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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8 09: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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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笔者拿着在上里古镇购买的小首饰“貔貅”,到龙渊寺门口求问。一位大娘认为,这不仅叫貔貅,还叫“谛听”。据她所说,“谛听”是佛家中地藏菩萨的坐骑,又叫“独角兽”,在《西游记》中曾经出现过。笔者回家之后,急忙翻阅《西游记》,终于在第五十八回中找到了关于“谛听”的记载:“原来那谛听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一个兽名。他若伏在地下,一霎时,将四大部州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间,蠃虫、鳞虫、毛虫、羽虫、昆虫,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可以照鉴善恶,察听贤愚。”孙悟空曾经请谛听鉴别真假美猴王。
??下午,笔者又请教于寺内僧人,据其所说,谛听,又称“地听”,“善听”。顾名思义,真理即听。在寺内僧人的帮助下,笔者在《梵国俗世原一家——汉传佛教与民俗》一书中,找到了关于“谛听”的详细说明。大概意思是,唐开元末年,古新罗(朝鲜半岛)王子24岁的金乔觉,看破红尘,携白犬一只浮海来华,削发为僧。白犬伴金乔觉一路颠簸,卓锡九华。在共同苦修的75载中,白犬与金乔觉昼夜相随,处处使其逢凶化吉。贞元十年(794)农历七月三十日金乔觉坐化,白犬亦随之傍息。三年后,金乔觉尸身开缸,见其面目如生、骨如金锁。金乔觉被佛门认定为地藏菩萨之应化,称金地藏。
??他的白犬,也因是金乔觉的信物、爱物、宠物和护身之物,被佛教尊称为神犬。后人因神犬“谛听”晓佛理,通人性,避邪恶,视为吉祥的象征。
??唐朝崇尚佛教世人皆知,唐僧取经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该朝不少文人墨客、功臣大将,今日也被尊称为天神,如太白金星据说就是李白的化身,托塔李天王,据说是唐朝大将李靖的化身。而被尊为神者,一般都以飞禽猛兽为坐骑。在古代,大熊猫亦为猛兽,且“如豹如虎”,况曾被黄帝教化过,其成为地藏菩萨的坐骑,自然并不奇怪。此外,地藏菩萨作为人们心中的圣神,他的宠物“白犬”(即坐骑“谛听”)当然也不能平庸得像犬一样,善良的人们以“貔貅”加以演绎,这在民间的传说中,经常存在。因此,完全有可能导致貔貅与谛听形状相同。??
??四
??此外,笔者在大熊猫故乡,还听到一些挺有趣的故事。
??在雅安市宝兴县,一位村民给笔者讲述了一个挺有趣的故事。很久以前,一个猎人上山打猎,突然,一不小心跌入深渊。当他醒来时,朦朦胧胧地,看到一只黑白相间,像熊一样的东西,正在给他喂水。另外还有一只同样的动物,正在用药草给他上药。他吓得一声不吭,赶紧把眼睛闭上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竟然奇迹般地发现自己的伤口好了,两只黑白相间“大熊”远远地看着他,豪无恶意。猎人感恩地向两只“大熊”叩头,立即跑开了。从此,他再也不打猎了,逢人便说,他见到了神兽。从此,神兽在民间一传十,十传百,家喻户晓。
??笔者还听到一个故事,说从前山上有一种野兽,凶猛无比,曾经把山上的老虎、狮子、猴子等等,都吃完了,然后开始吃人。有一天,佛祖经过此地,点化了这只野兽。于是,这只野兽再也不吃肉了,开始吃钢铁。再后来,它觉得人类炼铁不容易,也不吃钢铁了,开始吃坚硬的竹子。而且,这只野兽经常做好事。有一天,这只野兽听说一位善良的小伙子得了风寒,它便趁小伙子不注意,躲到了小伙子的床下,依自身的特异功能,解除了小伙子的病疾。据史料记载,熊猫曾被称为食铁兽,而且在民间,熊猫皮有辟邪去风寒之说。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一次偶染风寒,一位朋友送了一张大貔皮(大熊猫皮)挂于其帐中,果然,数日后,白居易风寒尽消,其后他作诗曰:“……悲哉彼貘,无乃馁尔。呜呼!匪貘之悲,惟时之悲!Ì邈哉其兽,生于南国。其名曰貘,非铁不食……。”借貘(貔的另呼,即大熊猫)以抒发自己渴望天下休战,追求美好和平的愿望。
??另有传说,熊猫为黑白色,是一对苦难的恋人,因为父母之命不能比翼双飞,于是合身化为大熊猫。道家认为,大熊猫是阴阳相合,如八卦的标记一般,表示一种和谐与自然。这些传说所反映的精神,在历史亦有反映,譬如,日本《皇家年鉴》曾记载,公元658年10月22日,唐朝女皇武则天将一对活体白熊(大熊猫)和70张皮作为国礼,送给日本天武天皇。以象征两国和平共处。西晋时(1700年前)称大熊猫为驺虞,因为它只吃竹子,不伤害猎食其他动物,是一种能与友邻和平共处的“义兽”,故在当时把大熊猫当作和平友好的象征。当两军交战,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时,只要有一方举起“驺虞”旗,战斗会嘎然而之,因为战争规则:凡使用“驺虞”旗,表示要求和平友好,停止冲突。
??但不关怎么说,在民间传说中,大熊猫都是一种吉祥的动物,它象征着和平,朴实,真诚与和谐自然。也象征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五
??写完此文,笔者掩卷反思,既然貔貅(大熊猫)在民间有如此美好的传说,为什么又有猎人不断猎杀大熊猫?对于一种动物,人们敬它,而又杀它,想来确实不可思意。
??也许是民间对神兽“貔貅”的演绎,越来越脱其离原型大熊猫,以至于演绎到最后,村民根本无法把现实中的大熊猫与传说中的貔貅联系在一起。在《大熊猫文化系列报道三》中,笔者曾经叙述过封建君主时代,人类对大熊猫疯狂猎杀的原因,那么,当传说中的大熊猫与现实中的大熊猫,成为人们认识中两个不同的形象的时候,这种猎杀实在难以避免。
??其实,有着与大熊猫一样命运的动物并不再少数。譬如传说中的龙、凤、麒麟、梅花鹿、仙鹤、天鹅等等,诸多野生珍贵动物,在传说中,它们都曾经是神,都能给人类带来好运。科学家们又都能在现实世界中,找到他们的原型。譬如龙的原型为扬子鳄、凤的为长雉鸡、梅花鹿的为麋鹿等等,但这些动物,大都成了濒危动物、一级保护动物,或人类再也看不到了。
??笔者不禁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龙的原型灭亡了,我们还在崇尚龙的精神;如果凤的原型灭绝了,我们还在崇尚凤的精神;如果大熊猫灭绝了,我们还在崇尚貔貅的精神……。如此推论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只有精神,而再也没有了精神所依托的生物。唯物主义认为,人的灵和肉分开,就意味着死亡。那么,当诸多动物们灭亡了,人类还有生存的机会吗?
??也许,传说中的貔貅与现实中的大熊猫,所面临的这种尴尬的分裂局面,正在警醒人类:保护自然,珍惜每一种动物。否则,就是逼迫我们自己走向灭亡。
(后序:笔者不禁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龙的原型灭亡了,我们还在崇尚龙的精神;如果凤的原型灭绝了,我们还在崇尚凤的精神;如果大熊猫灭绝了,我们还在崇尚貔貅的精神……。如此推论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只有精神,而再也没有了精神所依托的生物。唯物主义认为,人的灵和肉分开,就意味着死亡。那么,当诸多动物们灭亡了,人类还有生存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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