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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8 16: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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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鬼怪存在都必须有一个魂壳,我们常常说“那个房子闹鬼”,那么这个房子周围或者内部或者整个房子就是一个鬼怪的魂壳,只要找准了魂壳,用法术或者物理方法破坏掉就可以从根本上消灭鬼魂,这比与它恶斗一场搞得元气大伤要有效得多,也比找更厉害的驱魔人来驱散它要速效得多。我的背包里有专门一个口袋里面装着一些我在学校附近发现的可疑的物件我都收着,确定是魂壳之后再加以处理。
反过来说302的那些家伙其实也都有魂壳,但是我从来不去破坏它们,一来他们从来不干过格的坏事,二来破坏魂壳只是从物质上消灭了鬼怪,但是并不人道,鬼怪也曾经为人,死后不得解脱本就是痛苦的事情,如果我们驱魔人只是一味的去消灭他们,也就是虐待了死者。因此,除非是怨气过剩,煞气太重,自己凭借谈判的方法无法控制,凭借法术无法压制的恶灵才可以用破坏魂壳这种方法。
当然,还有第三个原因:
我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驱魔人,只能硬着头皮来干这一行。陈师姐的事情曾经一度让我想到放弃,五年来,我要么就是和鬼怪们打打闹闹,要么就是把外面来的野鬼直接打散,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去超度过一个。
外人从来不说我无能,因为对于一个年轻的驱魔人而言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尽过全力。说真的,自从我对火炸药的学习深入了之后,我感觉我和师父的隔阂越来越深。即使我在法术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师父却觉得如果我把不务正业的时间拿来修行一定会更有成绩。师父表面上也不怎么骂我,他只是和我说说他年轻时犯过什么错,现在非常自责,可是我一直当他是老糊涂,老生常谈而已。
超度一个鬼怪、打散一个鬼怪、驱走一个鬼怪都算是驱魔人的业绩,唯独破坏魂壳不算。师父常常告诉我,他年轻时就是破坏魂壳太多,导致了很多极端的后果,所以他一直告诫我,凡事都留后路,尊重鬼怪与尊重生者一样重要。
但是如果给我机会,我会破坏这个家伙的魂壳,一定会破坏得彻彻底底。
这属于私人恩怨。
我现在明白了上官的话:人皆有罪,谁人不可杀?有时杀的目的不是消灭那么单纯。杀有时是一种救助,是一种慈悲。
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要到午夜了。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好在还有灯光,还有人在放烟花鞭炮,多少有些过年的热闹。
“师父,这个事情我明白可能我法力不够,去了也是挨打,但是您一定要让我参加,不消灭他我永远不能平静。”我对师父说,我觉得我现在与陈师姐心意相通。
这时,脚下开始抖动,有个声音从地下传上来:“你们都别着急,已经多活了五年,今天我就让你得偿所愿!”
“你小子!口无遮拦,它开始动了!”师父瞪了我一眼小声说道,“今晚先把它封回去再说!”
“大胆恶灵,有我在此,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别只会吓唬人。”师父大声喝道。
“什么老儿,你也在这,好极了,省得我费事去寻你——看招!”一道红光从地下冒出,冲天而起。师父一个翻身闪过,双手紫气升起,摆出了封印了架势。
与此同时,我手机上的小铃开始激烈的响了起来。不管打得过打不过,必须出手。我默念咒文,“列”字诀发出,一股疾风打向红色的光柱,却无声无息的散去,一道红光却朝我射来:“李明,我五年来练的法力,今天就拿你开刀!”
“我来!”上官一叶一步跳过来,手上竹叶刀一挥,红光被击到一边,在空中打了个炸火。
“好好好,一叶擎也在这里,这下真是过瘾了。”我感觉那个声音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了。
大年初一的凌晨,我们在这里与魔头对峙着。
“今天这么热闹,就先给你一记佛光雷好了!”师父话音未落,飞身跳起,手上闪出一道金光,直击向红光冒出的地面。
“来得好!”魔头一喊,红光立即扩张,变成了一个直径有两米的红色光柱,金光在光柱中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
“有点本事,再来!”师父又是两道金光打出,也一一被红光化解。
上官一叶见状也说:“我也来凑个热闹,看好了!”双手一挥,只见小区附近所有梧桐树的残叶都开始发出绿光,跃跃欲试地想要飞起来似的。
上官一叶的法术全部都是和树叶有关系的,甚至连法器都是一支竹枝,这和他的外表不是太搭调,一般来说向他这样的都是修练偏阳刚一路的法术,因此上官也算得上是一个异类——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是个厉害的角色。
刚刚明明还是枯萎的树叶,现在已经像是盛夏时节一般,露出墨绿的颜色,而且带有淡淡的绿光在不停的晃动。
“风吹叶动,树不停,人已远,片片似刀片片斜。”上官的听上去有些酸味的“诗”却意味着他将尽全力一搏。
师父还是不断的打出佛光雷,打中的地方红光微微变重,然后又恢复原状。
“什么老儿,你就这点本事吗?”那声音不痛不痒地说。
“不要着急,这是开胃菜,有本事你就现身出来,我再给你好看的。”师父又是两道佛光雷发出,金光更盛。
“敕!”上官轻喝一声,所有发光的树叶全部开始飘落,纷纷涌向红光而来。这些树叶并没有直接冲向红光,反而像是被旋风吹着一样围着红光打转。
魔头喝道:“上官一叶,就凭你的小小本领也来和我作对?”
上官双手交叠,直立在头顶道:“好戏还没开始,有本事就试试。”
“好,我就满足你的愿望!”红光顿时随着声音暴涨,越来越粗,像是要把我们全部包进去似的。慢慢的红光的边缘与上官的树叶相遇,外扩的速度明显下降不少。
师父这时道:“上官,按说好的,准备封魔!”
“好!”上官双臂一挥,树叶的绿光变亮,变成了很多好像符纸一样的东西,贴在红光的外围。师父纵身跳起,口中念念有词,花白的头发开始飘动,一派道骨仙风。
我则站在边上帮不上忙,有点干着急。上官一叶低声说:“这个家伙法力高强,你做好准备,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我怎么见机行事?要是平时我肯定跳起来骂他放我鸽子,但是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等待,等待师父或上官给我一个指令,等待红光出现一个瑕疵,等待那属于我的一瞬间。
“有什么本事,一起拿出来吧!”魔头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有三个,我这边也不输你!今天就是我重出之日!”
渐渐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和周围人家放鞭炮的声音混在一起,从小区外响了起来。
我向四周望去,不由大吃一惊:两道黑烟接着夜色从西边和南边慢慢升起——俨然就是当日撕碎刘步琳的那两道。
这边师父、上官与恶灵相斗正酣,随着上官法术的施展,每片叶子上竟然显现出佛门的“卐”字来。
师父还是双眼紧闭,口中所念咒语声音越来越大,我明白过来,师父正在施展的是——
“万佛天锁!”师父大喊一声,一时间所有的树叶都放出金光来,而有一个更大的卐字从天上降下,就像师父从天上背下来的一样。
“天锁?!”血魔的声音显出一份紧张来。
“孽障啊,你是今晚就打算魂飞魄散呢,还是改天再和我较量较量?”师父喝道。
我心里却猛地一动,师父怎么能这么说?这样一来不是反而暴露出他力气不足了吗?白白葬送了到手的胜利。
“辣手魔王,少来这套缓军计,今晚就是我破土而出的时机!道友,速来助我!”
两道黑烟像是听到了他的指示,来势更急,西边的一道已经飘过了理学院大楼,南边的一道已经跃过了研究生院的门前。
这就是上官说的“见机行事”吧,我心里说:让你们三个家伙碰头就等于宣判我们三人的死刑。
我念动九字真言,“斗”字诀开始。
“来吧,试试看你们能不能先过我这个小小的理工大驱魔人?”我掏出两把阴阳镖,用尽力气朝天上打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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