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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惊鸿的一瞥,我没有看到,只是能在脑海中浮现,那微弱的灯光下,你苍白而专注的脸. ——起
我站在台上,僵硬的四肢无力的下垂,台下漆黑一片,我知道,没有人会去观看不会表演的木偶,纵然这个世界无奇不有,但是这个世界却从未许诺接受千奇百怪.
我抬起头,想要寻找人们所说的蓝天,因为我从来不仰望,所以我相信,抬头,就一定有一片蓝天,明净而柔软,有着悠悠的白云,绵延千里,而藏在云背后的,只会是她的笑靥.于是我坚信着抬头,而那里,深邃而可怖.我低下头想,是那位上漆的工匠将那夜色注满了我本该苍白的眼.然后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他们狰狞的脸。
我就这样坐着,看着那门外的人们痴痴的笑,有人曾驻足,有人曾注视,而没有人静静步入,这寂静的房间,那唯一的一个座位等着谁来做,我坐在台边,拍打着脚,痴呆的笑,嘴角挂着淡淡的涎。
那无数一去不返的日子,我听着岁月淌过的声音,看着指尖滑落的童年,笑着流着泪。
不知何时,他站在了门口,背着奇怪的画板,来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却不夹带一丝感情,而他只是依然的微笑着,然后低下头说,孩子,不会孤单。我摇摇头,我从来不孤独。
他就这样成了唯一进入我门中却并为入座的人,他没有提过,而我也不曾追问
是他,让我看到了那些漂泊的叶,是他让我看到了那满树的樱花,也是他让我看到了那洁白的颜色,蕴含着所有的斑斓,藏在他的左眼。
他说,他的右眼曾装下了无数罪恶,他毁了罪恶,也毁了他的眼,然后他笑着给我看那落樱薇薇..
就这样,他站着,我坐着,他画着画,我看着他画.在某一天,他抬起头望了望那漆黑的屋顶,说他要走了.我的目光掠过他那依然斑斓的眸,然后停留在那把空椅之上,我埋下头,你,不去坐一坐吗?
他将手伸向我的脸,最后,停留在半空,孩子,到了你不孤独,然后也不孤单的时候,你会明白的.
就这样他离开了这个房间,什么都没变,只是在墙边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我闭上眼,不去想那如丝如缕,萦绕心头的落寞.
岁月一去好远,我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我不再去看那开着的门口,是否有谁驻留的身影,我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邻边传来木偶僵硬舞动的声音和那一串的叫好,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我知道,我依然在等.
一个弱弱的身影打破了我的梦境,她站在那灯光下,缓缓入座,我看到她背后他留下的花树,在今日被我悄然留意.
她说,她是循着这片黑暗来到这里,她想要,让那微弱的灯光布满这片空间,让这里灯火通明.
我笑了笑,然后在她面前开始静静的起舞,我仰起头,看到一片温柔的天,我被爱的线牵着走.
那灯依然只在一角,她依然那么执著着,我微笑着起舞不止, 台下惊鸿的一瞥,我没有看到,只是能在脑海中浮现,那微弱的灯光下,她苍白而专注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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