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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6 10: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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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盈是我在警官大学的师妹,毕业后刚分配到我们刑警队的重案组还不到一个月。在大家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哼!走着瞧!到最后谁是破这案子的大侦探还不知道呢!”
可盈,赌气地瞪了老杜一眼,双手交叉,一副志在必得的较劲儿。
“自古英雄出少年,没准案子让我这黄毛小丫头给破了。”
我们一行人来到凶案现场时,法医已经在做好了前期勘验工作,并出示了一个简单的尸验报告:
死者,女,长发,年龄在19-20岁之间,身高1.68米,体型较瘦,手足长,应该长期从事一些体操或舞蹈、跳跃性的活动。目前其身份尚未清楚。
死者全身赤裸,在她生前曾进行过性行为或被人性侵犯过,我们在湖域找到了应该是属于死者的部分衣服。
在凶杀现场附近的草地都在被踏践过的痕迹,以及在尸体的手臂上有新鲜的刀伤,我们可以判断死者曾经与人发生打斗或挣扎过。
根据尸斑形成和血液凝固情况,我们分析:这里应该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午夜的凌晨1点至3点之间。
听完法医的报告后,我走到尸体前面,打开覆在她身上的白布。正如派出所的老同志所说的,她很年青,豆蔻的花季还在灿烂;她也俊秀,即使在生命燃尽后的多时怒放着动人的美丽。
最令人触目惊人的是那双定固了的眼睛,微微着倦然地睁着,不甘心、忿恨、无奈,这眸子中含着太多内容。因为,
这是一双永不瞑目的眼睛。
“啊!”
在附近拍摄证照的可盈走过来看了死者一眼,突然尖叫起来。她往后连退了两步,跌倒在我的怀里,不断地喘着气。
队长有点诧异,他说,
“可盈,这胆子还在老杜前面夸口说要当破案的女英雄呢!亏你个还是警官大学的高材生,也不跟你师兄吴昊学学。人家才来不过两年,办起案子来有板有眼的。”
可盈委屈地跺了一下脚,她生气着解释道,
“我认得她是谁!”
“谁?”
大伙异口同声地问道,因为死者的身份是这案子必有切入口。
“她是天使芭蕾舞团的奥吉尼娅!”
我们整天忙着与案件打交道,连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更不会什么闲情逸致地留心什么芭蕾舞了。所以,大家一听就呆了一下。
“死者怎么会是外国人呢?这分明是……”
“不是啦了!她是芭蕾舞团跳天鹅公主奥吉尼娅的女主角,她叫冯京。不信,我的公文包里还有一张她的名信片!”
三、家,我们最奢侈的流年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上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偏……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遇见一场烟花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王菲《流年》
一个月前,当宓婧告诉我,她报名参加了文化局的巡回义演。
我正在房间听这首《流年》,关掉MP3,我定定地望着她,要求重复一遍。
“姬敏,是真的。明天就走,离开这里到各处义演一个月。”
“干嘛不约我一起去,为什么走才告诉我?你这是为了冯京,还是因为……”
宓婧没有听下去,站前在我房间里来一个阿拉伯转身回旋,再一个轻盈的谢幕动作。
“没有啦!一人义演,全家光荣嘛!”
瞪了她一眼,我责备口吻听起来似乎无关痛痒。
“你这没有良心的家伙,义演这光荣的好事都让自己独占了。”
宓婧朝着我嫣然一笑,努力掩盖部分无奈的企图。
我依旧不相信她话中的真实,因为宓婧最怕寂寞怕一个人的单独,这是与生俱来的不争。
很多时候,我觉得她是一树开花的木棉,在峥嵘的红彤中蛰伏着天生一种孤伶、柔弱、骄傲、不屈。
我与宓婧认识很早,大约在5岁或是更早之前。继父经营着一所具规模的药品厂,她爸爸是本城最著名的脑科国手。
一来二往而的,我们开始最初的友谊,一同进小学,一同升中学,一同考入天使,一同……
宓婧的爸爸是最出色的医生,她妈妈就是爸爸最重要的病人,女儿几乎成了多余的可有可无。
宓婧4岁的时候,妈妈发生的车祸成了一个昏睡多年的植物人。
爸爸与妈妈的家是在医院的危重看护病房。家,名存实亡。
物以类聚,她、我、冯京这大家羡慕的三侠,都同命相怜。
家,我们最奢侈愿望。
我恨母亲,恨她为了钱嫁给继父,更恨她从来不告诉我,谁是我父亲,不管如何地乞求,连知道姓氏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继父很疼我,妈妈更关怀倍至。
尽管他们表现得很真实,但这在我看来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虚与伪。
因为我是在恶毒的谩骂中长大的,继父的母亲骂我:婊子的女儿,想分姬家的钱财不得好死。外婆骂我:天杀的孽种,害人不浅。就连没有血缘关系的哥也骂我:你妈是鸠占鹊巢的狐狸精,你将来也只配是个不要脸的情妇。
家,何处为家啊!
冯京比较幸运,她也有过一段快乐的光阴:父母恩爱,白手兴家,生活殷富,天生乐人。
在十三岁那年,幸福成了一现之昙花。
本来鹣鲽情深的父母,无故情海翻波,父亲为了一无名的平庸女子爱个死去活来,宁可弃去所有钱帛执意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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