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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昭

《凶手》完结(我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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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从小我就一直问爸爸,为什么大家都说蒙娜丽萨的微笑那么美?那时,爸爸总是笑笑不答。
可当我翻开了《达•芬奇传》的画集时,才知道了她的微笑是永具魅力的微笑,永具美丽的微笑。

达•芬奇的名作《蒙娜丽莎》,使这位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巨人名天下。画中蒙娜丽莎向世人展开那最扣人心弦的微笑。
而这笑妍所有的魅力,就在于它的永具神秘的莫测的深意,这是一个也许是留给世人永恒的谜。
蒙娜丽莎面部、双手衫着柔和而美丽的光线,幽思而传神的双眸,背景中梦幻般的山水衬景,吸引了多少代人的无数双眼睛;而犹其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真似幻的微笑,更是大师的妙笔所在。人们在看着她,她也在看着人们。
面前的冯京,却让我仿佛看到蒙娜丽萨神秘的笑。为什么?

“苏可盈!别发愣了。有人来投案啦!快跟我回队里做笔录去。”
吴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说我迷眷芭蕾中的公主,那么他,吴昊就是我的王子。
从大学开始,吴昊就是一个在女孩心中梦寐的王子。
在篮球赛中,他是流川枫随手掌握胜券的得分王;在绿茵场,他就成了叱咤龙门的碧咸。
辩论演讲台上,吴昊可以轻松赢于谈笑之间。每学期的大小考试,你总能在榜首找到他的大名。
可是,对于女孩子的青睐,他总是比较淡然。婉拒,就是每一个女孩深情表白的结局。
于是,大家争相传颂着两个无聊的版本:第一,出色帅气的男孩都有玻璃(同性恋)的可能,这动机没有具体的事实依据;第二,在吴昊的心中一定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女孩长期占领着,这是最让人勉强接受的版本,毕竟骄傲与尊严是女孩的专利吗!

分配刑警队的重案,全部是我个人超水平的发挥和努力。这让家人大跌眼镜,一无事处的我也可以创造惊喜。
最大的收获,在此与他重遇、工作、相见。

到询问室后,来投案的人让我与吴昊都感到有点意外。
他,一个张英俊的脸,写着忐忑不安。白净细腻皮肤,总让觉得是一种不舒服的娘娘腔,就算不是也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果然,不出所料,他是一名寂寞良伴,这是比较书面的表达。说难听一些,他是一名用身体攒钱的牛郎先生。

“你看到了什么!是第三者吗?”
吴昊紧皱着眉头,连我也俯身在认真地倾听着他的答案。气氛在这一刻异常诡异,好像每一分一秒都在慢吞吞地挪动着。
他急急地咽了一口唾液,用空灵似的声音说,
“吓死人啦!她在望着我笑,像个鬼一样,她在朝着我笑。”
那一瞬间,我在他的答案中,找到了共鸣。我的心开始,一股莫名阴森的寒所笼罩着一样。
是的,原来冯京微翘的嘴角,若隐若现的神秘是笑,鬼魅般的微笑。
为什么呢?
难道,这欧阳昭与冯京有过什么宿怨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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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你在干什么?”
我定定地望着他,很想在那俊气的脸上找到谎言的痕迹。
“跑,没命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看大路,不久驾来一辆公共汽车。我立马冲上去拦住车,上了去。”
“记得车牌吗?”
回忆的惊栗让他额头上布满了明显密汗。
“不记得了,但车上有一个时钟大约00:30,当时司机说我走运,因为这是最后一班从风景区开出的车了。”
吴昊,托着下巴斜视着面前的欧阳昭,相信其也是在怀疑这过中的真实可能性。巧!太巧了。死者死亡前的半小时,嫌疑人遇到了一辆公车。

“我说的是千真万确。我记起来了,当时我没有零钱,司机凶巴巴地问我是不是想搭霸王车,不付就赶下车。没法子,我只好拿出一张一百元投到票箱里面去了。”

我听了他的话,沉重地觉得,案子唯一的线索,断了。
笔录做完了,有了不在场的时间证据,他可以暂时离开。我送欧阳昭走出询问室,他一边不断地说自己清白,一边不停地摸汗。
我听得不胜其烦,自顾自地在后面走着。
声音,他的断断续续唠叨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警官,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我先走了。”
欧阳昭一面神色凝重地说完就,低头急步正欲离开了。我抬头一看,重案组的大厅内多一个陌生人。
一名中年妇女,一身干练职业女性的衣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正在目视着快步走开的欧阳昭。
她似曾相识的面容上,多了惊、怨、怒。

“可盈,这位是冯京的妈妈,纪女士。”



六、喜欢你是最深刻的拓印

那时候就爱上了么?一见钟情么?
不知道。喜欢京喜欢。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都不会有感觉,有些人见了一面便忘不了。
                          ----------《上海往事》

从中学到大学,从毕业到工作,身边总有着不少青睐的眼光,无动于衷,是因为在心中却一直有着一个深刻的拓印----她。
眼前经常浮现着有关于她的种种,而我甚至连她的姓氏都不知。
那时,我大概在读高三。
紧张的学生生活了无趣味,我不断地在各类公式代数中苟延残喘,ABCD和之呼者也让天空也变成了悲淡的黑白。直到有一天,我家住的院子搬来了一位老奶奶。在那一刻,我看到了那个春天中最灿烂的一缕阳光。

“敏儿!快拿水来!外婆做栗子糕。”
在窗前,我正为一道极复杂的难题绞尽脑汁,一下分神寻声望去。天地顿然俱寂,目光在那瞬间迷惘了……
“啪!”
我手中的笔掉了下来,几乎忘记了自己方才正在做什么?
暗香浮动,我的内心,骤然成了沸腾的炉水。花明雪艳,淡秀天然, 两弯新月笼烟含翠又却凝结了无数的豆蔻风华,一双动人的秋水顾盼清泓。
“嗯!来啦!呵呵!”
柔如绢丝的声音,清清脆脆地让平静的四合院子无端多了悦耳的天籁,带着一点儿陌生,一点儿怡然,一点儿迷离。

良久,良久,我呆住了。
第一次失眠,因为脑际、耳边、梦中尽是她散落的笑声。心在躯体里面,好像一匹无法掣缰的奔马,在天边的云端飞驰千里。
院子突然有了微微的动静,我从床上起来轻轻地来到窗边。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在月光下的院落中,清澈的银辉洒满地,微露下花草间的萤火虫明隐忽现,我看到人间最美丽的夜昙花。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心骤然被什么重重地敲了一下,月下翩翩起舞年少的倩影深深地拓下了一个永远的拓印。我想起了,蔡志恒笔下脍炙人口的轻舞飞扬。
我轻轻地舞着,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你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
诧异也好,欣赏也罢,
并不曾使我舞步凌乱。
因为令飞扬的,不是你注视的目光,
而是我年轻的心。

然而,当时的我,只是一个错过分秒也是浪费的高考学生,想她只成了一奢侈思绪。
按耐着自己的心,继续埋头于书山题中。
暗暗对自己说,在高考后马上去问她的名字。
“多可惜啊!老人家之前还是好端端的,才没有过一个月就中风了。”
“哎!我听说这叫老人症。老太太走的时候还失了心疯。”
“可不是嘛!老太太整天骂自己的孙女是天杀的孽种,害人不浅。多可怜啊!小姑娘才十三四不到,屈曲哭着走了。谁听见都心酸。”
可是,当我拿着高分得来的录取通知书,也从邻居的纷纷议论中得到了她离去的消息。

事隔了六年,我依旧无法在忘怀那个在月色下轻舞飞扬的她。或许,在冲冲的人生旅途中,我们彼此只是一个擦身而过的过客。
或许是因为相遇太早,机缘种种让我与她失之交臂。岁月在弹指流过许多许多,人事境迁太多变故,在心中的拓印,还是令我难以放下对那个天籁般笑声的思念和执着。
还是那一双在回忆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只不过多了深髓和惆怅。眉宇间的倦态让重遇她的我心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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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句垂暮老人的痴言,伤害真的那么大吗?或是在离开的风雨,让还是青葱的花样年华变得这样冷漠与憔悴。
还是,还是,还……我不愿意把猜测继续。
眼睛目不转晶地彼此地对峙着,她直直迎过来的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刃,一下一下地剜着因为重逢而激动的心。天意弄人,再遇却又让去面对这残忍的真相吗?
  非常感谢那个及时的电话,因为怕再过一会,我所有虚弱的伪装会崩溃。

19:30,时针分分秒秒地无声流逝。会议室内,队长分配着侦办案件的任务。
老杜继续跟进现场与其它痕迹的线索;小张向舞团的有关领导了解关于死者生前的情况,犹其在近期与之接触比较为频繁的人。
“对此案我有两个看法。第一,冯京的母亲是否认识之前投案的欧阳昭,刚才在大厅内他们两人相见时神色都十分异常。第二,据一些舞团的其他人反映,死者与团两个女孩相交甚好,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仨都突然结怨不欢而散。所以……”
我轻轻地戳了一下额头,沉重地接上去。
“所以,你认为冯京的好友宓婧和姬敏,也有作案的嫌疑。”
可盈望着我自信地点了一下首,凝重地说,
“即使没有嫌疑,至少她们对案件的一些内情应该是最重要的知情人。犹其是姬敏,由始至今我觉得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失神。特别是当她看到死者时,神情非常冷漠,这不是对一个去逝的老朋友应有的态度。”

我挥挥手,虽然认同可盈的分析,但无论如何我无法将姬敏与穷凶极恶的的杀人犯重叠。
“我不这样认为,因为在法医初步报告上说道死者冯京生前曾与人发生过性关系或被人强行侵犯过。这点又将如何解释?”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可是这不是太牵强了吗?有这必要吗?她们都只不过是未满二十岁的大学生。”

正在此时,从大厅传来的吵杂声打断我与可盈之间的争论。
值班的干警跑进会议室,气喘嘘嘘地说,
“死者的妈妈拒绝法医作进一步的尸体检验,还称马上将死者送去火化。她现在大厅固执大吵大闹。”
我们马上离开会议室,冲进大厅。
踏入大厅那一刻,心再次揪了起来,因为我听到姬敏凄历无比的笑声。






七、有一种花儿,它叫爱丽丝。


以下择自花音的一篇日记:

2月12日   多云间晴
今天,我的生日。
对于我而言,这一天,没有比有的好。因为它是母亲的忌晦,在以前每一年的今天,平日慈祥的外婆都会平白无故的大发雷霆,阴云密布。
印象中最深的那年,更是刻骨铭心的痛。
在那前几日,外婆还是乐呵呵地为我做着栗子糖膏儿。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的早上,外婆撕下了一旧页的挂墙日记纸后,呆呆立着,良久没有支声,时间把她定格在那一瞬间。
我静静地走过去,心中升起不祥的云。果然,在她老人家苍桑的脸上,挂着泪花,那浑黄的眸子中沁流怨气的结晶。我的心在强烈地颤动着好象一下下撕扯着,因为,新的一页日历上印着2月12日------我生日的日期。
“外婆!”
我轻微的声音,依旧如名字般悦耳。然而,在外婆听来此刻却成了裂帛的尖锐。外婆忽间转身,神情刹是诡异,陌生、迷惑、似曾熟悉的憎恨浮动上面容。嘴角不断地颤着,极怒的眼睛令人心寒不已。
“天杀的孽种,害人不浅。”

“外婆!”
我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眼前狰狞的老人就平日疼爱自己的外婆,手拉着她的手,摇动着或许外婆只是一时迷糊了,一阵利风掠过。
“啪!”
我雪白的脸上多了一个鲜红色的五指印记,印中泛着红潮,如同心被生生割开而奔流不止的伤口上之血。
只能木然地扶着对自己不断地破口大骂地的外婆走回里屋,我敢回头或转身因为,知道在身后的屋外有着许多被外婆的秽言引来关注的眼睛。
从那一刻起,就为自己穿刀枪不入的胄甲,无论何时何地,谁人的谩骂,都无法伤我分毫。
外婆在这一天中风,脑溢血去世了。
有去必有存,大自然总按着它自己的轨迹轮回交替着。

我经常想质问妈妈,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这个孽种来到这世上来?为什么不把我扼杀在还有腹中的时候?
起码,对于妈妈是一种与痛苦一刀两断的幸福,对于外婆是一种淋漓无比的解脱,对于我是一种可以至少选择逃避的公平。
可是我每每看到妈妈纤柔的背影,真切的疑视,怜爱地替我梳理着长长的秀发的专注,都让自己无法张口吐出半言只语。
来到这世界对于我而言是一种无法涤荡的罪,这与生俱来的债,我知道是生身父亲犯下难以饶恕的孽,更可悲的是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

“花音!花音同学!姬花音!”
老师的一次比一次高分贝的唤叫,狠狠地打断了自己的回忆。
我方才悟到,这是在数学课堂上,自己之前没有把老师讲的内容听进去任何一个片断。只是,不断地在笔记本子上写满了:为什么!为什么?
“花音,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休息!”
我无言地抬起头,直视着一面疑惑的老师,在她的眼中一向将我分到品学兼犹的学生一列去的。在这时候,我的嘴角却泛着邪恶的笑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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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有什么不舒服!老师!我只是刚才没有心情去你的课而已罢!”

“你说什么!”
老师无法相信我方才讲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她重重地推了一下自己的厚厚的眼镜,怒气开始在教室内滋蔓着。
“我没有什么不舒服!老师!我只是刚才没有心情去你的课而已罢!”
我迎着老师的神眼,把自己之前的话大声地复复然后昂着头一言不发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每一次生日都是在死寂一样的孤独中熬过,而今天我要在这一天作一点刻意的挑衅,让自己快将冷却的体温找到燃点。
“姬花音!这是你的最后答案吗?”
我没有回答,也不屑于回答,只是用邪气的如花笑妍作出轻篾的答复。我一扬手,摔开一旁边的宓婧扯着我衣袖的手。
“出去!姬花音!请你出去!”
快意地走到故意在老师面前掠过,我轻脆悦耳的声音飘舞于异常安静的教室内,因为我讨厌静,这死水一般的静!
“谢谢你,老师!因为,你没有滚这个字!哈哈!”
快意地走到故意在老师面前掠过,我轻脆悦耳的声音飘舞于异常安静的教室内,因为我讨厌静,这死水一般的静!
“谢谢你,老师!因为,你没有滚这个字!哈哈!”

“滚!你滚!滚出去!我的课堂不欢迎你!”
一次又一次地回味着这一句老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似乎是一个无法自拔的瘾君子在吮吸着属于自己的蔓陀罗。心麻麻的,仿佛没有痛了。
日薄西山,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我知道,今天这个母亲忌晦的日子那个她与继父的家是不能回去了的,更是因为不想见到她脸上努力掩盖的复杂内容种种。
“花音!走!跟我走!”
手,是被冯京拿着的。
也懒得去理会,木然地一凭她拖着来到宓婧家的温室花园。玻璃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我好像是被海妖西尔斯的歌声昏惑了的凡人,完全迷失了。
温室内一条曲折小径的两旁种满了爱丽丝,繁盛的绿叶溢满了泥色的沃土,三种鲜艳欲滴的颜色是起舞于那一丛丛碧翡翠间的蝶灵花魄。
柔和的夕阳透过玻璃天顶,折射着花叶扶疏的水珠儿,深蓝、绯紫、鹅黄。我的心猛然被这眼前生动的植物所折服。

“它叫爱丽丝,花语是完美的感情。深蓝的颜色代表完美的婚姻,曾经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儿。绯紫,完美的恋爱,是我对王子的憧憬哦!”
难怪最近冯京整天神神秘秘地和宓婧待在温室。
宓婧和冯京,各自剪下一支鹅黄色的爱丽丝,一起坦诚地送到我的面前,不约而同地说出多年来我最渴望的生日祝福。
“鹅黄是完美永远的友情。它只属我们仨的花儿!”
冯京她们的话,好像一把尖刃,心为一重重地撞了一下。经年久月累筑起的雄坝决堤了,在这个生日,我终于笑了。
笑着去迎接着内心的排山倒海……
看着她们,和她们手上的爱丽丝,我耳鬃划过湿热的液体。我这无锐不摧的胄甲随着滚烫的泪儿,一点一点地碎去……

                    ----------择自花音的一篇日记。

冯京死了。
对此触动最深的是她的妈妈,冯京的妈妈!
这晚,我、宓婧和团里的领导在公安局被询问一些关于冯京生前的事情。当再次见冯京妈妈时,我又想冯京的一句话,
它叫爱丽丝,花语是完美的感情。
真是悲凉,我们本就是平庸的凡人,怎么会有完美。更何况是婚姻,这自古以来镜花水月的一道风景。她,冯京母亲,她种种刻意的冷酷和伪装多时的坚强,不过是对过去那份所谓完美的执着罢!
哼!可笑可怜的女人!

“算了!冯京的案子不要再查了。我要销案!”
刚才还是热闹非凡的大厅,一下因为她的这一句突然鸦雀无声,几乎听到针落。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到冯京母亲,她无法亢奋的脸上。
“什么!纪女士!麻烦你说清楚一些,这可是一件刑事的凶案!岂能说不查就不查呢!”
冷冷的神情,溢满隐藏了多时的激动情绪。
难怪,有一句名言是这样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像她那样的畜生,好死不如苟活着。今天如果不是被人捅了,搞不好哪天我会亲手把她了结的!”
桌子被冯京的妈妈重重的拍了一下,什么白领、什么气度修养,不过是人与动物之间的一道装饰得颇为贵重的屏风……
“可是,阿姨!再怎么样,冯京也是你的女儿!而且,她已经走了。何必如此!”
宓婧的声音此刻,显得是那样的微、弱。
人的情绪越压抑越是随时迸发的活火山,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凡事都有一个度,物与物之间皆有一个临界点。

“哼!冯京是我怀胎十月的亲生骨肉!可说到女儿二字,因为她脏!她贱!她不配。”
我笑了。朝着她,在众人面前谩骂着自己女儿的可怜女人。笑声和着我一下一下极有节奏的掌声。一面笑逐颜开,一面对她佩服地摇着头。
“说得好!阿姨!说得真好啊!”
一面疑视着她脸上的疑惑,一面轻盈步近她,我侧昂着头颅,下巴轻轻扬起,转了一下眼珠子篾了她,冷不丁的掷出一句,
“可是冯京怎么就不配做你的女儿呢?阿姨,我姬花音长这么大,没有见过比你们都相像的一对母女。你自己不也是脏、贱的货色吗?哈!哈!”
啪!
习惯了。我已经习惯了被人扇耳光。好像,以前冯京曾经开玩笑说过,花音你这家伙天生就是自虐狂。
谁叫我的伤疤,是与生俱来的胎记呢!
茹毛饮血般真实的气味,嘴角新腥的血渍。我的笑声好像是一匹上好的织锦被撕裂的清脆,更动人,更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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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3:43 | 显示全部楼层
八、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安妮宝贝说过:
“爱情的实质其实是一剂麻药,带来暂时的幻觉和麻醉。因为寂寞。因为疼痛。最后却带来更多的寂寞,更多的疼痛。如果明天是世界的末日,你会和我见面吗?”
我如此说过:
“爱上你不是因为寂寞,因为爱你只因为爱你。如果再没有明天,你还爱我吗?爱上我这个你从来没有关注过名叫宓婧的女孩吗?”
安妮宝贝也说过:
“如果心不在身体上,身体就只是一个空洞的陶器。”
我也如此说过:
“没有人爱的灵魂,连一个空洞的陶器都不如!”

“可是冯京怎么就不配做你的女儿呢?阿姨,我姬花音长这么大,没有见过比你们都相像的一对母女。你自己不也是脏、贱的货色吗?哈!哈!”
花音的笑声,依旧悦耳,但谁都听得出来,伤痕累累,那是一个种被贬下地狱的天使挣扎着并在呻吟。
表面上,她,在嘲讽冯京的母亲,但事实上,我知道这里面有着令人黯然的内情。纪阿姨,冯京母亲歇斯底里的咽呜响起。
“是!我贱,我是犯贱。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个蓄生来到这个世上。你们根本没有权利骂我无情。因为你们从来不知道那小娼妇如何对待自己的母亲!从来不知道……”
明媚干练的职业盛妆,魅艳的胭脂睫影,与冯京一样姣丽的容,赤的粉绯的唇都随着纪阿姨的涕泪化成纵横交错的污壑,一张失去面具的苍桑。

“她一面说什么希望妈妈得到幸福,好好忘记痛苦让生活重来;一面却暗地勾引即将成为自己继父的男人上床。开始,我以为只是冯京被禽兽欺负了。谁知,我自己的女儿才是禽兽。后来越发变本加厉,花钱找汉睡男人,厚颜无耻到令人齿冷……”
冯京的母亲恨怨欲绝,捶胸顿足,目无旁人地一迸发泄着心中的蓄积日久的山洪。她撕心裂肺的嚎叫,我仿佛看到地狱里阿修罗的红莲之火,能把所有东西都蒸发掉,剩下的只有罪恶。
“冯京如何对你,我们不知道。我只记得她对我们说过,有一种花儿,它叫爱丽丝,花语是完美的感情。深蓝的颜色代表完美的婚姻,曾经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儿。”
花音木无表情地重复着冯京的话,真实的冷酷七情上面,声音中没有温度如同最后晚餐中虚伪忏悔的犹大。
纪阿姨一下子被花音的话击倒了,狠狠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死灰一样的眼睛告诉人们它主人所受的刺激。
“是的。花音没有说慌,冯京说过她最爱的花儿就是爱丽丝。所以,在我家的玻璃温室,都让她种满了深蓝的爱丽丝。”
我的心不忍再看纪阿姨如此下去了,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说,
“她说,因为爸爸当年向妈妈求婚的时候就是用爱丽丝的。爱丽丝不可以地家内种,怕,怕,怕妈妈看到会触景伤心。”

纪阿姨茫然地抬眼望着我,眼中的泪更是泻泄的闸,洗去了所有铅华,原来,冯京的妈妈还可以这般的素然动人。虽然,爱,它太重了,太容易让世人变得苍老。
“能带阿姨去看看,冯京种的爱丽丝吗?”
风雨如晦,或许过后会有彩虹。纪阿姨乞求地望了我与花音一眼,努力地笑了一笑,可能太久没有真心真意地释放,这笑妍显得好乏力。
“而且,宓小姐,你刚才不是说,冯京生前放了一些物品在你家吗?我也想看看这奇妙的花,我可以一同去吗?”
公安局的这位女警官也萌发兴趣,与我们一起回去。







取出锁匙,可是怎么插也插不进锁洞去。
我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黄金周的最后一天,工人门都放假了。在以前我自己根本不拿锁匙开门的。这是锁匙又是十字锁的,故然相当难对口子。
不过这种情况也试过一次,好像是在一次的黄金周中。那时,邢风送我回家,看到我这副情景。他就点着我的鼻子划了一下,笑骂我是小笨蛋!
“看到门锁上的一个红心吗?”
“嗯!看到了!”
“你再摸一下锁匙上是不是也有一个半圆型的凸点吗?你以后开锁时候,把这两个点对上一起上就能开门了锁。”
“是吗?邢哥哥,这是不是叫心心相印哟!”
他再是重施故技,重重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
“小坏蛋,这事倒是记得头头是道的!”

站在门前,发了好一会儿呆。
直到其他人走到我的身后等,才发觉此事。
“宓婧,没事吧!”
花音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我笑了笑,摇了摇说,
“没事!太久没自己开门了,平常都是工人们在家开的。瞧!我多没用!呵!呵!”
引大家到了玻璃漫室的花房,面对着一整大片冯京曾经的辛勤杰出,来访的每一人都惊叹不已。而对于这一切我都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了,于是我自己独个一人回到大厅。
好累,真的好累啊!
侧卧坐在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前,抱着坐垫,昨晚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好像是播放着一部不能连接的电影。
…………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有人匆忙地掏出锁匙开门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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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时分了神,待我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急步冲到我的面前。
原来是回来的人是爸爸,这儿对于他而言比酒店好不了多少,以前他三个月了难得回来一次。
“爸爸!你今天怎么回…………”
未待我将话说完,爸爸苍白憔悴一下子涨红了,直直瞪着我仿佛看到是一个入室行窃的凶徒。他一扬手,打了我一个耳光。
“畜生!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爸爸!我…………”
爸爸打完我后,自己竟然哭了。咽呜着双膝跪在到地上,他双手捂住脸不断地抽泣起来!

我心痛得好像无法自己跳动了,脸上的被爸爸打过的部位像被烙铁灼过般痛,刺痛。我慢慢地走过去,自己蹲下来,面对着痛哭的父亲,说,
“爸爸!爸…………”
爸爸一下子中了魔般揪起我胸前的衣襟,发狂地摇着,
“你说啊!说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后续)






九、体面男子的独白

你相信有永远的爱吗?我相信。为什么?相信的话,比较幸福。
―――张小娴

  虽然那一晚过去了很久,但到今天还是历历在目一般的清晰。因为在那一晚,冯京对我说,
“迟尉!你以为你是什么?放下了手中的指挥棒,你不只是一个长得体面一些的男人吧了!”
这是她与我分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再去思想,耳边不断地传来她离开时的一阵阵肆意笑声,久久不肯散去。
她早已经不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一个冯京了,我也不知道那狂笑着鄙视着我离开的究竟是天使还是魔女,我只知道到现在为止自己还不断地将她与另一个她想起。

当然,另一个她就是宓婧。
我经常自己在问自己:如果一切重来的话,我的选择会不会有所不同呢?不会一定不会!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如果……

“迟尉锦生!对吧!”
坐在我对面的一位女警官,她的唤声打断了我的思絮。
“是的!”
“能讲一下你与冯京、宓婧之间的关系吗?”
我点了点头,略了一下自己洁白的衣领,没办法这是我的习惯动作,每每开始指挥或在面对一些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我都必然如此。
“我是她的男朋友!”
“她?这个她是……是冯京还是宓婧呢?”
我愣了一下,有点儿尴尬。
而为我做笔录的女警官也没有支声,一手托着腮一手握着笔,她在等待着我的回答去打破这沉默。
“两个都是,不过都变成过去式了。”
过去式了,这句话仿佛让时间回到了一年前。

冯京是我在音乐系的哥们,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经常与我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或许更因为她爽朗豁达的性子。
感觉上冯京不是一个她的角色,等同一个他,一个小弟弟。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触电之类的发生,因为,她并不是我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一类女孩。
我,很优秀,这不是自诩的是大家公认的。
18岁的我,以异常优异的表现执起了天使舞团交响乐队的指挥棒,用我们教授的话来说,这除了天赋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
当然总不少了一些目中无人的骄傲,所以从来少去理会那些心仪的青睐。心里总着这样的一个影子:
她应该是那以美丽、大方、高贵,与众不同的亭亭玉立,既是平淡的雅气,又别具一种难以触摸的神秘。

直至她的出现,这个影子与在我的现实生活得到了重叠。
她,就是宓婧。

那一天,我才刚到天使舞团不久。团里了接到演出任务,我们交响乐团也在整装待发准备着。
在临开始前的十五分钟,我发现自己的指挥棒有点儿变型了,就马上跑到后台储物间再换上一根。我天生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对指挥事仪我更会一丝不茍地对待。
当经过一间光线阴昏暗的化妆间时,原来急不可待的我却骤然停住了脚步。
我实在无法将自己的脚再往前抬一步,仿佛自己的脚是被硬硬地钉在地板上一般。
屋子内只有一面落地镜子,在镜子的上面亮着房间里唯一的盏灯。
在镜子前的地板上坐着一个正在为自己的芭蕾舞鞋系带的她,一个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她。
像,像什么……对了,就是在月光曲之中盛开的昙花,

美丽的女孩可以是满街都是,可是眼前的这一个她,可以叫人一见难忘的动人。那一种美丽并不是流于表面的那一种,而是从一个人的骨子自然而然沁出来的本质。
特别是她发现我之后报以我淡淡的一笑,还有,还有那一双玉石般晶莹的眼睛。你会发现过中蕴藏着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内容:
忧郁、黯然、无奈、渴望……
我就是那样失态地呆愣在哪儿,一片空白,一片沉寂。
“哎!哎!嗯!是叫你!”
“啊!”
“你的手机,响了很久了!”
“啊!哦!对不起!喂!你好!我是迟尉!我在……哦!我马上到前台,好的!好的!再见!”

原来是前台在催我尽快到指挥台上去准备试音,急急忙忙地聊完手机。她已经站了起来,一身雪白的羽衣,一只跃跃欲飞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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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4:05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我……我叫迟尉锦生!”
我第一次主动地向一位女生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笑了,她刚也想伸出自己的手之时,走廊的那一边有人唤起她的名字,
“宓婧!宓婧!快点!团长要点名了!快点!”
于是,她歉意地微笑了一下,就飞快地转身离去了。
我,知道,她有一个人如其名一样动人的名字:宓婧。


“我们查过有关于一些母女骨肉相残的案件,它们大多是因为长期感情缺乏沟通引起或是其中一方过份内向刹时间的冲突激发起内在的矛盾酿成的惨案。”
老刑警看了我一眼,接着苏可盈的话继续说道,
“经过我们了解,宓婧你的母亲早在你四岁时就已经发生车祸,在过去的十四年间你们两人之间根本不存在感情缺乏沟通的问题。而且据医院的护士长反映你经常到医院去看望母亲,对她关怀备致,这说明你与你的母亲更不会有内在矛盾了。”
女警官苏可盈缓缓的走过来,定定地望着我,她诚恳地说,
“不要再对我们说慌了!你说你无法再忍受母亲昏睡下去折磨了,但是在过去的十四年中你都忍了,为什么就忽然间不忍呢?到底在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再瞒下去了。为什么让这自己这么累呢?”

在此刻,我的眼泪就像泄了闸的洪,哗哗的直泻着。
但是,我还是倔强咽呜着挣扎道,
“有的!我是有杀人动机的!要判就判我死罪吧!”
是的,我对妈妈没有过恨,因为我们母女之间生疏的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没有爱,又怎谈得上恨呢?
可是自小时候,父亲为了妈妈和他的工作,极少时顾及我的一切。
所以,每当我受了什么委屈,遇到什么挫折就会跑到妈妈病床前跟她说话,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妈妈都会替自己守口如瓶的。

我一直在想如果邢风从来没有出现的话,我和妈妈之间会不会就永远如此‘亲密无间’下去呢?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一个夏天的傍晚,独自一人回到妈妈的“家”中,放在自己的小书包在伏在妈妈的病床前使劲的哭,
“发生什么事了,小宓婧?”
我抬起头,在夕阳之下玻璃窗前,站着一位天使叔叔。(这是爸爸教的叫法,爸爸说医院里穿白衣服的女生是白衣天使阿姨,穿白衣服的男生就是白衣天使叔叔!)
不过,这个天使叔叔太年轻了,应该是天使哥哥吧!
“呜!呜!别的小朋友有爸爸或妈妈参加他们的家长会,独独宓婧没有!呜!呜!他们,他们还说宓婧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是,是石头爆出来的!”
“呵!呵!”

天使哥哥灿然地笑起来了,他走近,将我抱起来,一边用自己洁白的手帕一边对我说,
“才不是呢?在哥哥眼中宓婧就是漂亮小公主,怎么会是石头爆出来啊!”
“是吗?我看小人书上说:公主有矮人陪着的!”
“那哥哥当你这小公主的小矮人好不好?”
“不!宓婧要哥哥当小王子!嘻!嘻!”
“好好好!不过有了小王子的公主是不能哭的!”
“为什么?”
“哭了就不漂亮了,小王子就不喜欢小公主啦!”
我记得那时候自己一听,马上将涕泪鸣鑫收兵,伸出自己的小尾指说,
“宓婧以后都不哭了,那哥哥以后都要当宓婧的小王子啊!我们要拉勾永远永远都不反悔啊!”
“好!拉勾不反悔!”
邢风也一脸认真地伸出自己的尾指,笑着回应。
“拉过勾,一万年,不反悔,反悔就当个小小狗!”

为了邢风,我一直让自己美丽地长大,我的成绩总是那么优秀,连天使芭蕾舞团那么高的门槛也被我轻易地跨过去了。
因为我希望总有一天,自己可真的成为令他骄傲的公主。
可是,正如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只活在童话,而童话只存在于儿时一样,拉过勾不反悔的一万年也不过只是刹那芳华,弹指间便即老去了。
我也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夏天的雨夜,本来是我的生日,可是爸爸出差去了。
一放学我又习惯回到医院找邢风,但是他不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我以为邢风出去办事了。但是,我却在妈妈的重护病房看到了邢风。

邢风全神贯注地在注视着我沉睡着的妈妈,仿佛此刻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是徒有虚设的。开始,我认为这是邢风对工作的一种特有的执着,但是这所有被他的一个动作粉碎了。
一昧专注的邢风,他并没有发觉窗外的我,只见他端着妈妈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异常慎重的样子,就好像端着一件神圣之物,然后深情的吻了一下妈妈的手。
“哐当!”
那是我准备送邢风一双水晶鞋落到地上的声音。
碎了,不是那一双水晶鞋,而是我的一颗脆弱的心。我夺门冲进了倾盘雨幕中,除了这样的离开,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做些什么?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生与死
而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落荒而逃,无路可择不知不觉来到了迟尉的住处。
他,一个同样有着如邢风似的阳光笑妍的男孩,我知道这样做对迟尉锦生很不公平。但是当时的我,不过是一只被人弃置在路边的小猫,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公平。
我可以没有家,可以没有亲人,也可以没有一切,但是我却不能忍受没有人爱。不是太寂寞,也不是难耐寂寞,我只是希望在这世上还有人会在乎自己的存在。
虽然,在爸爸眼中我可能一直都是一个多余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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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4:1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与锦生的接触,我渐渐因他而放下了执着,因为最坚定的最深厚的等待,都敌不过时间。

我开始接受锦生的爱。
因为,与锦生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可以暂时放下一些心灵的负荷,可以逃出以前那一段执着的梦魇。
总结性而言,迟尉他也同样感到是:我们两人相处时,很舒服。对!就是一种简单的舒服。而这就是所有相爱理由的注解。
  爱可以让人浴火重新,但更可以让人伤得体无完肤。
当锦生惭愧地无法放下被冯京执着的手时,我仿佛被五雷轰了顶,呆呆地愣着,久久无法言语。

到自己开始清醒时,我到自己倔强的尊严在挣扎……
我努力挤着自己的脸部肌肉笑了一笑,向迟尉锦生伸出了手,
“恭喜你们!祝你们幸福快乐!”
如果常有人说:人生如戏,那么,我想自己的这一句话那就是最荒谬最苍白的台词。一次爱就是一次凤凰浴火洗礼,那是灵与肉分离的锥骨之痛,让所有锐变的。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刀枪不入的妖精,在痴情的白素贞在断桥邂逅许仙前,也修炼了数千载。
成王败冠,只是在这一次我输得更惨,把尊严赔尽了。
冯京出事的那天晚上6点左右,义演归来,我回到家洗了一个澡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妈妈,我走了。
在清晨寂寞的黎明时份,你在幽暗中伸出你的双臂,
打算抱起睡在床上的孩子时,我将说道:
“孩子不在那里!”-------妈妈,我走了。
我将化作一缕清风爱抚着你,我将是阵阵涟漪,在你沐浴的水中,一遍遍地亲吻着你。
在刮风的夜晚,,当雨落在树叶中发出淅沥声时,
妈妈在床上会听见我的低语,当闪电从开着的窗口闪进你的屋里里,我的笑声将中着一同闪入。
如果你想你的孩子,到深夜仍睡不着地躺在床上,我便会在星空中对你唱着:
“睡吧!妈妈!睡吧!”
                    ---------泰伐尔新月集之《结束》





十三、血泊中的微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肖队走出了讯问室,在这一诺大的房间中只有我、她,宓婧。
其实,听宓婧的供述,那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件。
因为我听到是一颗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在呻吟,在挣扎着苟延残喘。很多时候,我都没有发出声音去提问,不仅是害怕影响宓婧的情绪,更是怕自己一出声就面对那一颗碎得不能再碎的心。

“你无法去想象那是种如何沉重痛楚,连我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如此的疯狂。我整晚坐在锦生的房间外面,一遍又一遍地打着他的手机。
“我知道迟尉就是门的另一端,因为,我也听着他的手机铃声一次又一次响起,响起,直至断线。而且,屋里面冯京的笑声告诉我,自己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正在他的怀中与他缠绵着。
“可是,这不是最痛苦的事情。
“我站在门外,不断的敲打着大门,不断地嚷着迟尉的名字,不断唤着自己一败涂地的尊严,不断让自己的心一痛再痛好让它在麻木的痛楚中死去……
“去义演只是我逃避的方法,因为已经是万劫不复,如果不去逃避我会永不超生的,会困死在这一片爱的荒漠中永远永远无法走出来的。

“那天,打我手机的是冯京。她说:‘我已经与迟尉锦生分手了。宓婧,出来一下,我想见你。我有东西交给你,半小时候在中心广场的音乐泉处等,不见不散。’”
我听了宓婧的话以后,有点诧异,便忍不住问道,
“那么,在那一天晚上,冯京把什么东西交给了你呢?”
接着,我看到宓婧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在她的大眼睛中,溢着泪光的晶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
“冯京交给我的,不是什么东西。是迟尉锦生!”
听到了这个答案以后,我的心轰地像被什么硬硬地撞了一下,脑海中的迷雾越来越厚了,案中有案。
我有一个直觉,隐情一定会越查越多的。
“冯京到底跟你说了一些什么?”
“那天晚上,我挂断手机呆愣了很久很久才下了决心到那约定的中心广场。迟尉和冯京一早就到了,我到的时候,看见锦生正用双手按着冯京的胳膊不断地摇着。”
我马上在笔录纸上记下这一关键的情况,然后我又问宓婧,
“迟尉当时是不是很震怒,然后他说了些什么?”
“你知道吗?当时,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还以为冯京又再用锦生来刺激我。在我的眼中,他们好象根本又在做戏,真真假假离离合合地在做戏。”
在宓婧的话中,我尝到了苦涩味儿。

所以,我体谅地点了一下头,就示意她再说下去。
“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冯京一看见就甩开了锦生的手,立即冲到我的跟前一脸的兴奋。她竟然说,说……”
我相信当时的冯京一定说了一句极为耐人寻味的话,我也耐心地等待着宓婧继续回忆。

“她竟然说:‘你不声不响就走了一个多月,我等了你可久了,真怕你不来。你再不来,我就等不及了。’”
“什么?等不及?冯京等不及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虽然我知道我这样的追问有点儿失态,但是,这冯京的话实在太让人刹费思量了。等不及,她等不及什么?难道她知道在那一晚一定会有人将她杀死吗?
不可能,这太不可能了?因为这太悬了!
这如浓雾一样的迷团让我在稿纸上写了一个又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也不知道冯京为什么会那样说,只是迷惑于她那一瞬间熟悉的关爱。然后她回过头去看了迟尉锦生一眼就对我说:‘迟尉不过如此,我只是一时贪心借来玩一玩罢了。他现在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一个长得体面一些的男人,我也玩够了是该到把他还给你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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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4:27 | 显示全部楼层
“冯京她根本没有爱过迟尉锦生?那也犯不着如此挑衅吧?”
如果宓婧没有撒谎的话,那么这冯京肯定是有意而为之,到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冯京这样有意而为之呢?
我看了宓婧一眼,发现她也是一面的茫然,看着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又湿润了。
我轻轻地走过去递给宓婧一张手帕,拍了拍她的肩,说,
“慢慢说,不要急。事情都过去了!”

“没有,没有过去,那是梦魇,我希望那永远只是一个是梦魇!”
我回到讯问台前,坐下,继续静静聆听着宓婧这如梦魇般的故事。
“锦生冲过来,一把拉开冯京正想狠狠地扇她一个耳光。但是,手刚一举起,就被冯京扯住。然后对锦生骂了一句:‘当着宓婧的脸,你也配打我吗?我和你彼此彼此罢了。’”
“后来呢?”
“后来?你说,我,像我如此还有后来呢?”
听了宓婧的话,忽然间,我知道自己的话太过太冲了。我默默地低下了头,一边继续等待着宓婧,一边整理着方才已经有点儿扰乱的头絮。
“后来,迟尉锦生冲过去拉着冯京的手,不断的哭着嚷着就像一个孩子似的。听着锦生挽留冯京的哭声,那就是一把沉重的锤子,敲碎了我的尊严,敲碎了我面对所有的勇气。这一次锦生又像邢风一样,在他们的心里没有我,没有可以容我的位置。”
“所以这就是你无法面对的现实,于是你就是一如往日逃回你的避风港---你的母亲病房对吗?”

宓婧点了点头,我接着问,
“那么,在你与迟尉锦生离开的时,就是你最后见到冯京的时候是几点钟?”
“因为我的迟到了半小时,晚上19:00我才到达中心广场的,我走的时候,广场的大钟刚刚敲过,我想那时大概时晚上20:00左右吧。”
“也就说,宓婧你是20:00左右离开中心广场的,那么由中心广场到你母亲所在的医院需要多少时间?”
宓婧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想了一下,然后说,
“大概20分钟的车程吧!但是那天,我的心很乱没有坐出租车是自个走路去的。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因为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最终目的地在哪儿?只是一味地朝前走,朝前走,直到见到医院那一栋白色的大楼,才清醒自己原来回到了医院。”

我端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宓婧,因为这个时候的她已经相当激动了。或许这一点儿的人情味可以让她那一颗脆弱的心得以平静一些。
“在母亲的病床前,我哭了很久很久。忽然间,注意到妈妈呼吸机口罩,我很清楚那是维系着妈妈的生命一条弦。”
“于是在这时,你就想到要拔到呼吸机的口罩。”
肖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讯问室,他悄悄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余光扫到那一张纸条上,看到上面写着:
我们到医院查过保安闭路录像记录,证实当天宓婧大概在是21:20左右进入医院的。
心在那一瞬间紧紧缩,因为这是我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我希望一千个假设成立,也不希望宓婧,眼前这一位可怜的女孩就涉嫌谋杀自己母亲的人。

我把纸条放在手中揉得皱皱巴巴的,宓婧的声音再度响起。
“对于我,对于爸爸,对于妈妈,我们就象打一场持久战,越缠越久,越来越累,到最后无论是爸爸还是我都会被缠死的。如果我这样替妈妈解脱是一种罪恶的话,那就报应在我的身上的吧。判我死刑吧,所以惩罚让我一个人去背吧。”
“你在说慌!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不!宓婧这哪是在供述,分明是自暴自弃的胡言乱语,我一时气忿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质问她。
虽然有点荒谬,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有一种直觉告诉我:宓婧一直在说慌,在努力地说慌!肖队缓缓站起来,他也诧异于我的激动,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胳膊说,
“可盈,注意自己讯问时的个人情绪。”
“是的!可盈说得没有错,宓婧你是在说慌!”
这时,讯问室的门被推开了,吴昊走了进来,而在他的手中,我看到了一份讯问笔录。我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宓婧并没有想杀死自己的母亲。                  
“女儿!你为什么要那么傻啊?不是你干的,昭羽自己都来投案自首了。”
“爸爸!我想我这么做你可以继续幸福活下去。为了妈妈,你、昭羽阿姨,还有我们的家都太累了。”
宓婧一边沙哑的哭嚷着,一边摇着自己的头,
“当时我看到昭羽她也是哭着拉到妈妈的呼吸机的,我知道其实她是为了我们才会那么做的。所以后来,我就认了,把这事自己扛上了。爸爸,女儿这还算是一个好人吗?”
望着抱头痛哭的这俩父女,我的心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但,在一刹那间,我的脑际闪过一个镜头:迟尉锦生揪着冯京的手,他哭着不肯松手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宓婧,你刚才说自己是20:00左右离开中心广场的对不对?”
“是的!”
“那么,在你最后离开前,迟尉锦生还与冯京在一起,还没有离开对吗?”
宓婧听了我的话,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说,
“是的,不过,不过可能是锦生的,他那么爱冯京。”
我没有支声,心里暗暗反驳道:是的,爱一个人可以更过得幸福;但,同时也可以将一个人的生命毁灭。
吴昊向我望过来,与我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我们一起走出1号讯问室。

“你想说什么?可盈……”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是想说,再准备讯问室,再提讯迟尉锦生?”
我没有说话,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可是,再与吴昊眼睛的余波交集时,我发现并不肯我的猜想。吴昊读懂我脸上的疑惑,笑了笑说,
“推断有点逻辑,但是好象还应该有什么我们忽略了的地方。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再提迟尉锦生,或许在他身上我们会找到最多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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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0:24: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说你不爱我
下雨了 整个城市都哭了 我们应该说再见
还是不说 不是吗 还记得从前你多爱我回忆那么重
让我不能动 所以我等你开口 说你不爱我 我才可以往前走
第六感告诉我 你渴望的是自由 就让泪慢慢的流 就让心放肆的痛
雨后一分钟 好孤单的天空 说你不爱我 我不要的别的理由
如果你还不说 我会恨自己软弱 宁愿吹酸酸的风 宁愿要破碎的梦
也不要听见 我们永远的朋友 几秒钟 一次完美的分手
可是为什么双眼会那么红 忘了吗 日历翻了又翻之后
你会记得吗 大雨那一天 我还在等你开口
--------《说你不爱我》

“你好!迟尉锦生。今天,我们请你来是想请你,想请你说一些你与冯京的关系。”
其实对于此,我等待有人问起这个问题已久。
以前,等待宓婧去问我,但是她没有发问的勇气。后来,我不断的挣扎着想要冯京去问,可,冯京却不屑去问。
于是在今天,在冯京被人杀死的第四天,我终于等到有人将它问起。

“能给我一支烟吗?”
在与冯京分手后的这一个月里,从来不抽烟的我几乎成了香烟的瘾君子。并不是,因为我的懦弱不敢面对分手这一铁铮铮的事实,只是,因为对冯京所留下的创口痛得让自己辙夜难眠。
可是,最可怕的事,那就是我无法去恨冯京,骨子还残留着念她种种的感觉。我只能挣扎着,不断挣扎着,不让自己再继续想她,继续爱她。
但,越是如此我就越痛苦,越是难以自拔,越是泥足深陷。
在一个又一个无法成眠的夜里,我唯一可以做的是去吸烟,去让尼古丁麻醉自己麻木不仁无法解脱大脑神经。
我变得自己无法自己,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记得有一次,我与同班的几个人到校园的湖边长廊散步,突然听到附近的一台别人带来的收音机里唱出这样的歌词,出于对音乐的敏感,我每字每句都听得非常清楚:
“捉不住情人们憧憬的甜蜜,找不回朋友间有过的默契,我们太急着催促幸福前进,结果却是缘份被淘尽……
不由分说,我一下子冲过去,一抬脚就将那一个收音机踢到水里面。
“你在干什么吗?”
我的这一举措惹怒了那收音机的主人及他的朋友,人马上就将我团团的围住。我只是木然的愣站在那儿,不言也不语。
不是因为我想挑衅让别人痛打自己一顿发泄,而是在这一个月里,我根本不能听到任何有歌词的流行曲,一听到歌词我的心就会像被人拿鞭子抽打着似的刺剌痛。
同班的同学见势不对,也立即跑过来劝架,他们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这才平息了风波。

上了大学以后,我发现妈妈的厨艺大增。
她每天都定时到公寓给我送来各种各样可口的的美味饭菜,如:草莓排骨,松香炸鸡,梅子牛扒等等。
但是,直至有一天,我才知道,其实妈妈的厨艺并没有进步过,因为那些佳肴并不是她做的。
也在同一天,我发现了原来,宓婧从来没有爱过我。
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一切都是我的自欺欺人,一切都是可笑的迷雾。宓婧,为什么你的爱是施舍,是馈赠?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宁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天,交响乐团接到一个临时的指挥任务无法依时赴宓婧的约,事前我马上用手机致电宓婧告诉她。
但,我刚放下手机不久,团里的领导却又告诉我:由于某种原因这个临时的指挥任务也取消了。这次我没有再次去电宓婧,因为在之前的通话了解到她准备到医院看往自己的母亲。
离开乐团,我就往医院方向赶去。
我想在这一天给宓婧一个惊喜,没有想,万万没有想到,宓婧也在这一天带给一个意外的意外。
但是在这个意外中,没有喜悦,有的只是……

我是尾随着宓婧走进医院的,刚下出租车就看到她踏入住院部大楼的背影。当来到重护病房的门前,隔着落地玻璃门我看到了宓婧。
在隐晦的灯光下,她俊秀的脸却显得那么的苍白,额前几缕发丝迎着窗外的晚风舞动着夕阳黯然的影子。那一双女巫般的眼睛是碎钻的星光,恰如天使的美丽,又有着精灵般的妖冶。
她浅笑,低首,眉间尽时挥不去的深情。
她是那么的美丽,美丽得那以的无以奂比,但又是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
因为,她,我的女友宓婧,此刻却正在与另一名男子相顾相对。

天上有着寂寞的流云清风,地下飘浮着走廊盘栽送来的暧昧花木暗香,此时无声尽有声,天地仿佛在这刻被凝固。
“邢风哥哥!”
谁都听得出,她的声音中的热切、炽盼。按着自己的手,我不断地说服自己那只是妒忌或猜疑罢了。
“你来啦,宓婧。今天师母的情况很稳定哦!”
看得出来,男子眼中并没有宓婧的焦点,也看得出来,在她的迷梦般的神情中有的只是一厢情愿的慕。

“哎!听昭羽说宓婧你交了男朋友哦,是吗?”
男子的话再次打破两这间的沉默,应该说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沉默,我守着自己越来越脆弱的克制。但,并不代表我不急于知道他,和宓婧之间的过去。
“是的,已经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就在我生日那一天开始交往的,可是邢风哥哥你现在才问起。”
我看见那男子白晰的脸刹然变色,尴尬的推了推自己鼻上的眼镜,说,
“哈!都怪我,怪我最近太忙了。对不起了宓婧,忘记了你的生日。”

宓婧的眼睛,泪花开始旋转着光影,激亢声音一如掷地碎去的琉璃,清脆且刺耳,
“是的,邢风哥哥你太忙了。一天有24个小时,一小时有60分钟,一分钟有60秒。可是邢风哥哥你却把自己所有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我妈妈。对我,你却那么那么的吝啬。”
“宓婧,宓婧不要那么孩子子气了。”
“邢风哥哥!邢风哥哥你看着我,看着我,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女孩。我已经为了你婷婷地长大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视若无睹,为什么?你看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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