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loody Smile

幽灵傀儡

漏洞依旧很多啊，复习时写的，祭奠宿舍里一起走过的大家

红心皇后说：砍下她的首级！

知道吗？在黑晚，能听见死者说话的只有夜枭了。每一只夜枭到了夜晚，都会变成黑天使，它们是黑夜的宠儿，飞行于或明朗，或混沌的夜晚。午夜，是它们的舞台。明白我为什么叫夜枭吗？因为，我在夜晚会同它们一同起舞，一同飞翔。
在墓园里，倾听那段只属于死者的歌谣。

幽灵傀儡

Born on a Monday

“第五个了……”一名中年农民说，“这个月第五个了……”他看见几个侍卫把一个蒙着白布的东西抬走，“报应啊，吸血鬼的报应啊。”他看着那些侍卫走远，然后叹着气掩上了门。
风吹过，把白布吹落在地上，侍卫惊呼一声。一位金发美少女的脸孔露了出来。只是，金发上满是点点血斑。体内的血液像是被人抽空了，皮肤上露出空洞的白，没一点血色。是吸血鬼干的。
雾气浸没了这个国家，雾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味，对，是一种让人不安的血的香甜。

全国在国丧时期，但是，就在这个特殊时间，首都少女们接二连三地诡异死去，这引起了全城人民的不安。城里安静得可怕，大街两边，或在窗棱上，或在路灯上的黑布条诡异地飘荡。在雾气中，就像死神伸长的手。飘忽着死亡的气息。

夜枭还记得父皇死去时的眼神。他没有宣布他的几个子女谁将继承皇位，而是很庄重地对夜枭说：“迪兰，你有一个妹妹，不过很抱歉，迪兰，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的孩子。她应该和你很像，你真的很像你的妈妈……”
世界上，也许只有几个人会叫夜枭的真名：迪兰。
夜枭看着父皇，叹了口气，妹妹吗？但她不得不承认，“妹妹”这个词让她心动。深褐色的头发披在肩上，金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窗外。月光毫无保留地照在她的身上，她凝视月光，如同凝视着在天堂的父母。此时的月光没有一点杂质。
宫廷中，只有几个人知道，夜枭是皇帝的侄女。她是代替皇帝的前妻——已故的芭芭拉皇后的女儿莉莎。


现皇后玛丽亚指挥着仆人们准备葬礼。夜枭站在楼顶，微微皱眉，香料做成的蜡烛让她头晕。
玛丽亚皇后，百姓心中的圣母。虽然已经40多岁了，可看上去只比16岁的夜枭大不了多少，最多30来岁。不过，这位看上去年轻的皇后让夜枭不自在，非常地不自在。但不可否认，她是一位同时圣母玛丽亚般的女性。恬静，平和，美丽，端庄。一直把夜枭视如已出。
夜枭的出生也许就是场灾难。她知道，就是因为她的出生，把她的母亲被逼疯了。她不知道她父亲是谁。还有那双金色的眼睛，和枭一样，似乎可以通灵。夜枭公主是死神的女儿。上流社会是这么传的。天天和毒药和尸体打交道，还有传闻，夜枭公主的体内流动着吸血鬼的血统。
别人说什么不重要，至少知道了自己的生命中还有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知足了。夜枭的嘴角向上扬了扬，露出浅浅地微笑。如果我找到了妹妹，我就离开皇宫。她暗下决心。

“什么案子？”夜枭的手指轻敲着桌子，脸上露出不和年龄的冷笑，“如果达克殿下想要我调查吸血鬼事件的话，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去的。再说了，这时不是有守卫队去处理吗？”
“喔？”达克抬了抬眼，“迪兰，我可告诉你，如果你不去查，那么被送上绞刑架的人就是你了！我作为你的哥哥，也要为你考虑。”
夜枭漠不关心地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讥讽地微笑，在烛光下，双唇像沾染上了鲜血。在眉宇间，又多了几分邪气。“虽然你是我的哥哥，但你深夜造访不合适吧？”她很满意地看到达克，愤愤地喝了口茶，“你知道的，我喜欢毒，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我不能保证，在你的茶中，我没有‘一不小心’往里面下了点毒。”
“你……”达克马上放下茶杯。看着桌子那头夜枭越来越讥讽的笑意。诅咒之子。四个字在达克的脑中浮现。眼前的夜枭公主会让达克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会长出黑色的翅膀，血红的嘴唇上露出讥讽的微笑，长出长长的獠牙，然后带领着亡灵起舞，在下一秒宣布他已经死亡。
“艾丝，送客！”夜枭召唤她的助手。
“达克殿下，请！”艾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迪兰！我给你一个忠告，放弃你的毒药吧！”说着，达克愤然离开，“你最好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很清楚，不用你来提醒。”夜枭的金色眸子中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第二天，也就是国王下葬的那天，即将继承皇位的大皇子达克死在自己的房间里，第一嫌疑人是夜枭，可是，根据夜枭的助手和仆人的描述，夜枭公主在那一整个晚上都在进行毒药实验，从未离开实验室半步。
“迪兰公主，”玛丽亚皇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请你，请你一定要查出谁是真凶！”

幽灵傀儡

Christened  on  Tuesday


“艾丝，”烛光摇动，夜枭的脸被分成阴阳两半，“死因是中毒形成的呼吸中枢麻痹。你有什么想法？”
艾丝甩了甩淡金色的长发，说：“钩吻中毒。而且达克殿下的声带黏膜有发炎，水肿。他穿睡衣……唔……大概凶手是他熟悉的人，从死亡时间看是子夜……”艾丝蓝色的眼睛像是纯净的天空，冷静得可怕。她才14岁，是夜枭的助手也是密友。如果说，在宫延中，夜枭最信任谁，那，绝对是艾丝。
“艾丝，你知道的，钩吻中毒是很痛苦的，而子夜，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没人听到他的尖叫是不是很奇怪？不错，你是注意到了他的声带黏膜，可是，艾丝，我向太医打听过，达克那天，生活起居正常，还有，你还记得吗，他在死前前几小时还找过我, 很正常。我查了毒药书，上面有记载，这是半夏之毒。”
夜枭看着放在解剖台上达克的尸体，前几天，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眼就成了一具尸体。也许，玛丽亚皇后把事件交给年龄不满16岁的夜枭是个错误，夜枭的好奇心和同龄人一样旺盛，为了明白某件事而不择手段，达克皇子的尸体都被解剖的乱七八糟，就是最好的证明。
“迪兰小姐，”艾丝把浸在血水中的东西冲干净，用银色的解剖刀划过它褐色的表皮，“这个是鬼脸天蛾的蛹。它是在达克的咽喉和嘴里发现的，一共有七个。”
“可是，这里不可能有这种蛾啊……除了他……”夜枭沉思了一下，“艾丝，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要去找一下叔叔。”

凌晨五点，看管最近吸血鬼事件尸体的侍卫发出一声惨叫。被正在晨练的二皇子罗宾听到。他跑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那个侍卫摊坐在门口，一脸惶恐。罗宾停下脚步，问：“发生了什么？”
“殿……殿下……”侍卫擅斗的手指指停尸房，里面发生轻轻的吱吱声。
此时，罗宾看到的景象是他长到18岁从没见过的。背上长着骷髅的飞蛾在空中乱舞，在一具少女尸体的口中，一只蛾子从她的口中爬出。蛾子们一齐尖叫，像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有的蛾子从少女秀气脖颈上的伤口中爬出，翅膀上还粘着血液。如果死亡是一种艺术的话，这，就是艺术的极品了。
罗宾冷静下来，看见地上还有一些蛾子的尸体，是被烧死的。向上，长明灯的烛光摇曳不定，火星一闪一闪的……蛾子向朝圣一样，飞向长明灯的火焰，不在乎火舌舔过它们的羽翼，在炫目的火光中走向死亡……

夜枭和艾丝穿着风衣，坐上了马车。沿途是一片皇室墓园，里面住着许多枭。天亮了，它们就离开黑夜的舞台，回家了。冰冷的十字架，翠绿的树丛中点缀着白色的小花。宁静，平和，它们太过于天真了，以至于它们不知道，在这里被葬下的人们，有多少是卷入宫廷斗争这个无底旋窝的牺牲品。无论你生前多么华丽，到头，也只能在这腐朽的地下烂掉，分解……
艾丝看着夜枭，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但艾丝知道，夜枭有多少无奈，无奈到忘记如何把微笑御下。在艾丝的记忆中，夜枭从没哭过，有些孤僻，虽然自己只是个助手，但夜枭似乎不这么认为，她一直是夜枭的战友，平日两个爱好相同的古怪女孩。
“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到鬼伯爵的庄园了。”艾丝看看瓶子中装的两枚蛹，眼是有化不开的大雾。


鬼伯爵，原名戈德•哈尔•查理斯，是夜枭的叔叔，最大的嗜好是收集毒蝶。在庄园后面，他养了一大群的，色彩斑斓的蝶。行踪总是很诡异，有传言，他会带来死神的诅咒，所以称做鬼伯爵。而且，他在宫廷里是除艾丝外和夜枭走得最近的了。事实上，鬼伯爵今年才26岁，他的夫人卡莲是一位美丽的女性，而且，是已逝皇帝的妹妹。在勾心斗角的宫廷中，鬼伯爵的庄园可以算是一片净土了。


“对不起，戈德少爷不在。”管家伍德说，“迪兰公主请回吧……”
“这样啊……”夜枭拾起一颗石头，往二楼书房的窗户扔去，从上面传来一声惨叫，“看看吧，叔叔他在家。”
“那个没品的！”鬼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夜枭和艾丝相视一笑。鞋子轻轻敲打楼梯，淡金色的长发扎在脑后，带着一副眼镜，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从楼梯上下来，边走边抱怨：“迪兰小朋友！请注意你的形象行不，不要老往我书房扔石子。”
“呵呵……”夜枭难得露出在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笑脸，“戈德叔叔早。”
“说吧，”鬼让夜枭和艾丝坐在他对面，“你是不是又碰上什么事了？是要帮你分析事件还是有其它事？又或者，你们两个小土匪又过来打劫？”鬼半开玩笑地说着，夜枭打劫他家的毒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两孩子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啊……”在某个无聊的时候，他说这么想的。也是，夜枭只有在这里才会感到轻松。
“喂喂……”夜枭抬了抬眼，“你什么态度啊，我有那么土匪吗？今天来是问下戈德叔叔……府上近日可否有异常情况。”
“没有啊……”鬼皱了皱眉：“是没有……有什么事吗？”
“那，还请戈德殿下看看，这个是什么？。”艾丝把一个装有完整蛾蛹的瓶子交给鬼。
伍德拿来了解剖刀。鬼轻轻划开蛹，“这是……难道……”鬼皱了皱眉，“鬼面天蛾……怎么可能……”
“戈德叔叔！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夜枭忙问。
“鬼面天蛾，死亡与重生。”鬼刚要说下去，门就被伍德打开了，是卡莲回来了。棕色的头发披肩，脸上总是温和的微笑。她的眼睛是墨蓝色的，雪一样白的皮肤，和油画上的天使一样。
“卡莲婶婶好。”夜枭和艾丝连忙站起行礼。
“迪兰啊，你也在真是太好了，玛丽亚皇后要我带一封信给你……”卡莲微笑着，把一封信交给夜枭。
夜枭谢过卡莲，接过信，打开。然后，愣在了原地。

幽灵傀儡

Married  on  Wendnesday

“迪兰？”鬼问，“出了什么事？”他把目光投向卡莲，卡莲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呃……”夜枭直钩钩地盯着艾丝，然后说，“没什么。戈德叔叔，我们继续。”
“嗯。”鬼又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鬼面天蛾一向是不详的象征，它带来的是死神。不过，那只是传说。迪兰，你还记得我们查理斯家族的家微吗？那就是鬼面天蛾。不过，话说在去年，我的鬼面天蛾是少了几只……”
“谢谢叔叔了。”夜枭微笑着，“看来，这个案子以后还有要找叔叔和婶婶的时候。”
“小鬼啊，”卡莲也笑到 ，“怎么遇上什么麻烦事都第一个想到我们呢？”
“呵呵……”


天空很蓝。在皇家墓园中心一天使像下，夜枭正坐在下面，眼中的雾更浓了。金色的眼睛因太阳的照射而眯成一条线。和传说中在墓园中出没的黑猫有几分神似。夜枭的身边，一本小本子摊开，上面写了层层叠叠的关系网，大到皇后，小到仆人，中心直指达克。另一面在毫不相干的位置上写着五名被“吸血鬼”杀害的少女名字。
她总是觉得达克的事件和少女有关。今天上午，玛丽亚皇后的信上说在少女的脖子上发现了蝶蛹。一群群鬼面天蛾满天飞舞。发现人是玛丽亚皇后的儿子，罗宾。按一个很浪漫但不合现实的说法就是：是吸血鬼夺取了她们的生命。可是，伤口是被切开的。切割的工具应该是一把很精致的短刀。而且，一刀就割到动脉。
第一个受害少女是屠户的女儿，第二个是磨坊主的女儿，第三个是牧羊女……在五个人中从她们的背景上看，都没有什么共通点。年龄是十六到二十三岁不等。夜枭在回宫前，先去停尸房查看了一番，尸体上没染上太多的血迹，那她们的血去了哪里？被喝了还是放入容器中？夜枭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不知道艾丝那里怎么样了。
当她睁开眼睛，看见艾丝拿了一堆材料过来。
“谢谢艾丝。”夜枭接过材料认真看起来。当她看完时，她很满意找到了自己所要的东西。
“迪兰小姐，”艾丝见夜枭看完了所有材料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呢？”
“看来还是艾丝了解我，那么，就开始吧。”夜枭苦笑着，看来是一时半会抽不了身去找妹妹了。


午夜，在这个意志最弱的时候，在夜枭的书房还亮着灯。烛光摇曳，夜枭穿着黑色的长裙坐在窗口。月光从她身后射过来，看不到她的脸。也许，在那张别人看不清的脸上会让人想起吸血鬼带腥味的微笑吧？其实呢，只是他们做贼心虚罢了。
“迪兰小姐，侍女塔妮在达克殿下的卧室等候。”


月光在宫中的回廊中穿行，从每一个角落中穿出，洒下银白色的一大块。天空一片深蓝，月亮是天空中最纯洁的眼睛。可是，它的目光，那圣洁的目光不应该接触到这里。在这深红的地毯下，不知浸没着多少的鲜血。而又有多少的鲜血是因为利益，名声，以及毫无休止的争斗洒上的？
外面传来了枭的呤唱，是从墓园那边传来的。中间，还夹杂着鼠的尖叫。
夜枭打量着达克的卧室，这里以金色和红色为主的，充满夸张的玫瑰花香气。地上有少许血液。可是，达克就算是在死后被放血，也没理由才那么一点啊。还有，床后的那滩血中，似乎还有一些物质加杂在里面。夜枭叫艾丝把这块染了血的地毯剪下来，放到瓶子里。
等做完这一切时，夜枭才把塔妮叫进来问话。
塔妮•帕特里克，帕特里克没落贵族的女儿，八岁入宫与达克伴读。五岁时，她和达克已婚约。不过，就在半年前，达克取消婚约，不，也许在年幼的塔妮亚入宫的那一刻起，婚约就取消了。有女仆证明，她在达克从夜枭的实验室出来后有见过达克。所以，她是现在的第一嫌疑人。
本来，依夜枭的性格，她不想用平时拷问贵族小姐们和方式拷问她，可是，她后来打消了这个想法。
“听说你八岁和达克伴读，是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
“是。”二十岁的塔妮骄傲地与夜枭对视，夜枭从她的眼中看出不屑，高傲的古老贵族气质，以及莫名的愤怒与仇恨，“我每天伺候殿下就寝后回房。”
“在半年前，达克取消了婚约？”
“是。”
“为什么？”
“为什么！？”塔妮的目光变得凶狠，和夜枭冲去，然后忽然倒在，脸上裂开了条血缝，血溅出来，细细的一道。艾丝迅速地她按倒，让她跪在地上。
“这里你自找的。”夜枭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上面有尖尖的银针，已经发黑，“这是我混合了五种蜘蛛的毒药，目前没有解药，过大约两三小时，就够你受的了。”
“夜枭！”塔妮咆哮着，“如果不是因为你，达克也不会取消婚约！你这个荡妇！”
“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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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ok  ill  on  Thursday

“你很吃惊是不是！？”塔妮看着夜枭，眼中闪着疯狂的光，“别以为我不知道！达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提起你，他说你是天使！你这只该死的夜枭！我恨你！如果没有你，达克就是我的了！很好，他现在死了，他就是我的了！”
“塔妮，”夜枭的微笑更浓了，像一只玩弄猎物的猫，“你认为达克哥哥会爱你么？我们善良的小达克会真心的爱你么？”在这该死的宫殿中，爱与忠诚几乎绝迹了，大家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带着虚伪的面具而已。
“对！达克喜欢我！他只爱我一人！”
“那……你们为什么有婚约！？而且是在你五岁的时候？我记得，你们那时连见都没见过面。”夜枭满意地看到塔妮气的发抖，“在那时，你的父母就把你当成了一件商品了，和橱窗里贵重的商品没有任何区别。”夜枭把拉起塔妮的袖子，看见上面都是红色的小疹子，她放下手，黑色的手套上白白的一层粉末。
“夜枭！你在干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欲要用毒必与之同化。”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明白。”夜枭又笑了，夜晚的风从窗口吹入，让她的思维活跃，“你是否为自己的身份而恨你的父母？恨你是他们的女儿？达克从没正眼看过你，你恨你自己。你对你的家人只有恨，恨他们对你的不公？你还是最恨你的父亲对吧？酗酒、赌博，最后吸毒导致家族没落。心情不好时殴打你和你的母亲，你恨对吧？还有你的弟弟，我记得，你弟弟杰伊常让你生气，而你的父母又偏爱他……”
“够了！夜枭！你是个毒舌妇！”塔妮尖叫着，“啊！我的脸！”
“比预想的要快呢，艾丝，今天就到这里，叫待卫把她带走！”
“是！”
月光冷冷清清的，塔妮痛苦地漫骂着夜枭、父母、杰伊……城堡本身就是间巨大的监狱，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连爱情都可以嗅出腐烂的气味。扭曲的房子住着扭曲的人，扭曲的人住着扭曲的心。
夜枭黑色的裙摆随风飘舞，她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刻，直径走过房间，走过扭曲的台阶，翻墙，走向墓地。张开双手，把自己浸没在月光里，她轻声喃呢：“爸爸，妈妈，你们在天国还好吗？还有我的妹妹，你在哪里，过得好吗？”

在鬼伯爵的宅子里，鬼的卡莲正赶着解剖达克的尸体。
“这该死的臭侄女，每次都要我给她收拾残局。”鬼放下解剖刀抱怨着，“那死破孩子，把尸体搞得和被毁容十次一样。”
“哎呀，”卡莲笑着说，“怎么说迪兰那丫头也是你的侄女吧。”
“是笨侄女，爱找麻烦的小家伙！”鬼看着被催残的尸体苦笑，“卡莲，记一下，牙齿和牙床上发现不明粘液……”鬼把粘液取了样本放在一边。
“嗯……好了。”
“卡莲，接着记肌肉萎缩，肝、肾有明显的营养不良，皮肤丘疹。”鬼抬起头，目光变得犀利，“既不是钩吻，又不是半夏……”这时候不能进宫，如果有迪兰在就好了。鬼可以想象，她在墓地中发呆，一呆就是一晚。
“砒霜。”鬼愣了一下，发现说话的是卡莲，“我想是砒霜……以前听迪兰谈起过这种毒……”

早九时，太阳不算太大，短短的半个月，非正常死亡的案子好多起，首都人心惶惶。也许是为了安定百姓，政府对外宣称夜枭公主开始介入对事件的调查。
“该死的，那些大臣们！不该说的都透露了！”夜枭愤愤地说，“艾丝，下一个是谁？”
“如果按原计划是罗宾殿下，不过我认为还是先从杰伊少爷入手更好。”
“哦？你有什么新发现？”夜枭看了看惨蓝的天空，从墓园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堡。金色的阳光像金锁链，紧紧地束缚住了皇宫，束缚了这座城市。
“塔妮的家受到搜查，这是我无意发现的，杰伊少爷的画册。”艾丝把画册交给夜枭，也坐在一座坟碑下。
画册中，塔妮的脸微笑着，和维纳斯一样的美貌，一样的安详。不，她几乎和爱神维纳斯一样！杰伊暗恋他的姐姐！？那他就有动机了，他的姐姐深爱着达克，而达克不爱他的姐姐，而他，姐姐从来都是很他的。满满的100多张画，没一张重复。画册的名字叫《我的女神》。
夜枭似乎隐隐看到了达克之死与吸血鬼之间的交汇点，又似乎没有，这种感觉，就像走在大雾中的森林。
“艾丝，我们先去叔叔家把夹杂的血里的东西弄清楚，然后在今晚审问杰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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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se  on  Friday

“鬼面天蛾……杀手实在是残忍。”鬼坐在院子里，旁边坐着一脸沮丧的夜枭。他知道夜枭连夜审问杰伊，可是一点结果都没有，“好了好了，”鬼微笑着按着夜枭的头，“你还是个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可是……”
“你尽力了，就不要再说什么可是了……”卡莲温和地笑着，“我在你这个年纪，可不像你这样愁眉不展的。杰伊是疯了，也不是你的错，不过我很好奇，你问了他什么？”
“我开始什么都问不出来，”夜枭低头看着自己的裙角，“然后，我尝试和他聊，他一直重复塔妮不是凶手，我们一直聊，关于塔妮，关于她的一切，杰伊决口不提他的父母。我无意问了他关于他母亲的事时，他突然很惊恐，又过了一整，莫名其妙的喊：‘妈妈，小杰伊不敢调皮了，妈妈！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啊！杰伊什么都没看到！血……全是血……妈妈的血好温暖……姐姐，小杰伊会保护你的……没人会欺负姐姐……’然后，一直自言自语的他被侍卫带走。”
“迪兰，有些事你不知道，他的母亲想杀了他……”卡莲轻声说，“审问罗宾殿下的事就交给我和戈德好了，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乖，听话。”
“嗯……”

夜枭躺在墓园里的草地上，艾丝已经去给受害少女做尸检了。她想起了杰伊，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想起了落下的斧子，皎洁的寒光，尖叫，无助，温暖的手，“迪兰，你要相信大家都是爱你的……”她不想回宫，这里没人能看见，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来世就做一只夜枭，简单并快乐着。
阳光从树的漏洞中洒下，夜枭穿着黑色的连衣裙，仰面躺着，像一个被遗弃的木偶娃娃，看不见任何感情。天地似乎在转，转得夜枭头晕。最后，她闭上眼睛，有泪，从她的眼中滑出。

火烧着，发出耀眼的鲜红。打湿记忆片断的，是雨、泪、还是血？看着过去的自己……
盛大的舞会。“哇！戈德叔叔和卡莲阿姨定婚了耶！”年幼的夜枭欢呼着。“是姐姐！”卡莲蹲下身子，看着夜枭。“阿姨拉！因为是戈德叔叔啊！”“戈德！”卡莲向戈德投去求助的目光。“迪兰，要叫卡——莲——阿——姨——”鬼笑着，笑起来很好看。“你——”“迪兰！我们快跑！”“你讨死！”“就不能对你未来的老公温柔点吗？”……
寒冷的斧子重重打断了椅子，夜枭看着疯狂的母亲，只知道闪开。“迪兰！你永远得不到幸福！”斧子又敲了一下。“妈妈……”泪在眼中打转。“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我错了吗……这是哪里……？
讨厌的金色和红色，让人做呕的气息。夜枭冷酷地看着母亲的尸体消失。“迪兰•格兰蒂正式成为我的养女，迪兰公主。”
“请叫我夜枭！我只为死者呤唱！”夜枭冷酷地笑，“对不起夫人，您被判死刑！”“你这个吸血鬼！”……


夜枭从梦中惊醒，发现天色已晚。墓园中白色的大理石在月光下白得耀眼。她想起了她的妈妈，想起她易变的脾气，儿时对她的温和，斧子落下，夜枭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长长的，以至于她在今后的日子里都戴着手套。父亲把镇定剂注射进母亲的身体，母亲砍死了父亲。而后，又因重心不稳，自己砍死了自己。“我不恨她，即使她想杀了我。”夜枭自嘲的笑了。
“迪兰小姐，总算找到你了！”艾丝跑过来，“戈德先生到处找你。”
“尸体上有什么发现？”
“放血，除了发现鬼面天蛾外，其它没有任何毒素。在尸体发现地也没找到任何盛血的容器。她们死的时间与发现时间不一至，看上去像冷藏过一阵子似的。都是一刀割胫动脉，刀具大概是一把手术刀，小号。”
“辛苦你了。”

“迪兰！”鬼在楼梯的转角处把夜枭拉到一边，“刚才我审问了罗宾王子没什么发现。但他说玛丽亚皇后很久没有外出了是吗？”
“嗯。母后有贫血症，而且她在阳光下久了就头晕。”
“哦，这样啊……罗宾王子的嫌疑可以排除，他这几天几乎都在他们大学的图书馆攻读军事学。”
“哦，辛苦叔叔了。”
“对了，迪兰，这是你和你妹妹的照片，昨天找到的。”鬼把一张泛黄的照片交给夜枭，“我先走了，再不回去老婆大人会生气的……”鬼做了个鬼脸，消失在夜幕中。


夜空是深深的蓝色，微微的风吹过，让人神清气爽。
夜枭按着太阳穴，满桌的卷宗啊。她拿起一本病理学的书，想放松一下，可是，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几个问题：凶手为什么要取走她们的血？为什么选的都是年轻女生？第一现场在哪里？为什么要隔那么久才弃尸？到底死了多少人？有一个很恶搞的想法：吸血鬼的食品储藏。
泛黄的照片放在书桌上，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在微笑。两名女孩最大的区别就是，左边的女孩少了一根手指。夜枭的妹妹少了一根手指，如果没有这个差别，夜枭自己也很难分辩，哪个是自己，哪个是妹妹。
她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走到书架，拿出了一本名为《吸血鬼起源》的书，在桌前坐下，安静的读着。书房里只有她翻动书页的沙沙声。过了一会儿，翻书声停止了，这个让她不安的事实，在她眼前展开。

幽灵傀儡

Diecl  on  Saturday

如果我们在下意识的进行某个行为时，必然有两个字“获得。”夜枭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艾丝，你来看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艾丝？”夜枭发现艾丝不在。已经是深夜了，艾丝应该回宫了啊……可是……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了？
她走过铺着腥红地毯的走廊，走向玛丽亚皇后的房间。没有灯亮。午夜的皇宫，空气中飘散着一丝丝血香甜的腥味在长长的走廊中回荡。玛丽亚皇后已经就寝了。这是她从侍女那里得到的答案。
夜枭走到窗口，看到墓园中在月光下似乎飞着什么黑压压的东西，是墓园的方向！夜枭的心中一紧，不顾侍卫的阻拦，翻墙，向墓园冲去。


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死亡的气息。通向墓园的路夜枭熟得不能再熟了。夜枭提着灯笼飞快地行走在墓园中。
“啪。”一只鬼面天蛾紧贴在灯笼上。夜枭没在意，向中心的天使像走去。鬼面天蛾的数量越来越多，它们不断发出吱吱的叫声。最后，夜枭不得不挥手赶它们。
她赶到天使像前，发现，血腥味好浓好浓。一群的鬼面天蛾飞来飞去，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一个盛大的音乐会。它们像朝圣般向灯笼飞去。
渐渐地，被鬼面天蛾挡住的躯体露了出来。金色的长发散落，上面是点点血斑，蓝色的如大海一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惜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光泽。熟悉的面容，年轻的灵魂已经抽离了身体。脸上不可思议地凝着微笑，看着天使像手中的短剑。脖子上新鲜的入口还往外泛着血。这一切，都是“吸血鬼”光临的痕迹。
夜枭的泪水夺眶而出，“真的有上帝吗？”她问，“如果有，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妹妹，我喜爱的鸟，我的妈妈，我的挚友……我所爱的一切都离我而去！？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她跪倒在艾丝冰冷的尸体边，“还有你！艾丝！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开！？我怎么办？平时，我只喜欢和你在一起，只习惯你做我的助手，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忠实的战友啊！只有你才会包容我古怪的脾气。艾丝，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你为什么在看了照片后到墓园来，你回答我啊！没了你，谁来做我的助手？我该信任谁？又有谁能够真正了解我？”夜枭一拳砸在天使像上，她感到血液流出的温热。
“咔！”有人逃走的声音。
夜枭冷笑着，凝视着远处，泪不断流出，“艾丝，我一定会让杀了你的凶手付出代价！”
鬼面天蛾凄利地尖叫，夜枭抱起艾丝的尸体坐上马车向查理斯庄园驶去。


鬼被夜枭从睡梦中吵醒，当他看见死死抱着艾丝尸体的夜枭时，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
“叔叔，陪我去检查父皇的尸体吧。”夜枭沙哑着嗓子说。
“可以是可以。”鬼拉下夜枭的手套，“不过，必须先处理你的伤口。”他拿过医药箱，“不如先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吧。”
“嗯。”夜枭安静地坐下，把她看到的，想到的，原原本本的说下来，末了，指着艾丝尸体的裙子说：“我怀疑凶手之所以把鬼面天蛾的激素涂在艾丝的身上，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而且，我已经有了后选人了。”
卡莲叹了口气，这孩子，活得太累了，都无法和其它的女孩一样开开心心的。一直以来，她和鬼一直的夜枭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不免有些心疼。


隔天午夜，月光依旧冰凉皎洁。在墓园中心，夜枭身穿丧服，面带黑纱，手中握着艾丝生前常带的头饰，和自己的正好是一对的。忍住，决不能让泪流出，必须忍住！
“您来啦，”夜枭用一种极轻松的语气说，“母后。”
“迪兰，我的孩子，”玛丽亚皇后脸色苍白，但依旧美丽，“你不是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母后。”夜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地点吗？艾丝……昨天就是死在这里的……”
“对于艾丝的死我很难过。”
“好吧，让我从头说起。”夜枭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第一，凶手如果要杀人，一定会讲究两个字‘获得’就是杀了这个人对他有什么好处。那这个案子死者对凶手有什么好处呢？答案出来了，是血液。第二，就是为什么选择年轻的女性，而且是在首都？那就说明凶手在首都了，而年轻女性相传血比男性的柔和，干净。第三，凶手为什么要用如此复杂的手法呢？我个人认为这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艺术效果，也许这正是凶手所追求的。”
玛丽亚皇后站在夜枭身边仔细地听着。
“达克皇子的死和几位少女一死凶手应该是同一人。在这个国家中，要找到鬼面天蛾是难之又难的。而凶手之所以杀达克皇子，也是为了‘获得’。达克皇子的死没有取走血液，他死前又穿着睡衣，那就说明凶手是他熟悉的值得信任的人。那时，已经很晚了，所以凶手是在宫里。如果按以前的推论，凶手就是帕特里克姐弟。”
“那现在呢？为什么否定了帕特里克姐弟？”
“是这样，但这两种毒不一样。钩吻和砒霜有本质的差别。仔细想想，如果达克皇子死了，对谁有利？他是下一任皇位继承人，现在国王也死了，下一任继承皇位的是谁？也就是罗宾皇子了。”
“你是说我的儿子？”
“不，罗宾皇子有强有力的不在场证明。我想，凶手是一个有毒理学基础，但不全面，有血液疾病，有杀死达克的原因，一位在宫中，可以对毫无防备的达克下手的人。那就是您，母后！”
玛丽亚皇后一怔。
“您有贫血症，在您的家族中，因贫血而死的就有好几位。后来，您也许从某个地方知道了您也会因贫血而死，所以就杀了少女让您活下来。达克的死对您有什么好处呢？因为下一任继位的是罗宾皇子，您的儿子！在艾丝死时，我就看到有人影向皇宫的方向跑去，是谁呢？自然就是惟一可以出入的皇后您了。我出来时，可是从墙头下来的，而黑影是从正门进去的！”
夜枭看到玛丽亚皇后神色开始慌张。她停止了说话，从天使像的手中拔下短剑，劈开了天使像。四根手指，干枯的面孔，褐色的长发……
“我检查了父皇的尸体，舌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出血点。”夜枭黑纱下的眼睛开始迷离，“母后，就算我不信都不行啊。”她把脸转向石像，“这个就是芭芭拉皇后的女儿莉莎，也是我的妹妹。后来，父皇在发现我和莉莎不是他亲生的，他失手杀了莉莎，把她做成了天使像，而我，被格兰蒂家族收养。后来，也许是他愧疚，又再次收养了我。”

幽灵傀儡

Buriecl  on  Sunday

夜枭回头，看见玛丽亚皇后露出凶狠的神情，拿了把刀向夜枭冲来。夜枭没有避开。“如果……圣母知道了圣子不是自己的孩子时，还会爱他吗？也许……不会……就算爱也是虚伪的……”
夜枭闭上眼睛，等了很久，都没有感到刀尖穿过身体。她睁开眼，看见那把手术刀就在自己的脚下，玛丽亚皇后被一群美丽的蝴蝶包围，它们在撕咬着她的血肉。夜枭虚弱地笑了，倒在石像边。


一个月后，帕特里克姐弟杀害了皇子，杀害了少女的事被传遍了大街小巷；对外消息，玛丽亚皇后因悲伤过度，随先皇而去；罗宾皇子登基。然后一切的真像只有夜枭，鬼伯爵还有卡莲知道。
那晚，是卡莲放出杀人蝴蝶才救了夜枭。杀人蝴蝶对血液很敏感，然而，玛丽亚皇后的身上正好是血气冲天。
后来，夜枭消失了了。鬼找了她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卡莲说，是那个孩子自己要离开的，谁也拦不住……

半年后的某个礼拜日，鬼收到教堂的邀请，为新来的一位修女做仪式。
当他和卡莲赶到教堂时，看到新来的修女。金色的和猫一样的眼睛，褐色的长发，看到他们惊喜的微笑……
“迪兰？”鬼问到。
“是的，”修女微笑，有点顽皮，“我叫迪兰•艾丝•夜枭。”
此时，教堂钟声响了……

幽灵傀儡

This  is  the  end
葛里芬说：一切都是红心皇后的幻想，并没有任何人被砍去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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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辛苦了，写的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