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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昭

《女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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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似真似幻
  失控的时间并不太长,汽车终于安静了下来,可车内却充满了超级的人声大爆炸,哭,叫,救命声此起彼伏。
  玲珑窝在一角,也感觉不到自己是头朝上还是脚朝上,只知道黑影离开了,而那座肉山则压在自己身上,不过她对此并不反感,至少她的身体是温热的。也不知耗了多久,玲珑只觉得自己都要被压扁了,肉山才挪开,她也才被人拉出了车厢。
  “你没事吧?”一个脸上有血迹的老人问她。
  “没事,谢谢您。”玲珑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自己只受了点皮外伤。
  事实上,放眼望去,受重伤的人几乎没有,因为这片山坡坡度很缓,汽车也没有彻底翻滚,只是歪倒后滑了下来,没出十几米远就被几颗大树挡住了,车上的人受得最重的伤大概是手臂骨折,从车中逃生后,人们己经开始爬上山坡,有人已经打了手机报警。至于玲珑在车中感受到的剧烈翻滚和长时间被困,大概只是她在恐惧中的幻觉。
  幻觉,又是幻觉!自从她去景县旅行,发生了那件错位尸身的案件后,她就一直被各种幻觉和噩梦所困扰,这是所有遭受灵异事件折磨的人所必须经历的,还是有什么在针对她?再或者是像容怡所说,她的心生了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现在最大的苦恼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一切都似真似幻。
  “其实我刚才看到了奇怪的事情,我是说在翻车前。”玲珑对老人说。
  因为老人爬上山坡有些费力。而那些年青力壮的人对这一切又熟视无睹,玲珑只好把老人搀扶了上来。在等待救援的时间里,玲珑仍然十分不安,忍不住把刚才遇到的灵异事件说了出来。
  老人显得很惊讶,“我就坐在你的后面,你一个单身的城里姑娘,自然引人注目,所以我看到你了,但没有看到你说的事啊。”
  “难道我有阴阳眼了?”玲珑道:“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或者又是幻觉?
  “一路上我也没见你动啊。“老人依然很惊讶。随即想了一想道:“可也没准是你最近招惹了什么邪祟,结果到了这里就引来了山精。山精都是有法力的,他老人家可能是故意吓唬你,不然这一车人,不可能只受点小灾小难。”
  “为什么是我?”玲珑沮丧无比。
  老人安慰她道:“放心。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在我们乡下,都说过了华盖运,就是当头鸿运呢。”
  “但愿是真的。”这话让玲珑的心宽了一宽,而此时远处也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救援的人终于到了。
  同期到达的还有救护车。玲珑看老人的头上一直轻微出血,想先扶老人去检查一下,哪知道有一个受伤的年青男人急于先治伤。猛地撞了玲珑一下,害她差点绊倒。幸亏有一个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站稳后想道谢,但在见到这个人的模样后却感觉心里一揪,愣住了。
  这是个矮胖的男人,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棒球帽压得低低的,脸上敷着一大片绿色药膏,根本看不清面目,显得无比神秘。
  “哦,这是烫伤膏,我出门时烫伤了脸。”那人看出玲珑的疑惑,解释着。
  玲珑点了点头,道了谢。但她心里并不是为了他的脸而揪紧,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这个人与自己有过瓜葛似的,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还有,她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有一股怪异而可怕的气息。
  “没关系,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互通有无是应该的。”他上下打量着玲珑,在说到“互通有无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同时眼光溜过玲珑的身体,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臀部和双腿,甚至连她的手也没有放过。
  这种有色目光,玲珑见得多了,可是这人的目光却格外令人恶心,让她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绕到老人的身后。
  看着她的戒备,那人笑着摆了摆手,走开了。
  “你认识他?”那个怪异的人走后,老人问。
  玲珑摇了摇头,心里的不舒服感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消失,但一转身,突然发现老人头上的似不但没有止住,似乎越流越多了,半边脸都被血色覆盖,担心道:“天哪,您头上的伤太重了,我还是扶您去那边找医生看看吧,我想医生不会按照先来后到来救治伤员,肯定是按照需要医疗的程度。”她拉住老人的手臂,心想如果自己的父亲在世,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让父亲自己走这么远的路的,这么大的年纪,没人照顾可不行。
  “没事,没事,我们乡下人硬朗,我自己擦擦就好。”老人说着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然后随手把脑袋搬了下来。
  玲珑大骇,全身的血都停止了流动。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却被老人冰冷的手抓住,“记着,有没有头没关系,千万要保住自己的身子,给人拿去了,可就再找不回来了。如果不小心,身子就没了!没了!”
  玲珑低头盯着老人怀里抱着的头,胡乱地点了点头,想挣扎,想跑,全身就像灌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只见老人放开了她的手腕,用一只衣袖小心的擦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叹了口气,才把头安上。但是不知怎么,他的脖子怎么也挺不起,所以头一直耷拉在肩膀上。
  这时候,玲珑的腿才有了些力气,她慌忙向人群中跑,一下撞到了一名交警的身上,因为燕风的关系,她现在对所有警察都抱有好感,因此一把抓住人家的胳膊不松开。再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一个满头流血的老人,她原来站的地方空空如也,左右看看,连那个脸上涂着绿药膏的人也不见了。
  难道又是幻觉?在这样下去,这似真似幻的一切,会把她逼疯的!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被警察安抚着送到警车边上。
  当晚她知道,这次翻车事故只有一人死亡,一个坐在最后座的七十岁老人被摔断了脖子。而她不知道的是,远处的高坡上,那个涂着绿药膏的人一直观察着她,正如在车上时,他也一直盯着她一样。他没有跟车到两阶山,而是步行离开了,一路走,一路幸灾乐祸的笑着:“她的身材如此完美,精神上又这样容易控制,真是极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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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再相遇
  好不容易,在清晨四点,玲珑到达了两阶山下的小县城。
  因为时间太早,街上没什么人,玲珑疲惫地四处走,想找一家旅店先住下。她拐过一条街道,正好看到一家小旅店的后门,在一条不通车的土路上,接近后门的地方被开垦出一片菜地,也就几分地大小,大约是旅店的人自己种菜用的,而此时,在菜地的中央却俯卧着一个人,赤脚赤膊,只穿着牛仔裤。
  也不知道为什么,玲珑虽然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却一眼认出那是燕风。
  “燕风,醒醒!”她抱起他的头,“你怎么啦?醒过来!”见他昏昏沉沉的不理,玲珑慌得大叫救命。
  她很肯定,他是她愿意交付出一切的人,找了二十多年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
  她的叫喊引来来店中的人,他们帮她把燕风送进了县医院。三天后医生才搞清楚,燕风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不过这毒是什么种类却不清楚,只说因为剂量较小,所以只是让他昏迷,外加产生幻觉罢了。
  “幻觉而已,最近我经常遇到,不理它就会好,不怕不怕!”玲珑在接燕风出院时说。
  “变得有经验了啊。”燕风在清醒后,第一个看到的是玲珑的脸,不禁心情大好。其实他还是感觉身体无力,可是他急于破那个案子,不想呆在医院浪费时间。
  对于玲珑的到来,他本想让她回去的,因为这里暗藏着危险。可是玲珑是自由人。他无法命令,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玲珑呆在身边,每回有她陪着,他就感到轻松自在,非常舒服。
  “这个送给你。”他把手链递给玲珑,“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两串才十块钱。”
  “两串?”玲珑注意到他的量词。
  “是啊,一串给乌拉。”他的眼睛瞄向别处。“假如她没有死,她是有权利对我要求任何东西的。”
  “嗯,明白,帮我戴上可以吗?我自己没办法扣上链扣。”玲珑善解人意地说,压下自己心中的难过。毕竟他们是初恋情人。燕风忘记不了她是应该的。尽管她跑到这里来是为了追求燕风,但她不会强迫,也不会让他为难。
  爱上别人的幸福,是她的悲哀,她可以放弃。只要让她能够陪他一段时间,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好。
  两人站在街角,因为要戴上手链。站得比较接近,而且玲珑温软的小手让燕风有一瞬不想放开。想一直握在手心。而就在这时,一块石头突然飞过来,正砸到毫无防备的玲珑额头上。
  燕风一转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一辆摩托上,因为戴了头盔而看不见脸,但尽管如此,燕风还是一下就认出那是乌拉。
  “别跑,回来,我们得谈谈!”他大叫着追过去,可乌拉却理也不理,启动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燕风拼命在后面追赶,呼叫,跑了好一段路,最后也只能看着乌拉再一次消失无踪。
  扶着墙壁,大口的喘着气,燕风明白来这里是来对了,问题和答案都在两阶山。
  慢慢走回旅店去,特别留意了一下小吃摊子的老板,但那里已经停业了。问了一下附近的人,说是从三天前就没出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燕风知道,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假如小吃摊子的老板不离开,照样做他的生意,或许他还只停留在怀疑阶段,但此人做贼心虚,在他中毒第二天就匆忙离开,摆明毒是他下的,现在想来,九成九是把毒下在了那杯果酒里。
  对店老板的怀疑就没有办法直接证实了,当晚他在被毒药制造出的幻觉中,在有心人的故意误导中,知道在这里有两个错位人体。店老板是男头女身,还有一个自称床垫的是女头男身。这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他们是两人互换,还是另有他人?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是谁做的?看样子他们并不情愿成为这种错位的人体,是有人逼迫的,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店老板的女体实在很烂,平胸平到比男人的胸部大不了多少,因此凭外观是看不出来的。假如他强行要看合法公民的身体,就算店老板是错位的人体,他的行为也是违法的。况且店老板的身体是女人的,这种情况下应该由女警来检查。
  不过燕风也不太确定,首先是对这样的人的性别认定说不准,其次,假如那晚只是有人给他制造的幻觉,他的标疑得到相反的证实,那么他惹的麻烦就大了。但他不得不承认,制造幻觉的人的手法相当高超,让他感觉一切都如此真实。
  虽然他不确定店老板是不是错位人体,也不确定那晚毒害并且让他陷入幻觉的事有没有此人参与,但是他确定那个害他的人不想让他死。假如制造幻觉的人想让他死,在他昏迷的时候,随时能下手。他可以猜想,对他下手的人是乌拉,她不想让他死,却想阻止他查这件事。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
  “我是警察,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燕风为了抓紧时间,直达目标,放弃了原来暗访的计划,干脆对店老板挑明身份,直入主题,“你如果不想惹麻烦,不想我把你们当地的警察找来,就老实回答。”他还不想惊动当地警方,只是要店老板配合。
  店老板的脸闪过一阵惊慌,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什么事?我可一直是奉公守法的人。”
  “别转移话题。”燕风拿出警察的威严,“你知道对面小吃摊老板的事吗?”
  “听说是外乡来的,在这摆了快二十年摊子了。他平时不太爱说话,我们交往不深。”店老板老实的回答,不过在燕风看来,他的眼神有些不安。
  “你也是外乡人吗?”
  店老板点点头,“我是五年前才接手的这家店。”
  “你看,我如果查你的身份没一点难度,但我这回来不是为了这件事。”燕风来了一招敲山震虎。
  他知道在许多偏远的小地方,存在着有人顶替死者身份的事,那些流窜的罪犯,或者没有身份的“黑人”有时会从当地的死者手中接过身份证,只要给死者家属一笔钱即可,然后他们就用新身份证远走他乡,重新生活。这种卖死人身份的事在有些地方很猖獗,可是如果有心查,还是能找出造假者。
  这个店老板显然不是主谋,他或者是这些被错换了的怪人之一,或者是受胁迫,只要讯问过他后,给古龙打个电话,让他以官方的名义请求当地警方协助,暗中监视他,不让这个店老板跑掉就行,然后顺便再找一下那个小吃摊子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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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三十章 动心
  果然,他从店老板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惶,生怕吓得他太过,马上又道:“我来给你普普法,提供必要线索以帮助警方破案是公民的基本义务。我问你什么话,你就老实回答,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只想查山上的事。你该知道,十年前,原水市有四名学生上山后失踪了,一直也找不到,我就是调查这件案子的。”
  “时间很久了,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啊。”店老板无力地说。
  “我不问你那桩失踪案,我要问的是,山脚下的女人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村都是女人?”
  店老板听到这话后看了燕风一眼,见燕风眼神烁烁地盯着他,只得像吐豆子一样一字一字地道:“我不是本地人,只听过一个大概,听说二十多年前,那个女人村还是很正常的。不过有一天,全村的男人都失踪了,从此后再没找到。当地的神公神婆都说,他们是被山神收了做阴兵了,村子里的女人如果想让自己的丈夫,儿子能够有机会重新转世投胎,村子里再也不能接受一名男性村民。我们这儿的人都相信这个,所以从二十多年前起,女人村允许有男人路过,住宿,可是却再没有一个人能成为村子中的一员,如果村里的女人想嫁人,也不许再回来,慢慢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她们为什么总是劝旅客们不要爬上山顶呢?”
  “听说当年村里的男人失踪,就是因为上了山顶,这让她们觉得山神就是住在那里。所以从那以后决不爬上山顶。后来又出了十年前的事,使附近的人都觉得这一说不假,再也没有上去过。当然我只是听说,我五年前才来。不过我还听说,后来有很多游客上去山顶,却也没有出过事,也许山神爷搬走了也说不定。”
  燕风这一次没有说话,但眼睛还是盯着店老板看。他看出关于当年女人村的男人们走失的事,店老板似乎是知道。可是却不想说。如果他强问的话,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让对方知道他调查的步骤,所以没有继续问下去。
  又问了一下关于女人村的琐事,给店老板一个他关注的是女人村的事的印象。然后出门给古龙打了个电话后,燕风才上楼。
  这间旅店走廊又黑又长,此刻因为没什么人,显得非常空荡。燕风一上楼就看到玲珑抱膝坐在他房间的门口,低垂着头。被空无一人的空间衬得格外娇小和脆弱,不禁心生一股怜意,柔情四起。
  “玲珑。”他轻叫了她一声。
  玲珑抬起眼睛。一瞬间,眼神没有聚焦。朦胧着望着燕风,显然是刚才睡着了。这几天,她一直在医院照顾燕风,圆圆的脸庞也憔悴了几分,额头用胶贴粘了一块白纱布,显得可怜又可爱,让燕风的心都颤了,很后悔自己急着追乌拉,急着调查案子,她明明是在他面前受伤的,他怎么能忽略呢?
  “你回来啦?”她试着对他笑,可是笑容无力极了。
  燕风碰碰她额头上的纱布,“很疼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小伤口。”玲珑继续努力地笑,尽管心里很疼,“我在搏同情呢,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你看,女人都会骗人,好像天生就很擅长。”
  燕风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把她拉起来,而后可耻的发现,每回握到玲珑的手,他都不想放开。
  “还有啊,我住在你的隔壁。”她又挥挥手中的钥匙,“现在你要干什么去?”
  “还不到中午,我要去山上一趟,如果可能,我会要求住在那里。”燕风强迫自己的目光离开玲珑温润甜美的眼睛,把心神集中到案件上来。
  “我也去,可不可以?”玲珑热切地问,“我还没爬过山呢,上回在景县是第一次,结果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好吗?带我一起去。”
  燕风本不想答应地,但随即想起女人村的人不可能让他一个男人住到村里,带着玲珑的话可能会方便一点,于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就上山,一路上,因为燕风肯带她同行,这一点点小小的快乐就让玲珑分外满足,差不多是哼着歌上的山,让燕风的情绪也跟着好了起来。
  到了女人村,燕风还是觉得自己不受欢迎,反倒是玲珑,很快就和这些女人们打成一片。她人本来就随和,因为心情好,更是笑脸迎人,因为和燕风在一起的缘故,她感觉连村里的水井和老树都分外可爱。
  这里不是开发过的旅游胜地,来到这里游赏的人不多,即使是来了,也会因为觉得这个村子古怪而少接近,村民们很少见到玲珑这样善意和热情的,很快就接受了她。这让燕风看清一个事实,这里的村民不是淡漠,而是害怕而已。她们是害怕那个二十年前带走全村男人的事情,所以才不和外界来往。
  十年前,原水市中医学院的学生来到这里的时候,村民们已经开始孤立自我了,但乌拉他们还是能够住在村里几天,证明村民不是完全不允许男人进入,只要同行的女人讨人喜欢,男人是可以借着同女人的关系住进村子的。
  “他是你的什么人啊?”上次遇到的中年大嫂问。
  “她是我老婆。”燕风接过话来。
  看着玲珑递过来的羞涩的询问眼神,他眨了眨眼,意思是为了工作需要,其实心里对这个称谓也感到很甜蜜,倒有几分希望会是真的。
  “小两口到这里来做什么?”大嫂又问。
  “他喜欢爬山嘛,听朋友说这里风景好,所以就来喽。”玲珑很快入戏,“大嫂,我们可不可以住在这里几天啊?我知道,这里离县城不远,可是既然来了,当然想过几天真正的农家生活啊,县城太没有意思了,旅店又黑又旧,而且不隔音。”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自然的红了脸。
  大嫂了然,抬头看看燕风,闹得燕风也有点尴尬,假装欣赏两只狗打架,转开了头。
  “这个嘛,要问村长。”大嫂虽然喜欢玲珑,但有点为难,“以前我们这里住过人,是四个学生,后来人就没了,大家都说,如果不让人留宿,也就不会害人了。唉,真是造孽。”
  “大嫂,帮我们求求情嘛。”玲珑看大嫂的语气不太坚定,连忙软求道,“我知道你们不在乎费用,可是我转了半天,发现村子完全可以脱贫致富。我想,村子里虽然不要男人,但女人们也可以过得好点,穿得漂亮点啊,这样还可以证明没有男人,我们女人一样可以过的好。反正我想好了好几个点子,回头我慢慢和你们讲。”
  大嫂见她说的热情,有些犹豫,而玲珑这番话,让旁边几个一直偷听的年青姑娘听到了。她们都很年青,是当年失踪的男人们留下的最后一批孩子。这世界上哪有年青姑娘不爱漂亮的?于是她们马上在一旁帮腔,要大嫂去和村长说。
  “好吧,玲珑和我一起去吧,如果村长要亲自看看你们,也省得我来回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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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1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意外收获
  看大婶带着玲珑离开,燕风的心里竟然有些紧张,如果村长不同意他们住在这里,他就无法接近村民打听以前的那件事。从村民的态度看来,他们对当年的事戒心很重,就算他抬出要办案的态度,这些个女人如果不说,他也没办法,说不定还耽误时间,只有接近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能最快的达到目的。
  他表面上很平静,但内心却波澜起伏,办那么多年案也没这样过。一扭头,就见那几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在对他指指点点,当发现他在回望她们时,又急忙装作若无其事,实在单纯可爱。想她们为了一个荒谬的理由在这里耗费青春,燕风更下定了侦破此案的决心,让这些淳朴的山村女孩也可以享受人生,不用再关在山里。
  等了半天,终于见玲珑回来了,远远看去,见她点了点头,显然是成功的争取到留宿的机会了,燕风分外高兴。
  “还顺利吗?村长人怎么样?”玲珑一回来,燕风就拉着她问,两人一起坐在老树下私语。这在外人看来,显得两人非常自然,再不怀疑他们是夫妻的身份。
  “村长就是一位六十多岁的普通老人,开始时有点戒备,不过后来还是满慈祥的。”
  “我估计你这样的人专门讨老人,小孩子和小狗小猫的喜欢。”燕风微笑道:“因为真正的善良只有他们才能发现。”
  “收到收到,你在夸我是个善良的人。”玲珑开玩笑,随即想起三天前遇到的那件事。那个和她说了半天话的去世老人,突然觉得世事无常,紧挨在燕风身上。
  “怎么了?”燕风自然地拥住玲珑的肩膀。
  “我还没有机会和你说呢。”玲珑回忆起三天前的事,详细和燕风说了一遍,“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可我知道那个老人不是要害我,虽然当时我很害怕,但我想他可能是要帮我。”
  “他说的是:记着,有没有头没关系。千万要保住自己的身子,给人拿去了,可就再找不回来了。如果身子没了,就找不回来了。他原话说的是这个吗?”燕风皱紧了眉。
  得到玲珑肯定的答复后,他陷入了沉思。按照正常思维看。一般人会认为这是一件换头案,人们也会以寻找人头作为此案的重点。可玲珑几次三番的遭遇都说明,本案中身体才是重点。就是说,这个案子的主线是:有头,但是没有身体。大家抢来抢去,找来找去的是身体而已。虽然头和身体都是重要的人体组成部分,找身体和找头在技术的角度上是一样的,但怪就怪在这里。为什么不说找头,而说是找身体呢?
  “放心。有我在,就算在幻觉中也不要怕。你摸,我是真实的。”他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让她体会心跳的感觉。不过她的手一碰到他的胸膛,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快了起来,连忙放弃这种举动,掩饰着问:“当天你还遇到其他怪事了吗?”
  “怪事没有,怪人倒遇见一个。”
  “谁?”
  “一个怪怪的男人。”玲珑回忆起那个怪人,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矮胖子,一直用帽子和墨镜遮着脸,脸上涂着一脸绿色草药,他说是因为出门时烫伤,所以抹了一点药膏。”
  奶酪,这个人是一直遍寻不到的奶酪!燕风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第一号嫌疑人的名字,觉得曙光就要出现了。可他来两阶山有什么目的呢?
  “这样说来,他和你乘坐了同一辆车,那么后来他来两阶山了吗?”燕风问,据他猜测,他是跟着玲珑来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玲珑感觉被人盯着。假如奶酪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那么除了第一次选择玲珑做为游戏的引子可能是随机,后面三番五次找到玲珑的头上是有目的,还是图方便?奶酪和乌拉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他们是一起的,还是对立的?
  乌拉失踪后经常利用一种神奇的药物令他产生幻觉,进入他的梦境,显然是失踪后拥有了异能,这是因为换身引起的吗?那么这个奶酪有没有异能?说不定当初就是他让玲珑产生的幻觉,以为有一具绝美女体出现在床下,而且目击证人说他穿墙而入,也有可能是真的,并不是醉眼昏花。假如他有异能,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玲珑在盘山公路上遇到了那么多怪事。
  既然隐藏了十年,甚至更久,为什么现在他们想要让人发现这些错位的尸体呢?汽车在公路上翻车是奶酪故意这么做的吗?
  “后来我没看到他上车,为此还有些庆幸。那个人怪里怪气,实在让人不舒服。怎么,他是你的犯罪嫌疑人吗?”
  “是。”燕风老实地回答,“你记着,以后看到他,马上躲起来,然后立即通知我。我猜,他是来了这里的,可能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是偷偷来的。”
  “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是因为我认识你,还是——”
  “我会找出答案的,你告诉我的这些已经是我的意外收获了。”燕风怕玲珑胡思乱想,扯开话题道:“现在告诉我,你在村长家还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奇怪的事,除了村长住的地方。”玲珑看来有点害怕,“她住的地方是村子的尽头处,她的房后面就是村里人的坟地,二十年前死的男人全部葬在那里。从感觉上,好像是村长在守坟。而且,从某一方面前,村子本身就是坟地的一部分,而且我们住的地方离那里还有点——近。”
  “我们不住在村子里吗?”燕风有点意外。
  “是村子里,不过是老槐树那边,和村长的房子背对着。”玲珑向村子的尽头一指,“那边是一个单独的房子,听说以前村子里还有男人的时候,是存放打猎用具和猎物的地方,因此才比较隐蔽。”
  “这个村子的格局倒奇特。”
  “村长说,因为村子里多年没有男人了,不方便留下你。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安排我住到村民的家中,但是——你只能另外安排住处。”
  “以前乌拉他们也是住在那里吗?”
  “是的。”
  “那我去住。”燕风果断地说:“但你就留在村民家里住吧。”
  “不要,我要跟着你。”玲珑立即坚决反对,“再说,我们不是夫妻嘛,哪有新婚夫妻要分开住的。”她吐了吐舌头,模样俏皮可爱。
  “你不怕吗?”
  “我怕。但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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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
  在大婶家吃过晚饭,玲珑和燕风就准备去村长屋后的猎人小屋。之前,玲珑为了要留下美好回忆,特意要燕风陪她看了一会儿山月,两人在村外平缓的山路上散了一会儿步,因为夜间的小动物窜来窜去,害得玲珑惊叫连连,在燕风身边转来转去,又是笑又是跳的,直到两个人手挽住手,她就再没有松开。
  这一切在燕风看来简直应了那句话——都是月亮惹的祸,因为到后来,他发觉他有点动真情了,突然很想把她留在身边,不把她让给别人。一想到她将来会和别的男人手挽着手散步,想到她被抱在别的男人怀里,想到她属于别人,他实在受不了。
  “好了,你要睡哪边?”玲珑问。
  此时她已经用大嫂给的一种山草熏过蚊子了,大嫂说这种山草连最凶猛的山蚊子都怕,他们出去散步时抹了一些山草的草汁,果然没有被一只蚊子咬过。
  不过,在房间里情形就有些暧昧了,小屋虽然有两间,但却相隔了十几米远,而且只在一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他们是“夫妻”,房子在坟地的旁边,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只能住在一起……
  “我睡地上就行了。”
  “那怎么行?山地上多潮湿啊。”玲珑理所当然地说:“大嫂说,山草的威力一会儿就过去了,你不睡在床上,想喂了蚊子吗?”
  在他们吃晚饭的时间里,村长已经叫人打扫了这个房间。并且整理好了床上用品,还挂好了一个崭新的蚊帐。此时玲珑已经钻进了蚊帐,正在里面和燕风说话。
  “你不是以为我在引诱你吧?”玲珑不是小女孩,当然明白燕风的意思,“你如果不相信我,我们一个头朝这边,一个头朝那边好了。”
  “你就不怕我吗?”燕风问,随即意识到自己语气暧昧,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你是人民警察。我为什么怕?”
  我是男人!而且月亮这么大,很可能变人狼。燕风心里补充。还要和他倒头睡,她就不知道她身材好到让人喷血吗?虽然她衣着保守,穿着长T恤和七分裤,也没有试图引诱他。可是头朝一头睡还好,如果两人头朝两个方向,他一睁眼就能看到她肉感而均匀的小腿,那不是引他犯罪嘛!
  “心底无私天地宽,这是你说的。不然。我去睡地面好了。”
  “好吧,无私,无私。”燕风息事宁人地说,拦住要爬出的玲珑,一咬牙钻进了蚊帐。
  而事实上,两个人心里都是有私的。而且都在忍耐。
  夏夜的山间寂静之极,小屋内除了夏虫的鸣叫,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玲珑真的不是要引诱燕风,她也知道这样的情形非常暧昧,也很容易出现问题,可是她觉得燕风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他既然要重新接受乌拉,就肯定不会对自己乱来。之所以要他和自己共睡一床,真是只是怕他睡不舒服而已。可是现在,她觉得让他上床可能使他更不舒服,因为都躺下半天了,也没见他翻个身,可见他是根本没有睡着。
  她极力向床边靠,想给他大点的空间。这床虽然不小,不过因为这种气氛,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可是她可能靠得太边上了,竟不小心掉下床去。燕风吓了一跳,伸手把她捞了上来,等玲珑坐稳当,他们才发现两人的姿势真是危险之极,燕风地双手抱在玲珑的腰上,玲珑则坐在燕风的腿上,丰满的胸部轻轻贴着他的胸膛。
  “现在快点下去,不然要走火了。”燕风极艰难地说出一句话,心想柳下惠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也是因为勾引他的女人是恐龙,而且还是霸王恐龙,一定没有玲珑的面容一分清秀,没有她的身材一分好,没有她的皮肤一分白皙,没有她的个性一分可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玲珑住了嘴,慌忙跳下燕风的腿,一直退到床角去。
  燕风暗叫一声好险,如果玲珑再晚半秒钟,他就要动手拆封了,不过现在又有点遗憾,希望刚才她真的晚上半秒钟。
  一瞬间,两人间的气息尴尬万分,拒绝着,但又引诱着,有七分纯洁,又有三分罪恶,只要一个意外就可能天雷勾动地火。而就在这个暧昧的时刻,窗外突然吹进了一阵山风,吹得房间的木门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好像有人敲门一样。
  接着,一阵女人的低泣声被山风送进了本屋中,清晰得像有女鬼就在窗户下面哭泣。天空中似乎有云彩飘过,斑驳的月影一阵阵在地上变幻。
  一下子,春情的气氛消失无踪,玲珑吓得脸都白了,依偎到燕风的怀里。燕风拍拍她的手,示意安慰,然后悄悄下了床,站在房间的正中。
  “有事进来说吧!”他轻轻说了一句。
  门啪的一下被猛推开了。
  燕风又向后退了一步,挡在玲珑身前。却见门外并没有人,只有一团圆滚滚的黑色东西摆在房门不远处,像是活的一样,左右摆动着。
  “乌拉,你这样是没有用的,不如我们把事情谈清楚。”燕风再度开口。
  他相信那不是鬼魂,首先他和玲珑没有做过坏事,有女鬼也不会来找他们,其次这山村一直如此平静,除了二十年前和十年前的案子外,没有出现过任何怪事,不可能他们一到,怪事就来。加上这件案子的事,可以断定是乌拉在外面作怪,或者是隐藏在幕后的人。
  他不理解的是,如果这是乌拉做的,这就证明她拥有了某些能力,那她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是一种什么力量呢?
  “你答应过我,不爱上别人!”门外还是没人,但乌拉的声音却恶狠狠的传来。
  “你也答应过我,永远不会骗我,可是现在的事,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十年了,你公平一点,无论什么事,你不能对我隐瞒十年。”燕风对着门外的空地说,声音不太,但痛心疾首。
  “你答应过我,不爱上别人!”乌拉就是不现身,而且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我没有爱上别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因为你十年来不断地提醒我。因为你说,我的变心会使你死后备受煎熬,那是我欠你的,我愿意还你。但如果事实不是如此,我可以马上爱我身后的女人。”
  “不要!你是我的!”乌拉几乎尖叫了,但村子里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肯定是她用了什么异能,而使村子中的人沉睡。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不牵连太多的无辜。
  “那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假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会接受你,既使你变成男人,我还是会接受你。现在科学那么发达,连何利秀都可以嫁人,我也可以娶你,只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你还爱我?”乌拉惊喜地问。
  一瞬间,燕风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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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怪斗
  他爱过她可是现在却不确定了,从十年前他们的那次争吵,两人的感情就已经变了味,人一长大,要求就不像从前了,乌拉所要的物质和精神生活,他不再能满足她。
  这已经变味的感情经过了十年,十年中没有温情,只有折磨,爱情早就磨没了,不然他也不可能为玲珑动心。但是他对乌拉有责任,有亏欠。假如不是他,乌拉可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曾经为爱而爱,现在也可以尝试为拯救而爱。
  “我爱。”他撒了谎,感觉背后的人颤抖了一下,而乌拉则安静了下来。
  “你不爱我了。”半晌后,乌拉轻轻地说,“你的爱变了,你爱上了你身后的女人,不然你不会和她睡在一起,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护着她。”
  “我是警察。而且我们也没做什么。”
  “你也是男人。”乌拉继续说,声音突然狠毒起来,“你不爱我了,我就没什么留恋的了。不过你要知道,不是我背叛你,是你背叛我。十年来我不断提醒你,可是你还是爱上了别人。为此,你,你们,你和她都要付出代价!”话音未落,小屋的窗子也砰的一声打开了,让屋内的人直接可以看到外面。
  就见乌拉的人头悬在半空之中,没有身子,只在断头的下方拖着一挂肝肠,在白得刺眼的月光下闪着血光,阴森可怕又恶心。
  “降头术!”玲珑冲口而出。她以前看过一个恐怖电影,里面的东南亚降头术就是如此。
  “不是。我们又产生了幻觉。”燕风嗅了嗅,感觉得出在燃烧过的山草味道中,夹杂着以前做噩梦时才会有的药香。他之前做过准备了,可这药香的效果虽然不比平时厉害,但他的眼睛还是为幻觉所蛊惑,是事先的准备和意志坚强使他保持了大部分清醒。
  “你又对我使用药物。乌拉,有哪个女人会对心上人使用药物,我还听说这药物是会伤害人的神经,这是你对我的爱吗?”现在他可以确定乌拉有了异能,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那又如何。我只是要留住你。不然这么多年,你早就娶妻生子,还会记得我吗?”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燕风有点火了。
  他想出去抓住乌拉,可又知道目前时机未到,他要恢复一下神智,刺激一下体力才行,目前只能试图说服她,“如果你有苦衷,说出来我才能帮你,我们才能回到过去的生活。”
  “你不明白。我找不回自己的身体,就不能回到过去的生活中,你不明白!”
  “你告诉我。我不就明白了吗?”燕风急道:“就算你不相信我还爱你,可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说我会不会帮你?快对我说!”
  “事实上,你尽可以去爱程玲珑。”一个男人的声音插嘴道,“因为是乌拉先背叛的你。十年前在这个房间里,她把自己送给了宋健,所以你刚才和程玲珑如此克制是没有意义的。”
  “是他!”玲珑一下就听出这个男人的声音,每回听他说话,她都会起鸡皮疙瘩。
  “奶酪,久闻大名,为什么不现身?”
  燕风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枪,向窗边走了几步,试图找到奶酪的位置,可是外面依然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乌拉的头悬在半空中,地上一团滚动的血肉,在月光下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还有,就是不远处有一只黑狗,两眼幽亮,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狗静静地蹲坐在地上。
  难道是那只狗在说话,难道奶酪是个妖怪?!一时之间,燕风心里乱了套,实在无法理解眼前所见的事,虽然他明白有一部分是幻觉,可也相信有相当一部分是真实的。这到底是什么能力,能使人变得如此怪异。
  “我不就在这儿吗?”奶酪说,果然声音是从黑狗身上发出的。
  燕风向前走了几步,玲珑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眼前的情景让她毛骨悚然。
  “你又是谁?知道些什么?”燕风终于站在了门边。
  “我是谁?你会知道的。不过你相信我的话,你的乌拉不仅背叛了你们的感情,而且还杀了人。”
  “别听他的!”乌拉尖利地叫起来,“他就是害我的罪魅祸首!”
  “我们在这儿互揭老底儿有什么意思?”奶酪说,“我害你?我还不知道谁害的我呢!”
  “就是你害我,让我现在连回转的机会也失去!”乌拉大叫,同时断头骤然扭转方向,地下血肉模糊的东西随着她转头的方向跃了起来,猛地砸向黑狗。黑狗微哼了声,向左一跳,闪开了。
  燕风一看,这黑狗像个木头狗一样,非常僵硬,感觉出有些不对,就见黑狗躲开后,就去咬飘在半空的那挂肠子,乌拉尖叫一声攀升到高处,又指挥地下的血球去砸黑狗。
  就这么打了几个来回,虽然动作简单,但情形却阴森怪异,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半夜有一只狗在追逐挂在半空中的肉串。
  燕风早知道他们会使用幻术,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不断的在用这个手段,所以他曾打电话给药物专家,询问要如何解除这种草药对精神的控制,这就是他事先的准备。现在看来,控制幻觉的药物效果并不彻底,但他不能放过这两个人,无论逮到他们哪一个,案件就会告破。
  对乌拉,他始终不能下手,在目前的幻觉中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制服他们,但他也不能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却只和他们聊聊天。于是他趁他们打斗时,悄悄告诉玲珑呆在屋子里不要动,自己则慢慢蹭到了屋外去,先没有拔枪,而是把早就准备好的刀子拿了出来,对准半空中正在跳跃的黑狗掷了过去。
  这黑狗不像平常的狗那么灵活,所以燕风一击而中。黑狗哀鸣了一声,突然夹着尾巴跑开了,身体在中刀后反而变得和正常的狗一样灵活。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坟地传来一声惊呼,一个矮胖的身影窜了出来。
  燕风顾不得身体些微的不适,一脚踢飞地上的肉球,冲过去抓住那挂悬着的肠子,保证乌拉不会借机伤害玲珑,然后向着奶酪所在的方向追去。三步两步就追到了奶酪身前,一个踢脚就把他绊倒,单膝抵在他的后颈上,另一只手拿出了枪。
  “我看你还跑到哪里去?”燕风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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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同路人
  “乌拉,你不想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吗?”被按倒在地的奶酪挣扎着喊出一句话。
  燕风还没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觉得手中拉着的那副肠子一挣,差点滑脱他手。他知道这虽然看来是一副恶心人的肚肠,可实际上不知是乌拉身体上的哪个部位,他现在看到的一切是避过他的真实视觉而直接传递给他大脑的信息,这是高超的催眠和幻术,能蒙蔽人的感官而直接进入大脑意识,他必须违背常规做出判断才行。于是,他握紧手中的东西,极力忽略滑腻的蠕动感,就是不松开。
  “乌拉,别听他的,他在引诱你!”他感到力不从心,倒转了枪口,想击昏奶酪,但这么近的距离却打偏了,狠敲在奶酪的肩膀上,疼得他杀猪般的大叫,声音尖利了起来。
  “别相信他!”他一边规劝乌拉,一边恍着眼睛寻找奶酪的后脑,想让他彻底闭嘴。可没想到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块石头击中了他的后脑。
  他愣了,看着乌拉半空中的断头,看着她残酷的笑意,拼命想保持清醒,可是头上剧痛传来,无论他如何坚持,昏暗的意识最终淹没了他,倒伏在地上。
  奶酪爬起身,嘿嘿地笑了起来,“你明智,这是你除了美丽外,唯一的优点。”他瞄着乌拉说。
  在外人看来,乌拉是一副可怕的模样,可是他不受这幻术的约束,以看得清她的原貌。不可否认。乌拉实在太漂亮了,男人若见了她,十有八九会原谅她做的错事,这就是美人的力量,美人可以犯错误。
  “燕风不会原谅我。”乌拉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喃喃地说。
  “你回不了头了!”
  “是你让我回不了头的!”乌拉愤怒不已,“我耗费了十年的时间,无数的精力,好不容易找到那条串起一切的链子。你却从第一环上就剪断了它!”
  “这不能怪我!”奶酪耸耸肩,冷漠地说:“在这件事上,只有我从来没有过机会。所以我用了二十年来忘记,来重新开始,我不能让你毁了它。不用那么瞪我。我们都是自私的人,都只是为自己而已。”
  “你为什么从第一环就掐断,至少你可以往后错几环!”
  “你看,这就是你的自私本性。”奶酵阴测测地笑,“要检验一个人是否真的善良。就要看发生的事是不是涉及到了其本身的利益。只有在那时候,才能看得清你是不是损人利己的家伙。事实明摆着的,不要装了。你口口声声说爱燕风,可是当他和你的利益冲突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牺牲他,这样的爱情一钱不值,别再提了,会让我笑掉大牙的,我还要留着牙齿吃东西呢。”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不是,这件可怕的事怎么会由你开始?”
  “没错,可是我尝试新生了,只有你不肯放弃过去。可是你的过去已经没有了,就连这个男人,也不过是抱着曾经的爱情被你折磨罢了。你够幸运了,用自己的痛苦去让他更难,现在你还想得到他重新爱上的女人的身体,连他最后的也夺去。呵呵,看来他上辈子是欠你的,这辈子注定要还的。”
  “假如你不毁了我的,我也不会想要那个丑八怪的身体。倒是你,你不也是想得到燕风的身体吗?”
  奶酪轻声笑起来,“果然同类之间是最了解的,你怪我掐断这循环链的最后一环,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处境才完全一样了。”
  乌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你如果去找程玲珑,可以不必去了,我的人已经带她走了。”奶酪稳稳当当地说。
  “你的人?”乌拉吃了一惊。
  “是啊,难道你找到的人,我不能收买吗?你也不想想,如果大家想要回到以往的生活,或者保住现在的生活,我的力量不是比你的大得多吗?不是更像个保护者吗?你让他们怎么选?说起杀人,你也有份。”
  “你要程玲珑的身体干什么?你不是要燕风吗?”
  “没错,我要的是燕风的身体,这是我找了好多年后最喜欢的一具。个子高但又没长荒了,强壮但又不过分,灵活有力,还有几处象征勇敢的伤疤,以我的审美来看是完美身体。”奶酪看着躺在地上的燕风,“不过你是明白的,失去意识的人,就算把他抬到那里去,也换不了身,所以我要程玲珑,她会把燕风引去的。说起来,这件事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搞出那么多事,我怎么会遇到燕风和程玲珑呢?”
  乌拉气得说不出话,因为她知道她无力夺回程玲珑的身体了,只有听这个人的吩咐。
  “等着吧,这回我们玩绑架。”奶酪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燕风,轻声道,“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看是我得到你的身体,还是你得到我的秘密。”
  …………………………
  而在乌拉和奶酪做这番对话的同一时刻,玲珑正紧张地等在房间内。燕风说:不要离开这间屋子,他去去就回。可是她怎么放心得下?但她不愿意违背他,不愿意给他带来麻烦,所以纵然心急如焚,但却坚守在屋子内不动一步。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感到空气阴凉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门外走动。她不安又害怕,于是悄悄溜到窗边向外看,而窗外的一切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感觉头发根都竖了起来,浑身的毛孔全部张开,寒意一丝丝渗透进她的骨头里。
  一群人从坟地的方向走来,一个接着一个,好像是排队一样整齐。那么多人同时在走,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寂静得像一队幽灵通过。而事实上,他们就是幽灵,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没有脑袋,只是身体在行走,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提着一盏灯笼,灯笼上有两个孔,孔洞中发出绿色的荧光,细看之下,正是人头。
  他们是谁?是二十年前葬在村里的男人们吗?他们要去干什么?玲珑想着,用尽力气才能站稳,眼看着他们慢慢在她面前走过,像是要集体去参加一个什么活动。眼看着最后一个人就要走过去了,没想到他手中的“灯笼”却突然转到小屋的方向。
  玲珑吓得一缩,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是看到她了吧?怎么办?她要躲到哪里去。但愿他没有看到她!
  “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找。”“灯笼”不知何时走近了,对她笑了一笑。
  玲珑几欲昏厥,可“灯笼”却在此时又转了个方向,对着外面喊:“她在这里!”
  “带她来!”外面有一个声音说。
  “跟我来!”“灯笼”看了她一眼,又走出了小屋,而玲珑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一样,身不由己地跟在了这队人的后面。
  是幻觉!是幻觉!她提醒自己,拼命想挣开这种精神上的束缚,可是她做不到,只能一步步跟着这队人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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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20:5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往事(上)
  燕风感觉有温暖湿润的东西在他的脸上游走,痒痒的,让他恍然间以为是在家里。可是随之而来的疼痛让他恢复了理智。
  睁开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黑狗,浑身的毛皮如绸缎一样,没有一根杂毛,背上有一处刀伤,正是昨晚的那只。可是今天它的眼神纯真而忠诚,还带点感激,显然已经恢复作为一只狗的本质了。
  在白天一看,这还是只出生仅几个月的小狗,燕风忍不住抚抚它的头,轻轻地说:“放心,那个混蛋人类利用你使妖术,我给你报仇。”
  说到这儿,他迷蒙的大脑瞬间恢复理智,腾地坐起来。
  他记起了昨晚的整件事情,他差点就逮到了奶酪,可他一直想保护的人却用石头狠狠地打倒了他,救走了那个重要嫌疑人。为什么她要那么做?看样子他们是对立的,奶酪还害过她,可她为什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他,而去救一个仇人?
  还有,他还有一个要保护的人,她去了哪里?
  “玲珑!”他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小屋跑去,只见地面上有一对女人的泥脚印,而玲珑已经不见踪影。
  他心中大叫不妙,急忙跑到村子里去。乡下人家起得早,现在虽然天才蒙蒙亮,已经有人在村中走动了,看到燕风的模样吓了一跳。
  “村长,村长!”他比划着,想要找村长。
  “我听得懂普通话。”一个年青姑娘说。看燕风急的那个样子,把他带到了村长家。
  “玲珑我老婆,丢了,我必须要找到她!”他拦住一个村民要给他清洗头上伤口的举动,对村长说。
  村长看样子是那种一辈子没出过山的老人,不太懂普通话,就由那个年青姑娘翻译给她听。
  “村长问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愣了燕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可玲珑的失踪把他的心都烧着了。他非要把她救回来不可!
  “这件事,和你们村二十年前的失踪案有关,也和十年前的失踪案有关。告诉我实情,我就能救回——我老婆。”
  年青姑娘闻言一惊,结结巴巴的把话翻译给村长。村长脸色顿时变了,腾地站起看来,指着大门对燕风说着什么,不用翻译,燕风也知道人家在下逐客今。可是他不能走。
  “我直说了吧,我是警察,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案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二十年前全村男人的失踪和十年前学生的失踪,不是什么山神爷招阴兵。是人为的,就是坏人做的。只要您告诉我实情,我保证能找出真凶。”
  燕风诚恳地解释,可村长根本不听,依然呜哩哇啦的叫他快走,把他赶到了院子中。燕风不肯走,站在院子中极力想说服老人,一时之间,两人的争执把全村的女人都吸引过来了,围在村长家的院子外。
  “您不明白吗?如果这件事是人干的,你们这样守在这里,男人们的灵魂也得不到安息,因为他们冤枉,你们就不想让恶人偿命吗?”燕风明白这些女人极其迷信,干脆用迷信的说法来说服她们:“这不是山神爷干的,你们却诬赖在山神爷的头上,你们猜,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你们说是山神爷干的,有什么证据?害怕并没有用,重要地是找出真相,那个坏人抢走了你们的男人,儿子,兄弟,父亲,你们就让他逍遥法外?!”
  这一席话,让女人们沉默了,因为燕风说得对,或者她们中有人怀疑过,可是没有人敢想,敢去追查。
  “你是警察?”一个女人问。
  “是。”
  “玲珑是你老婆吗?”另一个女人问。
  “是。”燕风再次撒谎,可心里很希望这是真的。
  “村长问,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重视?”年青姑娘说。
  “因为十年前失踪的四个学生中有一个是我以前的女朋友,而现在他们又夺走了我的老婆,所以我非找到他们不可。”燕风走到村长身边,握住老人的手,“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还村子里的男人们一个公道,而您,不过只是告诉我一件往事而已。”
  村长犹豫了,燕风紧张地盯着她,就见她为难地想了半晌后才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回到了屋里。
  燕风看了看那位年青姑娘。“村长说,她要问问祖先,你先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她就有决定。”
  燕风很急,却只能答应,回到昨天住的地方处理伤口,简单地包扎后,那位大嫂走了进来,“村长让我来告诉你那件事。”她说。
  “谢谢,请说。”燕风心里一喜,请大嫂坐下。
  “这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我家里的男人,也在那一夜失踪了。”大嫂开门见山地说,眼圈一红,“那一年秋收,大家在山上晒谷子,结果出了怪事——”
  “我们两阶山分为两段,山上比较陡,平时只有打猎和采药才会去。山下比较平,我们就在山下种庄稼,村子也盖在山脚下。而半山腰上有一大片向阳的空地,往年我们在收了庄稼后,都会把谷子搬到那里去晒,去加工,为了免得路上麻烦,派去晒谷的男人们就住在半山上。现在你如果再去看,房子已经拆掉了,因为发生了当年那件事,村子里的人都觉得那房子特别不吉利。那年秋天,收成特别好,所以村里派了十来个壮劳力上山,往年只会派五,六个人去。每天早上,我和隔壁家的妹子会去给他们送饭,因为我家的和她家的男人就是负责晒谷的人。”
  “当年晒谷的人有多少?”
  大嫂想了想,“十三个吧,对,正是十三个。不过村长——就是现在村长的男人,是派了十二个人去的,正好是往年的两倍,但崔家寡妇的儿子崔猛非要跟上去,所以村长同意了。”
  “崔家寡妇?”
  “是啊。”大嫂点点头,“说来崔嫂子并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她是外乡人,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挺着大肚子昏倒在山上,被当时的村长救了回来。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说家乡遭灾,男人死了,就留下这么个遗腹子,本想往南去,看有什么营生好做,没想到饿昏在山脚下。村长看她可怜,就说让她生了孩子再走,当时看她的肚子,像马上就要生了。崔嫂子打量着我们人好,就跪在地上苦求,想要留下来。当时大家一商量,觉得一个女人和一个娃子也吃不了多少,把她们推到外面,就不定就死在外头了,我们这儿不比城里,二十年前还和荒地一样,于是我们就让她住进了村子里。而崔嫂子也不当大家的累赘,知道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富裕,于是就绣花卖钱,自己挣吃的。她平时也不爱说话,也不打扮,但是手特别巧,她绣的的东西拿到县城去卖,总是能卖到好价钱,到后来,她不但不用我们养,反而常常帮衬我们。而她那样的灵巧人,生下的儿子都和别人不同,上学从来不用人督着,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考上大学,成绩一直是第一名。你要知道,崔猛可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就是全县也不过才五个。当时全村那个高兴啊,欢天喜地送他去了北京。可是没想到,他也在晒谷场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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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往事(下)
  “他不是上大学吗?”燕风问,“为什么在晒谷场?”
  “唉,那个孩子是孝顺,又倔强。”大嫂叹了口气,“虽说崔家嫂子以绣花养家,可是庄稼人毕竟是要干些体力话的。平时大家轮流出劳力帮他家,但崔猛长到十五岁就不肯让人帮了,硬要自立,其实那孩子瘦得很,浑身都没有几两肉,又哪来的力气!那年农忙时,他是从大学里请假回来帮农,非要跟男人们上山去晒谷子,村长本来安排好了十二个人,可是被他缠的没办法,就让他去了。他这一去不要紧,结果——害得崔家嫂子失心疯了,到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究竟出了什么事?”
  “谁也不知道那天出了什么事,头天晚上,我上山送饭时,大家还好好的,说今年不仅收成好,日头也足,过几天就能下山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和隔壁家的妹子再上山时——”大嫂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了下来,身子禁不住发起抖来,想来当年的事对她的刺激还是很大。
  燕风不敢催,虽然心里急,但还是耐心等待,半晌后,大嫂才继续说:“我们到了半山时,发现谷子堆前放了一张长席子,所有的男人一起并排躺在上面,远远一看,好像是在晒太阳。隔壁家的妹子还说,这些男人真懒,逮到个机会就睡。看,都睡死了,我们送饭来。他们都没闻着香味爬起来。可是当我们走近一看,差点被当场吓死!这些男人全死了,每个人都是被砍掉了头,然后整整齐齐的摆在手边。”
  “被砍掉的?怎么证明的,没有报警吗?”燕风吃了一惊,没想到两阶山还发生过这样的凶案,不过他从上警校起研究过无数大案,可没听说过这一桩,有可能是村民自己就瞒报了。这在偏远山区非常普遍。
  大嫂摇摇头,证实燕风的判断是对的,这件事根本没有报过警。
  “我们俩疯了一样跑下山去找村长,村长一听也慌了,忙带人上来看。结果发现这些男人的脖子上切口很平,是一刀就砍下来的,而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木屋里干净得像没人住过,尸体上一点血迹也没有,就像都被吸干了!”
  没有血?吸血鬼?燕风越听越奇,看大嫂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可是这怎么可能?无论多么强大的杀手要无声无息地杀掉十三个壮劳力都是困难的。何况还是一刀致命,还没有血迹!就算那杀手像乌拉和奶酪一样会施展幻术。但一点血也没流出来,也太奇怪了!
  “还有一件事。”大嫂继续说:“所有的男人都是只被喝干了血,身上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地方,可崔猛就惨了,不知道是不是半夜来了野兽了,他的身体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头。她娘看到他的样子,当场就死过去了。醒了后就谁也不理,一直抱着儿子的头,也不哭,就那么一步一步走下山去。后来,就没有人再见过她。”
  这个情况引起了燕风的注意,因为这个案件中的人,一直说要找到身体,难道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崔嫂子和她失去了身体的儿子崔猛有关系吗?可是,又是什么人,在一夜之间杀害了村子里的男人呢?什么原因?什么手段?什么动机?又为什么要拿走崔猛的身体?
  真的是野兽叨走了吗?那为什么那么多的壮汉不叨,非要叨走一个瘦弱的小书生呢?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燕风问到这儿,大嫂终于落下泪来,“村子里出了这档子事,本来就很倒霉了,可是光崔家嫂子一个人想不开也就罢了,偏村长家最小的女娃子小兰也想不开了。这女娃子和崔猛一直相好,村长还说等崔猛一大学毕业就让两个人结婚,这下崔猛一死,小兰就犯了糊涂,说要上山掏兽窝,把崔猛的尸首拿回来,不能让他没有个全尸。大家忙着办丧事,忙着找神公神婆驱邪,哪有人注意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娃子说的话,想她不过是伤心过度说说罢了,哪想到她真的就带了自己的黄狗上山了,一天一夜没有回来,倒是黄狗独个儿跑了回来。村长急了,让黄狗引路,组织人上山去找。因为村长平时待人好,所以全村的男人都自愿跟去了,一连找了两天也没回来。村里的女人们想,全村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有了妖怪也不会怕。可是他们就真的没有回来,二十年了,再也没回来。一个人也没有,不回来了,不回来了!”大嫂哭了起来,多年闷在心里的恐惧和伤心,一下子暴发出来。
  “节哀吧,大嫂,这事交给我,我会查出真相的。”燕风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表明自己弄清事实的决心,“可是,你们没有组织人去找吗?”
  “没几天,我们又看到那只大黄狗独个儿跑回来了,但这次,才到村子边上就死了。这时候大家慌了神儿,去县城报告政府,想把男人们找回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月竟然下了暴雨,山洪把什么都冲没了,以后的三年,我们断断续续地找,可就是连个人毛也没找见。这下大家相信了神公神婆的话,是山神爷招阴兵,把男人招走了。如果想让他们能转世投胎,就要守着阴气过日子。所以村里有男娃子的人家,都把他们送到附近的亲戚家,只留下女人守着这个村。还把男人们全葬在村后,除了前头死的十二个人,都是埋的衣服鞋子,据说这样,他们就不至于找不到投胎的地方。”
  “那十年前的那四个学生呢?”
  “他们要上山采药,我们提醒过他们,说山上不能去,可这几个娃子不听话。”大嫂叹道:“尤其那对小情人儿,手拉手要跳火坑,谁也拦不住。”大嫂说起乌拉和宋健,忘记燕风说四个人中有一个人是他女朋友的事,一点没有顾忌。
  燕风把这些话听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昨晚奶酪没有说谎,先背叛的是乌拉,宋健作为她的坚定追求者,已经获得了她的心,可为什么她还要缠着自己不放呢?是爱,还是占有心?但这并不能让他轻松一点,他本该对乌拉更好一点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或者他也有一点责任。
  他来到这里,本来是想查错位尸身案的,没想到这案子中又牵扯进一件这么诡异的事。但他一定不能急躁,要一步一步来,先破解错位尸身之谜,然后再追查当年是什么让那十三个人离奇死亡。当然排在第一位的,是把玲珑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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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5 16: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奇怪的山洞
  没有等燕风研究好要怎么找到玲珑,就有人送来一封信,让他当天晚上独自上山,否则就等着给程玲珑收尸,信上还问他,准备要人质的哪一部分,头还是身体?
  对这样的心理攻击,燕风强迫自己无视,但他决定按照信上所说的做,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因为他明白,如果不照做,玲珑真的必死无疑。想也想得到是乌拉和奶酪绑架了玲珑,这两个人都身有异能,不是容易对付的,他甚至想,假如对方不杀玲珑,而是给她换个男人的身子或者头,他对她还会有那种动心的感觉吗?
  而对于乌拉,当前一天晚上,她为了保住自己而打昏燕风时,燕风就已经明白,乌拉不再是原来的乌拉了,或者是环境逼迫她改变了,或者这就是人类的本来面目,他不知道自己处在乌拉的位置会变成什么样?但他还是无法怪她,只是痛心而已。
  这与感情无关,因为在乌拉失踪前,他们的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所以如果她和宋健有些什么,不管是意乱情迷也好,一时冲动也好,都算不上对他的背叛,只是重新选择而已。至于她出事后,没有去找宋健,而是纠缠了燕风十年,也许是她对宋健的爱不够深,也许是同样的境地让两人尴尬,也许根本就是她从小依赖燕风已成习惯,当她失去她的全世界,唯一抓住的就只有这份不成熟的感情。对此,燕风感到很无奈。
  不过拿到信后,燕风反而放下了心。因为这证明玲珑暂时不会有事,而他虽然晚上就要独闯虎穴,不过白天却有时间梳理心中的疑团,然后和古龙联铬了一下,得知通过上次他提供的线索,古龙那边取得了重大突破,反过来,这些突破对他而言也非常有用。
  天一黑,他就上山了。半山腰以下没有问题。他走得很快,但过了半山腰,道路就险峻了起来,攀爬起来也费力了许多,好在月色很好。山路上非常明亮,让他不至于从山崖上跌下去,或者迷路。
  可这样的小山,会有什么秘密呢?约他到这里来,明显是个陷阱,他只希望看到的,不是一个超级先进的科学试验室,那也太疯狂了!
  突然。前面人影一闪,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面目,但凭感觉,燕风知道那是来引路的人,于是想也不想,跟在黑影的后面。就见那黑影在山路上不紧不慢地走,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几次尝试快步几步,想追上去,可一直没能成功。
  又向上爬了一阵,就在马上就要到达山顶的时候,黑影突然拐下了山坡。燕风向下一看,就见这边是个坡度很陡的斜坡,从上面根本看不见正方的情况,只见到黑黝黝的林涛在山风的吹拂下起伏着,似乎在向他招手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燕风并不犹豫,也向山坡下走去。
  山坡比想像中陡,也比想像中长,前方的黑影好像明白这一点似的,放慢了脚步,让燕风小心地一点点跟上,在树丛中穿行,直到走到一个山峰的转折处,黑影突然不见了。
  燕风向四周看看,见这块地势平缓的地方是个小小的山台,也就二、三十米见方,向前一点,地面就再次隆起,拔出另一座山峰来。而就在这座小而陡的山粱下,有一个被草木掩盖下的山洞,洞口闪着一些微弱的火光。
  他明白地方到了。
  这是两阶山的侧坡,陡峭且普通,即没有奇珍异草也没有美丽景致,人们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会轻易上这儿来的。而且,山洞藏在茂密的草木后面,极不易被发觉,他若不是有黑影带领,并且被火光吸引,就算白天也找不到入口,更不用说晚上了。
  看到这里的地貌,燕风明白没有带人来是对的,因为地形和角度的问题,任何一个试图接近山洞的人都会被发现,如果带大队人马来,还没等接近洞口,玲珑就会被撕票。而以奶酪警惕的个性,肯定为自己留有后路,所以这个山洞必会有其他出口。
  想到这儿,他不再犹豫,怪慢向洞口走去。
  穿过比人还高的野草丛和枝枒繁盛的矮树,燕风到达山洞。一脚踏进去,马上感觉到这个洞很深,而且里面至少有三、四人,火光就是从最深处照射出来的。他沉吟了两秒,然后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别动!”在走了二十几米远,拐了三道弯后,燕风到达了山洞最深处。但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局势,已经有一只手枪顶在他的脖子上,略向下一瞄,就见乌黑的手枪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握在手里,后面是一张美艳的脸。
  他心里一疼。认识快二十年了,相爱了十几年,今天只换来彼此得敌对和她的绝情。
  “乌拉,你竟然拿枪对着我。”他轻叹了一句。
  “因为如果我不先下手,接下来倒霉的就是我了。”乌拉咬着牙说。
  “你那么肯定我会害你吗?”
  “你不是为了程玲珑而来冒险吗?那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燕风无语,知道争辩无益,乌拉已经完全变了。原来她一直不明白,他是个警察,今天就算被绑架的不是玲珑,他又怎么能置若罔闻,不顾人质的性命?
  “不用一直拿枪顶着他,只要检查一下他有没有武器就行了。”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有人质在手,他是不会擅动的。”
  燕风循声望去,就见这最里端的洞室面积大约有个百来平方,高度有四,五米,外宽内窄,最里端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能感觉到有风从中吹过,显然走出洞口,也正是因为和入洞口形成了穿堂风,所以石洞内才一点也不潮湿。
  如果不是山洞中央有奇怪的景观,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活洞罢了,但怪就怪在这山洞的中央出现了一块草坪。这是石洞,长年不见阳光,地面也是石头,怎么会有草长出来,还是那么形状规则,修剪整齐的一片扇形草坪呢?
  而在扇形草坪的尖角处有一个小石台,平整的台面上摆着一个乌黑的木制茶盘,茶盘内摆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罩着一块绣满了奇怪文字的白布,让人看不见茶盘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草坪把石洞一分为二,但因为靠近出洞口的位置,所以山洞的外侧占了绝大部分,内侧则很小,加上山洞本身就外宽内窄,造成了最里侧的空间有限,大约只能并排站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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