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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4 15: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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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出声,等着皇帝评判,果然皇帝道:“阿云输了。”
云夫人又是一笑,天气太热,她脸颊上的红被汗浸蚀,此一笑,稍微有些诡异。我也打了一个呵欠,笑道:“夫人将剑给我,我也要歇息去了。”
云夫人让我跟随她去,到她帐内,她将揽星给我,我大声道:“八角,把剑拿回去。”
八角变戏法的出现,抢了剑一溜烟跑掉了。云夫人又请我喝茶,我捂着眼睛道:“光太亮了。我好像醉了……奇怪,我没有喝多少酒。”
就听见一个使女说:“金秀回来了。”
云夫人出去。我装作更加困顿,用手指伸入喉咙,干呕几声。云夫人“嘘”了一声,蹑手蹑脚的触碰我:“这药果然有效……把她送过去吧。”
我一点不动,她染着香气的锦帕擦过我的嘴。送我去哪里?
金秀的声音响起:“夫人……高句丽国王的信使和我说……”
云夫人又“嘘”了一声:“隔墙有耳。过了今夜,世上再也没有什么美丽圣洁的光华公主了。现在洛阳被围,北帝被夹击。若是高句丽的军队再从背后给元天寰一刀,他也回天无力了。你有没有把我家人接出来?”
“是,费了好大的周折,但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我急于报信就先回来了。”
云夫人一声笑。
高句丽?她居然引入了高句丽的军队,怎么我事先都不想到……她究竟要怎么样?要自己当女皇,何止我和大将军,皇帝也在被她算计了。我出了冷汗,心里万分焦急。天寰忙于战争,对高句丽的动向是否得知?可那个金秀既然和他们的信使接触,看来他们的计划是奏效了?
我闭着眼睛,被人搬入了一个黑压压的营帐。我悄悄把玉鱼含到嘴里。
使女们刚退出,就有一个人过来,他满身酒气,抚摸着我的腰带。是他?我立刻明白,这些禽兽……他不过是下流,而云夫人,太过毒辣。我心里骂了个狗血喷头。我庆幸自己当初一把火逃出了南宫,不然我怎么能逃过这些劫数?
“光华?”他的酒气喷到我的脸上,我张开眼睛,向外吹气,玉鱼嘴里,一根小刺射中他的脖子。我坐起,目不转睛:“叔叔?”
他吓了一跳,我在黑夜里站起来,从背后抽出青铜剑:“好一个叔父。你害死母亲,还要害死我?”
他面对我瘫软下来,叫不出声,为了这满足淫欲的一步,皇帝居然移到偏远的营帐,避开侍从。他断断续续:“别……朕……只是看看你怎么了?……那……那是阿云的主意……”
我冷笑,低声说:“你这里有我的人,而且是大人物。所以我不会上当。”
“谁?……”他恐惧的说,瞳孔放大,昏迷过去。我真恨不得杀了他,可是他的死,并不在我的计划里。因此我迅速闪身出门,才到门口,八角就喊我:“公主,我在这里,马儿,剑都在。”
我欣喜拉住他手,这样关头,也不能顾及他是否可信。
我装作茫然:“去哪里?”
“你走吧。我……”八角说:“这里夜路难行,萧植已经离开去了洛阳,你现在走,没人注意。”
我拉着他:“你要不要紧?多谢你了。”
他说:“没事情,跟着我来,我也有马。”
我们不择道路,拼命的逃了两个时辰,到了一个岔口才稍微停歇,八角忽然说:“公主,我要谢谢你。阿若就是我那个的姐姐,她现在就躲藏在附近。你放了她,大将军要杀她。虽然你们各有立场,但我因此才报答你……此刻就要到洛阳,我却不能跟着你了,你要回北朝,而我们是南朝人。你只要径直穿过前面的杏树林,再过两个河谷,就会到北军暂且控制的地带。”
我还要说话,他头也不回的转过马头离去了。
杏树林充满清香。我看到前面有间破败的柴房,但也不敢停下,继续赶路。
远处树梢似乎呆着一只巨大的乌鸦。我心内顿时涌起不吉祥的感觉。
那一刻,一张网从天而降。我被困在网中,网上铃铛随着我的挣扎而动。
火把亮得刺眼,云夫人身后跟着金秀。主仆二人相顾而笑。
“能让你逃到这里,真是你的本事。可你这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心的金枝玉叶,怎么都插差了一点。”云夫人一身男装:“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不会那么被骗的。到了现在,谁还能帮你?”
金秀揭开网,我死死握着短剑。
云夫人笑容灿然:“瞧你这么紧张。我不是带了一个人,我身后还带着十二名高手,要杀你宛如切葱。不过,我不会让你那么顺利的清白的死,元家兄弟都为你倾倒,就是因为你高贵,你干净?”她仰天而笑。
我不怒反笑:“阿云,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妙瑾的东西我没有带在身上,但我已经给了更可靠的人。我三天之内还不给那人消息,你的秘密就会张榜于天下。”
云夫人咬住嘴唇,她嘴里更为狠辣:“我不怕死。我现在最好奇的是:究竟什么死法,配得上你光华公主呢?”
这时,破旧的柴房忽然亮起了灯光,树林之中,有个明亮而清冷的声音笑道:“有意思,朕也想知道,究竟什么死才适合光华呢?”
云夫人吃了一惊,我也愣住了。
那只树梢的大乌鸦冲我飞过来,盘旋一圈,落到光晕里一个男子的肩膀,原来是黑鸽子。
那位美男子,素服高冠,沐浴在杏林月色里,好像他周身渡有金色的光晕。
云夫人道:“是……是……皇上?你……怎么在此?” 她想问的,也是我想问的.
是天寰。我眼睛模糊,可他冠玉脸上那双眼睛,发出黑耀石一般的光辉。
天寰侧脸,笑涡一旋:“阿云,别来无恙?朕妻外出未归,朕不放心,所以自己来接她。”
他方才一直没有正眼看我,直到此时,才匆匆的瞥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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