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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霜ˊ夜瞳

《理工大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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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好机会啊!”一个虚弱空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一样——这是标准的魔音,想不到正角现在才登场。

  “两败俱伤……好极了……”我觉得一丝凉意慢慢跑进了我的鼻腔,向我的大脑袭来——要命了,这家伙居然选择先对我下手,我就这么招你恨吗?

  我集中精神想抵制这股凉意,但是效果不大,它随着空气正努力地往我颅内挤进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是想取我的真元,要死了,上官修为那么高,你先去搞他好啦,让我再想想办法能不能恢复再说吧!

  邪魔忽然停住了攻势,凉意稍弱,只听他叫道:“什么人在坏我的好事?”

  “不好意思,是我。”竟然是上官一叶冷静的声音,“出来!”随着他的一声巨喝,我感觉身上一暖,那股凉意和腥风立即消失无踪。

  “上官一叶,你——你不是——”那声音惊讶地说。

  “没什么,演戏骗骗你而已,李明,别傻躺着了。”随着他说出这话,我觉得身子一震,只觉得整个人又恢复了。

  一只手伸在我的面前——是上官一叶:“死小子,全身都是炸药,差点把我们都弄完蛋。”

  我顺势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哈哈,那个公平炸弹我自己都忘了,不过那些小炸弹我还是故意少扔了几个,不然你现在可能真的已经报销了。”

  月光下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我们面前,青黑色浑浑噩噩的一团,带着两点紫色的火焰,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戾气。

  如果换了遭遇战,可能这家伙还真的能吓我一大跳,但是现在我和上官却像是两个看着笼中猛兽的猎人。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邪魔吞吞吐吐,看样子是太出乎意料了。

  “没什么,只是一出引你出来的戏而已。”上官一叶取出手帕开始姿态优雅地擦脑袋上的黑灰。

  “我确实怀疑过上官,但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上官一叶的一句话让我彻底对他放心。”

  “哦?什么话?”上官一叶问,“我没故意给你发过信号吧。”

  “是的,但是我开口就说我的法术可能会害死巩倩倩和你,你把倩倩放在你的前面,说明你更重视她的安全,这样一来,你不可能是做这些事情的人。”

  “哟,多谢多谢,想不到我随口一句话就消除了你的疑心。”上官笑道。

  “那当然,新时代的驱魔人,不能只有法术没有脑子。”我用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我也是发现你有意在逼我出手,却又只出架势不出真力,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主意,只好跟着你疯。好家伙,差点把这颗光头给玩丢了。”

  “切,你那颗光头还是改改形象好,天天被人说成是孟某人,你还挺光荣是吧。”我骂道。

  边上的看客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一声:“你们两个,当真眼中没我吗?”顿时腥风刮起,看来他准备和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可是紧接着它就哀号了一声,像是被烙铁烫着了似的。

  “邪魔先生。忘记告诉你,现在你被困在我们二人的九字真言阵和八卦阵当中,还是老实一点好。”上官正色道。

  “哎……”我长叹一声,“机关算尽,我以前对你只有怀疑,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好在今天被我抓到了现行。”

  “你难不成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邪魔有些紧张地问道。

  “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我想来想去,非常不敢把嫌疑推给你,你说你平时无不良记录,显得胆小怕事,还整天不露面,躲在紫霞湖下面装熊,居然还冒充同性恋,让我对你产生排斥感,也算难为你用心良苦了,王魁先生。”我手上三支阴阳镖甩出,黑色烟雾随着阴阳镖而消散开来,王魁像是一只正在打洞被人抓出来的老鼠一般局促不安。

  上官一叶终于把脑袋重新擦出了原来的颜色,接过我的话题:“王魁,其实你一点都不傻,你更从来没有想过帮助我们。你这个戏演了真的很久了。”

  “你们——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王魁的声音明显带着紧张。

  “哎,你有没有看过演一辈子戏都不出错的人?也许你真的没犯什么大错误,这确实很巧妙,也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是一些小错误却把问题的矛头逐渐指向了你。

  “还记得那晚,我在小树林里对付四个被上身的学生,之后跑去紫霞湖边上找你。你说你在睡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你围着我转了一圈之后我身上的那片由怨气所写的纸条就不见了。我想是你拿走了吧。”

  “你没证据!”王魁喊道。

  “不要着急。”上官慢悠悠地说,“太激动只会牵动八卦阵对你造成灵压,况且你的问题也远不止这么多。”

  “除夕夜,你不早不晚,就在我用完炸药伞之后,两个邪灵消失之后,你又正好出现。你说是来看我们,甚至还假装好心的托了我一下。但是,如果我当时没有使用金刚护体咒,恐怕就要被你害死了吧。”

  “这……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王魁的声音小了下去,但是仍然非常嘴硬。

  “怨气如此之重,却保持着平和的样子,游离于管理之外,还常常主动帮助李明,看似与世无争,实际另有打算。王魁,你真是有一套。”上官一叶说,“但是没有人可以一直演戏而不出问题的。你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水鬼,为什么除夕夜会出现在那里?——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那晚友谊河在*近一号路的地方是断流的,你不可能沿着水流过来!”

  “哼,反正你们人多,又控制着形势,当然随便你们怎么说。但是我还是要说,水鬼本来就是可以在水域附近活动的!”

  “没错,水鬼是有这个本事!”我打断他的话,“可是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刚才你的举动?你别告诉我刚才你只是想给我来个鼻烟一样的提神醒脑!”

  “这个——这个——”王魁沉默了,但还是在狡辩,“我就是不服,你们这样设圈套,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看到你们晕倒了我确实有点不安分,但是你们就凭这个就说明什么都是我做的?”

  “好好,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又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那样?你以为是来参加化妆舞会吗?”

  “这是我的自由吧,你们驱魔人有权力因为这个就要对付我?”

  “说实话,要不是上官在这里,按照我的脾气,一怀疑你就要干掉你的,又怎么会等到现在?”我摇头道。

  “哈!”王魁好像得到了救星,“那你来好了,我认识你5年多,你只有这么一些所谓的线索就怀疑是我,还威胁我要怎么样?干掉我?上官法师,你看看,有这么不讲理的驱魔人吗?”

  上官一叶笑眯眯地拍了拍我:“李明,你果然还嫩,被投诉了吧?交给我吧。

  “王魁,我来处理你的问题,你同意吧?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过路神仙,来了也就是救个场,没什么大作为?”

  “……”王魁不语,瞪着眼看着上官继续说:

  “我本来也是这么觉得,不想过多参与理工大内部的鬼事,这样也显得我太好表现,不过我对302这样一群鬼怪很感兴趣,于是我就抽空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来历。”

  “我也可以和他们一样,我是淹死在紫霞湖里的,我也本可以进302和他们一样,结果我好心帮你们做事还惹了一身麻烦。”

  “听人说话一定要听完,”上官没好气地说,“上次我那不争气的师弟控制了几个女鬼,我就对她们产生了兴趣,她们好像是在教室里请碟仙的时候死掉的。我当时就奇怪,哪来那么个法力高强的碟仙,能一下杀掉八个人,如果真的是同一个邪灵做的,那么他身上的煞气一定很重,302里并没有这样的鬼,我问过什么居士,也说南京一带很久没出现这么厉害的角色了。结果自然就想到了身在湖中的你。”

  “我——我哪有什么煞气——”王魁争辩道。

  “我可不知道,你一身的污泥味道熏死人。不过既然你这么嘴硬,我也没别的办法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官一叶忽然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荷叶,飞快地撕碎了往天上一散,紧接着打火机出手,荷叶全部烧了起来,渐渐的,八个人形现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们一直阴魂不散,就是在等今天。现在就来认一认,这个家伙你们认不认识!”上官朝着王魁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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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血魔根本没有被炼化!”



 “六年前的一天夜里,我们几个闲的无聊,听说很多同学正在流行请笔仙碟仙之类,于是也打算试试。” 一个女鬼开始低声诉说那件往事。
  上官悄悄对我说:“她和另一个那回差点被我师弟打散,幸好她们怨气太深被我又救了起来,不过我也答应给她们一个公道,要求她们必要时务必出来作证。”

  我点头,继续听女鬼的诉说:“那天晚上旧工里面人非常少,晚上九点半,我们八个人悄悄溜到304房间里,把前后门全部锁上关掉了灯和窗户,只留了一扇给碟仙进出的小窗。十点整我们开始仪式,点上七支蜡烛(“七星阵……你们怎么能驾驭住这种……”上官摇头。),每个人都把食指按在准备好的瓷碟上,心里默念——”

  “碟仙碟仙快出来……”八个女鬼此时竟然开始排成了一个圈,像是和当晚一样的架势,一起开始小说念着,“碟仙碟仙快显灵……”

  王魁此时虽然还在阵里,但是慌张的神色已经掩盖不住。

  “接着,碟子开始慢慢移动。”换了一个女鬼继续说着,“我们一看很高兴,我就问:碟仙,你是男是女?碟子慢慢移动到‘女’字上,又接着移到‘男’字上。”

  我鄙夷地看了一眼王魁,这小子,也许同性恋这点上还真不是装的。

  “然后我问:碟仙,你是什么时代的人。”一个从来没有开过口的女鬼开始叙述,我发现她们是按逆时针顺序发问的,“碟子移动到‘近现代’上,说明他是才死不久的人。我很奇怪,就又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哎,你们这些傻子,怎么可以问死法?一般如果不想找麻烦的话,即使是驱魔人作法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碟子有点晃动,但是我们八个一起的力气大,还是把它压着,它慢慢开始转圈,一直没有定下来。我想可能这是个糊涂鬼,就不再多问了。”

  “接下来是我,”第四个女鬼说道,“我问:碟仙,我现在很郁闷,怎么办呢,是不是有人在害我?碟子竟然一下子移到了‘死’字上,我吓了一跳,没再多问。”

  “哎!”上官长叹一口气,“我怎么说你们呢,你们不该这么挑逗他的,接下来你们是不是问了更可怕的问题?”

  “我没问什么,我只是问他关于我恋爱的事情。”

  “我也是,我就是问问我喜欢的明星的事情。”第五和第六个女鬼前后说道。

  “我也没问什么,我只是问他有没有害过人……”第七个女鬼说道。

  “我拷!你这还不叫乱问!”我一时忍不住,脱口喊道,“你干吗不直接问他会不会杀人?”

  “李明,别激动。”上官一叶及时制止了我,“然后他怎么说?”

  “他没动,只是碟子有点震动。”那个女鬼说。

  “接下来是我,我一直怕出事,所以什么都没问,只是说:碟仙碟仙谢谢你,碟仙碟仙快回去。”最后那个女鬼叙述道。

  “很可惜,他没走,是不是。”我接着说。

  “是的,我刚刚说完,那个碟子猛地震动起来,我们都快要按不住它了,这时大家可能都有些累了,碟子居然横着滑了出去,并且把一根蜡烛打翻。”

  “那是毁掉法坛,碟仙就此失去了控制。那么,后来呢。”上官解释道。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几个女鬼纷纷再次沉默了下去。

  “我记得!”第八个女鬼说,“碟子摔了粉碎,我开始无法控制自己,而她们七个全部像是睡着了一样,我看着自己走过去,一个接一个地掐她们的脖子直到她们停止呼吸后仍然要再掐很久……。最后,她们全部被我掐死了,我则接下她们身上的两根腰带,看着自己亲手把腰带打了个结,一步步走上凳子,把脖子套在圈里,再后面我也记不得了……”

  “然后你们就都死啦!哈哈哈哈!”王魁忽然叫唤起来,放声狂笑,“不错,就是大爷我干的!我浑浑噩噩了那么多年,忽然发现我已经有了可以要命了力量,我为什么还要当孙子,为什么还要被你们这样的小女孩呼来喝去?我不服,我不服!杀了你们,老子的法力戾气立即提高好多倍,真值得!”王魁声音越来越大,一时间魔力大涨,我只觉得胸口一疼,九字真言阵已经快要镇不住他了。

  “老实点!”上官一叶一甩手,两片树叶飞去,八卦阵气势加强,王魁再次动弹不得。

  “王魁,这下你有什么好狡辩的?原本你只是这附近的幽魂野鬼,*吸取些离散的魂魄为生,加强自己的力量,往日的驱魔人念你生存不易又不害人,没有把你消灭,不料你包藏祸心,干了这种事情来,而且还企图和其他邪魔联手为害人间,我怎么能饶你?”

  “灭了他!”八个女鬼变得激奋起来,全部围了上去,张牙舞爪地像是要泄愤。

  “不急,有我们在,自然会和他有个了断。你们八个今天沉冤昭雪,还有什么不舍的?”上官和气地说。

  女鬼们一下子飘到了上官身旁,鞠躬道:“谢谢,这些年来怨气不散,就是因为找不到害死我们的凶手,李明虽然尽了不少力,但凶手一直深藏不露,我们怨气集聚不得解脱,连视听的能力也渐渐消退,若非您救了我们几个,还我们辨认凶手的能力,恐怕我们永远不得解脱。”

  “客气的话不用多说了。如果可以的话,上路吧。”上官竹叶刀绿光亮起,“我送你们一程。”

  “那多谢了。”八个女鬼深鞠一躬,渐渐身影发亮,从头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像是电视里幽灵消失一样,慢慢变得稀薄起来,最后飘浮到我们头顶的空气里,最后连我的阴阳眼也看不到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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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了。”我对上官说,“你又算是完成善事一件,下月估计还要加薪,下面怎么办?”

  上官一叶手中竹叶刀光芒一变,从刚才的柔和之气变得盛气凌人:“王魁,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嘿嘿……”王魁慢慢地蹲了下来,“我这下是心服口服,上官一叶果然有两下子,居然用黑吃黑的方法来找别的鬼指认我,连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些事情确实是大爷我干的。可是——”王魁猛然往上一跳,身形扩大了两三倍,“你们又能耐我何?看招!”同一时间一道凄厉的风朝着我和上官刮来。上官一叶的八卦阵和我的九字真言阵一下子全部被他挣脱!“你们以为我会坐以待毙?”

  我和上官连忙向后跳了几步,躲开这攻势。我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哼哼,血魔那个傻瓜,没事被你们稍微一逼就跑了出来,怎么样,被什么老儿封印了吧,结果他还以为我会诚心帮他,找我去救他,我本来想乘虚而入杀了你们,结果被你小子用炸药爆了一下,好在大难不死,这几日我已经炼化了血魔,他的法力现在已经全是我的了,你们的那点本事我也都知道了,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对付我?”王魁身形不断变大,隐约中两只骷髅般的爪子飘在黑气中,已经盯上了我和上官一叶。

  “云霞争变,一叶救苍生!”上官一叶开始高声念颂他自己的那些诗不像诗,文不像文的东西。飞身上去照着王魁的一只爪子就是一刀。

  “不自量力,我现在的法力连我自己都觉得厉害地可怕,你找死!”王魁笑道,“砍得动吗?”

  果然一刀下去,爪子一点变化也没有,上官一叶脸色微微一变,“李明,用你的!”

  “没问题!”我双手齐发,六枚含有强力炸药的电池朝着王魁的头部和心口就飞了过去。

  “没用啦!”王魁的控制着那两只爪子将炸弹全部抓住,朝天上飞去,“轰”得一声,王魁还是安然无恙。

  “李明,看来这家伙委实厉害,我轻敌了,没料到他会炼化了血魔的法力于己用。你快去找什么前辈来,他现在还不能彻底释放血魔和他自己融合的力量,我来拖住他,没问题的,你快走!”上官一叶把声音压到最低有点慌神,竟然准备用一人之力对抗王魁。

  一般来说,如果我走了把他丢下,他是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希望的,而如果我留下呢——我们两个就都没有生还的希望。

  我是跑还是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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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这真的是他的魂壳吗?”


  
  “李明,你还什么愣?想我们两个一起完蛋是不是?”上官一叶给我脑门来了一巴掌,“快走!”

  这一巴掌倒是一下子让我想起了什么,伸手把上官一叶推开,道:“你走!”

  “什么?你疯了吧。”上官一叶惊讶地盯着我,好像我比王魁还要邪门。

  “真的,我能对付他。”我越想越对自己有信心,飞身绕过上官,跑到王魁面前,大声说:“王魁,你觉得我怕你吗?”

  “咦?”王魁也有点意外,两只爪子悬在空中却不落下,“你不怕我?”

  “怕你?你打我试试。”我把胸一挺,满不在乎地说。

  “你傻了吧!”上官和王魁异口同声地说。

  “上官一叶,要是你再不走等会赶不上末班车不要怪我。”我提醒他。

  王魁好像真的被我唬住了,稍微后退了几步,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了一样,怒吼道:“死小子,装神弄鬼,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本事!”两只鬼爪带着黑色烟雾像是弩箭一样向我袭来。

  “慢着!”我大声说,“王魁,你忘记除夕夜我也是占着下风却瞬间逆转,你不觉得这次也一样吗?”

  “呸!少吓唬我,你的那些炸药已经对我没用了。”王魁没有停下,鬼爪带着风声激射而到。

  “完了!”上官一叶在我身后,此时再想发动已经是鞭长莫及。

  就在王魁和上官一叶都觉得我就要玩完的时候,我伸手在背包里取出了一件东西,一件另上官疑惑却另王魁吓得瞠目结舌的东西——一截半尺长,一握粗的深黑色朽木。

  “你——”王魁硬生生停下攻势,两爪以更快的速度撤了回去,“你竟然拿到了这个东西……”

  “王魁,我开始时只是觉得这截朽木出现的地方很耐人寻味,又有些灵气反应,就随手带在身边。想不到原来是你的。”我得意洋洋地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王魁仍然不死心地问。

  “那你要不要试试,上官师兄,给我打火机。”我对上官一叶说道。

  “李明,你是说,你拿到了他的魂壳?!”上官一叶也瞪大了眼睛问我。

  “我赌了一把,想不到居然猜对了。”我嘿嘿一笑。

  “这真的是他的魂壳吗?”上官还是不放心。

  “是的,就是他的魂壳。”我点头。

  “真的就是蕴含了他的魂魄的魂壳吗?”上官一叶还是在问。

  “嗯……你最近是不是常常看韩剧?怎么说话这么像大长今?”我不耐烦地说。

  “呵呵,抱歉抱歉,你哪里弄来的?”上官低声问我。

  我更低声说:“随手捡的,没想到是个宝。”

  这下轮到王魁尴尬了,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他现在一下子变得畏畏缩缩起来:“上官法师,你们不会用破坏魂壳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不是?好吧,现在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我的魂壳,我保证以后大家相安无事,我还老老实实当我的水鬼,不会再惹事了。”

  “真对不住,”我笑道,“王魁,上官一叶算是个成名的驱魔人,自然不会干‘下三滥’的事情,但是我李明不是,我会!你用心险恶,害人不浅,连夺八命,更是时常出来吸人阳气,我今天饶你不得!”

  “不要,李明,这么些年来,我没有伤害过你,你就不能饶我一次?”王魁身形收缩,变得和刚才一样,比我还要矮半个头,苦苦哀求,“我再也不敢了,不要灭我。”

  我偷眼看上官一叶,这家伙背对着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狠狠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刚才求你,你会饶我们吗?”我问。

  “这个……我……我也许会。”王魁说。

  “那就是说你也许不会。”我用力一捏朽木,王魁惨叫一声,像是一只被夹住的老鼠。

  “王魁,不是我不想饶你,更不是我想毁掉你的魂壳让你不得善终,只是我要是饶了你,就对不起被你伤害过的人!”我手上运起不动明王印,用力捏动王魁的魂壳。

  “不要!你饶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王魁哀求道,“有关你的秘密!”

  “得了吧,我的秘密要你告诉我?你觉悟吧!”我使上更大的力气。

  “不对,你不知道,其实仇婴是你的女儿!”王魁用尽力气喊道。

  “什么?!”我立即傻了眼。

  “王魁!你胡说什么!”上官一叶抢步跑了过来,“临了还想让人不安?”

  “我没胡说,仇婴就是李明的女儿的怨灵!”王魁叫道。

  “你放屁!”我用尽力气,帝释天印运起,王魁的魂壳在我手中慢慢变形。

  在他的惨叫声中,那片黑色的烟雾逐渐淡了起来,一幕影像渐渐在黑烟中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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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夜中,一个身影在一边回头张望一边快速的奔跑,他跃过冶园,穿过竹林,径直朝三号路方向飞奔,表情万分惊恐,虽然是这样,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就是王魁——一个跑起来快如疾风,步子却十分轻盈的人。

  看不出是什么令他如此慌张,但是可以肯定,是一件极其可怖的事情。

  王魁一个箭步跳过矮灌木,准备抄近路过来,不料脚下一歪,倒栽葱地摔进了紫霞湖,“啊”的一声短短的呼叫和“扑通”的落水声之后,只见湖面上水花纷飞,水虽然不深,但是淤泥充满了湖底,王魁在齐腰深的水里根本无法站立起来,他双手在四周胡乱打捞,像是在寻求救命稻草。可惜,直到他再不动弹,他所找到了只有一截陷在湖底淤泥里的深色朽木而已。

  “这就是他死的时候的情况?”我问上官一叶。

  上官点头:“魂壳被破坏,就会释放出一段有关亡灵死亡的情景的图像。王魁是真的完了。”上官望向王魁刚才还在的地方,叹气道。

  “有什么可惋惜的?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也注定有此报应。”我把手中的木屑用符纸包好,然后借了上官的打火机点燃,“临死还那么嚣张,说什么仇婴是我的‘女儿’?我连人体结构都没了解透彻,哪来的女儿?”

  “我也觉得他是胡说,你别往心里去。”上官一叶安慰我。

  我想了想,问道:“但是,上官师兄,我会不会也有被封印的记忆呢,会不会有些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

  “傻瓜,你难道不知道每个驱魔人都有这样的垃圾记忆吗?不要多想,因为封存你记忆的人一定比你法术高很多,而且也会用一种特殊的方法作为引子配上特殊的条件才能施法,所以每个被施法的驱魔人基本上不要奢望还能把记忆找回来。况且——”他对着我意味深长的一笑。

  “什么?你真的看太多韩剧了!不要吊我胃口!”我没耐性地喊道。

  “有些人把记忆找了回来,结果都更加后悔。”

  是的,万事都是讲究因果,我们可以轻松修改别人的记忆,那么也必定要接受这种行为,包括自己也要身体力行,亲身受法,而且一定会比普通人更受罪。

  我到底有没有那样的记忆呢?如果有,谁封存的呢?我脑中几个念头逐个冒起。

  上官忽然问我:“巩倩倩哪里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巩倩倩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

  “不是你刚刚装坏人的时候把她抓起来了吗?”我问。

  “胡说,我根本没动她,我以为是你把她藏起来了。”上官一叶也紧张地说。

  “老天,她就这么不见了?”我这下可急了起来,四处打量,可是冷风吹过,四周除了黑漆漆只露出点点灯光的宿舍、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只是露出轮廓来的建筑物以外什么都没有。

  “没理由的,她会去哪里呢?”上官一叶挠了挠光头,自言自语。

  我们刚刚诛灭王魁,现在没有想到还会出什么意外,一时间放松了警惕,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根本没留意周围一股杀气正在悄悄接近我们。

  我觉得寒风凛冽,直往我后脖子里灌,冷得要命,便下意识地把脖子一缩,用手去拉了拉领子。

  忽然上官一叶仿佛在我背后看到了什么,上前一步把我硬拽到他身后,同时手中竹叶刀光芒大涨,竖着一磕,“叮”的一声像是两件利器相碰,上官身子往后一仰,被我及时顶住。

  “大胆妖孽,还不速速现身!”上官一叶大喝道。

  “什么,还有残余?”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用的是风刃?”

  “不错!”上官一叶大声回答,然后声音变得很小地对我说,“刚才那一记罡风刃功力不低,我已经受了内伤,可能撑不了多久。”

  罡风射来的方向是旧经管楼那边,但是我看过去那里还是和以往一样,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手机上的小铃和上官的眼镜此时一起有了反应,而且响法和亮度和下午在17舍时一模一样。

  难不成问题的根源真的和17舍有关系?

  我站了半个身子出来,用另一半身体顶住上官,让他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刚才的冲击,大声喊:“有种的出来和我会一会,不要装乌龟。”

  对方并不理我,接着一发怨气弹从刚才那个方向快速打来,势头丝毫不比罡风刃弱。

  “喝啊!”我右手掐出金光印,一个佛门卍字浮现在空中,像是一面盾牌,与怨气弹碰了个正着——呸,好强的法力,仅这一下,我的整个手臂都麻了!

  上官一叶猛一用力往前走了两步,左手捏起一片小小的椭圆型树叶,右手反握着竹叶刀,大喝道:“鬼鬼祟祟,你到底想怎么样?”

  “呜”的声音再起,这次却是来自东边,我们的身后。我扭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微微扭曲——显然又是一记罡风刃斩来,速度比刚才还要快。

  我深吸一口气,取出桃木短棍,口念大日如来咒,手上短棍用力一挑,只觉得那道迎面而来的罡风刃被我挑飞了起来,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而同时我的桃木短棍“喀嚓”一声,断为两截!前段的小半截在罡风刃的冲击力之下被弹得老远,悄然无声地消失在视野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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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只觉得心口一疼——法器和驱魔人其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桃木短棍我用了这么多年,几乎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多次用各种方法强化它,想不到今天——

  上官回头看我,道:“不要分心,好像四面八方都是对方的布置,想不到在王魁之后还有魔头!”

  我定了定神,示意上官没问题。我把剩下的大半截桃木短棍收进兜里,心中长念一声:阿弥陀佛!

  一般我不常用需要长时间占用双手的手印就是要预备随时要用短棍,现在短棍已断,我却好像放下了一个包袱。

  “不管你是谁,给你试试我的手印套餐!”我边说边连番施法:药师如来根本印——尊胜空印——地藏根本印,最后施出象征我佛如来的智吉祥印。刚才的那阵难受顿时不复存在,上官也好像感应到了,说:“你的药师如来印挺有效的嘛,我也舒服多了。”

  我嘿嘿一笑:“好说,我这里什么都看不出来,一味被他压着打可不行,你那里呢?”

  “我这里也不行,我们现在好像靶子一样,只能见招拆招却不能做出反击,真是可恶。”

  “有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我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那个幕后的魔头仿佛是忽然冒出来的一样,比刚才的王魁厉害岂知十倍,可是之前我似乎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解释倒是有,但是不一定合理。”上官一叶和我背*背地转了一圈,低声说。

  “其实我也有,但是我希望不会是真的。”我也小声说。

  “王魁搞错了。”我们两人异口同声说,“血魔根本没有被炼化!”

  “哈哈,不错,老子不但没被那个家伙炼化,还好的很呢!”本来应该被陈筱闽和我师父两人封印住的魔头的声音在我们头顶响了起来,“而且王魁还不小心破掉了封印,我又自由了!”

  两发怨气弹从两个方向向我们袭来,我左右开工两枚电池炸弹飞出形成一次小型的爆炸,而上官手中树叶甩出,同时挥起竹叶刀猛劈,分别打掉这两发可以使人丧失心智经脉尽断的怨气弹。

  “这样肯定不行,这家伙好像没用全力在和我们斗,而我们这样下去,肯定要被消耗至死。”上官一叶说。

  “那不如我们两个朝一个方向突围,看有没有机会冲出去。我感觉我们现在就是在一个包围圈的正中。”

  “不错,就这么办,你把你剩下的所有炸弹都拿出来,有必要的时候就一起扔出去。”说罢上官一叶刀交左手,右手一拉我,两人就打算朝东边跑。

  “哎哟,进了我的五鬼杀阵,你们觉得还逃得了吗?上官一叶,你现在连自己都难保,还想带着李明?死心吧,今天你们两个就是给老子我送真元来的,和我合成一体之后,你们的价值就得到体现了!”

  “啊呸,你以为你是经济学家呢!我活着就是价值!”我边跑边还嘴。

  但是形势比人强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假,不知何时我和上官好像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结界之中,越往边上跑越难行动,东边现在狂风大做,寒风现在和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身上不但冷而且疼,每多走一步阻力就会变大一倍,我们刚刚冲下逸夫楼的就基本上无法动弹了。

  “见鬼,是风墙!”上官一叶有气无力地说,“看来是走不脱了。”

  “这是你们自投罗网,怨不得我啦,哈哈哈哈……”血魔一阵狂笑,我只觉得从其他三个方向,无数枚怨气弹,无数记罡风刃正在袭来。

  上官一叶看来真的受伤不轻,拉着我的右手与其说是拉着我,倒不如说是我正在用药王手印帮他疗伤,现在冷得像是冰块一般,一点生气也没有,更麻烦的是,他的脸上也开始变色,就像是正在被冻僵一样,嘴角眉梢都出现了白霜。

  我把心一横,大喊道:“血魔,我现在把所有的炸弹的都引爆,我们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说罢我把我的背包整个取下来,把手放在背包下面的一个线头上——这是我身上所有炸药的导火索,一旦拉动,威力不逊于一颗C4。

  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秀逗了你?给我收起来——真是不孝。”

  我听了大喜:“师父!”

  老头子出现在我们背后,两只手搭上了我和上官的肩膀,把我们提了起来。老头子礼数还不错,对血魔招呼一声:“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见啦。”说完横向用力一纵,我们三个立即像是箭一样弹射出了那道让我觉得无法*近的风墙。

  “哪里跑?”血魔大喊一声,一股腥味扑鼻直朝我们飞来。

  “到底是谁该跑?”斜刺里一个人用不可思议的飞速冲过来,手中物件一扬,一道蓝光直射向空中。“血魔,不要欺人太甚!”

  “……断魂钩!,你是——?”血魔认了认来人,惊讶地说。

  “不错,正是赵某,想不到你还记得我。”来人挡在我们与血魔之间,手中一对形状怪异的东西在不停的旋转,“险些没赶上,好久没回来了,差点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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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可惜这个方法太不值得。”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刀疤仍然坐在桌上,波澜不惊地说。

  “怎么说这里还是我的地盘,我肯定要去看看。”我把两条绿箭塞进嘴里,“你和我去吗?”

  “至少你要说‘请’。”

  “你今天很矜持嘛!”我调侃道,“那天我帮你抓老鼠你好像没说请吧。”

  “好吧好吧,拿你没办法,真不知道没有我你会怎么办。”刀疤轻轻跳了下来。

  “喂,你脖子上是什么?”我发现它的脖子上挂着的好像是个手机。

  “巩倩倩的手机。”刀疤很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差点让我摔倒。

  “我昨晚悄悄放到她口袋里去了,你倒把它又拿出来了,你需要这东西吗?你是会打电话还是会发短信?”

  刀疤并没有理我,走到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你走不走?”

  我丝毫没有办法,刀疤不愿意说的事情谁都别想问出来。我只能退一步说:“你保证给她送回去就行了。”

  刀疤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回来,下雨,别淋坏了!”我拿出伞来赶了出去。

  幸好路上没什么人,不然大家一定会诧异为什么有人肩膀上会坐着一只脖子上挂着手机的黑猫。

  “你昨天和我说去找那个家伙,结果怎么样?”我对刀疤的复仇很感兴趣。

  刀疤冒了两个字:“无果。”

  “找到他的线索了?”我继续问。

  “没有。”

  “还要继续找吗?”

  “对。”

  “昨晚你来逸夫楼了吗?”

  “来了。”

  “哈,还是来了,你果然没把上官的话听进去。”

  “是的。”

  “那你为什么没出现?我们差点被干掉!”

  “可是你们现在还很好。”

  “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别人会觉得我自言自语很变态的。”我说。

  “如果别人发现黑猫在说话,会觉得更变态。”刀疤白了我一眼,我们的对话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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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雨越来越大,我装作急着回屋的人快步跑进了17舍的小区,而刀疤则从栅栏里钻过来,与我在上次见面的地方汇合。

  走道里还是没有人经过,透过滴水的窗口可以看到四号门这里门可罗雀,并没有新学期即将开始的紧迫感。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点燃一支速燃香。青色的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类似云的薄雾。我集中精神,口念“皆”字诀,烟雾慢慢落了下来,在空中翻滚、变形,最后成为一条细线,慢慢往地上的瓷砖缝里渗透。

  忽然烟雾像是遇到什么阻挡,停止了下渗的势头,而且隐约有阻力传来。我手上加压,口诀声音越来越大,但是仍然没有什么反应。最后只听“喀喇”一声,地砖裂了三块,烟雾也噗哧一声,散了形,消失不见了。

  “没反应吧。”刀疤坐在边上说着风凉话,“上官昨天就看出来的事情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就算有问题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给你们找出来。”

  我没有理会它,继续想着对策。

  为什么我要来这里?因为我见过那个写着”1713113”的纸条,而且我相信这里有文章。

  我是怎么见过那个纸条的?因为最早的那晚我得到了那纸条,发现上面的字体是怨念汇集而成,一定不是出自人手,而且后来又在和王魁的遭遇战中丢失,更说明这纸条事关重大。

  这个纸条是怎么来的?是仇婴给我的。

  仇婴哪里得到的?据她说是一个在厕所里哭泣的女孩丢失的。

  我感觉我的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纸条、血魔、杀阵、哭泣的女孩……一副图像在我脑中呈现出来:

  昨晚最早对我们发起袭击的,就是从宿舍这个方向,那是一发罡风刃,而学校里罡风最容易聚集的地方——就是学生的宿舍!

  我相信我的推断没有错,五鬼杀阵里面一定有一个阵角就在这里,但是一来怎么破解,二来这件事情到底怎么解释。

  “傻了吧。”猫跳上我的肩膀,说道,“凭你自己是搞不定的。”

  “怎么?那你说怎么办?”我问。

  “显然,你还是需要问我。”刀疤骄傲地说。

  我一个趔趄,骂道:“你要是再故弄玄虚我一定揍你,信不信!”

  “得了,说正经的。我还真的知道这里有问题,但是什么问题我却不知道。那是寒假开始之前的一天,我的一个手下告诉我有个女生鬼鬼祟祟的在男生宿舍里跑动。我说大白天的,女生进入男生宿舍本来就很常见,再说现在你们人类这么开放,再怎么离奇我都不意外,又能怎么样,结果我那个手下说那女生没有到男生屋里去,倒是在男生宿舍的走道里割伤了自己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印记。”

  “印记?什么样子的。”我忙问。

  “那它倒没说清楚,后来我过来看了看,地面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就忘了这件事,不是昨天见到你们,我也不会想到这件事和你有联系。”

  那就对了。我一下子觉得豁然开朗起来:

  血魔或者是那个到现在还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人控制了那个女生,给了她那个纸条让她过来用血做法,为摆阵做准备。至于那天晚上那个女生找到没人的地方痛哭,则完全是控制法术消失后产生的后遗症。但纸条无意中经我的手传到了王魁手中,王魁或许与他们早有联系或许借此知道了学校里还有“同道中人”,决定搏上一搏,分一杯羹。他们协力灭掉了刘步琳之后王魁以为自己真的有甜头,又觉得自己现在法力不低,那天我和上官用计引诱,他便第一个上了当。

  可惜的是,我和上官没有想到王魁背后还有魔头,王魁没有想到他也只是帮助血魔克服灵气反噬的一个手段。

  “血魔这个家伙,真的有两把刷子。”我对刀疤说,“装了这么多年孙子,只是为了最后的一击。要不是忽略了我师父会忽然出现,也许一夜过来,世上就真的又少了两个人。”

  “少得意,想想怎么对付他吧。别有心无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玩完。”刀疤说。

  “你倒像局外人似的,要是巢翻了,蛋都要完蛋。血魔一出,可能杀不了多少人,但是你的这些猫,可都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刀疤冷笑道:“你觉得我会束手待毙吗?”

  我肩膀一抖,把它晃了下来:“我知道你不会,酷哥,所以赶紧帮我想办法,破掉五鬼杀阵再说!”

  “办法我是没有的。”刀疤舔了舔自己锋利的爪子,“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师父他们呢?”

  “嗯……”我的心动了一下。

  “哈,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想着你的陈师姐,你觉得这是你和血魔的私人恩怨,想自己搞定?”

  我无话可说,刀疤说的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

  刀疤突然跳起来,对着我的脸就是狠狠一爪子,敲得我眼冒金星,好在这家伙没把指甲放出来,不然我非破相不可。

  “混帐,你比某些糊涂猫还要糊涂!”刀疤变得义正词严,“血魔害死了陈筱闽,你们都应该算是和它有仇,杀掉了刘步琳,上官一叶和它也算有私人恩怨,害的赵孝文当了守灵人,也算是有私人恩怨,差点把你杀掉,和你师父也算是有私人恩怨。你说,如果你们都按照有私人恩怨来处理,各自为战,除了被人家各个击破,还能有什么下场?”

  “说的好。”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接着又拍起了巴掌。

  “倩倩,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扭头惊讶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她。

  “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有问题吗?”她仰头反问我。

  刀疤倒是毫不意外的走了过去,对着巩倩倩喵叫了一声,而巩倩倩也很自然的蹲下抚摸刀疤的脑袋和脊背。

  我忽然反应过来,自从我和巩倩倩的第一次相遇开始,刀疤几乎一直是伴随左右的,而它和她,现在的这种和谐与默契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你们很亲密嘛,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装作好奇的问道。

  “那当然。”刀疤说,“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拿到这个手机?”

  “倩倩,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弱智吗?猫会用手机吗?”我故意对着刀疤说。

  “我也这么说的,但是刀疤很坚决,我也没办法,而且它保证不会弄坏,我就给它了,反正本来都是以为丢了的东西。”

  “你倒挺大方的。我明白了,你到这里来,其实是刀疤给你的信号。”

  “答对了。”刀疤坏笑着说,“巩倩倩和我有心灵感应,干吗不用呢?”

  “那你喊她过来做什么呢?和我们一起大眼瞪小眼?”

  “这个你就错了。巩倩倩,我知道这可能会不妥,但是我觉得现在破解这个阵角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毒攻毒,以血治血。”

  “什么?”我大叫一声,“你是说要用她的血来破解?”

  “没错。”刀疤正色道,“上官一叶昨天来,根本没看出什么破绽,说明这个东西隐秘性极好,你刚才施法,根本无法触及那东西的本身,说明它非常坚固。既然这个阵角是由一个女生在被控制之后布下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找一个灵力更强的女生,用同样的方法来破坏它呢?”

  “异想天开。”我说,“我要询问一下师父他们。”谁知电话打过去,居然是不通。再打上官的,赵孝文的,都是不通。

  “得了吧。他们今早出去时没喊你,就是说明他们觉得对手太强,你可能根本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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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沉默的巩倩倩开口了:“我明白了,现在只有通过我的血这一个办法,才能对付那个魔王。那没什么好商量的,来吧。”

  “闭嘴!”我大声呵斥道,“以血做法,对取血人的伤害十分严重,如果没用,最多是白白浪费点血液,这倒没什么,如果反而火上浇油,使得对方力气大涨,那么就是自掘坟墓了。”

  刀疤走道我身边,平静地说:“所以,要凭借你被禁锢的手印,来完成这次施法。”

  “鬼扯!”我骂道,“你这是想害死我们两个。”但是经过刀疤的这番话,我也知道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无力的点点头,看了看巩倩倩。

  “李明,我不知道我们最初是如何开始的。”巩倩倩低声开始说,“但是自从见到你,你一直保护我,为我阻挡一切伤害,你并没有说,但是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们驱魔人常常在完成任务之后会消去相关人员的记忆,防止给今后造成麻烦,所以我也更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机会。很多时候,我都只是一个需要你保护的人却不能给你任何帮助,我想告诉你我的存在,但是你每次总是只确认一下我是否没事就急着去做别的事情,即使是陪我逛街也是心神不宁的。这些,我也都知道。”

  我一边听着,一边觉得内心有如刀割,是的,我真的从来没有表现的太在意她,但是这几个月来,我对她的感觉也是潜移默化。从开始的必须关心,变成主动关心,再变成后来的装作不太关心。我知道自己在逐渐丧失师父给我定下的驱魔人的“规矩”。但是我不后悔。

  我双手开始结成手印,孔雀明王印展开,一道红光隐约呈现。

  我说过我施法是没有颜色的,其实那只是施展普通法术,一旦使用戾气较重的法术,我的手中就有淡红色射出。

  这种淡红色像是被稀释的血液,静静的流淌出来。巩倩倩取出小指甲刀划破自己双手的手背——当然不是割腕——,渐渐有鲜血滴了下来。

  刀疤则早已跳到一旁,像是旁观又像是把风。

  “李明,如果我能够帮助你,我不会在意失去什么,你给我的太多了。”

  “倩倩,你不要再说了,你再说我就不能再继续施法了。”我咬牙说,手上的手印开始变化,孔雀明王印变成金翅鸟印,红光渐盛。

  “李明,如果你要消去我的记忆,请你给我多少留一点美好的回忆,好吗……”巩倩倩现在已经被我的淡红色结界包围,声音越来越小。

  我的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我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但是我感觉到:我和巩倩倩就要就此分别了——不论她是否有事。

  “李明!”刀疤大喊,“别犹豫,快!”

  我被它一喊清醒过来,已经到了这里,由不得我退步。双手一翻,金翅鸟印变为龙印,再分开双手,结成两个罗刹天手印。

  地面映射出强烈的血色,那不是巩倩倩滴下的血液,而是从地下渗出的血迹。我的法术像是一个巨大的碾子,好像要把地下的一切都碾碎,而地下的法术,却在不断反抗。

  在对抗中,我只看到巩倩倩的身体逐渐扭曲,变形,嘴张得好大却没有任何声音出来。

  “不!”我心痛不已,但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只能加大力度,以图消灭敌方救出倩倩。

  猛然间红光激射,照的我睁不开眼睛。

  等我再次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巩倩倩与刀疤都已经不见了,地面上什么都没有留下。无论是巩倩倩的血迹还是渗出来的血迹,都消失了。只有我早前施法时弄裂的几块瓷砖能证明这里确实发生了什么。

  双手的手心有火热的感觉传来,这是每次施法耗力之后的必然表现,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左手的手心比以往更烫一些——哦,不对,是右手的手心比平时要凉一些。

  一阵清凉的寒意让我能够迅速定下心来,避免因为使用了禁锢手印而造成心智迷失。

  但是,这是什么?我仔细端详了右手,只见一粒晶莹的水滴留在我的掌心里,然后很快地消失无踪。虽然按照三流剧集的情节,这一定是眼泪,但是现在的我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这滴眼泪也许就是巩倩倩对我感情的集中表达吧。但是我呢,我给了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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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8 16: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倩倩……”我喃喃自语,“你又是何苦?这件事情,我不该把你卷进来。”

  但是没有人理会我,宿舍楼空荡荡的,只有我在这里,百感交集。

  “发生什么事了?”脚步声与问话同时传来,赵孝文第一个赶到我边上,后面依次是师父与上官一叶。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刚刚施法了?”师父摸了摸我的手心,问,“为什么要用那么猛的手印?出什么事了?”

  上官一叶用鼻子猛的一嗅,再缓缓呼气,慢慢说道:“果然。老前辈,李明他刚才破了五鬼杀阵的一个阵角。”

  赵孝文听完非常高兴:“好小子,你有两下子啊,我们搞了半天都没用,你倒破了一个。”

  师父却阴沉着脸摇头:“不对,你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乱得要命,头上一句脚上一句说了半天,总算让他们明白刚才的来龙去脉。

  赵孝文与上官一叶面面相觑,问道:“老前辈,您怎么看?”

  师父的脸色及其难看,先后看了看我、上官、赵孝文,然后慢慢说道:“先去吃饭吧。”

  师父对吃饭看的比很多事情都重,因为他常常告诫我,人和车一样,一定要加油才能跑长途,如果要做法或者驱魔,而你自己却饿着肚子或者喝一肚子稀饭去,八成是去送死的材料。

  好在大家都不缺钱,师父在上官住的地方外的小餐馆里点了很多菜,我们一言不发,风卷残云一样吃了个饱。

  其实我已经很明白了,虽然我破解了一个阵角,但是对于破坏整个五鬼杀阵来说并没有至关重要的意义。而从他们吃饭的样子可以看出,今天早上他们过的也不轻松。

  赵孝文第一个开口说话:“饱了饱了,不喝酒就是容易吃饱。真舒服!”一边伸懒腰一边用力扭动脖子,颈关节的骨头咔咔作响。

  上官一叶吃了三碗饭之后也慢了下来,说:“哈哈,如果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我一定请你喝酒。”

  “少说丧气话了,上官师兄。”赵孝文笑道,“我们怎么说也有四个人。对方只有一个而已。”

  “你们上午……”我问,“为什么没喊上我?”

  师父还是阴沉着脸,回答道:“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的话,一旦敌人过于强大,很可能就会被一锅端。所以我临时想到,应该分两组行动。一组三个人,另一组你一个人。三个人那组遇到麻烦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和最后组外的人联系;而李明,你一个人作为一组,一来是你比较灵活,二来你熟悉地形,一旦情况不妙,你会先想办法脱身再立即联系我们。”

  上官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李明,这对你可能有些危险,但是只有这样分配人员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希望你能明白。”

  赵孝文则狠狠地说:“我们也想上面要过人手支援,但是上面说了,现在南京地区就数我们这里人手最充沛,实在是找不到多余的人了。兄弟,忍了吧。大不了就是一个字,‘拚’嘛。”

  师父点了点头,表示对他们的同意:“李明,我这次对你充满信心,你确实应该满师了,这次就权当是你的毕业考验吧。”

  上官苦笑道:“前辈,我们唯一算错了的是我们三个花了一上午时间只能控制住那些阵角,而李明凭一己之力就破了一个。”

  “可惜这个方法太不值得。”我叹道,想到巩倩倩和刀疤,我的心里总是不舒服。

  “李明,你的法器……”师父问道。

  “对!”老头子这么一提醒,我赶紧取出那大半截桃木短棍给他看:“师父,我的这个短棍里到底有什么玄机,您就发发善心告诉我,到了紧急关头也好救我一命。”

  师父笑而不答,话锋一转:“巩倩倩和那只猫也都没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估计是你的法力和血魔的法力互相作用,无意中形成了结界把他们封了进去。所以,无论哪一方取胜,只要另一方消亡,他们都会回来的。”

  那么也就是说,即使我无法通过灭掉血魔来解救他们,我也可以在最后了解自己换取他们的解脱?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别胡思乱想!”赵孝文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给我后脑勺一巴掌,“有本事就把对方灭了,这么好的世界,为什么要便宜了他去?”

  上官一叶忽然猛咳嗽起来,师父急忙给他抹后心,同时手上带上元气,看来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上官师兄,你的伤……”我问。

  师父忙说:“没事,快好了,只是一激动会咳嗽而已。”上官一叶点点头:“没事,绝对死不了。”

  赵孝文怒道:“呸呸呸,你们几个都精神一点,开口闭口就是死啊活的,晦气!血魔嘛,他本来就是死物一个,怕什么,我们一定没问题。”

  师父安抚好上官,说:“小赵说的有道理。今天下午,大家各自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和血魔是僵持状态,不过不会太久。晚上就要见真章。”

  “怎么准备?”我问。

  “看书!”师父手一扬,我接过一看,居然是老鬼的那本无字书,随手翻开一页,一句话赫然出现:

  “研究生9月4日报到。”

  ——晕死,我忽然很想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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