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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山村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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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六月的阳光渐渐退去了,天色如此多变,外面渐渐阴沉下来了,这时眼睛触觉清楚周围的景物。
  
  
  我不经意的朝窗户外面看去,玻璃上探出一个人头,十六七岁的男孩模样,白白的面容,浓眉大眼,算的上很俊俏,我第一眼看到就把他拿来和雨轩比较了,两个人都是俊俏的男孩。
  我看男孩的时候,男孩正在两眼凝神的看着我,但我不认识他,他的眼光让我觉得灼热,相视几秒,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少女青春期春心荡漾的我觉得他的眼神炽热难忍,有所企图,他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双眼中流露着冰冷而亲切的神情。
  我忍耐不住,转过了头,目光落在了试卷的字里行间,心里却像揣着一只兔子扑通的跳着,不知道那男孩为什么这样看我。
  就这样一直惴惴不安的等到结束交卷后出去,考场外面人山人海的考生们喧嚣声四起,到处乱成一团,都是事后诸葛亮。
  我走到花坛人少的那一侧,站在树阴下等待雨轩出来,我父亲到了夏季就忙着做买卖了,根本顾不上我,考试是我一个人来的。
  “善爱...”
  这个声音沉闷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质惑着顺声起身去看,是刚才站在窗户外面的那个男孩子,他的个头很高,足有一米七多,看起来就十六七的样子,我一转身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这次站的很近,我可以看清楚他的长相了。男孩子走来站在我面前,但目光却无精打采,面容不是我原先透过玻璃逆着阳光看到的白皙光滑了,而是一种很苍白的粗糙,嘴唇上也裂满白色的唇纹,额头仿佛笼罩了一层浓厚的雾气,眼睛修长而拖延向两鬓,带着很难说清楚的忧郁神情。
  对峙打量几分钟,我的眼神落到了他敞开的脖子上,一块马钱大小的黑痣,这不是强子脖子上的胎记吗?我一时疑惑重重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看样子却不能确认他就是强子。
  我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男孩见我踌躇不定,最先开口说话了:“善爱....几年不见...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
  强子两个字我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这样大的变化让人难以想像,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可是男孩能变化这么大,实在不敢相信。
  “我是强子...”
  “你是强子?...”
  我试探道,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恩”
  “可是你今天怎么在这里呢?是来参加中考的吗?”
  我对于他在津市出现有点困惑,按理说老家山村里的孩子参加中考最多走半天山路去镇上就可以了。
  “...善爱...其实我早都不读书了...还参加什么高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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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1:32 | 显示全部楼层
强子沮丧的低下了头,双手在背后扣着,很不自然的样子。
  “...你怎么..不读书了啊?”
  我诧异的问他。
  “...你想...我还能读下去吗?....我爸就那样去了,剩下我妈哪能供的住我上学啊...再说我读书也不是块料,还不如回家放羊种地”
  强子尴尬的娓娓道着。
  “...那你...怎么会来津市呢?”
  “..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强子吞吞吐吐的说道,他的脸很苍白,说话的时候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发出的声音异常沉闷,和以前还是小男孩的他那柔言细语截然不同。
  这时候骄阳被乌云罩住了,空气里凉风飒爽。
  强子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衣,衣角在凉风里轻轻摆动,崭新的蓝色裤子,一双新的布鞋,尘土不粘,加上眉清目秀,站在树阴下不时的招惹来几个女生斜睨的眼光。
  这时雨轩满脸怒气的急匆匆走来,将手里的烟头一扔,斜睨着强子问我:“他是谁?不是你们班的...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雨轩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我也反问他:“跟我说话关你什么事儿?没事站一边去”
  雨轩被我气的脸都青了,鼓着腮直呼气,:“你.”
  “我什么我?他是我老家的朋友,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看雨轩气的无奈的样子笑着告诉他。
  他有点不相信的看了强子半天,“山里来的吗?”
  “陈雨轩,你说什么呢?别以为你是城里人就了不起”
  他那样鄙视的看着强子,因为我也是山村来的,所以这让我很生气,强子没说话,只是低头站在那不动,他小时候可是一个很顽皮的男孩,时隔3年再次见到时就已经大为转变了。
  “善爱...我又没有说你啊?”
  雨轩无辜的看着我又看看低头不语的强子对我说道。
  “你说他就是说我,我们两是一起的,从小一起在山里长大”
  我没好气的白眼瞪着他,他也换了锐利的眼光看着我,他从不知道像别人道歉,即使明知道自己错了还会坚持错误的。所以即使我白眼不转的看着他,他就用锐利如锋刃的目光予以回击。
  “这么恶狠狠的看着我干吗?”
  我大声质问他。
  “你说干吗?谁看你了...自做多情的丫头”
  雨轩怕在强子面前失了面子,也朝我还了一句。
  “啊...”雨轩突然捂着脸转头四下顾盼“谁他妈打我?”
  “你有毛病啊?又不是我”
  他捂着脸怒目看着我,我赶紧自卸责任。
  “是你?是你打的我”
  雨轩将眼光定在强子身上恶狠狠的问他,强子低头不语,没有作答。
  “他都没说话,你怎么这样啊?”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92)
我替强子打抱不平起来了。强子低着头,一团雾气在他的头顶盘旋不息。
  “是不是你?”
  雨轩不肯罢休的问强子。
  强子太腼腆了,只是抬起头,瞄了雨轩一眼又低下了头,那种轻蔑的眼神中好像总有些什么不对劲的神情在里面。
  “怎么,还给我白眼,你一个土豹子牛什么牛,信不信我揍你?信不信”
  雨轩容不得别人对他横鼻子竖眼,强子是第一个用这样轻视的眼神看他的男生,他抓起强子白衬衣的衣领几乎将瘦弱的强子提在半空里。都这样了强子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脸依旧那样苍白无色,妃色的瞳仁里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我想他们定是要打起来了,赶紧上前将雨轩卡在强子白衬衣上的手掰开,:“你想干什么啊?他招你若你了,他站在这动都没动,什么时候打你了...你是没事找茬是不是...别以为他会怕你...告诉你你在学校里那一套强子他不吃的”
  我怒气冲冲的冲雨轩吼道,他则转过脸斜睨着我双手插在腰间,喘着粗气不肯罢休的样子。
  强子的脸突然爆红起来,眸子里的火焰似乎都要燃烧出眼眶了,就这么一瞬间又恢复了苍白。
  这时候雨轩的几个狐朋狗友老远瞅见雨轩一脸怒气就怒气冲冲的急忙赶过来问雨轩:“轩哥,怎么回事?”
  说话间上下打量着强子看。
  “没事,我们走”雨轩挥手道,不屑的睨视了强子一眼,回头对我说:“善爱...我有时间再找你”
  我没有理他,强子抬眼很奇怪的看了一眼他们,几个人突然打了个趔趄,全身抖擞起来,难以解惑的朝地上看了看,三个人的脸色刹那间都苍白了。
  他们走远了,我对强子说:“咱们走边走边说吧”
  强子这才抬头表情木讷的应着,我笑道说:“你不用怕他的”
  强子抠着手指甲说:“我没有怕他”
  “不怕就好,呵呵”我对他笑笑。
  我们两出了学校,从学校后面绕到了铁轨上,就这么沿着铁轨边走边说,天色很阴沉,加上津市这样的地方,车站轨道脏而乱,黑色轨道上到处都是白色垃圾塑料袋,腐烂的菜叶子,从火车中排出来堆积在坑洼泥水中的大便,空气燥热而沉闷,弥散着发臭难闻的气味,这样萧条的场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我就尽量与强子多说话。
  我问强子:“我奶奶还好吗?”
  他说:“你奶奶病过一场,但后来又恢复好了”
  “那柳儿姐呢?她和愣子哥两发展的怎么样了?”
  我很感兴趣的问起了关于柳儿姐的事情,双臂张开踩着铁轨保持平衡的向前缓步行走,远去的火车汽笛声渐渐消失,正直下午十分,沉闷的空气中寂静的没有一丝响声,强子没有回答我的话,连他走路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93)
我回头去看,奇怪就说没有声息了,强子去哪了?方才还在我身后跟着和我说话呢?他去哪了?疑虑重重的四处张望,只能看见远处灰色的山峦与一排排灰白色墙面的平房。
  怎么一声不响就没了踪迹了呢?死强子,我心里暗骂着。迟缓地转过身去。
  “啊,你怎么在这啊?”
  强子正眉目微蹙的看着我,我转身之前他分明一直在我身后跟着的。
  “你以为我哪去了?”
  “我以为你躲哪去了呢”
  “我怎么会躲哪去,除非哪一天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强子很是认真的对我说。
  “你尽胡说”我责备的白他一眼,“对了,什么时候回老家去,你来了还没去我家里呢”
  强子口气沉重的指着津市矮小的车站问我,“我过会就走了,你看见前面的车站吗?”
  
  “看见了,怎么?”
  “我呆会就走了”
  ‘不行,还说是来看我的,这就要走”
  我生气的扭头就走,强子没有拦我,只是在我身后说:“善爱...我真的不能久留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你有什么事?”
  我停下脚步扭头问他。
  “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你知道的”
  强子话到此处,双眼中笼起了一层雾气,神情恍惚的躲避着我的眼神,我看见他的眸子里泛起了潋滟的水光。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看见你了,很开心,善爱...”
  他竟然欣慰的哭了。
  “可是这么晚了,回到镇上就是后半夜了,你去哪里啊,镇上闹鬼的”
  我担心道。
  “没事...我会找着地方歇的...”
  我知道他家里现在的负担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他母亲是个矮小的妇女,强子长时间不回家她一定很着急,所以再无挽留,必定过些天我也会回到老家的。
  我尽量放慢脚步走,可是该走还是得走,车站很快就到了,津市的车站狭小逼仄,脏乱的站台上寥寥无几的站着几个路过的旅客,神情各异。
  我们两站在轨道旁四目相对的看着彼此,此刻,离别近在咫尺,强子的白衬衣衣角在风中咧咧作响,奏起了哀婉的歌曲,我还是那样看着他,我想对他说:“强子,善爱一直很想你...”但少年时的誓言在十五岁的夏天终究没有说出口。
  远方传来隐隐车声,轨道渐渐剧烈震颤,火车呼啸着从雾色中过来。
  “唉...你们两个快离开,上路台,快...”
  指挥员冲候车厅里冲出来摇旗冲我们呼喊。
  强子快速的将我拉上了路台,自己却突然冲下去越过了铁轨站在了那边的月台上,就这一瞬间火车已经从铁轨上呼啸而过,我只能在每节车厢的衔接处看到他瞬间的身影。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94)
“强子,强子...”
  我在火车巨大的轰隆声中呼喊着他的名字,所有声响全部被这轰鸣声淹没,待到火车最后一节车厢通过我眼前时,对面的月台上已经没有了强子的身影。空气中传来了他的声音:“善爱...我走了...”
  他原来是爬火车走了。
  我感觉掌心里有点湿润的感觉,方才强子拉我上路台时抓过我的手掌,我低头抬起手掌看时,一滴鲜红的血液在手心里绽放开了,红的好像路边灿烂盛开的鸡冠花一样,这不是强子流下的清泪吗?为什么会是一滴血?
  
  强子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又消失,感觉很不真实,但他确实来过了。
  我一个人在车站寂落的站了会,阳光渐渐强了,虽是下午,但六月的空气流火,人根本受不了。
  我沿着一旁的树阴准备回学校里收拾东西,走到墙拐角处,一个算卦老人在墙角蹲着吧嗒着抽旱烟,我从他面前走过时,他突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他。
  “你这个女娃很不正常啊!”他上下打量着我,吧嗒着旱烟说道。
  “你才不正常呢”我返还了一句,他怎么可以说我不正常呢。
  “哦..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女孩,带着股阴气”
  “要你管!”
  我回头就走,我自小就是个奇怪的孩子,这我自己知道的。
  “唉...女娃,你别走啊,我问你话”
  老汉急忙站起来了挽留我。
  “干什么啊?”
  我挣脱他脏兮兮的老手不耐烦的问他。
  “女娃...你知道今天几月几号?”
  他一本正经的问我。
  “六月22日”
  我不耐烦的答道,心里嘀咕:“八成是个骗钱的,连几月几号都不知道还算什么卦呢!”
  “六月22”他惊叫道:“鬼投胎的日子啊”
  “什么鬼投胎不投胎,管我什么事?”
  我嘀咕道:“明明是夏至还是什么的”我走的时候那老汉再没拦我。
  我回了学校,在寝室里收拾我回父亲那该拿的东西。
  
  偌大的寝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初中住校生本来就少,现在除了一二年纪在上课的学生,整个三年纪几乎没有几个人在学校里了,我早早收拾了书包,准备要走。
  暮然眼睛一花好像又产生了幻觉,隐隐中一个白影从眼前飘忽而过,就这一刹那又恢复了正常。
  我踌躇难解的揉了揉眼睛,眼前一切正常,洗手间的灰白木门还是像平常一样在稀碎的风中悠悠晃荡,窗帘布也在傍晚的暮风中肆意摇摆,啪啪的直响。
  离校的时候天色已晚,晚风清凉的拂动着我的头发,路上行人在傍晚十分渐渐增多,出来乘凉透气。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95)
暮色中我回到了父亲住的六楼,悠长的走廊仿佛一段隧道,走起路来咚咚咚的发出回响声。
  我总感觉身后的走廊里有个人跟着我在走,我猛然回头去看,长长的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住户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在暮色微风中轻轻摇晃着。
  走到走廊尽头,最后一户就是家了,到门口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纯白的油漆大门上赫然显着一个血色手印,门是虚掩着的,我心里疑惑重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我满腹质疑的轻轻推开门探头探脑的四处巡视,一切正常着。
  “善爱你干什么呢?回来了还想做贼一样?”
  父亲突然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了。
  这一声吓的我差点跳了起来,惊魂未定问父亲:“爸,门上谁弄的那么显眼的手印?”
  “什么手印?”父亲问我。
  “一个红色的手印”我解释道。
  父亲显然有些惊诧,将手里叠的衣服扔在沙发上急步绕过我拉开门看了看。眉头微蹙道:“日他妈的,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搞的鬼!”
  父亲忿忿的回到客厅里,赶紧去掩饰收拾那些女人的东西,我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屋子里狼籍一片的样子,父亲一个人住着,东西摆放杂乱无章,沙发上丢着几件女人的内衣内裤,母亲死了这几年,父亲的生活很不检点,我在学校住的这几年,更不知道他带过多少个女人回过家来。
  “考的怎么样?”
  父亲这时才关心起了我的中考。
  “不知道”
  ‘怎么考的怎么不知道呢?”父亲对我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看我的眼神有点冲。
  “就是不知道啊,答案又没下来”
  父亲大失所望的看了看我,冷冷道:“明天回老家”
  我一听心里窃喜,忙问:“明天什么时候?”
  “早上”
  “好呀”
  我一时高兴的手舞足蹈。
  晚上父亲去外面带回了些便饭,吃完饭我就去了那间闲置的卧室睡觉,父亲在身后叫住我:“善爱...不看看电视再睡觉,这么热能睡着吗?”
  “不看了,没劲”我摇摇头,自从那次在老家电视里出现了那满脸是血双眼空洞的女人画面后我就对电视嗤之以鼻,住校三年从未看过电视。
  “哦,那你去睡吧,睡觉的时候将窗户关上,可别着凉”
  父亲嘱咐道。
  “知道了”
  我进了房间从里面插上门,狭小的房间里燥热难耐,稍微会有点夜风吹来,清爽舒心。我没事干,又热的不得入睡,风扇在头顶有气无力的吱吱哑哑旋转,我就爬在凉席上朝着窗户看起了小说,
  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了,天上的星星也数过了一半了。
  这晚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96)
我梦见自己站在老家的山前进村路上,坡下的河水里漂浮着许多死尸从那边流淌过来,渐渐流到我的脚边,那些死尸都面门朝天,昂面在水面躺着,河水泛红,我看见第一个是死掉的王能叔,接下来是她老婆,还有愣子哥....后来又看见了强子,他的尸体一直漂浮到了我的脚下,靠在了石头边上,头顶豁烂的窟窿里,黏稠的红色汁液与脑浆一起往河水中流淌着,我惊慌着沿着河岸一直跑,一直跑,整个河水中漂满了尸体,一个个都是我认识的人,都是山村寨子里的人,天空的颜色灰暗可怕,黑色的云朵低低压在山顶盘旋,整个天空都快要坍塌下来。
  山坡的绿草中往下流淌起了血液,泛滥的潮水一般从坡上的村子里汹涌而下,我的视线里被猩红的血色填满,寂寥的山村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了,牛羊残缺的尸骨遍地都是,还是夏季,树叶都已经泛黄落下,满眼的萧条.
  
  这是一场可怕的梦,山村的血腥之象在我的脑海里久久回想,早晨醒来,与父亲匆忙的赶到了津市的火车站。
  狭小逼仄的月台,清晨雾气浓厚,方圆数百迷一片浓重的白色,夏季的津市车站与我来时的那个春天一样萧条,出行的人迹稀少,只有几个卷着铺盖前去远方打工的人在墙角一边蜷缩着抽烟闲谈,神色异常恐慌。
  一切让我感到好奇难解。
  父亲点燃一枝烟抽起来问我:“善爱,你想要个后妈不?”
  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父亲说这样的话的,但还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爸,是你自己想要吧?”
  父亲被我这一反问弄的失去颜面了。“善爱,你这孩子```````”只是这样顿了半句,便抽起烟来不说话了。
  其实我并没有不想要后母的意思,我知道父亲一个人也怪孤单的,便宽慰起了父亲:“爸,如果你觉得有时候孤单的话,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关不了的”
  父亲这次所表现出的神情仿佛一个孩子,将烟一扔,有点狐疑不解的看着我,双眼中灌满了感激喜悦之情:“善爱,你,你说什么?”
  我笑道:“我说后母这件事我关不着,况且也不是我所能管的,所以就看你自己的了”
  父亲这下心安的笑起来了,两只眼睛闪着晶亮的光,黝黑的脸旁上沟壑聚拢,很憨厚的样子,很久已经没有看过他这样开心了。
  这一路坐火车到镇上,父亲脸上的笑容从未落下,高兴的连烟也忘记抽了。
  到小镇的时候是中午了,小镇的景象比津市车站更加萧条,破败简易的车站候车厅,灰白的墙面,几乎没有旅客在此等车,大中午的天,阴沉,没有阳光,让这座小镇车站更显破败,三年未从此经过,不但没有发展,反而更加颓败萧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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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气让人感到沉闷,走山路的这段时间里,我不停的喝水,都快要喝光了几瓶矿泉水了,仿佛越往山里,越显萧瑟,渐渐的竟然有的树上出现了泛黄的叶子,这难免让我想起了自己所做的哪个可怕的梦:树上叶子发黄,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村前山沟的河水中漂满了死尸,河水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红色``````。
  我没敢再往下想。
  父亲脸带喜色的边走边抽烟,眼见就要拐个弯进了村前坡下的山沟里了,密林树枝上出现人死的时候要挑去墓地插在坟上的剪纸钱筒,一长条的白纸挂在树梢上微微飘动。
  我踌躇着想,村里是不是有人刚刚死了,为什么树梢上还飘动着被风从墓地上吹来的剪纸钱筒?
  还正疑惑着,走出树林就老远瞅见墓地里有座新坟,坟上插满了花圈与纸筒,破碎的纸筒条在风中招摇飘动。
  我问父亲:“村里是不是死人了?”
  父亲只顾着想着自己的事情,笑容依旧的问我:“你说什么?”
  我看了一眼墓地重复了一遍:“村里是不是死人了?墓地有座新坟”
  父亲顺着我眼神的方向看去,回头道:“恩,是死人了,不知是谁又死了?”
  无形间我与父亲加快了行走的步伐,拐过弯,走到村前坡下的河畔,我特意向河水里看了看,下午四时,山里已经阴沉的很了,河水泛着青绿色从村头山坡一端汹涌而来,从我脚下流淌而过,河水中除了水藻与垃圾漂浮物,根本没有我梦中所见的死尸漂满水面的凄惨景象。
  “看什么呢,都快到家门口了”
  父亲提示了我一声,我才从思索中回过了神:“哦”
  上了坡一直到家门口的一段路上,景象却与梦中无二,树叶都已经黄了,经过的每家每户大门都紧闭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都还关着门啊,都下午了”
  我疑惑着问父亲。
  “不知道,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父亲也自言不知道。
  疑惑的到老家门口的时候,只有我家大门开着,院子里却没有人影。
  “奶奶,奶奶,柳儿姐”
  我边往里面走边大声喊,心里抑不住兴奋的冲动。
  我冲到奶奶的房间门口掀开窗帘的时候正巧与柳儿姐撞了个正着,柳儿姐忙一把扶住了我。
  “善爱”
  “柳儿姐”
  三年未见眼前的柳儿姐似乎更加成熟具女人味了,双手紧攥我的手,眼睛里就泛起了泪花,半晌将我揽入怀中放声大哭:“善爱,柳儿姐想死你了”
  “柳儿姐,我也想你”
  我抱着柳儿姐的腰也哭出了声,柳儿姐从小将我带大,此刻我们两已经抱着哭成了一团,父亲绕过我们,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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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片刻传来了奶奶气弱的呼喊声:“善爱,我的孙子,快过来,快进来让奶奶看看”
  “去吧,让奶奶好好看看你,奶奶这三年天天都在叨念着你,快去吧”
  柳儿姐送开我将我掀进房间里,奶奶的房间里光线还是很暗,父亲拉开了灯,灯光下我看见了躺在炕上的奶奶,正侧脸张望着门口,奶奶已经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如山里的沟壑一般深深浅浅的布满双脸与额头。
  “奶奶”
  我走到炕边抓住了奶奶伸在半空里的双手。
  “善爱,善爱”
  奶奶将我的双手攥在她粗糙的手心了不停的触摸,“善爱,长大了,长高了呀”
  奶奶伸出一只手在我的脸旁上轻轻的触摸着,“这几年在城里没受委屈吧?”
  “没”我欣慰的笑道。
  “奶奶,你倒是怎么了?”
  “奶奶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都挪不动了”
  奶奶说话间吃力的挪动着身体。
  柳儿姐过来说:“奶奶患了一场大病,现在就只能卧病在床了”
  “对了,柳儿姐,村子里是不是有人才死了?”
  “恩,村里的光棍汉铁蛋才死了,前两天刚埋了”
  “他怎么给死了呢?”
  “挖枣树的时候从山崖上掉下去摔死了,也不知道都半夜了跑山崖上挖那东西干什么,第二天被人发现时身上的血都流干了,头上被石头撞了两个大窟窿,脑浆流了一地”
  “就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墓地里多了座新坟,原来是他的”
  我与柳儿姐说话间移到了一旁,父亲坐到炕沿和奶奶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父亲问奶奶:“妈,我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奶奶说:“快了,都快谈妥当里,就剩下你去和人家女的见见面了”
  父亲有些欢喜的问道:“那女的长的怎么样?我还没见过面呢”
  奶奶笑了,口中的牙齿都已经脱落完了,嘴角的鱼尾纹挂满嘴的两旁,道:“人家女的长的可是满俊俏的,今年刚28岁”
  父亲听罢喜上眉梢,穷问:“那明天要不就去那边寨子里看吧?”
  奶奶嘴角一瘪,道:“你就急的不行了?明天不能去,明天要避讳,过几天再去也不晚,人家女的是没什么意见,就看你的了,要是合适过些天就办了”
  父亲喜不减色,道:“那就后天去吧”
  我与柳儿姐听的面面相觑。
  父亲一脸笑容的出去了,与柳儿姐发生的那件事情已经遗忘。
  我与柳儿姐这下三年后的重逢两人惜惜相顾,我最关心柳儿姐与愣子哥的事情,便问她:“你和愣子哥的事情怎么样了?都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要谈个马拉松式的恋爱?”
  凡是有关愣子哥的话题柳儿姐就羞涩起来了,抿嘴喃喃道:“你一个小孩子,尽会问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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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2: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与柳儿姐有关就与我有关嘛”
  我在柳儿姐面前调皮的说道。
  不等柳儿姐回我的话奶奶就替她回答了:“等你爸的事情谈妥了,与你柳儿姐的事情一起办”
  “柳儿姐过些天就成别家的人了哦”
  我装佯不舍的说道。
  我与柳儿姐一直谈了很久,似乎要把这三年各自身边的变化一一说完,夜晚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父亲收拾好了母亲生前所住的那间房子,奶奶腿脚不便而且有些发昏不能下地走路,父亲就又进奶奶房间里谈论自己的事情去了,我与柳儿姐两人坐在房檐下拉起了家常。
  天空阴沉的云朵急速流过,空气带着村前河流里的水气,潮湿而闷热,让人难受,夜晚的山里家家户户开起了电灯,暮色中才让人觉得周围有人存在。
  我问柳儿姐:“我今天回来的时候从村里经过怎么见各家各户都把大门关着呢?”
  柳儿姐有些忧虑的说:“你没见咱们寨子周围的树木叶子都全黄了吗?”
  我恍然点点头:“对,今天注意了,真是奇怪,这才夏天啊!”
  柳儿姐说:“加上村子里又不停的死人,这树木又出现反常情况,都说村里要面临一场劫难了,大白天都关了门不肯出来”
  我想起自己做的那个可怕的梦想起了漂在河水中的强子的尸体,话题不免转移到了他身上,我问柳儿姐:“强子回来了吗?”
  柳儿姐突然脸色变的煞白,双眼恐慌的问我:“回哪里?”
  我不明白柳儿姐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情呢,解释道:“回家里啊,他前天刚来津市看我了,打扮的可帅气了,白衬衣,新裤子,新鞋子”
  “你说他去津市看你了?”
  柳儿姐半信的看着我。
  “对啊,去津市了”
  “你确信是他?”
  “当然了,刚开始我还没认出是他呢,想不到三年没见,他个子长那么高,而且变白了”
  “他和你说话了吗?”
  柳儿姐咽了口唾沫,瞪大眼睛问我。
  “当然说了啊,我们沿着铁路一直走到了车站,后来他就跳上开往山外小镇的火车走了”
  “善爱,你见到的一定不是强子”
  “不是强子?怎么会呢?我明明和他都说话了,而且他脖子上有块胎记我也记得啊”
  我不解柳儿姐为什么会臆断我的话是假的。
  “善爱,其实,其实````”
  我是个急性子耐不住柳儿姐这么断断续续吞吞吐吐的磨叽,忙问她:“其实什么?”
  “其实,其实强子已经死了”
  柳儿姐这话像晴天霹雳一样落到了我的头顶,我感觉耳朵里雷声阵阵,有些晕眩。
  半晌才回过了神问她:“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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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3:05 | 显示全部楼层
柳儿姐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说:“强子三天前就已经死了”
  我极力否认道:“可是我前天才明明见过他啊,还和他说过话了啊?”
  柳儿姐四处张望一番说:“我也不知道,这些蹊跷的事情太多了”。
  我不否认自己见到强子又是一场幻觉,也不否认柳儿姐所的话有假,毕竟我经历过太多离奇的事情了,陌生女子的鬼魂我都见过,难道我见过的仅仅是强子来看我的鬼魂?
  这一刻我并没有害怕,只是心里已经泪流成河了,我们少年时代所有的誓言都不可能再实现了。
  不知不觉眼睛已经湿润了,我流着泪问柳儿姐:“强子`````他``他是怎么死的?”
  柳儿姐此刻不自然的撮着手道:“强子,他是在小镇车站爬火车时被火车```被火车```给压死的”
  “被火车压死的?”
  “不知道他跑到镇上干什么?````也可能是要去津市看你吧````不知道```”
  柳儿姐摇摇头。
  “不```不```我要去找他,我要去他家找他”
  想起我们少年时代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许下的誓言样一一化为镜中花水中月,我的心里泪水已经泛滥,恍然起身朝门口冲去,失去了理智。
  “善爱,善爱,你现在不能去”
  我冲到大门口处柳儿姐跟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要去看强子,我要去看强子"
  我挣脱着大声哭喊道.
  "强子已经死了,强子已经死了"
  柳儿姐带着斥责大声对我说,抓住我的胳膊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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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我要去找强子,我要去找强子”
  我失声哭喊着想要挣脱,柳儿姐的手像钳子一样夹住我的手腕不肯送开。
  “强子已经死了,强子已经死了,你要去哪里找呢?”
  
  “他没死,他没死,我要去他家里找他”
  我挣脱着哭喊道。
  “他真的已经死了,他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他妈两年前也死了”
  “什么?他妈也死了?”
  听到柳儿姐的话我惊呆了,挣扎的手松垂了下来,迟滞的看着柳儿姐等她更清楚的解说。
  “他妈两年前就死了,一觉睡了就再也没醒来,强子的尸体是是三天前的下午镇上车站派人送回寨子的,已经不成人样了,就剩下半条身子了,车站人才说是给火车压过了````”
  柳儿姐见我伤心变再没说下去。
  “我想去他家看看他````”,我哭啼着伤心道,不再那么冲动了,等脑袋静下来我才相信强子真的已经死了,已经离开我了,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了。
  “强子的尸体现在不在家里”
  柳儿姐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怕我挣脱了出去,挣扎了一会我已经热的满头大汗,拭着额头的汗水问柳儿姐:“那强子已经埋了?埋墓地里了?柳儿姐你带我去好吗?”
  “不,还没埋,强子的尸体现在在村头的祠堂里放着,明天村里会有人抬去埋的”
  “在祠堂里?柳儿姐你带我去好吗?”
  “这,这么晚了不行的,明天了再说吧,天已经黑了”
  柳儿姐胆怯的看看沧蓝色的天空拉着我道:“回屋吧,明天再说”
  “为什么不现在就不能陪我去呢?”
  我僵持着不肯挪动脚步。
  “善爱,你不知道村子里都发生了多少离奇古怪的事情了,晚上不要出去了”
  “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我扭捏着抽出我的手。
  “不行”父亲从奶奶房间里出来站在屋檐下大声道,“这么晚了还往哪里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不听话呢?强子已经死了,都被车轮压成那样了你就不害怕?”
  父亲言辞切切的站在房檐下责令我赶紧进房间。
  “可是```我想看看强子,这都不行么?”
  “脑袋都剩半个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脑袋剩半个,这是我所无法想象的,梦中只是见满脸血水的从水面漂浮而过。
  最终因为一个人晚上实在不敢出去,没有去成村口的祠堂里,强子就再也没有见着,因为时刻的思念,夜晚的梦中又一次见到了强子:
  他穿着一身新衣服站在小镇的月台上,一列火车由远驶来,要在月台刹车,强子却身子一纵,跳上了横在眼前的铁轨,列车却没有刹车,从他身上碾了过去,远去后,轨道上剩下了一团被血肉浸染的衣服,鲜血顺着铁轨慢慢蔓延````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02)
我在梦中叫了几声强子,半夜醒来,满身是汗,下了炕拉开灯坐在屋檐下凉快,回想方才的睡梦。
  山旮里不时的传来夜行动物的鸣叫声,猫头鹰与信猴的叫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无形中感觉到四周的黑暗阴森恐怖。
  后半夜的风吹来有点冷,坐了会,我就被风吹的打起了哆嗦,坐不下去,又重新回房间迫使自己睡下。
  几番辗转反侧后入眠了,可是一睡着就噩梦连篇,梦里再一次见到了强子:
  阳光明媚的大中午,白晃晃的光线铺射下来,眼皮觉得灼热。山冈上,黄灿灿的油菜花开的漫山遍野都是,天很高,云很淡,洁白的云朵轻浮在遥远的蓝天高空上,强子背对着我看着远处的山沟,洁白的衬衣衣角在风中咧咧作响,这景象仿佛是我们少年时所经历过的,那是强子的姐姐在山里消失的第二天我们去跟随大人到山坡寻找的景象,我记忆犹新。
  “善爱”
  强子在叫我。
  “强子,什么事呀?”
  我手里捧着一束采摘的野花,兴高采烈的奔跳到他后面。
  “善爱”
  强子缓缓的转过了身,他只剩下了半个脸庞,左半张脸几乎全部烂掉,锯齿边沿血肉模糊,流着血,另一条袖子空荡荡的摆动着,嘴角流着血对我笑着。
  “强子,你怎么?”
  “善爱,我已经死了,是被火车压死的”
  强子轻轻的走过来,脚步轻微的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炽烈的阳光下像我一样没有影子投下。
  “强子,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死了,我以后会想你的”
  灼热的阳光晒的眼皮发烫,视野里强子的身影不停的扭曲变形着。
  “善爱,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火车从我身上压过去好疼好疼,我的胳膊就是被车轮碾段的,还有我的头,被车轮压破了,好疼好疼”
  强子的眼睛微闭着表情异常痛苦的看着我,脸上不停的往出渗着血,白色的衬衣已经被血浸染,成了斑斑红色,袖子被碾成了碎条在风里微微飘荡着。
  “强子,你为什么要去车站,你为什么要去?你不去就不会有事的啊,强子,你为什么要去啊?”
  “善爱,我想去津市看你,我爸死了,我妈死了,我一个人很难受的,我想去看看你”
  “强子,我会回来山里来的,你太傻了”
  “善爱,我不是自己跳下轨道的,也不是从火车上摔下去的,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将我推下了轨道,我才被火车压过的”
  强子委屈的说着,眼睛流出了血。
  “是谁?是谁将你推下去的,你看清楚那个人了吗?”
  我有些激愤的问强子。
  强子却双眼含冤的摇着头道:“不知道,我没看清楚,没注意是谁在我身后推了我,就被推下了月台,火车就从我身上碾了过去”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03)
“那个人?```”
  我自言着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铁牛含冤的双眼,替他悲痛。
  “现在我终于知道那个推我下月台的人是谁了”
  “是谁?”
  我忙问。
  “是个女的,她不是人”
  “不是人?”
  “她不是人,她不是人,是个孤魂野鬼”
  强子说着神色慌张的转身跑向了远处的油菜花丛中,渐渐消失在了一片金黄色中。
  “强子,强子,你去哪里?”
  我朝着他消失的地方跑着喊他,传来了他隐隐的回应声:“善爱,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你赶紧离开这里,离开山里回城里去,离开这里````”
  “强子,强子”
  我顺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我的眼前,我的脚步才停了下来,沟壑很宽,看不到另一边是什么,强子的魂就从这里消失了。
  冗长而惨烈的梦到此而醒,睁开双眼的时候,柳儿姐的脸庞渐渐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脸上方,笑问我:“善爱,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柳儿姐,我梦见强子了,我梦见他了”
  “我就知道你会做噩梦的,不要多想了”
  柳儿姐用手巾帮我擦着额头的汗水说:“强子的尸体天微微一亮就被抬去埋了,不要再想了”
  “已经埋了?”
  “对,叔早上和隔壁黑狗叔被村长叫祠堂帮忙了”
  “奶奶呢?”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没见奶奶的身影。
  “奶奶在这头躺着”
  奶奶苍老无力在炕另一头回答我,隐隐的翻动着身子。
  “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出去了村里也没有人,都不让小孩出来”
  奶奶咳嗽着喘气说道。
  “恩”
  我起床后就一直和柳儿姐呆在一起,吃过早饭后父亲从外面回来说强子的尸体已经埋葬好了,与他父母的坟地在一起,柳儿姐看了看我,我什么话也没说,心里只是难过,关于强子的一切,什么也不想说。
  一片泛黄的树叶从后院古老的大槐树顶端落下,我一直盯着看它被风吹着卷到了我的脚下,停下来不动了,我顺手拾起,黄色的叶子经脉暴起,清晰浮现。
  柳儿姐闲暇时就会拿起鞋垫在上面绣花,我就把树叶拿在手里翻转把玩,整整一上午没有说一句话,快到中午的时候隔壁黑狗叔串门来了。
  “旺平哥,旺平哥”
  他嘴里叼着支烟边走边叫着父亲的名字,见我在屋檐下坐着笑着问我:“善爱也回来了?”
  “恩,和我爸一起回来的”我应道。
  “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呀”黑狗叔笑着打量了我一番又喊起了父亲:“旺平哥,旺平哥,在不?”
  “在”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04)
父亲推开母亲房间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旺平哥啊,在家没事吧?”
  黑狗叔笑嘻嘻的问着父亲,走上前去递给了父亲一支烟替父亲点着。
  “没事,闲的像盐一样”
  父亲吐了口烟眯眼看看天空道:“只能闷在屋里睡觉了”
  “要不咱找几个人玩几手麻将?”
  “怎么?手又痒了?”父亲斜睨着问他。
  “可不是吗?也是闲的心里发慌啊,这大热的天气,睡觉也睡不着”
  “哪里有人呢?都躲在家里紧闭着门不肯出来呀”
  父亲摇摇头说道。
  “找啊,我就不信没人出大门了,就树叶黄了而已,把人都吓的屁都不敢放了,能有什么事情呢,总归是山里人太封建迷信了,我就天天出家门,不屁事也没有吗?还说什么劫难来临呢”
  黑狗叔这一刻因为自己没出什么事而有点自傲。
  “那行,你去找人吧,找了叫我这里来”
  父亲笑着摆摆手。
  “那好,我这就去找几个人来,马上来”
  黑狗叔信心百倍的出去了。
  果然没过片刻就招来了好几个前几年在村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青年,一帮人吵闹着相拥进了家门,父亲拿出了桌子在屋檐走廊下摆开,几个人就玩起了麻将。我听着麻将声看着柳儿姐在屋檐下一坐就是一下午。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很累了,就老早就睡觉了。
  父亲还和那些人在外面拉开灯玩着麻将。
  睡梦里有火车轰鸣的声响,有白色衬衣在风中轻轻飘动,梦见了是那个曾经站在窗户外面叫我的女鬼在小镇月台上从强子身后推了一把,她在我的梦里面目狰狞的向我诡异一笑纵身消失在了一片墓地里,出现在眼前的成了一座有强子相片的墓碑,我感觉天旋地转,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墓地,怎么走也走不出。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冲进奶奶的房间,穿着一身新衣服问奶奶:“这样可以了吗?”
  奶奶眼睛一亮笑道:“我儿穿这么漂亮女方一定喜欢的”
  父亲喜色满面的问奶奶:“那我这就去了?”
  奶奶说:“那个媒婆你认识,都说好的。就在那边寨子女方的村头住着,走到了把人家一叫,去了好说话”
  父亲爽应道:“知道了”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这天天气比较阴沉,灰色的天空似乎压到了头顶上,空气沉闷燥热,我就想去外面透透气,柳儿姐还在厨房里收拾着我就一个人出去了,沿着村子的道路走啊走的,走到了村前的山坡处,放眼望去,满视野里的树叶都是黄色,根本不像是夏季那样翠绿,偶尔吹过一屡风,枝桠会摆动几下,河水泛着青绿光泽从坡下流淌而过,水面漂满枯黄腐烂的叶子,村子里偶尔会有人走过,看来是昨天黑狗叔他们几个在外面走动让有些人觉得有灾难来临是不可信的。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05)
远远的拐弯处出现了六个人影,正沿着崎岖盘旋的山路朝寨子方向走来,有两个衣服颜色比较鲜艳的,可断定是女的,还有四个穿着深色服饰的人,太远了,看不清楚他们长什么样,但绝对不是山里人,山里人没有那么前卫的服饰。
  我站在一棵树旁,盯着他们看,等待他们走近,但天似乎不让我看,没过一会就阴云流动,大风刮起,片刻电闪雷鸣,雷雨交加,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我忙赶着脚步跑回了家,边跑担忧父亲该不会还没到那边山寨就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了吧。
  到家的时候我还是被雨水淋湿头发了,柳儿姐正拿伞站在房檐上要下来,见我进门了说:“我还以为你去哪了,正要找你去呢?”
  “这该死的天,突然就吓起雨来了”
  我跑上房檐台,在青石边沿上刮着脚底的泥抱怨道。
  “我爸可能今天还没到就要淋成水鸡了”
  “这会也应该到了,男的都走路脚程比较快的”
  房檐瓦片飞檐上的水珠连成了密线,织起了一道雨幕,地面坑洼里都积满了水,满世界都是雨水打在树枝或者其他物体表面啪啪啪干脆的响声。
  “刚才我看见了几个人正从山下向咱们寨子里走来,这会可能已经淋透了”
  我和柳儿姐站在屋檐下看着雨幕,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几个陌生人。
  “那有什么奇怪的?”
  柳儿姐不解的问我。
  “看装扮是城市来的,他们跑这深山老林来干什么呢?”
  我自己也不明白这些人的来历缘由。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还正踌躇思索着关于这几个人呢,就见五六个人影穿过浓密模糊家里有人吗?”的雨幕站在家门口了,一个男的打着喷嚏问道:“请问
  ‘有“
  我与柳儿姐面面相觑的异口同声应道。
  “天下雨了,我们没地方躲雨,能进来躲躲雨吗?”
  男的继续问道。
  我拿不定注意,用征求的眼神看着她,柳儿姐说:“让他们进来吧”
  “恩”我说道,“你们进来吧”两个女的,都二十多岁的模样,与柳儿姐的年龄相仿,各自身后背着大大的行囊,几个人都皮肤白皙,男的长的眉清目秀,女的长的俊俏玲珑。
  “谢谢啊”
  几个身影渐渐从雨幕中穿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迷彩服,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留着胡子,像个艺术家。
  后面跟着三个男的,一看就知道是城里来的。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与柳儿姐。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最先开始说话了,他将眼睛摘下来用镜布擦拭着说:“我们是北京来的”
  “北京?”
  我与柳儿姐同时诧异道:“那么远的地方?来这里做什么呢?”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06)
“BJ大学知道不?”(此处为了避免可能产生的纠纷故用大写字母代替)
  男人重新戴上眼镜问我们。
  柳儿姐自小就没上过学,也没出去过,根本就不知道国内的一流大学叫什么名字,听了后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BJ大学?”我诧异的问道。
  “对,我们前些天才到津市,歇了几天又赶到你们村里来了”
  “你们是BJ大学的?可是大老远跑这么远的山里来干什么呢?”我疑惑不解的重新审视着老年男人与其他五个年轻人。
  “我们是来这里做考古考察的,我是BJ考古系的教授,他们几个都是我带的硕士研究生”
  老年男人说着把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亮了亮怕我们不信。
  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我对他们礼貌起来了,高学识的人在我心里地位就好,从小生活在山村,我知道了穷山出刁民的道理,我问那个五十多岁的人:“你们要在我们寨子里考古吗?”
  “对,小妹妹,我们会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做一番详细的考察的”
  那个打扮十分漂亮的女生接过话茬应着我的问题,态度恭和,很有礼貌。
  “哦”
  “现在雨下这么大我们和老师还没找到安顿好的地方,就先在这躲躲雨,这雨可真是大哦”
  女生说着昂脸看看倾盆而下的大雨无不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雨能下到什么时候去?”
  那个教授说:“同学们别担心,山里着天气变化多端的,说不定一会就云开日出了”
  高个男生跟道:“这山里不止是天气变化多端,连树木都反常的很,你看这寨子周围的树木叶子都黄了”
  另一微胖女生跟道:“就是感觉这里气氛怪怪的”
  说着四处顾盼着看了看,双眼神情悱恻。
  城市里孩子体质孱弱,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的男生可能是下雨感冒了,不住的打喷嚏,柳儿姐就进房间倒了杯热水出来送给了他,柳儿姐的美貌自然也吸引到了那个男生,他双手恭维着接水杯的时候双眼里泛着亮晶晶的光芒,看的柳儿姐羞涩的红了脸。
  其余四个学生在一起低头切切私语起来了。奶奶大概是听见了外面房檐下走廊里声音太喧嚣了,孱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善爱,你和柳儿在和谁说话呢?你爸回来了吗?”
  “哦,不,奶奶,来了客人了”我转身朝窗户里应道。
  “来什么客人了?还不快让进房间里来站外面做什么呀?”
  奶奶有些责备的说道。
  “哦”我应道,对教授说:“我奶奶让你们进去坐呢”
  “哦,老太太请我们了?呵呵,”教授有点受宠若惊的愣了片刻随即笑道,“那同学们,进去拜访一下老太太吧”

真实恐怖《山村鬼事》(107)
我给教授掀开竹签凉帘,六人相继进了房间。
  “老太太,你好呀!”教授最先走道炕沿前弯腰向奶奶问好。
  “你是?”奶奶挣扎着坐起来揉着眼睛说:“我这老了,老眼昏花的认不清人了”
  “老太太,您不认识我的,我们是从北京过来的”
  “北京来的?”奶奶将眼睛凑到教授跟前仔细的打量着他,“大老远的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干吗?”
  “老太太,我们是来考古考察的,会在这里暂时住上一段时间的”
  “你是说你们会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吗?”
  奶奶问教授。
  “老太太,现在住哪里还不清楚,具体等雨停了我会和这个寨子的村长商量一下的”
  “你们远道而来,可要当心啊,山里闹鬼的,半夜会听见鬼叫的”
  奶奶告戒着教授:“晚上不要随便出去走动”
  奶奶此话一出,几个学生向一起蜷缩着,表情无不惊恐的看着对方。
  教授笑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好了,闹不闹鬼和我们没多大关系的”
  教授向奶奶询问关于我们寨子过去的各种老历史,几个学生则闪到了一边切切讨论开了。
  
  雨一直下到中午的时候还是没有变小的迹象,于是教授与他的学生们就留下来在家里吃了饭,之后又等待着雨能停下来,到了下午雨已经有了渐微之势,房檐瓦片上成串的水珠已经断成了一颗一颗的向下滴落,雨水中的雾气却丝毫未减。
  父亲走进大门的时候,我都没有看见,父亲手里多了一把花雨伞兴致勃勃的走出了雾霾。
  “你奶奶在屋里?”
  “在”
  父亲上了房檐台,合上雨伞,在青石台阶上刮了刮脚底的烂泥,脸不抑喜的进了房间。
  “你好!”
  教授在房间里向父亲问好。
  我跟进了房间,父亲喜色凝固看着几个学生又看看教授,突然多出了这么几个人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你是?”
  “我是BJ大学考古系教授,这几个是我的学生,今天遇上下雨,到你家躲了一天的雨,实在是打扰了”
  教授解释着走到父亲前伸手欲与父亲握手。
  父亲好歹也是个半路出嫁的知识分子,一听是BJ大学的利马脸上重新绽开了笑容忙伸手恭敬的与教授握手:“你好你好”
  “先生怎么称呼呢?”
  “叫我旺平就好,教授呢?”
  “我姓裘````”
  “哦,裘教授,你和学生到这慌山野岭来做怎么?”
  “这次来这里主要是对这里做一下实际考察,关于一些历史史料和学术文献中提到的东西做一下实际考证”
  “那是不是长期的呢?”
  父亲恭谦的问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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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可能会吃持续一段时间的”裘教授笑道,“今天遇上下大雨,你们这村子里别人家都关门着,就躲到你们家了,现在雨也停了,我们也该走了”
  裘教授说着欲领同学们出去,父亲对知识分子的态度异常热情,忙问道:“裘教授这是还要去哪里呢?”
  “我去找一下你们这里的村长,看能不能给我和几个学生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暂时寄宿在哪户家里”
  “裘教授,这就不用了,干脆住我家算了,家里还有几间屋子闲置着,况且别人家也没那么多房子的”
  裘教授对父亲的热情挽留大感意外,怔怔才笑道:“旺平兄弟觉得这样合适吗?不会太打扰吧?”
  父亲朗爽一笑:“不会,不会,能让大教授住下来可是我的荣幸呢”说着抽出支香烟递给裘教授,裘教授忙摆手推辞:“谢谢,我不抽烟的”。
  “哦,呵呵”父亲尴尬的笑笑重新将烟装进了盒里。
  
  晚饭的时候怕他们吃不了山里粗糙的粮食,父亲将圈里仅剩的一只命大的公鸡宰了,柳儿姐也尽可能多的做了几样菜,没想到席间几个学生对山里的野菜异常衷爱,不住的啧啧称赞柳儿姐的手艺好,两个女孩羡慕柳儿姐做饭的本事。
  瘦小的女孩说:“我要是有这样的手艺就好了”
  高个男生打趣道:“你要是把生的能煮成熟的,能吃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女孩白了一眼高个男生,那个有点感冒的俊俏男生只顾低头吃菜,偶尔会偷偷的瞟上柳儿姐一眼。
  父亲和裘教授将关于考古的事情放在了饭桌上说开了。
  父亲问裘教授:“具体在这里考古,到底是考我们呢?我们这穷山僻壤的能有什么呢?”
  裘教授放下筷子擦完嘴说:“根据文史馆里馆藏的历史资料里面记载,就在这一片群山中一千多年前曾经有个部落消失了,就目前所掌握的资料与地形分析,那部落应该曾经就在你们村子这一片地理位置上居住着”
  父亲大惑,问:“一千多年前这难道不是汉族人居住吗?我的祖祖辈辈可都一直在这里居住着的啊?”
  裘教授解释道:“史料记载汉人是后来才迁徙到这里来的”
  父亲就顺着推测道:“那那个部落是不是被我们汉人给灭掉的?”
  裘教授摸摸自己的胡子,点头道:“也有可能是这样的,但还有种情况就是种族内部发生叛离内混了,现在只是推测而已,这里地势偏远,历史记载下来的东西很少”
  父亲问:“那史料里又没有记载这是什么样的部落?”
  裘教授摇摇头道:“这些也是关于别的资料里提及到的,史料没有详细记载,现在就科学的推断出这个部落是从西藏云南一带在好几千年前迁徙到这深山里来的,可能是为了躲避当时频繁的战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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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父亲越问越感兴趣:“这个部落为什么要迁徙到这里来?”
  裘教授斜睨了父亲一眼,大概是觉得他提的问题有些多此一举,但又不好拒绝,便硬着头皮道:“这个还不清楚,但就我自己推断应该和湘西的地理条件有关吧,这里群山环绕,做为一个小部落占有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不管干什么都对他们是有利的”
  父亲点头同意裘教授的推测:“应该是这样的”又问:“可是,这个部落叫什么名字呢?”
  裘教授笑道:“呵呵,这个史料上倒是有记载的,称这个部落为卡奴氏族”
  “卡奴氏族?”父亲抽着烟重复道。
  “对,这个种族还是比较神秘的,湘西民间不是有流传的邪门东西吗?”
  “邪门东西?”父亲不解的看着裘教授。
  “比如说中蛊,有可能就是从这个神秘的氏族里流传到民间去的”
  “中蛊?对,有这种邪门东西”
  父亲恍然说道。
  
  父亲与裘教授说话说了很长时间,我和柳儿姐收拾饭桌的时候,几个学生也过来帮忙端盘子,那个俊俏的男生跟在柳儿姐后端着碟子一声不响的去了厨房两次,桌子上的东西才算收拾完了。
  瘦小的女孩问我:“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善爱”
  “名字真好听”
  另一个女孩称赞道。
  过了会俊俏男生一出了厨房后,瘦小的女生叫道:“乔生,过来,咱们玩玩扑克牌”
  原来那男生叫乔生,乔生站在房檐下不知想着什么,猛然回过神来道:“不了,我不玩了,你和他们几个玩吧,刚好四个人”
  “韩梅,算了,乔生不玩咱们四个人刚好”高个男生拿出扑克已经开始在手里洗牌了,我跑过起打开了院子里的灯,几个人就拉了凳子围在院子天幕下玩起起了扑克。我就蹲在一旁看他们几个嬉笑着玩耍,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才弄明白,瘦弱的女孩叫韩梅,高个男生叫黄健锋,另一个女生叫付小攸,还有那个微胖的男生叫曾天逸。
  柳儿姐在厨房里收拾,乔生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厨房的屋檐下从包里拿出了收音机插上耳机听起了节目,他看起来是那么弱不禁风,静静的坐着都不免剧烈的咳嗽几声,一头屋檐下父亲与裘教授围在桌旁滔滔不绝了交谈着,这边四个人吵闹嬉笑着玩着扑克牌,过了会女生韩梅将手里的牌递给我说:“善爱会玩善爱玩吧?”
  “我不会”我摇摇头,他们新奇的玩法我还是没有看懂。
  “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了”
  女生韩梅看了眼坐在屋檐下的乔生,回头将手里攥着的一把扑克扔在石桌上,显的有些烦躁。
  “怎么了,怎么不玩了啊韩梅?这才玩了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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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4 17: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男生曾天逸关心的问道。
  “没意思,没意思”韩梅摇头道。
  “我也觉得,没劲”女生付小攸也将手里的扑克摊到了石桌上,片刻突然眉头舒展,说:“要不咱们现在去外面山道上走走?怎么样?”
  “好好好,这个提议不错”男生曾天逸第一个举手赞同。
  “天都黑了,别去外面了”
  我对他们几个劝道。
  黄健锋接道:“还是不要去外面了,没听善爱奶奶说吗?山里闹鬼呢”
  付小攸白眼道:“黄健锋啊,亏你还长这么大的个儿,怎么这么胆小呢,再说了,你还真相信这里有鬼啊?”
  黄健锋说不过伶牙力齿的付小攸,低头嘟囔小声嘟囔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付小攸不耐烦的问他:“你到底出去不出去?”
  “反正我是不出去,要不你和他们两个去吧”
  付小攸叫不动他,便问韩梅与曾天逸:“你们两出去散步不?”
  他们两见黄健锋不去,又听说山里有鬼,便半信半疑的问我:“善爱,这里到底有没有鬼?”
  我说:“前几天刚死了人,死的很蹊跷,就是半夜出去死了的”
  听了我的话,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打起了哆嗦,相互惊慌的看着对方,付小攸还在等待韩梅月曾天逸拿注意,他们两顿道:“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都这么晚了,万一就算没鬼碰上野兽也惨了”
  众人都不去了,只剩付小攸还坚持着,但无奈她一个女生也不敢独自一人出去,便就心有不甘的作罢。
  
  夏季夜晚虽是天色已黑,但离睡觉尚早,韩梅提议道:“既然说有鬼,那咱们就讲鬼故事吧,怎么样?”
  “好好好,就讲鬼故事”这次又是曾天逸第一个举手赞同,像是在讨女生欢心。
  “你们觉得怎样?小攸,健锋”韩梅问他们两个。
  “讲就讲吧”付小攸很随意的应道,似乎为刚才自己的提议没得到认可而余气未消。
  “那谁先开始呢?”黄健锋问道。
  “我来,我先讲”曾天逸首当其冲的说道。
  “那开始吧”韩梅道。
  我蹲在他们几个人旁边也做好了听的准备。
  曾天逸开始讲了:“在很久很久以前````”
  “SOTP,STOP”韩梅打断了他的讲述,:“别一开始就很久很久以前,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说清楚点”
  “我还没开始讲呢,只是个前奏而已嘛”曾天逸嬉皮笑脸的说道。
  “算了,还是我讲吧”黄健锋自告奋勇的说道:“据说这是一件很真实的事,在我讲之前你们可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少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吧”韩梅有些性子急的又打断了他的话。
  黄健锋开始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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