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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山村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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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就开始了:“题目是公交十五路消失案,一九七六年那年冬天,北京城里大雪飞扬,深夜十一点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公交十五路像往常一样最后一班绕城离开车站,车里连同售票员和司机一共四个人````”
  “那两个是不是鬼?”曾天意逸打断了问道。
  
  “那两个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车行使到紫荆城朝阳门处,路边车站两个人招手拦车,司机将车停下,当时天色已经很黑了,车门打开,上来的两个人原来中间还搀扶着一个人,这三个人穿的都是清朝的服饰,车上的都知道这是在紫荆城拍戏的演员,也就没在意。行使了没多久,那个老太太突然破口大骂起了坐在她前面的那个年轻小伙子,说是小伙子将她的钱偷了,售票员过来也没办法,小伙子矢口否认自己偷了老太太的钱,老太太义正言辞的说,你要是敢说你没偷,咱们就在前面派出所里去评理。小伙子气的脸红脖子粗死活不肯承认,说,去就去,谁怕谁,反正我没偷你的钱。于是司机就把车停在派出所门口,老太太与小伙下了车,小伙问她,我明明没偷你的钱你为什么说我偷你的钱了?老太太长舒了口气说,小伙子,我救你的命了,你没看见刚才上车的那三个人吗?他们可不是人啊,小伙子这才恍然想到刚没见那三个人走,是从他座位旁轻飘着到了后排的座位上的```”黄健锋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看着众人,几个人已经听的毛骨悚然的紧挨在一起。
  韩梅打颤问:“完,完了吗?”
  “还没”黄健锋道:“第二天公交十五路车在距北京一百多公里的地方发现了,车沉在了一个湖里,司机和售票员都死了,里面还有三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油箱里加满了人血”
  黄健锋讲完后自己往身后探了探头说:“据说这是个真实的事情”
  我只是听了热闹,却一点也不害怕,之前自己经历的事情比这要离奇多了。
  四个人听完这个故事,剩下就没人再敢讲了。
  乔生这时却已经和柳儿姐说上话了,坐在房檐下谈论着什么,柳儿姐的耳朵上插着耳机,不时传来她夜莺般悦耳动听的笑声。
  一直到了深夜父亲与裘教授的交谈才结束了,四个学生也相继进了下午收拾好的房间里了,而乔生还和柳儿姐坐在屋檐下说话着,我走过去给乔生说:“大哥,他们都睡觉去了,你还不睡觉吗?”
  乔生有些愣神的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我也该睡觉去了”,说罢起身向了走廊另一端的房间。
  我问柳儿姐:“你和那个俊俏的男生都说什么了?”
  柳儿姐摘掉耳机问我:“你说什么?”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12)
我又重复了一遍,柳儿姐笑道:“谈论音乐了,那个男生懂的可多了”
  “哦”
  柳儿姐见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便起身说:“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去睡觉吧”
  洗漱一翻就上炕睡觉了,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奶奶的脸色在月光上异常凝重,好象心思重重的样子。
  那几个学生嬉笑吵闹的声音阵阵的从另一头的房间里传来。
  这晚我又梦见了裘教授与他们的学生死在了房间里,地上鲜血横流。
  第二天天刚一亮,院子里就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裘教授在院子里给父亲说:“旺平兄,我先带学生们出去熟悉一下这里周围的环境,考察一下地形”
  父亲说:“去吧,一会做好饭等你们回来”
  裘教授一阵表示感激的笑声后一串脚步声向门口移去,过了会就没有声响了。
  我出去时父亲在院子排水渠口刷牙着,喝了口水冲去嘴角的牙膏说:“善爱,你看看那几个学生,可都是BJ大学的啊”
  我说:“我知道”
  我问父亲:“那个教授到底要在咱们村子里找什么呢?”
  父亲笑道:“找历史遗留下的东西,说不定能找出些什么值钱的宝贝”
  我出了大门发现街上出现了些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黑狗叔的媳妇抱着三岁的孩子在门前晃悠,我问她:“姨,今天怎么出家门了啊?”
  她边抠鼻子边说:“这不也没什么事情吗?前些天村里人还都说有什么灾难,搞的人心惶惶的,都不敢出门了,憋了好些天,除了半夜能听见几声哭声,屁事也没有”
  “今天街上人多起来了,我刚回来那天一个人也见不着”
  “这不都一样吗?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家伙造的谣,就是死了几个人,搞的村里不得安宁”
  黑狗老婆有些怨愤,边说边将指尖的鼻甲往出弹。
  那小孩可能还没断奶,用手在她奶子上摸了下,她受了惊吓似的叫了声,瞥着孩子道:“哎呀,快下来,都这么大了还让我抱着,你想累死妈啊”,说着将孩子放在了地上。
  红善正扛着锄头经过,看了着这幕笑道:“孩子想吃两口奶,就给他喂两口嘛”
  黑狗老婆轻拍了一下红善道:“我又不是你老婆,哪有那么多奶水喂孩子呢”
  黑狗打趣道:“是不是让黑狗给偷吃了,嗨,这人真是的,哪还有跟孩子抢奶吃的呢”
  黑狗老婆羞赧的打他一把,道:“尽瞎说”,看看他这上地的装扮问他:“上地去?”
  红善点头道:“家里呆了快一个月了,再不去地里看看,庄稼没了,明年就断粮喽!”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13)
黑狗老婆催促他:“那还不快去,趁这会天还凉快点,一会热的要命,还磨蹭什么呢!”
  黑狗重新扛上锄头说:“这不,和你寒暄几句就去了”
  他们说话时我退避到了一旁,红善看见了我,又放下锄头问我:“善爱,听说昨晚你家来了几个人?是城里的?”
  我说:“恩,是北京的,BJ大学的教授和学生,来这里考古的”
  红善点点头恍然的说:“一早就看见他们在村子里转悠,原来是考古的”
  “可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红善摇摇头扛起锄头走了。
  裘教授带着他的几个学生去村外考察还没有回来柳儿姐就已经做好了饭,父亲说要等裘教授他们回来了一起吃。
  他们这一出去到了快晌午才回来了,我就饿了一早上。
  裘教授回来的时候三个男生抬了一包东西跟在后面大汗淋漓的喘气着。
  看来是收获不小。
  父亲听见声响从房间里出来迎上来问裘教授:"裘教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裘教授拿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水说:"在寨子周围走了走,拣到些瓦片,回来研究研究"
  父亲顺眼朝两个男生抬着的包看了看,见几人都满头汗水,忙吩咐我:"善爱,快去倒水"
  我倒了两杯水出来递给裘教授和乔生,柳儿姐给其他三人端了水。
  父亲问道:"裘教授,你看了看,寨子是不是卡奴氏族的遗址?"
  裘教授喝了口水缓气说:"前面坡下有条河,看地理位置没错,就应该在这片比较平坦的山麓上,加之四周群山环绕,这地势得天独厚啊!"
  父亲对寨子里的历史很关心,又穷追不舍的问:"裘教授带回这一大包瓦片能研究出来个什么?"
  裘教授将水杯往石桌上一放,扶了扶眼镜说:"带回来仔细研究研究,看看大概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曾天逸和黄健锋抬着包有些吃力了,曾天逸腾出一只手来在额头上擦着汗水问裘教授:"老师,把这包瓦片放哪里?"
  "抬回房间,慢慢研究"
  裘教授回头吩咐道。
  韩梅与付小攸热的直用手扇凉。柳儿姐接了一大盆子的凉水放在石台上让她们洗脸。
  父亲和裘教授就坐在屋檐的阴凉下说起了话。
  我跟着曾天逸和黄健锋到了他们的房间,看他们将袋子放在地上,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片片半截镂刻着花纹的瓦片。
  曾天逸揣着一块瓦片翻来覆去的打量着对黄健锋说:"你看这青瓦,做工是够精细的"
  黄健锋从地上拣起一片说:"这瓦片一上图案丰富,飞禽走兽,鸟兽鱼虫都有,可以推断当时这个部落的确很富有,自给自足的生产模式在当时也很先进"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14)
曾天逸点头道:"这次在这里研究的课题确实很有挑战性,可以做写论文的材料了"
  黄健锋道:"那是"
  曾天逸看见我在门口站着看他们,笑道:"善爱,进来呀,站门口坐什么呢?"
  我就进去了,房间里被他们布置的很别致,五张精致的凉席在地上铺成一排,还有两个小帐篷搭在一侧。
  其实看这些瓦片时我就想起我家后门紧锁的后院,里面的瓦砾一大堆一大堆,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从妈妈死后奶奶就禁止任何人进入后院。从我记事那天起后院里就堆满了瓦砾,还有些雕刻着花纹已经腐朽的橼木。
  看见他们两还在专注的摆弄着破瓦,我就说:"后院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瓦片,根本从外面将这些东西抬回来的"
  黄健锋和曾天逸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我,黄健锋问我:"哪里有?你是说你家的后院吗?"
  我点点头。
  曾天逸问:"你家后院里到处都是这些青瓦?"
  "对啊,堆了一大堆"
  "那咱们去看看吧?"
  曾天逸说着站起了身。
  "进不去的,后院门上上锁了"
  我说道。
  "上锁了?"曾天逸疑惑的看着,片刻又说:"那善爱就帮我们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
  "我没有钥匙,钥匙我奶奶拿着"我说道,"我奶奶不让人进后院的"
  "为什么?"
  黄健锋也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问我。
  "奶奶说后院是阴气之源,怕会沾上,从来是禁止我进去的"
  "阴气?"曾天逸不屑的笑道:"也太会开玩笑了吧,哪里有鬼呢!"
  黄健锋却坚持相信有鬼:"你可别不相信,我昨晚讲的故事可是真的"
  曾天逸嘲笑道:"好歹也是高等知识分子了,还相信这个?山里人迷信你也迷信"
  黄健锋反驳道:"跟知识没关系,毕竟有些事情科学是无法解释的"
  曾天逸自知也无理由反驳了,便不耐烦的说:"行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的正事可是搞历史的"曾天逸重新蹲在地上戴了双白手套拿着细刷子轻轻的刷着瓦片上积沉的泥土。
  这天半夜的时候女人的哭声特别明显,凄惨悠长的在天空里飘动。
  我紧挨着奶奶问她:"奶奶,你听见了有个女的在哭没?"
  "听见了,不要紧"奶奶翻了身过来将她粗糙的手掌放在了我的额头上,"睡吧,睡着了什么也就听不见了"
  那一定又是鬼叫声,好久没听过了,在这之前那几个学生吵闹的声音还不时的从外面传来,此刻除了女人的悠悠的哭声万籁具静了。
  哭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没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都在谈论这哭声。
  韩梅说:"我看见了个白色的影子从窗户前飘过去了"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15)
付小攸问她:"我怎么没看见?只听见有个女的在哭"
  曾天逸跟道:"我也没有看见,不过哭声的确听见了"
  黄健锋看看众人,神秘的说:"告诉你们,那是山里的野鬼来了"
  "别吓人了"付小攸白他一眼。但他们几个显然是心里还想着,脸上的表情里带着些须的恐慌。
  裘教授听见了他们的谈论声,说:"疯女人在晚上的哭声有什么好谈论的,应该好好谈论一下这里的历史"
  裘教授一说话,几个人相视一翻就再也没说什么了。乔生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这个男生常常会偷偷的多看几眼柳儿姐,所以我特别的注意了他,他是个很沉默的人,几乎没听见过他多说什么。
  
  裘教授带着学生又出去了。
  几天来裘教授和他的学生就在寨子的周围考察着什么,村子里的人也都打开门出来了,一下子沉闷的气愤终于打破了。
  时常会见街上几个妇女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裘教授和他学生。
  深更半夜的时候常常会响起幽魂野鬼的哭声,但这哭声听多了,他们也便不害怕了,处惊不边的按着考古日程安排进行。
  父亲这天上午坐在奶奶的炕沿上和奶奶商量着自己的婚事。
  父亲问奶奶:"具体看在哪一天了?"
  奶奶说:"阴历七月初七,这是个很吉祥的日子"
  父亲大喜,道:"只剩半个月了?"
  奶奶说:"挑这个好日子办件红事顺便还能给寨子去冲冲煞,要是能多几桩婚事就好了"
  父亲问:"不是还有柳儿么?她和愣子的事也要一起办吧?"
  奶奶愁眉摇头道:"我寻思着,这两辈分的人在一起办婚事不合适的,等把你的事办了再给柳儿和愣子办"
  柳儿姐站在一边听了心里并无不悦。
  奶奶对她说:"柳儿,你和愣子还年轻着呢,拖后些也无所谓的"
  关于婚事,柳儿姐还是很羞赧,低头玩弄着一撮头发喃喃道:"随便了"
  奶奶笑道:"那就随便了,但是嫁给旁人不嫁给愣子怕是就不随便了"
  柳儿姐害羞的扭头出去了,奶奶在屋里开怀的笑着。
  父亲问奶奶:"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吧?"
  奶奶道:"这些事情你自己去办吧,我现在连炕都下不了,只能帮倒忙了"
  父亲应着从奶奶房间里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过了几天,父亲说要去躺城里购置东西顺便帮我看看中考的成绩。
  父亲去了城里后,裘教授关于考古的事情进行的怎样了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些天他们一直在村外进行考察着。
  
  很快就十多天过去了。
  那天乔生悄悄的走进厨房来问柳儿姐:"寨子前的破庙是什么时候建的?应该很长时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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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6:26 | 显示全部楼层
柳儿姐摇头说:"不知道,一直就有的"
  "善爱知道吗?"乔生问我。
  "不知道,听奶奶说自从她到这的时候就有"
  "庙一直没人祭拜吧,里面都破的快坍塌了"
  "寨子里人都不信佛的"
  "哦"乔生点点头又问:"那破庙里有个老人,那人是干吗的?"
  "你是说那个白胡子的老汉吗?"我问他,三年前曾经见过他几次,这个神秘的老人我差点把他给忘了。
  "恩,就是他"
  "他是个要饭的,在里面住着"
  "那要饭的?"乔生疑惑道。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老汉说不让外面来的人在村子里瞎转,说村子里会有灾难来临的"
  乔生解释道。
  "原来村里有劫难是他造的谣吧?"
  "没事的,你们考古不管他"
  柳儿姐梳理着碎发对乔生说道。
  几天后父亲从津市归来,除了购置了办喜事的物品还带来了我已经被高中录取的好消息,没有了强子,这让我想到雨轩,但他从来就不读书,一定不会考上的。假期足够长,我可以在山里好好呆上一段时间了。
  不知是曾天逸还是黄健锋,将我说后院有瓦片的事告知了裘教授,于是裘教授就亲自出马来找父亲问:"旺平兄,你家这后院里是不是有很多瓦砾之类的东西?"
  `````````````
  父亲愣愣答道:"哦"
  裘教授试问:"这可能对我们的考古有帮助,但后院门锁着,我和学生能不能进去看看呢?"
  父亲尴尬的笑道:"这个,其实,那里有些不对劲的"
  裘教授说:"我们只是去看看,其他什么没关系的"
  父亲挠头说:"可是钥匙不在我这,我母亲拿着"
  裘教授道:"那既是这样,我去向老太太请示一下"
  说完,裘教授摸着下巴的胡子去房间找奶奶了。
  过了片刻裘教授竟然手里拿着钥匙微笑着出来了,一旁等待他的学生此时也眉开目笑的等待裘教授打开后院的大门。
  父亲诧异的问裘教授:"教授怎么对我母亲说的,她将钥匙给你了"
  裘教授解释说:"老太太是比较开明的,我说因为考古需要,老太太就将钥匙交给我了"
  裘教授拿着钥匙走向后院的门,站在旁边的韩梅忙挪到旁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件考古用的工具,等待进入。
  裘教授走到门前用钥匙打开了几乎快生绣的锁头,大门吱呀一响,推向两旁,一股劲风立刻卷着几片树叶从巷道里吹出来。等风刮过后,我跟在他们的最后面进了后院。
  几年前的这里面偶尔还会放些锄头之类的农具,现在却荒草丛生,瓦砾堆也被半人高的蒿子给淹没了,高高的围墙之内,偌大的地方显的异常荒凉,靠近后墙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突起,那是母亲埋葬的地方,只有那突起上没有长草,突起下面有燃烧过的黑色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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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6:44 | 显示全部楼层
裘教授说:"没人进来么?"
  父亲道:"一直没人进来"
  韩梅发现了长在墙角的大槐树,惊讶的叫道:"快看那棵树多粗啊?"
  "这么粗的树!"
  黄健锋惊叹道。
  裘教授顺势看了看那棵树问父亲:"这棵树有多少年了?"
  父亲摇头道:"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它都有水缸那么粗了"
  憨梅他们几个跑过去踩在厚厚一层叶子上手拉手想要将树抱住,一直到四个人时才完全将枝杆抱住了。
  "这树好粗啊!"
  曾天逸喊着。
  松开手时曾天逸的白色半截袖上出现了一条红斑,像血染的一样,付小攸瞧见了,忙问他:"天逸,是衣服上哪来那么多血啊?"
  曾天逸低头看看衣服上用手摸着红色的地方纳闷道:"这血是从那里来的?"
  "韩梅,你裤子上也有"
  付小攸提示韩梅,她低头朝裤子上看看,白色的运动裤上染满了红色,曾天逸看着指头上染上的红色液体说:"哪里来的血啊?奇怪了"
  付小攸又将眼光移向了黄健锋,在他身上却没发现红色。
  突然韩梅叫道:"看,是树上的"
  几个人同时将眼光落到了这个古老槐树上,干裂紫黑的树干上正从树皮裂纹里往外渗透着红色的液体。
  "树也会流血啊?"曾天逸将头凑到跟前质疑道。
  裘教授听见了这边的对话,也和父亲从那边赶了过来,看到这景象裘教授伸手蘸了些红色的液体,仔细的看了看推测说:"这不是血,应该是树里的汁液,这棵树年龄很大了,可能是某些方面变异后引起的"
  "不知道能不能洗去,洗不去可就可惜我这件耐克了"
  曾天逸看着自己胸前的红斑无不担忧的抱怨道。
  裘教授说:"好了,你们三个男生今天下午把这里的草全部铲除了"
  父亲说:"去前面仓库房里拿镰刀割,那样快"
  后院里除了有些荒凉,并无奶奶所避讳的阴沉之气,瓦砾全部埋在蒿子下面,裘教授一时无从下手,停留了几刻便和父亲出去了。
  三个男生下午就在后院里割起了草,不会使镰刀,巴掌大的一片蒿子要耗上半天时间,一直干到晚上才将后院的草全部铲除干净了。
  第二天裘教授就和几个学生在瓦砾堆里蹲了一天。
  第三天的时候发现了意外。
  曾天逸挪开一块青石后,下面出现了个深不见底的大洞,他赶紧叫裘教授:"裘老师,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裘教授见曾天逸爬在洞边,扔掉了手里的瓦片走过,他的连上浮起一阵惊喜,这是个意外的发现,他跪在洞口旁向里看,但里满太黑看不见什么。裘教授看了好一会起身说:"同学们,看来这是个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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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健锋问他:"裘老师,是不是要下洞去看看?"
  裘教授说:"这洞看起来很深的,不能没冒失下去,会让人窒息",回头问我:"善爱,你能找根蜡烛吗?"
  "能"
  我也很好奇这个洞里到底有什么,忙拿来了一株蜡烛,裘教授接过后用打火机点燃,又找了根绳子绑住蜡烛,慢慢的放了下去,烛光慢慢照亮了洞里面,四周很宽旷,照不到里面,洞底是一块块方形的石块铺砌的,平整的伸向里面的黑暗中,蜡烛下降了四五米后熄灭了。
  裘教授说:"里面的二痒化碳浓度太大了,不能下去"
  韩梅问裘教授:"裘老师,那要他们把洞口挖大一点吧"
  曾天逸跟道:"是啊,裘老师,挖大一点好通风"
  裘教授又重新爬在地上向洞里探望着说:"这一块石板,估计是洞的正口,再说这里也没有下去的台阶或者什么"
  乔生半蹲在洞边沿抠着泥土说:"这里有块石板"
  裘教授过去用手摸了摸说:"把这块石板抬了,就应该从这下去的"
  三个男生于是拿起锄头刨了石板上一指厚的泥土,一块平整的青石板就裸露在了外面。
  "把它抬了"黄健锋最先蹲身扒住了石板边沿。
  "来"
  "小心点"
  三个男生将青石板抬了起来挪向一边。
  "放这里,小心点"
  石板挪到一边后,洞口处出现了伸向洞底的石头台阶,洞里面藏匿的冷气冒上来,我站在韩梅后面都觉得有些冷颤。
  裘教授喜道:"这就是洞口了,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啊"
  几个学生也似做了一番成就,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小攸,去房里把手电筒都拿过来"
  裘教授吩咐道。
  几个人站在洞口的边沿等待进入这洞神秘的空间。
  韩梅有些瑟瑟发抖,将双腿紧夹起来说:"洞里一定又潮湿又阴冷,站外面都被里面的冷风吸的有些发抖"
  裘教授思索了片刻说:"如果没猜测的话,这洞一定与卡奴氏族的历史有关,你们看这石板上镂刻的花纹,这些文字你们不认识吧?"
  几个学生顺势看去,发现原来石板上隐约可见一些花纹和古老的文字。
  "这不是汉字啊"
  韩梅摇头道。
  "不是汉字,连我也不认识"
  裘教授看着石板,走上前去用手触摸着说:"历史马上要重见天日了"
  "裘老师,手电筒拿来了"
  付小攸吃力的抱着六只手电筒过来了。
  "每人打开一只,跟我下去"裘教授起身先拿了只手电筒打开照向了洞里。
  其他每人也一人打开一只,依次踩着台阶下了洞,乔生是最后一个下洞的,见我站在洞边,乔生问我:"善爱,也想下去看看吗?"
  我点点头渴望他能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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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下来吧,我给你照着台阶"
  没想到乔生真的带上我了,他用手电筒照着台阶候我下去。
  "小心点"
  我慢慢的下到了洞底,洞里的寒气逼人,我不仅打了个冷颤。
  石板地面的缝隙里沉积着水,墙壁也是石板砌成的,上面挂着水滴。
  "善爱,跟在我后面"
  乔生哥在前面用手电筒照着,我跟在他后面扶着冰冷的青石墙壁前行,裘教授和其他四个人已经与我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只能看见五束白光在黑暗中摇曳来摇曳去。
  随着走动,洞里回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前面人发现乔生哥拉远了,回头喊他:"乔生,走快点"
  "来了"乔生哥应道,回头说:"善爱,慢点走,不急"
  "恩"我一脚一步的前行,生怕突然踩空了,手扶着墙壁。
  不时的侧眼看看墙壁,墙壁上雕刻着些古怪稀奇的动物的图案。
  两侧洞壁的距离大概有十几米宽。
  前方的裘教授和其他四人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好象是到头了,六束光线投射在了前方的墙壁上。
  "裘老师,走到头了吗?"乔生的声音在洞里隐隐回荡。
  "没有"
  裘教授回答了话后几个人就转身拐进了侧壁,前方就黑暗了下来。
  "原来是拐弯了"乔生哥自言道。
  依然在我前面打着手电筒不仅不慢的走着,拐过弯后却发现裘教授他们停下了脚程站在原地用手电筒打着地板上看什么。
  "裘老师,这是什么虫子?"
  "不知道,这虫子从来没见过"
  我跟着乔生哥走近后顺着手电光看去,石板上到处是死虫的尸体,那虫子像蝎子一样,但比蝎子要大很多,更不同的是嘴上有两只小拇指大小的锯齿形钳子。
  "这些虫是哪里来的?怎么死了这么多?"
  一时间他们的疑惑接连不断抛了出来,裘教授蹲下身拨弄了几下绿莹莹的死虫尸体,也无法做出回答了。
  "这些虫子看样子死了很长时间了"
  "裘老师,还往里面走么?"
  "走,还什么都没发现呢"
  裘教授起身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走过之处都是虫壳子,走着走着突然墙壁上几盏油灯自发亮了起来。众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缩几步。
  "别惊慌"裘教授回头给大家打气。
  "先在这里站一会,等灯都亮了起来再往前走,这会空气还没完全进入里面"裘教授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其余人也站在了原地,两壁的油灯一盏盏燃起,里面亮了起来。
  我以为自己踩到了虫壳子上,挪开脚去看,是截骨头,顺眼看到了墙角下的水里浮着人的头颅骨,森白的骨头上两只空洞的眼睛正凝视着我们。
  "乔生哥,你看那"我揪揪他的衣服悄声说道。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20)
乔生哥顺势看见了人头颅骨,"裘老师,你看那"
  乔生哥告诉了裘教授,裘教授回头看见墙角的人头颅骨,走了过去,用手里的木棍在水里搅动了一翻,立刻又有几颗头颅浮出了水面。
  "怎么这么多人骨头?"
  黄健锋疑惑的问道。
  "这应该是陪葬的人,这是座墓穴,墓主的身份很不一般"
  裘教授推测着站起身来,前面墙壁上的油灯已经照亮了整个剩余的空间,大家又重新向前走,到尽头的时候出现了墓室,里面的石台上放着一口棺材,有一滩灰色的水。那棺材泛着黄光,韩梅兴冲冲的说:"裘老师,这棺材是用黄金做的吧?"
  裘教授对乔生哥说:"把金属探测仪拿出来验一下这是什么质地"
  乔生哥从背包里拿出一只仪器走到棺材前紧贴在上面,其他人都凑过头去看表上数字的变化。
  "64,这不是铜吗?"
  韩梅推断错了,这下有些失落的自言道。
  "铜棺材,一个小小的氏族,谁会用上这么奢华的葬品呢?"
  裘教授皱眉苦思了一番,无法现场得出结果。
  猛然间我脖子上那块五角星的玉石闪出一道绿光,我还以为是什么发出了光。
  我伸手在棺材上一摸,冰冷刺骨,付小攸冷的喊出了声:"把我手还要冻掉,怎么这么冰凉?"
  裘教授说:"这棺材在地下埋藏了一千多年,不见阳光,吸收了地下的寒气"
  棺材周围仿佛有层薄薄的雾气笼着。
  曾天逸问道:"裘老师,是不是要把这棺材搬上去?"
  裘教授说:"就凭现在咱们几个肯定是搬不动的"
  曾天逸问:"那老师的意思是?"
  裘教授摸着自己的胡子思索着说:"咱们现在出墓穴,找几个个过来帮忙一起搬"
  "好"
  墓室外面的通道里隐隐有脚步声响起,裘教授回头问:"谁下来了?"
  没人回应,脚步声渐渐逼近墓室。
  "健锋,去外面看看谁下来了"
  裘教授给站在离墓室门最近的黄健锋吩咐着,大家都将眼神盯在了墓室门口,等待下来的人出现。
  "没有人"
  黄健锋说着又回头朝外面探视了一次,此刻一股寒气夺门而出,从身边刮过。冷的众人都打起了哆嗦。
  所有人都有些心惊胆颤了,眼神恐慌的四处巡视。
  没人说话,墓室里异常寂静,潮湿的地板,昏暗的灯光,阴森凄凉。
  裘教授临危不乱的说:"有什么好害怕的,那是回音而已"
  韩梅有些害怕了,颤颤的说:"裘老师,要不我们先上去吧?"
  裘教授见大家都不说话,惊慌的样子,说:"考古嘛,进墓穴就要如同家常便饭,这有什么好怕的呢?"
  韩梅打着颤说:"裘老师,这里太冷了,我们先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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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6 19:46:11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看啊,收藏起来慢慢观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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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1 11:46:58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看!

故事很好看,就是这么没下文了啦,好想看下面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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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3:0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又看完了,继续啊,古怪的微笑```西藏禁书```和这怎么都没个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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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3:35:13 | 显示全部楼层

山村鬼事(续)


??裘教授吩咐道。
??几个人站在洞口的边沿等待进入这洞神秘的空间。
??韩梅有些瑟瑟发抖,将双腿紧夹起来说:“洞里一定又潮湿又阴冷,站外面都被里面的冷风吸的有些发抖”
??裘教授思索了片刻说:“如果没猜测的话,这洞一定与卡奴氏族的历史有关,你们看这石板上镂刻的花纹,这些文字你们不认识吧?”
??几个学生顺势看去,发现原来石板上隐约可见一些花纹和古老的文字。
??“这不是汉字啊”
??韩梅摇头道。
??“不是汉字,连我也不认识”
??裘教授看着石板,走上前去用手触摸着说:“历史马上要重见天日了”
??“裘老师,手电筒拿来了”
??付小攸吃力的抱着六只手电筒过来了。
??“每人打开一只,跟我下去”裘教授起身先拿了只手电筒打开照向了洞里。
??其他每人也一人打开一只,依次踩着台阶下了洞,乔生是最后一个下洞的,见我站在洞边,乔生问我:“善爱,也想下去看看吗?”
??我点点头渴望他能带上我。
??“那就下来吧,我给你照着台阶”
??没想到乔生真的带上我了,他用手电筒照着台阶候我下去。
??“小心点”
??我慢慢的下到了懂底,懂里的寒气逼人,我不仅打了个冷颤。
??石板地面的缝隙里沉积着水,墙壁也是石板砌成的,上面挂着水滴。
??“善爱,跟在我后面”
??乔生哥在前面用手电筒照着,我跟在他后面扶着冰冷的青石墙壁前行,裘教授和其他四个人已经与我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只能看见五束白光在黑暗中摇曳来摇曳去。
??随着走动,洞里回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前面人发现乔生哥拉远了,回头喊他:“乔生,走快点”
??“来了”乔生哥应道,回头说:“善爱,慢点走,不急”
??“恩”我一脚一步的前行,生怕突然踩空了,手扶着墙壁。
??不时的侧眼看看墙壁,墙壁上雕刻着些古怪稀奇的动物的图案。
??两侧洞壁的距离大概有十几米宽。
??前方的裘教授和其他四人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好象是到头了,六束光线投射在了前方的墙壁上。
??“裘老师,走到头了吗?”乔生的声音在洞里隐隐回荡。
??“没有”
??裘教授回答了话后几个人就转身拐进了侧壁,前方就黑暗了下来。
??“原来是拐弯了”乔生哥自言道。
??依然在我前面打着手电筒不仅不慢的走着,拐过弯后却发现裘教授他们停下了脚程站在原地用手电筒打着地板上看什么。
??“裘老师,这是什么虫子?”
??“不知道,这虫子从来没见过”
??我跟着乔生哥走近后顺着手电光看去,石板上到处是死虫的壳子,那虫子像甲克虫,但比甲克虫要大很多,更不同的是嘴上有两只小拇指大小的锯齿形钳子。
??“这些虫是哪里来的?怎么死了这么多?”
??一时间他们的疑惑接连不断抛了出来,裘教授蹲下身拨弄了几下黑色的虫壳子,也无法做出回答了。
??“这些虫子看样子死了很长时间了”
??“裘老师,还往里面走么?”
??“走,还什么都没发现呢”
??裘教授起身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走过之处都是虫壳子,走着走着突然墙壁上几盏油灯自发亮了起来。众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缩几步。
??“别惊慌”裘教授回头给大家打气。
??“先在这里站一会,等灯都亮了起来再往前走,这会空气还没完全进入里面”裘教授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其余人也站在了原地,两壁的油灯一盏盏燃起,里面亮了起来。
??我以为自己踩到了虫壳子上,挪开脚去看,是截骨头,顺眼看到了墙角下的水里浮着人的头颅骨,森白的骨头上两只空洞的眼睛正凝视着我们。
??
??“乔生哥,你看那”我揪揪他的衣服悄声说道。
??乔生哥顺势看见了人头颅骨,“裘老师,你看那”
??乔生哥告诉了裘教授,裘教授回头看见墙角的人头颅骨,走了过去,用手里的木棍在水里搅动了一翻,立刻又有几颗头颅浮出了水面。
??“怎么这么多人骨头?”
??黄健锋疑惑的问道。
??“这应该是陪葬的人,这是座墓穴,墓主的身份很不一般”
??裘教授推测着站起身来,前面墙壁上的油灯已经照亮了整个剩余的空间,大家又重新向前走,到尽头的时候出现了墓室,里面的石台上放着一口棺材,有一滩灰色的水。那棺材泛着黄光,韩梅兴冲冲的说:“裘老师,这棺材是用黄金做的吧?”
??裘教授对乔生哥说:“把金属探测仪拿出来验一下这是什么质地”
??乔生哥从背包里拿出一只仪器走到棺材前紧贴在上面,其他人都凑过头去看表上数字的变化。
??“64,这不是铜吗?”
??韩梅推断错了,这下有些失落的自言道。
??“铜棺材,一个小小的氏族,谁会用上这么奢华的葬品呢?”
??裘教授皱眉苦思了一番,无法现场得出结果。
??猛然间我脖子上那块五角星的玉石闪出一道绿光,我还以为是什么发出了光。
??我伸手在棺材上一摸,冰冷刺骨,付小攸冷的喊出了声:“把我手还要冻掉,怎么这么冰凉?”
??裘教授说:“这棺材在地下埋藏了一千多年,不见阳光,吸收了地下的寒气”
??棺材周围仿佛有层薄薄的雾气笼着。
??曾天逸问道:“裘老师,是不是要把这棺材搬上去?”
??裘教授说:“就凭现在咱们几个肯定是搬不动的”
??曾天逸问:“那老师的意思是?”
??裘教授摸着自己的胡子思索着说:“咱们现在出墓穴,找几个个过来帮忙一起搬”
??“好”
??墓室外面的通道里隐隐有脚步声响起,裘教授回头问:“谁下来了?”
??没人回应,脚步声渐渐逼近墓室。
??“健锋,去外面看看谁下来了”
??裘教授给站在离墓室门最近的黄健锋吩咐着,大家都将眼神盯在了墓室门口,等待下来的人出现。
??“没有人”
??黄健锋说着又回头朝外面探视了一次,此刻一股寒气夺门而出,从身边刮过。冷的众人都打起了哆嗦。
??所有人都有些心惊胆颤了,眼神恐慌的四处巡视。
??没人说话,墓室里异常寂静,潮湿的地板,昏暗的灯光,阴森凄凉。
??裘教授临危不乱的说:“有什么好害怕的,那是回音而已”
??韩梅有些害怕了,颤颤的说:“裘老师,要不我们先上去吧?”
??裘教授见大家都不说话,惊慌的样子,说:“考古嘛,进墓穴就要如同家常便饭,这有什么好怕的呢?”
??韩梅打着颤说:“裘老师,这里太冷了,我们先上去吧”
??裘教授见韩梅冷的发抖,便说:“上吧,今天这真是个意外的发现”
??众人走出了墓室,朝墓穴的门口走去,行了十几米,一团灰色冷气迎面又刮了回去,背后隐约又响起了脚步声,但却是朝墓室而去,渐渐就听不见了。
??
??出了墓室后,我就听见了柳儿姐在前院喊叫我。
??“在后院”我应着跑出了后院。
??“你跑后院干什么?奶奶不让去的啊”
??柳儿姐对我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
??“跟着裘教授他们进去的,在后院发现了一座地下墓穴,下面很大,有口铜棺材还在下面,但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我绘生绘色的描述着刚刚的所见所闻。
??“地下墓穴?”
??柳儿姐好奇的问我。
??“恩”我点头道“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柳儿姐踌躇了半天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惊慌的说:“我不去后院,我不去后院,我怕”
??“爱去不去”
??
??过了好大一会裘教授他们才从后院出来了。
??明天是父亲结婚的日子,傍晚院子里来了好些与他经常一起打麻将的年轻人,黑狗叔最爱凑热闹,跑过去招呼那些人,说:“明天是旺平大喜的日子,兄弟们今晚就玩它个一宿,如何?”
??“好”
??“好”
??其余人无不赞同。
??父亲见裘教授从后院出来,走过来说:“裘教授洗洗,一会就开饭了”
??裘教授示意父亲靠近点,说:“旺平兄能找几个人不?”
??父亲问:“找人?什么事?”
??裘教授说:“去后院墓穴里将棺材抬上来”
??父亲惊道:“墓穴?后院有墓穴?”
??“对,和卡奴氏族有很大关系的”
??父亲朝后院张望了一番,问:“那需要几个人?”
??裘教授伸出五个指头。
??父亲心领神会的问:“五个人?”
??裘教授点头道:“对,但要年轻力壮点的,因为那口棺材是铜的,很重”
??父亲点头道:“那好,裘教授先等会,我去叫人”
??父亲说完走到围成一桌的年轻人跟前说了些什么就把他们叫来了。
??“裘教授,你看五个人行吗?”
??裘教授上下打量了五个人,:说:“应该可以了,加上他们三个”,说罢示意乔生哥他们三个男生过来。
??领着几个人又朝后院去了。
??这一去过了好长时间才从里面出来。
??村里几个年轻人边走边议论这棺材,都还缩脖子撮手的,一定是扒棺材时冻的,黑狗叔给一旁的人说:“那人可是BJ大学考古系的教授呢”。
??“他妈太冷了,那棺材里面装着冰块吧”
??“要是冰块,咱们拿几块放家里降降温好了”
??“那么重说不定里面装满了金子呢”
??“要是装金子还能轮到你,想得美!”
                                                          ?
??他们几个不关心裘教授是什么,只顾猜测着棺材里到底装着什么。
??突然间电闪雷鸣,大地都摇晃起来了,还以为要地震了,但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天空的颜色变的很阴沉,几朵灰色云团急速的流过天空,暮色爬上树梢,空气里雾气浓重。
??黑狗叔打开院子的灯重新和那几个人围到桌旁打起了麻将。
??父亲和裘教授最后从后院出来。
??吃过晚饭,裘教授和几个学生又去了后院研究那口棺材了。我无事可做,又充满好奇,便不顾柳儿姐的劝告也去了后院看裘教授他们在围着棺材看。
??暮色中棺材周围始终笼罩着一团雾气,周围的空气也被棺材上溢散出的寒气降下了温度,夏季的傍晚仿佛是深秋傍晚一样。
??韩梅问裘教授:“裘老师,不打开棺材能看出什么眉目吗?”
??裘老师不回答她的话,只顾叫三个男生过来。
??三个男生依次站在了他身旁。
??“把棺材打开吧”
??裘教授吩咐道。
??三个男生面面相觑的看着各自,咽了口唾沫扒在了棺材盖的周围。
??“来一起用力”
??“好重啊”
??“用力,马上就开了”
??棺材盖已经开了个缝隙,里面往出直冒白气。
??“再用点力,马上就能挪开了”
??黄健锋胀红着脸打气道。
??三个男生已经憋的脸都红了。
??吃力的抬着铜棺材的盖子。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盖子终于被他们挪开了棺材,沉沉的砸在了地上。
??众人将眼光齐刷刷的盯到了棺材里面,一股浓厚的白色雾气带着恶臭慢慢弥散开了。
??裘教授忙捏住鼻子道:“是尸气,大家快闪开”
??大家赶紧闪到了一边,等尸气慢慢散尽了才重新聚到了棺材跟前向里看去,里面的尸体已经风干了,脸色苍白,紧缩的邹在一起,像公羊睾丸上的表皮一样,全身被虫子打了好些洞,面目全非了,看起来有些恐怖,韩梅和付小攸扭过了头不再看。
??曾天逸将头向跟前探了探,想看个清楚,谁知他刚一挪步,死尸的口中吐出了一团白色尸气,被他吸了个正着,脸上立刻像打上了层霜,后退几步,全身颤抖的打起了喷嚏。
??韩梅递给他张纸巾:“快擦擦”
??裘教授告戒道:“别靠太近,这尸体时间太长了,尸气很浓,还没有散尽”
??曾天逸擦了脸上的白霜,表情扭曲了几下,不住的颤动,道:“太冷了,又臭又冷”
??                                                                              
??棺材里的尸体身上渐渐有了变化,皮肤慢慢变白,长出了一层绿茸茸的长毛,像食物发霉时一样。
??裘教授解释说:“尸体一直隔离空气着,才没有腐烂,现在遇了空气就会很快发烂的”
??尸体的周围堆满了墓穴里见到的黑色虫壳。
??黄健锋问:“裘老师,棺材里怎么也有这么多虫壳子?”
??裘教授等尸体口中的尸气全部吐完了,走上前去凝视着棺材里,突然眉头一皱,像是发现了什么,拾起地上一根树枝在尸体上拨弄着,不一会,从尸体下面挑上只长着黑壳的活虫,那虫子腿脚很快的在棺材里围着尸体打转,额前两只健壮的夹子喀嚓一声就夹断了裘教授手里的树枝。
??裘教授惊道:“这虫子的夹子这么锋利”,拿起树枝的断口处看,平滑如刀切一般,这让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再看那虫子时两只夹子插进尸体,整个身子钻进去了。
??大家都疑惑不解。
??“这到底是什么虫子?夹上人还了得”
??“是不是这虫子是刻意被放进棺材的呢?”
??乔生疑惑着问裘教授。
??“有可能,要不然固然它的夹子再锋利,也不可能钻透这几厘米厚的铜板的”
??裘教授手持半截木棍继续在棺材里堆满的虫壳里探寻着什么,木棍在虫壳里搅动着搅动着被什么东西当住了,裘教授就用木棍将虫壳拨到了一边,露出了黑色的有一砖厚,两方砖面大小的黑色东西。
??“手套”裘教授向背后出伸手,黄健锋忙递给一双白手套,裘教授戴上了手套,双手伸进棺材了去拿那块黑色的东西。
??那虫子窥探见有东西伸进了棺材就几条腿急速的爬了过来。
??“老师小心”乔生眼疾手快的拾起地上的木棍将那活虫拨到了一边摁住,裘教授惊险的向乔生感激的笑了笑,额头冒出了冷汗。
??双手抓住黑东西的边沿慢慢提出了棺材,“这东西这么沉的”
??裘教授将它平放在了地上,正面有一个五角星的图案,围绕着几个难以辨认的古老字符。
??裘教授揣摩着推测说:“这应该是个匣子”,说着用里的抽动着上面那层,却纹丝未动。
??曾天逸一只手没有拿起来,便两手齐上抓起来掂量着说:“起码有三十斤重,什么东西做的?”
??裘教授用手套擦拭掉上面的黑虫躯体,翻动着看来看去,摇头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像金属又像石头”
??“用这个”乔生将金属探测器伸给裘教授。
??“哦,对,用它测测看”
??裘教授将探测器紧贴在那东西表面,探测器表盘上的指针纹丝未动。
??“不是金属啊”
??“那就应该是一类石头做的”
??裘教授据此推断。
??裘教授和几个学生在棺材旁围到了深夜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发现了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却无从下手。
??夜已深,裘教授说:“今晚看来是没有任何进展了,过几天再研究”
??
??让人将那黑色的东西搬进了屋子,棺材就那样敞开着在后院放着,熄了灯出了后院。
??黑狗叔他们几个今晚麻将打的出奇的静,不像平时那样输钱后垂胸顿足的大声呐喊。
??父亲从房间出来见到这景象问黑狗:“都是怎么了,瞌睡了吗?”
??黑狗叔转过脸时脸色发青,有气无力的说:“全身困乏,玩着玩着想睡觉了”
??父亲开玩笑说:“是不是和老婆折腾多了,给累着了?”
??黑狗叔无力的晃着脑袋,其他几个人也是那样无精打采,个个脸色发青。
??父亲见状驱道:“好了,好了,哪有这样打麻将的,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过来”
??打发走了黑狗叔他们几个,父亲回房了。裘教授他们也进屋了。剩下了我独自回到奶奶房间里。
??奶奶问我:“善爱,去哪里了?”
??我不敢给奶奶说在后院呆着,奶奶不让我去那里,便撒谎道:“在院子看黑狗叔他们打麻将”
??柳儿姐借着灯光忙着绣花,没有戳穿我的谎言,奶奶道:“女孩子看什么打麻将,有时间好好看看你的书本”
??“都考上高中了还看什么书呢!”
??“再说了,我也就在山里呆这两个月,等过了这两个月想玩都玩不成了”
??奶奶呵呵的笑了几声。
??这天晚上院子里的灯一直亮着,我几乎没有合眼,躺在凉席上睁眼看着天花板,恍惚中又好象看见了天花板上那张流血的脸。
??第二天一早,鞭炮声阵阵,父亲和迎亲队伍就一起去隔壁山寨里迎娶新人了。
??黑狗老婆带着孩子过来帮忙。
??天大亮的时候村子里来上礼的人渐渐很多,裘教授就让乔生帮忙在门前收礼记账。
??这天裘教授就在房间里认真的研究那个黑色东西,棺材还在后院那样敞开放着。
??天色雾蒙蒙的,不大好。
??父亲去了没多久,天上就下起雨来了。
??黑狗的老婆在临时砌成的土灶台上忙着烧水,雨越来越大,这样下去连灶台都会冲塌,黑狗老婆就朝着隔壁她家院子里大声喊:“黑狗,黑狗,快过来,快过来”
??“黑狗叔昨晚打麻将了,可能这会还睡着呢”柳儿姐边将箩筐等东西朝房檐下挪边说。
??“去,去,别黏人了,没看忙着吗?”黑狗老婆将孩子往旁边一掀:“和你善爱姐玩去”,又朝着隔壁大喊:“黑狗,你不怕睡死吗?也不应一声”
??                                                                                                      
??“算了,黑狗叔这会过来也没做的什么”柳儿姐说道。
??“让他在院子里搭个篷,这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一会新人娶会来上哪拜天地呢?”
??原来黑狗老婆想的还挺周到的。
??“柳儿,你先忙着,我过去叫他”
??“好的”
??黑狗老婆解下腰间系的围裙揉成一团捏在手里大步出了门,院子里的众人都挤到了房檐下躲雨。
??裘教授突然眉头一皱道:“不好,快去后面”
??几个学生立刻跟着去了后院,我带着黑狗三岁的孩子也跟进去了。
??裘教授冲到棺材前说:“快找块塑料布来把棺材盖上,都进水了”
??棺材里的尸体比刚打开棺盖时更加腐烂了,脸上往出流着粘稠的褐色液体,两只黑洞洞的眼眶里溢出了腐肉,手臂上紧缩的干皮也变软流淌出了液体。只有黑色的头发衣旧完好无损。
??黑狗的孩子看到棺材里的尸体吓的哇哇大哭起来,我忙将她领出去了。
??黑狗老婆刚好进来,嘴里咧咧骂道:“那死东西,这会装病,叫也叫不醒”
??村子其他人就七手八脚的上了房用蓬布将院子上方遮住了,这样雨就落不下了。遮蔽的院子顿时显的很阴沉,灶堂里的火焰燃烧的很旺,有些湿柴火燃烧起来噼里啪啦作响。
??我重新进了后院看裘教授和黄健锋他们在忙碌,裘教授蹲在棺材旁边在雨中凝视着里面很久,回头对学生说:“看尸体的头发里”
??曾天逸几个立即围拢上去弓腰看棺材里,“一枝簪子”韩梅道。
??“这尸体原来是个女的”付小攸道,裘教授拣起根棍子从一团头发里将簪子挑出来放在手掌仔细琢磨起来,簪子是绿色的,十寸长,上面有墓壁那些雅致的镂刻花纹,做工精细。
??“没错,尸体是女性”裘教授顿道。
??“好了,将棺材用塑料布盖上吧”
??“恩”

??黄健锋四周寻探着在后窗台找到一卷塑料纸拿过来将尸体遮住了,不至于被雨水淋到。
??裘教授将簪子装进了塑料袋里,又出了后院,那棵古槐树的树枝在风雨中秃桠的摇曳着,显的苍老而神秘。
??父亲和迎亲的人去了很长时间还没回来,两寨子只隔了个山沟,这会儿雨大如豆,噼里啪啦的袭打着院子上的蓬布。
??院子里等待看热闹的人都围成一团唧唧喳喳的闲侃,其中却没有黑狗红善这些爱凑热闹的年轻人身影,看了一翻,好象昨晚那几个人都没来。
??我问黑狗老婆:“黑狗叔还没睡醒?”
??黑狗老婆抱怨道:“我叫他,连声都不应,睡的像死猪一样沉”
??“可能是昨晚睡的晚,累了吧”
??“他累?他昨晚回来也不晚,平常那么爱凑热闹,今天定是见要他干活,装病了”
??黑狗老婆麻利的擦着碗筷嘴里喋喋不休的唠叨着黑狗的不是,孩子抱着她的腿移来移去。
??乔生哥坐在门口的桌子旁手里捏着毛笔爬在桌上,已经没有客人了。
??雨很大,一直下到晌午都没停,等候看热闹的人没有耐心了,坐了晌午的正席后就渐渐散去了,剩下了几个热心的邻居还在等新娘的出现。
??院子封闭的空间里越来越阴沉昏暗了,雨就那样下个没完没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雷声阵阵,轰隆的震彻着围着村子的这片山谷,雨有渐重之势。
??愣子哥在房檐下从一早站到了傍晚,柳儿姐终于忙完了灶上的活才过去和她说话,乔生哥老远的看着他们,不知心里是何滋味,黄建锋他们进了房间。
??东南方向一束耀眼的白光闪到了院子上方,噼啪一声巨响,什么东西被这道闪电给击中了。这声巨响惊动了院子的人,都抬头向天空看去,隔着蓬布一声翠响,蓬布上积压上了什么东西。
??哦,是后院的槐树枝被电劈断了。
??隐约听到了唢呐奏响,渐渐向这里逼近。
??黑狗老婆热心的跑门口去瞧了瞧,喜上眉梢的跑进院子说:“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迎亲队回来了,快”
??“回来了?怎么冒雨回来了?”柳儿姐停了与愣子哥的交谈也跑出去了。
??“善爱,来了,回来了”
??柳儿姐慌张的跑进来对黑狗老婆说:“烧火做饭吧,迎亲的人一定还没吃饭呢”
??“开始做饭,开始做饭”
??黑狗老婆重新围裙系上摇起了鼓风机,灶堂里的火苗重新窜升起来,火星四迸。
??唢呐声一直到了门口,裘教授他们也好奇的出了房间,迎亲的人出现了在了大门口,身上沾满泥水,父亲在最后面与穿着大红衣服的新娘子在一起,全身都湿透了。
??一直进了院子,所有的人都不说话,表情很漠然的吹着唢呐,父亲脸色苍白的牵着新娘子的手,眼神很怪异的凝视正前方,新娘子戴着盖头,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夏季穿的衣服单薄,她穿一身大红的刺绣旗袍,一下子就可看出她身材的好坏。她无疑看起来身材很好,大概要1米7的个子,丰胸翘臀,腰很细,能和柳儿姐有一比,双手纠结着扣在前面,手背的皮肤细腻但显苍白。
??简单的举行了结婚仪式,父亲就领着她进了奶奶房间,但女人头上的盖头一直未揭掉,到他们进洞房的时候我依旧没有看到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
??整个过程父亲一句话也没说。
??这天晚上,大风呼呼的刮着,半夜里突然听见有房门响了一声,紧接着听见了裘教授的说话声:“风吹的这么大,去把棺材盖好,小心让风塑料纸给刮掉了”
??“恩”
??这是乔生哥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了他们伴随着杂沓脚步的议论声.
??裘教授问乔生哥:“你看见了善爱的这位后母长的什么样了?”
??乔生哥说:“没看见”
??裘教授笑道:“山里的人结婚规矩还真多,不让看新娘子”
??其实她哪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据规,所有人都纳闷,父亲为什么不把她的盖头去掉让大家看看。
??奶奶也许是给儿子了了件心头大事,这晚睡的很安稳,连身都未翻动。
??后院传来的裘教授的叫声:“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闯下大祸了啊!”
??这是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不知出自谁人之口。
??“你们怎么把这口棺材给挖出来了啊?真是造罪了”
??柳儿姐也被说话声吵醒了,喃喃道:“三更半夜的,那个教授又在后院搞什么花样呢”
??“裘教授是在和说话?”
??我在黑暗问柳儿姐。
??“善爱,你也被吵醒了?”柳儿姐拉开灯愣愣的看着我。
??“裘教授在后院和谁说话着?”
??“考古也用不着三更半夜跑去考啊!”
??柳儿姐睡眼朦胧的抱怨道。
??后院不时的响起裘教授与人争论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半夜三更躲在人家后院有什么企图?”
??“我还是来晚一步了,你们这些外来人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好好呆在你的破庙里,偷偷摸摸是想偷什么东西吧?”
??“这是谁啊?”
??柳儿姐仔细听了会问我。
??“我哪知道,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别下去了”
??柳儿姐劝阻我。
??“旺平,你家有贼了”
??裘教授大喊毕,外面房间门又几声响动,我以为是父亲出来了,响起的却是黄建锋与曾天逸的说话声。
??父亲的声音始终没有听见。
??“不行,我要下去看看”
??好奇的我硬是去了后院,奶奶睡的很沉,没有醒来阻止我。
??我去的时候裘教授正和那个村口破庙里的人争执着。
??见我来,那老人认识我,不理裘教授的问话,而是问我:“小女孩,你这几年过的安稳吗?”
??我一头舞水的看着他。
??众人不解的将眼光移向我。
??“灾难要来临了,知道吗?这个寨子要有灾难了”
??“别胡说了,赶快出去,乘主人还没来”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把这棺材挖出来,你们这是犯下滔天大错了啊”
??老人深邃的双眼里灌满忧虑的神情。
??“好了,你赶紧走吧,赶紧出去”
??
??曾天逸将他推出了后院,老人回头看了一眼棺材,失望的摇着头。
??“善爱,那个老头就是你们村子要饭的吗?”
??乔生哥问我。
??“恩”
??“一定是乘今天你家办大事,想偷点东西的”
??曾天逸朝外面瞥了眼猜测道。
??裘教授将手电筒微弱的光束移向了棺材。
??“尸体呢?这怎么回事?”
??求教授惊慌的叫道,疾步走到棺材跟前,用手电照着空荡荡的棺材,里面的尸体却不翼而飞,剩下盖尸体的白色塑料纸被风刮到了地上,在风中晃动。
??棺材里只剩下半棺材黑色的虫壳。
??“尸体哪去了?”
??黄健锋说话间双眼惊恐的四处窥视,乔生哥说:“不会是已经完全氧化了吧”
??裘教授摇头道:“不会,不会这么快就腐化掉的”
??“去哪里了?”
??“尸体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裘教授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围拢在棺材旁脸色无不惊慌失措,裘教授的脸色更显蜡黄,厚厚的镜片下,两只眼睛里装满了难解之情。
??“是不是被那老头偷去了?”
??曾天逸踌躇了半天猜测道。
??“不会,那晦气的东西除了咱们考古的别的人谁要她干吗!”
??裘教授否定了他的质疑。
??“那,那会去哪里呢?难道是尸体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走了吗?”
??黄健锋发颤的问道,双眼刻意躲避着周围的黑暗。
??“怎么可能呢?”裘教授不满的看着他,“堂堂BJ大学里出来的考古系研究生怎么会说出这样无知的话呢”
??黄健锋撞了钉子,便低头不语了。
??裘教授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最终无获。满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半夜里在后院站了太长时间,大家都有些睡意缱绻了。
??裘教授说:“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房睡觉吧,等明天再说”
??一行人出了后院,背后的夜风袭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总感觉有谁跟在我们身后走动。
??果然在我回到奶奶房间睡下不久,就听见了凄厉悠长的女声从后院里传来,想必裘教授他们也听见了。
??我见到过鬼魂,自己经历了那些离奇鬼怪的事情后,已经彻底的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但裘教授他们是搞科学的,我一个小孩子即使给他说了自己的经历,他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这些事情我只是装在自己心里,那个离奇消失的女尸,会不会是游荡的鬼魂呢?
??天亮时分,裘教授起来站在院子里和几个学生说话,还在谈论那不翼而飞的尸体。
??我一睁看眼睛就起床了,希望早早看到后妈到底长什么样子。
??出了门,才看见天空阴沉的像笼了层黄沙。
??裘教授在排水渠口边涮牙边和乔生哥交谈,房门敞开着,别的人此刻正在里面收拾打扮着自己。看来乔生哥是裘教授比较中意的学生,话不多,但句句都问到点上。
??“善爱起这么早?”
??乔生哥见我站在房檐台上看他们,回头问我。
??“乔生哥,裘教授,你们早”
??我回了礼,等待他们接下来的事情。
??“要不让旺平叔帮忙在村里问问看有没有人见了那尸体?”
??乔生哥向裘教授建议。
??裘教授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擦着脸说:“这倒也行,只能这样了”
??乔生哥说:“那我现在去叫旺平叔?”
??裘教授忙起身阻拦道:“等会儿,人家刚结婚,不要这么早打搅”
??乔生哥心领的停下了脚程。
??曾天逸出了房门就喊道:“裘老师,那尸体找不到怎么办?”
??“怎么会找不到呢?”裘教授朝屋子一边走去,说:“再去后院看看”
??
??于是乔生哥与曾天逸就跟着裘教授去了后院。
??还是那黄铜棺材在那静静的躺着,里面积满了昨夜的雨水,黑色虫壳子和槐树叶子在浑浊的水面漂浮着。没有什么与昨半夜异常。
??大槐树的躯干上仍然往出冒着股股粘稠而红色的液体。
??裘教授将眼光盯到了敞开的墓穴,幽深漆黑的洞口仿佛野兽的血盆大口似乎要将所有人都吞噬掉。
??裘教授说:“再去墓穴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发现”
??这次就他们三人只身下去了,连手电筒都没带,我没有跟着下去,只是爬再洞口朝里探视了片刻,墓穴底积了层雨水,回响着墙壁水滴滴落其中的荡漾声,裘教授三人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脚步声归于平息。
??过了十几分钟。
??裘教授惊慌的大叫道:“天逸,你怎么了?”
??曾天逸哭腔说:“虫,虫钻进我胳膊了”
??“快捏住胳膊,别让它在里面跑,快上去,快上墓穴去”
??杂沓而急促的脚步声迅速向墓穴出口处传来,片刻裘教授和曾天逸乔生跑了出来,裘教授用手紧捏着曾天逸的胳膊。上了墓穴后,曾天逸额头冒汗,脸色蜡黄,表情异常痛苦,紧咬的牙齿咯咯做响。
??“裘教授怎么了?”
??“那黑虫钻进他胳膊了”裘教授说道,“快找把刀子来”
??“哦”
??我慌忙去房间找了把水果刀来递给裘教授,这时才看清楚曾天逸的胳膊上有一个大包,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大包周围都已经发紫了。
??“天逸坚持一下,这东西有毒,要赶快从胳膊里挑出来”
??曾天逸疼痛的点着头,裘教授持刀在那块大包跟用力一戳紧接着一剜,那黑虫就从皮肉里奔到了墙边,凭借两只夹子一头扎进了砖块里。
??曾天逸已经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包破开后,伤口尽流黏黑的血液。
??“赶快回房去包扎一下吧”乔生哥说道。
??“回房间吧”
??一行人又出了后院,尸体没有任何线索,反而有人受了伤。
??七点多的时候,父亲房间的门晃动了一下,从里面打开了,我凝神等待出来的人。过了片刻,一双红鞋先入眼帘了,是后母,上半身也出现了,一身大红的走出了房门,这下我才看清楚了后母的面容,心里不仅一阵惊叹,原来后母是个可人儿,不仅个子高跳,身材好,而且长的很漂亮,那一双眼睛大的水汪汪,小巧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双唇,那脸上更是洁白无暇,像片汉白玉,只是天色阴沉,这样就衬托的略显苍白。
??“善爱”
??她看见了我,一双眸子凝滞的看着我,步履轻盈的像只蝴蝶朝我翩跹而来。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会有如此的步伐,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动,猜她应该是那边寨子里的大家闺秀,关于后母我一无所知。
??没有喊她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而是问她:“我爸呢?”
??她朱唇轻启,细语殷殷的说:“还没醒来,昨天被雨淋了,这会睡的很沉”
??我想到裘教授说要让父亲帮忙询问尸体的下落,便说:“我去叫父亲起床”
??后母阻止了我:“别去叫爸了,他很累了,让多睡会吧!”
??我便停了下来,近距离仔细看她的全身,还是昨天那身红色衣服,长裙上绣着戏水鸳鸯,裙角在风中微微摆动,后母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在脑后绾成一髻,侧鬓滑落几支,轻搭薄薄耳朵上,耳根白皙的仿佛大葱的葱白。
??柳儿姐从厨房出来时见了后母,忙问:“姨,你起这么早啊”
??后母侧动着身子称赞柳儿姐:“柳儿真是勤快”
??虽是叫姨,但两人实际年龄只差四岁,所以不知以后会成什么关系。
??后母在院子走动一圈又进房里去,轻轻的关上门了。
??突听外面有人大声叫喊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死人了,有人死了”
??我闻声跑了出去,村子里各家各户都出来了人,街上一时人很多,我顺着吵闹的人流朝喊叫的地方而去,到了坡前远远的看见坡下河边站满了人。
??我冲下坡走近了才惊慌的颤抖起来,这不是我做的那个血腥的梦吗?河水里漂着几具尸体,怒目睁着昂面朝天的在水面浮着,河水几乎被然成了红色,岸边草丛也被然成血红色,我站在人群后踮着脚眺望,几乎叫出了声来。
??那不是黑狗叔,红善他们几个吗?
??全身被血浸透,脸上沾满血迹,白色的瞳仁里遗留着死时的惊恐。难道这些惨象是在告诉人们村里真的会有场浩大的劫难吗?
??
??人们看着水面凄惨的景象议论纷纷,这才听见有人在人群里撕心裂肺的哭泣,仔细一看,是黑狗叔的老婆,正爬在河边黑狗叔死不瞑目的身体旁号啕大哭着:“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这是怎么会事啊?”
??人群中有人问:“黑狗昨晚不在家吗?”
??黑狗老婆伤心欲绝的呜咽道:“他从旺平结婚前夜回家睡觉就一直没醒来啊```````,早上起来炕上就不见了他`````谁知`````”,黑狗老婆伤心的喉咙哽咽了,摇晃着黑狗血淋淋的尸体满脸泪水的喊着他的名字:“黑狗啊,黑狗,你个不死的家伙,到底是遭了什么孽了啊?”,三岁大的孩子被妇女牵到一边,孩子看着水面,眼球骨碌的转动几下,脸色一变,哇一声大哭了,这一哭让黑狗的老婆更是伤心,一把抓过孩子,和湿淋淋尸体抱做一团哭吠起来了,整个山旮里回荡着凄凉的哭声,发黄的叶子轻飘飘的往水里落着,夏季的山村万般苍凉。
??“咱们寨子看来真是有灾难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呢?”
??“死的不明不白,一下子几个年轻人就没了”
??“七窍流血,会不会是谁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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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12: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人们做着各种猜测,摆在眼前的几具尸体无一不眼角流血,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伤痕,这样的死因只能让人们猜测到是中毒了。
??“让开,让开”
??有人叫来了住在村头的愣子哥,“给看看是不是中毒了”,愣子蹲到水边仔细的看了看死者,掰开双眼看了看摇头满脸疑惑的说:“瞳孔没放大,怎么人就死了?”
??有人急性子了问:“到底是不是中毒死的?”
??愣子哥也无从判断,推测道:“应该不是,只是七窍流血,眼睛都没合住,是受了什么惊吓了”
??“难道说是鬼?村里真的有厉鬼?”,有人惴惴不安小声嘀咕起来,“有鬼,真的有鬼,难道你们没听见半夜鬼叫声吗?”
??村长听见了有人在惟恐不乱,厉声道:“即使有鬼怎么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站在河边看热闹的人沉寂了起来,山谷里顿时只剩下了黑狗老婆哭泣的回荡声,乌鸦在落尽叶子的枝桠呱呱叫着,仿佛是在陪着黑狗老婆一起哭泣。叫了几声,没等黑狗老婆止声就扑腾一声振翅飞向了另一座山头。回荡不休的哭声让整个山村笼罩了一层恐怖的阴影。弄的村民人心惶惶,没出多长时间,河边站的村民就走的寥寥无几了。我走的时候只剩下村里几个留下来收尸的人和哭的死去活来的黑狗老婆,再次回家时家家户户都关紧了大门。
??裘教授他们在院子里翘耳听着村外的事,我回来后他问我:“善爱,外面怎么了,这么吵闹?”
??我说:“隔壁的黑狗叔和村里几个年轻人死了,就是那天抬棺材的几个人”
??裘教授惊道:“死了?怎么死的?”
??我说:“不知道,尸体在村前的河水里漂着”
??裘教授听了眉头紧缩着思索起什么了,过了会问我:“你爸爸起来了没有?”
??我朝四处看看,没有父亲的影子,房间门也紧闭着,摇摇头,正要将这事告诉他。
??裘教授转身回了房间,我就去了奶奶房间,“奶奶,奶奶”我叫着两声,她没应,奶奶的瞌睡越来越多了。
??渐到中午的时候,我爬到奶奶身边去摸她的手,冰凉刺骨,我才觉得奶奶发生什么意外了,摇晃她的身躯,往常她会瘪着嘴说:“你就别摇了,再摇就把奶奶这把老骨头摇的散架了”,而此时却没有任何动静,我慌了,喊柳儿姐:“柳儿姐,柳儿姐”
??柳儿姐应道:“善爱,什么事儿?”
??我看着奶奶的脸变的浮肿,鼻翼也不动了,赶紧喊着她:“你快过来,快点啊”
??柳儿姐慌慌张张的冲进房间来问我:“这么急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说:“你快看看奶奶,奶奶怎么了?”
??柳儿姐愣了愣双手在围裙上一抹,忙到炕沿边上看着脸色瘀青的奶奶叫道:“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奶奶没有做声,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着,乏力的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眼我们又闭上了眼睛,孱弱的呼吸声也渐渐停息了。
??柳儿姐慌了,边用手掐奶奶鼻子下面边喊奶奶:“奶奶,奶奶,你醒醒,你醒醒”
??我爬在旁边已经意识到奶奶死了,柳儿姐白忙碌了场,满头汗水的流了眼泪,道:“奶奶死了”
??我心里一沉,仿佛什么东西压住了跳动的心脏,快要窒息,恍惚中看见了奶奶的影子若隐若现的飘向了外面。
??“奶奶,奶奶````”我喊叫着跟着影子跑出了房门,撞到了正过来的裘教授怀里,裘教授一把扶住了我,问:“善爱,去怎么了,追什么?”
??我看见奶奶的影子向天空飘去,昂头朝天喊:“奶奶,奶奶,别走”
??裘教授疑惑的朝天空看看道:“你对谁说话呢?什么也没有啊”
??我没有回答他,他是看不见的,他进了房间后,才问柳儿姐:“老太太怎么了?”
??柳儿姐哭泣道:“奶奶死了”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怎么了?这山村到底是怎么了,一下子死这么多人?”
??裘教授满脸惊慌不解的从房间出来,边走边喊:“旺平,旺平,快出来,你母亲去世了”
??这一喊父亲没出来,反倒是几个学生出来了。
??韩梅问裘教授:“老奶奶死了?”
??裘教授脸上阴云密布,也感到了这一连串事情的离奇,自言道:“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尸体还没找到,怎么又死了这么多人?”
??奶奶的影子已经消失在了黄沙弥漫似的阴沉天空。
??父亲房门久久没有动静,奶奶都已经死了,父亲怎么能够还不出来呢,奶奶都已经死了,我的心里悲痛欲裂,快步绕过院子,推父亲的房门,从里面插着,没推开,我抓起门环使劲扣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难道后母也睡着了吗?
??“爸,爸”
??我边拍门边喊叫,门环扣的木门哐哐作响。
??后母忍耐不住了这样的吵声,将门打开,我撞了正着,将她撞的向后退了几步,轻盈的站住,大红的结婚旗袍像一只红蝶在空气中划出了道优美了线条,轻轻的漂动了几下,撞在后母身上那一刻,觉得后母的身体是那么瘦弱,被我那么一撞,就踉跄的倒退了几步,后母用手抚顺了头发问我:“善爱这么急的敲打房门有什么事情吗?”
??她挡着我的视线,房间光线昏暗,这样我就看不到父亲了,我绕开她探望着屋里说:“父亲呢,父亲还没醒来吗?”
??她水汪汪的眸子看了看院子其他人,问:“他很累,还没睡醒,有什么事情吗?”
??我道:“我奶奶死了,我奶奶刚才死了”
??她与奶奶没有任何感情,满脸默然,不紧不满的说:“你等会,我去叫你父亲醒来”
??我本来自己要进去叫父亲,她委婉的不让我进房间,我只能站在门口等待父亲出来。后母缓缓的转身,裙角像团跳动的火焰,却连声轻盈的叹息也没有,除了父亲,好象对任何人没有一丝感情。就在这时我猛然瞅见后母后脑勺的发髻中竟然别着支和那女尸头发中一样的簪子,泛着翠绿色的光,我想问,但后母已经踩着碎步似柔纱一般悄无声息的拐过幔布,窗棱里射进的光线里灰尘在空气中浮动,房间幽深而昏暗,深红色的幔布的像个唱大戏的小旦柔柔的舞动。站在门口都觉得空气中潮湿的水汽在睫毛上凝成了水珠。
??过了会幔布掀开,是父亲从里面出来,衬衣披在身上,睡意未尽的张大嘴打着哈欠,一脸疲惫,泛着蜡黄的光。
??“爸”
??
??我叫了声。
??父亲揉着眼睛有些东摇西晃的走近,问道:“什么事情?”
??我说:“奶奶死了,奶奶刚才死了,黑狗,红善他们也死了”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父亲竟没有一点震撼的表情,说:“你奶奶年事已高,去世是迟早的事情”
??我说:“爸爸,你快过去看看啊”
??父亲的眼圈发黑,好象一宿未睡,但却已经在房间了闷了快一天一夜了,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在和后母进行房事,所以才一直没有出来。
??摆摆手说:“你先去,我洗把脸过去”
??“那你快点”
??父亲又将门从里面闭上,房间里没有一丝声响。
??裘教授站在廊道里心事重重的想着什么,学生们的房门打开,韩梅换了件黑色的短袖出来问裘教授:“裘老师,你拿走让我放好的簪子了吗?”
??裘教授正思考问题着,愣神问:“你说什么?”
??韩梅又重复了句:“裘老师,你拿走了让我放好的那支簪子吗?现在找不到了”
??裘教授问:“怎么?不见了?”
??韩梅抱歉的点点头。
??裘教授有些无所适从这一系列的变故了,愤愤道:“这是研究卡奴氏族的重要东西,怎么不见了,你问问其他人拿了没?”
??韩梅有些冤屈的说:“我也不知道,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他们都没拿”
??裘教授气急败坏的终于说出了脏字:“妈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怪事情!”
??韩梅又说了件更费解的事情:“裘老师,乔生他们三个男生好象病了,挺严重的”
??裘教授脸色凝重的二话没说就进了房间。
??听了这翻对话,我想到后母头上的簪子是不是就是那支,可是怎么会在后母头上?
??父亲还是没有出来,我再次在门外喊:“爸,你快点出来啊”
??父亲未回答,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我轻轻一触门,门就吱呀响着敞开到了两旁,双脚踩进边走边喊父亲,还是没有应答。这间屋子是套房,光线很暗,屋里的家具摆设总看起来像旧的,上面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房间里有股熟悉而难闻的气味,但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气味。
??我刚走进几步,哐啷一声,一阵风就将门吹的撞上了。
??四年前去母亲房间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又要上演,想到此处,思绪绷的紧紧的,收音机早就被我摔破了,那个女人婉转悠长的吟唱没有响起,这就不会让我觉得很害怕,但还是觉得背后凉风飕飕,头皮有些麻木。
??房间阴暗森然的如后院的墓穴一般。
??掀开轻飘飘晃动的深红色幔布进去,里面就更显昏暗里,新置的嫁妆,家具,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爸,爸”
??我轻轻的呼了两声,父亲这时却不知和后母在哪里,没有他们的影子,想打开电灯,但却不知道开关在何处,就这样仿佛是在阴云的夜晚行走,摸黑的向前走,镜子反射的光投到了遮蔽的幔布上,有个人影闪动,我朝镜子里面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像,吓我一跳。
??床榻上有个人的轮廓,模糊不清,不知是后母还是父亲,我边走边轻叫:“爸,爸”,没有反应,我便忍了心叫:“后妈,后妈”,还是没反应,不知是谁,走近了自然会知道。
??三五大步迈出,就看清楚了床榻上躺着的是父亲,背对着我,又像是睡觉了,也不知道后母突然间又去哪里了。
??我走近了责怪父亲:“爸,奶奶都死了,你不去看看,怎么又睡觉啊?”
??父亲躺在床上对我的话充耳未闻,身子动都没动。
??我走到了床边说:“你快起来啊,奶奶都死了啊!”,说着我伸出手欲摇晃抓住父亲的胳膊摇晃,手掌还未触及到父亲的身躯,父亲就昂面躺了下来,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脖子断裂处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双眼里血液倒流下来,眼珠闷白,怒目看着天花板。
??我被这从天而降的惨象所震慑住,愣愣的不知所措,连喊叫都忘记了,手掌紧紧扣在嘴唇上,双眼凝视着地上父亲七窍流血的头颅,意识被血腥冲击的几秒仿佛很长很长的时间,搁在床边沿的脖子,断裂的动脉血管中血像开了闸的水顺着床榻流向地板上,流进了横七竖八脱在地上的皮鞋口里,滚落到地上的头颅已被七窍所流之血尽属染了一遍,像只削掉皮的西瓜。
??“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失魂尖叫了起来,脖子断口处的血流一阵,小一阵,又大一阵,父亲的头颅被鲜血一遍又一遍的浇淋,眼球鼓胀的似乎要从眼眶里憋出来了。
??我惊魂失神的跑出了房间,喘气不敢相信所见为真,裘教授他们听见我的尖叫,推开房门跑出来,见我惊魂未定的神情,问我:“善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捂着心跳如鼓的胸口半天喘气说不上话来:“房间``房间,我爸``快去看看,快去”
??裘教授看了眼敞开的房门就进去了,我再次跟了进去,希望自己那仅仅是幻觉而已,但事实是我方才所见那样,地板上的血一直从窗榻流到了衣架下,一大片全部被血液所淹没。
??裘教授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残不忍赌的景象,向后退了几步,惊叫:“怎么了,怎么又死一个,这是怎么了?难道山村真有什么灾难吗?不可能,不可能”
??突然一天之内,我一连两个亲人离奇死去,悲痛欲绝的我已经欲哭无泪了,我失步退出充满血灾的房间。
??裘教授去叫来了村长,面对眼前村里所发生的一切,村长做为村里的知识分子,还是坚信村里根本没有鬼魂。
??村里来人将奶奶装了棺材,父亲太年轻,没有棺材,就把断成两截的尸首抬出来拼在一起用塑料纸盖住了。连盖尸体的塑料布也被然成了红色。
??村里白天几乎看不到了人影,家家户户紧关着门足不出户,整个山村气氛异常恐慌悲呛。
??村长劝慰那些煽风点火而让其他人恐慌不安的人:“村子里一连死了这么多人,又死的这么蹊跷,但绝对不是有什么灾难,不要相信什么鬼魂,这事一定会查个清楚,一定是某些穷凶极恶的人在从中作祟”
??人心得到了些许的安稳,像黑狗老婆那样村里出了名爱造谣的长舌妇,黑狗死后,她就沉言寡语了。
??在给父亲和奶奶换上死人要穿的新衣服时依旧没见到后母的影子,村长问我:“你后母哪里去了?”
??我眼含泪水的摇摇头,看着院子里两个亲人的尸体,心里发酸,柳儿姐在奶奶的棺材旁已经守了一夜的灵,这会还在跪着。
??村长摸摸我的头,走过去对裘教授说:“看到善爱她后妈人了吗?”
??裘教授说:“压根还没正眼看到过”
??
??村长猜测说:“那一定是这边出了这么多事,把人家女的吓的跑回那边山里了”
??我心里疑惑重重,不这么认为,但却无从解释。
??村子所死的人在第二天要一起下葬,我陪着柳儿姐在父亲和奶奶的灵柩旁跪了一夜,棺材旁燃烧着两株白蜡烛,蜡烛的黄色火焰里,似乎又看见了奶奶那张皱纹丛生的老脸,神情迥然的看着我,嘴里似乎说了什么,但我却听不见。
??晚上起了风,刮的遮盖父亲尸体的塑料纸鼓起来,连人死了都不让安稳,这一夜村长与裘教授亲自找来几块门扇钉成了简易棺材,将身首断开的父亲装了进去。
??第二天下埝前,村长派了几个人去小镇报案。
??六口棺材抬向墓地,崎岖山路上纸筒漫天漂浮,忽儿会悬挂在秃丫的树枝上像人影一样晃荡起来。天降颜色,昏暗阴沉。柳儿姐与黑狗老婆互相搀扶着边走边哭,黑狗的老婆越哭泪越多,还未到墓地,她已经哭死了两回,每次都要柳儿姐掐鼻子才能醒来,醒来后又是撕心裂肺的长哭,山谷里就不时的回响起了黑狗老婆那凄清的哭声,抬棺材的人都默不作声,到了墓地将棺材下到墓穴里,用土填上就走了。
??七月的山谷,周围的树木上叶子都黄了,只有墓地里的古柏还是一片翠绿,鸟叫声伴随哭泣声一起奏响。
??黑狗老婆老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整整哭了一个上午,又晕死过两回,哭喊声回荡在古柏众坟中,似乎万鬼凄厉嚎啕,好不凄凉,我的心也冷的像十二月的天气,身边已经没有了亲人,仅剩下疼爱我的柳儿姐了,心里担忧着等柳儿姐嫁了愣子哥,偌大的院子里就只有我一个孤零零的了,不想还好,一想心里就打颤发酸,眼泪哧哧的往外冒。
??接近中午,好几人才将爬在坟堆上哭的半死不活的黑狗老婆拽回了村里,从村头破庙经过的时候,眼见了那白发老汉在土墙旁边半蹲着,双眼茫然的抽着旱烟,眼睛一直凝视着我们拐过了弯道,直到看不见为止。
??回到家,气氛顿时就觉得萧条凄凉了许多,裘教授进了房间就一直注意了三个男学生的病情,身影再未迈出房门半步,我和柳儿姐站在气氛荒凉的院子里茫然不知所措,见天儿没个人影从大门口经过,整个山村死一般寂静,偶尔会响起几声乌鸦的叫声,预兆山村还有生命存活着。
??村长跨进来,料理了些其余的事情,就问柳儿姐:“善爱后母是那边山里那家的女子,家里现在没什么人了,需过去叫她过来安顿”
??柳儿姐对这些一无所知,未做回答。
??村长于是又派人去那边寨子里寻后母了,父亲出事后她就凭空消失的无踪迹了。
??早上派去报案的人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大门,一脸恐慌的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新人的尸体在山林”
??村长忙问:“怎么回事?”
??那人喘气按着胸口说:“刚走到那边林子里,就看见了新娘子的尸体````,太可怕,太可怕了”,说话人脸一阵红一阵白。
??村长急于知道真相,摆手道:“走,去看看,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死人”
??裘教授这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考古,招手道:“等等,一起去”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匆忙赶到树林里,四处张望着寻后母的尸体,找了半天没找到,那报信的人后来才赶来,显然已经是被当时的场景所吓到,只恐慌的指着远处一个土包处:“那边,在那边”,村长裘教授顺着他所指方向疾步弛过去,后母的尸体在土包后的水滩昂面躺着,死状与黑狗他们一样,昂面向天,眼眶边沿已经腐烂,妃色眼球快要从中滚落出来。有血流过的痕迹,已经凝固的紫红色痕迹顺着侧鬓一直染红白皙的耳根,头发上沾满了灰黑的泥水,大红的旗袍浸泡在那滩淤积的雨水里,身上斑斑泥点。后母的脸苍白的像去了层皮肤,起了密密麻麻的褶皱。
??村长疑惑道:“怎么会死在这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裘教授推测说:“应该是下大雨前就已经死了”
??村长脸色难看的否定道:“这这么会呢?明明拜天地还是我主持的,不会是雨前就死的”
??裘教授质疑的反问:“你看看尸体的皮肤,都已经被雨水浸泡胀了,怎么还说不会呢?”
??村长坚持自己的见解,说:“兴许是有有杀掉后抛尸在水里,才会发白腐烂的”
??裘教授对这样的解释也无从反驳,两人看着横躺在泥水里中的后母的尸体,久久不说一句话。
??我心里却赞同的是裘教授的关键,因为我没有看见后母的头发中别有那支翠绿色的簪子,此时我已经想到了和父亲结婚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所以才会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一只秃鹫竟然不顾周围站着人,就从远处的枝桠上俯冲到尸体上,张嘴就啄。
??“去,去”,村长弯腰拾了块石头打向秃鹫,秃鹫依旧不肯飞离,眼球一转,凝视了眼村长低头还啄,“去```”,一块石头打了个正着,秃鹫的尖嘴正插在后母爆出的眼球里,这一打,被惊的扑腾一声拍着翅膀飞了,嘴里叼走了那颗眼珠,让人看的残不忍赌,后母先前的花容月貌此时已经能把我吓的打颤了,一只眼睛里没有了眼球,就只剩下空洞的眼眶,与之对峙,似乎灌满着无限的恐怖。
??后来离开树林的时候,整个山谷里飘荡起了女人幽怨哀愁的叹息声。跟来的几人,眼神惊恐的四处寻望,心里毛毛的的,只是一路静声的抬着后母血淋淋的尸体急速朝村子里赶,连村长和裘教授听到了那声音,各自也不再做声了。
??一路走着,总感觉有脚步声与众人的不和,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但我转眼去看,却没连个鬼影也没有,一转回身,就会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隐隐敲着路面,但再一转身,又听不见了。村长见我一步三回头的,问我:“善爱,你看什么?”
??“没什么”说话走动时脚步声又灌入我的双耳,似在慢慢逼近我的后背,我的心凉成了一块冰凌,全身毛孔都紧缩了起来,加紧步子跟上了众人的脚程,路过破庙时那声音消失了,我才松了口气,别人却似未听见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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