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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长廊里.总有个熟悉的小身影.骑着小三轮.很潇洒的转来转去.稚嫩的脸上.却出现了不协调的黑眼圈.清秀的小脸有了几分黯然.让人看着揪心的疼.
小三轮撞醒了走神的我.小姑娘正拼命的踩着刹车.清澈的双眼,倒映出我的身影.可怜兮兮的:哥哥!有没有撞坏你...刹车失灵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哥哥受了内伤.走不动了呢" 我拼命的忍着笑.故作玄虚
"那我用小三轮驼你吧"小姑娘很认真的望着我.
笑岔气了....我抱着她.腰都直不起来.
"丫头!又调皮了.干嘛打扰叔叔"
柔和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责备
小姑娘用力的勾住我的脖子.扭扭头
"我不喜欢妈妈,妈妈老是凶我"
就这样,认识了丫头,
小姑娘孤单的身影折射在,静的让人窒息的医院长廊里.远远的,有个憔悴的身影默默的守望着.
就这样,认识了丫头的母亲.
今年夏天.丫头总是流鼻血..家里人觉得是天气太燥.没把这当回事.随便兑付了点儿凉茶.后来,丫头频繁性的晕倒.让家里人感到事态的严重.
医院里,反复的抽血.反复的化验....不详的预感蔓延着.每个人的心都憋在嗓子眼里.
白血病.
医生严肃的表情.无情的审判,没有击倒脆弱的母亲.她必须撑下去.丈夫远在国外.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两个孩子的天.决不能塌下来.
为了更好的照顾丫头.她母亲把小女儿送到了姥姥家.甚至把家搬到了儿童病房.强迫女儿与世隔绝.丫头是个很好强的女孩.她想回学校.她想同学和朋友.她想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如今.却被关在这里.她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母女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说道这里.我能感受到.她母亲的心.都碎了.扭曲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泪痕. 泪 哭干了.
丫头每天都缠着我.让我陪她写作业.温习第二天的课程.她说班长要带头,功课决不能耽搁了.她却不知道.考试已经结束了.
时间,停滞在她的记忆里
丫头每天都缠着我.让我陪她看卡通,讲笑话.经常和我讨论到,现在学校里肯定流行什么,大家都在看什么韩剧.她却不知道.她已经长大一岁了.
时空,静止在她的想象里
化疗.慢慢侵蚀着这个只有5岁大的小姑娘.曾经清澈的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更可怕的,她的头发开始脱落.她是个爱美的小姑娘.每天都让母亲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望着散落在被单上的头发.她吼着.她跳着.她哭着.抓烂了母亲的衣服.摔碎了米奇杯子.我紧紧的抱着这个只有5岁大的孩子.丫头的母亲.瘫在了冷冷的地板上.丫头狠命的咬着我的胳膊.恨不得撕碎这残酷的现实....仇恨占据了曾经清澈的眼睛.我好疼.....心好疼....
她开始逃避.却无处可去.每天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她拒绝任何人.甚至抗拒了从万里之外赶回来的父亲. 七尺男儿.哭的不成人形.狠狠的捶打自己.他多么希望他可以承担她的痛苦.他多么希望得病的是他自己.
那一刻.我想他和我一样.开始怨恨上帝.为什么...一个5岁的孩子.你如此折磨她.前世孽债前世报.上帝,你睁开眼,好好的看看....看看...
他父亲不厌烦的给她讲着十几页长的安徒生童话.一遍,两遍....做她最爱吃的韭菜饺子,晚上就睡在儿童病床上,昼夜不离的照顾她.丫头疲惫的把头埋在被子里.没有气力去理会.
一天,她父亲剃了个光头.丫头很纳闷的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
父亲搂着她:心肝啊.头发剃光了,才会长的更漂亮.你看.爸爸也剃了...呵呵
我的出现.丫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哥哥,你的光头好难看啊........呵呵呵呵"
他父亲很感激的望着我. 我们会神的挤出笑容. 我想.这是唯一能为丫头做到的吧.
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失...我们却无力阻止
丫头曾经清澈如水的双眼.慢慢的,干枯了.
丫头曾经如花儿般的笑容,渐渐的,枯萎了
丫头走的那一天,天很蓝.万里无云.
急救室里.丫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
姥姥带着她妹妹赶了过来.哭着喊道:丫头,看看誰来了....
母亲的声音依旧那么温和:看看妹妹好吗?
丫头始终半眯着眼.努力的摇了摇头.
爸爸强忍着泪水:丫头,爹爹的心肝,有话要对爸爸说吗?
丫头努力的点点头,...
喉咙里挤出一嘶嘶呻吟声.让人撕心裂肺.
母亲很平静的摸着丫头的额头,淡淡的说道:
"孩子,走吧,记得回家的路........"
丫头,点了点头
清澈的双眼......回来了
丫头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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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9-7-16 03:4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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