样的人必定不会只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也一定有其规范,既然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存在,就证明这规范已经限制了他们,不允许他们过多地涉及到凡尘俗世中来。赵茗认为,是上天眷顾着她,竟然让她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了风旭阳,让她难以达成的想望不再是空想,而她所要做的就是牢牢地掌控好这个契机,既然连天都帮她,这就证明,她也可以成为一代女帝,就像唐朝的武则天,所以她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这个女人,已经把他摸得很透了,这一回合风旭阳承认自己输了,就输在赵茗的充足准备之下,目前,他要做的就是先稳住这个女人,双眼定定地看着赵茗,风旭阳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丢开你的未婚妻!”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手,赵茗双手环住风旭阳的脖颈,她的眼睛中尽是欲望和野心光芒,“风旭阳!我要你娶我,帮我,为我所用!”



    “我没有选择了不是吗?”风旭阳说得无奈,似乎已经被赵茗死死地握住了他的弱点。只是他的眼眸深处,依然隐藏着不会屈服的火焰,这火焰隐藏得很深,深到无法被赵茗发现。



    “不,你可以考虑。”赵茗知道风旭阳不会这么容易让她利用,所以………她还要准备一些让他无法拒绝自己的东西,妆点精美的俏脸凑过去,吐气如兰,“我今天晚上再来找你!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风旭阳不语,冷冷地看着赵茗在自己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挂着得意的笑容离开房间………



    “这个女人………”隔壁的柳青鸿手痒痒的,若非幻悠尘和欧行文事先拉住他,他肯定已经打破了自己不打女人的好习惯,冲出去狠狠扁赵茗一顿了,也是他此时气上心头的表现,才让云君瑜和夏若流比较相信他真的是风旭阳的师兄。



    “青鸿,后面的好戏快要开锣了,错过了实在很可惜,至于赵茗……呵呵!”幻悠尘笑得古怪,狐狸似的眼睛轻扫如意客栈外面徐徐离开的华丽大轿,“剧本会因为她而变得很好玩儿,很好玩儿,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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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5:53: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见见旭阳小弟吧!”转过脸,幻悠尘笑容可掬地搭着柳青鸿的肩膀,不怀好意地问道,“小鸿鸿!头一次见你师弟,你说……我们几个做师兄的是不是要准备一份厚礼呢?”



    “厚礼?”柳青鸿狐疑地看着两个笑容诡异的死党,良久以来的好默契告诉他,他们的笑容里有危险的味道,怒火在一瞬间消退,脑袋瓜子立刻灵敏起来,很快意识两个死党的图谋,柳青鸿僵硬地牵动着嘴角,干笑俩声,企图后退开溜,却忘记了肩膀上还搭着一个幻悠尘,待他发现自己的脚步根本无法移动时,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幻悠尘悄悄地禁锢了四肢的活动,眼看真的是跑不掉了,柳青鸿心存侥幸地堆起笑容道,“那个,老道,行文老哥,不如…………咱们换个其它礼物怎么样?”



    “不必了,这个礼物最好!”异口同声地回答着,幻悠尘和欧行文一脸邪恶地逼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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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心的女人!”狠狠地抹抹被赵茗亲过的脸颊,风旭阳厌恶地暗暗咒骂,说起来他也真是倒霉,不过是出手救了几个人,偏偏遇到赵茗这个疯女人,风旭阳现在也没有心情吃饭,懊恼地坐在桌边挠着自己的脑袋思索,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赵茗还自己自由,又不会伤害到凡尘中的朋友们呢?杀了她是行不通,抹去她的记忆……这个法术他又不会,赵茗……她有什么弱点可以利用呢?想来想去,风旭阳头大地发现,那么一个恶毒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以钳制她的事情。唯一可行的就是潜伏在她的身边,或许可以找到她意图谋反的罪证。既然赵茗有野心,那就是说,她应该会做一些见不得光与皇帝意思向悖的事情,只要挑拨了他们的关系,那么,赵茗必然会失去皇上的宠信,到那时手无权利的赵茗就无法调动朝廷的势力为难这些朋友了。



    再挠头皮,风旭阳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先不说赵茗是否有罪证让他可拿,就是真的有罪证,被他拿到手……好象……好象……那个皇帝老儿也不会轻易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送来的证据吧!这就是说,他自己必须得有可以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实力!要入朝为官培养自己的势力吗?那可不行,御定的婚期已经很接近了,他那里有那个时间,难不成还真的要娶赵茗?风旭阳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一阵恶寒,赶忙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掉,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有快又彻底的解决赵茗呢?思考中的风旭阳继续努力地蹂躏自己的头皮。



    等一下……风旭阳眼睛一亮,云大少爷那边的势力好象不小,说不定他手中有赵茗的把柄,而且凭云府和朝廷的隐秘关系,云大少爷绝对可以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太好了,风旭阳终于停下挠头的手,笑得一脸阳光,这么一来,他既用不着暴露自己的能力,也不必受制于赵茗了,嘿嘿!真是太好了!



    想出办法,风旭阳整个人都笑得很轻松,就在此时,房间的门又被敲响,风旭阳的阳光笑脸一皱,心中暗道,不会是赵茗又回来了吧!踌躇几秒中,风旭阳拉开大门,入目一张大大的笑脸让风旭阳当场傻掉,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猛看,风旭阳下意识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眼前那张笑脸,脱口道,“你就是那个冒牌货?”



    “说到冒牌货,旭阳小家伙!我可要比你早一阵子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玩儿,所以,即便是冒牌货,也是你冒充我!”如意折扇指指风旭阳,再转回来指着自己的鼻尖,幻悠尘笑咪咪地教育道。



    “你来做什么?”想不通眼前人的来意,风旭阳却想起了刚刚离开的赵茗,连带地对幻悠尘也有些迁怒,板起那张和幻悠尘相似的脸来,风旭阳沉声问道。



    “送礼!”打开折扇在胸前轻摇,狐狸眼正大光明地向房间内扫瞄,幻悠尘笑意悠然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难得咱们俩个长得这么像!”



    “那就请进吧!”在幻悠尘的手上没有看到他所谓的礼物,风旭阳不觉得他像是来送礼的,侧身让出门口,暗自打量着幻悠尘,风旭阳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和自己很相似,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



    “你在猜我是敌还是友吧!不如……先看看我的礼物再下结论如何?”玩味地看着风旭阳,幻悠尘先给自己找了一把舒服的椅子赖在里面,手一招,一只蓝色的小狐狸出现在他的怀中,蹿到他的肩膀上,频频舔着幻悠尘的脸庞,撒娇地蹭蹭他的鬓角。幻悠尘赞许地摸摸落月的小脑袋,不着痕迹地收起微型数码摄像机,幻悠尘在落月的小耳朵边儿上说道,“落月,去叫行文老哥他们把大礼送过来!”



    落月灵性地点点头,蓝色的影子快步跑到隔壁,不久风旭阳就听到一阵移动物体的沉重声音,然后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云大少爷?”在云君瑜后面还有俩个人似乎在拖着什么东西,风旭阳一头雾水地看看云君瑜,意外地在他眼眸深处发现了跳跃着的恶劣因子,还有深深的笑意。咦?竟然能让云大少爷的眼眸中显示出这么清晰的笑意,那个“大礼”到底是什么?好奇地探头看着徐徐被拖进来的“物体”,风旭阳的嘴巴越张越大,那,那个东西是什么?应入眼帘的是一大团被华丽彩纸和锦缎包裹着的“东西”,这“东西”大概有一人高,从最底部开始,以彩纸做底,以翠绿色的丝绦在底部靠上三寸处系牢,色彩鲜艳的锦缎丝绸呈现出莲花的花苞状逐渐向上伸展开来,一层又一层地裹成一个大大的椭圆形,五颜六色的说不出漂亮,滑稽倒有几分。



    就见幻悠尘笑容越发古怪起来,从花苞中勾出一条色彩斑斓的长缎交到风旭阳手中,带着一脸的无邪笑容道,“旭阳小弟!这是送你的礼物,打开来看看吧!”



    “啊?好!”呆呆地拉了一下手中的长缎,花苞就在风旭阳眼中慢慢绽放,一层层华丽的锦缎散开,莲花伴随着一声大吼叫完全开放了。



    “幻悠尘——欧行文———我要宰了你们!”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头在莲花花瓣的簇拥下显露出来,风旭阳傻傻地楞在那里,眼睛中慢慢渗出名为眼泪的水滴。柳青鸿也注意到了风旭阳的存在,本应该很感性的兄弟重逢场面,柳青鸿却感受不到太大的激动,呃……不是他冷血,实在是他现在的处境让他无法有感性的心情,尴尬地冲着许久不见的师弟笑笑,柳青鸿立刻把一双桃花眼瞪得大大的,“该死的老道,该死的伪君子行文!快点解开我的禁制。”



    “解开你的禁制,我们的杰作岂不是宣告就此毁灭?”欧行文趁人之危地拍拍柳青鸿的脑袋,温吞吞地笑道,“鸡毛小子,你的莲花造型很漂亮!”



    “去你的!有本事给我解开禁制,咱俩大战三百回合!”呸呸嘴巴里面残留的一点绸缎碎线,柳青鸿怒颜转化成笑脸,“嘿嘿!老道,我请你吃鸡翅膀,你解开我的禁制怎么样?”



    “这个可以考虑!”鸡翅膀!幻悠尘笑得开心,转而问向风旭阳,“旭阳小弟,我送的礼物合不合你的心意?”



    “呃……合……很合……噗!!”受不了柳青鸿的滑稽模样,风旭阳爆笑出声,发颤的手指指着装点的跟一朵大花一样的柳青鸿,“师……师兄…哈!你怎么…哈!变成这样……哈!”



    “你很开心啊?”皮笑肉不笑地磨磨牙,柳青鸿突然感到身上一松,禁制竟然在这个时候被解开了,手指在华丽的绸缎下发出“咯咯”的声响,声音不是很大,但瞒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只有风旭阳,因为笑得太过,肚皮痛得厉害,无暇注意这些。



    风旭阳嘴巴上还老老实实的回应着“师,师兄!太……哈!好笑了……!”



    “好笑是吧?”危险怪笑地剥开身上的杂物,柳青鸿一把勒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师弟,扣着他的脑袋当木鱼敲,“我让你笑,你这混小子,自己跑到里来玩儿也不通知我和怜儿一声,害我们以为你死翘翘了,浪费了无数宝贵泪水,师父还给你立了衣冠冢,师妹天天守在你的衣冠冢边儿上哭哭笑笑,抱着你们的定亲玉佩总是沉浸在你们的回忆里,你小子知不知道咱们岛外的那一片海域都被怜儿翻遍了。这几年她的修为境界一直停滞不前,可水底的功夫却是岛上所有子弟们都没有办法比拟的,你个混球,你知道怜儿的水底功夫是怎么练的?你知道我在海上捞起过昏迷的她几次?你知道水底下的前辈们送她上来过几次?”



    “怜儿………”怜儿虽然像个柔弱需要人怜惜的古典女子,她的心却很刚强,也很顽固,风旭阳太了解自己的未婚妻了,柳青鸿说的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不在意柳青鸿还在自己的脑袋上敲敲敲,风旭阳急忙问道,“师兄,你是怎么过来这里的?”



    “当然是朋友帮忙!该死的你,竟然跑到这么难找的地方。具体情况以后在讲,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忍不住再狠敲他一记,柳青鸿终于放开满头包的风旭阳,几根青色的羽毛捏在指缝中,飞扑向还在那边笑个不停的幻悠尘和欧行文,“你们两个把我包得那么难看,万一被美女们看到,我的完美形象岂不尽毁?”



    感情柳青鸿之所以火大,不是因为幻悠尘他们陷害他,而是嫌他们把他包裹得太过难看?夏若流总算知道这三个人为什么会凑在一起了,原来他们根本就是一路货色,思维方式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你确定要找我们麻烦?鸡毛小鸿!”没有躲避的意思,幻悠尘微笑着指指窗户外缓声道,“客人们可是很快就到了。”



    “快到了?”柳青鸿很快也感应到数抹气息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如意客栈,可不就是前几天他打发掉的“朋友”们!恨恨地咬牙,柳青鸿收回青鸟之羽,“没关系,我待会儿再跟你们算帐!”



    “那么,咱们也该转移阵地了!”幻悠尘长袖一甩,一幅卷轴悬在房梁上,“刷”地一声卷轴打开,雪白的宣纸上写着乌黑的墨字:



    多谢诸位拨冗前来,在下不胜感激,奈何风某俗务繁多,不能在此待客,还望见谅。如若诸位不弃,风某大婚之日,也请诸位赏脸喝杯喜酒。风某不胜欣喜,必当扫榻以待。然,婚礼过后,风某不想再被诸多恩怨缠身,故而,大婚当日巳时整,风某定在虎威王府恭候诸位大驾,了结我等恩怨。事先言明,风某只在巳时恭候诸位,逾时不候,全当诸位宽宏大量,自动放弃所有仇怨!



    落款:风旭阳



    这字迹,就连风旭阳看了都觉得好似是出自自己的手笔,每一个笔划都是他的笔迹。被人将笔迹模仿得如此相近,风旭阳还真是觉得怪怪的,不过……比较起宣纸上的内容,似乎笔迹的问题并不是很重要。



    “大婚?”风旭阳头皮一阵发麻,“我可不要娶那个女人!”



    “没有人要你娶她!”揪起风旭阳的衣领,柳青鸿拎着他跟在幻悠尘等人的身后离开房间,转到刚刚用来偷窥的隔壁厢房里,随着头前带路的云君瑜,进入隔壁房间的秘道里,通过一个曲折盘旋的长长楼梯,来到一间摆设清幽的大厅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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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5:57:54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公子,那群人不是你叫来的吗?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夏若流一直认为幻悠尘故意找那群人过来是为了给风旭阳找点麻烦,不过现在看来,又似乎不是。



    “叫他们过来是为了挑拨他们的怒气,顺便把请他们参加婚礼的通知发布出来!”伸伸懒腰,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搔搔趴在他腿上的小落月,幻悠尘的动作显得格外慵懒,狡猾的笑意浮到脸上,眼底的笑意更加浓厚,“想必那些人现在已经迫不急待地期盼着婚礼的到来,然后……好好地和新郎官亲热亲热了!”



    幻悠尘的声音拉得很慢,充分地让风旭阳体会到大婚当天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那些人的怒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惨淡着一张脸,风旭阳两步蹿到幻悠尘面前,“喂!我跟你有仇吗?”



    “没有!”云家不愧是势力庞大的家族,连密室中的茶水都是由名贵茶叶冲泡,而泡这茶的人也是久经训练的高手!很幸福地将茶水送进喉咙,幻悠尘满足地笑眯了眼睛。



    “我跟你有怨?”这个叫幻悠尘的家伙那副懒洋洋的德行,看得他也浑身发懒起来,风旭阳抚抚胳膊上不由自主竖起的寒毛,还是退开两步,好杜绝幻悠尘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很容易带着周围人也变得懒洋洋的怪异魅力。



    “没有!”旭阳小弟很好玩儿啊!幻悠尘笑咪咪地回答着,看风旭阳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有趣的活玩具。



    “喂!你真的是我师兄的朋友吗?我跟你无怨也无仇,你怎么能这样陷害我!会被你害死的!”风旭阳跳脚,想到自己在外面结下的仇怨,心中就一阵发毛。



    “就是要害死你呀!”说得风淡云清,幻悠尘的笑容却越发狡诈起来,如意折扇一挑风旭阳凑得很近的下巴,“旭阳小子,你有心理准备了没?”



    “什么?”被幻悠尘怪异动作弄得浑身发毛,风旭阳一个闪身躲到柳青鸿背後,小心地探出脑袋,戒备地窥视着幻悠尘的笑脸,拉着柳青鸿的衣袖叫道,“师兄,救命啊!他要害死我!”



    “害死倒不至于,半死大概很有可能!”幸灾乐祸地将风旭阳从自己背後拎出来,柳青鸿也笑得很不怀好意,赏给自家师弟一个爆栗,才将风旭阳丢回座位。柳青鸿心中暗道,这小子似乎还没有发现,他从不在外人面前暴露的本性已经被引发出来了。



    “现在的云家也是朝廷的目标之一,旭阳,你的婚礼不仅会给你带来麻烦,也会给朝廷一个剿灭云家的借口。”若不插口,还不晓得他们几个会闹到什么时候,云君瑜的冰块脸依然如故,反手按下椅子上的一个暗扣,幻悠尘等人围坐的桌子上打开一个缺口,送出一盘淡香宜人,颜色晶莹,造型好似水滴的糕点,只闻那香味,便引得众人口中生津。



    只是………围着桌子坐下的云君瑜和夏若流只是做了一个请用的手势,却压根没有自己也品尝一下的意愿。柳青鸿和欧行文大剌剌地将手伸到幻悠尘面前,掌心向上摊着手。风旭阳则脑袋中全是云君瑜刚才说的话,他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云君瑜的话意味着他刚刚打的如意算盘就此扑空。有除掉云家之心的朝廷根本不会把云君瑜的话当做一回事,也就是说……他的希望破灭了。陷入打击中的风旭阳根本没有心情去看桌面上的糕点。



    也只有美食至上的幻悠尘双眼都冒出愉快的火光,两颗淡紫色的小药丸扔到死党手中,便开始向桌面上的糕点攻击,拈一块水蓝色的糕点,送入口中,幻悠尘立刻感到一股微微的凉意在舌间散开,清淡的味道和香甜润滑的口感交织在一起,真是……



    “太棒了!”尤其是里面还放了一点点特殊的小调料让味道升华到堪称极品美味的高度,幻悠尘陶醉地赞叹着,一块接着一块地将糕点送入嘴中。



    “唔!唔!”的确是好吃得没话说,而且每一个颜色的糕点味道都有所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全都好吃得让人差点把舌头一起吞下去。柳青鸿和欧行文的嘴巴被糕点塞满,只发出单一的音节回应道。



    “师兄,云大少,刚才你们就在隔壁看着我被赵茗骚扰?”风旭阳把烦恼抛在一边,不负责任地想到,反正师兄不会看着自己倒霉吧!



    “你在享艳福,我们不好打扰!”柳青鸿腾不出嘴巴回答,云君瑜眼神复杂地看看那三个吃得不亦乐乎的人,淡淡说到。



    “什么叫艳福,那是受罪!喂!喂!你们也听到赵茗的话了吧!要怎么办,快点想想办法!”反正本性都已经暴露出来了,风旭阳也不在乎多暴露一点,心情放松下来,他半蹲在椅子上,探手也去取瓷盘上的糕点,反复看看手中淡紫色的点心,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吃的,顺手丢在自己嘴巴里。几乎就在糕点进入嘴巴的一瞬间风旭阳就被它的美味征服。只是……好景不长,幸福总是太短暂,风旭阳的脸越变越青,身上浮现出恐怖的紫红色斑纹,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从皮肤上传来,不是很重,却难受得让他想跟猫一样抓墙。



    “啊咧?怎么觉得好象看到了老道中毒的模样!嘿嘿,有趣!”停止吃糕点的动作,柳青鸿看着自家师弟那恐怖的皮肤颜色,意想着幻悠尘也中毒的样子,很没有同胞爱地笑道。



    “师兄!你的性格怎么又恶劣了!”强忍着全身又麻又痛的刺痛,风旭阳脸色很不好看地转向云君瑜,“云大少,这个糕点是什么东西!”



    “前几天来访的长辈留下来的!他一向喜欢在这种东西里面加一点叫做毒药的佐料……”不轻不重地说着,云君瑜的冰块脸依旧没有情绪波动,平淡地好似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鉴于他的恶劣爱好,我没有动过这些糕点。”



    “毒药?你知道里面有毒药还拿出来给我们吃!”风旭阳挠挠刺痛的皮肤,横鼻子竖眼睛,几片小小的枫叶已经捏在手中。



    “那是因为我很好奇这一次他又在里面放了有什么功效的毒药。不过……受到影响的好象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人会听错云君瑜语气中的颇感可惜的意味,亏他那张脸板得好象很符合他当家主人的身份。



    “什么?”云君瑜的隐藏的邪恶性格,风旭阳老早就体验过,这的确是像他会做出来的事情,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风旭阳把视线调到一脸不舍地将最后一块糕点送到嘴巴里的幻悠尘和笑得同样恶劣的柳青鸿欧行文身上,“你们怎么会没事?”



    “旭阳小弟,东西是不能乱吃的!”若是没有老道的解药,他可不会冒冒然去吃那盘子里面的糕点。欧行文温和的笑脸好似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可亲,“很难过的话,就去找老道要解药吧!至少至今为止,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还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奇奇怪怪的本事?风旭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打量幻悠尘的眼神也变得更加迷惑。那种眼神实在让人很想欺负一下下!



    “这个就是解药!不过……我想你应该对该如何解决赵茗的问题更加感兴趣吧!”小小的药丸在幻悠尘手指上滴溜溜地打转,摆出一副迷人的天使般神圣的笑脸,幻悠尘道,“所以……咱们先来谈一下要如何解决你的婚礼如何?”



    “啊?好!”…………虽然幻悠尘相貌不是非常出色,可是他的这种笑脸杀伤力还是非常非常大的,风旭阳微感目眩,不自觉地应声道。幸或不幸,身体上的刺痛却很快将他拉回现实,顿时,一阵凄惨的叫声在大厅内盘旋……“先给我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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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前一天,虎威王府天香楼(凡是天香郡主居住过的宅院,一定要加上天香两个字………这是她的规矩)



    “禀郡主,风旭阳从来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都待在给他准备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以五体投地大礼参拜的侍卫恭恭敬敬地道。



    “他还算乖巧。行了,你下去吧!告诉东厢的客人,今天晚上的应该会有不错的月色。”当日,风旭阳自己找来,倒是让她略感到吃惊,不过他肯乖乖听话是最好不过,不然……她也有对付他的方法。挥手叫侍卫退下,赵茗冷笑,侧卧在贵妃椅上的身子微微前倾,挂在她身上的贵重环佩叮当作响,纤纤玉手揭开椅子旁铺在地上的地毯,一块四四方方与周围地砖不同,由铁栏杆构架成的特殊地砖呈现在她面前,透过微弱的亮光向铁栏杆下望去,几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象死了一样的人影映入眼中,赵茗满意地娇笑,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风旭阳,你可要听话啊!否则,不要怪我先拿这几个人开刀了。”



    放下地毯,手指抚过贵妃椅后整齐排列在长桌上的各色毛皮,柔软的触感愉悦了她,就听她格格轻笑,好似在哄着什么宠物似的娇声道,“不要着急,今天我就会给你们带来新的伙伴,很漂亮也很罕见的冰蓝色皮毛喔!我的收藏品们,你们说……我该用什么样的底衬来衬托这个新收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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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01:01 | 显示全部楼层
夜色暗沉,炎炎夏日的夜晚反常地刮起了冷风,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月娘娘似乎也忍受不住太过冷清的夜空,扯过一片乌云将自己遮掩起来。



    几道黑影从天香楼东边的厢房里蹿了出去,隐没在只有斑斑点点灯火的黑暗中,一身锦袍明珠冠的黄虎皱着眉头,十分不情不愿地踏进了天香楼的院子。



    “小王爷请留步!”黑暗中两名侍卫拦住黄虎的步伐。



    “去禀告郡主,虎威小王爷前来拜访。”目光不曾在两名侍卫身上停留,黄虎一边命令着,一边继续向里面走去。



    “小王爷!明日就是郡主大婚,不便待客,请您离开。”侍卫口中讲得很客气,手里的长刀却已出鞘冷光闪闪,毫不客气地在黄虎身前劈下,根本不在意会不会伤到黄虎。



    “叮当!”



    两把长刀从中折断,刀尖插在石子路上,反射着灯火的冷光有点恍眼。侍卫们面色不愉地丢开手中仅剩的刀柄,带着惊异的目光向前望去。



    宝剑好似一泓秋水,静静在萧瑟手中流淌,沉冷地扫过侍卫一眼,回剑入鞘,萧瑟再度隐在黄虎的身后,黑色的简约劲装就像是融入了夜色当中。



    “混帐东西,看来你们根本搞不清楚,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那里,主人又是谁!”残影一晃,两个巴掌声清清脆脆,将侍卫打翻在地,黄虎傲然冷哼,“对着这里的真正的主人乱吠,这就是天香郡主养的好奴才吗?”



    “打得好!这种不懂礼貌的狗东西的确是需要教训!”娇笑声传来,赵茗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地走了出来,巧笑嫣然地搭上黄虎的手臂,“小王爷哥哥的身手真是不错,让妹妹我大开眼界啊!难得兄长过来找妹妹小叙,赶快进来!小妹已经备好薄酒小菜,婚礼之前,就让小妹和哥哥畅饮一番吧!”



    “还是天香会说话,难怪皇上太后如此宠爱你!”故作大方地“哈哈”大笑,黄虎忽视掉赵茗的小手在自己手臂上不停搔弄的不良感觉,问道,“皇上太后明日便会驾临洛阳城主持天香妹妹的婚礼,听说天香妹妹准备了特殊的迎接仪式,不知可否跟哥哥讲上一讲?我可是很好奇啊!”



    “哎呀,那只是小妹的一点心意,称不上特殊,就让小妹保留一点神秘感吧!”拉着黄虎进屋,赵茗面上笑得可人,心中却在埋怨黄虎来的不是时候,不过,那件事情,交给东厢的几个人去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哼哼!黄虎,你要笑就要趁现在了,等到明天,你就会知道我用来迎接皇上和太后的特殊迎接仪式是什么,到那时恐怕你再也笑不出来了。



    亲热把臂走进小楼的两个人,貌合神离,各怀心机,无人注意到,默默跟在黄虎身后的萧瑟一双秀挺的眉毛微微颦起,冷淡的眼睛不自觉地盯着两个人亲密的姿态,神色似乎比平日里更加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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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天香小楼那里的灯火闪烁,幻悠尘三个人居住的小楼里面却是一片黑暗,似乎里面的人已经安寝,除了几个留下来守夜的下人有在活动和私语,这栋小楼里面没有其他声音。



    黑暗中的影子毫不费力地潜了进来,悄然来到三间相邻的房间门外,捅破窗户纸,凑近观看,三个房间的床铺上都有一团黑色隆起,而这一团黑色隆起,便是他们要找的了。送入一缕清清迷烟,黑影互相打了个手势,分成三组撬开房门。



    森冷的刀光映在床铺上睡得正香的人脸上,就着这一抹刀光,黑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手起刀落,鲜血洒满被褥,安然入睡的人便在梦境中彻底沉睡,永远无法再醒来。黑影似乎很习惯做这种事情,手脚利落地用被褥将人卷起,换上柜橱里另外一套被褥,将房间收拾得看不出有人来过的样子。这才挟着染血的被褥和再也不会说话的尸体离开房间。



    黑影在走廊上会合,为首的一人手中除了被褥以外,还有一团冰蓝色毛茸茸的物体,黑影没有多做停留,飞身跃上房顶,消失在黑暗之中,离开了虎威王府。



    黑影的速度相当快,在世俗界里面他们应当算得上是高手,不一会儿,他们便移动到洛阳城郊外的密林,将被褥丢到事先挖好的坑里,在尸体上撒上浅黄色的粉末,就在一阵细微的腐蚀声过后,坑里的尸体连同被褥全都变成一滩黄水。



    将坑填好,黑影湮灭一切有人来过这里的痕迹后,悄悄地退出了密林。一缕蓝色的轻烟在他们走后从被黑影填好的坑中袅袅升起,逐渐形成一个冰蓝色小狐狸的形状,甩甩蓝色的大尾巴,小爪子抓抓有些发痒的小鼻子,用一种很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埋着尸体的大坑,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进入密林的深处。



    与此同时的云家府邸,云君瑜高坐在云府最高的建筑物“敛云阁”的最顶层。“敛云阁”是云家的藏珍阁,是由每个个性爱好不同的云家人临时存放个人收藏的地方,说是临时,是因为这里的收藏只是云家人个人收藏的一部分,正确来说,应该是云家人在洛阳的收藏。“敛云阁”最顶层的设计比较像一个大型的凉亭,雕梁画柱,凉风从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的吹拂,琉璃的帘珑互相撞击着,发出悦耳的声音。这里的地面是用打蜡的地板铺成,赤脚踏在上面沁入人心的清凉,带来不属于夏日的凉爽。茶几香炉,清茶瓜果凉点,整个“敛云阁”布置得异常舒适。



    云君瑜很放松地坐在靠近栏杆的地方,手指梳理着好似小猫一样蜷在他腿上睡着的未婚妻那披散的乌黑长发,淡漠地问着对面而坐的夏若流,“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云家在明面的生意大部分已经转成暗处,并由“绯”在保护,所有防备措施都已经准备好了,另外,“绯”的弟子们也都抵达洛阳,随时听候差遣。”坐在“敛云阁”夏若流似乎也没有了人前那种主仆有别的界限,眼睛盯着云家府邸中已经在“紫竹轩”旁边亮起灯光的“藏月楼”,神色复杂地回答着云君瑜。



    “明日和我一同迎接圣驾的人全换成“绯”的人,“云”的人照顾好这里就可以了。”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少女,云君瑜的唇边勾起一抹可以称之为笑的弧度,“明天……我要带着馨儿一起去看戏。”



    “我会在少夫人身边安排几个“绯”的人,以确保她的安全。”听得出来云君瑜的意思,夏若流应声道,只是他的视线依旧没有从“藏月楼”拉回来。



    “若流!”微叹一声,云君瑜带点责备地道,“如果你喜欢的话,就不要放开他,总在一旁看着,早晚他会走得更远。”



    “那也得要他有那种感觉才行!”好象他和小瑟的感情道路格外难走啊!夏若流叹息,双眼依旧盯着“藏月楼”,直到那盏灯熄灭,小楼沉没在黑暗之中……………



    夜的黑色更加浓郁,虎威王府的天香小楼里,终于送走黄虎的赵茗立刻寒下一张俏脸,在乖巧婢女递来的撒满馨香花瓣的水盆中将她那一双白嫩的小手洗了又洗,那厌恶的神情,好似上面沾了什么异常肮脏的东西。



    奇怪,平日里难得见这位小王爷过来串门子,明日就是她大婚的时候,为什么他会挑在这个时间过来?这是赵茗一直在思索的问题,刚刚黄虎的模样,的确是世家的纨绔子弟一贯德行,而且……从他的身上也套不出什么东西来,或者说他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套取的。但是……赵茗凭女人的直觉认为,黄虎一定有问题。



    “哼,没有新郎的婚礼,这些东西只是废物。我的婚礼要更加豪华,更加气派!”环佩叮当,看着桌椅上摆满的红色喜服,赵茗的眼神是冰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存在,忽地她想到另外一件事情,眼神瞬间转为不可置信,“难道说,他来这里就是要拖住我?的确,如果刚才他没有来的话,我会到幻云那里确认他们已死的事实……难道黄虎真的有这个心机?他们已经串通好了吗?”



    这个想法让赵茗微感不安,遣退周围的下人,莲步微移,她已站在窗口,遥望幻悠尘所住的地方,那里依然是一片黑暗,屋檐上,几条黑色的影子正在向她的方向疾驰而来。



    “郡主!目标已经消灭,您要的东西我们带回来了。”为首的黑影刚进来,便双膝跪下,双手奉上冰蓝色的小狐狸,在被众多烛火照得明亮的房间内,那冰蓝色的皮毛好似一匹上好的蓝色锦缎,又好似一片冰蓝色的水纱,美丽得如梦似幻。



    的确是它,赵茗已被它的美丽所迷惑,手抚上那柔软的绒毛,赵茗知道刚才是自己多虑了,就凭幻云和蓝色小狐狸寸步不离的亲密,能把这个叫落月的小狐狸送到她的眼前,就说明黑影们没有搞错目标。



    赵茗得意地娇笑,挥手道,“把它给我带到地下室去,本郡主要亲自把这张美丽的皮毛剥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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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6:07:28 | 显示全部楼层
皇族的婚礼一向都繁杂冗长,从早到晚一刻都不得消停。郡主出嫁,排场必然庞大,宫内的礼官早早地赶到虎威王府安排打点。因为一手操办婚礼事宜的天香郡主省略了订婚的步骤,连聘礼都免去了,只在洛阳行宫布置好礼堂和新房,所以这一天要带去的东西与以往皇家嫁女相比要多上很多,相应的礼节更数不胜数。



    天还未亮,虎威王府便热闹起来,很少露面的王爷和王妃也早早地起身,高坐当家主位上,指挥着下人们准备迎接圣驾。一切就在这有些混乱的场面中有序地进行着



    天色微亮,一身华丽喜服的赵茗端坐在天香小楼中,静静地数着时辰,白皙的小手在一袭冰蓝色的狐狸皮毛上抚过来摸过去,妆点精致美丽的脸蛋上荡漾着冰冷的笑容,这让伺候着她,深知她脾性的婢女们心中一阵发凉,战战兢兢地小心自己手底下的工作,深怕有任何疏忽会让这位郡主大人降下责罚,到时候,若能痛快的死去,将是对她们的恩典。



    新嫁娘的喜房除了满眼都是火红的喜庆颜色以外,整个房间的气氛,让人看不出来这是一间喜房,赵茗在笑,笑得让人心中直冒寒气,漫不经心地问着在身边小心翼翼给她梳髻的婢女,“郡马爷起身了没有?”



    “禀郡主,您方才命令奴才们不得去吵郡马,让郡马爷好生休息。所以奴才们不敢去惊扰郡马爷,只是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虎威王爷刚刚派遣了一名下人去唤郡马爷起身。”婢女谨慎地思考后,才一边注意着赵茗的神色一边应答道。



    在说话间,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沿途撞倒路边的花草盆栽,也无心理会,跌跌撞撞地跪在赵茗的面前,面上尽是惊恐之色,“郡主,大事不好了,郡马爷不见了!整个王府都没有郡马爷的踪影。”



    “你说什么?”拍案而起,赵茗眉眼含煞,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下人,拎着曳地的裙摆,怒气腾腾地走出天香小楼,直奔虎威王府的前院大厅。她的脚步不慢,樱桃小嘴似喃喃自语又像是吩咐着什么,若是耳力好的练武之人,或者是修行者便可清晰地听到,“给我看好风旭阳,别让他踏出屋子半步,另外凡是和他长相相似的人一个都不允许出现在洛阳城,看到一个就杀一个,尸体给我好好地处理掉。”



    “是!”传音入密将回音传进赵茗的耳朵,始终跟随在赵茗身边的一个侍卫默默地消失了踪影。



    冷笑一声,赵茗让凄哀的表情充满整个小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濡湿了用金银丝线织就的锦帕,迈着小碎步进入大厅,赵茗对着主位上的慕枫哭诉道,“王爷,郡马爷逃婚可是事实?”



    “逃婚?是谁在胡言乱语?”什么逃婚,现在还只是不见了而已,早已知道赵茗本来面目的慕枫嗤笑,这郡主还真是迫不急待,这么快就把不见改成“逃婚”。



    “莫非王爷还要隐瞒?是欺天香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吗?”眼泪瞬间收起,赵茗一身皇族的气势外露,咄咄逼人道,“还是王爷与风旭阳早有串谋,天香可是有所耳闻,云家一向仗着自己的实力对朝廷不满,而王爷又和云家交好,让人不得不有所联想,手握兵权的王爷可是在洛阳城待腻了,想换一个更高更大的宝座来坐?当然了这只是天香的个人联想,从未在当今皇上面前提及过这番联想,相信王爷也不希望天香一个不小心在皇上面前说漏了嘴吧!王爷!还请您如实相告郡马爷的下落,莫说您不知情,郡马爷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失踪,天香想不出,除了有王爷的帮忙以外,还有谁可以将他带出戒备森严的王府?”



    “天香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在威胁他,除了妻子以外,慕枫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胆敢威胁他的人,若非小虎早就讲过这个女人的心机,他大概也会认为赵茗对风旭阳是一片真心,竟然有胆子为了风旭阳而威胁起虎威王爷来。



    “王爷明白天香的意思!”赵茗一边用锦帕抹干眼角的泪痕,一边道,“在这种场合里新郎不见,是对我皇族的侮辱,更是对朝廷的蔑视,对皇上的大不敬,也会对大大地损害皇上的威严,引起民间和朝廷大臣的嘲讽和怨怼,而此时手握兵权的王爷在民间的声望就会水涨船高,想要做一些事情,更是轻松得很,不是吗?天香愚笨,只能联想到这么一点点,不过朝廷中的大员们却都是才高八斗,只要起个头,他们所联想的事情更能接近于事实,王爷以为然否?”



    “你想怎么样?”好个天香郡主,吃准了他不能在皇上即将到来的时刻拿她怎么样,相反地,只要皇上一到,就算是诬蔑也好,仅仅凭着和外人勾结,谋害郡马的嫌疑就足够监禁起他,更别说还有一个意图谋反篡位的大黑锅等在那里,慕枫知道,只要是天香郡主说的话,哪怕是经过伪造的证据,而且伪造得非常拙劣的证据,皇帝也会把它当真。



    “天香先谢谢王爷了。”娇美地笑颜绽开,赵茗道,“还请王爷拨派人马,天香要自己到云家寻找夫婿,希望郡马不是故意利用天香的一片痴心,故意嘲弄朝廷。”



    “如此而已?”一口一个朝廷,赵茗明显是故意在以朝廷压他,慕枫暗自摇头,这个王爷的头衔本就是偶然间得来的,修行之人对于功名利禄一向不在意,赵茗用这一点来威胁世俗中人或许有效,但是对于他而言,却渺小得可以忽略。只是小虎似乎很重视这次的行动,当义父自然要好好配合一番。



    “如此而已!”赵茗点头,红色喜服的丝绸袖口轻揽,小手伸到慕枫面前,不客气地道,“王爷,请您赐我调动兵马的令牌,您的行动将证明您对于朝廷依旧忠诚!”



    “那就给你吧!”就让他看看这位娇滴滴的郡主要如何搅浑洛阳城,慕枫将令牌抛到赵茗的手中,大笑道,“天香郡主,效忠朝廷并不代表要听命于你,不过,本王依然要将此令牌交给你,该如何使用你自己看着办吧!”



    “多谢王爷厚赐!”说得好听,这是你识相,若是不识相的话,这意图谋反,拥兵自重的罪名,你就背定了。赵茗冷笑,好歹也是个王爷,就先给你个台阶下!想到此,她旋身,红色的喜服荡漾起一片红艳的波纹,手举令牌,高声喝道,“闵侍卫,点齐人马,一刻钟之后,在云府和本郡主会合!”



    “遵命!”………



    一刻钟后,一队手执兵刃的正规军队便停驻在云家大门外,浩浩荡荡的大批人马,引来洛阳居民的围观,但很快地洛阳居民便被军队驱散,只能远远地向这边巴望着,揣测这些军人到底要做什么。



    华丽的大轿子在云家正门口停下,一身嫁裳的赵茗高傲地掀开轿帘走了出来,抬高骄傲的下巴,冷眼睇向迎在大门口的夏若流,“夏若流,把你家主子给我叫出来!”



    “不知郡主殿下如此大阵仗地光临云府所为何事?”夏若流不卑不亢地立在门外,丝毫不把赵茗的命令听在耳朵里。



    “我叫你把云君瑜叫出来你没有听到吗?”从以前开始,云家所有人都不把她当一回事的行为就叫她恼火,赵茗非常憎恨有人忽视自己,骄蛮地命令道,“来人啊!把这个刁民给我抓起来丢到地牢里教训教训,其他人把云家大门拆了,云君瑜,我倒要看看你还躲不躲得下去!”



    “天香郡主,你今天是欺到我门上了吗?”冷淡的声音从大门内传出,朱红色的大门左右大开,云君瑜环着未婚妻的柳腰,对在门口环伺的大队人马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小女子怎敢欺到云大少爷门上,云君瑜!不要装糊涂,把我的郡马交出来,本郡主立刻撤兵。”赵茗一口咬定郡马逃到云家,冷眼看士兵们抓不到身手敏捷的夏若流,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赵茗再加上一锤,“云君瑜你指使风旭阳欺骗本郡主的感情,又让他在大婚当天逃婚损我皇室尊严,辱我朝廷威信,你该当何罪?”



    “天香郡主,你说是云家指使风旭阳骗婚又逃婚,可有证据?”云君瑜冷冷地说道,锐利的眼神好似两把利剑几乎穿透了赵茗。



    “风旭阳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据。”和她的野心相比,这种目光对她无碍,赵茗上前一步,娇美的容颜没有掩饰地流露出得意的神情,“风旭阳从来到洛阳城之后,和云家关系异常密切,他的行动,云家若说毫不知情,又有谁会相信?”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冷哼一声,云君瑜不屑再多看这个女人,还是自家娘子的小手比较好摸,他也比较有兴趣。



    “多说无意,圣驾即将驾临,不妨请当今圣上评断一番!”这栋宅院里有太多的秘密和陷井,只有把云君瑜引到外面才好收拾,赵茗不急于一时之间就能将云君瑜拿下,故意以挑衅的口吻相激。



    “有何不可?”十来个护卫跟在身后,云君瑜接受她的挑衅翻身上马,将未婚妻抱在身前,云君瑜斜睨赵茗,“天香郡主,带路吧!”



    “哼!”高傲的男人,我会让你趴在我的脚下求饶,赵茗暗咬银牙,发令道,“留下一半人在这里帮云大少爷看家,其余的跟我走。”



    “多谢郡主热心了!”语含嘲讽,云君瑜一马当先,反而率先前行。



    “不客气!”反身上轿,赵茗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投给云君瑜渐渐远去背影的目光是憎恶和怨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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